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续发展与科学技术，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科学技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Planet)。作者在前言中指出：“实际上联合国对这次会议的要求，显然是要确定我们应当干些什么，才能保持地球不仅成为现在适合人类生活的场所，而且将来也适合子孙后代居住。”⑤在1972年还出现了两部著作：一是《生存的蓝图》(Blueprint for Survival)，是一群英国科学家根据世界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的数据所写的一份研究报告，报告中提出了“稳定的社会”(Stable Society)概念。所谓“稳定的社会”，就是要给予它的成员以最佳满足的同时，对所有的意图和目的能被无限期的持续。并且认为，生活的工业方式(Jndustrial Way of Life)是不能持续的，必须加以改变。⑥另一部是《增长的极限》(Limits to Growth)，是罗马俱乐部的成员梅多斯(D.Meadous)所著。这个俱乐部以研究人类当前和将来的处境问题为宗旨，这本书是其一系列报告的第一份报告，从研究世界人口、工业发展、环境污染、粮食生产和资源消耗五种因素之间的变动关系，指出人类所面临的危机。作者最后说：“如果有理由深切忧虑，也有理由寄予希望。……可以创立一个完全新式的人类社会－－一个以后可以世世代代维持的社会”。⑦
1975年美国农业科学家布朗(Lester R.Brown)在华盛顿创办世界观察研究所，于1981年出版著作《建设一个可续发展的社会》(Building A Sustainable Society)。此书概述了一系列全球性的新问题，指出人口和财富的激增，已使许多地球自然系统无法满足人类的需要，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日趋紧张。作者谴责了不顾子孙后代的利益，肆意浪费地球资源的种种现象，并引用了“联合国环境方案”中一句寓意深刻的话：“我们不是继承父辈的地球，而是借用了儿孙的地球”，告诫人们要有建设一个可续发展的社会的紧迫感。⑧
可续发展概念是多方面学者经过二十多年的探讨和酝酿才形成的。它体现了人类认识的新飞跃：
对人与地球关系的认识的飞跃。人类是地球上的一种特殊的栖居者。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人们以为地球为人类提供的生存环境是只受自然规律支配的，地球上的资源是无限的，以后日益认识到，人类的活动已给地球造成严重的影响和危害－－有限的资源在减少，生态环境在恶化，这些又反过来使人类陷入困境。因此，人类不能只是地球的栖居者、享用者，更应当是地球的保护者和管理者，要精心地爱护地球和治理地球。
对人类社会发展的认识的飞跃，即建立起一种新的社会发展观。社会发展不仅要满足当代人的需求，而且要考虑下一代人以及子孙后代的需求，这就为社会发展提出了新的战略目标。发展应是数量与质量的统一，这一战略目标对发展提出新的质量要求。健康、持续的人类社会必须要有一个健康、持续的地球环境。高质量的社会与高质量的环境是分不开的。
可续发展的概念和理论正在不断地探讨、深化和完善。例如，对1987年可续发展定义的一个重要补充是，可续发展不仅要追求代际公正，即不应损害下一代人的利益，也要追求代内公正，即一部分人的发展，不应损害另一部分人的利益。⑨
近几年有学者从可续发展的效率目标考虑，即用最少的资源成本得到最大的福利总量（成本和福利都包括环境资本），提出“强持续性”与“弱持续性”，前者是人造产品消费和环境资本都增加；后者是人造产品消费增加但环境资本减少，而总的净福利增加。发达国家倾向于“强持续性”，发展中国家倾向于“弱持续性”。⑩
2 人类必须走可续发展的道路
世界人口在本世纪初为16亿，而1994年已近57亿。目前正以每年9000多万的幅度在增长。如此以往，到本世纪末将超过62亿。预计到21世纪中期世界人口将达100亿。(11)人口的飞速膨胀，给地球上有限的自然资源带来了沉重的压力，从而直接威胁到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水是生命的基础。地球上的水源虽然丰富，然而就一个地区而言，水资源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目前，世界淡水使用量每年达4.13万亿立方米，预计到2000年将增加到7万亿立方米，那时淡水资源的人均占有量将比现在减少20%以上。现在世界上面临水源紧张的人口已有3.35亿，有28个国家被列为缺水国或严重缺水国。(12)况且，水作为一种溶剂，可以溶解和运载人类活动所产生的废物，并使这些废物在经过大气、土壤、生物系统、地表水体，地下水体以及海洋的全球水循环中循环不已。废物不断地进入水中和在水中的不断积累，正在使水变得对动植物和人类无用甚至有害。⑨
