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化
核心粉丝是如何炼成的
——基于文化资本视角下的粉丝社群研究
□ 鞠春彦 杨 轩
摘 要: 社交媒体的发展为粉丝的聚集提供了便利,去中心化的传播方式使粉丝平等地进入社群。随着社群的实践发展,粉丝社群逐渐呈现出金字塔式的结构,粉丝也随之分化为核心粉丝和普通粉丝。究竟哪类人可以在社群中成为核心粉丝?这些人有何特征?本文以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为视角,结合核心粉丝的特征,从具体化状态的文化资本、客观化状态的文化资本以及体制化状态的文化资本三个维度分析粉丝社群中核心粉丝的地位获得。
关键词: 文化资本;粉丝层级;核心粉丝
一、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意义
近年来,国内造星行业发展迅速,各类选秀节目、演艺明星层出不穷,由此产生的粉丝社群也如雨后春笋般活跃起来。截止到2018年7月1日,新浪微博超级话题 #鹿晗#拥有 294.4万粉丝,#王俊凯#284.1万粉丝,#易烊千玺#284.1万粉丝,一些粉丝聚集地动辄有上百万人。随着粉丝社群的发展,粉丝的行为也不再局限于圈子内部,他们的很多行为尤其是一些大规模的应援活动开始受到大众的关注。如TFBOYS成员王俊凯18岁生日的时候,粉丝为其组织了大规模的生日应援,在大城市的地标处投放LED屏,买星星,还组织大型公益活动等。这个粉丝的应援活动被媒体报道,引发社会大众对其策划能力、经济能力表示惊讶赞赏的同时,也对其行为产生一定的不解和疑惑。那么,如此庞大的粉丝社群是如何保持运作的,群体的组成又是怎样的结构?谁在社群内策划着这些活动,引导着粉丝的行为呢?这些问题很值得思考。
追星的现象一直就有,只不过以往的“捧角”是少数人的个人偏好罢了。当前中国的追星者却已经聚集成群,而且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普及,粉丝社群不但规模可观,粉丝社群在网红经济、社会动员等方面显示出越来越不容忽视的作用,粉丝社群内部也已经出现了层级分化等复杂情况。有关数据显示:在偶像明星的粉丝中,年轻人占据绝大比例。青年人是社会未来发展的主力军和重要推动力量,他们的偏好和行为研究对社会发展有着重要影响。因此,研究粉丝群体的层级分化特别是核心粉丝的“炼成”对于认识当前青年亚文化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粉丝这一群体并非近年来才有的新鲜产物,《晋书·卫玠传》中便有这样的描述:“京师人士闻其姿容,观者如堵”[1]。更有成语“看杀卫玠”,由此可见追星现象在晋朝时便已存在。“粉丝”一词来源于英语fans的音译,《牛津现代高级词典》将“粉丝”解释为“对某一个人物或事物追随的人”。“粉丝”这个称呼在国内兴起则是在2005年《超级女声》这档节目之后,在此之前大众对这一群体的称呼更多是“追星族”。
“迷”文化的学术研究在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初兴起于西方,历经几十年的发展,经历了三次研究浪潮之后已经形成较为完善的体系[2]。西方媒介文化研究领域对迷(fans)素来有两种分歧性的阐释取向:一种持负面评价,认为迷是病态、非理性的;另一种持正面态度,认为迷是富于创造力与辨识力的受众[3]。当代传播学大师约翰·费斯克对粉丝的定义获得研究者的广泛认可。他认为:粉丝是“过度的读者”,即粉丝对于普通受众而言,他们更深入地了解作品和人物。他认为粉丝们因对喜爱事物的崇拜而集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文化社群,并拥有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4]。
患者行低位直肠癌根治术后,盆底植物神经易受到损害,合并有括约肌损伤,其控便功能受到严重的影响,有一部分患者术后出现排便失控、次数增多、失禁等症状。腹腔镜辅助下直肠癌切除术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可在直视下行解剖性分离,损伤小,切除更加准确,避免了开腹手术时视野较差,肿瘤位置较深而无法操作或者“盲目操作”导致的副损伤,从而保肛术成功率明显增加[14-18]。
