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素质的培养:从生存竞争到伦理合作--从国际上看“用思维科学教育提高青少年现代素质”的现状与启示_思维科学论文

创新素质培育:从生存竞争型到伦理合作型——国际视野中“以思维科学教育提升青少年现代素质”的现状与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素质论文,伦理论文,青少年论文,视野论文,启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DOI:10.13583/j.cnki.issn1004-3780.2014.03.008

       中图分类号:C913.4;G40-0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780(2014)03-0052-07

       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面对迅速发展的新经济、高科技的风险社会,培育青年一代的创新与合作能力,正日益成为国人的共识。然而,如何有效地培养青少年的创新与合作能力,特别是如何将传统意义上的以生存竞争为核心理念的创新能力,提升为以尊重他人为核心理念的伦理合作型创新能力,并选择行之有效的培育途径,正是本文试图加以探讨的核心问题。

       一、创新素质的层次性特点及其培育路径的探寻

       笔者曾根据自己多年的研究与思考,并整合伦理学、社会学的研究成果,将人的素质大致分为三个层次:生存、生活(伦理)与存在(精神),这三个不同层次的素质往往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相关联。[1]

       创新素质作为人类自身发展的重要能力,也具有一种层次性特点,这种层次性总是与人类社会环境变革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联系在一起的。

       当人们生活在科技落后、物质匮乏的传统社会中时,其创新素质基本驻足于生存竞争的层面,往往以“脑筋急转弯”之类的功利性创新为取向;当人类进入高科技信息时代的风险社会时,停留于生存竞争层面的创新素质已经远远不能应对高度分工的现代社会需要,人们的创新素质必须向伦理合作层面提升。如一方面,人们通过大量的合作去完成系统性的创新工程,比如核电工程、卫星工程乃至超大规模的探险救灾工作;另一方面,人们要将高科技、高风险的现代科学实验关进伦理的笼子,将诸如核能开发、遗传基因研究之类置于伦理规范的约束之中。[2]所以,现代人的创新素质,不仅包括理念的转变、思维方式的演进、独立人格的确立,还包含着尊重他人、善于合作乃至人类关怀的伦理素养。由此,创新素质的培育,应由生存竞争型逐渐自觉地提升为伦理合作型,或者说这也就是实现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型。

       当我们认识了创新素质的层次性特点及其实现现代性提升的意义,那么选择行之有效的可操作性培育路径,就显得十分重要。放眼世界,以李普曼为代表的用思维科学教育开发青少年思维创新与伦理合作素质的理论与实践成果,以及当今东西方学者对思维风格的深入研究,则予我们以极为有益的启示。

       二、以马修·李普曼为代表的思维科学理论和普及性实验研究

       根据思维科学的理论与实践经验,对青少年进行思维及其创新能力的开发与培养,国际上比较通行且行之有效的实验方法大致有4种,其中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著名哲学教授马修·李普曼的实验研究最为著名。

       (一)思维训练与教育的几种主要理论与方法

       近二三十年来,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青少年思维及其创新能力的培养。很多学者认为,思维教育应从娃娃抓起,他们倡导,从小学起就应开设这方面的训练课,作为“儿童哲学”教育的一个最重要内容。训练的内容丰富多彩,可以是校内训练、社会活动,也可以是课堂讨论,其主题则是提高青少年的认知能力、问题解决能力,特别是创造性能力的培养。这个“认知加速方案”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已在英国部分小学里实施,现今已全面铺开。在英国对青少年的各种思维技巧开发教育中,最著名的理论要属爱德华·德·波诺的“水平思考”问题解决工具。

       另一种理论就是美国著名哲学家马修·李普曼提出的“儿童哲学”理论。[3]李普曼认为,思维方法的训练是可教的。他注意到,教育者一般会经常要求青少年记牢向他们灌输的知识,而不培养青少年的独立思考能力。为此,他想开发一种课程,在这种课上施教者和受教者一起阅读一些专门设计的故事或“小说”,然后讨论其中引出的一些问题和异常之处,以此来开发和培养受教育者的思维及其创新能力。这些问题来自于青少年的兴趣所在,这种培养青少年思维技巧的施教者和受教者,以及受教者之间的互动的方法被称作“儿童哲学”。

