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文教育的九个问题_中国教育论文

关于语文教育的九个问题_中国教育论文

九问中国教育,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教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问:

为什么我们的孩子更辛苦?

一个从6岁就被送上应试教育“传送带”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玩耍世界。一个淹没了童真、童趣和童年的民族,将来会怎么样呢?

我参观过贫穷国家的教育和富有国家的教育,发现就数我们中国的孩子最辛苦!

那年随中国青年代表团去朝鲜的平壤参观访问,有两件事给了我思考:一是据导游说,由于天灾人祸,该国成人粮食日供应量为4两,而军人和学生是8两。以一个面临战争威胁的国家,把孩子提到与军人同等重要的位置,先让孩子吃饱肚子,抛开别的不说,这是何等的气度!二是下午到一所少年宫参观,发现里面全是带着红领巾的孩子,有的在弹琴,有的在绘画,有的在跳舞,到处是欢呼雀跃。学跆拳的孩子为我们表演了功夫,我还购买了几张学习书法孩子的作品拿回来收藏。主人介绍说,朝鲜的孩子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则不上课,一律到少年宫学习,做自己爱好和感兴趣的事情。中国孩子下午至少有两节文化课,没有时间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再说,也没有那么多的少年宫供孩子去随心所欲地玩耍呀。

去年暑假去新加坡一所小学访问,发现他们下午1点半之后孩子放学回家。我问校长,孩子这么早放学回家做什么,他说,回家玩耍呀!一个不会玩耍的孩子,将来怎么会有出息?在中国,哪个学校敢那么早放学,还让孩子玩耍,不说教育行政管理部门的干预,单是来自家长的压力学校也无法承受!所以我们必须把孩子留在学校到4~5点,一直留到让孩子讨厌学校为止。法国孩子在校时间一年26个周,有4个假期。我计算了一下,大约学习6~7周,孩子就可以休息一个假期。假期内主要由志愿者带领孩子参加一些孩子喜欢的活动,届时,所有社会场所免费向孩子开放,不用说少年宫、体育场、电影院、科技馆等社会性机构,包括警察局这样的单位,只要孩子想去都可以进去考察一番。中国孩子每年在校约40个周,比法国孩子在校多待14个周,并且要在学校熬满20个周之后才盼到一个假期。但别急,假期里学校和家长还要忙着为孩子举办各类文化补习班。我们也没有为孩子提供无偿服务的志愿者。如果不花钱买门票,少年宫等社会机构也不会向孩子开放。我所在的小城,仅存的少年宫等社会机构,没有了教育的功能,都成了市场经济的俘虏和赚钱的机器。

算一下吧:我们孩子年在校时间比人家长:比法国多了14个周的在校时间;我们孩子日在校学习时间也比人家长:比新加坡和朝鲜多了2-4个小时左右(中学可能多了4~6个小时);我们孩子学习的知识也比人家多,从一年级开始,书包就把脊椎压弯曲了;我们对孩子的要求比人家高,每次考试总要100分才过关……

比较一下我们家的孩子,人家贫国或富国的孩子太幸福了!

可是,老师费了那么多劲,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家长揪了那么多心,我们的孩子是否比朝鲜的孩子更聪明?比新加坡的孩子更有能力?比法国的孩子更懂得生活和艺术?

二问:

为什么我们的老师喜欢“师道尊严”?

教育不能是专制的、集权的、共性化的,而应该是民主的、开放的、个性化的。

我校从美国聘请来了两位外教。

课堂上,外教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悦耳动听,孩子们学得很开心,听得很认真,课堂气氛非常活跃,丝毫看不出他们是刚刚见面的师生。我想,这或许就是老外们缺少中国传统师道尊严的结果吧。你看,Valerie为了让学生搞清楚sleep这个发音的意思,一次又一次躺在地下,要知道她可足足有200多斤呢。再看Pore,他天天戴着帽子,这一节课他要和孩子们认识hat(帽子)这个单词;当他把帽子摘掉以后,孩子们哄堂大笑起来,原来他是个秃子。他又指着自己的头说:No hair(没有头发)。将自己的身体用作教育资源,帮助孩子学习,这是我们中国教师很难接受的。去年冬天一场大雪,周末的时候家长来接学生,有一位家长带来了一支玩具枪;学生持枪正玩的时候,美国老师Valerie下楼倒垃圾,孩子顽皮地朝Valerie“哒哒”连续“开枪”,Valerie见此大叫一声,应声倒下,捂着胸口,顺势躺在了雪地里,引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诸如外教在课堂上学狗叫、猫叫等等更让我们难以苟同。孩子眼里的外教没有中国老师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架子,平等,民主,有趣,可爱,非常容易接近。孩子们从这些小插曲里面丰厚了情感、增长了体验、学到了知识。下课了,他们站在门口和孩子们一一击掌,道一声:Hey!一种平等交流的师生关系建立了起来,学习任务在不经意间完成了。

