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学范式看马克思哲学的定位问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范式论文,人类学论文,哲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 (2001)02—0037—06
“马克思哲学是什么?”过去我们对马克思哲学大致有两种基本态度:一是将其奉为绝对,认为它像柏拉图之“永恒的现在”,适合于任何时代。由于其非历史性,这个位置无疑是暧昧的;到80年代,我们反思了以上这种独断态度,提出了关于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哲学并适应于现时代的证明。然这一证明只是说马克思因为引入了实践概念从而得出比以往一切哲学更优越的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的答案。于是,似乎马克思哲学的独特之处只在于对于这一近代哲学基本问题的更好回答而本质上与之前的哲学并无二致。结果倒反而说明了马克思哲学仅属于近代哲学。这两种态度不是对马克思哲学的遗忘便是对它的误解。因此,本文提出马克思哲学的现代定位问题,不仅是要克服以往我们对马克思哲学的“无意识”,更主要的是为当今正确理解马克思哲学提供一个基础性或起点性的解释。解决这一问题无疑要遵循历史原则。一定时期的人类活动诸样态之间具有同构性,因而一定的理论活动方式与一定的实践方式相匹配。历史上大致经历了三种实践方式:农业社会的实践方式,工业社会的实践方式,“超越”工业社会的实践方式。与之匹配的则是三种哲学范式:世界论范式,认识论范式和人类学范式[1]。 我们对马克思哲学的定位便是在这样的历史过程中考察它属于何种时代,然后将其与同时代的哲学相比较得出其本质性特征。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唯物论,其本质性特征就是现代性特征和唯物论特征。
一、马克思哲学的现代性特征
为什么说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哲学?我们已经指出80年代的对于马克思哲学现代性证明的失败,而近年来有学者则力图由马克思哲学的历史性阐发其当代意义[2]。笔者以为,这一视角无疑是深刻的, 但问题在于仅由历史性可否就能充分地导出马克思哲学的当代性呢?我们知道,18世纪的维科就首次将历史性原则引入哲学,这一原则在康德、黑格尔那里又有了重大发展。那么马克思哲学的历史性与前人的区别何在,其先进性和优越性又何在呢?这里就不得不涉及哲学史的时代划分。然而这个划分显然不能仅仅限于近、现代之间,而应该就整个哲学思维范式的演进作考察。依据以上对哲学史的整体把握,我们依据思维范式的不同将其划分为三大阶段:古代的世界论哲学,近代的认识论哲学和现代的人类学的哲学。我们说马克思哲学属人类学范式,即是说马克思哲学与现代哲学的其它流派有着共同的问题域,因而有着深层次对话的可能性。换言之,马克思与其它现代哲学家是同时代人,因为他们都在进行着同一项时代性的工作——思维范式的变革。马克思是进行这项工作的第一人,因而可以说是人类学范式的开创者。
思维范式的变革实质就是一种存在论或本体论的变革(本文取一种广义的本体论,而非专指近代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3]。 我们知道思维范式可以包容一类哲学的多方面特征,但这一切都要归结于一定的本体论或存在论。因为就基本特征而言,哲学是一种理性的终极关怀,而这种理性所由出的终极实在即这种理性的根源的不同就形成各种思维范式的不同[1]。 作为这种终极实在的设定的存在论在哲学体系中处于基础和核心的地位。历代哲学将存在论问题作为一个不可回避的根本性问题,并以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作为理论体系建构的“阿基米德点”。一般说来,预设本身就已蕴涵着结论,那么作为理论前提的存在论便决定着不同的思维范式,思维范式的变革亦可以归结为基础存在论的变革。匹配于哲学思维的三范式,西方哲学史上有三种不同的存在论: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世界论的存在论,康德和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的存在论以及马克思所开创并为现代哲学诸流派所共有的人类学的存在论。
