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在艰难转折中迈出新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罗斯论文,艰难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内容提要】 俄罗斯自独立以来，经济持续滑坡，今年出现微弱回升迹象，绽露好转端倪，但振兴尚需时日。政局能否保持长期稳定，取决于经济形势、各派政治力量的斗争、联盟中央与地方主体的关系等因素，尤其是总统的身体状况。多方位外交取得进展，俄白统一对独联体产生双重影响，与北约东扩的较量将旷日持久。作为世界大国发挥其相应的重大作用，有待于尽快提高综合国力。俄潜力大、后劲足，不可因其暂时衰落而对之低估。
俄罗斯独立将近6年了，叶利钦总统自从主政以来， 经受了炮轰议会、车臣血战、经济滑坡、第二任总统竞选、心脏大手术以及北约东扩等严峻考验，始终在披荆斩棘中前进。最近一年则是他自认为“一生最困难的”一年，而恰恰就是在这三四百天里，特别是今年以来，他抖擞精神，改变作风，顶住压力，启用新人，按照他在国情咨文中阐述的原则和步骤，以法律秩序为主导，实行综合治理，奉行“多方位外交”，结果在经济、政治和外交诸领域取得显著的进展。临近世纪之交，俄罗斯的发展总趋势将是逐渐迈向具有转折性意义的新起步阶段，尽管道路曲折，难免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复。
经济好转进程缓慢但意义积极
俄罗斯独立以来最大的难题是经济持续滑坡。历经数年负增长（最严重的1992年国内生产总值、国民收入和工业总产值分别下降19 %、 20%和18%），本来预计1996年“从零突破”，结果除通货膨胀率得到控制和进出口总额增长且顺差增大而外，这一年总的经济形势依然严峻，继续徘徊，国内生产总值降幅甚至超过前一年。俄罗斯经济裹足不前，难以转机，受制于多种因素。经济结构调整特别是军转民进度缓慢，与原苏联其他成员国经济联系未得到应有恢复，各派政治力量斗争不断干扰经济工作，联盟中央与地方主体的关系没有理顺，乃至政府经济方针政策多变，这些是人们熟悉的病因。加之税收不足，国债增多，财政状况恶化，“影子经济”猖獗，犯罪现象严重，社会秩序混乱，两极分化加剧，凡此种种，致使经济萎靡不振，去年仍被称作“新停滞时期”。
俄罗斯领导人在挫折面前表现出顽强的斗志，决意将经济工作置于首位，要求通过深化市场经济改革尽快扭转局面，让自己的国家在世界经济中“占据应有地位”。为此采取了一系列重大举措。今年以来开展了整治运动，诸如打击政府官员贪污受贿，总统本人率先公布、各级官员限期向税务当局申报个人财产情况，倡导“消费品爱国主义”，规定国家官员乘坐国产轿车，号召人民购买国货，这些均属迎合人心的明智之举。同时加强国家预算和税收管理，加快住房—市政公共设施服务的改革。总统还命令把军队所经营的9000家商店和咖啡馆及其体育设施和维修服务设施私有化。为适应经济形势的变化，总统宣布卢布改值决定，从1998年1月1日起改用新货币，将由面值1 卢布的货币逐步取代面值1000卢布的旧币。据报道，许多拟议中的改革方案，如大量减少对住房和电力等公共事业的补贴，已引起消费者的严重不满，说明深化改革“仍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政府拟定了1997—2000年经济发展纲要，目标是1997年经济增长2%，到本世纪末年增长率不低于5%，提出1997年要成为俄罗斯经济“真正转变”的一年。
