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伪满族题材创作与历史诉求_军事历史论文

村上春树的伪满族题材创作与历史诉求_军事历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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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1313

当代日本小说家村上春树生于1949年。1979年以处女作《且听风吟》登上文坛,此后,在30年的创作历程中,他先后完成了《寻羊冒险记》(1982年)、《挪威的森林》(1987年)、《发条鸟年代记》(1994年)、《海边的卡夫卡》(2002年)和《1Q84》①(2009年)等主要作品。如今,他已名震日本当代文坛,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其他国家也很有影响力。

日本学术界认为,村上春树是以青春小说家的身份开始自己的文学创作的。他的作品题材广泛,体裁繁多,语言生动,内涵丰富。人们对其文体创新众说纷纭,莫衷一是。1994年问世的《发条鸟年代记》是村上的重要作品之一,是他从“青春小说家”转向“国民作家”的标志。村上文学被提升到“后战后”的日本精神史的高度,也是以这部作品为发端的。

从1991年初开始,村上在8年的时间内周游了欧美一些国家。除了对欧美文明的总体了解与感受,这一过程中出现的某些生活触动,对他的艺术思考造成的直接影响尤为值得瞩目。村上渴望了解历史、理解历史,以期向世人说明日本。他说:“越是远离日本,越是不得不接近日本,将自我置于与日本的同一性中。舍此将无法向他人说明自己,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自我矛盾。”②在寻求“说明日本”的小说途径的意义上,村上走进了历史岁月的荒漠里。《发条鸟年代记》的问世便透视出这样的关联性。

村上一向惯于都市、青春和恋爱题材的创作,在《发条鸟年代记》这部作品中却突然盯上了伪满洲国历史上的一场鲜为人知的战争,并且以关于诺门坎战役的非正面描写为主要内容,完成了一部规模宏大的长篇小说。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的题材转换,原因和相关背景是多方面的。如果梳理一下,可以看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1991年1月17日,海湾战争爆发。这一天正是村上赴美国驻日使馆领取签证的日子。关于战争的不祥之感与理性思考,横亘于村上美国之行的始终。战争同时也引发了美国人日益高涨的反日情绪,舆论普遍认为如果没有中东地区的石油供给,日本的繁荣是不可想象的。美国为了保住这条经济命脉而流血牺牲,日本却坐享其成。无论如何,日本只在经济上提供支持的做法,是让世人难以理解的。这种情绪在该年底的“珍珠港事件纪念日”达到顶点,普林斯顿大学原本是一个与暴力无缘的场所,周围的空气却充满了火药味,让滞留在那里的日本人根本无法外出,村上一整天只能和妻子待在家里,这大大地刺痛了他的心:“我出生于战后,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毫无关系,可那里的氛围完全不容许我这样讲话。我深感,作为日本人或多或少必须承担历史的责任。我想,如果生活在日本,这样的感受是不会出现的,至少不会有针扎一般的痛楚。换句话说,在悼念50年前那场历史事件中的亡灵时,我无法讲出‘和我无关’一类的话。”③

第二,在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里,村上沉浸在同小说创作相关的历史类图书的阅读中,并且逐渐找到了相对完整的诺门坎战役的史料。在小学时代,村上曾不经意地看过一本画册,上面画着的飞机和坦克是这位少年从未见过的,注释里写明了那是在诺门坎战场上使用的兵器,从那时起这个带有异国韵味的地名便留在了村上的记忆里。当时,人到中年的村上如获至宝,将这些书籍全部借阅,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从参战士兵的回忆到历史学者的考据,他都认真阅读。

“我决意将这场战役作为小说的一个纵线来写。读书把我带到了1939年的蒙古草原上,我听见了隆隆的炮火声,感到了战场的风沙”。④村上抓住了这一机缘,“让1939年蒙古、‘满洲国’边境的那场战役,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东京的现实故事中”。⑤一并带入作品之中的,当然也包括对战火正在熊熊燃起的海湾战争的现实思考;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不宣而战偷袭美国在南太平洋的军事基地珍珠港,这也勾起了他对这段历史的记忆。这些正是美国生活带给村上审视日本的全新角度和独特感受,并最终形成一种无法遏制的创作冲动。

