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济增长方式的几个理论问题_经济增长方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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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念界定

如何理解和界定“粗放”和“集约”这一对范畴,学术界分岐颇大,见仁见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讨论这一问题不仅仅是概念之争,而是一个重大的基础理论问题,不仅关系到经济理论的开拓与发展,而且更重要的是关系到我国经济增长方式实施的战略性重大问题。

“粗放”和“集约”是一组外文单词的汉译语:Extensive词义有宽广、广大、辽阔、开阔的、广泛的、广博的、包罗万象的等意思,将其词译为“粗放”(或译为“外延”)。Intensive词义有精细、精心的、集中的、深入的、严密、严格的等,将其词译为“集约”(或译为“内涵”)。这一译词最早出自谁之高手尚无法查考,然而大家都能接受的是约定俗成,其权威依据当然首推辞典等工具书。

理论可以继承和引进,然后在借用与吸收中进一步创造与发展。根据我国汉语词义来理解和界定“粗放”和“集约”,至少可以从以下三个不同角度进行:一是单词(字)角度,即从粗、放、集、约四字来分析,粗乃粗糙、毛糙,也就是不精,同时有粗大即不细致之意等;放,有扩展、放大、放纵(即不约束)等意;集,有集中或深入,也有精、细之意;约,是约束、紧缩或简约、节省以及大略等含义。二是从词组或连词角度,即从“粗放”和“集约”两个概念出发,粗放和集约的词义既包括了各自的单词词义,同时也包括了连结集合的词义。粗放是粗浅的、简单的放开与拓展;集约有集中而节省之义,虽节省而限制约束但却又精、细、高、深。三是从粗放与集约二者的对应关系上理解界定,“粗”与“集”属不同层次,粗是初层次、表层次或浅层次,集是细层次、里层次或深层次;“放”与“约”属两个不同的运动状态或基本反向的概念,放是放纵、放大、拓展、不受约束,而约是约束、紧缩。粗放和集约对应地连接起来,就是初等级的放大、拓宽,高等级的集中而节省——紧缩在既定范围之内。以上理解与界定虽然仅局限在语言文字的角度上,但却十分重要,绝非可有可无。这首先因为分岐往往缘此而起,对源头原义的理解不同,认识必定产生分岐;其次是从经济学的总体意义上把握关系极大,同时在经济实践活动过程中的引申、发展、变化的最后根据仍然还是基于此或因其源。

在经济学领域内,粗放和集约,是动态的或发展变化的,不是凝固不变的。理论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即粗放和集约的经济实践在变化发展,它的内涵概括或理论抽象也随之变化和发展。纵观经济实践的发展,经过典型抽象,至少可以作出三种不同含义的理论界定。

第一种含义的界定是:一定量的生产资料和劳动投在较多的土地上,是“粗放”,用这种投入进行浅耕粗作的农业经营方式即为粗放经营;在一定面积的土地上投入较多的生产资料和劳动,是“集约”,用这种投入进行精耕细作的农业经营方式即为集约经营。这一界定是原发性的或初始性的含义,也可以称之为古典含义。当人少地多,无主地或处女地大量存在,进行农业生产经营活动时,生产要素(资源)如何优化投入就要进行决策,粗放或集约必定成为当时人们的选择的目标。

第二种含义依赖于实践的发展和理论的拓展,优化要素(资源)投入结构已从农业内部拓展到工业或其他物质生产部门,随之要求对粗放和集约的内涵进行引申界定:在工业生产领域和其他物质生产部门的要素(资源)投入中,如果自然资源投入的比重相对较大,社会资源要素投入的比重相对较小,就是粗放;如果自然资源要素投入比重相对较小,社会资源要素投入比重相对较大,则是集约。这种引申不能违背和完全脱离其原始含义,一方面是对土地等自然资源和资本、劳动等社会资源的抽象依据,另一方面基于自然资源丰富且价廉、社会资源较稀缺且较昂贵的逻辑前提。

