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人生》:80后群体记忆的隐性怀旧书写
蒋 芳
2019年春节期间,由韩寒执导的电影《飞驰人生》在影院上档并突破10亿大关,获得当月电影排行榜第三名。这是韩寒继2014年《后会无期》、2017年《乘风破浪》后的又一电影新作,它讲述了曾经叱咤赛车界的拉力赛车手张驰为了自己热爱的赛车梦想试图重返车坛,期间遭遇重重困难,最终突破赛车与自我极限的故事。如果说在《后会无期》和《乘风破浪》中,车作为叙事元素只是一个象征符号和点缀,而在《飞驰人生》当中,赛车真正成为叙事动力和主体之一,成为赛车手韩寒、导演韩寒探寻商业电影价值与速度奇观、追求赛车梦想和奉献精神、最终完成成人80后的叛逆与皈依的一个意象载体和指征。
一、速度与激情:赛车奇观和商业追求的共谋
作为公众人物的韩寒,人们了解到的他不仅是代表着80后叛逆文化的文字作家和新锐导演,更是一个职业赛车手。他导演的前两部电影都将车作为重要的叙事元素,但《飞驰人生》才是淋漓尽致地展现他对赛车热爱和痴狂的作品,尤其体现在影片最后30分钟的高潮部分。从张弛和林臻东的终极对决——巴音布鲁克拉力赛开始,韩寒展现了一个职业赛车手挑战物理、生理、心理极限的专业素养,车手在漂移过弯时的一系列硬核操作、天然赛道里布满砂石和障碍、赛道外的万丈悬崖和大海、险峻恶劣的自然环境,配合着快速镜头和高速剪辑组合蒙太奇,不得不说看得人惊心动魄。可以说,作为一部包裹着励志梦想外衣的赛车题材影片,导演韩寒实现了作为职业赛车手对速度与激情的完美诠释和作为导演追求的速度奇观电影及商业价值的共谋。
“速度奇观”这一概念最先由著名学者周宪教授提出,“传统叙事电影那种娓娓道来的叙事模式已不再适合于当代观众的视觉要求,‘快看’和‘看快’构成了速度奇观的典型形态”。[1]这是因为,一方面,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迫使人们通过高速视觉刺激寻求情绪压力释放口,获得放松;另一方面,传播技术的进步大大提高了人们快速观看的可能性。现代电影观众可以观看到日常生活中少见的速度奇观,这都得益于先进的电影技术手段和传播方式。电影《头文字D》中,拓海驾驶的AE86用漂移和甩尾成就了赛车电影中的经典画面;《碟中谍2》中,险象环生、令人窒息的高速驾驶;电影《速度与激情8》中,被控制后的僵尸车驰骋街头,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奇观场面。在电影《飞驰人生》中,虽然导演韩寒力求真实性,很多极度危险的驾驶画面亲自上阵,但不可否认的是,整部戏中仍然使用了600多个特技镜头,其中涉及复杂三维的镜头有200多个。这极大地增强了这部电影“看快”的视觉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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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人生》中的速度奇观更多地表现在赛车手的高速、全速驾驶上。韩寒作为一个赛车迷,他极力追求赛车带给人的激情感、超越感、力量感和把控感。所以,在画面的速度感呈现上,他迫切想要带给观众身临其境的逼真体验,让观众似乎感觉坐在赛场亲眼观看这场比赛一样,看到车身在全速驾驶下像条船浮在空中,石子飞扬、灰尘满天,车后烟雾萦绕。实际上。他的确营造出了这种效果,长达20分钟的密集飙车,看得观众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速。不得不说,韩寒所使用的高速低空抓拍和航空抓拍手法也为赛车电影的拍摄方式进行了一大突破和创新。要说最刺激最酷炫的操作要数漂移过弯了,在14年前的经典赛车电影《头文字D》中也曾出现过紧贴内道弯沿的漂移和甩尾。