空气对于生命是须臾不可或缺的，然而空气的污染日趋严重。现在全世界有1／5的人口在不健康的空气中生活。二氧化碳、二氧化氮、甲烷、氯氟烃等在大气中的含量不断增高，产生温室效应，使地面升温，导致海平面上升，海水倒灌。氯氟烃等气体还破坏大气中的臭氧层，削弱臭氧层对太阳辐射的紫外线的吸收。1993年的观测表明，臭氧层耗损速度加快，10月份在南极大陆上空出现了规模空前的臭氧层空洞。更多的紫外线到达地球，将增加皮癌、白内障等疾病的发生，一旦夺去土壤微生物和海洋上层藻类的生命，使生态链的重要一环遭到中断，就将危及地球的整个生命系统。(13)
土地是养育万物之母，然而人类面临着缺土的危机。据专家们估计，人类自开始耕作以来，全世界已经损失了3亿多公顷的耕地，相当于损失了三个中国的生产用地。水上流失，已被视为当今世界的头号环境问题，因为水土的流失，就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的流失。现在全世界每年流失土壤270亿吨。有人推算如果地球上土壤的平均厚度为1米的话，800年后全球耕地就将消失殆尽。(14)
生物多样性(15)的保持对人类的继续生存和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人类的食物、药物、乃至许多工业原料都是由生物界提供的；生态环境的改善，诸如大气成份的调整、土壤肥力的恢复等等也都有赖于生物的参与。总之，人类自身的持续生存和生活质量的提高与其它生物物种的存在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然而据专家们估计，现在世界上每天至少有一百多种生物物种在灭绝。森林的锐减尤其令人担忧。1991年世界林业大会的专家宣告：现在，全世界每年消失的森林面积已达到1700万公顷。这样递减下去，不到300年，森林就不存在了。(16)而物种密度最集中的热带雨林正以每年1%－2%的速度被毁灭，(17)如果50年至100年后热带森林从地球上消失，就意味着一半以上的物种将消失，这是对地球上生物多样性的严重破坏。
在工业化社会中，以所谓“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三高”方式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增长，然而同时也给地球带来了病痛和灾难。无情地掠夺地球资源、毁坏地球环境的时代应该结束了。人们正在大声疾呼：行动起来，拯救地球！拯救地球也是为了拯救人类！
1992年6月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举行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国际会议，有183个国家和70个国际组织的代表出席了会议，其中还有102位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到会。可续发展是会议的中心议题，制定了《21世纪议程》(Agenda 21)。《议程》阐述了有关可续发展的40个领域的问题，提出了120个实施项目，目的是使现有的人类社会转变为可续发展的社会，使人类的生产方式和消费方式通过改革与地球的有限承受力相适应。(18)
如果说，在1987年，可续发展主要是专家学者们的共识，那么在1992年就已成为绝大多数国家政府首脑的共识。1987年发表《我们共同的未来》标志着可续发展理论的提出，还是一个带有相当程度哲理性、伦理性的认识纲领，那么1992年制定的《21世纪议程》则是一个把可续发展理论付诸实践的全球性行动计划，是21世纪可续发展的世界性蓝图。
中国的国情决定了中国必须走可续发展的道路。中国的可续发展是全球可续发展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中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22%。中国也是一个资源大国，所谓“地大物博”，然而按人口平均则是“地不大物不博”的“贫国”。
中国的水资源居世界第6位，但人均淡水拥有量只是世界人均占有值的1／4。作为一个缺水国家，现在已有200多个城市受到水荒的困扰，有包括北京在内的40个城市严重缺水。(19)
