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传承
花家涛
(安徽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安徽 芜湖241002)
摘 要: 乡村振兴是对乡村衰落的文化自觉与积极应对。乡村振兴,民族民间体育何为?基于对当前民族民间体育概念的内涵考查,以及乡村文化振兴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内生动力的认知,认为民族民间体育要在四个关联性思考中挖掘、传承与复兴乡村文化:其一,传统与现代相融合。在承认民族民间体育与现代体育异质性、互补性和差异性的基础上,以认同、共享的文化价值观整合城乡体育文化。其二,产业与事业相结合。在产业提供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对接的渠道中有效进行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传承。其三,体育行业与其他行业相关联。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资本在融入农村农业各种行业中实现积累和增值。其四,文化生产整合于社区建设。将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生产纳入社区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态建设中实现乡村文化建设。总之,民族民间体育在进入文化产业领域中构建文化传承空间,并在渗透到人们的生产与生活方式中成为生产和消费的对象。
关键词: 民族民间体育;社区建设;文化传承;文化消费;乡村振兴
十九大报告提及乡村振兴战略要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在城乡要素的双向流动和产业融合中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也在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中提出要充分挖掘和有效释放体育综合价值,把人民作为发展体育事业的主体,让体育为社会提供强大正能量[2]。《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努力将体育建设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标志性事业”。具有资源开发与产业发展价值、传统文化再生功能与文化传统符号象征价值、集体文化认同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化功能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面临一个机遇与挑战共存的历史时空,若因对其价值认识不到位,不了解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与乡村自然环境、历史背景、文化传统的天然联系和不可分割性,随着乡村振兴热潮的到来,国家力量的推动与社会资本的涌入,则在城乡融合发展的实践中可能因而任意规划、重新建设,让乡村文化失忆,出现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被破坏甚至毁灭的危险。本研究在对民族民间体育在乡村振兴战略下的文化价值再认识的前提下,通过在农业、农村、农民发展中如何实现其文化价值而展开探究。
1 民族民间体育概念释义
汉译“民族”(nation),由源于自然性血缘的氏族而衍生出具有地域共同体的“出生”“出身”内涵,之后经政治化使用而意义转换为与领土型国家成长紧密相连的中性词语,最终将“民族”与“国家”关联在一起。民族是一种基于历史的、共享的神话、记忆、符号和价值系统的概念表征,是政治—社会—文化建构的结果[3]。近代已降,民族概念在国家民族的意义上传入中国,并与斯时流行的中华概念结合,在中国的民族国家构建中形成了“中华民族”概念,梁启超将其界定为国内诸族“组成的一大民族”,专指与民族国家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社会政治共同体;在肯定中华民族是一个复合的民族共同体的同时,也肯定了国内诸族作为民族的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识别工作完成后,出现了惯常使用的“中国各民族”“中国各族人民”的提法,直到2014 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以后,习近平总书记郑重地使用了“中华民族”“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概念,借此论述民族关系和民族工作的重大问题[4]。在现实语境中,民族一词不仅指向中华民族的概念,还指向了56个次群体的各民族,已不完全是血缘和种族意义上的,而是内含某些基本价值的政治概念。
