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地缘政治与国际反恐斗争的前景_地缘政治论文

全球化背景下地缘政治与国际反恐斗争的前景_地缘政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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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6-9550(2008)01-0059-06

2001年九一一恐怖主义袭击事件(简称“九一一事件”)发生以来,国际政治中出现了许多值得关注的新趋势。探讨在全球化背景下地缘政治的特性发生了哪些变化是一个有意义的课题。从宏观上来讲,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国际安全形势总体稳定的基本态势进一步发展。但是,不稳定、不确定因素也在增多,新挑战、新威胁不断出现,观察国际政治需要新的战略视角。

一 九一一事件后国际战略格局的变动

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世界各国特别是各主要战略力量既相互牵制和竞争,又相互协调、彼此借重和务实合作。如果粗略地划分一下,可以说2001年九一一事件发生以来,国际战略格局在动荡中大体上经历了全球反恐统一战线、“志愿者联盟”与国际体系冲撞、回归地缘政治常态三个阶段。

(一)第一阶段:同仇敌忾,空前团结

九一一事件后,国际政治态势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其突出的特征之一就是恐怖与反恐斗争冲击了传统的地缘政治观。九一一事件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怖与反恐斗争,促使国际社会(尤其是美国)不得不深刻反思、调整传统地缘政治思维,转换战略视野,传统地缘政治观受到了全面而深刻的冲击。各大国为适应反恐斗争新形势,不同程度地调整了各自的地缘战略。①

美国的地缘政治战略调整幅度最大、涉及面最广,对世界地缘政治格局变化的牵动也最大。2000年小布什总统就任后,其外交决策班子里聚集了几个新保守主义派头面人物,他们主张最大限度地利用冷战的“红利”,谋求绝对安全和绝对霸权,在准备应对地区冲突的同时,高度警惕俄罗斯和中国的潜在挑战。九一一事件使美国受到震动,无论是地缘地理的天然屏障还是举世无双的强大军事力量都不能保障美国逃避似乎是从天而降的恐怖主义恶魔。美国不得不重新思考和判断威胁的优先顺序。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对美国遭受恐怖主义袭击表示了同情。普京是美国遭到恐怖袭击后第一个给布什打电话的外国首脑。普京于2001年9月24日发表了五点声明,全面支持美国的反恐行动,包括提供情报、军事人员和其他方面的支持。后来,俄罗斯还同意美国在阿富汗反恐战争中驻军中亚。对此,美国方面的评价是,“俄罗斯在反恐中的作用超过了北约”。② 普京还以“减轻经济负担”为由,决定撤销设在古巴的电子情报收集设施和越南金兰湾的军事基地,向美国表明彻底结束冷战的决心。2001年12月13日,布什宣布美国单方面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简称《反导条约》),俄罗斯给予了事实上的默认;2002年5月23~26日,布什访俄并签署了裁减核弹头的《莫斯科条约》,美俄关系进入了冷战后的第二次“蜜月”时期。

在2000年美国大选中,布什将中国定位为“战略竞争者”,2001年4月1日发生的中美撞机事件,使得中美关系跌入了冰点,在新保守派的推波助澜下,小布什悍然宣布向中国台湾出售包括潜艇在内的进攻性武器的一揽子军售计划,中美关系面临严峻的考验。九一一事件改变了这一切,首先是改变了布什政府,而中国则顺应了这种改变。恐怖袭击发生后,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立即致电布什表示问候并谴责恐怖主义,同时承诺积极支持美国打击国际恐怖主义活动。这一示好对即将改弦更张的布什政府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白宫认识到要对付作为美国国家安全主要威胁的恐怖主义,不可能没有中国的合作。自此,布什政府的态度与九一一事件之前相比发生了明显变化,对华关系从遏制和防范而变为寻求合作和发展关系。中美关系的改善使中国获得了相对宽松的国际环境,可以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和关注国内问题,国力不断增强。由于恐怖主义已经成为美国的主要威胁,美国在对先前公开以中、俄为对手的挑战性地缘战略进行调整的同时,也积极推动大国合作反恐及在其他领域的大国合作。

美国对曾经因为核试验而对其进行制裁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大赦”,不但与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实现了正常化,还提供了大量的援助。出于对恐怖主义袭击暴行的憎恨和对美国人民的同情,国际社会对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给予了容忍、理解甚至不同程度的支持。