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国土，居世界第3位，仅次于俄罗斯和加拿大。然而人均土地的拥有量则是世界人均占有值的1／4。中国是世界上生产用地损失最严重的地区之一。1957年耕地面积为17亿多亩，到1987年就下降到14亿多亩，三十年间平均每年净减近1000万亩，相当于每年消失“四个县”。中国又是世界上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到1992年，据遥感普查，我国水土流失面积为367万平方公里，占国土总面积的38.2%，(20)每年流失的土壤量达50亿吨，约占全世界每年流失量的1／5。中国还是沙漠化严重的国家之一。沙漠和沙漠面积已达153万平方公里，占国土总面积的15.9%。现在沙漠化面积正以每年2000平方公里的速度蔓延，相当于每年被沙漠吞噬一个县。我国耕地的土壤质量也在不断下降，中低产田占70%左右。(21)
生物多样性在我国也受到严重破坏，据统计，近50年来，约有200种高等植物灭绝。中国是一个贫林国家，森林的人均拥有量不足世界人均占有值的1／6。森林覆盖率的高低是当今世界衡量一个国家的生态环境质量和文明程度的标志。生态学家们公认，一个国家要有较明显的整体生态功能，它的森林覆盖率必须达到30%以上，而且分布要均匀。现在中国的森林覆盖率只有13.9%，分布又极不均匀。(16)
随着我国经济的增长，对资源能源的需求量迅速增长。石油的后备资源不足，可采储量不能保证2000年时的建设需要，那时我国很可能要从石油出口国重新变为石油进口国。煤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在45种重要矿产中，已有11种不能满足需求。然而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浪费还很严重，利用率较低。(22)
我国的环境状况更是不容乐观。虽然经过治理，局部有所改善，但总体还在恶化。工业“三废”（废气、废液、废渣）的排放量在增大。大气、江湖和农田污染严重，造成经济损失，危及人民健康，据1993年统计，恶性肿瘤是城市居民的首位死亡原因，农村居民的第二位死亡原因，其中又以肺癌死亡率最高。呼吸系统疾病是农村居民的首位死亡原因。这些情况都与环境污染直接有关。(23)
建国以来，我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也付出了过度消耗资源和牺牲环境的代价。这种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在未来的发展中是难以为继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之后，中国迅速编制了《中国21世纪议程》(24)，表明中国要走可续发展道路的决心。这一“议程”是中国迈向21世纪的发展蓝图，也是中国对国际社会的庄严承诺。
3 科学技术与可续发展的相互关系
可续发展是极其复杂、极其艰难的伟大事业。在全球范围内，要使人类社会系统与地球自然系统相协调；在一定地区内，要使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都需要科学工作者对许多重大问题不断地进行研究，以不断地寻求对策，诸如：
(1)人口问题 人们认识到人口不断增长对经济的严重制约，必须控制人口才能保持人们高质量的生活方式。怎样开发越来越先进的控制生育的医疗技术手段，使计划生育乐意为人们接受，从而成为控制人口的强大力量。
在保证人类享有高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前提下，地球最多能容纳多少人口，即所谓地球人口最大容量问题。(25)对一个国家来说，例如对于中国，也存在人口最大容量问题。对这一问题进行科学的研究和回答，尽管难度很大，答案不一，但对于怎样控制人口增长，怎样制定当前和长远的人口政策，具有现实的参考意义。
还有人口素质提高问题，怎样提高优生优育意识，开发优生优育手段，也是急待研究的。对中国来说，人口问题的重要性，就是要为推进中国的现代化准备良好的人力资源条件。
(2)资源问题 如前所述，资源的紧缺是全球性问题。中国更是一个人均资源拥有量位居世界后列的资源贫国。资源研究十分紧迫，其内容大体有(26)
①资源的调查和估算。需要通过调研大致摸清各种主要资源的家底。
②资源态势分析。根据社会和经济增长情况，研究各类资源的供需现状、消长变化及未来趋势，进行超前性预测分析，论证对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的资源保证程度。
③资源的合理利用。怎样使利用和节约并重，怎样进行综合利用、循环利用、深度开发利用，怎样提高资源利用率。
④资源的保护和管理。研究从资源的勘探、开发到利用的各个环节怎样与资源保护相结合，怎样进行合理有效的科学管理，以尽可能减少和避免对资源的浪费和破坏，达到资源可持续使用的目的。
⑤对能源的清洁使用和对太阳能、风能、地热能等“清洁能源”的开发。
⑥寻找新资源。
(3)环境问题 中国作为全球环境系统的一个子系统，既要履行国际义务，更需保护和治理好本国的环境。要把环境意识、环境因素、环境价值渗透到国家建设的各个领域中去，必须研究：
