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英国小说（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英国论文,二十世纪论文,小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徐良译
有两个作家在一战前就为人所知，后来名声大震，他们是休·沃波尔（1884—1941）和康普顿·麦肯齐（1883—1972），他们都受到了亨利·詹姆斯的激励。《佩林先生和特雷尔》（1911）展现了两名中学校长之间的仇恨，使人们对沃波尔的创作天赋刮目相看。《道路险恶》（1913）刻画了一个中产阶级男孩的青春与发展，引起了人们对麦肯齐的注意。麦肯齐有着高超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他的幽默感以及他的表述技巧是他小说创作取得一系列成功的基础。但他写的反映他那个时代的调查性小说《爱的风来自四方》（1937—1945）长达六卷，似乎显得重复了一些。沃波尔的野心也促使他向事业挑战，最后沃波尔写了一部关于兰克的一个家庭的家世的长篇小说，其时间跨度达一百多年，《罗格》（1930）是赫里斯世家的第一卷。
马克兹可能声称过对娱乐的追求和通过文学创作来进行消遣并不算是对一个作家才能的辱没。P·G·沃德豪斯（1881—1975）也许正证明了这一点。他的幽默小说里由不同人物组成的可笑的场合给整个英国文学的幽默讽刺锦上添花。伯蒂·伍斯特和他的仆役长吉夫斯，史密斯和他的姑妈安格斯以及许多无所事事的绅士和他们的追随者，他用纯朴的语言风格对达官贵人进行讽刺，适合低层人民的口味，每个戏剧性角色都是在特设的荒诞情境中反映人物的性格与命运的，那些真正投入到沃德豪斯作品中的读者很容易抓住事件及对话的连贯性。《把它留给史密斯》（1923）、《无与伦比的吉夫斯》（1924）和《善于经营的吉夫斯》（1925）三部小说标志着作家的创作高峰。
这个世纪盛行的儿童小说也值得一提。文化的深入发展，使儿童成了读者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成人的虚构故事渐趋向乏味的话，那么在这方面有专长的作家将会使他们的作品去迎合儿童口味，当然也并不是说一个儿童作家就非得象有的人想像的那样搞过面向成人的创作。比阿特丽克斯·波特（1866—1943）就是这种情况。《小兔彼得的故事》（1902）是他最初的一系列的动物故事，通过水彩画体现出来。这里边的动物集动物本身特点和人的特点于一身，它们象人一样穿着打扮，象人一样说话，正象兔子、鸭子、刺猬和猫之间没有功名利禄一样，孩子们之间也没有这种欺诈。当“信用”一词出现在小说《金格尔和匹克里斯的故事》（是共同经营一个商店的一只猫和一只
）， 你会感到它的解释会使孩子对整个系统的理解比亲自实践过的大人还要透彻。波特的创作风格含有商业性的味道，这是别人所不能比拟的。小说的表述部分多是对湖区的壮观的景象的描写，波特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那儿度过的。
兰塞姆·阿瑟所创作的小说适合于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也是以湖区为场景，兰塞姆（1884—1967）对户外运动有浓厚的兴趣，如野营，划船等，再加上他的自然和地形的知识，构成了他的小说的主体。《燕子与鹦鹉》（1931）就是其中之一，（小说里）孩子们用大人们的口气说话，就象是熟谙术语且技术相当过硬的船员一样，实际上他们是在作假期旅行。他们背后有可靠的、亲爱的父母保护他们。肯尼思·格雷厄姆（1859—1932）也是一位老作家。他于1908年发表《柳树丛中的风》故事场景设在河畔，那儿有一个由猫、鼠、獾组成的和谐友好的家庭。他们一起幸福地生活着，他们避开了婚娶和劳动，却因为小船的缘故闹得不可开交。当蟾蜍大厅里面的蟾蜍，一个不可靠并且狂妄自大的家伙迷恋上一种现代化的小器械时，也意味着他们原有的生活方式面临被改变的危险。