“民间”(folk),指一个有别于“国家”的“社会”。但在中国的国家—社会关系中,民间并非对国家权威的简单排斥,而含有国家的介入、并期望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协调性的、合作性的和相互依赖的。在民间的生活世界里,民众依靠宗族、行会、村社、宗教会社及其联合建构的社会网络过日子[5]。中国的“民间”概念,作为一个客体世界的世俗化形态,指一种民族形式、农村题材、传统艺术手法等;作为一个主体世界的理想化形态,有自己独自的话语体系和历史传统的精神追求。传统时期的“民间”,是与士大夫、官僚阶层相对应的概念,实际上是指以耕作为主的农民和经营为主的市民。现代以来,社会转型促使民间在地域上包括了城乡在内。
会议指出,8月以来非洲猪瘟疫情在我国多个省份点状散发,按照党中央、国务院部署,有关部门和地方迅速处置,做了大量工作,目前疫情未发生扩散。要继续毫不松懈抓好防控工作,决不可掉以轻心。
“体育”(sport)概念产生于西方,并与西方的社会发展相契合。与古老的游戏或身体运动相比,1889年法国田径运动协会联合体的成立,标志法国现代体育的诞生,古老的运动体系最终被摧毁。其一,比赛时间活动独立于传统节日,建立自己的比赛周期和进程,涉及训练时间、比赛时间的管理。其二,制定脱离了日常生活的标准场地。其三,参赛者不再受社会团体的制约去选择结盟或是对抗,不再受个人身份选择阵营或是被禁止参赛。其四,运动变得有教育意义、建立一种道德观,赋予娱乐合法的身份,创造了一种精神:人人机遇平等,裁判严格公正,尊重对手,行为纯正。其五,19世纪末神权让位于理智,非宗教社会需要建立起自己的道德观,体育变成至高无上的运动,自立为榜样,追求舍己利人的目标[6]。西方体育开始朝向“世俗”“平等”“专业化”“理性化”“科层化”“量化”“追求纪录”的现代性方向发展[7]。与西方相似,中国古代亦有其身体活动方式,活在主体生活空间之中;与西方不同的是,这些身体活动方式至今还保留其自身的特征,活态存在于民众日常生活世界中[8]。
以空间之维来勾连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与地方、国家、世界的关系,围绕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中国意识而产生出地方社会、民族国家以及现代世界的联系的整体性理解,指向了中国文化的观念建构及其观念对人们生活的实际影响。
传统时期的民族民间体育有各种名称指涉,如蹴鞠、划龙舟等。1936年始程登科(1902—1991)首提“民族体育”一词,正如斯言:“‘民族体育’是新的名词,而且是本人所独撰的。”将其定义为:“民族体育乃根据三民主义的民族主义和复兴民族的口号为原则,是将现在乡土体育打成一片而创造成为中国的‘民族体育’,并要有所应用,及能增加国防力量”。并认为:“依照本人的主观,中国目前确实需要民族体育,非有此不足以复兴民族及取消‘东亚病夫’之讥,非有此不足以表示中国独立和创造之精神,非有此不足以化除学派、消除封建。处此民族斗争的舞台,舍‘民族体育’实不足以唤醒贪睡的雄狮!”[9]随后王健吾于1937年发文声称,“民族体育,是民族为求生存而锻炼身体的法则,是随民族之生存与演进而俱来的。”还提到了民族体育的组织形式——“香会,是用神权统治的体育会,以庙会为集会的中心,是古代神道设教政策之一种,含有设武备于娱乐之中,亦为古代‘不兴其艺,不能乐学’之社会教育。”[10]晚清以降,中国遭遇了西方文明冲击时,“中华民族需要自救,就需要民族主体之觉醒和社会动员”。[11]“民族体育”一方面是为满足可以与一个中华文明并用的体育文明之存在的时代需要而被发明出来的;另一方面,也是作为中华民族的实体建构设想而开始使用的。
1949年之后,“民族体育”的概念一度在政府文本中的使用让位于“民族形式体育”。如1953年《中央体委党组关于加强人民体育运动工作的报告》所言,“我国的民族形式体育如武术等,是我国优秀文化遗产的一部分……中央体委拟设专门机构着手研究和整理,以便正确地推广和提倡。”同年《新体育》社论,“如何使民族形式体育更能具备锻炼身体的实用价值和树立优美的形象,就是今后民族形式体育的发展方向”。[12]1974年有“武术是中国的一种传统的体育”的说法[13],1987年有“武术是我国民族传统体育中的一个有代表性的项目”的提法[14],“民族传统体育”概念首次在官方文件是出现。
第一,文化旅游开发要发挥乡民主体作用。在市场经济成为人们日常生活方式的环境下,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旅游产业要成为连接居民文化消费需求与文化生产机构的常规性渠道。乡村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旅游要依靠群众的主体性发挥,在市场理性下将文化资本够转化为具有民族内涵的特色文化产品,形成经济价值:既要满足相关利益者的权益,尤其要在法律的层面保护群众的文化版权收益,不能抛弃群众的主体权益;还要充分调动与发挥群众的主体积极性,在政府与市场的经济资本注入中创造性地将文化资本转换成文化商品。
作为文化资本的民族民间体育,体现的是乡民在地方社会与地方性知识的规训下“积累和嵌入个体身体中的习性、技能、修养、趣味、知识等文化形式的身体性文化资本”[24],其可视性、边缘性、传统性既是一种文化公民身份的坚守与标榜,又是对文化资本的控制与独享。结合乡村自然生态,在绿水青山中开展各项民族民间体育活动,是乡村旅游的实现形式。
