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气的世界经济：当前形势和近期前景，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不景气论文,世界经济论文,前景论文,形势论文,近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从2000年下半年世界经济增长速度开始放慢以来，至今已经两年多，目前世界经济仍然困难重重，险象环生。本文对世界经济的现状进行说明，对有关问题进行一些分析，对近期前景进行展望。
一、世界经济下滑
对于当前的世界经济状况，无论是国际经济组织、研究机构还是经济学家，都不看好。2002年下半年以来，联合国、OECD和IMF等国际组织都调低了对2002、2003年两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测，如IMF最新的预测是2002年全球经济增长率为2.8%，其他预测多比这个水平还低。人们用不同词句表达对世界经济的失望与担心，如IMF总裁克勒2002年9月19日说：“同前几个月相比，目前全球经济明显趋向下滑，世界经济面临一些新的危险，其中包括股票市场泡沫的破灭和公司丑闻导致经济增速下降，一些新兴市场国家处于困难，地区政治形势紧张和石油价格波动等”。OECD秘书长唐纳德·约翰斯顿说：目前世界经济的复苏比人们原先预计的要慢。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萨缪尔森说：“从国家繁荣角度看，到目前为止，2002年不是非常令人鼓舞的一年。”下面是各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具体情况：
1.美国经济“失速”。全球经济应该有个火车头，事实上也是如此。1950-1970年间，美国曾是世界经济的火车头；1960-1970年间，德国是欧洲的火车头；1960-1980年间，日本是亚洲的火车头。世界经济“风水轮流转”。到20世纪90年代，美国重新发力，再次成了世界经济的火车头。但是自2000年下半年起，这个火车头力量渐次耗竭，2001年3月开始陷入衰退，当年美国经济仅增长1.4%。2001年年底美国经济开始复苏，2002年第一季度大幅反弹，猛增5%，当时人们对前景普遍乐观。孰料第二季度景象大变，按年率计算，只增长1.1%，第三季度稍有起色，增长率为3%。但目前种种迹象表明，复苏疲软无力：2002年9月份美工业生产下降了0.1%，这是美工业生产连续第二个月下降；当月美工厂收到的耐用品定货比前一个月下降了5.9%，是10个月以来下降幅度最大的一个月；美著名研究机构“会议委员会”发表的报告说，9月份美国先行指数已连续4个月下降；9月份美失业率仍高达5.6%，由于大企业仍在继续裁员，失业率还会明显下降。
最令人不安的是近几个月来，美消费者信心指数下降，2002年10月份已降到9个月以来的最低水平。这是由于就业市场不景气，大公司接二连三的丑闻，股票市场的大幅下跌，对恐怖袭击的戒心，以及对攻击伊拉克的不安等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美联储和美各研究机构的报告都表明，消费者情绪指数明显下降，这是美经济复苏乏力的主要原因。美联储于10月份发表的报告说：美经济仍挣扎在萧条的困境之中。
OECD于2002年10月份发表的关于美经济形势的报告中，认为美经济复苏仍然是脆弱的，因而下调了对美经济2002、2003年两年增长率的预测，由2002年4月份估计的2.5%和3.5%下降到2.4%和2.7%。IMF对美2002、2003年两年的经济增长率预测更低，分别为2.2%和2.6%。
美经济中也存在着一些积极因素：一是住房建筑一直呈现繁荣，住房建筑开工率连创记录；汽车购买开支也在增长。这是由于股市惨跌，居民把资金从股市转到住宅和汽车上，也是由于受无息贷款的吸引。另外，美劳动生产率水平仍保持高增长，在截至2002年6月份的12个月里，非农业工人的生产率提高了4.8%，这个数字远远高于1995年以来大约2.5%的水平。按格林斯潘的说法：“2002年可能是30年来生产率增长最为强劲的年头之一。”