国内学者相关研究的关注主要是在青少年的偶像崇拜方面。如香港学者岳晓东回顾了过去一个世纪以来中国大陆青少年偶像崇拜的演变历程,分析偶像崇拜的三个特性维度和五种主要类型[5]。粉丝文化开始进入大众视野并受到学界广泛关注是在2005年《超级女声》选秀节目之后,《超级女声》节目将平民偶像崇拜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娱乐类草根性偶像崇拜出现。与之前偶像崇拜的个人行为不同,粉丝开始在社交平台上聚集,以粉丝群体的名义进行实践。学者也从负面批评粉丝转为研究粉丝,更多地发现粉丝所具有的主动性、拥有的生产文本内容能力,即“迷是美丽的”。在消费社会的背景下,粉丝数量也意味着市场份额,粉丝黏性决定了偶像的影响力。正如蔡骐在《大众传播中的明星崇拜和粉丝效应》一文中指出“粉丝的参与性、过度性和区隔性最终都将呈现为各种消费行为,并以符号消费与情感消费为主要特征”[6]。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技术打破了时空的距离,尤其是新媒体的出现更为粉丝的线上聚集提供了便利。于是研究粉丝在网络社群中的行为,探讨粉丝社群的形成机制、社群的互动以及群体身份认同等成为学者关注的热点。在社交媒体的环境下,粉丝在虚拟网络空间围绕对某一对象的共同喜爱而结成的社群组织就是粉丝社群。学者认为粉丝为了寻求身份认同而加入粉丝社群,在群体中主动参与事务寻找归属感。“粉丝群体满足粉丝阐释的诉求,赋予其虚拟角色,帮助其建构全新网络人际关系,从而获得归属感。这种归属感来源于迷群成员之间的互动行为和主动参与迷群社群的建设和发展”[7]。
对照组患者护理前心理健康指标汉密尔顿焦虑、抑郁指数评分24.11±8.36分、24.33±8.44分,护理后心理健康指标汉密尔顿焦虑、抑郁指数评分16.12±5.36分、16.33±5.41分;试验组患者护理前心理健康指标汉密尔顿焦虑、抑郁指数评分24.11±8.32分、24.33±8.44分,护理后心理健康指标汉密尔顿焦虑、抑郁指数评分6.11±1.21分、5.33±1.41分。
职业粉丝直接和公司联系,布置粉丝任务,掌握社群核心话语权。这部分粉丝人数极少,他们作为粉丝的代表与公司进行沟通,为了避免因个人喜好转变产生其他不利于偶像的行为,越来越多社群的顶部人物都是由公司指派职业粉丝进行管理。职业粉丝仅是为了完成工作参与到社群实践之中,与自发管理运营社群的粉丝不同,故不在本文的研究中。
(2)土壤层团聚体有机碳含量在不同整治方式下均随着土层深度的增加而减少,同时团聚体有机碳含量与团聚体大小不是同升同降关系。红壤团聚体形成的因素较为复杂,机械筛分下大团聚体主要依靠铁、铝氧化物胶结作用形成,而水稳性大团聚体中起交界作用的主要是有机碳,后者不易为水和机械力所破坏。0~60 cm土层>2 mm粒径下,坡耕地、旱作梯地、茶园地、人工牧草地大团聚体有机碳储量依次增高,可见整治显著增加了土壤大团聚体有机碳储量,促进了土壤有机质的恢复,从而促进团聚体的形成,提高团聚稳定性。
最近国内学者也开始了对粉丝社群的层级及核心粉丝的研究。蔡骐在《网络虚拟社区中的趣缘文化传播》一文中指出“趣缘圈子里的传播互动是以碎片化聚合机制为主,呈现出扁平化的传播互动结构。而节点主导式的互动机制,反映出圈子内部的层阶化”。粉丝因对偶像的喜爱聚集在一起,是典型的趣缘群体。这种扁平化的传播互动结构意味着除去粉丝社群的创始者,绝大多数粉丝在进入社群之时是平等的,大家所了解的信息是同样的。但随着社群实践的发展,有些成员获得消息更早以及更多,有些成员获得了更高的话语权,圈子内部发生层级分化。丁佳、刘海荣在《“脑残粉”不脑残,粉丝群体“守护”偶像共同成长》一文中依据粉丝在社群中影响力的大小,将粉丝分为“大大”和追随者两类,文中的“大大”是指占据资源和拥有大量粉丝的成员,因其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而被成为“大大”。他们认为粉丝社群中的“大大”主要包括三类:产出者,段子手和职业粉丝。他们认为划分粉丝层级的标准是在社群中的影响力,而这影响力体现在粉丝数上。王艺璇在《网络时代粉丝社群的形成机制研究》一文中阐释了他对“核心粉丝”的定义,他认为“核心粉丝是一群有热情也有能力的粉丝,他们因与明星或品牌感情上的联系,会利用自己的时间和资源,通过互联网组织起围绕自己的站子,形成以核心粉丝为主导,普通粉丝参与,影响路人粉丝的群圈”。
纵观近年来关于粉丝研究的文献,“粉丝层级”以及“核心粉丝”这两个关键词虽屡被提及,但都是在论述粉丝社群其他特征时进行的论据补充,较少有专门的文章进行解读。社群发生层级分化现象虽得到了大多数学者的肯定,但是研究者对于分散层级是如何分化的,居于每一层的粉丝拥有何种特征,什么样的粉丝可以进入上层等问题存在不同意见。尽管围绕粉丝层级和核心粉丝的研究还存在诸多争议,但对其细致而深入的分析是必要的。下面本文将对粉丝社群中的核心粉丝进行分析。