第一,回顾传统的历史价值。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是世代累积的知识和经验活动。人的活动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以现实的社会历史条件为前提和基础,有其目的和价值追求。因此,活动的历史价值是指“具有历史性存在和价值性存在的历史主体作用于历史客体的双向运动的对象化过程及其结果”[17]。 民族民间体育的历史价值存在两个方面:其一,是作为对象存在,并植入公共生活之中的历史知识、现象和情怀等经验;其二是作为工具存在,并向族群传递历史隐喻与历史态度的规训。故而历史价值就是文化主体的身体活动与特定社会历史互动所形成的经验。如成为藏族民族民间体育的跳庄,其历史隐喻本是表达社会等级制度。就文化个体而言说,厘清文化的来路,标清文化的位阶,回答主体处于社会的哪一阶层;就社会整体而言,回答其如何作为工具来建构社会秩序的问题。对此充分认知,有利于保护文化的延续性和社会的有序性。
就民族民间体育概念的精神内涵与社会实践而言,不仅指向中华民族56个次群体的固有体育,还在整体上相对于西方体育的意义上使用,即“中国式体育”——由中华民族创造的、具有中国文化传统与多元一体文化属性的、体现民众审美情趣的身体活动形式。因此,“民族民间体育”概念是继承了历史上的各种中国式体育的观念,并由民族国家的理念发展而来。民族民间体育是空间性的,在三个层面上形成特定意义:其一是物理性空间,在城乡民众间进行中国固有之身体运动;其二是文化性空间,在文化延续与现实拓展中建构具有多元一体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中国式身体活动;其三是社会性空间,在主体构建与生命延续中表征共同体关系的集体活动。三重空间相互叠加,彼此参透,构成民族民间体育三原色。民族民间体育既是一个概念,也一种知识体系,还是一种民族文化符号。
本文结合江苏省人民医院的实际情况,对当前老城区大型医院周边交通拥堵的存在的共性问题和原因进行分析,在掌握了医院交通的一般出行规律后,再深入研究医院地理位置、道路通行条件、交通设施供给等因素,然后从绿色交通、停车管理、交通组织、执法选择等方面有针对性提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对策。
2 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价值再认识
乡村是传承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载体。数亿人生活居住在乡村的实际,既要重新审视民族民间体育中的传统文化精神与乡村发展的关系,又要保持自身独特的传统文化类型,在民族文化交流中凸显东方形象与民族精神。
2.1 历史、现在、未来:以时间之轴审视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价值
以时间之轴连接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以本体性视角了解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内部的逻辑与关联,为其在乡村振兴实践中保护好、利用好,乃至在文脉代代相传中强化其在乡村振兴中发挥功能奠定认知基础。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不仅是一个美丽温暖的季节,还是一个充满希望与梦想的季节。春雨绵绵,它是温柔的,触碰我欢喜的心。
摘取我院确诊的98例IPF(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病患资料,其中排除身体残缺、精神障碍及依从性差的病患,纳入神志清晰、签署同意书的病患。研究组年龄48~76岁,平均(61.35±5.33)岁,病程1~5年、平均(3.25±1.10)年,女24例、男29例;对照组年龄49~78岁、平均(62.41±5.06)岁,病程1~5年,平均(3.36±1.24)年,女21例、男24例;两组年龄、病程、性别等基线资料比对无明显差异(P>0.05)。
第二,立足当下的时代价值。在满足主体生存与发展需求中,民族民间体育时代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主张和精神内核。当前我国对传统文化的发展方针是置于由文化大国向文化强国转变的历史关键期,标识文化强国的主体文化自觉是人在追问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和对自身的存在进行理性探询的过程中产生的,它“以正视和提升自我的精神存在和主体价值选择、实现自身积极而自由的生存状态为认识和实践的最高准则与目的的”[18]。而民族民间体育以与身体密切相关的运动文化形式追寻人生意义。如中国各式摔跤的发展历程,表征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文化基因,其唤起主体的自我意识、人格意识,提升主体的精神存在。
第三,面向未来的开发价值。民族民间体育作为农民主观世界的客体化,寄居农民的心灵、表达农民对世界的认知,并在意义世界中体现主体的价值存在。面向未来的民族民间体育,不仅具有资源开发价值,还具有“文化生态”的思想价值。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与农村生态环境之间关系紧密,致使离开了农村的居住环境、历史传统、民族文化等文化生态环境,将无法理解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也无法在整体的意义上来认知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所承载的农民的文化想象力和精神追求。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思想中蕴涵着克服现代社会弊端的地方性方法和开创未来的有用途径。