(二)第二阶段:阵线撕裂,泾渭分明

九一一事件后,反恐成为各国进行合作的主要利益交汇点。然而,国际政治的结构性旧矛盾不但没有随之消失,而且表现出了新的形式。美国以反恐为旗号,在中东、南亚、中亚和东南亚等地区开辟新基地、增派军事力量以及增加军事、财政援助,在该地区的战略优势增大,取得了对亚洲濒海带的战略控制权。阿富汗战争结束后,美国挟新胜余威,反恐与反核扩散双管齐下,相继发表《核态势评估报告》,提出“邪恶轴心”论,废除《反导条约》,决定正式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并以反恐、反核扩散为名部署“倒萨”行动,加紧对伊朗、沙特阿拉伯、埃及和叙利亚等伊斯兰“核心国家”以及朝鲜施压,甚至放风要改造伊斯兰世界。反恐不仅与反核扩散相混淆,且打上“文明冲突”印记,因而引发强烈反弹。尤其是2003年3月19日,美国不顾国际社会绝大多数国家(包括美国的主要欧洲传统盟国)的强烈反对,未经联合国授权发动了伊拉克战争,造成了国际社会的大分裂。这场战争实际上是一场单极与多极、单边与多边的全球大较量,对国际政治、经济和安全秩序造成了强烈冲击,形成了坚持国际体制规则的大多数国家与美国主导的“志愿者联盟”的冲突。需要指出的是,跨大西洋联盟关系也受到了空前的伤害并导致了欧洲内部分化,欧洲出现了严重分裂,形成了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所称的“新”、“老”欧洲的对立。基辛格认为,如果目前的跨大西洋关系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国际体系将会发生“根本改变”,欧洲将会以与美国合作的态度为标志,分裂成两个集团,那将是长达半个世纪伙伴关系的“悲剧性结束”。③

美英联军在伊拉克的军事行动开展得迅速顺利,但是战后重建特别是推行“大中东计划”严重受挫,美军在伊拉克战争后伤亡人数不断上升,引发了美国国内政治版图的变色。在2006年美国国会中期选举中,民主党重新掌控了国会两院,这极大地制约了小布什内外政策的推行。强大的军事力量没有彻底解决旧的矛盾,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美英联军在伊拉克战争的胜利并没有如愿使得恐怖主义威胁降低,反而刺激了各种暴力袭击事件的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的袭击扩大到了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整个世界变得更加不安全。

(三)第三阶段:回归传统,回归常态

欧洲政坛的变化,特别是从2005年11月22日默克尔当选德国总理后一年多的时间内,德、法、英三国先后更换了领导人,默克尔、萨科齐和布朗都不同程度地调整了对美国的政策,对欧美关系的发展产生了影响。法德两国因强烈反对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而与美国的关系出现危机,默克尔和萨科齐上台后均表达了调整和改善对美关系的愿望;英国布莱尔政府由于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始终紧跟美国而遭到了国内舆论的强烈批评,布朗政府则表示,英国的外交应超越“英美特殊关系”。欧洲作为整体,在对美政策上会更加均衡和协调,而美国政府内主张“单边主义”的新保守派头面人物相继离开后,小布什政府也着手改善了在发动伊拉克战争前后受到影响的跨大西洋联盟关系。

与此同时,俄罗斯与美国及欧洲的关系却不断恶化。一方面是俄罗斯不满美国和欧洲对其“待遇的不公”,另一方面是美欧对俄罗斯的国内政治走向感到失望,并猜疑俄罗斯地缘政治企图。中国的快速发展和影响增大也引发了美国的警觉,在美国国内“谁忽视了中国”的声调不断增高,“中国话题”成为美国国内政治的关注点。欧洲在加强与中国合作的同时也在考虑如何应对中国崛起带来的冲击与挑战。伴随着美、俄、欧、中这四大主要战略力量的互动,世界上其他力量也在加强纵横捭阖,各种利益关系也在积极调整。

二 当前世界地缘政治的新特点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以及国际战略格局所经历的变动,当前世界地缘政治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大国利益交汇依然呈上升状态,加强合作是主要趋势。美、欧、俄、日、中甚至印度等主要大国或战略力量依然存在这样和那样的矛盾和利益冲突。但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它们之间的相互依存和相互借重程度还在上升。无论是在处理地区热点问题、应对恐怖主义等其他非传统安全威胁,还是维持经济的繁荣等方面,各主要战略力量之间的合作是主要的,即使它们之间存在某些利益冲突,也都是经过一番较量后做出了必要的妥协,尽量防止其激化。尽管各国都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但是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主要大国(特别是核大国)之间发生军事冲突尤其是大规模战争的几率是比较低的。任何一个大国,包括美国这样的唯一尚存的超级大国也难以单独应对地区和全球的挑战,各国都付不起爆发军事冲突的高昂代价。它们的合作既有双边的,也有多边的;既在地区范围,也在全球范围内。当今,国际政治呈现出以下显著特点:

(一)国际关系回归现实主义的趋势日益明显

冷战结束后,支配各国对外战略决策中的现实主义色彩一度有所降低,面对恐怖主义和其他非传统威胁的上升,大国在相处中寻求合作的理想主义、建构主义思潮的趋势有所增强。随着全球反恐统一战线的破裂,特别是近两年来,国际政治中现实主义的色彩开始愈益浓厚。美国在进行反恐的同时,不忘借机进行地缘战略的扩张。尽管美国的各种官方正式文件都把反恐作为最重要的战略任务,但是在其武器装备发展研制、军事能力建设、军事力量部署调整等方面却明显地出现了针对其他大国的征兆。

美国国防部2006年2月6日发表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将战略重点从常规战争转向恐怖主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新兴战略对手等三个新领域。④ 为打败极端主义、保卫美国本土、对付处于“战略十字路口”的新兴军事强国、防止危险政权和恐怖分子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美军将相应地扩充特种部队以打击恐怖主义和增强本土防御,加强应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袭击的能力并发展高科技常规武器遏制战略对手。在强调应对恐怖主义威胁的同时,公开指出要采取措施应对中国、俄罗斯等处于“战略十字路口”的国家的挑战。为保持美军对于新兴战略对手的优势,发展包括水下发射远程导弹和无人飞机等一系列新式常规武器,同时强调保持强大的核威慑力量。⑤ 美国在与其他大国打交道时不但更加倚重实力地位,同时加强了在各个关键战略地区的双边和多边的同盟关系。

俄罗斯对北约东扩的战略企图越来越警觉,针对美欧对其战略空间的挤压采取了针锋相对的还击。各类地区安全、经济合作机制得到发展,相互之间虽然不像冷战期间那样具备“零和”特征,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存有疑虑的。联合国改革受挫,以美国为首的大国主要通过增强自身实力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特色越来越明显。广大中小国家也纷纷通过加强地区合作或依托大国来保障和拓展自己的国家利益。

(二)国际关系中军事因素的作用更加突出

冷战结束后,美苏两大军事集团的对峙停止,世界大战与核大战的风险明显降低,加上经济全球化趋势发展迅猛,不少国家一度大幅度削减国防开支和军事力量规模。但是,以美国为首的军事强国通过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特别是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显示了令人震惊的军事能力以及保持绝对优势、追求绝对安全的决心,军事因素在解决国际问题中的作用明显上升。理查德·哈斯总结到,“广义来说,在冷战期间以及冷战以后,美国一直在频繁地使用武力——与以前的军事干涉行动相比,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最近的10年内军事干涉的步伐加快了”。⑥ 美国在打击恐怖主义分子的同时,也加紧了针对可能的竞争者的战略威慑和实战能力建设,不断强化军事联盟,加大对新一代武器装备的研制投资力度,同时也加速了全球军事力量部署的调整。美国不顾俄罗斯的激烈反对,坚持在捷克和波兰部署导弹防御系统,俄罗斯采取包括恢复战略轰炸机远程飞行等举动都是恶性循环互动的典型。此外,各国频繁举行各种类型的军事演习,而美国2006年仅在亚太地区就举行了各类演习1500多次,平均每天4次以上。⑦ 2007年8月9~17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举行了“和平使命-2007”反恐演习。这次演习被部分西方国家人士称为具有针对美国和北约的成分,上海合作组织也被少数人认为是“反西方联盟”。

(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水平和垂直扩散依然是重要威胁

美国在保持绝对优势的前提下继续追求绝对安全,在加强攻防兼备能力、实现战略核武器新的“三位一体”的同时,寻求全球快速打击能力,甚至考虑使用海基洲际战略导弹发射常规弹头,在60分钟内攻击全球任何地点的任何目标。俄罗斯通过发展新式战略导弹和大型作战平台抗衡美国的威胁。日本国内也涌动着发展核武器的暗流。解决朝鲜核问题刚刚出现一线曙光,伊朗核问题却变得更加复杂。面对威胁与不安全感的增强,其他国家寻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热情有增无减。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发达国家的垂直扩散与在发展中国家的水平扩散将继续同步发展。