在影片中的经典赛车地段秋名山五个法甲型弯道过弯时,车手为保持赛车全速前进基本都是横向过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悬崖。在《飞驰人生》中,导演韩寒将高潮对决戏份设定在风景秀丽的世界顶级拉力赛场——巴音布鲁克赛道,它海拔4000米,有109公里山路、1462个弯道,道路两边不是万丈悬崖就是波澜壮阔的大海,是世界上最长、难度系数最高的拉力赛场。然而时间就是生命,比赛规则是在恒长的赛道中用时最短者获胜。赛车手为了节约时间,都会选择弯道甩尾漂移过弯,这对赛车手的赛车技术与艺术是巨大的考验。人们看到在赛车过程中状况百出:连续失误撞树的、半路被羊群困住的、机盖锁没上锁的、机械故障停车的、因分神而冲出赛道的,每一段路途当中来自客观或主观的障碍,都在增加观众对张驰挑战林臻东的结果的担忧。加之超快语速的巴音布鲁克拉力赛现场播报、在车内的超快的主观视角镜头、航拍的大全景镜头及赛车飞驰而过荡起的久久不散的“尘土雾”,这一切都使得银幕前的观众畅快淋漓地体验了一把速度与激情。
电影《飞驰人生》剧照
体育本来是一个来自于游戏,发展于游戏的学科,体育课受到小学生的喜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如何让“快乐”重回小学体育课堂呢?笔者认为,要从以下方面入手: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笔者认为韩寒完成了他追求的赛车速度奇观与商业电影的完美合一。电影心理学的创始人克里斯蒂安•麦茨将弗洛伊德的梦境理论和拉康的镜像理论相结合,探讨观众在观影时的心理状态。他认为,处于“黑匣子”中观影的观众与处于梦境中的观众具有十分类似的情境。电影观众沉溺于电影构建的虚幻世界当中,与虚幻的梦境具有极大的相似性。他认同弗洛伊德的观点,“梦是本能欲望的满足”,因而认为电影的虚幻世界能带给人愉快的感受,观众会不自觉地想要购买电影票、进入电影创造的虚拟世界。麦茨指出:“电影是从欲望而不是从不愿意中产生的,是从电影使之愉快而不是不愉快的希望中产生出来的。”[2]同时,观众在观影过程中通过自身与角色人物和摄像机的认同完成了对虚拟景象的同化,因而产生与虚拟景象和人物的同等感受。从这个理论视角考察赛车类速度奇观电影,一方面,观众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洞悉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获得现场观赛的愉悦体验;另一方面,观众进一步与主人公角色同化,“直接”获得驾驶赛车高速前进的畅快感和刺激感,完成自我主观欲望的实现,即弗洛伊德的“本我”与“超我”的统一。观众在惊险刺激的《飞驰人生》飙车环节,进入旁观者和赛车手双重角色的统一,获得了现场观赛和模拟驾驶般的激情酷炫体验,现实生活中的桎梏和烦恼一扫而空,这都出自速度感带给人们的超越现实的感受。进而顺其自然地在这个过程中,电影实现了其天然的娱乐功能的输出和商业价值的实现。速度与激情完成了与影片商业价值的完美合体。
可以说,《飞驰人生》中的赛车已不单单是重要的叙事主体,它已经成为影片所传递的价值观的载体,即梦想,具有更强烈的精神意象和指征。这正是《飞驰人生》作为一部赛车类型的电影与众不同之处所在。在1989年杜琪峰执导的《阿郎的故事》中,赛车只是作为主人公的职业和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叙事动力;1995年上映的港片《霹雳火》,以赛车为题材,故事主体以正反方惊险的赛车对决为看点;2005年由周杰伦、陈冠希主演的《头文字D》也是赛车电影中的经典,AE86和GTR在秋名山上玩漂移过弯画面足够惊险刺激,但这部电影更多是从青春、少男少女、飙车少年等层面来解读。只有在《飞驰人生》中,赛车代表着梦想、对生命的极致追求,它是张驰的梦想,更是韩寒的梦想。