2.日、欧在困境中挣扎。日本和德国是当今世界第二、三号经济大国，但目前它们的经济都深陷困境，难以自拔。日本经济2001年发生衰退，全年经济负增长，2002年以来并未见好转，特别是股市大幅下跌，消费开支不振，企业大批倒闭，失业率9月份已升至5.4%。但日本官方却对2002年经济形势看好，日本央行政策委员会上调了对本财政年度实际GDP增长的预测，上调到0.4%～1.0%。日本不同机构的预测各不相同，有的预测2002年将下降0.4%，有的认为会增长0.1%。但日本金融经济财政大臣公布的2002年10份月度形势评估报告指出，“日本经济环境更趋严峻”。多数评论者认为，日本还没有从长期的衰退中得到明显恢复。
德国作为欧盟第一经济大国，经济形势最令人沮丧。德国政府已经把2002、2003年两年经济增长率预测从0.75%和2.5%分别下调至0.5%和1.5%。而德国六大研究所则把预测从原先的0.9%和2.4%分别下调至0.4%和1.4%。一项评论说，2002年德国经济即使有所增长，速度也已经“慢如蜗牛爬行一样”。
欧盟或欧元区其他国家也程度不同地呈现疲软状态，消费需求下降，出口贸易不畅，失业率居高不下。欧盟委员会发表的报告估计，欧元区2002年三季度的经济增长率为0.2%，第四季度为0.5%，比2002年春季的预测各低0.1%。另一项预测表明，欧元区2002年增长不会超过1%。
评论者认为，日本和欧洲经济低迷不振，与经济结构调整效果不大，改革说得多做得少，政策混乱无序，领导缺乏力度是分不开的。此外，日、欧还各有一本难念的经：日本坏账累累，至今未能消化。日本政府对外宣称坏账总额为3000多亿美元，但有分析家称，实际额是这个数字的三倍。此外，日本政府预算赤字日益扩大，已占GDP的8%以上，从而大大限制了政府采取扩张财政政策刺激经济的可能性。欧元区各国也多面临财政赤字的压力。有些评论者特别指出，欧元区的存在已经成为其发展的桎梏。问题在于1997年在德国的坚持下，各国批准了旨在控制各国财政赤字的《稳定与增长公约》，为欧元区国家的赤字划上了3%的“红线”。但还在2001年，葡萄牙的赤字已过4.1%，德国2002财政年度也可能超过3%。直到现在，德银行利率仍比美、日为高；而欧洲央行也仍以防止通货膨胀抬头为重，降低利率的可能性不大。
3.拉美“伤痕累累”。2002年，拉美主要国家接二连三地陷入危机和动荡之中，阿根廷于2001年发生的严重金融危机延续到2002年，接着巴西经济发生剧烈动荡，委内瑞拉、厄瓜多尔和巴拉圭的政局不稳，以及哥伦比亚的武装冲突，都严重影响了它们的经济发展。但2002年下半年以来，拉美地区开始缓慢复苏。据一项报告称，2002年拉美大多数国家出口形势相对稳定，国内市场也出现好转，预计墨西哥2002年可增长1.7%，巴西1.6%。拉美唯一的“明星”是智利。多年来，智利经济在拉美一枝独秀。2002年虽然也受美国和本地区其他国家的一些影响，增长趋缓，但可能达到2.5%，另一预测是2.7%。但总体上看，拉美经济对外依赖程度甚高，外国直接投资对拉美至关重要。而2001年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外国直接投资比2000年减少11%。与此同时，拉美外债累计额不断增加，成为该地区的沉重负担。
4.阴霾遍布中的一些“亮点”。上面提到的智利，可算是拉美地区的一个亮点。实际上，在各大洲都有某些经济状况较好、增长较快的国家和地区，而就整个世界而言，最大的亮点是东亚、东南亚国家和地区，尤其是中国，以及南亚的印度。