三 国际反恐斗争的前景

九一一事件以来,全球反恐意识空前高涨,反恐理念日益深化。国际反恐斗争合作,无论是从广度上还是深度上,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全球性、区域性与双边反恐公约、协议与协定大量增加,反恐情报交流与共享、司法合作逐步加深。此外,世界很多国家都将反恐纳入国家安全战略,制定或重新修订了相关反恐的法律,加大对反恐的人力、物力与资金的投入,积极研发新的反恐科技手段,强化各种反恐措施。国际反恐斗争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果:摧毁了“基地”组织在阿富汗的大本营与训练营地,推翻了支持、资助“基地”组织的塔利班政权,打死或逮捕许多恐怖分子,陆续挫败多起重大恐怖袭击图谋。

与此同时,国际恐怖主义仍然十分猖獗,重大恶性恐怖事件不断发生,仍是国际社会的一大安全威胁。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出现一些新的形态与活动特点:第一,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在组织结构形态上发生较大变化。九一一事件后,以“基地”网络为核心,形成一个遍布世界各地的、依靠相同的恐怖意识形态的有形或无形的勾连网络。恐怖活动已由单中心(阿富汗)变为多中心(分散到世界各地)。这种多中心可以从每年发生在世界各地的重大恐怖事件中看出。第二,恐怖分子出现“低龄化与本土化”现象。值得警惕的是,当今国际恐怖组织新生代中不少人在西方接受教育,对恐怖犯罪技术手段和西方社会安全漏洞了如指掌。第三,恐怖分子不断寻求新的更具杀伤力的作案手段。“让更多人看,更要让更多人死”的“基地”组织作案模式成为恐怖活动的“蓝本”,被越来越多的恐怖组织效仿。第四,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选择上更加复杂多变,扩大化趋势非常明显。俄罗斯别斯兰人质惨剧表明,残忍的恐怖分子甚至把矛头指向小学生,这使得反恐斗争更加艰巨。第五,要高度防范恐怖分子获取并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最为国际社会所担心的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种以核生化为代表的毁灭性武器一旦为恐怖分子所掌握,其灾难性后果难以想象。⑧

恐怖主义仍然对国际社会构成严重的威胁,而且正在不断变换形式,以更加隐蔽、更加残酷的手段威胁着各国人民的人身安全,影响地区的稳定与繁荣。继续进行反对恐怖主义威胁的斗争依然是世界各国的共识,并愿意继续进行合作,但是必须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一)大国需要增强战略互信

与九一一事件刚刚发生后各国义无反顾和少有保留地进行合作相比,目前,各国参与国际反恐斗争的出发点和相互合作程度却更加多元化和复杂化。防止在反恐的旗帜下推进“暗藏的日程”的行为是当前国际社会反恐斗争最值得注意的问题之一。美国拥有全面的绝对优势,仍然在努力扩大这种优势。约瑟夫·奈认为,“现在没有一个国家像美国这样同时在军事、经济和软实力这三个方面都拥有优势”。⑨ 美国在打击恐怖主义的旗帜下,全面调整了全球军事力量部署,将冷战时期固定的大型军事基地转变为全球网状式的军事基地,既可以满足有效进行反恐小规模军事行动的需求,又可以为应对重大地区军事冲突前沿部署军事力量。美国动员其盟国以防止朝鲜、伊朗等所谓“流氓国家”导弹威胁为借口,在东北亚、中东欧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达到既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又防范中国的目的。美国向100多个国家派出特种部队等军事力量,通过训练所在国军事力量联合反恐的同时,又实现了军事力量的扩散式部署。⑩ 北约通过调整使命,追求全球军事力量部署和快速反应,力图扩大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日本通过向伊拉克派兵,在印度洋对美国军舰进行后勤补给,实现了军事力量走出亚洲的关键一步。与此同时,日本还积极强化与美国、澳大利亚的军事同盟关系,为实现政治大国和军事大国梦想进行准备。

在推进国际反恐合作、增强战略互信中,主要大国规范自己的行为准则尤为重要。如果回归传统地缘政治的倾向继续发展,大国之间的互信可能进一步恶化,相互猜疑还有继续增加的可能。这样不但不利于当前和今后反对国际恐怖主义的斗争,而且还很可能在全球化背景下,出现新的冷战的现象。

(二)强化以联合国为主导的国际机构的主导作用

无论是反对国际恐怖主义威胁,还是应对地区热点问题的挑战,都需要整个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在这方面,联合国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美国、北约具有无与伦比的军事力量优势,但是面对国际恐怖主义的威胁,仅靠军事力量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必须采取综合手段。没有联合国的主导,没有广泛的国际社会成员的参与,仅靠大国或大国集团的力量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近几年来,虽然由美国和主要军事盟国、北约发动的军事行动针对的国家和地区各不相同,但是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拥有强大优势的盟国军事力量很快就可以取得战场上的胜利。然而,其负面效应也是显而易见的:除了战后重建和维持和平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以外,还引发了长期的动荡,科索沃、阿富汗和伊拉克都是具有说服力的佐证。