二、理想与现实:奉献精神和励志故事的合体
另外,从整体上来看,《飞驰人生》也是一部理想与现实相博弈、相碰撞的影片。首先,从宏观层面来说,如果说张驰试图重返赛场和对赛车的狂热痴迷是他目前人生状态下的理想,占据影片1/3的拉赞助环节则是赤裸裸的现实,并且张驰所热爱的赛车是一项需要巨额资金支持的赛车竞技。其次,从微观层面来说,曾名扬全国的拉力赛冠军车手竟然也要为学区房发愁,竟然要像一个新手菜鸟一样考科目二,在众多记者和镜头面前扬言“我回来了”,却在过安检时被要求几乎脱光,无奈上电视节目拉赞助,而对手却是他赛车场上的对手林臻东,为博赞助大哥的开心,不得不跳钢管舞唱歌,还必须答应参赛服的胸口要印上他女朋友的名字等,这都是理想与现实、过去与现在的巨大差距,正是这种戏谑的反讽、冷幽默式的搞笑构成了影片笑中有泪又无奈的戏剧张力。同时,这也印证了韩寒惯有的影片主题,即理想与现实。他始终以一种人生旁观者的身份,想要活得通透,活得理想化,但最终却仍然难逃现实的制约。《后会无期》中略显矫情却不失真理性的文艺台词,诸如“道理我都懂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带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莫牵挂。”“我哪来的身和名,让我去败与裂。”等都是韩寒情怀和风格的体现。包括影片平淡无奇的叙事造就的人生的荒诞性和无目的性,主人翁想要浪迹天涯却在过程中狼狈不堪等,都构成了理想与现实冲突的主题表达。《乘风破浪》中,四位青年徐正太、徐太浪、马化藤、六一生活在一个江南水乡小镇,最终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正如影片英文名“duckweed”所指射的,创建了QQ的马化藤和冠军赛车手徐太浪毕竟是少之又少的个别,更多小镇青年的命运就如浮萍一般逐渐消逝,曾经充满了理想和激情的青春不过是过眼云烟。理想是热血的,而现实如他们生活的历史悠久的安逸小镇一样,是破败的、沧桑的。从深层次来讲,韩寒寄予了小镇青年命运的担忧和思考,也是他个人情怀所在。因而,从这个层面来看,这也是韩寒相较于同样是初执导筒的同龄人郭敬明的难能可贵之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相较于韩寒的前两部电影作品《后会无期》和《乘风破浪》,《飞驰人生》作为一部贺岁片,导演韩寒驾驭商业电影的娴熟度显然有了很大提升。《后会无期》曾经因剧中人物时不时蹦出的矫揉造作的台词和散漫割裂的叙事遭到观众吐槽,《乘风破浪》虽然在故事层面基本过关,但韩寒想要探寻的“情怀”“少年”“父子关系”等主题并未达到预期效果。《飞驰人生》则是韩寒放开拳脚致力于商业电影、大展身手的试炼场。他专注于展现对赛车运动的痴迷,专注于速度感带给观众的惊险刺激。从整体上看,影片的叙事结构比较清晰完整,它讲述的是过气的赛车之王想要重返赛场赢回荣誉,中间经历获取参赛资格、考驾照、拉赞助、赛车意外被毁等重重阻碍最终证明自我的故事。除了影片最后20分钟的飙车戏码高潮迭起热血沸腾之外,影片前段部分也极尽搞笑媚俗之能事。自带喜感的沈腾和搞笑担当尹正合作,加之黄景瑜青春酷帅的颜值,时不时爆出的笑点都让这部影片商业基因十足。不得不说执导商业电影的韩寒是成功的。