三、研究方法与理论视角
本文主要通过参与式观察和访谈法获取的第一手数据作为研究资料。为获取这些资料,笔者加入了粉丝团后援会的QQ群、微博超级话题、百度贴吧等新媒体平台,通过观察并记录粉丝们的日常行动,了解粉丝社群的运行及其组织结构。笔者还在友人的介绍下访谈了一些粉丝社群的核心人物,他们在社群中扮演的角色有:后援会分会会长(2人),后援会宣传负责人(1人),数据组组长(2人),超级话题粉丝大咖(2人),画手(1人),剪刀手(1人)。
笔者以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中对文化资本三种形式的划分作为理论工具,分析粉丝社群中的核心粉丝的地位获得。布迪厄在个体的实践行动、场域关系、家庭背景等社会关系中研究文化资本,他区分了文化资本的三种状态:具体化状态的文化资本、客观化状态的文化资本以及体制化状态的文化资本[10]。具体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指与个人的身体直接联系的文化资本,通过教育储存在个人的身体中的文化知识、文化技能和文化修养;客观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以文化商品的形式存在的,它是文化观念和文化能力的物化,它有物质性和象征性两种基本特征;体制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经过某种制度确认的文化资本,即在自学者的资本,与那种得到合法保障的其资格获得学术上认可的文化资本之间的差异[11]。
四、社群层级与核心粉丝的特征
通过对粉丝社群的参与式观察以及对社群粉丝的访谈,笔者对粉丝社群组织结构的总结如下:一个成熟的粉丝社群呈现出金字塔式的结构。位于金字塔顶点的是职业粉丝,金字塔上部的是核心粉丝,中部是活跃粉丝,下部是普通粉丝。
后援会的管理组一般分为分会管理和工作组。分会是按照地理划分,相同或相邻地区的粉丝聚集在一起,传播信息,培养感情等,营造良好的社群氛围,准入门槛低,绝大多数的粉丝都可以加入。因此分会管理员的职责比较重要,对其要求也会提高,分会管理员必然是核心粉丝,而且多是管理型的核心粉丝。查阅一些粉丝社群分会管理招募的公告就会发现:分会管理的职责对应着资格要求,他们负责在线上引导粉丝融入社群,活跃群氛围,要尽量给粉丝营造一种家的感觉;他们还要线下做好活动应援,对接主办方,组织粉丝参与活动等。
粉丝是一个同质性极强的群体,可以围绕粉丝的身份认同、粉丝行为等进行诸多描述和分析以挖掘其共性,研究其同质性。但不可忽视的是,他们内部也有差异,粉丝群内存在着层级。马特·赫尔斯在《迷文化》中就指出,迷社群内部存在竞争关系,他说:“任何既定的迷文化,不再只是一个社群,同时也是个社会层级,迷在其中分享共同的兴趣,但在相关的知识,接近迷对象的权力以及地位声誉上,同时也处于相关竞争关系”[8]。麦克唐纳对粉丝群进行了等级划分,他认为粉丝中存在“知识”“粉都层次”“得到内部消息的机会”“领导者”和“对地点的控制”的多种层面[9]。
笔者将粉丝社群简要分为两大部分,即活跃粉丝与普通粉丝。活跃粉丝是指那些积极参与社群实践,在社群中投入大量时间,将自己视作社群建设者的粉丝。而普通粉丝大多是潜水观望,偶尔参与日常实践,这部分粉丝占据社群的绝大比例。核心粉丝来源于活跃粉丝,他们活跃在粉丝集聚的社交平台,日常产出图文、在打榜数据时起到带头作用,积极维护社群秩序,参与组织线上线下活动,传递官方的活动和信息,他们是社群的管理者或意见领袖,与社群的运行和发展息息相关。核心粉丝一定是活跃粉丝,但活跃粉丝不一定可以成为核心粉丝。本文主要研究的是位于顶层的粉丝,即核心粉丝。
通过观察和访谈,笔者认为,能称之为核心粉丝的社群核心成员往往具有以下一项或多项特征:(1)有一定经济基础和组织协调能力,逻辑清晰,可以清晰明确地表达需求,传递信息,组织社群的活动。这些人往往成为管理型核心粉丝。(2)拥有一技之长,画画、文案、视频剪辑、时尚辨别等,至少拥有一项或者多项能力,并且可在短时间内对偶像行为进行总结或二次创作。(3)在线时间长,搜索功能强大,往往可以第一时间更新偶像相关信息,如新戏、路透等。更进一步地,核心粉丝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管理型,一类是技术型。