2.2 地方、国家、世界:以空间之维审视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价值
然而,很多月经不规则的女生,根本就无法预测什么时候是下次月经来的时间,那么就需要通过监测排卵来确定排卵期了。日常生活中,女性朋友通过基础体温监测、排卵试纸、B超监测卵泡都是可以的。
第一,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地方性知识中的国家意识。在地方层面,因地理环境的不同而产生多样性的地方性知识体系。民族民间体育是在乡村世界和乡村生活方式内产生表征乡民世界观与价值观的地方性知识,并在社会变迁中表现出该地方性知识的变动性和可塑性。然而,自周以降,由于一体性国家意识的存在,又要求地方性知识具有一种对于地方性的超越。故而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也很难真正脱离国家意识而能够表达出纯粹的某种地方性认同,而是在地方认同中建构起民族国家诉求。如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与传统信仰相生相伴,其中的神灵仪式则是对传统皇权符号体系的模仿[19]。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叫保安了,保安倒真是一叫就到,还很体谅说,现在的初中生,也很辛苦哦,我看到你儿子一大早就走了,要上早自习课吧。保安力气大,帮他挪动石头,占住车位。路上经过的业主,都朝他们看,有的还停下来看。有人说,好主意啊。有人说,好神经啊。有人说,照这样下去,小区还像什么小区,业主还像什么业主。
第三,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在世界文化交流中的中国意识。区域文化认知存在三种类型,由地方便是世界的“从土著观点出发”,到世界文化平等对待的“诸多世界中的一个世界”,以至20世纪90年代以后全球化到来致使西方成为世界的唯一认识者[22]。要在乡土文化价值的再认识上形成鲜明的国家立场与中国意识,在国际体育文化交往中带有中国意识的主体性理性已然成为民族复兴的普遍社会共识。为此,要挖掘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中的世界性,提高国际体育交流的话语主体地位。如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国际传播其实是中国文化审美、休闲、卫生、教育理念的整体性的世界发扬[23]。
第二,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多元性整合中的国家意识。在国家层面,核心问题是如何在作为一体的国家意识内吸纳和包容多元性起源的地方文化,使得四处分散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地方性存在变成国家意识中的一部分并得以解释。如狩猎之射的体育文化在西周转化为天子、诸侯及贵族政治生活的国家大事,并融入社会秩序的再生产过程[20]。当前则是“中心辉煌而周边向心依附”[21]模式在发挥作用,如“全国民族运动会”与全国运动会中的群众体育项目,以国家的方式营造顶端民族民间体育赛事,带动地方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传承发展。
3 民族民间体育促进乡村经济发展
乡村发展理想图景之一便是“产业兴旺”;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支持和鼓励农民就业创业、拓宽增收渠道就成为重中之重的任务。在“城乡融合”发展的乡村振兴的实践道路中,根据文化资本与文化产业的理论启发与中国实践经验,民族民间体育在乡村体育文化旅游与特色体育文化小镇建设方面的拓展是其服务乡村经济发展的重要抓手。
3.1 产业融合发展中的乡村体育文化旅游
民族民间体育概念,最初出现于1992年覃燕庆《发展民族民间体育 促进建设体育强国》一文[15],指“遍及城乡,且为群众所喜闻乐见的民族、民间的体育”“是中华民族辉煌灿烂文化的组成部分”,发展民族民间体育,旨在“发展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弘扬民族精神,振兴中华”。1997 年经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原国家教委批准,民族传统体育学被列为一级学科体育学下的4 个二级学科之一,1998 年国家教育部颁布新修订的高校本科目录,又将武术专业拓宽为包括武术、传统体育养生、民族民间体育3个方向的民族传统体育专业[16]。至此,民族民间体育在实践与研究并重中走上了“学科化”发展的轨道。
南京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重要的手工业中心之一,至今,云锦、金箔等传统手工艺品依然享有盛誉。南京位于长江中下游铜铁成矿带上,生活在这里的先民很早就利用金属矿物资源开展采矿、冶炼、铸造等矿冶活动。