       还有一种开发思维技巧的方案来自鲁文·弗尔斯坦。该学者专门研究二战末期进入以色列的年轻移民的认知评价能力,他的方案是通过认知测试来改善年轻人的学习效率。他设计了一些合适的活动来应对青少年在各类学习活动中的各种难关,并丰富学习过程。这些活动被他称为“工具”,因此这种方法也被称作“工具丰富计划”。

       上述“认知加速”、“水平思考”、“儿童哲学”和“工具强化”,是近二十年来开发的国际上较流行的教授思维技巧的几个主要方法。其中,李普曼的方法最为著名,目前已在很多国家广泛运用。

       (二)李普曼的理论与实验

       作为杜威的弟子,李普曼理论与人文主义教育学家的观点一脉相承,充满了人文关怀的精神。[4]他赞同法国近代启蒙思想的先驱、著名作家蒙田的论断:“儿童不是一个可以塞满东西的瓦罐,而是一团可以点燃的火。”他希望儿童能被培养出一个很好的脑袋,而不是一个装满东西的脑袋。他说,应该把青少年培养成有批判精神和怀疑精神的人,而不是把成年人自认为正确的结论灌输给他们。因此,李普曼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了他的“儿童哲学”理论,并在其后的二三十年里丰富、发展了该理论,直至他于2010年底去世为止。李普曼认为非常有必要在中小学阶段就为儿童开设哲学课,以开发和培养他们的思维及其创新能力。他的“儿童”指的是从小学开始到中学结束为止这一年龄阶段的青少年,因此我们也可以认为其所谓的“儿童哲学”就是“青少年哲学”。

       李普曼认为,思维教育就是旨在教会青少年如何独立思维、正确思维的科学。在论述了如何教会学生以批评思维和创新思维为主要特征的优胜思维后,李普曼强调了要把教育的主客体变成一个“探究共同体”,在他看来“探究共同体”可以保证青少年学习得更有效率,因为它的基础是合作。在这样一个“共同体”里,孩子们互相倾听、互相提问、互相借鉴他人的想法,说明持某种观点的理由,寻找例证与反例证进行比较,说明使用某例证(即字眼)的原因,互相帮助以便理解对方,提出结论与反结论。为此,要使用对话的方法,而对话的过程本身就是寻求逻辑思维的过程,对话的过程也是一个迂回前行的过程,它并不直奔目标。在这个过程中,“共同体”的其他成员也一直处于跟踪对话进程中,并把对话进程中反映出来的新思想、新观点、新理由纳入自己的思考范围。因此,“探究共同体”体现了一种集体学习的精神,体现了一种分享经验的价值观。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能体会到青少年之间的交流,对于知识的构建是多么的重要。

       在李普曼看来,一个人是同时学会思考和说话的。因此,必须在年幼阶段锻炼一个青少年的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正如奥克肖特所言:“一个孩子正是在出生以后,通过交流逐渐获得了思维举止和品德举止。”又如布鲁纳所言:“语言能力的获取过程同时伴随着逻辑能力的取得,而逻辑能力的取得又离不开思维能力的取得。”对于人类学家、教育学家来说,“话语是一个人思维行为的基础,而由一定结构组成的语言又是能形成一定结构的思想和推理的基础”。因此,这种“集体说话”和“朋辈间探究的精神”是“思考性口语”的真正实践:参与者必须对他们使用的字眼进行定义,提供例证和反例证,进行论证,等等。“探究共同体”为孩子提供了思考、倾听和表达的机会。孩子们正是通过了这样的练习,才变得思想更加独立,不再鹦鹉学舌,而是形成了一种自己对复杂世界的判断能力,成为一个真正的“思维健全的人”。笔者以为,更为重要的是,“探究共同体”从小培养了青少年相互倾听交流、对话合作、求同存异的意识与能力。这就把一种处于生存性、个人发展性层面的思维训练提升到一种生活性、相互合作、共同发展的伦理层面,使得冷冰冰的技巧训练融入了人文性的、促进相互尊重与倾听的伦理道德内涵。这种融入与结合是何等的自然与贴切!