无论是产出的作品还是整理的内容,都只有在被更多人看到的情况下才会转化为个人的文化资本。那么作品是如何传播的呢?目前,新浪微博超级话题成为一个粉丝主要聚集地,在话题内发帖,直接面对的是兴趣爱好相同的人,哪怕自身没有粉丝也可以被一些人看到,通过评论和转发等功能,扩散到更大的圈子。当作品质量不错,稳定产量之后,产出人会受到官方后援会的关注,甚至于偶像本身还会对其评价。微博开放式的平台,使粉丝的作品增加了被看到的机会。
五、核心粉丝的文化资本与地位获得
蔡骐在《网络虚拟社区中的趣缘文化传播》一文中指出“传统的以血缘、家族关系为纽带的社区逐渐消散;人们的情感逐渐变得粗糙且麻木,面临身份认同的困境,‘趣缘共同体’成为一种现实需求,粉丝社群正是一种典型的趣缘共同体,他们在圈子内通过风格实践,实现个性的彰显和文化资本的建构”。粉丝社群中看重的并非单一的经济资本、社会地位等,而是符合社群运行逻辑的文化资本。下面将着重运用布迪厄的文化资本三种状态的理论,结合核心粉丝的特征对核心粉丝的地位获得进行分析。
1.具体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成为核心粉丝的必要条件
在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中强调教育的作用,因此笔者在访谈过程中与被访者深层谈论教育相关内容。通过访谈发现,核心粉丝中大多数粉丝都是大学及以上水平,并且他们表示身边熟识的核心粉丝也是如此,且相当一部分来自名校。与媒体中经常报道的盲目追星的粉丝不同,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好生活与追星的关系。尽管也有人因辞职专门追星致生活没有收入、搞砸了家庭关系的,仅属特例。这个特点在其他的研究中也得到印证,如袁月明认为:“粉丝领导者大都受过良好教育,并且拥有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资本支撑他们为自己的偶像付出大量的金钱成本。但一些核心粉丝也因个人能力突出成为核心粉丝,并非教育水平高的人一定会成为核心粉丝。
“粉丝在其网络化前所获得的文化知识和习惯,是粉丝社群形成的重要社会文化背景。粉丝因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等原因会表现出不同的组织能力和组织偏好”[12]。决定圈内层级分化的不仅是现实中的文化资本与社会关系,还有趣缘社群自身的参与规则及文化逻辑。因对明星的喜爱而聚集在社群中的粉丝来自四面八方,所接触的社会背景各有不同,为了求同存异更好地促进社群发展,社群成员会建立规则,经过磨合与博弈,社群中留下来的往往都是价值观具有更高契合度的粉丝。
阿尔文·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预言,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界限会逐渐模糊,消费者将从被动的消费者变为主动的产销合一者,即“生产型消费者”[13]。粉丝便是典型的“生产型消费者”,他们既参与了商品的消费,也参与了明星品牌的设计及传播。但“并非所有的粉丝都是‘生产型消费者’,能够真正参与文化产品生产的粉丝,无疑是一小部分拥有一定的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的人群,而大部分粉丝却只能充当被动的消费者角色”[14]。这一小部分参与文化产品生产的粉丝明确社群规则并且了解社群的文化逻辑。
在粉丝社群之中,如果一个粉丝知道更多的偶像相关的信息,即他更了解偶像,他就拥有越多的文化资本。在这里需指出,这个“了解”并不是指对偶像本人真实情况的了解,更多的是对偶像作品中所塑造的形象以及展现给大众的形象的理解。对建构形象的实体表达的需要,拥有一技之长的粉丝便可脱颖而出。文笔好的粉丝会用自己的文字表达他心目中的偶像形象,引起大家的共鸣;会画画的粉丝会拿笔画出偶像的形象,对其性格的某一方面进行放大;还有一些粉丝通过视频剪辑拼接不同的影视剧,完成心中的剧情。无论是文案、手绘、视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点—更细节化地描绘建构的偶像,引发粉丝大众的共鸣。正是这些“二次创造”,使偶像的形象更加立体,人设更加丰富。
粉丝拥有的一技之长,有的是在进入社群之前就拥有的,但也有很多人是进入社群之后自学的。
“他离我们的生活太远,有种不真实感,只有为他做点什么才会感觉到他就在身边,有一种革命战友之感。最初想要去学习视频剪辑,是想剪辑一个他的笑容合集,想把那些发自内心的笑收藏下来,把这份温暖传递给大家。当时也是因为没有人剪辑这个视频,就想着索性自己学着去剪。第一个视频就剪辑得比较粗糙,但是大家都来鼓励我,看到大家的评论和转发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给自己更大的动力去学习剪辑软件。”