亚洲地区自1997年发生金融危机后，回升较快。2001年和2002年，虽然也不免受到外部经济动荡的影响，但仍保持增长势头。据预测，2002年韩国经济增长率可达6.2%，新加坡4%，马来西亚3.5%～4.3%，印度尼西亚3.5%，菲律宾4%，而中国更可望增长7.6%～7.8%。对亚洲地区来说，出口是其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它们的主要出口对象之一是美国。2002年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对美出口都下降了。但与此同时，它们对中国的出口却大增，在相当大程度上弥补了它们对美国出口的减少。如2002年上半年，新加坡对中国出口猛增33%，马来西亚的电子产品、泰国的食品、韩国的钢材对中国的出口都迅速增加。评论认为，亚洲是靠内部需求增长带动了地区内部贸易，其中特别得益于中国的高速增长，中国已成为地区内部的中心。此外，亚洲各国、地区通货膨胀率较低，允许银行降低利率，以刺激投资、消费贷款。总之，亚洲正在形成相对独立的经济区，其抵御外部冲击力增强，其活力使欧盟、北美相形见绌。
南亚大国印度自1991年开始进行市场经济改革以来，增势日盛，至今已渡过“黄金十年”，这十年的平均增长率高达6.3%。2002年印度因遭受严重旱灾，加上对外贸易环境恶化，增长率可能低于这个平均水平，预计为5.8%。有的预测则更低，为4.6%；印度经济监督中心更为消极，把预测从原先的4.5%下调到3.1%。但政府进行的宏大修路计划，低利率对房地产建设融资的促进，外国直接投资的增长，私有化的继续推行，都有助于推动经济的发展。印度的问题在于财政赤字过高，令人担忧。中央财政赤字率为5.7%，各邦为4.7%，总共为10%，居世界财政赤字最高国家的前三名。高赤字对国际收支，通货膨胀和投资都带来压力，目前国内新投资项目寥寥无几。但乐观者认为，只要改革继续深化，今后仍能保持高速增长。而悲观者则认为，印度改革动力已逐渐消失，“黄金十年”已近尾声。
二、对几个问题的看法
对2001年初开始的美国等国经济衰退和世界经济增长放慢，以及2002年以来的“复苏”，可提出一些问题进行讨论：
1.世界经济并未发生衰退。尽管2001年美国、日本都发生衰退，德国也滑到衰退的边缘，一些新兴市场国家（主要是拉美一些国家）也发生危机或动荡，但就整个世界来看，还不能说全面衰退。因为世界GDP仍然有一定增长，2001年为2.5%，2002年预计为2.8%。自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从未有过一次世界GDP呈负增长：1975年增长1.9%，1982年为1.2%，1991年为1%，那时也没有说世界经济衰退。这次比前三次世界GDP增长率都更高。这一是因为美、日等国虽发生衰退，但就全年来说，它们的GDP仍有增长（美国），或只是少许下降（日本）；二是因为世界有些国家继续保持有力增长。因此，IMF2002年初的一份报告在对世界经济衰退问题进行一番讨论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总之，我们的数字表明，最近世界经济的放慢(SLOWDOWN)，并没有导致全球衰退。”但报告也指出：仅凭这一指标来判断是否发生衰退，似乎过于简单化。“你不能绝对依靠机械性规则，而应看一些具体因素，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对衰退另加定义的原因（该局更看重就业、实际个人收入、制造业的生产和销售状况等）。虽然对世界经济的衰退与对一个国家的衰退的衡量方法不能相提并论，但机械地只看GDP的下降，也似乎太简单了。除了GDP的变动之外，还应看世界工业生产和世界贸易额等指标的变动。确实，究竟怎样确定世界经济发生衰退是一个有待研究的课题。但把当前世界工业和贸易等的变动都考虑在内，也很难说这次世界经济发生了衰退。不仅如此，这次世界经济的放慢（减退或下滑），比70年代以来都更缓和。
2.各大国经济动向不一，差异极大。这次一些国家的衰退是在经济全球化大为加强的条件下发生的。英国《经济学家》杂志2002年9月份刊载的一篇研究报告指出：全球化意味着世界各国经济休戚相关，风雨同舟，“发生在不同国家的经济衰退会因为互相影响而加深”。这是不错的。这次始于美国的衰退，通过世界贸易、股市、对外直接投资以及货币汇率等渠道，迅速扩及全球，各国和各地区无不感受到它的冲击。2001年世界商品贸易额下降了1%，2002年可望出现1%的微弱增长；2001年世界对外直接投资，比上年下降了45%，2002年又比2001年减少了27%，只有5340亿美元。