A·A·米尔恩（1882—1956），起初是一位新闻工作者和戏剧家，后来，他的儿童小说象风暴一般袭入整个国家的中产阶级家庭。他儿子克里斯托芬·罗宾的出生使他义不容辞地成为一个给孩子逗乐的床前表演者，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展示了他能让玩具动物变得生动形象的不凡的才能。相应的人物性格——可爱的大智若愚，可悲的自哀自怨，可怜的无能以及逐渐恢复的自尊，都能从玩具动物的表情上体现出来，填起来的肢体、恰如其分的衣服和缝上去的眼睛，在E·H·什帕德的表现下维妙维肖。米尔恩的儿童诗《我们年轻的时候》（1924），也倍受青睐， 1927 年又补入了《我们现在六人》。 两本散文作品《小温尼》（1926）和《拐角处的房子》（1928）正是在这种荣誉的影响下完成的。
在沃德豪斯等人所提供给人们的并颇受各年龄阶段喜爱的娱乐范围之外，还存在一个复杂的布卢姆斯伯里团体。这个文人圈子里由那些热爱艺术和真理，反对中产阶级维多利亚式的教条束缚的作家和知识分子组成的。这当中一个首要人物是传记作者利顿·斯特雷斯（1880—1932），他因辛辣地讽刺那些近代历史上所谓的“英雄”而享有盛誉。在《维多利亚女王》（1921）中，对女王和王子阿尔伯特的描写也同样运用了讽刺手法，但在某些方面挖苦的意味相对减少，更多的是感伤。属于那个文人圈中心位置的作家是弗吉尼亚·沃尔芙（1882—1941），她是一个高度敏感的女人，并且精神抑郁。她在战争空气弥漫整个英国的时候，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生活着。
弗吉尼亚·沃尔芙认为传统的情节和人物虚构技巧的形式和标准构成了对客观的事件的奴役。在这一点上她与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的看法相同，她摒弃了用罗列起来的描写、叙述和对话来表现主题的方式，代之以“意识之流”，它能够体现内心生活的变动以及激起这种变动的微妙的心理体验。弗吉尼亚·沃尔芙因而采取另一种表现手法，她不是直接把人物摆到读者面前，而是把他们的内心活动的内容展示给读者。小说《达罗卫芙人》里面代表达罗卫芙人一生的事件全部发生在一个夏季的一天当中，但小说的主题却是通过心理刻画和利用插叙来回忆过去表现出来的。《到灯塔去》（1927）进一步应用了这种表现手法，小说里一大帮人聚到拉齐姆海边的家里，小说的第一部分中他们就打算去参观灯塔，但经过了漫长的十年这次旅行才成功，而这时灯塔早已变成生命的黑暗与光明交替出现的有力象征。小说《奥兰多》（1928）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奥兰多于有生之时跨越了四个世纪。起先他是伊利莎白的一个贵族，后来随着时间的改变他竟改变了性别。弗吉尼亚·沃尔芙打算把这本书作为给她的朋友萨克维尔——韦斯特（1892—1962）的礼物。维克特的小说《爱德华时代的人》（1930）对本世纪早期的一块公爵领地上的生活进行了第一流的描写，而沃尔芙的小说《浪》（1931）外在的行为和对话描写全部隐没，让读者直接面对一群成长中的人物的心理反映。他们年轻时彼此认识，可是多少年来他们一直不能达成共识，每个人物的性格都通过别人的心理活动来体现，因而其形式千变万化，就如同闪烁的流水涌向海洋一般。
在某种程度上， 沃尔夫的实验法已被多罗西·理查森（1873 —1957）所预料到。他自1915年发表小说《尖顶屋》开始，一共创作了十三部小说，总称为《朝圣》，他的作品是自传的变形。 他同样也应用astream————of———conscionsness （意识流）来体现女性的摇摆不定与男性的现实主义，但是对于那些几乎没有差别的细节描写却显得有气无力。
