20世纪90年代中国新诗简介_诗歌论文

20世纪90年代中国新诗简介_诗歌论文

九十年代中国新诗掠影,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新诗论文,掠影论文,中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商品大潮的冲击和庸俗文化的泛滥之中,作为文学艺术的正宗和尖端的当代新诗,日益陷入苍凉、孤寂的境地。诗歌,作为雅文学的代表和标志,正面临严重的考验、痛苦的抉择,同时,也迎来了难得的洗礼。中国的新诗如何生存、发展?九十年代的中国诗歌风景线应该如何描画?

对于当前新诗发展的态势的评估,一些诗人诗评家虽还在讨论,广大读者似无太浓的兴致。这是新诗疏离、冷落群众的必然回报。最近《诗探索》编辑部召开了一个关于新诗发展现状的研讨会,报道说:“与会者普遍认为当前的诗坛,好作品可谓铺天盖地”,同时,也矛盾地指出:“给灵魂以震撼的作品却廖若晨星,许多诗人过于圆滑,游戏诗歌,游戏人生。许多诗作无病呻吟,流于平庸,有的先锋诗歌已形成新的模式化,千篇一律,故弄玄虚,重新丧失了个性。”①应该说,这段论述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只是“重新丧失了个性”云云,还是难免失之分寸,因为对于大多数所谓“先锋”诗人而言,从来也没有获得或形成过什么艺术个性或个性的轮廓,何来“失之”之言。还是作家张长弓说得坦率,他在一篇题为《诗,必须在人民中扎根》的评论中说:“我同朋友常议论新潮派的诗,认为那种诗白闹一场,在历史流传不下来。因为没法记,不能诵,读后一缕轻烟,随风而散,在人民心中扎不下根。”②

中华民族的诗歌传统,从来就是一个既具有一定稳定性,又在不断流动的美学范畴。不过,随着改革开放形势的发展,中西文化的撞击和融合,其中流动性的幅度、强度和速度增加了。1979年以来,中国新诗在所谓“两种美学原则”的争论中蹒跚地前进,忽而迂回,忽而迷失。一度时间,“主义”林立,“旗帜”纷纭,由于拿不出象样的作品来支持,这些“主义”、“旗帜”大多变成了人们的笑料。古今中外诗学观念复杂、纷繁,通常说到的就有头十种。不能拿一把尺子量尽天下的诗歌,何况人们的欣赏口味不可能一致呢。但,诗歌作为“文学中的文学”不能失去诗的本质。应该用诗的本质属性这一把主要的尺子量天下的诗歌。这诗的本质就是情绪和美质。诗,就是诗人真善美的感情的富有独特个性的流露或表现。诗歌永远不可能是铺天盖地,遍地黄金、珠宝的,如果是那样,那肯定是非诗或伪诗。这不禁使我们想到台湾新诗发展的一段往事。这正如香港一位学者所指出的:“至于台湾的新诗,或称为现代诗,由于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极端西化的现代主义非常盛行,晦涩与虚无,成为现代诗的大弊病,七十年代开始,极端现代主义的狂潮告退,现代诗的发展日趋稳健。”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的创作道路和实践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今日大陆诗坛的状况,从某些方面来看,和台湾五、六十年代的状况,何其相似。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痛切反思。

进入九十年代的中国诗坛,虽然“主义”林立的状况有所收敛,奇“诗”怪“诗”不再充塞诗刊、诗报,但八十年代中后期以来形成的无主潮、无名家、无精品的三无状态并未能得到根本的改善。“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为改革开放服务”,“突出主旋律,坚持多元化”的局面也远未形成。不知所云的所谓“实验诗”、“探索诗”仍然不断生产并受到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捧场。纵览当今诗坛,可以用“喜忧参半,忧大于喜”这八个字来概括。中国新诗从诞生到现在,已经经历了近八十个春秋,她曾经有过辉煌,然而至今很难说她已在我们这个泱泱诗国的土壤上扎下根来了。这里面,理论家的偏颇和误导显然是存在的,随着时间的延展,这一点是看得越来越明显了。1979年以来,从朦胧诗开始,接着是“寻根”、“现代派”、“黑色意识”、女性意识、性意识、潜意识、禁区意识等等,我们走的是一条无法抵达彼岸的歧路。

