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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的不稳定性
首先,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处在转型期的人对未来的预期是不稳定的,因为推动转型的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那么,对于多数老百姓来说,就更不可能形成稳定的预期。这种对未来预期的不稳定,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什么呢?就是大量地产生短期行为。在一个稳定的社会里,人们会去做长线的投资,包括投资个人信用。而在一个转型期的社会当中,人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因为预期收益不稳定,甚至预期无收益,所以
也就不大敢做长线的投资。在贴现率很高的情况下,急功近利,“短平快”往往就成为一种理性选择。而且,由于建立信用的回报不高,甚至相反,不讲信用没准还很实惠,这就使得转型期的理性人在市场博弈中,不敢讲信用(请注意,不是不想讲信用),由此而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其结果是导致社会整体信用水平的下降。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这种现象,我们把它叫做“转型期的困境”。因为社会开放程度的增加,以及市场的力量无处不在,使得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迫卷入了这种困境。这是我们对第一个特点的分析。
财富的不平均
其次,中国的经济在改革开放的20多年当中,一直保持了高速的增长,这种现象在全世界的发展中国家里面也是不多见的。而且,目前还看不到这种增长速度会出现明显下滑的迹象。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一方面表明社会总的财富在增加,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分配结果上差距的加大。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我们的改革,从一开始就是以“打破平均主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为激励的,也就是通过拉开差距来激发人们创造财富的积极性。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GDP保持了平均每年增长8%的水平,而社会财富增加部分的表现形式最终要落在具体的所有者身上。由于多种所有制的存在,尤其是非国有经济成分的不断加大,财富的增加部分有相当比例已经不在国家手里,而是留在了民间。人们常说的“改革开放政策的一个特点是藏富于民”,就是对这一事实的某种正面的表述。这从改革开放之初,居民存款只有450多亿,而到今天这个数字已经达到80000多亿来看,可见一斑。这么多的财富留在民间,会产生一种巨大的激励作用。你看现在可没有人说“干好干坏一个样”了,相反却都铆足了劲,在奔向富裕的道路上积极参与竞争,整个社会的劳动积极性和创造性得到了空前的发挥,这是社会财富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涌现的重要源泉。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过程,其实也是让所有的人共同经历一场文化心态上的调整的过程,正如,人们在排队上车时是一种心情,而在挤公共汽车时是另一种心情一样。所以,我们应当认识到: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由于机会太多,诱惑太大,人们心态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要求人们做到以平和的心态来对人对事,确实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
生活形态的多元化
第三,后中央经济时期意味着国家在对政治、经济、文化的控制力方面明显减弱。从抓意识形态里的阶级斗争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转变过程中,为了调动基层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中央在政治和经济权力下放的同时,也放宽了对意识形态方面的控制,加上开放所带来的外来思想文化观念上的传播,必然形成了全社会文化价值观的多元化,这种现象既反映了社会的进步,也造成了当下许多人在精神方面的无所适从,所谓“自由的代价往往是争取自由的人们没有想到的”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而文化价值观的多元化,不仅给人们带来了主体的困惑,同时还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人们在思想道德方面的软约束,从而在人们越来越频繁的各种交往中,更容易引发行为规范和行为方式的冲突。旧的约束机制消失了,而新的约束机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甚至完全没有建立起来,人们的生活质量在人文的意义上,不但没有得到明显的提升,而且还可能下降。因为,从根本上说,作为群居动物的人,坚持文化价值观方面的多元化,指的应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意义上的多元性。如果多元化走到了极致,成为“个元化”,那么,就可能产生个体的孤独与惶惑。自由也就走到了它的反面,让人感到处处失去自由。
企业家的社会作用
通过对这个时代的三个特点的分析,我们大致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依靠政府来使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
获得制度转型期的稳定感、经济发展期的成就感以及后中央经济期的归宿感,都已经成为一种逻辑的不可能和现实的不可能,因为政府没有这个力量,也不应该有这个力量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社会发展的唯一的出路是什么呢?是尽快地造就一大批企业家,以经济的方式组成一个个的经济的和文化的法人主体,以其自身利益最大化目标为动力,整合全社会的人力资源,这种整合自然包括企业家对人的浮躁心态的整合,也包括对每个个体知识能量和文化价值观的整合。应该说,这既是中国走向可持续发展和长治久安的一种社会组织方式,也是一种从国家意义上说,成本最低的一种社会组织方式。
坦率地说,得出以上的结论,并在这个场合把它说出来,不是为了给政府建言献策,而是想指出,我们这个社会对企业家所寄予的希望,绝不只是在经济方面,还包括对社会的稳定发展和人文关怀方面。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要想在这个时代成就大事业的中国企业家,不仅要靠经济的力量,而且更重要的是要以其人格的魅力和丰厚的文化底蕴,来吸引广大的人力资本,形成永续的竞争
力。也就是说,在下一个发展阶段上,企业家如果能在经济发展的同时,能以其在企业文化上的成功,影响社会文化的演进,促进社会整体信用水平的提升,引导人们通过丰富文化内涵和精神追求来提高生活质量,那么,企业家才有可能在我们这个传统的轻商社会里,堂而皇之地走上政治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