第三,村上在自己的作品中嵌入战争题材,并非自《发条鸟年代记》始。处女作《且听风吟》中,主人公“我”便谈到过战争结束后死在了中国上海郊外的叔叔。短篇小说《开往中国的小船》,涉猎了近代中日两国的历史关系问题。《寻羊冒险记》中,“羊博士制订出日本本土及满洲内蒙古绵羊增殖计划纲要以后,翌年春去满洲进行实地考察。他的沦落即是从那里开始的”。《海边的卡夫卡》中的中田,也由于战争中被女教师殴打丧失记忆,一生都在战争灾难的延长线上挣扎。2009年问世的《1Q84》中,女主人公青豆把阅读关于20世纪30年代满洲铁路的书作为业余兴趣;男主人公天吾的养父也被设计成战后返回日本的满蒙开拓团成员。

村上的这些关于战争认识的笔墨尽管稍显琐碎和零散,但毕竟是近年来的日本文坛所不多见,而且多少还有些逆文化主流而动。一般来说,二战题材通常是日本“后战后”作家们极力回避的领域。在这个意义上,诺门坎战役的描写以艺术表现的相对规模与完整,再次突破了村上战争语境的既定模式。

第四,日本人的中国认识,不可能摆脱近代以来中日两国民族冲突的历史而孤立存在;村上的家庭背景,同样决定了这位作家的中国思考的必然性。村上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披露:“战前父亲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前途原本一片光明,没有想到上学期间却应征去了中国战场。”⑥这种特殊经历,导致中国之于村上不仅仅是他的国家历史的一部分,是他的家族经历的一部分,也是他的人生理解的一部分。他的小船开往中国,是这位战后出生的作家的宿命使然。“中国对我而言不是为写作而刻意去想象,‘中国’是我人生中重要的‘记号’”⑦。况且,这一题材20年前虽有五味川纯平涉猎过,但选择的毕竟是纪实文学的样式。8年前伊藤桂一所完成的《静静的诺门坎》,也基本上是写实主义的文字。著名历史小说家司马辽太郎虽也曾跃跃欲试,然而最终却未能如愿。

《发条鸟年代记》作为长篇巨制,由第一部《贼喜鹊》、第二部《预言鸟》和第三部《捕鸟人》构成,日文字数近80万字,在村上的作品中居文字量之首。其中,第一部、第二部先后于1992年10月至1993年8月在《新潮》杂志连载;稍后于1994年春由新潮社出版发行。就在读书界意犹未尽的时候,作家又自1993年末开始,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将第三部脱稿,并于1995年8月由新潮社出版发行。这样,村上总共耗时3年多的时间,才最终让世人看到了这部作品的全貌。

诺门坎战役作为作品的纵线,成为村上的既定方针;男主人公冈田亨寻找离家出走的妻子久美子的现实故事,则构成作品中的那条横线。《发条鸟年代记》的结构是一个坐标式的十字结构,这在热衷于平行结构的村上是一个突破,体现了历史的编年性质和纵深感的艺术需求,决定了《发条鸟年代记》的结构取向。以战争描写取代一直热衷的虚无世界的打造,成为村上在这部作品中新的艺术改变。村上在作品中形象地作了这样的表述:“一切就像圆环般连在一起,那圆环的中心是战前的满洲,是中国大陆,是昭和14年的诺门坎战争。”

关于作品的题目“发条鸟”的象征意义,存在于有如时光的发条拧动的鸣叫声中,没有人见过它的样态,世界却因它的存在而永恒地运动着。“如果让‘年代记’成为篇名的话,作品便应该以时间为纵轴,像历史本身一样。总而言之,我并没有根据小说内容决定题目,相反是由题目中的一个词来决定小说内容的。实际上,这部作品也的确充溢着相当浓厚的历史韵味”。⑧