当然,我们也不能把新时期开始的诗歌的革新和解放的功绩低估了。从七十年代的颂歌式的现实主义到十年“文革”的无诗、非诗到新时期的有歌颂也有批判的开放的现实主义,从诗中“大我”、“无我”到具有鲜明主体意识和抒情个性的抒情诗的涌现,新诗还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诗,毕竟不能走模拟现实的道路,她是空灵的,是要在空中飞翔的。把当今诗坛估计得一片漆黑是不符合实际的,也是无益的。当今诗坛老中青几代人,仍不乏诗的“殉道者”,他们前赴后继,开拓前进,为改革开放,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而唱出深情的歌。

九十年代以来,新诗界先后发生了这样几件值得一提的事件:80年代末开始的“汪国真诗歌热”直到1994年余波未歇;文艺界举行毛主席《讲话》发表50周年和毛主席诞辰100周年的纪念活动,报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并相应地举办了多种类型的诗歌大奖赛和诗歌吟唱会;举行过纪念李季的诗歌研讨会;举行过艾青作品讨论会;中国作协在桂林召开全国诗歌创作座谈会,对诗歌界长期存在的一些糊涂观念作了有益的澄清。纵览近年来的诗刊、诗报、诗集,仍然可以看出,新诗界目前正在汇聚力量,初步形成了几股有特色的小潮。

现实主义传统在新的层面上的回归和发展,开放的现实主义创作在一批老中青诗人中取得了肯定的成绩。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走向明朗”——“汪国真诗歌热”的有益启示。汪诗热起于青年,起于校园,诗评家众说纷纭,褒贬不一,而贬大于褒这是肯定的。在许多著名诗人诗集无法出的时候,汪诗风靡全国(包括港台),诗集印数多达百万册,还不断出现盗贩、冒名的现象。直至1994年,汪本人还获得台湾举办的诗奖,荣膺“最受欢迎的诗人”之一的桂冠。客观地讲,汪诗多半属于有一点教化意味的通俗诗,意象表现和意境创造并不充分,更谈不上有独特的抒情个性了。因此,汪诗肯定不是代表我们时代诗歌的精品或上品。这里引述他1990年创作的一首《名人》:

我相信/这不完全/是由于一种机遇/宛如花朵/盛开 自有它的道理//我也相信/你的光华/所以会转瞬即逝/是因为你的绽放/太多是依赖节气

再引用一首《不是》:

不是所有的赞美/都出自真诚//不是所有的敌视/都必须用敌视回敬//不是所有的失败/都是浪费感情//不是所有的胜利/都有心灵的鲜花簇拥

汪国真这些带有一点哲理味道的格言式的短诗,由于浅显、明朗,好读好记,便于流传,受到了广大青少年的垂青。这对着意生产那些朦胧晦涩、形如咒语巫言的“先锋诗”、“后现代”等主义诗的作者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呼唤回归——两棲诗人的增多和新乡土诗的涌现。回归不是重走老路。回归也不是拒绝横的吸收。先说两棲诗人现象。新诗是的“五四”诞生时,包括第一个出版《尝试集》的胡适就是从写旧诗改变写新诗的。五四以后的一批新诗人大抵都是这样。文化革命的旗手鲁迅推崇新诗,但他留给我们的却是65首旧诗,而这些旧诗是“旧瓶新酒”,颇具新诗的韵味。郭沫若是新诗真正的开山祖,而他晚年写作了大量的旧诗。而这些值得深思的现象如今又大量出现,臧克家近年大量创作旧诗,声言“新诗旧诗我都爱,我是一个两面派”。另一著名诗人贺敬之在停止写作新诗多年以后近两年来大量发表旧诗,并结集出版,受到了诗评家和读者的欢迎。至于其他诗人,如刘征、丁芒、刘章等也无不如此。这些诗人以自己的创作实践证明:“旧诗并不旧,新诗有时却不新,从而为新诗回归传统作出垂范。