哲学是由其存在论的发问方式开始的。早在古希腊,人们就惊异“世界竟存在”并追问世界之存在为何,也就是在追问诸多存在者的根据和原因,寻求世界的终极统一性和确定性。泰勒士首次提出这一问题并以“水”回答之。之后的哲学家或由质料或由形式和动因方面追问世界的本原问题,直至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以作为思维抽象的类实体(第一在者)来解决它。然而似乎一开始古希腊哲学就误入了歧途。这个第一在者并没有包含任何主体的东西,丧失了人类反思之维,因而不能将人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统一起来,从而背离存在论的初衷;与之相反,近代哲学批判了独断的实体存在论,倡导知识论,由认知理性的角度来回答存在论问题,即由知识的确定性来源导出存在。康德综合了近代的经验论和唯理论,划分出经验世界和本体世界,认为我们的认知只限于经验世界,不可能获得关于本体的知识。因而以往的形而上学都是虚妄的。这样康德似乎否弃了存在论问题,实则意识到真正的问题之所在并指出了以往回答这一问题的方式的混乱(二律背反)。其实,康德以后的大陆哲学和英美哲学的演进也证明这一问题是不可回避的。以黑格尔、胡塞尔等为代表的大陆哲学自不必说;英美“分析的”哲学受现代逻辑和科学精确性的影响,企图将存在论问题束之高阁,但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论以及库恩的范式论则宣告这一企图的失败,以至奎因认为“本体论是不可回避的问题”。总之,近代哲学与古代哲学相反,即不是从世界的实在性出发,而是直接从主体本身的实在性出发去构造世界。但古代与近代两种存在论问题的回答方式有着共同的本质,即将思维抽象的某一在者绝对化并作为诸在者的原因。所以前者忽略了主体的存在,而对于后者来说,外部世界的存在却成了问题。这两种思维范式同样地将人类生活划分为不可逾越的两大部分,因而背离了存在论的初衷。其症结在于它们的抽象性和绝对性。难怪海德格尔认为康德的最大失误乃在于虽然意识到了问题但没有进行“此在”的存在论(具体的存在论)的建构。看来这一存在论建构已成为时代性的课题。
真正开始进行这一课题的人是马克思。马克思实践的存在论对以往存在论抽象性和绝对性的超越就在于将能够统一主客二者或主客未分的人类生活肯定为对于人类而言的终极实在并作为哲学理性的基础和源泉。这也就是人类学范式的核心。这种感性或具体的存在论似乎有悖于哲学作为理论思维的特征,因为理论不可避免地是抽象的。但我们也可以说旧哲学的局限并不在于其抽象性而在于其抽象不够,因为其存在论的抽象性和绝对性的依据乃在于日常经验的时间和空间的理解即绝对的时间和空间。存在论的任务就是要把握作为真实存在的“大全”、“一”,然而由于人的局限性,如果在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之中考虑问题,那么这一把握就成为不可能。因而真正的存在论必须是一种感性或具体的存在论。就此意义而言,海德格尔、哈贝马斯、后期维特根斯坦等都属于这一范式。在此我们也宁愿将其作为马克思的主要对话者。
早期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是历史唯物论的形成的标志,其主要研究的经济学问题为马克思提供了进入具体存在论境域的必要入口。通过对异化现象的追问马克思找到了真正的“人”和存在。《手稿》中有这样一段话:“人和自然的实在性,即人对人来说作为自然的存在以及自然对人来说作为人的存在已变成实践的,可以通过感觉直观的,所以对于某种异己的存在物,对于凌驾于人和自然之上的存在物的问题,即包含着对人和自然的非实在性的问题,在实践上已经成为不可能了。”[4]这里虽然仍沿用旧哲学的概念, 但这些概念已不能用旧的方式来理解。这里的“人”并非费尔巴哈的抽象的类概念,“自然”也并非与人无关的物理世界,毋宁是实践活动中的人和自然。“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也就怎样”,马克思没有预设任何先验的人类本质和世界本质,而是认为只有在实践活动中才能构成人和世界的本质,因而这个本质是具体的和实在的,是活生生的人类活动。这样,马克思就完成了形而上学的超越,将哲学的研究对象由抽象的世界或同样抽象的主体或理性转向了人的现实生活。这一转向使我们不得不联想到维特根斯坦。后期维特根斯坦放弃了“逻辑原子论”的二元模式,将哲学研究转向日常“语言游戏”和“生活形式”。按维氏的说法,“生活形式”是“我们必须接受的,也即被给予的东西”;又如海德格尔认为,此在必须生活于世界之中并对这个世界有着先天的领悟。马克思在《手稿》中就已指出,人及其所生活的世界的生成有着直观的不可辩驳的证明。可见,在基础存在论问题的回答上,马克思哲学与现代哲学诸流派可谓殊途同归。
我们说现代哲学诸流派是建立在一种具体的存在论的基础之上,而这一存在论的构建的关键就在于时间的引入。以往的任何存在论之存在都是无时间的在者,因而与现实生活无涉。黑格尔首次试图将时间引入存在论,力图以绝对精神的历史演绎的三段论解释世界。但绝对精神仍是一个抽象概念,而这个历史也只是绝对精神的循环运动,因而这个“时间”正标志其“非时间性”,绝对精神与上帝也就没有本质区别。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发展毋宁说就是本真时间的发现。马克思看来,“整个所谓的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对人来说的生成过程”[4]。人就是人的实践活动历史,实践标志着人类生存的时间性和历史性。