第三种含义界定是在原发性含义和引申性含义的基础上进行再延伸,就产生了现代的含义:在所有经济活动中,如果用较多的硬要素(资源)和较少的软要素(资源)的投入组合结构就是粗放;如果用较少的硬要素(资源)和较多的软要素(资源)的投入组合结构就是集约。在一般常态下,硬要素(土地、资本、劳动等)比较丰富,并且相对廉价,软要素(科技、组织、管理等)相对稀缺,并且比较昂贵。

从上述三种含义的分析界定可以看出,粗放和集约的实质是考察研究经济活动过程中要素(资源)投入的组合结构比例与产出(也有结构)的相互关系。从上述含义和本质出发,还可以进一步进行经济学的抽象和理论概括:在经济活动中,采用较少的相对稀缺或比较昂贵的资源要素与较多的相对丰富或比较廉价的资源要素的投入结构,即是粗放;而采且较多的相对稀缺或比较昂贵的资源要素与较少的相对丰富或比较廉价的资源要素的投入结构,就是集约。这就是粗放和集约的真正要义或总体含义,用它也可以取代古典含义、引申含义和现代含义。

二、理论模型

随着国民经济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人口、经济、社会、资源、生态、环境和科技等各个方面不断地发生优化组合、丰欠比例、结构改组、协调配合等变化。按照历史的和逻辑的顺序,粗放和集约也相应地动态地发生着变化,呈现出发展变化的层次性和阶段性,从古到今,粗放和集约的具体内容可以概括为如下四种典型模式:

首先是土地粗放型和土地集约型。发生在农业内部的生产经营活动过程中,使用的土地面积大,资本和劳动投入比较少,这就是土地粗放型;使用土地的面积较小,而投入的资本和劳动相对较多,这就是土地集约型。由于这一内容是人类历史上最初发生的而且具有典型意义,各种工具书几乎都以此作为释义。

其次是劳动粗放型和劳动集约型。劳动力投入的多,资本和土地相对投入的少,就是劳动粗放型;而劳动力投入相对较少,资本和土地投入相对较多的投入结构,就是劳动集约型。

再次是资本粗放型和资本集约型。资本投入相对较多,土地和劳动力投入相对较少,就是资本粗放型;而资本投入相对较少,劳动和土地投入相对较多,则是资本集约型。

最后是硬要素粗放型和硬要素集约型。硬要素粗放型是指硬要素(劳动、资本、土地等)投入比较多,而软要素(科技、组织、管理等)投入比较少;硬要素集约型是指硬要素投入较少,而软要素投入相对较多。

对粗放和集约内容的上述抽象,无疑具有重要的典型意义,但不能绝对化。

第一,粗放和集约的内容的典型抽象,具有理论上的相对性和实践发展的阶段性,特别是比较客观地反映了历史进程的顺序与常态:当人类处于初创阶段,人类自身的生产处于原始人口再生产类型,即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增长率的“高高低”状态,普遍存在着地广人稀,农业生产占主体,人们必然面临着以土地为标志的粗放或集约方式的选择。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类自身生产进入到第二阶段即高出生率、低死亡率、高增长率的传统人口再生产类型,人口数量激增,劳动人口和劳动力数量骤增,人均土地资源越来越少,地广人稀变成了人多地少。同时工业和其他产业迅速发展,人们面临劳动就业困难,社会生产面临着以劳动力为标志的粗放或集约类型的选择。当一部分人类社会跨入到人口低出生率、低死亡率和低增长率即“三低”的现代人口再生产类型之后,一些国家或地区便出现劳动力短缺和资本过剩现象,这必然使人们面临着以资本为标志的粗放或集约的重要选择。在当今现代化进程中,高科技突飞猛进,管理技术和管理水平不断提高,资源、环境、生态等越来越制约经济的发展,人们面临着以硬件要素(资源)或软要素为标志的粗放与集约的重大选择,这种发展变化具有普遍性和规律性。

第二,粗放和集约内容的典型抽象,既具有相对的稳定性(但并不凝固),又具有发展的动态性。各个发展阶段具有连续性并相互连结,从低层次向高层次转化。从上述可知,某些类型间具有相似性,甚至还有一定交叉,但绝不是简单地回归或重复,而是螺旋式上升或升华,达到新的层次和高度。比如,土地集约型有可能是劳动粗放型或资本粗放型;劳动集约型有可能是资本粗放型;资本集约型有可能是劳动粗放型,等等。在转化进程中绝不是简单复归或雷同,而是层次的升华和档次提高,是在不同高位上的结构比例的一种类似。