建设工程项目一般都是在露天环境中施工,因此工程项目的质量总与自然环境、施工条件和各级管理机构的状况以及各种社会因素密切相关,但是有些项目管理者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工程项目的实体本身,往往忽视环境因素对工程项目质量的影响。同时,由于环境因素复杂多变,管理者很难进行准确的估计和把握,进而造成环境因素对项目质量管理的深刻干预和影响。
2.客观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成为核心粉丝的现实基础
如上所言,核心粉丝往往拥有一技之长。那么,是否拥有一技之长的粉丝都能成为核心粉丝呢?文化技能的展现是靠作品说话的。粉丝社群评价作品的优劣,首要标准是看其是否能更好地刻画他们心中的偶像形象并引发共鸣。能够用更具象化的方式,替自己抒发情感和感受,引起共鸣的作品更易受关注。比如白敬亭的鞋,鹿晗的“周五见”等作品就是因此受粉丝的喜爱和追捧。
(2)突出重点照明。重点照明可以更好的突出展品。重点照明常用于环境亮度暗的展示空间中,很暗的环境衬托的重点照明异常明亮,非常的吸引参观者关注,常用于塑造具有神秘感和厚重感的展示空间。重点照明常采用不同类型的射灯,具有引导参展者视线的作用,也可以用于突出展品的造型、色彩、材质等特点。环境照明与重点照明的亮度比例通常是1∶3,从而强调展台与产品的层次感和空间感。
“当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大家转发和评论,内心有一种被认同的自豪感。画一幅画要耗费的精力不少,但当作品呈现出来之后大家的反应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有一次,偶像还来微博评论说好看,当时直接激动地叫出来。这些回应激励我不断地产出。”
“最开始我只是自己作图玩,有个妹子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制图组。当时就想着可以为他做更多的事,就积极地加入了。加入之后经常要制作贴吧版头、微博头、节日图、活动图等,自己的作品挂上了和他相关的符号,觉得自己离他很近。在制图组认识了一些小伙伴,大家有着共同的爱好,聊得非常开心。”
“被更多人所熟知”“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夸奖”,是被访者多次提到的进行文化产品生产的动力。正如布迪厄所言,任何特定的文化能力,都会从它在文化资本的分布中占据的地位,获得一种“物以稀为贵”的价值,并为其拥有者带来明显的利润。在粉丝社群中这个利润不是经济层面的利润,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上的满足。正如曼纽尔·卡斯特所言,基于共同兴趣和价值加入网络线上团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为个人提供实质上的情感支持。这些文化产品是其在社群实践中所积累的文化资本,也是其更了解偶像,为偶像做更多贡献的象征。
生产文化商品的这类核心粉丝基本上可以归属为技术型的核心粉丝。偏管理型的核心粉丝往往在“砸销量”“刷数据”等方面对偶像支持的力度大,投入精力和时间也都比较多。他们虽然对“二次创造”无功,但他们的贡献也是举足轻重的。布迪厄认为,通过改变性质,绝大多数的物质类型的资本都可以表现出文化资本或社会资本的非物质形式。
粉丝支持偶像的方式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支持与其相关的商品,而这些商品的购买也将转化为社群中的象征资本。因此无论是偶像的商品代言、杂志封面或作品专辑等,粉丝都会积极地购买。他们常用的一个词汇“砸销量”,这个“砸”字就可以说明他们不仅仅是一人购买一件够自己所需即可,而是不厌其烦地、有仪式感地,尽自己所能地多去购买,通过营造粉丝购买力极强的氛围,帮助偶像争取到更多的商业资源。在一些福利活动的时候,是否购买过商品成为一个活动参与的门槛。购买与偶像相关的商品核心粉丝要起带头作用,不但自己购买而且要带动大家去购买。一些产出的粉丝会通过贩卖周边的形式,将所得资金用于应援活动之中,但更多的时候粉丝是自掏腰包支持偶像的商业活动。