另一个风格截然不同的作家是D·H·劳伦斯（1885—1930）。他的阶级背景、对性爱的执着，说教的直言不讳以及他对小说是一种艺术形式的不以为然的态度是区别他与沃尔夫的四个明显的特征。他父亲是诺丁汉郡的一名矿工，没有什么文化，而他母亲是一名代课教师，她越来越不满于他丈夫的文化水平，因而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到她亲爱的儿子戴维·赫伯特身上，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劳伦斯夫人对儿子的全心投入与家庭气氛的紧张状况体现在劳伦斯的自传性小说《儿子与情人》（1913）中。小说刻画了中部地区一个矿工家庭的生活，小说里毛瑞尔一家与劳伦斯家的情况相似。毛瑞尔属于中产阶级，那种曾经促使她嫁给她的矿工丈夫的爱消失了，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的儿子尤其保罗。保罗的精神在错综复杂中发展，特别是他日益增长的对书和绘画的兴趣，和他早期与米利安和克莱拉的恋爱。这个男孩不能够逃脱由他母亲的爱所构成的强大的精神压力，因而他不能与当中的任何一个女孩发展爱情。米利安的个性（大约十六岁，非常漂亮。她有着健康的肤色。因惊喜突然张大的眼睛，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十分开朗。但是却与保罗的母亲（她死于癌症）的要求相对。杰西·夏伯斯是米利安的原型，在劳伦斯死后写下了她自己的回忆。
劳伦斯在诺丁安大学接受教师培训，在克罗伊登教书，后来，他成为一名专业作家。1911年发表《白孔雀》，1912年发表《侵犯者》，那期间他母亲去世。劳伦斯于1912年爱上弗莉达，他把她从她丈夫（诺丁安的一个教授）和三个孩子身边夺走，把她带到大陆。性爱对他来说显得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这也成了《虹》和《恋爱中的妇女》（1920）的重心所在。前者反映了布兰文一家三代人的生活，但着重于厄秀拉的情绪的描写，她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她强烈不满机械而呆板的精神和冶金业的环境，这个主题在续篇《恋爱中的妇女》中也有体现。古特伦和厄秀拉姐妹两个分别嫁给了杰拉尔德·克立克（一个矿长的儿子）和学校的督学茹伯特·伯钦。杰拉尔德是维护工业道德的代表，伯钦主张保护人性的完整与独立，反对机械工业所带来的压力和对知识分子的控制，劳伦斯用小说的形式道出他对生命的认识，并借此把他激进的思想传给读者。建立在性基础上的反唯理论倾向在现实小说《无意识幻想曲》中很好地体现了出来。但我们必须记住劳伦斯可不是一个稳定的思想者，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攻击某种观点，甚至他支持过的观点也会由一个人物形象提出来，然后被另一个摧毁。他倾自己的生活于纸上。《袋鼠》（1923）中瑞查兹与妻子所遇到的婚姻困难正是现实中的劳伦斯与弗莉达的经历。这本书对澳大利亚的生活和风景给予了大量的描写，库勒是法西斯党的地下领导者，理查兹在最后拒绝他的领导。《羽蛇》（ 1926）的故事环境是墨西哥，发展了尼采的主题，并渗入了宗教的成分。阿兹台克（墨西哥印地安人）文化反对异教的天主教文化，它崇尚性的潜意识，主张男人占主导地位，而女人从属于男人。一种近乎于着魔的需求促使劳伦斯以自然主义来取代他反对或憎恨的庸俗和世故。小说《查太莱夫人的情人》（1928）不加掩饰的性描写使这部书声名狼藉。它把读者带回充满希望的诺丁安。克里弗德从战场上归来，腰以下部位全部瘫痪，他的阳萎正是上层建筑的腐败的标志。护林人梅勒斯，他是下层社会的代表，护林人却满足了克里弗德的妻子康妮对性的要求，为了加强生命力和垂死腐朽之间的冲突，劳伦斯在恋爱关系中运用四字母单词，要把这种词汇从猥亵的泥坑中分离出来是不可能的。