再说新乡土诗的涌现和发展。中国是乡土诗、田园诗创作传统悠久的诗国。但新的乡土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田园牧歌吟唱。她是要用现代意识观照当代乡土,展示人民的变革意识、开放意识、创造意识、忧患意识,而在表现手法上也是充分吸收西方诗歌艺术的精华,并和民族诗艺融合的,因此,她应该是以全新的境界和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散发着泥土和露水的香味的。这方面可以提到丁可的组诗《南方,田野的风》和丁庆友的组诗《忆念那一片泥土》。丁庆友以鲜活的意象、细腻的笔触、温恬欢悦的格调,引得人们的喜爱。请读他的《小蹄子的春雨》片断:

我怀念春雨/那乳羊般蹦蹦跳跳的/小蹄子的春雨//雏菊瓣样的蹄子/幽香民歌的蹄子/玉米粒状、麦子粒状的蹄子/轻捷如春天的软足……

丁庆友则赋予农事以丰富的美的质感:娘背上的巢、鞋窝里的泥、雨中的野蓖麻、故里的秋风……充满自然天成、行云流水般的意趣,并饱和着深沉的情绪和内涵。这正如李小雨同志所指出的:“它不是简单的点缀着民风民俗的皮毛,而是透过生生不已的生活表象去追溯农民命运的艰辛历程,进而从中去体认如土地般厚重的乡土精神。”请读他的《巢就筑在娘的背上》片断:

娘是一棵移动的树/巢就筑在娘的背上/没有绿荫/凝重而又生动//……嗷嗷地待哺/喝一口是奶水/喝一口是汗水/只有娘能同时流两种河流/营养孩子//巢就筑在娘的背上/孩子一入世也就有了高度/在如此海拔/笑一声嘹亮/哭一声也嘹亮。

新乡土诗、田园诗是新时代农民内心的折光和不断发展变化的农村自然风情的艺术反映。诗歌界专门召开过研讨会。匡国泰、周所同、刘家魁、王绶青、刁永泉等一批诗人都写出了佳作。其中湖南匡国泰的《如梦的青山》、《鸟巢下的风景》荣获台湾《蓝星》诗刊举办的“屈原奖”第一名。湖南作协在1992年还举办了匡国泰诗歌研讨会。

一批老诗人也写出了新乡土诗。梁南在一组名为纪实组诗的《一丛历史的玫瑰》中是这样描写边地荆冠人收割场面的:

手上割刀如苇叶/刀下暴风卷地/月色也在收刈/前后左右到处是刀的节奏/刀的冲刺/刀的寒光/荆冠人的楚歌唱得麦地战栗//……我们是力的矿藏资源/我们 也在收割自己/躁动的季节到底宁静了/十万金字塔 垛在大地

这里有苍凉,有激奋,有痛楚,也有自豪和不安,读看这样的诗句,我们内心真不停的“战栗”了。

新乡土诗、田园诗的涌现,给沉闷的诗坛吹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被人们传为一时美谈。

“感应时代”——诗人不能只做自己灵魂的保姆。诗人不仅面对自己,还要面对世界。一切真正的好诗永远是世界的回声。面对风云变幻的世界,改革开放的现实,一批老中青人增强了自己的使命感,用自己的歌颂为人民和社会主义奉献出一片赤子之情。

中老年诗人风彩依然。李瑛的《在焦裕禄墓前》、《红土地之恋》(组诗),邹荻帆的《黑海行吟》,赵恺的《黑雪》、《射日者》,梁南的《走向二十一世纪》,张学梦的《当然的赞歌》(组诗),柯原的《唱在九十年代》(组诗),老乡的《闪电中的花园》,郭光豹的《望乡风》,黎焕颐的《世态》、《月夜怀人》,白航的《周恩来》,蔡其矫的《地北天南》,杨匡汉的《以内在尺度把握世界》,沙白的《沧桑》(四首),丁芒的《歌风台》,昌耀的《冰河坼裂·圣山·圣火》,邵燕祥、雷抒雁、孔孚、叶延滨、章德益、公刘、张万舒、熊召政、韩笑、木斧、石英、刘章、梁谢成、金哲、韩作荣、孙友田、晏明、易仁寰、林染、陈咏华等诗人的佳作,均给人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青年诗人是新诗的希望和未来。他们是诗歌战线的主力军。他们的探索精神十分可贵。近年来引人注目的是于坚、匡国泰、西川、李小雨、梅绍静、邹静之,张新泉、丁庆友、张烨、韩东、潞潞、秦巴子、王小龙、黑大春、李亚伟、孙昕晨、义海、柯平、伊甸、江河、沈天鸿、李郁葱、梁晓明、刘亚丽等,都发表了一些佳作。其中于坚的《事件与声音》、朱增泉的《前夜》、梁晓明的《太阳与灯盏》、刘亚丽的《纯净的诗》等,引起了评家的注意,在社会上有一些影响。