       最后,这位为了提高“儿童哲学”能力而努力了几十年的学者,为青少年“儿童哲学课”的开设提供了具体的工具。李普曼认为,这种思维训练可以每周安排两次,一般不超过一小时。他和他的搭档安娜·玛格丽特·夏普一起编写了七本实验指导著述(编写时参考了皮亚杰关于青少年认知分阶段的理论),每本可供不同年龄段的青少年使用,这是七个有一定长度的哲学故事,书中的主人公都是与受教育者年龄相仿的,以便他们模仿。书中的主人公思索的都是有很高人类学水平的重要问题。李普曼还就如何使用该工具、传授教案、增加“共同体”的凝聚力、做练习等具体细节提供了指导。总之,他把“使每个青少年更具智力和判断力”作为其思维教育的首要目标,这个观点体现了李普曼自觉地将思维能力训练与公共社会伦理教育结合起来的一种人文指向。

       正是在李普曼等学者的努力下,近二三十年以来,世界上不少国家对于青少年思维教育的理论与相应的实践研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推进。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现今世界上不少国家都在研究和开发思维能力的整体性推进方案。比如“教育大国”以色列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制定了全国性的系统化思维教育实施方案,并在实践中不断修正完善,其成果世界瞩目;韩国就于上世纪90年代派人赴以色列学习,并成功地加以本土化的推广与实施。[5]

       综上可见,李普曼的理论与实践无处不体现了培养青少年独立人格、批判与创新精神、对话交流与协商合作伦理精神的素质取向,这无疑是一种自觉的、理性的现代教育创新意识。这些研究与经验值得我们认真借鉴。笔者认为,学习与借鉴这些研究成果,一方面要避免“穿新鞋走老路”,将其纳入传统的教育轨道,以致南辕北辙,陷入“脑筋急转弯”之类的纯技巧或投机取巧的误区[6];另一方面也要防止将尚在发展完善中的思维科学及其普及教育理想化、夸大化,以为能在几个星期里就能快速地提升青少年的现代素质。

       三、世界思维科学与普及教育研究的最新趋势

       受李普曼等人的启发和影响,思维科学与普及教育研究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其中斯滕伯格的研究备受人们的关注。1988年,著名心理学家斯滕伯格认为,正如一个社会有不同的管理风格一样,人们对于其“能力”的管理能力也不同,这些不同的使用能力的偏好被解释为“思维风格”。该理论描述了十三种思维风格,香港学者张丽芳将这十三种风格概括地分为三个大类:第一类更偏向“创造能力生成型”,包括“立法型”、“司法型”、“等级型”、“总体型”和“自由型”;第二种类型更具有“标准遵守型”的倾向,包括“行政型”、“地方型”、“君主型”和“保守型”思维风格;第三类风格可以表现出第一或第二类风格的特色,根据专门任务的风格要求表现出不同的认知水平,包括“无政府型”、“寡头型”、“内向型”和“外向型”。[7](见表1)

       新世纪前后,东西方学者以此为出发点,运用各种调查方法,就思维风格对于青少年学习风格和行为风格的影响做了调查,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一)思维风格对青少年学习风格的影响

       从广义上讲,思维风格的关键作用可以从两方面表现出来,即学习过程和学习结果。学习过程从以下理论中可以得到反映:比格斯的“学习方法理论”(1992),阿特金森的“成就动机理论”,施罗与丹尼森的“元认知过程理论”(1994),而学习结果从青少年的学习成绩上可以得到反映。

       1.学习方法与思维风格。根据比格斯(1992)的研究,学习者一般运用三种方法学习。“表层学习”为了达到最低要求,对所学的内容进行表象反映;“深层学习”对学习内容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完成学习”包括了个人成就的最大化的学习。学习方法和思维风格的关系问题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各种调查结果表明,总的来说,我们可以把那些更喜欢“深层学习风格”的青少年归为第一类,而在第二类思维风格中得分较高的青少年更倾向于“表层学习法”。

       2.成就愿望与思维风格。第一类思维风格对接近成功的成就愿望有贡献,同时,调查结果发现,第二类思维风格的人对接近成功的成就愿望可能呈负关联。

       3.元认知与思维风格。元认知指的是思考理解的能力和控制一个人学习的能力,三种与创造性有关的风格(“等级型”、“自由型”和“立法型”)和“行政型”风格与元认知水平呈正关联。