第二,体育与文化、旅游的产业融合发展。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是我国国民经济重要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体育产业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带动作用也越来越显著,三者的融合形成了大量产业集群和综合体。如美国夏威夷塔希提舞蹈、英国爱丁堡火把节等体育旅游演艺与节事、赛事活动等,是民族民间体育、旅游与文化产业融合而形成的重要产品形式,为当地产业发展带来了更多生机[25]。农村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机制表现为软、硬实力的多方面融合:软实力融合,体现在深度挖掘旅游地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资源,加强旅游形象定位与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精粹的融合;硬实力融合,体现在民族民间体育与地方其他文化资源的整合,如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地域风情与自然人文景观等,在资金投入、基础设施和配套设施建设、产品创新设计等方面的融合[26]。在民族民间体育文化演艺与节庆赛事展演等方面促进三大产业的共同发展。
第三,公益性与经营性的制度性关联。实现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资本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制度性方面融合,在转化创新环节中提高文化公益性与经营性的关联度。提高文化资本在事业与产业间的流动性,需要整合政府和社会两种力量,健全传承、创新工作的“全民模式”[26],既能激发居民对文化消费的热情,又能完善文化市场的资源配置机制,有利于立足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资源实际,开发出符合居民文化消费需求的特色体育旅游产品,将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传承保护与创新发展与文化消费结合起来,形成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传承创新发展的市场力量和大众参与模式。如徽州民族民间体育轩辕车会,在民俗节庆与文化旅游中提高展演与赛事举办质量,做到事业与产业的紧密关联[27]。
3.2 城乡融合发展中的民族民间体育特色小镇
城乡是“空间镶嵌、结构互补、功能耦合、相互作用的复杂地域系统”[28];乡村振兴是以区域性空间再造和增长要素集聚为主要特征的城市化发展,包括城乡融合体、乡村综合体、村镇有机体、居业协同体等内容[29]。 2014年浙江试验、全国推广的特色小镇建设,2016年江苏率先从“社会治理、产业融合、新型城镇化、全民健身”建设方面提出体育特色小镇概念,是对城乡如何发展理念的践行。2017年国家体育总局正式启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30]。民族民间体育特色小镇体现在乡土文化传承、产业发展、全民健身、生态宜居的社区建设。
第一,城乡融合体上实现传统与现代的互补与共荣。特色小镇创建,既是一种产业空间组织形式,也是一种供给侧改革的经济模式,还是一种多元参与的精准社区治理模式,文化创新和再造是建设特色小镇的重要内容[31]。 互动作为城乡融合过程的一种文化表达,是在承认城乡文化异质性、互补性和差异性的基础上,以认同、共享的文化价值观整合城乡文化。因此,城乡融合体上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特色小镇建设,则是体育产业发展、文化内涵、旅游功能、社区发展的空间载体。如彝族摔跤从村寨到城市,从民间跤场到国家赛场,将其文化资本在村落共同体凝聚、族群认同、国家认同中得到极大开发[32]。
第二,乡村综合体上服务文化传承。特色小镇并是一种由人文、经济、资源与环境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乡村空间体系,是一种具有一定结构、功能和区际联系的乡村综合体。作为乡村综合体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特色小镇建设,文化传承建设亦是其不容忽略的任务之一。在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积累与传递、传播与渗透中培育乡村综合体的凝聚力,不断提升特色小镇的文化形象、品位和魅力,从而带动农村民族民间体育的发展。
第三,村镇有机体上服务全民健身工程。村镇有机体是乡村综合体文化传承及其要素集聚的实践空间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载体,其以山水林田湖草的自然生态为景观基础,以迁村并居、园区建设的空间集聚为特征。村镇全民健身体育公共服务要在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引领和文化意蕴挖掘与活动模式创新等方面谋划出路,促成城乡体育文化发展的良性互动;并在保护和利用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的基础上,促进城乡体育文化资源的共存、共生,是打破城乡体育文化二元结构的重要表征和必然要求。