2012年台湾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在大陆上映之后,国产电影掀起了一阵怀旧青春电影热潮,以《致青春》《同桌的你》《匆匆那年》《小时代》系列以及《我的少女时代》等为典型代表。由此进行一番文化审视和思考,不难看出这是一次来自一批70末、80初的电影导演们(以赵薇、郭帆、郭敬明、张一白等为代表)的代际群体怀旧事件。怀旧青春电影流行的原因,“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怀旧又是人类的心理本能,人们倾向于认为过去更加美好,当下的生活一旦遇到困难或者苦闷,便会回想和怀念过去的生活”。[3]一方面,电影观众从怀旧电影中缓解现实生活中的焦虑和压力,获得短暂性的逃避;另一方面,从曾经自由放肆的青春记忆中获取愉悦和缅怀。同时,回顾他们的成长时代和背景,人们似乎得到一种奇妙的对照:那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进程和流行文化、大众文化悄然觉醒的时代。因而,不难想象80后对20世纪90年代后的中国文化的集体记忆有着更直接、更深切的认知和体验。
《飞驰人生》说到底是一部包裹着赛车外衣追逐梦想、为了热爱的事业奉献一切的励志故事。当然,这也是韩寒自身的价值诉求。尤其体现在张驰给学生授课片段,借助张驰教给学生的“绝招”,也实现韩寒影片倡导的价值观输出,即“你问我绝招,绝招只有两个字就是奉献,把你的全部奉献给你所热爱的一切。你并不是征服了这片土地 你只是战胜了你的对手。”“只有一个人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才是真的过时了。”“我每天在脑海里开二十遍,五年,三万六千多遍,我能记住每一个弯道。”“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赢,我只是不想输。”等。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巴音终点,终点线之后就是一个急弯,护栏外就是数千米的悬崖,如果收油会损失掉很多时间,如果全油通过急弯,很可能引擎寿命终结、命丧悬崖,这样变态的设计对赛车的物理极限、赛车手的心理极限、技术极限都是巨大的挑战。而作为对这项竞技运动有着致命热爱和执着的张驰来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迎来了夕阳下的纵情飞扬。至于他的结局如何,人们已经完全可以想象。但为热爱的一切奋不顾身是他的追求,即使是生命。他完成了重返赛场、“不输”的梦想,也完成了对生命意义的追寻。另外,影片前半段寻梦路上的种种困难和阻碍也是为追梦艰难作的铺垫。组装好的赛车半途中被摧毁、领航员不能上场等巨大挫折都不能阻止张驰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意志。影片最后“谨以此片献给你所热爱的一切”,韩寒完成了对励志、梦想、奉献等主题的充分诠释。此片以赛车为题材,实则是一部以奉献、热爱等价值观为核心的励志影片,而这些核心价值观在当代仍具有普世价值意义。
三、叛逆与皈依:怀旧表达和父权规约的和解
5)沿填筑好的粗砂外侧坡面填筑一层500 mm厚的干砌块石,干砌块石高度与粗反滤层及砂砾石反滤层齐平,外侧边坡为1∶2,要求块石最小边不得小于50 cm,错缝砌筑。
与这批80后导演同时代的韩寒,纵观他的三部电影,虽没有直接以“青春怀旧”为主题,但却有着鲜明的怀旧烙印和流行文化基因,尤其体现在韩寒电影中的流行歌曲上。《飞驰人生》中,张驰和孙宇强在KTV里为大哥唱他喜欢的《大哥你好吗》,叶经理失业后仍不忘鼓励穷困潦倒的张驰,为他唱起《光辉岁月》,游乐场响起的《我是真的爱你》,还有韩寒亲自演唱的《奉献》(苏芮原唱)等,这些歌曲在影片中除烘托情绪、营造氛围之外,更重要的功能和意义是唤醒80后的集体回忆。同样,《后会无期》中的《西游记》主题曲《女儿情》,《大话西游》片尾曲《追月》;《乘风破浪》中送别马化藤出走小镇的《别送我》,最先在预告片中就出现的影片音乐《在雨中》等,韩寒在用暴露年纪的歌曲祭奠着属于他的属于80后群体的记忆。