①怎样建立可续工业 城市工业是最大的环境污染源。在我国，工业“三废”的排放量占全国总排放量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现在又加上大批乡镇企业污染源，情况更为严重。怎样防治工业污染，推行“清洁工艺”和“清洁生产”，或称“绿色工艺”和“绿色生产”，已迫在眉睫。
在我国能源结构中，煤炭占75%，而且在今后相当长时期内以煤炭作为主要燃料的能源结构形式难以改变，煤的绝对消费量还在增加。而煤炭污染在工业污染中居首位。(27)开发煤炭利用的洁净化技术，提高煤炭的燃烧效率等等，已成为关系到国家经济命脉的重大科研课题，中国科学院已有六个所，数百名科技人员投入这项研究。
②怎样建立可续农业 可续农业是世界农业现代化的新趋向。怎样把这种战略思想贯穿到农业生产的方方面面，在选择和培养优良品种、保持和提高土壤肥力、防止水土流失、科学种植等各个环节中都要研究和开发无公害的农业技术，以保护农业生态环境，节约农业资源。(28)在我国，已根据我国国情。提出了实行资源节约型高产高效农业的目标和有关的指导原则，(29)但有一大批农业技术问题需要研究解决。
以农药为例。化学农药对环境和人体都有危害，而且据专家估计已有450种害虫具有不同程度的抗药性。我国的棉铃虫、小菜蛾等都已对常用农药产生了很强的抗药性。自60年代起开始了发展生物农药代替化学农药的研究和实践。所谓生物农药，就是利用自然界的一些微生物或其代谢产物制作对环境无污染，对人体无损害的杀虫剂或杀菌剂。我国曾在60年代和80年代两度掀起“生物农药热”，一百多家生物农药工厂一哄而起，但是皆因质量太低或成本太高而失败。根本原因是技术不过关，现在人们正在期待和呼唤生物农药的真正发展。(30)
③城市怎样可续发展 城市是人口集中、工业集中、也是污染集中的地方。要改善和提高城市生态环境的质量，必须防治城市污染，治理“四害”（污水、废气、废渣、噪声），不但要改进生产方式，还必须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特别是消费方式，以减少城市的排污量。
企业是现代社会的一种基本组成单位，是环境问题的主要制造者，也应该是解决环境问题的主要承担者。中国企业界积极支持《中国21世纪议程》的实施，在1994年7月25－26日首届绿色科技企业论坛会议上发表了“中国企业发展绿色宣言”，(31)声明将根据中国可续发展战略的需要，逐步调整企业的发展战略，提高对环境与资源的保护意识，自觉地把环境、资源价值纳入到生产核算体系中去，作出制定企业决策和衡量企业效益的重要依据。要树立绿色科技观念，采用绿色技术，在生产和流通的全过程中逐步降低直至消除污染排放，实现企业的绿色增长。积极开发绿色产品，引导绿色消费，发展绿色贸易，建立绿色市场。实际上，这一宣言正是提出了一系列的研究课题。
(4)怎样开发海洋 仅靠地球上的陆地资源为人类提供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对现有人口已呈现超载现象。海洋占地球表层面积的70.8%，为了人类社会的可续发展，保护和开发海洋已经提到日程上来。
中国有18000多公里长的海岸线，是世界上海岸线较长的国家之一。有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海域，6500多个岛屿，拥有相当丰富的海洋资源。我们应该向海洋进军，向海洋开拓我们的生产空间和生活空间，让海洋为我国的可续发展提供更多的支撑条件，为此需要发展海洋科学和海洋技术，因为海洋科学是开发利用海洋的理论先导，海洋技术是开发利用海洋的物质手段。(32)
(5)怎样开发太空 面对人类的困境，人们自然会想到还要从太空寻找出路，无垠的太空无疑也是极为富有的资源宝库，将对人类社会的可续发展给予希望和支持。
30年来，空间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使人们产生两方面的设想：一是向太空索取资源，例如，有人提出利用卫星上的仪器收集大量太阳能，再设法运送到地球上供人们使用；一是把人类的生存空间扩展到太空，使部分人口能够移居太空。现已开始了利用各种航天器研究植物、动物、微生物在太空生长、发育、遗传以及生理生化功能的变化，或在地面进行模拟实验，以谋求建立一个氧气、水分和营养源自给系统，为人们居住太空创造合适的环境（称为“受控生态生命系统”）。(33)这些设想尽管是很遥远的事，人们相信通过科研准备、技术准备，迟早会成为现实。
从本文（一）（二）两部分所述的历史概况和全球现状，以及以上所列问题，可以看出，可续发展与科学技术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这里简要概括为以下四点：
(1)可续发展战略对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强大推动。
可续发展这一新的战略思想和《21世纪议程》的制成，向现代科学技术发动了一场全面的挑战，提出了一系列理论的和技术的难题，从基础科学到应用技术，从理论研究到技术开发，都将从可续发展的需求中获得新的刺激力和推动力。可以想见，21世纪的科学技术将会有全面的跃进和新的突破。