第四,居业协同体上服务生态宜居。就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乡村振兴的视角而言,建设城乡融合的居业协同体,其一,要在特色村镇社区建设全民健身的生态圈和产业链,打造各具特色的健身休闲产业,优化市场环境,引导社会力量积极发展健身休闲运动产业,让全民健身成为拉动内需、促进体育产业发展的动力源;其二,保护和运用好村镇自然生态资源,建设生存于自然生态之上的民族民间体育表演、竞赛、观光、度假、养生等围绕体育核心产业而融合发展的多种类型社区空间;其三,在产业、文化、旅游和社区四大功能融合中发展民族民间体育艺术、建筑、传媒、文学等村镇文化空间,既有生活性服务设施的配套,又兼顾商业性服务功能。真正形成民族民间体育发展主导型居业协同体、区别大城市生活方式富有乡土生活情趣的特色小镇[33]。
4 结束语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本质是回归并超越乡土中国,破解农村空心化困局中加快农村经济社会文化全面发展,建设美丽乡村。在此背景下,传承于乡村的民族民间体育需要在四个方面进行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式发展:首先,民族民间体育与现代体育价值判断的关联性思考。城乡融合发展需要在承认两者文化异质性、互补性和差异性的基础上,以认同、共享的文化价值观整合城乡体育文化。其次,文化产业与文化事业的关联性思考。文化产业提供了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对接的渠道,推动旧传统向新传统转变,发展文化产业是对传统文化进行有效的保护。再次,体育行业与其他行业的关联性思考。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作为文化资本,通过进入社会经济的方式形成经济资本,融入农村农业各种行业,实现文化资本新的积累和增值。最后,文化生产和社区建设的关联性思考。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生产要纳入社区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态建设之中,成为社区建设整体性规划之中的重要内容。总之,乡村振兴背景下的民族民间体育,要进入文化产业领域构建文化传承空间,要渗透在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中成为生产和消费的对象。
然而,在校内的课堂教学中,尤其是“生物进化”等教学内容较抽象,如果仅用教材进行教学,并不利于学生理解“生物进化”历程和“生物进化”的相关知识。虽然,教师可通过大量的网络资源找到相关的图片和视频等资料,也可在实验室或户外找到标本。但由于资源缺乏系统性,学生较难通过直观感受和切身经历,来体验和理解“生物进化”的基本内容。
参考文献:
[1]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EB/OL].(2018-02-04).http://www.gov.cn/zhengce/2018-02/04/content_5263807.htm.
[2] 孙春兰.以新思想引领新时代体育工作 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EB/OL].(2018-03-29).http://sports.people.com.cn/n1/2018/0329/c14820-29895510.html.
[3] 张凤阳,罗宇维,于京东.民族主义之前的“民族”:一项基于西方情境的概念史考察[J].中国社会科学,2017(7):29-48.
[4] 周平.“中华民族”建设:尚未完成的历史任务[J].探索与争鸣,2018(4):61-68.
[5] 梁治平.“民间”、“民间社会”和CIVIL SOCIETY[J].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1):56-68.
[6] [法] 乔治·维加雷洛.从古老的游戏到体育表演[M]. 乔咪加,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27.
[7] [美] 阿伦·古特曼.从仪式到纪录:现代体育的本质[M].花勇明,译.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12:27-32.
[8] 花家涛.民族民间体育的空间生产:以彝族摔跤为个案[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16:12.
[9] 程登科.我们应否提倡中国的民族体育[J].勤奋体育月报,1936,4(1):12-16.
[10] 王健吾.复兴民族与提倡民族体育——写在程登科先生《我们应否提倡中国的民族体育》后[J].勤奋体育月报,1937,4(4):23-26.
[11] 翟学伟.关系与中国社会[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3.