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就诞生了数据库技术的雏形,它是为了接管数据管理工作而产生的一门数据自动化管理的综合性新技术,能够有效地管理数据。另一方面,设计师在进行飞机设计时,经常需要用到大量现有飞机的参数作为参考,这涉及到海量的数据,为使数据的管理变得高效,在飞机数据管理上应用数据库技术显得尤为重要。
除了商品的购买,“刷数据”也是粉丝支持偶像的重要工作之一。“刷数据”这种行为在粉丝圈内是被默许的,尽管这种行为出圈之后往往受到抨击。“刷数据”看似很容易,只要时间充裕即可。实际上,很多粉丝社群中都有专门的数据组,他们第一时间转发与偶像相关的信息,负责与偶像有关的各类投票和打榜。当艺人有新歌或新剧上映的时候,口碑和数据是判断新作品好坏最直接的方法。粉丝也会为自家偶像去刷数据、出教程等。
马来西亚森林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旱地林,占整个森林面积的93%;二是沼泽林,占整个森林面积的5%,他们分布在马来西亚半岛和沙捞越的海岸线上,担负着独特的生态系统功能;三是红树林,占整个森林总量的2%。
“现在商业资源都非常看重数据,所以我们日常就是轮博、打榜,使偶像看起来非常有人气。只要他发微博我们一定会拿好几个账号多次转发。还有一些榜单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每天一定会做的事有贴吧签到、微博超话签到、寻艺网签到、百度送花、360搜索等,还有各类有价值的投票,我们都会去做数据。”
他们还承担着偶像舆论形象的维护责任。当遇到正向帖子转发至粉丝群内,引导大家积极去安利;当遇到负向帖,引导粉丝去解释和控评,重树良好的形象;当遇到一些恶意抹黑,组织粉丝举报删帖。于是我们可以经常看到一个明星的微博转发动辄上百万上千万,提及姓名的微博下面统一的回复控评,他们更像一个同呼吸共命运的战斗军团。但一些新闻评论区被粉丝霸屏也让圈外人极为不满,冠之以“黑子”的名号,甚至于出现辱骂等人身攻击类失序状态。被访者表示评论区控评也是不得已,其实也并不想这样做,只是这个环境中大家都这样,不这样便会落后。参与数据包装的粉丝很多,但只有其中的发起者、管理者可以成为核心粉丝,他们具有较强的号召力和微博影响力。
客观化状态的文化资本还有在社群的时长,进入社群的时间越久远便会经历越多的事情,这些共同的回忆成为其在社群中的文化资本。对于新进入社群的人来说,他们拥有更多的过往信息和共享情绪。在社群的时间越长,其文化资本积累也就越为厚重,也就是常说的老粉总比新进粉丝有优越感。
时空限制、文化限制和语篇限制这三方面在字幕翻译中,不是孤立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依赖,相辅相成的。在处理好时空限制因素时,不能忘了文化和语境的存在,而在考虑文化和语篇环境的制约时,也需要顾及时空限制所带来的影响。功能目的论这种描述性很强的翻译理论,因其没有确切的规定应该使用哪一种翻译策略,所以译者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以及最终的目的来决定。
根据我国个人所得税征收的相关规定,对员工所得按当月收入(年终奖金单独计算税率)扣去免征额、养老保险费、医疗保险费、失业保险费和公积金等,以剩下的应税工资实行九级累进税率计算个人所得税。所以,企业完全可以通过几种方法来减少员工的个税缴纳,同时又不降低员工的实际收入。
3.体制化状态的文化资本是核心粉丝的标识
在布迪厄的论述中,体制化状态的文化资本主要是指学历证书等。在粉丝社群中,这种“社会性”证书是由经纪公司赋予的后援粉丝管理权,即“予其拥有者一种文化的、约定俗成的、经久不变的、有合法保障的价值”。在粉丝社群中,后援会会长的任命往往是由公司决定,再由后援会会长进行招募成员形成后援会的管理组织,其他后援会管理以及工作组管理成员的任命一般由会长决定。
如果说参与文化产品的生产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构想形象表达,为什么只有这一小部分人去参与?笔者认为这样的粉丝至少有三方面的需求:学习能力、有自我想法,想参与社群实践或进行自我表达、情感表露。只有在这三者都具备的情况下,粉丝才会想着去学习或者展现一项技能。在粉丝社群中,有一句话经常被提及—“为爱发电”,这是粉丝日常实践的总结。因为喜欢一个人想要去为他做些什么,并且不图经济回报,这往往也是普通粉丝向活跃粉丝乃至核心粉丝转变的一个心路历程。
远吹疏疏奏竹房,乱撩松友发清狂。云抱(“抱”,《全宋诗》作“拖”)雨阵沿山至,岩溲泉声走涧长。和我微吟似音律,续他高韵费思量。谁人宅院遗簪处,碧玉横钗十二行。(后集卷一四松门)