2001年以来，尤其是2002年4月份以来，美国和世界其他股市剧降，世界各地的投资者严重受损。这一切无不使各国经济受到冲击。但这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由于各国在世界经济中所处地位不同，国内具体情况千差万别，各国所采取的政策措施不一，抵御外部冲击、促进自身增长的能力大不相同，因此，经济情况也是参差错落，步调不一。前面所说的有的国家深陷危机，有的则继续快速前进，就说明了当今世界各国经济的动态并非整齐划一，而是极不平衡的。至于经济全球化，我们只能说，虽然这一趋势的进程受到挫折，保护主义抬头，世界市场竞争加剧，但全球化的进程并未中断，它还将持续发展下去，但发展的不平衡性也势必更加突出。
3.这次美国和其他国家的衰退，又是在信息技术革命所带来的新经济发展进程中发生的。衰退严重打击了信息技术产业。这是前几年信息技术产业投资过度，信息股市泡沫破裂造成的严重后果。现在个人电脑、移动电话、网络设备和芯片等产品的需求锐减，大批网络公司破产，许多信息技术大公司大批裁减人员，削减研究开支。2002年上半年，美国硅谷30家最大信息技术产业公司的研发费用，从125亿减少到119亿美元，降幅达5%。信息技术产业所遭受的打击波及其他许多部门。这是新经济发展进程中的一次挫折。但从另一方面看，这次衰退也成为新的调整的契机。信息技术的发展还将持续下去，与此同时，生物技术、纳米技术、环保技术等高科技的研究在加快进行。不仅美国，日、欧以及某些新兴市场国家的技术创新也热火朝天，新经济方兴未艾。
三、近期前景展望
从当前世界经济形势及其存在的问题，可以大致推测2003年乃至更远几年的前景。
对世界经济的前景预测，向来存在着歧见。有人乐观，认为美英等国采取的货币政策（指降低利率）必将产生效果，美国和欧元区国家的住房市场必将繁荣。例如美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认为，美联储采取的下调利率的措施，将防止出现长期经济停滞或通货膨胀。他还谈到日本，认为“由于日本增加了货币的供应，将很快起到积极作用，日本经济的疲软将很快结束，未来五年，日本经济将出现奇迹”。有人与此相反，持悲观态度。如英经济学家格雷厄姆·特纳认为，“美国肯定会出现复发性衰退”，根据是美股票市场剧烈动荡；英国前景也不见佳，因为英住房市场下滑。也有人抱审慎的乐观态度。如美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萨缪尔森认为，2003年美国衰退成倍加剧的可能性并不是零，但是，避免这种命运的可能性也会成倍增加。最可能的是，“我们会有一个实际增长率在2.5%～3.5%的时期，这也绝不代表会回到90年代末的‘经济黄金时期’，也不会重现最终破裂的‘新经济泡沫’”。他还说，“美国温和恢复的环境可以预防和抑制世界性萧条”。此外，还有些经济学家认为：2003年一段时间内，世界经济情况混乱，难以把握；但也认为，既不致垮台，也难有任何好转。更多的人则对美、欧、日、新兴市场国家的前景分别进行评论，如有人认为，美国前景看好，不致出现复发性下跌，也不会像日本那样，陷入长期低迷状态，一蹶不振；但欧元区则陷入了经济停滞，没有任何摆脱困境的办法。至于日本的前景，则多数人不抱乐观态度。
上述的种种预测，多是把美国摆在关键地位，认为美国经济的前景如何，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举足轻重。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但正如前面曾说过的那样，世界各国，特别是对世界经济有影响的大国，步调并不一致。这也是应当估计到的。笔者认为，从理论上和实际上，都可以得出这样的判断，即美国经济缓慢回升将持续一定时期，在这个时期（至少是今后一两年），它的实际增长率为2.5%～3.5%之间，而世界经济的增长，则稍高于这个水平，在3%～4%之间。
