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兵被怀疑错过了场外选择、长短距离决斗和铜牌时期的进退两难_期权交易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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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基金大鳄与国储局在铜期市上的多空大对决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一周前,国储局举行了第四场现货铜拍卖会,但是逾1.6万吨铜——占2万吨拍卖总量的80%——流拍,并且与市价不相上下的拍卖底价让参与者怨声载道。

11月16日以来,为打压不断被基金大鳄推高的铜价,国储局连续四次公开拍卖现货铜。对国储局而言,只要铜价在交割日12月21日高出每吨3500美元,那高出的部分就是自己的损失,而市场普遍认为,国储局需要交割的总量高达17万-18万吨。

国储的敲山震虎之举更加刺激了国际对冲基金的胃口,铜价不降反升,由11月15日的每吨4119美元升至本周二的每吨4428.5美元,其间还创出了4472美元的高位。

如果像基金大鳄预测的那样,国储局在交割日无法拿出足够的现货铜,那他们将斩获最高达1.67亿美元的利润(以本周二收盘价计算)。

鹿死谁手?谜底将在一周后揭晓。

刘其兵失手场外期权?

闹剧主角之一的神秘交易员刘其兵(相关报道见本报11月24日17版)再次卷入另一起传闻——刘其兵可能还在早些时候涉嫌场外金属铜的期权交易。也许这只是空中楼阁式的消息,但似乎更加刺激基金继续加注狂赌。

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称,刘其兵在LME(伦敦金属交易所)抛空了10万吨左右的铜期货,这些期货空头头寸(金属铜的远期卖出合约的数量余额)并非致命伤,期权交易才真正让两年来频频得手的刘其兵遭遇滑铁卢——刘其兵在场外市场(也称店头市场,OTC)的铜期权交易中建立的空头头寸曾经超过20万吨,也就是说,刘其兵在期货和期权上的空头头寸总计曾经超过30万吨,市场普遍估计,现在这些空头头寸已经减少至17万-18万吨。期权是一种比期货要求的保证金更小、但风险也更大的金融衍生品种,一年前让中航油巨亏的陈久霖正是栽在石油期权。

“刘其兵采用期权交易,可能考虑到这种方式不容易被基金等对手盯上。”一位分析师推测,这种方式也比较适合隐蔽的老鼠仓,不过,一些信誉不良的经纪商实际上仍有向基金泄露消息的可能。据期货专家介绍,在LME期权往往以暗仓形式出现,所有的期权合约均在场外交易(期货合约有20%在场内交易,80%在场外交易),往往不为市场监管当局所掌控,而且,期权交易的约束性并不像场内市场那样强,这些期权合约不被市场清算公司所担保。

据透露,刘其兵可能在数月前就与八个经纪商进行金属铜的看涨期权交易。这些期权合约规定刘其兵给予经纪商在某个固定价格买入铜的权利;按照期权合约所规定的条款,如果市场下跌,即LME三个月期铜的价格低于每吨3500美元的话,刘其兵就可以获得每吨200美元的期权金;相反,如果市场上涨至3500美元之上,经纪商则有权按3500美元向刘其兵买入铜。目前,LME期铜价格在4400美元左右,这些头寸上应该出现不小的浮亏。

上述消息人士还声称,今年4月刘其兵被要求在六个月时间内平仓(不需要实物交割的了结原来头寸的反方向交易);他在此期间平掉了大约一半的头寸(估计有10万-15万吨),曾经超过30万吨的空头头寸已减至17万-18万吨,在平仓的过程中刘也推高了铜价。

市场人士估计,这些已被平仓的10-15万吨的头寸可能已发生了实际亏损(未平仓头寸的亏损是浮亏),亏损额根据推算在数千万美元。根据《中国日报》此前的报道,一位未透露姓名的国储局官员声称,“据我所知,损失完全是该交易员个人行为所导致,并不涉及中国政府”,“初步调查结果显示,该交易员个人应为损失负责任”。

也有不少市场人士似乎更相信刘其兵进行的期权交易是通过“结构性期权”实现的。国内某证券专业媒体也认为刘其兵栽在“致命的结构性期权”。在LME某圈内定价会员公司(Ring Dealer)担任中国部总经理的严亦强(Eric Yan)亦有类似看法,严在《金融时报》撰文指出:“我十分尊敬的刘其兵先生应该是折在结构性期权上了。”

据专业人士介绍,结构性产品是一种把期权嵌入了期货及现货交易的组合品种,甚至可以和任意类型的期权结合在一起,包括外汇期权、利率期权、股票期权、甚至是商品期权(石油、铜、天然橡胶等),可以按照客户的需要在在各种衍生品种之间做非常复杂的组合。严亦强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过是期货这个大赌场新开发的又一项诱人赌法罢了。”

