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主义与教育》中杜威教育思想的关键词
夏 巍1, 2
（1. 四川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1；2. 西华师范大学 学前与初等教育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5）
摘 要：《民主主义与教育》是杜威教育思想的集中体现，书中谈及的“人性、民主、发展、经验、活动”这五个关键词贯穿杜威教育思想始终。经验和活动所反映的是杜威思想的一种方法论，倡导行动中反思并开展研究，是一种实用主义的精神体现。该方法论受到民主和发展思想的引领与制约，没有民主，经验无从谈起；没有发展，活动无法展开。同时，这些认识需建立在人的依赖性与可塑性的自然之性的本体之上。五个关键词深刻体现了杜威教育思想的本体论、认识论与方法论。
关键词：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教育思想
杜威（John Dewey，1859-1952）是美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教育家，他一生著述丰富，其中《民主主义与教育》于1916年出版，标志着他教育学说体系的确立，这是他最重要的、学术影响最广泛的一本教育经典著作。有关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的研究多集中在其成书背景、主要内容、传播背景及学术影响等方面。已有研究指出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中用力最多的是论证民主和教育的有机统一的问题。[1]杜威的教育理论深受其人性思想的影响。[2]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中，“发展”概念在全书中出现频次最高，是该书的核心命题。[3]而“经验”作为逻辑起点构建了杜威的教学思想，杜威对传统哲学的经验观进行了改造，对经验赋予了新的哲学内涵。[4]
此外，书中多处（15、17、18章等）将“活动”与“知识”结合起来进行分析，致使人们认为杜威将知识与活动放在了二元对立的状态之中。但杜威不仅在理论上把知识与活动统一起来，且在学校实践中通过以创造性研究为核心的教学法超越了知识与活动的二元对立。[5]
已有研究分别意识到书中“人性、民主、发展、经验、活动”这几个关键词是杜威教育思想的精髓，但对关键概念之间的关联缺乏深入探讨与整体认识。文章试图分析书中杜威教育思想的五个关键词内涵及其关系，从而呈现出杜威教育思想的重要逻辑线索。这五个关键词贯穿着杜威教育思想始终。其中，人性思想是杜威思想的基础，民主和发展的思想是在人性思想的基础上显现出来的，也是能够出现后来的经验与活动的两大重要前提。如果说经验和活动体现的是一种方法论，那么民主和发展便是杜威一生教育精神追求的认识论，而人性便是一种本体论，一种回归人本身的自然状态之上的本体论。
一、思想之基：人性的依赖性与可塑性
杜威指出，生长的首要条件是未成熟状态。“未成熟状态就是指一种积极的势力或能力——向前生长的力量。未成熟状态的可能性的积极和建设的方面，是理解未成熟状态的两个主要特征即依赖性和可塑性的关键。”[6]50依赖并不是指一个人软弱无能，永远需要别人帮忙，依赖有一种成长的力量。如同一个新生儿，因为他一开始不会行走、说话，他必须借助成人的力量来发展自己，于是他开始模仿学习，挑战眼前的一切困难，让自己逐渐地适应自然、适应社会，在与社会的交互作用中成长壮大。这样的一个前提，使他有了向上向前发展的可能性，发展了在自然生活中抵御风险的能力，学会了在社会生活中生存交往的技巧。正是人的这样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性，人才能在社会自然环境中具有可教育性，有了可教性，民主才能得以实现。
综观上述规定、有关国际案例确立的具体标准规则，中国可以运用股东国籍国身份对遭受安全风险损害的海外投资者及其投资提供外交保护的主要国际规则依据为两项：第一，公司已不存在，股东失去通过公司获得救济的可能性；第二，股东所属公司具有损害国国籍且该国要求公司在其境内经营。
在可塑性方面，杜威提到“未成熟的人为生长而有的特殊适应能力，构成他的可塑性。这种可塑性完全不同于油灰或蜡的可塑性。它并不是因受外来压力就改变形式的一种能力。这种可塑性和柔韧的弹性相近，但可塑性比弹性更加深刻，它主要是从经验中学习的能力；从经验中保持可以用来对付以后情境中困难的力量。这就是说，可塑性乃是以从前经验的结果为基础，改变自己行为的力量，就是发展各种倾向的力量。”[6]52
随课微作文写作，是作文教学的新路径。如果能在整体把握教材内容的基础上，将初中三年的写作目标化整为零，将写作要求分解成细小的、系统的能力训练点（即微点），逐个突破，然后再化零为整，融会贯通，层级推进，螺旋提升，就能有效地解决传统作文教学中的“大而化之”的弊端，提高学生写作兴趣。