另外,从叙事层面来讲,《飞驰人生》中张驰作为一个过气赛车手,被新生代赛车冠军林臻东怀疑赛车技术已过时,甚至在临场前赛车被毁、几乎无缘参赛时灰心丧气地说:“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似乎是韩寒对80后青年文化消逝的自我投射和怀旧表达。韩寒曾经一直是叛逆文化、轻狂少年、“意见领袖”的代表,但蓦然回首,人们却发现韩寒业已逼近不惑之年。如果说张驰在赛前险些梦想夭折发出的感慨是一种对命运的被动接受,不如说是韩寒在借助张驰之口表达时代对主体自我的抛弃。即使韩寒安排了一个貌似满足观众期待的结局:他超越了林臻东,突破了自我和对手的极限,而这一场胜利结局却是以生命为代价。张驰胜利了,也失败了;他过气了,又成功了;他返场了,却终究谢幕了。他最后在夕阳中的一跃,以最激情的热血姿势为无奈又悲凉的时代谢幕画上了完满的一笔。这不是现实中的80后吗?时代轮回巨变,岁月沧海桑田,属于80后的时代毕竟是要过去的,他们的名字是“中年”。
《乘风破浪》的怀旧话语表达则更为隐性。韩寒借助“穿越”这一时髦的电影手法,让徐太浪回到父辈同代,而这一次他的目的似乎不再是怀念终将逝去的青春,而是达成与父辈的谅解和认同,当然这是一种“认知怀旧”。喜欢赛车的徐太浪获得了赛车冠军后,面对镜头和采访时,他用一种赌气的方式“感谢”父亲对他的反对和不理解,他用飙车想要发泄对父亲种种规约的不满。穿越到父亲生活的年代后,他成为“父亲”的兄弟,加入“正太帮”,打架斗殴,嘲笑父辈的落后时代,也目睹了“父母”之间的温暖亲情、兄弟之间的热血情谊。他想要改变很多固有事实,比如改变父亲对自己粗暴的教育方式、,改变母亲早死、父亲坐牢的命运等,但无一成功。他突然理解了父亲,也理解了父亲所代表的上一代人。因此,曾经具有“弑父精神”的中年韩寒借由在影片中的隐性怀旧表达,他实则完成了一次与“父权”的和解。父权社会往往代表着秩序、传统、权力、威严以及中国人骨子里讳莫如深的模糊崇拜,而轻狂青年似乎是父权的天然挑衅者。青年时期的人们经常嘲笑父辈的落伍、反对一成不变的生活,向往远方和自由,但理想被现实冲击得头破血流时,才会在衰老中慢慢变成上一代人,才会理解父辈。曾经的热血少年韩寒,也敌不过青年时代的终结,他最终完成了与时代、与自我的叛逆与皈依。
提及人文,鼓楼医院可以说从未缺席。建院伊始,首任院长马林便提出并践行“平等对待王子与乞丐”“博爱、仁慈”的办医理念。这便是鼓楼医院人文的历史起点。
从整体上看,《飞驰人生》是一部完全合格且具有鲜明韩寒个人特质和风格的商业电影,它在春节档期中取得的不错票房成绩即是证明。从电影的叙事层面来看,相比较《后会无期》的松散叙事结构、《乘风破浪》的风格不够统一,《飞驰人生》的叙事结构完整、故事线清晰明了、人物性格丰满,配合着影片中密集的戏剧反转、韩式冷幽默和最后20分钟酣畅淋漓的飙车桥段等,具备了一部成功的商业电影应有的特质,却仍不失独特的韩式风格。从影片背后所蕴含的价值意义方面来讲,《飞驰人生》是已步入中年的韩寒以80后群体性记忆视角所作的一次隐性怀旧表达,依旧祭奠着一种具有顽强生命力的不甘沉沦的青春、热血、执着和奉献精神,而这种精神也必将融入韩寒的基因和血液,支持他走得更远。
参考文献:
[1]周宪.论奇观电影与视觉文化[J].文艺研究,2005(3):22.
[2]赵汝超.赛车电影的速度奇观构成因素及审美研究[D].哈尔滨:哈尔滨工业大学,2010.
[3]赵静蓉.想象的文化记忆:论怀旧审美心理[J].山西大学报,2005(2):54.
【作者简介】 蒋芳,女,辽宁营口人,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生,营口理工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 本文系河北省创新项目《居延新简文字研究》(项目编号:CXZZBS2018093)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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