第三,不同的国家或地区,由于国情和发展阶段以及社会经济制度不同,特别是由于生产力水平不同、人口再生产类型不同、科技教育等软要素发达程度不同等等,各国(地区)所处类型不具同步性。

三、实践形式

粗放和集约,这一组概念早在1777年安德森等经济学家就已经在争论和探讨了。其后古典学派代表人物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和赋税原理》一书中比较明确地使用了这一概念。稍后,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和第二卷中也使用或创造性地运用了这一组概念。直到本世纪60~70年代,前苏联东欧国家的经济学家创造性地运用这一概念专门分析研究计划经济体制之下的国民经济运行状态和存在的弊端,直到目前,我们一直沿用至今。总起来说,粗放和集约在经济实践中的具体运用形式,大概有如下几种:

第一种是李嘉图首先明确使用这一概念来分析界定资本主义地租。李嘉图不承认绝对地租的存在,他把级差地租分为两种情况,在投入等量资本和劳动的情况下,一种是通过增加或扩大(不同等级土地)面积而产生的地租,是“粗放地租”,这就是级差地租第Ⅰ形态即通过土地肥沃程度取得的。一种是在原来第一块土地上(不扩大面积)增加投入一倍的资本和劳动而产生的地租,就是“集约地租”,这就是级差地租第Ⅱ形态即在同一块土地上连续投资而取得的地租。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也曾更深刻地分析研究过这两种形式。这种运用是从分配领域中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

第二种是分析或追溯粗放地租和集约地租的原因或源头时,必然把眼光从产出(地租是部分产出)移向了投入,或者从分配领域移向了生产领域,这便出现“粗放经营”和“集约经营”的运用。具体说就是,把同量资本和劳动投于不同的土地就是粗放经营,同量资本和劳动投入同一块土地就是集约经营。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土地在地广人稀的条件下,作为“无主地”或处女地的自然条件,不需付出成本或代价,可以不算投入,而随着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人口激增、土地越来越稀缺和昂贵,就应该算是重要的投入构成了。第二种形式与第一种形式其实是投入产出之间的关系或因果关系,联系非常密切。然而,生产和经营毕竟是问题的源头,所以辞典和其他工具书几乎都从第二种形式切入,这是能够理解并被接受的。

第三种形式是马克思创造性地提出来的,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提出了扩大再生产的两种类型,即外延型扩大再生产和内含型扩大再生产,由于单词Extensive和Intensive既可译成外延和内含,也可以译为粗放和集约,因此,实际上马克思提出了一个新的运用范畴即“粗放扩大再生产”和“集约扩大再生产”的类型,这主要是从经济运行中的再生产角度提出和研究问题的。这一创意不仅仅在于提出了新的运用范畴,也不仅仅在于从生产经营过程深化发展到了再生产过程,更重要的是马克思把这一组概念从农业内部推向了工业生产领域或其他物质生产部门,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第四种形式是在马克思著作的启发下,本世纪60~70年代前苏联东欧国家的经济学者为了分析计划经济体制下国民经济运行状况而创造性地提出了“粗放增长”和“集约增长”(或称为“外延增长”和“内含增长”),这种研究指出了前苏联东欧计划经济国家经济增长方式的症结在于主要依靠外延增长而不是内涵增长,即是倾全力动员资源和增加要素投入(亦即硬要素粗放型),而把提高要素生产率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给予忽视和置于次要地位。这种增长既产生了一系列严重后果,同时又不能实现长期持续增长。