       4.成就与思维风格。研究表明,第一类——“司法型”和“立法型”思维风格及类型二——“保守型”风格,与青少年学业上取得成功呈正关联,而类型一——“总体型”和“自由型”则与之呈负关联。

      

       (二)思维风格对青少年行为风格的影响

       思维风格除了对学习风格有影响之外,对青少年行为风格也很有影响。

       1.认知发展和思维风格。调研结果表明,在高水平认知发展中思维的青少年一般展现出一系列广阔的思维风格,而在低水平认知发展中思维的青少年一般表现出一系列较窄的思维风格,尤其是第二类——亦即表现出“标准遵守型”的风格。

       2.情绪风格与思维风格。接受试验的香港大学生表明,第一类思维风格与他(她)们的负面情绪的控制能力呈正关联,和正面情绪提高能力也呈正关联。

       3.身份发展与思维风格。第一类思维风格与青少年对自己身体和外表的自信呈正关联,第二类风格则与其成负关联。但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与他们的性别并无直接联系。

       4.职业兴趣与思维风格。调查表明,第一类思维风格的青少年对社会工作与企业职业有兴趣,第二类青少年则对传统型和保守型职业类型有兴趣。

       5.人格发展与思维风格。学者们就思维风格与四种人格关系进行了调研,结果发现第一类思维风格的青少年与“开放型”、“认真型”人格呈正关联,而第二类风格与“不受欢迎型”人格相关联;第一类以及“外向型”与焦虑型人格呈反比,第二类思维风格与焦虑型人格呈正比。

       6.心理发展与思维风格。调查显示,第一类风格与青少年心理发展呈正关联,第二类风格(尤其是“君主型”和“保守型”)与之呈负关联。此外,第三类风格中的“外向型”与心理发展呈正关联,而“无政府主义”型则与之呈负关联。

       7.心理健康与思维风格。心理测试结果表明,第一类风格中得分较高的青少年心理发展一般较健康,而第二类风格中得分较高的青少年,尤其是那些在“地方型”和“君主型”中得分较高的青少年在抗恐惧焦虑、抗强迫症状和抗精神错乱方面得分也较低。

       以上调研和心理分析表明,“类型一”风格的青少年发展较健康,“类型二”风格的青少年则发展较易受制约。更进一步地说,思维风格实际上关联到人的各种素质,思维风格的完善与调整与青少年的成长息息相关。思维风格如何形成、何以调整转变将成为未来思维科学和思维教育展开的新的重心,这就意味着,对思维风格的进一步深入研究并将研究成果加以普及极可能成为思维科学与教育研究的大趋势。把握这一趋势,无疑也有助于我们更高屋建瓴地推展青少年创新素质的培养工作。

       四、以思维科学教育提升青少年现代创新素质的思考

       行文至此,笔者感到,有必要对当代思维科学及其普及教育——这里用本土化的表述就是:青少年现代创新素质的养成教育——作一个归纳总结和比较分析。具体地说,就是从纵向上把握当代世界青少年思维教育的发展趋向,从横向的比较中把握当代中国青少年思维教育的发展取向。

       (一)关于思维科学研究与思维教育发展的趋向

       1.思维科学研究

       近二三十年来,思维科学的研究正从一般性思维技巧的简单研究走向人的整体性思维风格的复杂研究,这是思维科学研究的质的飞跃。这预示着研究已经从单学科走向多学科,从个别的能力素质的开发研究深入到对人的素质发展的全面关注。当我们在人们思维风格的形成和转变的可能性研究上有新的突破之时,就可能是人的素质真正的提升之日——作为现代人素质的结构性要素的创新素质当然也蕴含在内。

       这里还要一提的是,当今学界已经出现了将脑神经科学作为对人的思维研究的一个新结合点,美国奥巴马政府就已将其纳入政府投资的重要项目之中。[8]

       2.思维科学的普及教育

       与基础理论研究同步,近二三十年的思维科学教育实践也有着长足的进步,并推动着思维科学建设的前行。目前,思维科学教育大体呈现出这样的发展态势:从思维技巧的点式传授走向思维能力、思维方法的系统性学习,从结论性讲授到过程性展现学习讨论,从单科目的专门学习扩展至各科目的融合性学习。当然,这一发展的过程是渐进的,各种教育方案的设计要求有相应师资的培养与配置,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常把人的创新素质视为一种软实力,那么从提升国家与民族软实力的角度思考,这种投入是值得的。这终将成为人类的共识。