先秦时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学生是可以取笑教师的。但自汉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特别是宋明理学的横行天下,将孔子尊为“圣人”之后,中国“师道尊严”的名分正式确立起来了。柏杨先生曾经说,儒家文化骨子里的东西是“崇古”。师道尊严与中国的皇权思想是相一致的,深受历代知识分子的青昧,因而这个传统被一代一代地发扬光大了。中国老师骨子里是不肯与学生平等、民主、尊重地“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高高地站在讲台上,道貌岸然,俯视着学生,一下子就确定了教师与学生的不同地位。这种师道尊严往往不自觉地压抑了学生的思维,抹平了学生的个性,扼杀了学生的创造性。

这就是中外教育本质的不同。

我们学校,把教室里的讲台全部拆掉了。没有了讲台,老师和孩子们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老师们要走进孩子的心灵,首先必须走进孩子们中间。

三问:

为什么孩子得到的分数越来越少?

透过教育现象,反映出更多的是社会、传统和文化问题。因此,不要一味地指责教育,而应反思我们的制度和机制。

中国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拿回“双百分”是一件很稀松的事情;到四、五年级,拿回“双百分”的开始减少;到了中学,考到100分,已是凤毛麟角。中国孩子的得分是随着年龄的从小到大而呈逐渐减少的趋势。

假如也是百分制,美国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能够拿回40、50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到四、五年级,能够考到70、80分。中学阶段,得5分(相当100分)的比比皆是。美国孩子的得分是随着年级升高呈逐渐增加趋势。

一个减少、一个增加,中美教育的剪刀差说明了什么?

从教学角度讲,中国实行的是填鸭式教学,即使在实施新课程、新理念的今天,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一套教材,已经规定好了内容,老师教、学生学、考试考、家长评、社会议等,全部是课本上的东西。既然如此,老师教好这些知识、学生学会这些知识,我们的教育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把知识生吞活剥下去。这种教育的最终结果是,孩子只死记硬背了一些知识而已,而没有形成学会学习、获取知识的能力。随着年级的升高,知识内容的增加,背记的难度也相应增大,于是,孩子得到的考试分数越来越少。美国重视的是孩子学习能力的获得——怎样让孩子学会学习,所以,一、二年级的孩子,还没有形成学习能力,考试不及格,是符合孩子认知规律的。美国小学的孩子就和我们的研究生一样做研究报告——随着年级升高,获取知识的能力越来越强,经验越来越丰富,分数自然越来越高。

从用人制度看,中国的孩子只要考上大学,就捧起了铁饭碗,只要弄个国家公务员的稳定岗位,房子、票子应有尽有,一辈子有了保障。不要嫌大家一窝蜂去挤大学这架“独木桥”,因为不管你能力如何,只要是“公家人”,就意味着拥有了一切。这种用人制度造成了教育上的追“分”现象。在美国不成,美国政府和企业看重的是实际能力和水平,不论什么大学毕业,不论是谁家的子弟,如果没有真本事,就得卷起铺盖卷儿走人。前一段时间报纸上曾经报道德国总理施罗德的弟弟失业的事,在我们中国,恐怕就是乡长的弟弟也不会失业!

中美教育剪刀差的最后结果,将是中国孩子的创业、创造、创新能力难敌美国孩子。

四问:

为什么批改孩子的作业用红色“×”号?

