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名称：《英美文学研究》（项目编号：2015AH01）
美国华裔作家谭恩美的众多小说中，都展现了作为一种他者化的故国想象。这种较为模式化的“中国故事”，不仅仅是谭恩美，同样也被其他的华裔作家尤其是华裔女作家所青睐。在谭恩美的小说中，处处能发现其母亲所生活过的那个“故国”旧世界的影子，《灶神之妻》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在这本小说中，谭恩美用了占全书约五分之四的篇幅来讲述中国抗日战争和内战时期一位叫雯妮的妇女在中国的遭遇以及后来移居美国的种种经历。这个虚构的故事虽然是取材于作者母亲的故国记忆，但小说中谭恩美描写中国的方式以及这种独特的中国书写却十分值得思考和探究。
一、《灶神之妻》中国书写的原因
《灶神之妻》这部小说曾多次在作者的访谈中被提及，并被称为是其最为宠爱的作品。这应该与作者的母亲有着直接的关联。谭母的亲身经历给予了作者创作这部小说的很多灵感。谭恩美曾经说过：“我尽可能在书中按我的想象接近真实，《灶神之妻》在我认为最重要的方面是我母亲的故事：她的情感，她的意志，她的希望，以及她永远没有丧失的纯真。”由此可见，谭笔下的中国主要是来源于母亲口述的家庭记事或东方故事。就创作初衷而言，谭恩美试图借“讲古”的叙事策略来呈现“多年以来隐藏着的过去”。一方面，她的小说创作与母亲的记忆之间存在紧密相连的关系；而另一方面，不可忽略的是，任何个人关于家庭和族群的记忆都是国家（或族群）宏大的历史叙事的一个组成部分。谭恩美依靠着母亲的故国回忆，构建出一个想象中的遥远的“故国”。当她将那些细碎的回忆拼凑在一起，组织成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时，小说中对个体境遇的讲述就不自觉地转化为了对整个华裔族群特别是华裔女性群体命运的探究与反思。
另外，从客观上来说，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多元文化的思潮在美国兴起。多元文化主张文化并存并逐步关注到不同族裔之间的文化差异和文化交流。在这种大背景之下，美国主流文化及普通大众对于探秘神奇的东方文化的兴趣日益浓厚，谭恩美小说中关于中国要素的描写和刻画正是迎合可此时的大众需求。
二、《灶神之妻》中国书写的体现
谭恩美小说中的中国故事和东方要素，实际上具有特殊的历史内涵。它不是单纯的地理位置或空间，而是从一个相对客观中肯的立场对“故国”的要素进行了重新构架。虚虚实实层层叠叠的中国形象，既展现了悠远神秘的东方历史文化，同时也通过普通个体的生存轨迹探究了华裔族群的流变、抗争以及在异域文化中生存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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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国情怀的体现
首先，众所周知的是，在《灶神之妻》中，“灶神”这一形象是整篇小说的关键线索。关于灶神的传说，在中国民间有很多流传的版本，而在小说中，作者通过这一蕴含中国文化要素的神话传说，丰富了灶神妻子的形象，颂扬了善良坚韧的东方女性的特质。第二，在小说中，流露出很多处关于中国传统习俗和风物的描写。比如主人公雯妮回忆自己在上海度过的童年生活时，饱含深情地提到了关于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的习俗。小说的第十七章中描写了中国传统的婚嫁习俗，特别清晰地刻画了桌椅家具和银器装饰品的材质、样式和特色。这些侧重中国文化习俗的描写，描摹出了带有着神秘气息的东方国度，不仅能释放出吸引着西方读者无限兴趣的魔力，同样也揭示出中西方文化的差异、碰撞和影响，也流露出作者作为华裔族群的一份子，对于故国文化的眷恋与向往。
2．华裔形象的重塑
在小说《灶神之妻》中，故事中的主人公雯妮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控诉着中国战乱时期社会的动荡不安以及她丈夫文福的暴虐贪婪，也特别讲述到了主人公雯妮后来移居美国之后发生在她身边以及她自身生活的变迁。小说所构筑的“中国”，应该被归类为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雯妮的命运是华裔族群历史流变的一个缩影。小说其意是想从个体和集体两个层面来反思华裔族群对祖籍国文化的理解、期望以及对现居住国现实的对应和修正。虽然谭恩美对“故国”的种种描写尚未颠覆“主流社会对华人及中国形象的塑造”，但是，应当引起关注的是，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中国书写，体现了她试图突破这种形象套话的冲动，小说致力于构建华裔身份和追求文化认同的努力仍值得称赞。
三、《灶神之妻》中国书写的意义
中国故事是《灶神之妻》中内容和主旨的集中体现。小说中的故国元素和中国形象，蕴含着特定的历史文化等意识形态，反映的是谭恩美对华人移民族群的认同和理解，也反映出作家本人对于重塑华裔族群文化身份的种种思考。在大多数华裔作家的文学作品中，中国书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普遍共性。这不仅是一种朴素的故国情结，更是一种文化现象，寄予着一种文化表达。在中国故事的书写和流传中，更多能体现的，是华裔作家们对自身处境的反思和探索。在中国故事和中国化书写的依托下，文化寻根的主题日益显现。在这种精神力量的鼓舞下，华裔族群会在文化融合中超越民族主义和种族文化差异，主动融入世界一体化的进程，继续坚定地走在重塑自我身份的道路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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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娟（1984-），文学硕士，安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黄亚明，安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商务英语专业2016级1班。
论文作者:吴娟 黄亚明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0月4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9/11
标签：中国论文; 灶神论文; 华裔论文; 故国论文; 小说论文; 族群论文; 文化论文; 《知识-力量》2019年10月41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