对刘其兵事件及其涉嫌场外期权交易的传闻,国储局仍然保持低调和沉默,记者致电国储也无人接听。一位接近国储的人士则认为,“刘其兵涉嫌期权交易的传闻,只是基金们困兽犹斗后向市场释放的谣言,目的是从中脱身。”

传闻涉及的斯迈尔金属公司、巴克莱银行、曼氏集团等八家经纪商也守口如瓶,拒绝就传闻中的期权交易发表评论。刘其兵主要下单的Sempra公司在回复本报记者的邮件中声称“从不对市场参与者进行评论,也不发表自己的市场行为发表看法。”

Sucden公司的Jeremy Goldwyn在回复邮件中称,刘其兵涉嫌场外期权交易只是“媒体的猜测”,“我能肯定的是,我们与国储及刘其兵没有任何生意往来”。

刘其兵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如今依然是疑云重重,刘的神秘失踪更让事件扑朔迷离。在本月第一个周三期权宣告日,一些敞口期权空头头寸(没有对冲机制保护的投机性头寸)已被部分多头头寸对冲,而且一些近期合约快速减仓。市场人士开始怀疑,空头已夺路而逃——向远期完成迁仓,不过,刘涉嫌的那部分期权头寸仍在云里雾里。

“我们对此事了解不多,他们(国储局)跟我们沟通很少。”中国证监会期货部主任杨迈军12月3日在深圳出席中国期货大会时对媒体公开表示。杨迈军还表示“我们正在关注此事,但我们仅监管交易所内的场内交易”。半个月前,中国证监会另一位官员也公开表示,目前仅允许31家公司在海外进行期货交易,而证监会只调查公司的交易操作行为,“国储局也是政府机构,我们不能对其进行监管,也无法轻易得知其交易情况”。

刘其兵事件的含糊不清加剧了基金大鳄的嚣张气焰,基金们开始加码:打赌中国将无法按交割要求回补其错误的期铜赌注。分析师们则认为,国储局未来可能通过拍卖会再出售约10万吨铜,另外将有5.2万吨铜在上海期货交易所交割,也就是说国储局在今年最后一个季度将向市场供应15.2万吨铜;由此,基金和炒家们更加相信,若加上传闻中的17万-18万吨头寸,那么国储需要拿出超过30万吨的现货,这很可能使国储在12月21日在LME无力实际交割现货。这种判断愈发煽动了基金们的炒作热情。

一位分析师也认为:“在中航油事件中,陈久霖也是在石油期权交易中过度放空而被对手逼空导致爆仓,因此,不管刘其兵涉嫌期权交易的消息真伪与否,基金们已经利用这个传闻开始新的逼空炒作。”

三种可能的结局

与国储对决的基金大多是美英机构投资者。其中一家是纽约的Touradji Capital,该基金在市场上享有持仓“激进”的评价,目前该基金已经大量建仓期铜的多头头寸。知情人士还称,美国Moore Capital和Vega Asset Management也已建立多头部位。在英国,主营商品期货的对冲基金Armajaro和伦敦定量对冲基金Winton Capital也持有不少期铜多头头寸。

这些基金大鳄号称“可迅速动用1000亿美金”,拥有人才济济的深谙此道的资本操控专家和利用杠杆随时调用庞大资金的实力。这些国际炒家将金融产品、衍生工具和各种操纵手段掌控到炉火纯青地步。这些炒家一旦联手,几乎很难被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所单独击败: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时泰国、印尼等东南亚国家的中央银行惨不忍睹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

不过,这些对冲基金多头目空一切的哄抬行为也让LME有些不满,LME主席希尔在不久前举行的年会上再一次公开谴责“个别基金在铜市有操纵行为”,并号召向操纵行为开战。

随着12月21日LME交割日的临近,国储与基金大鳄在未来1周半内的行动将对铜价走势的可能性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鹿死谁手还未得知。不过,市场分析人士预测可能会有三种结局。

三月远期铜金属价格一路上涨

附图

图表来源:LME

1.基金逼仓成功

两年来的美妙成功似乎铺就了刘其兵的孤注一掷,一些交易员将刘其兵的冒险形容为“新手开着坦克在高速路上横冲直撞,被基金和炒家盯上并不奇怪。”