第五种形式就是把以上两种增长形式规范化、典型化和模式化,形成为“粗放增长方式”和“集约增长方式”两类型的经济增长模式。

从以上关于“粗放”和“集约”的五种实践运用的拓宽和发展,可以看出其变化轨迹,仅限于不同时空:或者分配领域或生产环节;或者农业内部或工业部门;或者投入角度或产出角度;或者运行过程或运行结果;等等。我们从中得到方法论的启迪,如果按照以上思路进行再推理,我们还可以有许多种形式的具体运用。如果从产出方面分析,除了已有的“粗放地租”和“集约地租”(它们只是m的一部分,是超额利润的转化形态,是部分产出)之外,还可以提出的有“粗放利润”和“集约利润”、“粗放利息”和“集约利息”、“粗放税收”和“集约税收”、“粗放净产出”和“集约净产出”、“粗放净产值(国民收入)”和“集约净产值(国民收入)”、“粗放工资”和“集约工资”以及“粗放补偿性产出”和“集约补偿性产出”等等;如果从投入方面分析,可以有“粗放投入”和“集约投入”、“粗放投资”和“集约投资”等等;如果从综合性的角度分析,还可以有“粗放速度”和“集约速度”、“粗放效益”和“集约效益”,等等。此外,还可以运用于整个产业经济部门,如“粗放农业”、“集约林业”等等。值得注意的是,将“粗放”和“集约”的各种运用形式(哪怕是创造性运用的形式)当作是粗放和集约的各种含义,那就大错特错了。

四、相关范畴

上文已述,在外语单词的翻译中,粗放也可以译作外延,集约又可以译作内涵,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这两组概念就完全相同呢?并非完全如此,这里有必要把粗放和集约与外延和内涵二者作进一步地比较研究,其目的或必要性仍在于全面而准确地理解界定“粗放”和“集约”这一组概念。

用最简明扼要的界定,外延增长是采用要素投入增加使产出增长,内涵增长是要素效率提高使产出增长。外延型的要素投入增加是指硬要素(如劳动、资本、土地等)增加,内涵型的要素生产率(效率)提高中的要素也是指硬要素,硬要素生产率怎么能提高呢?没有新的投入能使生产率提高吗?当然不能,只是增加投入不是硬件要素,那就必须有软要素(如科技、组织、管理等)的投入,由于软要素增加投入才使硬要素生产率提高这是不容质疑的。如果单方面从硬件要素看,外延和内涵主要是研究投入的总量与产出之间的关系;如果从硬、软件两方面综合看,外延和内涵是分析研究硬件和软件两部分的投入结构比例关系,这里我们终于发现,研究硬件与软件投入的内在结构比例关系,这也正是粗放和集约这组概念的本义,因此可以说,外延和内涵本质上也就是粗放和集约的具体内容或形式。

从汉语的语言文字上看,外延和内涵与粗放和集约毕竟因文字表述不同而使其语义也有所不同。二者之间的关系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二者的区别主要是:首先,粗放和集约的内含和外延要大于“外延”和“内涵”,粗放和集约包括了外延和内涵这一种形式;其次,外延和内涵是粗放和集约的最高形式或现代形式;再次,单从硬件角度看,粗放和集约主要分析硬件要素的内部结构比重;而外延和内涵则侧重硬件要素的总量增减。二者的联系十分密切,主要表现在:第一,广而言之,不论粗放和集约还是外延和内涵,它们都是研究投入的内在比例结构与产出之间的关系的;第二,二者局部重叠,即粗放和集约的现代形式就是外延和内涵;第三,二者有部分交叉,外延是硬件投入增加,粗放和集约的古典形式和引申形式都主要是研究的硬件投入结构,因此又可归之于外延型生产中。

此外,为了进一步理解粗放和集约,有必要比较分析一下粗放和集约与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关系。

“××密集型”可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加以界定,一是按照投入的要素比重大小界定,在全部投入中,其中某一要素比重最大者称为这一要素的密集型类型;二是按照产出的比重大小界定,在成本中所消耗的比重最大的要素称为该要素的密集型类型;三是用有机构成来判断,有机构成低的是劳动密集型,有机构成高的一般是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

劳动密集型不是劳动集约型,而是典型的劳动粗放型,也有可能是土地集约型或资本集约型。

资本密集型不是资本集约型,而是比较典型的资本粗放型,也有可能是劳动集约型或土地集约型。

技术密集型是典型的内涵型方式,也就是硬要素集约型。

由上述分析可知,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不一定是绝对的粗放型,也不一定是绝对的集约型,它们的归属要作具体考察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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