可续发展观还使人们对自己所从事的科学研究的理解获得一种新的视野，达到一种高的境界。例如地球科学是以认识地球为目的的揭示地球的形成、组成、构造和演化的科学。现在则应进一步把地球科学理解为研究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的科学，这就必然给21世纪的地球科学带来新的机遇和活力。(34)再如土壤学，过去主要研究土壤本身的组成和性质，而着眼于持续农业和人类的环境与资源，则需要研究土壤怎样参与全球的物质循环，探讨土壤圈与大气圈、水圈、生物圈以及人类活动的相互作用，(35)使这一学科的内涵和外延都有了新的拓展。
(2)科学技术是实现可续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
怎样看待科学技术对可续发展的作用，是有不同认识的。有人无限夸大科学技术的作用，以为单纯依靠科学技术的力量，就能达到可续发展的目的。这是简单化的，不现实的。有人视科技为“问题之源”，把资源、环境危机的出现归罪于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和应用，以为只有限制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使用，才能使人类社会可续发展。这也是简单化的，不现实的。我们认为，科技对于战胜各种危机有怎样的实际作用要具体分析。总之可续发展虽然不是只靠科学技术就能实现的，还需要有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法律、道德等等诸多社会力量的协同配合。但是不应忽视或低估科学技术的力量。在可续发展的能力建设中，科学技术能力居于重要的地位。发展高水平的绿色科学技术是实现可续发展的不可缺少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说，科学技术对于可续发展是“有之未必然，无之必不然”。
(3)科学技术工作者是推动可续发展的中坚力量
象可续发展这样巨大而又复杂的社会工程，是社会公民人人有责的，必须动员社会各界各层的男女老少共同参与。而科学技术工作者尤其有着特殊重要的作用。科技工作者是可续发展的先知先觉者，又是可续发展思想和理论的研究者和传播者，更是可续发展能力特别是绿色科技体系的建设者和创新者，表现为推动可续发展的无可代替的中坚力量。
1994年春涂光炽等15位中国科学院院士向中央建议，制定调整人与自然关系的长远规划，形成若干重大科研项目，进行基础性研究。(36)1994年5月李政道、周光召两位教授发起和主持了有近百位学者参加的“21世纪中国的环境与发展”研讨会，提出建立可续发展的十大技术体系：资源节约化、能源清洁化、废物资源化、环境无害化、城市生态化、生态农业、乡镇企业改造、区域环境恢复与重建、大型自然工程评估和环保产业的高新技术体系。还提出了建立可续发展典型示范区等许多重大建议，(37)充分体现出科学工作者推动可续发展的独特的积极作用。
(4)可续发展与新的科学技术观
科学技术是社会发展的产物，又为进一步的社会发展服务。新的可续发展观必然要伴生出新的科学技术观。新科技观有两个特点：一是突出绿色科技概念，一是强调与社会科学、社会技术的联系和结合。
可续发展已是21世纪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原则。世界经济增长将日益绿色化，国际市场也将日益绿色化，国际竞争将日益集中于绿色科技的竞争。因此，努力发展绿色科技事业，是21世纪科技发展的战略目标，绿色科技必然成为新科技观的核心概念。(33)
实现可续发展要研究和解决包括人类社会和地球环境的这一极其巨大复杂系统中的许许多多难题，所需要的科学，是与社会科学相联系的科学，所需要的技术，是与社会技术（如社会管理技术）相结合的技术，因此，努力发展融自然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技术为一体的大科技事业，也是21世纪科技发展的战略目标。新科技观的科学概念、技术概念的外延必然有所扩展，内涵必然有所深化。
可续发展和新科技观赋予“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命题以更加深刻的新的含意，这就是只有用绿色科技体系武装起来的生产力才是能够使人与自然协调相处的、适应可续发展需要的生产力；只有用与社会科学、社会技术相结合的大科技体系武装起来的生产力才是能够增强综合国力、在21世纪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生产力。
作者附言：本文写作得到石磊、任元彪、刘华杰、马名驹等同志的一些具体帮助，在此致谢。