诗人对现实的回应与呼唤,不仅表现在题材的选择上,更重要的是表现在题材的艺术处理方面。有时即使是小情小景,由于有诗人独特的发现,也能够成为佳作。王久辛《狂雪—为三十万南京军民召魂》着眼于民族苦难的历史、回顾过去以激励今人的民族精神,是从宏观上处理的大题材的佳作。丁芒的《项羽手植槐》、丁庆友、匡国泰的乡土小诗,则是写小情小景,从微观上着笔的,同样蕴含着深刻的题旨,给人以美不胜收的审美享受。所以,单纯地强调题材以至重蹈题材决定论的老路也是要引以为戒的。

返朴归真——对古典主义的依恋和崇尚,“诗言志、歌永言”的诗学观的追求,使得一些新老诗人在吸收外来诗的丰富的诗艺的同时,自觉或不自觉地走向新古典主义。这种新古典主义,按照蓝海文的同志的意见,主要是要诗回到诗的本位和民族的本位上来,回到“真善美”和“诗无邪”的位置上来。③这是现代诗的真正归宿。在这方面,一些老诗人可以说是领风气之先,真正表现出无技巧的技巧。且看86岁高龄、病卧床榻的老诗人苏金伞口授的名为《野火与柔情》的组诗。《小轿与村庄》是其中的一首,是写乡间嫁女的,诗人在渲染了秋冬原野的廖廓清冷以后写道:

……天空象一面无人敲的锣,/似乎稍微动一下,/就会响彻宇宙,/响彻冬天。//……一支娶亲的队伍走来,/木棰一下一下/敲在天空那面锣上,/每一个村庄都听见那锣声。//一乘小轿,/颤悠悠地跳动着,/那色彩从来没有这样鲜亮过。……//村庄也一上一下的耸动着,/跟小轿保持着同一的节奏。

这些诗句表面上看平淡如水,细细味来,又觉得深情依依,叫人难以释怀,不禁使人想起陶渊明的某些佳句来了。这是艺术上的一种化境。再看李瑛这位以写“大题材著名的战士诗人的近作《对于一个人》④是写婴儿降生的:

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声/从人与人的缝隙间流过/象从另一个世界遥远地/传来,敲打着/产房洁白的门窗/洁白的四壁和屋顶//多么纯净的声音/象一朵花一簇火苗/这哭声是甜的/没有一个人感到悲伤/这哭声是庄严的/只有母亲能听懂……

最后再看青年诗人孙昕晨的近作《惠山第二茅峰》(《人民文学》1994.7.):

……下雨了/雨打湿了这座山,这个城市/山顶上下来的雨水/从我和这块石头之间流过//我想,世界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些人在雨里边一些人在雨外边/一些人走了,一些人又来了/一些人只留下背影,一些人又突然转过脸来/一些往事只能象这块石头/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开口