在拉丁美洲地区，马里亚特吉开启了拉美大陆马克思主义美学分析。这不仅因为他创作了诸多关于文艺、文化的短评，其中也包括对当时众多文化领袖和文化运动的讨论]，而且他的《关于秘鲁国情的七篇论文》中最长的篇章也是研究秘鲁文学的。在以上这些篇章中，马里亚特吉皆准确无误地采用马克思主义方法对各个议题加以讨论。席尔瓦也同样为拉美马克思主义美学和文化分析作出了重要贡献。最负盛名的作品很可能就是《马克思文学风格》。这是一篇简短而又激动人心的作品，在其中，席尔瓦分析了马克思独具一格的隐喻，文章充满辩证性，通篇洋溢着好辩的文风，充分显示了席尔瓦作为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和哲学教授的双重角色。
在民主与发展的思想指导下，杜威实践着自己的教育理想。他在行动中不断积累教育经验，同时，用获取的经验指导教育活动。在杜威的漫长一生中，他亲自参与中小学教育工作实践。杜威的女儿简•杜威在《杜威传》中指出：“杜威后来在哥伦比亚大学写成的《我们如何思维》和《民主主义与教育》，是他的芝加哥实验的直接成果。他自己的工作以及与其他人的交往，促使他的教育思想和哲学思想在这两本著作中融合了起来。”[1]作为一位教育家，教育实践是根本，没有教育实践，便没有真正的教育理念的形成。杜威教育思想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用教育理念改造着教育实践，同时又将实践反馈于教育理论，将理论与实践结合得恰到好处。正是这样一种理念为他的实用主义哲学奠定了根基，其思想与社会紧密接轨，与教育实践密切关联，与儿童生活息息相关。在民主与发展思想的引领下，杜威认为教育应当发生在经验和活动的场域当中，儿童应当是在经验和活动中学习，教师应当是在经验和活动中发展。
二、思想之核：民主与发展
杜威认为民主主义的理想必须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之上，只有承认了人性中的依赖性与可塑性，社会才能谈民主，才有可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同样地，人的发展也离不开人性的可变性与可塑性，人因为有了变化的可能，才能不断地自我生长与发展。在这样的思想基础引领下，民主与发展成为杜威思想的核心词汇。
（一）在民主中谋发展
杜威在序言中提到“本书体现我探索和阐明民主社会所包含的思想，和把这些思想应用于教育事业的许多问题所作的努力”。[6]5可见，用于教育事业的这些思想都是为民主社会而服务的，民主是杜威思想的精神要核。
民主的教育需民主的环境，这种环境建立在共同活动、共同参与的基础之上，“个人参与某种共同活动到什么程度，社会环境就有多少真正的教育效果”“如果每个人把他自己行动的结果看作和别人所做的事情有关，并考虑他们的行为对他自己的后果，那么他们就有了共同的思想，他们的行为就有了共同的意愿。”[6]37如果每个人都能将自我的活动与他者的活动放在同一情境之中，产生共同的理解，那么在共同理解的基础上就能实现一种共生共处的民主，使每一个个体能得到更加有意义的发展。有时这种民主的环境还是无意识的，这种无意识的环境对人的教育是根深蒂固、潜移默化、持久永恒的。
1. 民主的内涵
例题分析 数与形是数学研究的两个重要方面,运用数形结合思想方法解决数学问题时,一方面,我们可以借助“形”的生动和直观性认识“数”,画出y=f(x)的图象,如图1.另一方面,我们还需将图形问题转化为代数问题,借助于“数”的精确,规范地阐明“形”的属性,以获得精确的结论．根据函数的单调性和极值,只能画出函数的“草图”,定性地分析函数两端的图象趋势,即当x→0时,f(x)→-∞；当x→+∞时,f(x)→-∞．由此得出f(a-1)>0,解得0
杜威的民主概念有一个从政治学走向社会学，再从社会学走向人类学，逐层深入的生成过程。民主最表层的内涵是一种与独裁、专制等相对的政治制度，这只是在特定阶段的表达。[8]此外，民主还体现在社会层面。“民主主义不仅是一种政府的形式，它首先是一种联合生活的方式，是一种共同交流经验的方式。人们参与一种有共同利益的事，每个人必须使自己的行动参照别人的行动，必须考虑别人的行动，使自己的行动有意义和有方向。”[6]97这样的民主首先强调为着共同利益而生活，人们有着共同奋斗的目标，这个目标关系着每一个人的直接利益，需要每个人都参与其中，有着共同所需遵守的规则。当然，民主也表现在个体层面，因每一个个体在这样的联合生活中可以自由平等地交流，在交流中互换思想，个体能力得到解放，发挥个人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价值与作用。
2. 杜威的发展观
民主的教育乃培养公民的教育。真正的公民即打破阶层、打破种族与国家之屏障，有着跨文化意识、大局意识与世界共同体情怀之人。“教育的目的是塑造公民而不是塑造‘人’。”[6]104人即个性的代表，教育并非塑造人，意味着教育并不是为个人而教，教育是共同的教育，是国民共享的教育。谈公民并非否定个性，而是在个性的基础上追求共同的利益，在共性的前提下施展个性。公民的培养离不开社会，其起源于社会、成长于社会、服务于社会。“教育是社会的过程，也是社会的功能”。[6]107