作品的第一部和第二部完成以后,村上应“马可·波罗”杂志社之邀,于1994年6月赴诺门坎战役遗址,在中国和蒙古进行了两个星期的实地考察。面对日本现代历史的荒唐的一页,他的心灵深处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和震动。这是迄今为止村上惟一的一次中国之行,期间途经东北的大连、长春和哈尔滨等主要城市。昔日的伪满洲国首都“新京”如今已换了人间,除了作为“伪满洲国历史遗址”留存的部分街道和建筑物,长春伪满殖民统治14年的畸形岁月仿佛已十分遥远。由于日程是走马观花,加之《发条鸟年代记》的写作压力,村上没有充分感受这座城市的历史积淀,更没有沉入生活的底层去体验。除了出现在第三部《捕鸟人》中的“新京动植物公园”之外,连坐落在光复路上的当年伪满洲国的皇帝寝宫都没去看上一眼。“就这样,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寂静的图书馆和长春驶往哈尔滨嘈杂的列车这两个相距遥远的场所,我作为日本人持续感受着大抵相同的不快。那么,我们将去哪里呢?”⑨这是一个对自己民族灵魂归宿的叩问。

作品的战争描写,主要集中在第一部《贼喜鹊》中的间宫中尉的两次长谈中。赴诺门坎实地考察归来后完成的第三部《捕鸟人》中,作家又让间宫作了第三次讲述,对人物命运在日本战败前后的轨迹作出了清楚的交代。当然,诺门坎之行也有收获,最终促成了补写的原因。日本战败前的动物屠杀,战败后西伯利亚战俘生活的惨不忍睹,由于是按照编年体的格式要求,自然成为战争表现的有机部分。村上的写作习惯一般是在故事完成以后,如果认为有必要才会去进行实地勘察,以印证作品艺术真实的合理性,这次反常也意味着第三部在整个作品中的意义尤其值得关注。

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为村上提供的关于诺门坎战役的藏书,数量虽然不大,有些毕竟在日本已经不大容易看到。⑩这些资料对村上的战争描写究竟起到了哪些作用?村上的资料择取的方式何在?从资料到小说的过程中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异?诸如此类的问题也一直为研究界所关注。“这些参考书和‘诺门坎的故事’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而只是用来理解和把握‘满洲国’的时代背景”。(11)日本学者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依据的是村上参考过的《诺门坎美谈录》、《静静的诺门坎》和《诺门坎战记》等3本纪实性书籍,与小说比照,作了较为细致的考证并得出了上述结论。我们认为,诺门坎战役中与战争相关的文学描写,有可能是村上春树所虚构的一种艺术世界。

“以井为主要舞台的新作《发条鸟年代记》,之于村上可谓集‘井’之大成者。这部作品中,就像从井底向上仰视一般,充满了许多谜一样的痕迹。村上自身的改变通过井集中地体现了出来”。(12)井的意象几乎贯穿于作品的始终,在对人物命运作出种种暗示的同时,成为超越时空关系的一种现象。

冈田亨数次下到院子里的枯井中,以寻求摆脱生存困境的道路。现实生活中的井同时也是通向虚幻世界的一堵墙壁,是男主人公拯救妻子之路的一条特别的通道。从坎坷与迷茫、信念与绝望中,无不可以寻找到释放的慰藉。“荒无人烟的蒙古草原上,间宫中尉被幽禁在一口深井的井底。除了前往‘那一侧的死亡世界’之外,似乎已无路可走。这种无路可走的窘境,与被各种怪事所困扰的冈田亨的现状也完全相同”。(13)两口井默默地述说着历史与现实的异同,无论是在死而后生的诺门坎,还是在危机四伏的世田谷,这口井大约都是抹不去的。

鲍里斯几经沉浮,成为西伯利亚战犯收容所的君主。对被蓄意掩饰的诺门坎战争的罪恶和后果,村上作了无情的揭露。间宫持枪却无力索鲍里斯之命的情节,成为作家对那些无辜丧生的士兵的嘲讽与质疑。这些大概便是村上在中蒙边境上的文学发现。

《发条鸟年代记》一经出版即被授予声望极高的第47届读卖文学奖。1996年2月23日,评委大江健三郎在颁奖仪式上朗读了作品第二部第四节中关于间宫中尉在蒙古的一口井底等死时感悟生死的描述。(14)他认为这段描写“与众多读者的希望产生了共鸣”,(15)这也是作品问世以后日本文学界对村上作品战争描写的最大认可。