从理论上说，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发达国家经济处于新一轮长波的上升期，这个上升期可持续20年左右，即2015-2020年。长波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科技的发展。从90年代中期发达国家经济转为知识经济后，科技和知识就成了起决定性作用的生产要素，而这一轮科技革命，至少还将持续一、二十年，或更长时间。此外，这次衰退基本上是周期性生产过剩性衰退，虽然有的国家，特别是日本和欧洲大陆国家，结构性和体制性问题也很突出。周期性衰退迟早要结束，然后转入复苏。长波的上升期与新的周期性复苏相重垒，决定美国经济不致再度下降，更不致像日本那样进入“失去的十年”，而必将走向一定增长的轨道。
再从当前实际情况看，如前所述，目前美国经济之所以回升乏力，重要原因在于消费者和投资者对经济前景信心不足，因而市场疲软，投资不振。这种信心不足，部分来自对恐怖袭击再度发生的不安，但更重要的是来自2002年春季以来接踵而至的大公司财务欺诈诱导丑闻的被揭发。2002年4月以来美股市剧跌，很大程度上就是受这种丑闻的影响。但对这些影响，美政府正在采取措施，包括法律和行政措施，力图加以控制和消除。从另一方面，即积极方面看，美联储于2001年已11次调低联邦基金利率，2002年11月6日，又一次把联邦基金利率下调0.5个百分点，从1.75%降到1.25%，为41年来的最低点；其用意显然是为了刺激因种种不确定因素对人们信心的影响从而日益低迷的经济。而这些措施终将产生一定的积极作用。
但是，世界经济面临的不确定因素仍难以预料，其可能带来的后果也不应忽视。其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美国对伊拉克进行军事打击。如果美国的这一计划付诸实施，则可能带来多方面的后果，一是石油价格上涨。2002年年初以来，由于布什政府一再威胁“打倒萨达姆”，致使油价上涨了近50%。随着对伊拉克战争的可能性增大，油价还将进一步上涨，究竟会上涨到何种程度，那就要看战争持续多久和战争的最后结局如何了。无论如何，油价上涨对美国和世界经济的影响不可小觑。美国一研究机构认为，如果油价达到40美元一桶，并保持一个月左右，美国经济将进入衰退。二是对伊拉克战争可能引起更多的恐怖袭击。三是战争很可能引发股市的重新下滑。
另一个不确定因素是，不论“反恐”和“倒萨”如何发展，由于美政府大幅增加军费开支，同时政府又实行减税政策，这样，美联邦预算必将出现赤字。事实上，美2002年财政年度预算赤字已近1600亿美元。今后随着赤字的进一步扩大，投资和通货膨胀压力也将随之增大，对经济的稳定增长不利。但究竟会走到何种程度，现在尚难以预料。
第三个不确定因素是，美国“反恐”和“倒萨”，以及实行强硬的单边主义，激起包括其诸多盟友在内的越来越多国家的反对，国际关系的紧张，对美经济并不有利，势将加重美企业对经济前景的疑虑。它们将更加不愿大规模投资和增加员工。即使不攻击伊拉克，企业增加员工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它们宁愿要求员工延长工作时间，提高劳动生产率，而不多招工人。因而失业率不会很快回落到衰退前的低水平上。这将增加美社会的不稳定，最近美东部“封港”事件就是一个先兆。
最后一个不确定因素是，美经济已失去20世纪90年代那种高度繁荣，对外国资本的吸引力减弱。多年来，美国既是最大的对外直接投资者，也是最大的外国直接资本吸纳国，2001年发生衰退时，外国资本就开始撤离美国，进入美国者更大大减少，2002年美国吸纳的外国直接投资，第一次少于中国。外资的减少，直接影响美国经济的发展，并且对美元汇率形成一定压力。如果美元大幅贬值，对美国和世界经济的冲击难以估量。当然，以上种种因素，只是“有可能”，还不是或不完全是现实，究竟如何，吉凶难卜。
有人对世界经济抱有天真的理想主义，设想种种好事一齐成真：美国证券市场持续上扬，恐怖主义销声匿迹，欧洲失业率大降，日本经济走出萧条，拉丁美洲经济走上正轨，石油价格受到控制，从而世界经济出现新的繁荣。但美好的愿望终究只是愿望，而现实却是另一回事。
收稿日期：2002.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