民主的教育是沟通经验的教育。在《民主主义与教育》的前三章，杜威以社会发展为视角，指出了教育与社会生活、社会环境的关系以及教育的社会性意义。从而低调地将“教育”等同“沟通”，将沟通视为民主与教育发展之大要。[9]“社会生活不仅和沟通完全相同，而且一切沟通都具有教育性。当一个沟通的接受者，就获得扩大的和改变的经验。”[6]10人不仅需要获得经验、享有经验，同时应当将这种经验与社会中的他者相互沟通，交换意见，形成更多不同的经验来服务于这个社会，这才是真正民主的社会生活之体现，而非一人独自地占有经验，控制经验。“在个人经验成为共同财富以前，沟通乃是一个共同参与经验的过程，通过沟通，参与经验的双方的倾向有所变化。”[6]14民主社会的教育需要的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沟通，在这样的沟通中，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自由的，可以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学校教育亦是如此，民主的学校应实现教育管理者与教育实施者的有效沟通、教育者与受教者的平等沟通、学校教育者与家庭抚育者的长效沟通。
近日，云南省在“2018第四届中国PPP融资论坛”举办了PPP项目推介会。云南16州市带来了76个重点项目，总投资1643亿元，涉及交通运输、市政综合开发、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农林水以及教育、医疗、卫生、旅游等17个公共服务领域。
市综合行政执法局局长卜志强作答：“条例的颁布实施，给综合行政执法部门带来很大鼓舞。过去我们是借法执法，现在有了自己的法，底气更足了、腰杆子更硬了。”对于违法建设问题，卜志强表示，目前已排查违法建设面积600余万平方米，查处或补办手续580余万平方米，还有17万平方米都是“硬骨头”，基本都分布在铁路沿线、城中村。主要是包括历史原因形成的分户房、村外村，存留的养殖种植用房，小作坊、小加工厂，项目建设先建后批、“先上车后买票”等类型，今后将针对不同情况，分类处置，进行治理。
（二）在发展中求民主
在民主的环境中个人能得以真正地发展，同样，个体在发展中求得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发展”一词在全书共出现 259次。其中，发展概念在第九章出现频次最多（46 次）。[3]“发展”是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的又一核心概念。
1. 发展的内涵
杜威认为提及教育就是发展时，全看对发展一词怎样理解。他指出“生活就是发展；不断发展，不断生长，就是生活”。[6]58可见，杜威在界定发展的内涵时是将其与生长与生活相关联的，包含两层意思：发展意味着物体的不断生长；发展是在生活中不断得以发展，生活的过程本身就是发展的过程。
2. 民主教育之意蕴
发展并不意味着自然放任地发展。杜威批判教育改革家们的自然发展观，认为他们把自然发展视为正常的发展，和身体的发展混淆，不重视智慧在预见未来和努力工作中所起的建设性作用，置身事外，让自然去做教育工作。[6]124教育的任务恰恰就在于提供自然所不能获得的东西，即个人习惯于社会控制，天赋能力服从社会准则。[6]130在儿童教育当中，我们强调给予孩子自由，让孩子得到自然地发展，但这种自由在杜威看来并不是放任不管，而是在遵循一定社会规范之中的自由，它有原则、有规则，受到社会一定制度规范的约束，而这恰恰就是教育所需承担的任务。
发展并非朝着一个固定的目标运动。生活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发展，生长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有一个目的。但现实情况是，成人将儿童的发展看作是有一个目的，且这个目的是朝向成人的目标而设定。儿童成为了成人愿望的寄托者、理想的实现者、现实的顺从者。儿童的成长轨迹正按照成人预设的轨迹行进着，为了成人所谓的“发展”，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催生了，儿童失去了真正的自由，成为了学习的机器和任人摆布的木偶，发展无从谈起。杜威谈到，“所谓发展，就是将能力引导到特别的渠道，如养成各种习惯，这些习惯含有执行的技能、明确的兴趣以及特定的观察和思维的对象。”[6]58因此，发展首先是要承认儿童的能力，儿童有能力发展成为他想成为的自己；其次作为教育者，在儿童的发展中只起着一种引导的作用，而非主导者；第三，发展的目标指向不是唯一的，它包含各种习惯，有技能、有兴趣、有儿童自身关注和思考的对象等。这样的发展是动态的、持续的和自然展开的。
民主是发展的前提，只有民主了，发展才能得以延续。同时，发展的过程是实施民主的过程，如若发展中缺失了民主的存在，那么教育就变成了教育者自身的教育，发展就变成了受教者被动的发展，从而剥夺了受教者与环境交互作用的机会，失去了生活体验与经验获取的良机，最终背离了教育本真的意义。
三、思想之法：经验与活动
在这里，可塑性包含两层含义。其一，指人性是可能发生改变的，他可能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而发生变化，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来形塑自身；其二，人生来具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不断地在自然社会环境中习得经验，用已有的和正在发展中的经验应对现有的和将来的各种困境。经验是促使人性和外部环境相互作用发生变化的最重要因素。正是人的这种天然的可塑性，使得环境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教育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人施加影响，将人往正向的道路上引领与充实。也即如此，民主主义才有可能。因为“民主的基础是对人性之能量的信赖，对人的理智，对集中的合作性的经验之力量的信赖”。[7]同时，杜威也指出，只有真正的民主才能让人性的可能性开花结果，人的天然本性才能得以充分体现。杜威对人作为“未成熟的社会生物”之依赖性与可塑性的辨析，确立了其教育思想的人性基础。