1914年的艾兹拉·庞德把劳伦斯和乔伊斯称为Les jeunes（花花公子）中最具影响力的教父作家。乔伊斯（1882—1941）生于都柏林并在那儿受的教育，他的挥霍无度的父亲和辛勤耐劳的母亲把他们的孩子（一共十个）抚养成人，但一直挣扎在贫困中，乔伊斯却在天主学校和都柏林大学受到完整的教育。他在巴黎呆了一年后，因母亲去世而回到都柏林，在1904年又同娜拉到了外国，以教书谋生直到他能够成为一个专业作家。
1914年乔伊斯才发表了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这些小说短小精悍，依次对童年、青年和成年生活进行表述，一些小说披露了都柏林的社会和精神环境对人们的罪恶影响，使他们的梦想、期望和雄心都得不到实现，希望、失望和屈从在不同水平上的循环。物质模式的因袭因素以及象征主义的信仰对乔伊斯的后期作品深有影响。
《青年艺术家的肖像》从创作到1916年出版经历了很长时间，它对《斯蒂芬英雄》的原稿中许多材料进行重新组织，（《斯蒂芬英雄》后来在1944年发表。）跟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一样，它也是在自传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他的艺术手法很复杂，使读者极容易误解。他时而满怀同情地紧紧拥住主角，时而又不屑一顾地远远抛开，这种委婉动人与幽默的调合手法格外辛辣。家庭、学校、初恋和清醒的文化爱好对斯蒂芬有核心性影响，可是他最后却趋向沉默、流放和狡诈，沉默和狡诈意味着公开的堕落。对文学欺骗的适应——象征主义、迷津主义和自然主义对于艺术天职来说，就跟逃离爱尔兰的政治、宗教迫害一样重要。乔伊斯对斯蒂芬的经历展示通过逐次描写他的幼儿、童年、青年和学生时期的心理活动，对思想者的情绪和理解的调节不论健康与否，都使他们有踩在即将断开的钢丝绳上那种危险的感觉。想象的应用建立了一种象征意义的关系。斯蒂芬·达塔罗斯自己的名字是由基督教的第一个殉道者的名字和经典传奇故事中一个顽皮的扳工的名字组合而成的。
《尤利西斯》（1922）是叙事诗中的精华。它的结构框架与《奥德赛》相接。奥德修斯的多年的流浪，他儿子特里曼殊对父亲的寻找，及重新返回珀涅罗珀，这些故事情节都在都柏林的广告推销员布鲁姆（他一直在寻求一种精神上的父爱）和布鲁姆深爱的却又在性生活上被忽略的妻子毛莉身上得到再现。游遍了整个都柏林城，也就如同游遍了一个古老的神话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压缩在1904年的六月的一天（16日）。意识流手法的全面发展使得布鲁姆过去的生活逼真地展现出来。这种手法很好地表现出了思想发展和感情的变动，并客观地对待持久的情绪状态和逻辑上必然的随意性，构成内心生活的感情流动、情绪变化以及冲动通过极强的穿透力展示给读者。但那些仅仅能读而不用心领会的读者却会错过乔伊斯创作上的许多妙处，在刻画外部或内心行为过程中，乔伊斯的“诗”不断地出现隐喻、象征、双关和夸张等修辞手法，它们构成一个彼此连接或交叉的网状结构，来构造一个主体。
自从他们盼望已久的儿子罗达生下来十一天后悲剧性地死掉，至今布鲁姆已经和他的妻子在性生活上分离了十年。布鲁姆是个犹太人，他与妻子的这种分离不可以简单地与奥德修斯和他的妻子的分离相比较，因为布鲁姆在文学中的地位的上升是更为重要的因素。乔伊斯的形象化描述使布鲁姆成为普通的人性的压力焦点。他对毛莉的渴求是每个男人对他的女神、母亲、温暖、安全以及满足的渴求的一个方面，而这一切尘世是永远不能持久地给予他们的。因此他们便唯心地信仰宗教、圣母玛丽亚、神秘的新娘和神圣的婚姻。这种想象改变了毛莉的地位：她可能与国之母、教会之母以及人类儿子之母相当。