[12] 社论.把民族形式体育引向更健康的、人民的道路[J].新体育,1953(12):1-5.
[13] 体育报.结束对墨西哥的访问前往美国 中国武术代表团到达檀香山[N].体育报,1974-06-25(01).
[14] 国家体委.关于加强武术工作的决定[R],1987.
[15] 覃燕庆.发展民族民间体育促进建设体育强国——中国体育博物馆民族、民间体育工作设想[J].浙江体育科学,1992(1):22-23,26.
[16] 国家体育总局科教司.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民族传统体育专业规范[S],1998.
[17] 王学川.历史价值活动规律初探[J].浙江社会科学,2007(1):147-151.
[18] 王希鹏,丁三青,陈斌.主体文化自觉:逻辑内涵与时代价值[J].学术论坛,2010(3):15-20.
[19] 王斯福.帝国的隐喻:中国传统宗教[M].赵旭东,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236.
[20] 戴国斌.从狩猎之射到文化之射[J].体育科学,2009,29(11):79-84.
[21] 格尔兹·尼加拉:十九世纪巴厘剧场国家[M].赵丙祥,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149.
[22] 王铭铭.从“当地知识”到“世界思想”[J].西北民族研究,2008(4):63-85.
[23] CYNARSKI W J. Corporeality in martial arts anthropology[J]. Human Movement, 2011, 12 (3):291-297.
[24] [法]布尔迪厄.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布尔迪厄访谈录[M].包亚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95.
[25] KOLE S K. Dance,representation,and politics of bodies:“thick description” of Tahitian dance in Hawaiian tourism industry[J]. Tourism and Cultural Chance,2010,8(3):183-205.
[26] 杨强.体育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路径机制与重构模式研究[J].体育科学,2015,35(7):3-9.
[27] 花家涛,余涛,孙继龙.“非遗”保护视域下农村民族民间体育的文化再生产[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8,41(5):124-130.
[28] 张富刚,刘彦随.中国区域农村发展动力机制及其发展模式[J].地理学报,2008, 63(2):115-122.
[29] 刘彦随.中国新时代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J].地理学报,2018,73(4):637-650.
[30] 沈克印,杨毅然.体育特色小镇:供给侧改革背景下体育产业跨界融合的实践探索[J].武汉体育学院学报,2017,51(6):56-62.
[31] 周晓虹.产业转型与文化再造:特色小镇的创建路径[J].南京社会科学,2017(4):12-19.
[32] 花家涛,戴国斌.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的仪式表征:以彝族摔跤为个案[J].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15,39(4):124-130.
[33] 郭林涛.特色小镇是什么?[J].决策探索,2017(4):28-29.
The Cultural Inheritance of National Folk Sports under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HUA Jia-tao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Anhui Normal University,241002 Wuhu,China)
Abstract :Rural vitalization is th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active response to rural decline. For rural vitalization,what can national folk sports do?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connotation of the current national folk sports concept,and the cognition that the vitalization of rural culture is th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of implementing the strategy of rural vitalization,national folk sports should explore,inherit and revive rural culture in four interrelated aspects:first,th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 and modernity.On the basis of acknowledging the heterogeneity,complementarity and difference between national folk sports and modern sports,urban and rural sports culture should be integrated with the cultural values of recognition and sharing. Second,the combination of industry and business.Effectively carry on the national folk sports cultural inheritance should be carried on the channels connecting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modern life provided by industry.Third, the sports industry is associated with other industries.The national folk sports cultural capital accumulates and adds value in integrating into various industries of rural agriculture.Fourth,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al production in community construction.The production of national folk sports culture is integrated into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community mountains,rivers,forests,fields,lakes and grasses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culture.In a word,national folk sports build cultural inheritance space in the field of cultural industry,and has become the object of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in people’s production and lifestyle.
Key words :ethnic folk sports;community building;cultural inheritance;cultural consumption;rural revitalization
收稿日期: 2019-08-17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民族民间体育社区治理(项目编号:17BTY113)。
作者简介: 花家涛(1975-),男,安徽巢湖人,博士,社会学博士后,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民族民间体育文化与社会。
中图分类号: G81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5648( 2019) 10-006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