说到时间,我们又不得不涉及海德格尔。海氏的《存在与时间》明确地将时间和存在问题联系在一起,将哲学之思指向有始有终的感性在者,让时间性之存在通过此在开显出来。这与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至海德格尔如此评价马克思:“因为马克思在体会到异化的时候深入到历史的本质的一度中去了。所以马克思关于历史的观点比其余的历史学优越。”[5] 无怪乎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跟海德格尔在“历史之思中相遇”。
我们已由存在论的历史演历说明马克思哲学属于人类学范式,因而是现代哲学。在这一范式之下,马克思哲学又与其它流派有本质的不同,这就不得不涉及到其唯物论特征。
二、马克思哲学的唯物论特征
90年代以来,当人们在致力于阐发马克思哲学的现代性时,其唯物论特征则往往被忽略,因而马克思哲学基本特征的共时性方面仍蔽而不明。我们已提到仅由历史性的角度阐发马克思哲学的现代性的片面性,对于马克思哲学的定位问题,这种方法的片面性更是不言而喻了。因为即使证明了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哲学也只是对它的一个基本方面的理解。马克思哲学之为马克思哲学,不仅在于其与以往的哲学有所区别,也在于其与同时代的哲学有所区别。我们说马克思哲学与现代哲学诸流派的区别乃在于其唯物论特征,那么,马克思哲学是什么意义上的唯物论呢?以上我们已说明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哲学,那么其唯物论特征就必然包含两方面的含义:(1)与现代哲学其它流派相比较, 马克思哲学是唯物论。(2)马克思的唯物论与以往的唯物论有着本质的不同。
这里首先涉及什么是唯物论的问题。以往的一般看法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依据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便可以将哲学划为唯物与唯心两大阵营。一切哲学探讨必须以此为基础。唯物论的含义主要依据列宁的《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中对物质的规定得出,主要内容为:(1)承认物质的客观性。(2)承认知识是对物质的反映。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典型的认识论哲学思维方式,这种解释与旧哲学没有本质的不同,因为它乃是以主客体的抽象对立为基础提出的,并不能真正达到马克思。这里并非否认“物质”的原则,而毋宁是对这一原则提出的立足点的质疑。也即是说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作为哲学基本问题的意义在于其是一切哲学不可回避的问题并存在于一定的存在论基础之上。
如果我们以马克思的人类活动论考察之就不难看出如上提法乃是立足于近代认识论范式,因而这个“基本问题”就只是哲学基本问题的近代形态,这个“唯物论”也就只能是近代的唯物论。前面已提到,一切哲学的元问题乃是其存在论的预设,是对哲学理性之所由出的最初确定,它追问诸在者的存在或真在,而并非世界存在的具体方式(客观的或主观的)。所谓客观就是与主体对立,而主观则与之相反,这种对待正是存在论的发问方式所不容。所以说,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唯物与唯心的对立问题,并非与存在论问题处于同一层次而毋宁说是在一定存在论的基础上才出现的问题。正如海德格尔所说,存在从来就不曾“就其本身”得到思考,而必须选择一定的在者让其开显出来。对于其它在者而言,这一在者具有优先性和基础性,因而这一选择才不得不涉及抽象的主客物我的分离。唯物论与唯心论也就是在这一意义上产生:唯物论选择的在者是物质性的而唯心论则相反。唯有如此理解,我们才能合理解释哲学史并正确理解马克思。简言之,一切哲学无论其处于何种范式下都必须面对唯物与唯心的问题。唯物论作为以“物”的方式对存在论问题的解决有着不同的历史形态。马克思哲学是人类学范式下的唯物论,是现代性和唯物论的兼得。
在古代世界论哲学范式之下,人们由作为世界“大全”的实体解决存在论问题。这个时期的唯物论将这一实体规定为某些自然界的物质或这些自然物质的抽象。这些自然物质是物理的可感的自然物,因而古代唯物论毋宁说是物理学,其缺陷不在于其唯物论原则,而应该是一切古代哲学的缺陷(独断性);近代哲学是一种理性或反思的思维范式,由人对世界的知识来源和可靠性解决存在问题。这一范式之下的唯物论就是肯定对外界物质感觉对于知识的客观性和可靠性。这个物质就是刺激人感官的任何东西,是经验的物质,因而不是“自在之物”,而是服务于认知理性的。所以说这种唯物论与近代唯理论没有本质的不同。
马克思的实践唯物论是人类学范式之下的唯物论,这里的物质已并非古代或近代的自然事物或经验物质,而是物质性的人类活动或人类活动的物质性方面。马克思与其他现代哲学家一样肯定感性的人类活动为终极的实在性并以其作为哲学的源泉和对象。但与他们不同的是马克思是选择人类活动的物质性即生产实践方面进入这一存在论境域的。如果我们对马克思的实践概念有全面的了解,那么理解这种唯物论特征便非难事。