日本和美国的批评界普遍认为,《发条鸟年代记》也许是村上春树创作生涯中最伟大的作品。这种努力的“重要意义在于,在首次跳出学生运动狭隘视野的这本小说中,村上探索了日本与亚洲大陆悲剧性的碰撞”。(16)“对于我来讲,无论是中日战争还是日本在东南亚发动的战争,都可以成为一个题目。越是了解才越是知道,日本这个国家组织是非常可怕的,我认为有一些超时代的东西汇集在那里,作为小说家应该从中寻求解放”。(17)有鉴于此,作品还借滨野之口对南京大屠杀的某些细节作了披露。可以认为,《发条鸟年代记》已将村上的战争批评推到了极致。

历史真实意义上的诺门坎或称哈拉哈河战役,是中蒙边境上发生的又一场军事冲突。此前的1938年7月末至8月初,日、苏两国围绕着中朝苏边境的张鼓峰、沙草峰这两个高地,已经有过一次兵刃相见,伪满军队也卷入了这场冲突,结果是以日军的惨败而告终。

交战的日本和苏联双方分别代表所谓的“满洲国”和“蒙古国”,总计历时135天。史称5月的交火为第一次诺门坎事件,9月的交火为第二次诺门坎事件。日苏双方均投入了自己的精锐部队和杰出将领。这场局部战争是日本陆军史上最为惨痛的一次失败;在付出了近两万个士兵的生命代价以后,日本以对现存满蒙边界的默许而签字认输,“满洲国”在面临战败的同时,也自然要跟着付出惨痛的代价。它的兴安师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殆尽,其中包括许多因反对蒙古人同根相煎而厌战脱逃的官兵。

在规模空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诺门坎战役尽管名不见经传,但这场战争对于日本的国家命运的关系却不能小视。以陆地进攻夺取苏联的西伯利亚直至贝加尔湖一带,甚至与由西向东的纳粹德国分割整个苏联领土,是发起战争的日本当时“北进”战略的目的。诺门坎的惨败所显示的苏联军事实力及威慑力量,在相当程度上迫使日本不得不作出调整,转而执行“南进”战略。日本野蛮横扫东南亚,不仅改变了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场的兵力部署格局,而且直接导致了两年以后在南太平洋上因偷袭珍珠港与美国结怨。最终遭到原子弹的袭击,在波斯坦公告上无条件签字投降。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日本付出的生命代价已不再是2万而是200万了。村上在面对诺门坎战役发出“太日本化了,太日本人化了”的慨叹时,(18)这些史实与过程同样应该在心头缠绕。

有评论家指出:“《发条鸟年代记》持续了那个直到今天仍然在日本激起强烈反响的争论,亦即官方对日本曾给亚洲其他民族带来的罪行是否予以公开承认的问题。”(19)可见,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在怎样的程度上去揭示“家丑”,村上实际上不能不面临自己在这条路上究竟可以走出多远的现实。

按照村上的解释,日本既然可以打一场愚蠢的诺门坎战争,那么这种暴力今后仍可能在这个封闭的国家体制内发生,所以他才会身体力行地致力于实践一种暴露文学。或许山本一行4人在哈拉哈河畔的出现,可以理解为日本挑起事端,导致战争发生的一种并不明确的交代。无论是就细节表现,还是与题旨关联的意义而言,人们都找不到丝毫的理由认为,《发条鸟年代记》的活扒人皮比大冈升平的《野火》中人吃人的残忍格调更高。原因就在于,这两部作品所反映的都是战争带给日本军人或者说日本人的伤害。村上的发条鸟最多只是飞抵了《野火》中的菲律宾的山谷,并未显示出超越的身姿。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上一次空前灾难,先后有61个国家和地区20亿左右的人口被卷入那场漩涡,1亿以上的人口命断黄泉,财产损失不计其数。日本军国主义作为涂炭亚洲的罪魁祸首,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求得亚洲及整个文明人类对这段历史的宽恕,这在今天本来是日本人应该做而且也不难做到的事情。然而,战后文学的历史表明,从大冈升平到村上春树,都还并不是可以企及这样的品味的作家。村上的伪满洲国题材创作及其历史诉求,在为读者带来小说艺术享受的同时,也留下了文学精神的偏执与极端。看来即便是身在美国,人的文化立场也并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村上在中蒙边境上并没有寻找到他真正应该找到的东西。

注释:

①此书名受到《1984》启发,书中也曾多次提及《1984》的内容。此外,日文“9”的读音(kyu)与“Q”相同。书中主人翁为区分1984年某一时期后的新世界,而将小说所反映的年代设为1Q84年。下同。