       3.思维教育与伦理道德教育的结合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当今世界的思维教育正在走向伦理,正在与现代公共伦理素质的培养有机地结合起来。具体地说,就是这种教育不仅重视教育结果——提升思维水平,培养创新能力;同时,它也非常重视教育学习的过程——通过平等对话、相互倾听、集体探讨,提升共同体意识和合作能力,这些意识和能力是现代社会公民必备的伦理素质。由此可见,现代人的创新素质要实现从传统的生存竞争层面向现代的伦理合作层面的提升,思维科学教育中结果与过程的有机结合,无疑是最佳的实现路径。思维教育过程的充分展开,大大有助于青少年现代创新素质的养成,思维教育的过程与结果正是如此默契地、相互呼应地培养着现代公民最重要的素质。

       而且,世界思维科学教育的最新发展对于我们中国青少年研究者,特别是教育工作者最宝贵的启示在于,创新与合作等现代社会生活必备的素质养成,必须从娃娃抓起,必须选择一条科学有效的培养路径。以过程论的哲学立场去指导当代的青少年教育是一种必然的趋势,这也对那种灌输性的、将结论简单塞给孩子们的教育是一种冲击和突破;当我们把知识与理论传授的过程充分展开,让青少年在讨论对话、相互尊重、相互倾听的氛围中,进行思考交流,那么在一次次的交流、切磋中培养出来的青少年,必定是人格独立、尊重他人、善于交流、敢于创新的现代人。我们是动机与效果的统一论者,应该到了彻底告别简单的灌输式教育的时候了!

       (二)关于中国青少年思维教育的现状与发展的取向

       1.中国大陆思维科学与教育的现状

       20世纪80年代,“两弹”元勋钱学森教授在从事硬科学工作的同时,也极有远见地重视软科学的发展,特别是对思维科学的重视,他认为:思维科学是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并立的科学。他还同时指出:中国在思维科学上有赶超世界的可能。他身体力行,与科普大师高士其联手组织了一次次学术研讨会,也出版了不少著述。[9]当时,也有不少学者写出了一批有一定学术价值的专著。但是,随着这些学者的老去,思维科学的普及、思维教育的实践没有推展开去,特别是教育界基本上是应者寥寥。新世纪以来,华东师范大学最年轻的教授郅庭瑾出版了两本思维教育的专著[10],对于教育界的思维教学有所推动,但并未激起“千层浪”,似乎热闹一下后又归于沉寂。2012年,随着《光明日报》编辑部就思维科学举办的一次座谈会,一些科研部门与地方纷纷成立了相关的研究中心与学会,但迄今尚未见更大的动静,也未见系统性的普及性教育实验与相关研究成果的出现。

       2.中国青少年思维科学教育的发展取向

       近几年来,举国上下大多知道“钱学森之忧”,却少有人知道“钱学森之思”(首倡思维科学)。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们极为重视创新,呼唤创新,但是自觉地将思维水平的提高——诸如调整思维风格、转变思维方式、丰富思维方法等与创新联系在一起的还是不多,而且更没有想到将此与提高人的合作能力、伦理意识这些现代创新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联系起来,这就往往导致“想创新而不得其路径”的结果频频产生。而这一情况的出现,也往往与我们长期忽视了思维科学教育,或者说没有有效地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密切相关。

       此外,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国民缺乏共同体意识和合作能力的问题日益明显,它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制约着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思维教育的过程正是国民公共伦理素质提升的重要途径,无论是青少年还是成人,都可以通过各种途径的思维教育以提升相应的伦理素质。

       由此,中国的思维科学教育必须尽早启动,哲学界、教育学界和心理学界乃至社会学界、伦理学界应实现跨界联合,展开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实验性研究,作为政府的教育部门乃至群团组织(如共青团)应尽早牵头进行“顶层”设计与“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的实施方案,以解“钱学森之忧”,为实现中国梦打好软实力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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