“白敬亭区域分会管理员职责:管理分会官博、资源更新;审核新人入群;及时将需要发散的资源、消息或任务转发至所在区域群中;管理群内秩序,并能公正地执行群规;引导群内粉丝知道如何提供粉丝力量;引导群内讨论,增加群内粉丝交流,保持群内正确健康的追星观;该区域线下活动或任务都有参与后勤工作的义务。”
底栖动物多样性均利用香农多样性指数(Shannon-Wiener)来表征,多样性指标越大,表明河流生态程度越好。
与粉丝社群关于管理招募的公告中出现的高频率词汇—“纯粉、满18岁、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有组织能力、时间充足”不同,工作组招新的高频词汇是:一技之长、作品、在线时间长。以上这些高频词汇,都与粉丝个人的文化资本密切相关。在粉丝社群中“纯粉”是成为核心粉丝的最低门槛,是一种身份的认可,这主要是为了避免两个偶像利益冲突之时可能发生的偏袒。除此之外,年龄、经济水平、组织能力都是粉丝在生活中积累的能力,它们可以在社群的实践中转化为符合社群运行逻辑的文化资本,文化资本越高越有接近上层地位的机会。
工作组主要是为偶像的宣传工作,更多的参与者是活跃粉丝。不同研究者对于粉丝类别和层级的划分是不同的,在笔者看来:活跃粉丝是核心粉丝的后备军,技术型的核心粉丝常常会生于其中。进入后援会工作组的粉丝,拥有了更多的接触内部消息的资格,“社会性证书”赋予了其核心粉丝的身份。其他未进入管理层的粉丝或因对作品的喜爱,或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或出于对这个人的好奇,会选择去关注管理人员的微博。而社群管理人员因其粉丝数量的增多,再加上其官方成员的身份使其话语的影响力增大,就成为社群内的意见领袖。
“为什么要加入官方的组织?”
“作为散粉的话一来获取一手信息的渠道不多,二来单独行动,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存在一定隐患。”
在本研究中,能量、水分和生境异质性对区域物种丰富度格局的解释率为66%,还有34%的变异没有得到解释(图6),这表明尽管在大尺度上水热条件的空间异质性控制着科尔沁沙地物种丰富度格局,但地形、土壤、生物以及人为因素等对物种丰富度格局也存在重要影响。如在科尔沁沙地的形成过程中,由于长期开垦农田和放牧,使科尔沁地区不断沙化,从最初的科尔沁草原演变为科尔沁沙地,对物种丰富度产生了影响。同样,土壤条件也是影响区域物种丰富度的因素之一,如土壤pH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物种形成的历史过程[44]。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要进一步考虑其他因素的作用,更加详细地阐述科尔沁沙地物种丰富度的空间分布格局。
“第一次参加线下活动之后,我发现自己认识了很多的人。当你和一个和你有共同爱好的人说一些话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且你说什么他都是听得懂的。这种共鸣,这种知己的感觉我相信除了粉丝之外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
被访者都表示曾因为想要了解更多有关偶像的资讯,更及时地了解偶像的动态而进入一些官方的工作组,加入之后地粉丝确实现了这一目的,并且在组内找到了更多相识的人。进入工作组之后,粉丝不再是仅仅关注偶像的微博动态,而是有一种切实为偶像服务的感觉。了解越多,认同越多,参与越多,越不舍离开。
六、总结与讨论
网络时代线上线下联动的粉丝社群呈现出金字塔式的结构,粉丝出现了层级分化,核心粉丝内部形成以后援会管理人员为中心,各类工作组辅助社群运营的格局。位于金字塔顶部的核心粉丝负责制定社群的规则,维持社群的秩序,提升社群的品质。核心粉丝地位的获得与其拥有的文化资本密切相关。核心粉丝并非单纯拥有某一种文化资本,而是其现实生活中的文化资本与社群文化规则下积累的文化资本的累加。社群中的核心粉丝往往是加入社群有一定时间的、拥有一技之长的粉丝,这个技能可以是管理组织能力、文化商品的产出能力、信息搜索整理能力等,他们利用自己的时间和资源促进和维持着粉丝社群的运行,协助建构偶像的形象和与偶像有关数据的包装。