②《村上春樹全作品1990-2000·4·〈わじまき鳥ク口二クル1·解題〉》,講談社,2003年,第561~562页。

③《村上春樹全作品1990-2000·4·〈わじまき鳥ク口二クル1·解題〉》,講談社,2003年,第562~563页。

④同上,第557页。

⑤同上,第563页。

⑥イアン·ブルマ著,石井信平訳:《イアン·ブルマの日本探訪——村上春樹からヒ口シマまご》,阪急コミュ二ヶ一ションズ,1998年,第92~93页。

⑦《村上春樹全作品1979-1989·I·〈台所のテ一プルから生まれた小說〉》,講談社,1990年。

⑧《村上春樹全作品1990-2000·4·〈わじまき鳥ク口二クル1·解題〉》,講談社,2003年,第552页。

⑨村上春樹:《辺境·近境》,新潮社,2008年,第140~141页。

⑩村上春树所参考的该图书馆藏书总计11本。分别为:1.《ノモンハン美談錄》,忠霊顕彰会,新京満州図書株式会社,昭和17年(1942)。2.ァ·べ·ボ口ジェイキン著,林克也、太田多耕訳:《ノモンハン空戦記·ソ連空将の回想》,弘文堂,昭和39年(1964)。3.御田重宝:《ノモンハン戦·人間の記錄·壊滅篇》,現代史出版会,昭和52年(1977)。4小沢親光:《ノモンハン戦記》,新人物往来社,昭和49年(1974)。5.伊藤桂一:《静かなノモンハン》,講談社,昭和61年(1986)。6.武藤富男:《私と満州国》,文芸春秋,昭和63年(1988)。7.寺田近雄:《日本軍用語集》,立風書房,平成4年(1992)。8.アルヴイン·D·クッスク著,岩崎俊夫、吉本晋一郎訳:《ノモンハン上·下——草原の日ソ戦——1939》,朝日新聞社,平成元年(1989)。9.児島襄:《満州帝国I·Ⅱ·Ⅲ》,文芸春秋,昭和58年(1983)。10.越沢明,《満州国の首都計画 東京の現在と未来を問う》,日本経済評論社,昭和63年(1988)。11.AMY KNIGHT:"BERIA:Stalin'sFirst Lieutenant",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3。

(11)川村湊:《〈わじまき鳥ク口二クル〉の分析現代史としての物語——ノモンハン事変をめぐって》,《国文学:解釈と教材の研究》,第40卷4号,1995年,第59页。

(12)鈴村和成:《井戶=村上春樹》,《国文学:解釈と教材の研究》(10),1996年,第35页。

(13)黒古一夫:《村上春樹:“喪失”の物語から“転換”の物語ヘ》,勉誠出版,2007年,第205页。

(14)根据作品的描述,战后侥幸活下来的间宫中尉在与作品主人公冈田亨的长谈中,曾这样剖白:“我的真正意义上的人生,或许早已结束在外蒙沙漠那口深井里了”。他对自己的这段人生历史,还作了如下的反思:“我想说的是,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的青年,我从未想过去当一名军人,我的愿望是做一名教师”。日本的村上春树研究者浦澄彬在《走进村上春树——作品的舞台和暴力的阴影》一书中,则依据村上春树的父亲战后任教的经历,认为其人可以视为间宫中尉的原型(日文原名《村上春樹を步く——作品の舞台と暴力の影》),彩流社,2000年,第17页。

(15)[美]ジェイ·ル一ビン著,畔柳和代訳:《ハルキ·ムラカミと言葉の音楽》,新潮社,2006年,第282页。

(16)[美]ジェイ·ル一ビン著,畔柳和代訳:《ハルキ·ムラカミと言葉の音楽》,新潮社,2006年,第108页。

(17)由里幸子:《村上春樹が語る(下)摇れ動く村上春樹世界と若者と》,《朝日新聞·夕刊》,2005年。

(18)村上春樹:《辺境·近境》,新潮社,2008年,第139页。

(19)[美]ジェイ·ル一ビン著,畔柳和代訳:《ハルキ·ムラカミと言葉の音楽》,新潮社,2006年,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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