（一）在经验中反思
杜威指出，“经验包含一个主动的因素和一个被动的因素，这两个因素以特有形式结合着。只有注意到这一点，才能了解经验的性质。在主动的方面，经验就是尝试——这个意义，用实验这个术语来表达就清楚了。在被动的方面，经验就是承受结果。”[6]153由此看来，经验不仅包含着行动和行动过后的结果，还指向着行动与结果之间的联系，只有这种联系被主体所领会，经验才真正形成并发挥作用。而这种联系的领会其实就是一种主体主动反思的结果。那么，在教育当中，当教师采用了一种新颖的方法进行教学时，一个月下来，教学效果并不明显，新颖的方法没有带来良好的教学效果。教师不应当仅仅只接受这一结果，而应去反思背后的根源。是学生对方法的不适应？还是方法本身有问题？抑或是教师应用方法不到位？
天古崖渡槽为肋拱结构，主拱圈由拱肋、横系梁、加强梁等组成。主拱圈设有两跨，跨度40.0 m，矢高10.0 m，矢跨比1/4，拱轴线采用等截面悬链线。槽身为梁式结构，其断面形式为钢筋混凝土矩形，跨度5.3 m，纵坡1/3 000，设计水深3.47 m，槽宽4.0 m，槽深4.1 m，壁厚40 cm。
术后化疗前组的纳入标准：(1)术后的女性乳腺癌患者，年龄为30周岁～60周岁；(2)视听能力正常；(3)简易精神状态量表总分≥24分，一般认知功能正常。术后化疗前组的排除标准：(1)继发性乳腺癌患者；(2)晚期恶病质者及除腋窝淋巴结外远处转移者；(3)接受过新辅助化疗者；(4)曾患重大躯体疾病或脑部创伤者；(5)有酒精或药物依赖史者；(6)患精神疾病并服用精神类药物者。化疗组的入组及排除标准同上，并要求化疗后时间不超过5年。健康对照组的入组标准：身体健康，无重大躯体疾病史，无认知障碍和精神疾病史，无酒精或药物依赖史。所有被试均签署知情同意书志愿参加实验。
这样一些问题引导着教师自身在新的教学尝试中思考、改变与发展，这一个过程就是经验真正发挥作用的过程，或者称之为反思的过程，因为“思维或反思就是识别我们尝试的事和所发生的结果之间的关系。没有某种思维的因素便不可能产生有意义的经验。”[6]158杜威将经验的方法论应用到了极致，在他的教育教学改革中始终有着经验的指导作用，这样一种经验的方法论让杜威一直保持着反思的习惯，反思成为了搭建理论与实践最佳的桥梁。通过反思，下一步的行为会更有目标，行动也更切合实际，因为“思维就是把我们经验中的智慧的要素明显地表现出来”，[6]160这样一种智慧使我们能够更加准确地、审慎地把所做的事和它的结果紧密地联系起来，从而更好地指导下一步的实践。
（二）在活动中学习
杜威特别强调儿童在活动中学习，其实这也是他强调在经验中学习的一种表现，因为，“思想、观念不可能以观念的形式从一个人传给另一个人。当一个人把观念告诉别人时，对听到的人来说，不再是观念，而是另一个已知的事实。”[6]174-175杜威认为“观念是通过行动来检验的”。[6]175行动是一种目的性的活动，儿童只有在有目的性的活动当中观察、摸索与尝试，儿童的学习才变得有意义，他们才能够领会材料的用途、知识的内涵和事物之间的逻辑。
杜威在教学实践当中特别强调活动的重要性，他提倡活动教学，认为“教学应从学生的经验和活动出发，使学生在游戏和工作中，采用与儿童和青年在校外从事的活动类似的活动形式”。[10]他的活动教学思想其实就是要求儿童能够在“做”中学，在实际生活中学，教育回归于生活实际，教学回归于生活现场，学校回归于社会现实。教师的主要任务是要为儿童提供活动的场景，让儿童能在亲见、亲历、亲为的过程当中得到真实体验，获取真实经验，从而获得真正有价值和有意义的知识。“做”中学的活动教学强调以儿童为主体，儿童不再是被动的旁观者，而是主动的参与者与操作者，在与自然、社会情境的交互作用中发展自我、完善自我、成就自我。因为“只有应用才能检验思想，只有通过检验才能使思想具有充分的意义和现实性”，[6]176思想的形成必须借助行动的力量，在活动中才方显价值。
当然，他也指出强调“做”中学，并不是否定知识教学。相反，知识可以作为思维训练的手段，因为“思维不能在真空中进行，暗示和推论只能在头脑里发生，而头脑里必须具有知识，把知识作为暗示和推论的材料”。[11]知识并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这种知识要能纳入到儿童的经验之中，让儿童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并在实践中加以运用，不脱离行动的知识才是真正活的知识、有用的知识。
经验为活动提供指导，教师在经验中的认真反思为下一步活动方案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并做出方向性的指引；同时，活动也促进经验的进一步发展，儿童在活动中的主动参与和学习为教师的经验积累助力，将活动中形成的问题与已有的知识经验相结合，促使新旧经验的碰撞与交流，使经验更加接地气，让活动更加有深度。