我们司空见惯的红色的“×”给孩子心灵带来了什么?我想,一个不经意的“×”——差掉更多的是做人的价值和尊严。

细数人生四十多年,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一直读到研究生,在我们无数作业本和考试卷上得到了老师多少个红色的大大小小的“√”和“×”?当拿起布满一片红“√”的作业本或考试卷时,你会眉开眼笑、信心十足;当拿起布满一片红“×”的作业本或考试卷时,你可能愁眉苦脸、灰心丧气;抑或在作业本或考试卷上得到了一片红“√”,而仅仅出现了两个“×”,你也会懊悔不迭、唉声叹气。然而,我们更多的时候,是作业本和考试卷上往往没有赢得一片红“√”!

唉,面对两个不经意的“√”和“×”,几家欢乐几家愁?

现在的问题,是谁发明了“×”,并轻易地拿来评判一个个异彩纷呈、个性鲜活的生命?是孔圣人干的?找遍春秋战国历史,似乎没有记载,看来不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难道是舶来品——是夸美纽斯还是苏霍姆林斯基发明的?似乎也没有。那么,究竟是谁第一个使用了“×”?

有一次读《清史稿》,发现那时处置重刑犯,杀头的权力握在皇帝手里。司法部门把被杀头者的名单呈给皇上御览,皇帝老爷拿起朱笔,在名字的上面划“×”。等到秋天,司法部按照皇上的朱批,拣出划“×”的拉出去砍头。不信,你再看“文革”时被游斗者的胸前就挂了一张在名字上划红色“×”的牌子。今天被拉到法场枪毙的杀人犯,也在胸前挂了一张划红色“×”的牌子。这些都是中国历史的遗迹。

忽发联想:我们民族向来师道尊严、畏君如虎。对孩子而言,老师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你看老师手握大权,每当批阅一叠考试卷或作业本,就会拿起“朱笔”在孩子的人生账单上划上“√”和“×”——仅仅是一种联想而已,老师的红色“×”是否与皇上的朱批有联系,是皇上受到老师的启发还是老师受到朱批的影响,还有待于专家学者论证。

我们学校从这个学期开始,取消了“√”和“×”,代之的是两枚图章,一枚是一张孩子欢笑的脸,用来肯定孩子的成绩;一枚是一张孩子思索的脸,用来引起孩子的思考。

五问:

 为什么我们的学生始终处于减分状态?

犯错误是孩子的权力。对于教育,对于孩子,不能简单地使用减法。

我们学校组织的由美国人参加的英语夏令营结束以后,每个孩子手里都赢得了不少卡片等小礼物,美滋滋地给家长看。外教的课,孩子们得到老师的奖励,几乎体现在整个课堂。一个同样的句子每个学生都要说一遍,谁说得好,谁就能得到小礼物。更多的是老外夸张的手势和语言:“OK!Very nice!You are very clever!”等等,在这样的语言激励下,每个孩子的脸上都美滋滋地写满了自信。美国同行告诉我,对于低年级的孩子,犯错误是他们的权利,所以他们测验学生的时候,单词写错了有些是可以得分的,如Water(水),如果写成了Wate,也可以给分,因为孩子基本答对了。如果按照大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等于苛求一个6岁的孩子拥有我们一样的理性,是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符合孩子的认知规律。他们对孩子的考试评价,是从0分开始的,学生答对1道题,就给加多少分,直至加到满分——5分。美国的学生永远处于赢分状态,所以他们的孩子始终充满了自信心和创造力。

我们中华民族历来讲究谦虚,啬于推销自己,同时也不善于彰显别人。所以,这种儒家文化体现在我们老师身上,不会像美国人一样高频率地对孩子使用“OK”一词。赏识孩子、鼓励孩子、激发孩子似乎是我们的弱项。我们不善于从建立和保护孩子自信心的角度出发,来考虑、审视我们的教育教学工作。对孩子学习的评价,向来就是一套办法、一个标准——出题、考试,先预设100分,学生答错1道题,就从100分里扣多少分。所以,学生能够得到100分,真是太难了。——中国教育的这种递减式的评判办法,难道仅仅给孩子扣掉的是分数吗?一个被慢慢扣掉自信力的人,也会是一个没有创造力的人;一个没有自信心的民族,没有创新能力的民族,我们能够指望拿回诺贝尔奖吗?

六问:

为什么我们的老师喜欢使用教鞭?