①现在对sustainable development有两种译法：可持续发展与持续发展，显然前者更符合原意。若按中文的习惯译得简化一点，则以“可续发展”为好，所以本文采用“可续发展”。
②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世界委员会（The World Commission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是1983年成立的一个实体组织，由挪威首相Gro Harlem Brundtland夫人领导。《我们共同的未来》又称《布伦兰特报告》。
③本定义采用了北京大学陈昌笃教授在“生态学与持续发展”文中的译文。
④这个书名表明作者要回答：春天的鸟儿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留下一片寂静？本书陆续译成多种文字，中译本（吕瑞兰译）由科学出版社1979年出版。
⑤只有一个地球，燃料化学工业出版社，1974。
⑥持续发展与生态学，陈昌笃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12.
⑦增长的极限，J.D.梅多斯著，于树生译，商务印书馆，1984。
⑧建设一个持续发展的社会，L.R.布朗著，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4。
⑨Impact of Science on Society，No.166，1993，No.2.
⑩一般持续发展论，杨开忠，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1994年，No.1，No.2.
(11)人口与发展是人类面临的两大难题－－记第三次国际人口与发展大会，刘顺，经济参考报，1994.9.20.
(12)世界水源短缺，节水迫在眉睫，葛秋芳，人民日报，1994.3.22.
(13)环境危机－－人类共同的忧虑，林自新，光明日报，1993.12.18.
(14)土之不存，国将焉附－－一份非耸人听闻的土地报告，田学祥，经济参考报，1993.12.18.
(15)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指地球上以分子的、细胞的、种的、生态的和景观的各种形式存在的生命的总体。
(16)中国呼唤绿色－－关于林业的报告，田学祥，经济参考报，1994.1.29.
(17)把地球妥善地交给后人，晓页，科技日报1994.1.9
(18)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文件汇编，国家科委社会发展科技司编，1992.7.
(19)我国水资源的发展趋势与对策，何希吾，中国科学报1991.8.6.
(20)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持续发展，石山，持续发展与生态学，陈昌笃主编，1993.12
(21)土地资源形势严峻，王选进，中国科学报，1994.9.9；土之不存，国将焉附，田学祥，经济参考报，1993.12.18.
(22)中国经济发展的资源战略，胡鞍钢、蒋世和，科学学研究，1991.4.
(23)1993年中国环境状况公报，国家环保局，1993.6.3
(24)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4.5.
(25)人口、环境和资源必须协调发展，于景元等，光明日报，1991.8.11.
(26)关于资源研究的思考，陈百民，中国科学报，1994.5.18.
(27)认真做好“环境与发展大会”的后续工作，王杨祖，世界环境，1993第3期。
(28)持续农业－－我国农业的发展方向，梅方权、许世卫，中国科协报，1994.9.5
(29)实行资源节约型高产高效农业，促进中国持续稳定发展，李振声，中国科学报，1994.4.6.
(30)我国生物农药如何走出困境，崔云龙、李士，中国科学报，1994.9.14.
(31)中国企业发展绿色宣言，科技日报，1994.7.27.
(32)开发蓝色国土，迎接海洋世纪，宋健等，人民日报，1994.7.22.
(33)人类移居太空的第一步－－展望“受控生态生命支持系统”，刘存德，光明日报，1992.9.9.
(34)刘东生、刘光鼎等谈21世纪的地球物理学，中国科学报，1994.9.30；10.7.
(35)未来土壤学，赵其国，中国科学报，1994.4.22.
(36)中国科学报1994年3月25日第1版。
(37)“21世纪中国的环境与发展”研讨会建议书，科技导报，1994.7.
(38)用绿色科技塑造二十一世纪产业－－访中国科学院院长周光召，（记者刘振武），科技日报，199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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