社群内的意见领袖或是拥有该文化领域更多专业知识也更了解偶像的人,他们拥有更多的文化资本,在社群中的位置越高,对社群的影响力越大。但这种影响力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核心粉丝的影响力发挥得当,可以稳固粉丝社群的秩序,正向引导社群发展,能凝聚粉丝力量去宣传偶像,也创造良好的氛围让粉丝在社群中享受愉悦,增强粉丝社群的认同感。大众常说“饭圈是戾气最重的地方”,尤其在社群成员对外活动时,易怒易发生冲突,核心粉丝应发挥正面作用,引导成员良性互动。但另一方面,因为核心粉丝也是以个体身份活跃在社群之中,他们也会因其个人喜好和立场影响事情进行判断。尤其当个人利益受到影响时,他们也容易产生不良心理,发出不和谐的声音,有时候甚至带动跟随其的粉丝做出不理性的行为,比如辱骂、排挤他人等。同时,因为各类核心粉丝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这也容易造成因对某件事的不同看法导致关系不和而影响社群发展。为了避免粉丝从喜欢偶像变为喜欢核心粉丝,也为防止因核心粉丝个人影响到偶像的利益,各类粉丝社群已开始制定和执行相关规则以淡化社群领袖对粉丝的影响。此外粉丝层级的分化必然涉及权力和资源的掌握,核心粉丝往往掌握更多的信息,他们因此会认为自己高于普通粉丝,挟此而骄的核心粉丝会让社群内部产生一些本不该有的纷争。目前,粉丝对于核心粉丝的要求在不断提高,“唯粉”身份认定已经成为各偶像粉丝社区中对核心粉的新要求。唯粉,就是只喜欢一个明星作为偶像,如果发现某人还喜欢着别的偶像,粉丝便会要求换人以保证管理层的所有决策不会有所偏颇。
除了权力和资源,部分核心粉丝还负责管理社群的经济。社群的经济来源主要有两部分,一是贩卖周边所得收入,二是集资所得收入,默认的规则是所有收入用于相关的应援活动。应援活动源于韩国,应援活动是为了表达粉丝对艺人的支持,也彰显艺人背后的强大力量。现在国内的应援活动越来越多,但基本上还处于模仿阶段。应援活动策划雷同且存在攀比现象,造成很大的资源浪费。应援资金明细不够公开透明,有潜在的金钱纠纷,存在较大的隐患。
目前,粉丝社群大多是由年轻人组成,且很多是青少年,他们在社群中的活动会影响到他们三观的形成与取向,影响着他们社会化的过程。核心粉丝年龄稍长,但也多为大学生和刚步入社会的青年,其经济能力和阅历有限,容易受到集体无意识的影响。也因为囿于情感的投入对于别有用心的设计和煽动缺少鉴别力,容易被利用。因此,如何依靠规则维护社群的运营而不是仅仅依赖个人的魅力,如何让核心粉丝在与经纪公司的沟通中一面更好地服务偶像一面又激发其社会责任,如何让核心粉丝在社群追星时更好发挥平衡理性与激情的积极作用,是我们后续研究的重点课题之一。
参考文献:
[1]《晋书》卷三十六·列传第六.
[2]邓惟佳.试析西方“迷研究”的三次浪潮和新的发展方向[J].国际新闻界,2009(10).
[3]张晨阳.“迷文化”:新媒介环境下的价值审视[J].中州学刊,2011(6).
[4]约翰·费斯克.粉丝的文化经济[J].陆道夫,译.世界电影,2008(6).
[5]岳晓东,等.青少年偶像崇拜系列综述之五:论百年来中国大陆青少年偶像崇拜的变迁[J].青年研究,2010(4).
[6]蔡骐.大众传播中的明星崇拜和粉丝效应[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1(1).
[7]王倩.虚拟社区“鹿晗吧”的“迷群”身份认同建构研究[J].新媒体研究,2017(2).
[8]马特·赫尔斯.迷文化[M].台北:台北韦伯文化有限公司,2005:79.
[9]安德莉亚·麦克唐纳.不确定的乌托邦—科幻小说的媒介粉都和计算机中介的交流[M].//陶东风.粉丝文化读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412.
[10]刘少杰.后现代西方社会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2014:166-168.
[11]包亚明.布尔迪厄访谈录—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89-201.
[12]王艺璇 .网络时代粉丝社群的形成机制研究[J].学术界,2017(2).
[13]托夫勒.第三次浪潮[M].北京:三联出版社,1983:26-27.
[14]蔡骐.社会化网络时代的粉丝经济模式[J].中国青年研究,2015(11).
鞠春彦:北京工业大学文法学部社会学系副教授
杨轩:北京工业大学2016级社会学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陈晨
标签:文化资本论文; 粉丝层级论文; 核心粉丝论文; 北京工业大学文法学部社会学系论文; 北京工业大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