细细品咂老中青三代诗人这些佳作,总觉得有一些弦外之音、味外之旨。从诗风来看,已明显趋向沉静、质朴和内在,人生的哲理就包含在这些平平常常的诗句之中。

九十年代新诗的另一个重要的特点便是诗艺的发展、丰富和变化。诗的发展是一种历史过程。诗歌语言的发展与民族的成长从来总是相伴相随的,这方面既不能操之过急,又不能僵化停滞,要顺势利导,自然而然。“先锋诗”的倡导者们一味地提出反传统、反意义、反语言,非理性、非崇高、非文化是错误的。在艺术上想割断中国诗歌的历史传统和背离当代社会文化背景而寻求自身发展必然欲速不达甚至误入歧途,群众对先锋诗的冷落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另外,我们也应看到西方现代诗的丰富诗艺的引入,及其与中国传统诗的互补和融合,又使得新诗的表现力大大增强了。如抒情主人公心理时空的拓展、新鲜意象的巧妙营造和表现,立体构思,以及象征、暗喻、变形、通感的熟用。其中尤以意象表现的运用,为人们称道。庞德说:“意象在任何情形下都不只是一个思想。它是一团、或一堆相交融的思想,具有活力。”单就意象表现的丰富多彩而言,就比传统诗歌以意境创造为中心复杂有趣得多了。如果这种探索和试验不以牺牲诗的灵魂为代价,谁也不应责怪。有可解的诗,有不可解却使人感到美和愉悦的诗,同样有欣赏价值。但主次应有不同。九十年代诗艺的发展和变化同样体现在老中青三代诗人身上。让我们举几个例子。白航的近作《周恩来》仅15行,从写实到写意,有比喻有象征,象一幅简笔画,艺术地再现了周总理的光辉形象。

一棵翠绿的柏树/生满郁郁苍苍/正气的叶子/饱经风霜/却始终挺直//他支撑着共和国/如一根大梁/微笑着/微笑着/承受了/全部的压力//他从不把手/举得/高过/自己的头项

结句既是写实,也是写意,颇耐人寻味。这首诗比起以往看到的许多写领袖人物的诗,诗艺上的变化是明显的,但传统诗法显然还在起决定性的作用。再看青年诗人任先青的《诗人毛泽东》:

你用平平仄仄的枪声/写诗/二万五千里是最长的一行//常于马背构思/便具有了战略家的目光/战地黄花,如血残阳/成了最美的意象//有时潇洒地抽烟/抬头望断南飞雁/宽阔的脑际却有大江流淌//雪天更善畅想/神思飞扬起来/飘成梅花漫天的北国风光//相信你是最严肃的诗人/屈指数算/一首气势磅礴的诗/调动了半个世纪的酝酿//轻易不朗诵/天安门城楼上只那一句/便站成了世界的诗眼/嘹亮了东方!

在技法上较之白诗变化更大了一些,特别是语言的运用上,很见特色。而在青年女诗人蒯凤洁处理孟姜女哭长城的人人皆知的古老故事时,不仅赋于了新的思想,在艺术手法上更是翻新出奇。诗名《军人和妻子》共六行:

军人的妻子/是不肯哭的孟姜女/她们懂得/哭倒丈夫,便没有了长城/而没有了长城/她就会变成不会做梦的石头

九十年代的中国新诗题材领域确是拓宽了,品类也更加丰富了。散文诗这朵稚嫩的小花已迅速生长,蔚为五彩。柯蓝、郭风、耿林莽、许淇、李耕、赵敏等都有新作面世。山水诗作不断涌现,晏明的山水诗受到诗家评介。校园诗歌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理想的追求,事业的召唤,爱情的梦幻以及对社会问题的敏感,汇成潇洒的青春旋律。刘征、陈显荣等的寓言诗、讽刺诗创作也很有特色,这里就不一一论及了。

面向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新诗如何发展,这是摆在当代诗人特别是青年诗人面前的重大问题。在拓宽了诗歌的审美领域,改变了陈旧的比较纯客观地模拟生活的诗观,以表现人们丰富复杂的内心领域,使审美倾向较好地达到主客观世界统一的诗观占主导地位以后,出现了各种流派诗歌纷纷涌现的景象。我们可以预言,立足于汉民族语言特点和优势的中国新诗,在端正了诗学观念以后,必然会进一步提高和升华自己的艺术特色,获得新的发展和繁荣。让我们翘首以待。

注释:

①《文学报》1994年12月8日。

②《诗刊》1994年9月。

③《诗刊》1993年4月。

④《诗刊》1994年8月。

⑤《人民文学》1994年7月。

标签:;  ;  ;  ;  ;  ;  

20世纪90年代中国新诗简介_诗歌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