同样是一个物体,在我们手里成了教鞭,而在外教那里变成了道具——这就是民主教育与专制教育的区别。

一节由级部主任讲授的公开课开始了。因为是在阶梯教室,黑板比较高,老师的手里擎了一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长长的细细的木棍,非常认真地为孩子们讲解应用题。这节课讲的不错,师生互动不错,课堂气氛也不错,但我的心里总觉得疙疙瘩瘩。

接下来,去听外教的课,是复习5个元音。只见Valerie手里拿着一根用卡纸卷起来的长长的圆筒,最头上粘贴了一些彩色的羽毛。她教读含有5个元音单词的时候,她的嘴就对着这个长长的圆筒发音;然后孩子们发音的时候,她又把这个长长的圆筒递给孩子。我发现,在她手里,长长的圆筒成了魔杖、道具,由于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想对着圆筒表现自己,结果整个课堂气氛异常活跃;如果哪个孩子有些走神,Valerie的圆筒马上递了过去,孩子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回来。

在私塾时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生之间不是民主平等关系,而是师生如同“父子”。既是“父子”,老师就可名正言顺地对学生实行高压、专制、暴力政策,最好的载体莫过于所谓戒尺、教鞭之类。萨特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应该说,传统的东西,有其存在的价值,包括教鞭之类,实践证明对于管教孩子非常有效,否则早被淘汰了。然而从现代文明看,我们的传统常常含有更多的陋习,甚至不人道。现在,可能手执教鞭来上课的老师已经不多了,但老师心中那支教鞭是否也已取消了呢?应当说,中华民族拥有许多像教鞭这样的文化传统,深深地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我们面临着异常艰巨的“净化”血液的工作。

七问:

为什么我们要求知识“堂堂清”?

让我们更客观、更冷静地对待知识的大海吧。

我手头有一套学校在用的经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2002年审查通过的九年义务教育五年制教科书《语文》,其第九册《说明》中的要求是“本册要求学会400个字,会认130个字,共530个字”。随便挑出一篇——第8课《难忘的一天》,后面列有20个生字,其中12个是“学会”字,即学生要会读、会写、会用。这些生字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必须在课堂上完成的教学任务。为了完成这些任务,老师们采用了各种方法,如认卡片、反复读、采用多种方法记忆、练习写……总的目的,是让学生记住、理解这些生字。多年以来,按照课本要求,我们的老师就是这样教会了我们,我们又教会了孩子。

一堂课,40分钟,要记住这些生字,对孩子来讲,实在是一种很枯燥又无奈的事情。课堂上记不住怎么办?布置作业课后或回家反复练习,直到把生字记住了为止,作为老师算是完成了教学任务,这叫“堂堂清”。

听美国人的课,对于英语生单词,他们并不这样教。无论是教授故事或是歌曲,假如这堂课上出现了10个生单词,并不要求孩子当堂全部记住,而是记部分单词。记不住的不要紧,在下堂课中又出现了。就是说,他们要完成的教学任务,不是“堂堂清”,而是“学期清”“学年清”甚至“一生清”就可以了,因为知识的学习永无止境。他们的生单词,是在不同课文、不同课堂的语境里学习、巩固和记住的。

目前使用频率最多的汉字大约有3000个。同样是这些汉字,不同的人写出了风格迥异的文章。有的文采飞扬,有的平淡无味,有的通俗易懂,有的晦涩生僻。语言是一种搭建文章的材料,如果不能从语境中理解和使用它,仅仅记住这些生字,又有什么意义?我有一位朋友,河北人,家在太行山,没有上过一天学,当兵15年,却通过读《毛选》自己学会了2000多字。学校教育也一样,我们不能仅仅教会孩子“记住生字”,重要的是如何理解生字并学会在不同的语境里使用它。

八问:

为什么我们非要这样考试?