四、结语
在“人性、民主、发展、经验、活动”这五个关键词中，经验和活动两者所构成的是杜威思想的一种方法论，其要旨是倡导在行动和反思当中开展研究、践行教学，是一种实用主义的精神体现，也是民主和发展思想可以落在实处的前提保障。同时，经验与活动的方法又受到民主和发展思想的引领与制约，没有民主，经验无从谈起；没有发展，活动无法开展下去，只有对民主和发展的思想有了清晰的认识，活动与经验才有了明确的方向，才能得以真正实现。当然，这一切还得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之上，回归人本身的自然之性的本体之上，即依赖性与可塑性，只有承认了人的这两个基本特性，以上的前提才得以真正成立。人必须知道并意识到自己的根本特性，才能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未来将会走向哪里，非此，便无以成就人在其中的一种存在。
因此，五个关键词完整概括了《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中杜威的主要教育思想和观点，也体现了杜威为人、处世和治学的态度。对基于“经验”与“活动”的“民主”与“发展”而言，杜威思想是“立地”的；对基于一种“人性”思想的“民主”与“发展”而言，其思想又是“顶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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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of Dewey’s Educational Ideas in the Democracy and Education
XIA Wei 1, 2
( 1.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1, China; 2. College of Preschool and Primary Education,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637005, China )
Abstract: “Democracy and Education” contains John Dewey’s main educational ideas to be reflected in the five keywords of human being, democracy, development, experience and activity. The last two concepts reflect a kind of methodology that aims at retrospection and research in realistic activities, which embodies his pragmatic view of education. And this methodology is restricted by the ideas of democracy and development, which emphasizes that there is no experience without democracy while no activity without development. All of these ideas are based on the natural instincts, which are of great dependency and plasticity. These five keywords deeply embody Dewey’s educational ideas in ontology, epistemology and methodology.
Key words:Dewey;Democracy and Education; educational ideas
收稿日期：2019-03-19
基金项目：2019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课题“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幼儿教师形象变迁研究”（19YJC880100）；2018年南充市社科研 究“十三五”规划项目课题“地方师范大学卓越幼儿教师‘URK联动融合’培养模式研究”（NC2018B137）
作者简介：夏巍（1983-），女，四川峨眉人，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教育基本原理。E-mail: 709068201@qq.com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627（2019）04-0049-05
（责任编辑 赵 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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