在战后重建中,特别是要动员国际社会成员的广泛参与,联合国的主导作用是至关重要的。就是说,不能由一二个国家来发号施令,而要以国际社会整体利益为重,摈弃“双重标准”;要重视解决发展与发展不平衡问题,在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中实现真正的公正与民主;要承认民族文化、宗教信仰等社会发展的多元性,不要强行推行本国的价值观。(11)

(三)促进地区安全合作,加强地区组织之间的合作是理想的途径

冷战结束,华约解体,北约失去了相称的对手后正在转型并不断地扩大。全球范围内存在各种不同类型的地区合作组织,欧盟(EU)成为最大的跨国家、跨民族的一体化组织,亚太经合组织(APEC)、东盟地区论坛(ARF)、上海合作组织(SCO)都是在不同地区发挥着促进稳定与繁荣作用的组织,六方会谈不但成为解决朝鲜核危机的重要平台,同时也是促进中、美、俄、日、韩、朝各国相互关系的渠道。

应该指出,美国还在继续推进各种双边与多边的军事同盟,不能说它在出于反恐需要之外没有其他的“暗藏政治日程”。日本也不甘落后,积极倡导“价值观联盟”和拼凑亚洲版北约的日、澳、印、美军事安全架构。中国主张上海合作组织应继续坚持它在创建时期确定的加强成员国互信、促进相互合作、共同反对“三股邪恶势力”的目标,反对把它变成一个军事同盟组织。然而,要打消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疑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此,需要在提倡坚持“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安全观以及推进建设和谐世界的总前提下,坚持各个地区合作组织非排他性和非对抗性,同时,还要加强各个地区组织之间的合作。

加强地区组织之间反恐合作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正确地对各地区组织进行使命定位。在维护本地区合作组织成员国利益的同时,不针对外部其他国家,特别不要形成新的排他性军事同盟。除了增强本地区组织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外,还要加强与其他地区合作组织的对话,特别是进行跨区域反恐的协调,加强在司法、金融、情报和人员培训等方面的合作。

四 结语

随着国际反恐斗争的深入展开以及各国打击恐怖主义力度的不断加大,未来发生大规模恐怖主义袭击的可能性在降低,但是,更加分散、隐蔽并以新的形式出现的恐怖主义袭击可能有所增加。而且,这里可能存在一个很大的变数,就是美国的外交政策。例如,在伊朗问题上,如果美国对伊朗“动武”,尽管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优势,可以取得战场上的胜利,但是可能又捅了一个新的“马蜂窝”。中东地区又增加了一个不安宁因素,恐怖主义袭击事件可能会增加,而且石油的价格可能很快超过每桶100美元。

彻底根除恐怖主义不是一个国家单独能够做到的,它需要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需要世界各国同心协力。同时,反恐斗争需要一揽子的综合措施,包括社会公平、消除贫困、实行法治以及各种文明的共存、共容与相互尊重等。在反恐斗争中,既重视打击现存的恐怖主义,又重视解决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问题,做到“标本兼治”。我们不仅要铲除恐怖主义的藏身之地,更重要的是要创造一种环境,让恐怖主义难以滋生。

注释:

①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编:《国际战略与安全形势评估》(2002/2003),北京:时事出版社,2003年版,第88页。

② 王福春:《普京亲美外交获得西方回报》,参见http://www.tecn.cn/data/detail.php?id=1009。

③ 王发恩:《国际观察:伊拉克战争对国际局势的冲击》,http://www.people.com.cn/GB/guoji/24/20030421/977289.html-20k。

④ U.S.Department of Defense,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February 6,2006.

⑤ U.S.Department of Defense,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February 6,2006.

⑥ [美]理查德·哈斯著,殷雄、徐静译:《新干涉主义》,北京: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第20页、第21页。

⑦ “卷首语”:《亚太反导体系与美国的亚太安全战略》,载《中国评论》,2007年8月号。

⑧ 李伟:《“9·11”五周年国际反恐斗争仍需反思》,参见http://www,china.com.cn/international/txt/2006-09/11/content_7149489,htm。

⑨ [美]约瑟夫·S.奈著,郑志国等译:《美国霸权的困惑:为什么美国不能独断专行》,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年版,第13页。

⑩ U.S.Department of Defense,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February 6,2006.

(11) 李伟:《“9·11”五周年国际反恐斗争仍需反思》,参见http://www.china.com.cn/international/txt/2006-09/11/content_714948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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