考试,仅仅是一种教学的手段、方式和途径,而不是用来抽打孩子心灵的皮鞭。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每到期末考试,总有学生不是生病就是身体不适,有的发起了高烧。我想,这些与考试不无关系,因为孩子害怕考试。考试是教学五大环节之一,是一种正常的教育现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考试”发生异化,6岁的孩子就知道“考试”是一件人人关注并且有些可怕的事——没有好成绩,就会被数落、被挖苦甚至被打、被骂。

国家颁布课程标准,为我们设置了教学目标,譬如语文,要求培养学生听、说、读、写的能力。可是多少年来,到了期末考试,就一张卷子,只有“写”的内容了,“听、说、读”不再去测试。当然,对于中考、高考的选拔性和操作性而言,一张“写”的试卷订终身有其合理性,但小学也一贯如此操作,就值得质疑其科学性与合理性了——实际上,对于小学而言,目前的考试方式和内容确实需要进行改革!

我们学校对考试进行了改革。一是试卷没有再叫“××考试”,而是改为“××能力展示”,如“语文能力展示”。二是对“展示”内容进行调整,除笔试卷,语文增加了听、说、读能力和课外阅读量的测试,数学增加了动手能力的测试,英语增加了听力和会话的测试。三是延伸“展示”内容,把学习习惯列入了评价内容。四是实行两次“展示”制度,第一次“展示”发挥不理想的学生,可以自主申报第二次“展示”。五是实施多元“展示”,由老师、学生和家长共同参与评价,如学习习惯、课外阅读由家长参与评价。六是取消100分制度,给孩子“红三星”“红四星”“红五星”三种评价结论。

学校让孩子如何展示、展示什么,就导向老师如何教、教什么,孩子如何学、学什么。

 九问:

为什么我们仅仅奖赏“三好学生”?

多增加几把评价的尺子,就会有更多的学生受到鼓励,从而坚定信念,走向成功。

本学期开学时,有个学生从别的学校转到我校。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学生和家长一定要请我吃饭。我说,学校有规定,不准参加任何家长的请吃。后来,他又托了一位我的老领导,再三邀请我去坐一坐,想谈谈孩子的事。我想,既然这位家长如此诚恳,且是为了孩子的事,又有老领导的面子,不去实在不合适。后来,我去了。落座以后,这位家长说:“校长,今天得谢谢您,孩子转到了你们学校以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是孩子对学习感兴趣了,特别是英语,期末考试听力和口语得了五颗星;二是我的孩子读到四年级,从未得过奖状,今年第一次得到了一张‘黄河学子——显著进步奖’,孩子别提多高兴了!所以,我必须请您吃顿便饭,略表谢意。”

这是改革学生评价制度以后带来的新鲜事。

多少年来,到了期末,中小学都要评选三好学生,省级的、市级的、区级的、校级的。但评选的层次再多,也仅有15%~20%的孩子能拿一张奖状兴高采烈地回家,另外80%以上的孩子则灰溜溜地空手回家,有的家长不出声,有的家长没好声。来了亲戚,见了孩子,往往第一句就问:考了多少分?第二句是:评上“三好”了没有?问者无心,但家长脸上挂不住,过后就会斥责孩子。孩子像一条灰溜溜的小狗,整天“垂头丧气”。如果我们80%的孩子整天没有了面子,没有了自信心,垂头丧气地生活,这种教育对于一个民族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苏霍姆林斯基在《学生的精神世界》中大声疾呼:“每个少年儿童是多么渴望看到自己的成绩,多么渴望别人承认他的优点和技艺。这种愿望为精神的全面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今年,我们学校取消了“三好”学生的评选,面向全体学生,设立“全面发展奖”“单项突出奖”和“显著进步奖”三个层次。学生全面均衡发展的,可获得“黄河学子——全面发展奖”,并同时向家长发出《喜报》。评选比例为本班学生的20%。凡是学习达标,又在某方面有突出表现的,可获得“黄河学子——单项突出奖”称号:学习小博士、读书小状元、艺术小明星、体育小健将、科技小状元、示范小标兵、合作小功勋、自律小模范、自强小标兵、礼仪小标兵、服务小能手、勤劳小蜜蜂、爱心小天使、创新小状元。评选比例为本班学生的40%。暂不能获得“全面发展奖”“单项突出奖”的学生,但在某一方面或某一层面有发展、有进步、有提高,可以获得“黄河学子——显著进步奖”。评选比例为本班学生的40%。

让每个孩子都获奖。当放假回家,把奖状交给家长的时候,设想一下孩子的骄傲和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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