同样地，她与布朗的无宗教信仰和爱尔兰对她子女的背叛、夏娃背叛亚当现又被脆弱人性所背叛相对应。这种相互联系的体系使得乔伊斯能够对人类的整个存在状况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却也从来没有漏过特殊的方面：1904年尤利西斯在都柏林的生活充满酸甜苦辣，读者深深地陷入了他笔下的个人生活和个人生活的潮流之中，所以乔伊斯又把都柏林变成了每个人的城市。对毛莉的刻画是urbs Beata,the New Jerasalem的潜在的反映，即便是着眼于主导因素的二十世纪唯物主义者布鲁姆也希望它能成为
New Bloomusalem ，在那里，电来代替人劳动，政府发津贴给每个人， 并且充满了自由、平等和博爱。
这部作品所有的十八章用一种含蓄的但丁结构分编在三部书里（3，12，3），在它的中心部分， 布鲁姆在都柏林的游荡带着读者沿一条螺旋形的路线从现代“幻想世界”（在办公室、图书馆里等）绕到二十世纪地狱的深渊——Nightton的妓院，道德模式非常清晰，从毛莉的通奸我们可以看出她对家庭的叛逆（也由于布朗的闯入和布鲁姆的忽略）。毛莉可以看作是那个被撒旦所勾引的夏娃，被英国所侵占的爱尔兰，被教徒所背叛的宗教，以及被男子气十足的男人所轻视的肉体。爱尔兰被那些争名夺利的人所背叛，被那些为了钱把马卖给敌人的人所背叛、或那些为了钱出卖艺术灵魂的人背叛（如一些有成就的作家），也被都柏林妓院里那些为了钱财出卖肉体的女人所背叛。
这本书深刻又不失幽默，多样化的风格又与概念的广阔性相对应。每节内容的恰如其分的表现都展示了乔伊斯的不凡的写作技巧。乔伊斯用了七年时间来写《尤利西斯》，读者能从每一部分的阅读中感受到乐趣和启发。在几节的末尾使读者容易联想到《芬尼根的苏醒》（1939）。这部书用一种新的手法，即言辞的含糊性，使理解的多样化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乔伊斯尝试在《尤利西斯》中使用新词如“menagtrer ”，可理解为“manager”、“menage”和“menagerie”三种不同的涵义。借助于这种压缩的手法和对英语以外的语言的应用，使他扩大都柏林的大众生活和个人家庭生活的想法变得容易可行，并且把原型和外延、自己的与别人的经历紧密结合起来，内容丰富复杂。乔伊斯依据芬尼根所体现的环境是一个梦想世界，并通过以此来促成一种新的表现方式，在这个梦想世界里我们度过一生中最美的时光，而同时在这里世界观念的改变、相互之间的重要性以及对待同一事物参差不齐的印象都是再平常不过了。
温德姆·刘易斯（1884——1957）是又一个有影响的作家。他与乔伊斯、艾略特和庞德有密切的交往。刘易斯同样支持“反浪漫主义”的运动，主张恢复不拘一格的人物表现形式和对知识价值的重视，因为他尤其反对那种流行的对艺术个性的耽迷和对客观性知识的神经质的诋毁。他不赞同劳伦斯对原始的潜意识的开垦，也因其内在性和直觉知识而不赞成意识流手法。作为一个艺术家，刘易斯倡导了众所周知的旋涡主义运动，而作为一个辩论家和小说家，他又搞了大量的创作。《时代与西方人》（1927）大概是他的辩论著作中最为出色的一部。作为小说家的刘易斯，他的创作顶峰体现在三部曲——《查尔德弥撒》（1928）、《怪物盖伊》和《邪恶的狂欢节》（都在1955）中，这是一部完整的荒诞讽刺诗。在这里面我们第一次见识到人类会集在天国中，他们面对一个被称作贝里夫的半人半仙的奇异的权威，接受他超自然的审判。刘易斯的崇拜者给他以很高的评价。他对讽刺文体的热衷敢跟斯威夫特媲美，而他准确的先知先觉的判断能力又与布莱克有惊人的相似性。
注释：
根据海瑞·勃兰莫斯《英国文学史》1984年伦敦第二版译出。本文为该书第22章前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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