大鳄们耐心地等待市场上空头犯错误,一旦出现刘其兵、陈久霖之类的鲁莽大空头,基金便会热血沸腾,犹如闻到血腥的鲨鱼毫不犹豫地实施逼仓战。

国储处于敌暗我明的境地,11月上旬,国储宣布自身铜储备达到130万吨(20倍于LME的铜库存),还公开大规模调动铜库存的行动,显示国储局有能力在12月21日交割实物铜。不过,LME库存显示,LME亚洲交割库(釜山和新加坡)的库存增减变化只是零星的,并未显著增加。对冲基金似乎把国储释放的信号解读为“虚张声势”,他们相信国储存在巨大空头头寸但是没有足够交割的现货铜。

如果国储在到期日拿不出足够交割的现货,按照传闻中的17万-18万吨头寸,加上平仓过程中的损失,国储有可能出现逾2亿美金的亏损。

2.国储套期保值成功

国储局在这场对决中似乎因刘其兵事件而显得被动。不过,如果国储的铜实际储备量真能达到其早些时候宣布的130万吨,那么国储有可能击退基金。

有分析师认为,国储局在前些年购买这些储备铜的收购成本平均估计在每吨2000-3000美元左右,一些参加拍卖的人士估计国储在1990年代的收购价更低,大概在每吨1500美元左右;卖出合约(空头头寸)的建仓价格在3500美元左右,只要国储能在12月21日真正拿出实物交割的现货,那么每吨还有一定的盈利,国储套期保值的目的基本能达到,也就是说,国储没有亏损,只不过是少赚了一些钱。

LME亚洲仓库在余下日子里的增减变化是关键,如果在未来一周半库存量能大幅增加,则显示国储实物交割的决心。最近有消息称,国储可能在最近会向LME在亚洲的仓库运输5万吨铜,并已经追加在LME期货账户的保证金。这一消息并未得到国储的证实。

一位市场人士认为:不可小看国储局的力量,这次事件有可能是国储局设的一个计谋,目的之一是争夺全球的铜金属定价权,二是把国储以前库存积压多年的多余的铜储备在铜价历史高位时套现。

“整个做空事件是一场烟雾,”伦敦Calyon Global Trading分析师Maqsood Ahmed也认同这种说法,“目的是维持高价从而能够以最高价格倾销铜的大量多余储备。”

国储在四场拍卖会的表现似乎支持这种“高位出货”说法。事实上,国储在四场拍卖会的表现也令人费解。国储的拍卖起价一次比一次高,尤其在第三次拍卖中起价为每吨37400元人民币,但首批100吨铜的成交价格就达到了38200元,拍卖价远高过市场此前的预期和上周拍卖价,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刺激沪铜期货和LME铜期货价格在盘中快速上扬,与国储平抑铜价的初衷背道而驰,反而加剧了炒作。第四次拍卖几乎同出一辙,过高的3.9万元起拍价让此次拍卖仅成交3700吨。

四场拍卖会均不允许记者参加。一位参于拍卖的业内人士向本报记者透露,此次流拍的铜的部分年份较远,很可能是国储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收购的,而且品质不太好。这位人士估计国储当时的收购价大概在每吨1500美元,“国储有可能趁铜价处于历史高位时清理囤积的仓底货。”

南京道通期货公司副总裁郑艾平为此质疑国储局,“美国9月份在飓风肆虐后释放石油战略储备以缓解油荒,满足供需缺口;但国储局拍卖铜的做法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加速了铜价的波动,令人费解。”

基金联盟内部也可能会出现叛徒。事实上,即使基金联盟在期市上呼风唤雨,连续逼空的做法已让其中不少基金获利不菲,意味着这些获利的基金可以随时叛变多头联盟、获得利润出场。咨询企业Resolved的戴维·思雷尔克德(David Threlkeld)对英国《金融时报》表示了这种担忧。他认为:铜期市过度看多的持仓一旦释放,将导致技术性抛盘的滚雪球效应,“如果一些多头开始抛售,伦敦铜可能隔夜下挫20%”。

若国储能完成现货交割,基金继续逼空国储的另一意图可能在于通杀散户,这样利用期市投机买盘所赚的利润,弥补被迫接实盘的亏损。

3.协议平仓或打持久战

国际基金也在走钢丝。这些炒家们似乎也意识到:这次逼仓并不如上次围剿中航油那么顺利,大规模逼空国储局的行动很可能会导致“惹火烧身”。事实上,国际基金也可以在LME的安排下与国储局友好谈判,达成协议平仓,即多空双方各让一步,按照可接受的价格平掉各自拥有的头寸,以免两败俱伤。

不过,也有可能是持久战。有分析师认为,近期的数据表明:空头已夺路而逃——向远期完成迁仓,国储可能将在LME的部分头寸展期,即这些头寸已经分别移仓至明年3月以及2007年,以缓解实物交割的压力。不过,这会让国储与基金的战线拉长,结局更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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