实践是马克思哲学的基本范畴,在其运用过程中至少有广狭两层含义。广义的实践即存在论意义上的实践,可以等同于人类活动或人类生活。它先于任何抽象对立,与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海德格尔的“生存”是同样原始的范畴;而狭义的实践则主要指物质性的生产活动,或主体对外界的工具性活动[1]。后者是前者的一种特殊样态, 马克思认为是具有基础性和优先性的样态。长期以来,我们在对马克思的解释时总是遗忘了实践的前一种意义而将后一种意义绝对化,导致各种形式的生产实践决定论,从而与以往哲学没有本质的区别。因而这种解释不仅是对马克思哲学的误解,更是马克思哲学的退化。
对实践概念的误解也造成许多西方哲学家对马克思的唯物论的误解。例如海德格尔称马克思实现了形而上学的“倒转”,然而又认为与尼采一样,形而上学的倒转仍是形而上学;又如哈贝马斯认为马克思的劳动实践本应该包含以语言为中介的社会劳动,但由于其唯物论倾向而将人类整体生命活动化约为人与物质环境之间的工具性互动。我们不能否认物质性的实践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基础性和优先性。但是否就可以断定马克思将整个人类活动归结于此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宁愿说物质性的生产活动是马克思在人类学范式之下解决存在论问题的方式和原则,进入这一存在论境域的入口。其实,包括海德格尔、哈贝马斯在内的现代哲学家也都不得不选取人类活动的某些优先方面作为进入人类学范式的入口,人类活动的诸样态之间的同构性也已证明这些角度和方面的选取的合理性。哈贝马斯的交往活动,维特根斯坦的日常语言活动,以及海德格尔的“此在”的情感性活动在他们的哲学中无不具有优先性和基础性,是否就可以说他们以为整个人类活动可以归结为这些特殊的活动样态呢?答案显然也是否定的。相反,他们与马克思一样认为这些特殊样态可以通达整个人类活动。这样我们就会发现马克思与现代哲学诸家的不同也就是其唯物论特征乃在于他们在人类学范式下所选择的原则和方式的不同。因为这个不同,马克思与现代哲学诸家对话的必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三、结论及其意义
马克思哲学作为现代的唯物论这个结论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但笔者以为,一个命题的关键在于对其意义的规定而无论其形式如何平常。本文由以上两部分得出的结论之含义就是:(1 )马克思哲学是现代哲学,因为就整个哲学史即哲学思维范式的演进过程看来,它属于现代的人类学范式,这不仅表现为马克思与近代哲学的决裂,更表现为其与现代哲学诸流派处于共同的存在论境域因而具有对话的可能性。(2 )马克思哲学是唯物论,它与以往各种形态的唯物论一样以“物”的原则解决存在论问题。人类学范式下的马克思哲学的唯物论表现为其肯定物质性的人类生产活动的优先性和基础性并由此通达源始的人类活动。
以上就是笔者对马克思哲学的定位问题的解决,也是对马克思哲学的最基本诠释。在马克思哲学的当代解释已成为时代的重大课题的今天,很多人倡导“回到马克思”。诚然,我们必须回到马克思,但要回到什么样的马克思呢?看来回到马克思必须先有对马克思的基础性理解,即历史定位。这一定位是进一步解释的起点并规定着它的方向。因而以上定位问题的解决的意义首先就是对进一步的解释提出基本要求,即对马克思哲学作人类学的解释,放弃任何实体论或认识论的解释。这种解释真正深入马克思哲学所属的人类学范式,因而是合理的解释。
其次,这一定位可以克服我们以往在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对话中的“失语”现象,是马克思哲学在现时代充实和发展其自身的必要。基于现代的人类学范式,马克思哲学就能与其它现代哲学同处一个对话场域并与其“他者”形成竞争的格局。从而马克思哲学的独特性和优越性才能彰显出来。在肯定马克思哲学的独特性的同时就必然地肯定了其它现代哲学的独特性。马克思哲学的发展就是在对话中吸取对方的独特性和优越性从而逐步完善。
最后,这一定位使马克思哲学能真正成为当前社会生活的指导。中国当前最大的现实问题就是社会转型,与之匹配的则是思维方式由认识论范式向人类学范式的转向。当今世界,人类的生存境遇问题已成为哲学的中心问题,人类学范式已成为世界哲学的主流。马克思作为人类学范式的开创者,不仅其思维范式变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且它所提出的许多问题至今仍未过时。因此,对马克思哲学作人类学的解释不仅符合马克思哲学的本意,也是社会发展即人类实践方式发展的要求。
收稿日期:2000—08—10
标签:哲学论文; 人类学论文; 存在论论文; 哲学研究论文; 范式论文; 世界历史论文; 理性选择理论论文; 本质主义论文; 哲学家论文; 海德格尔论文; 现象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