情况果然发生变化，俄罗斯国家统计委员会发表经济公报称，今年上半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比去年同期下降0.2%，工业产值增长0.8%。切尔诺梅尔金总理8月14日宣称，把今年头7个月的情况与去年同期相比，国内生产总值是去年同期的99.8%，表明经济下降趋势“实际上已经停止”；工业产值总体上说增长了1%， 零售贸易额按可比价格计算没有改变，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增长了5%， 货币收入低于最低生活费的居民人数减少了9%；从年初开始物价上涨了9.6%，其中7 月份上涨0.9%，8月份第一周物价呈现零增长。失业率上升势头亦趋缓， 政府还奋力按计划还清拖欠的全部退休金和工资。总之，这些都从肯定意义上反映了经济逐步回升的迹象。这是几年来苦苦追求的第一步成果。这位总理还强调指出，1997年中期是“国家结构改革新阶段的实际开端”。叶利钦总统则宣告“俄罗斯繁荣昌盛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尽管官方有些说法偏于乐观，但经济毕竟从谷底走出，多数俄罗斯人“预感到新的希望即将来临”。
面对转变中的形势，俄罗斯当局正着手制定1998年预算。这是又一个关键性步骤。叶利钦于8月下旬同政府领导人讨论了预算草案， 称该草案是“现实的”，将提交国家杜马讨论通过。第一副总理丘拜斯说，这是俄罗斯首次提出的“经济增长预算”，通过并实施该预算“能够保障俄罗斯出现显著的经济增长”。切尔诺梅尔金总理称，这个预算是经济发展和加快机构改革的预算，是硬性和攻坚性的。这之前，叶利钦总统已签署一系列经济改革法令，包括有关放宽俄罗斯黄金出口限制的法令，否决了有关将国家电力垄断公司52%的股份掌握在国家手中的法案。
俄罗斯的军队改革举世瞩目。总统发布了实行军队职业化的全面改革命令，拟将现有250万军队裁军50万，3年内人数减少到100万。5大军兵种合并为4个，国防部机关编制精简一半。计划在21世纪的前10 年用第五代和第六代武器更新前苏联时期遗留下来的第三代和第四代武器。目标是在下世纪初使俄罗斯拥有继美国之后人数居第二位的职业军队，建立一支组织严密、装备精良和人员精悍的职业化军队。
俄罗斯注意发挥自身的优势。欧洲对天然气进口的需求增多，将为俄罗斯增加出口机会，俄罗斯所占比例仍约为1/3。俄罗斯冶金产品在境外销售的势头增长，一年内带来160亿美元收入， 成为仅次于石油天然气综合体的第二大创汇部门，为预算提供大约1/5的硬通货。叶利钦总统最近还强调指出，俄罗斯将努力保持航空航天业领先地位。俄罗斯还要在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迅速扩大的武器市场上（约占世界武器市场的9%）“占有一席之地”。
俄罗斯经济依然难题成堆，最不好对付的是通过违反国家法律或钻国家空子而中饱私囊的“影子经济”，很大一部分企业和单位参与其中，掩盖巨额收入，把资金转移到国外和进行走私。“影子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之大，令人咋舌（官方说占25%，专家们认为占40%甚至50%）。许多人提出打击“影子经济”的根本途径在于进行彻底的税制改革，而1998年预算便是在税制改革基础上拟定的。
人们的注意力开始转向俄罗斯经济何时振兴的问题。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元气大伤，政策失误又造成新的损失，经济恢复和振兴不可能一蹴而就。鉴于俄罗斯科技基础雄厚、资源极其丰富、人口素质较高，总之潜力和后劲巨大，估计用十多年时间将会形成腾飞之势。至于衡量俄罗斯经济复兴的尺度，恐不宜简单地拿前苏联的各项指标相比，因为国情和条件均已发生重大变化。
政局仍存忧虑但基本保持稳定
俄罗斯独立以来政治斗争从未停息，但政局基本保持稳定。这里有叶利钦总统个人作用这个重要因素。今后影响俄罗斯政局的主要因素是：
第一，各派之间的政治斗争，首先体现在总统、政府同国家杜马的关系。当局最大的政治反对派俄共及其同盟者，至今仍在国家杜马中占据优势。但叶利钦不再采取硬性作法对付俄共及其他反对派，俄共经常批评总统，却又不想同政府把关系搞僵。总统的反腐斗争乃至制止车臣分离、建立俄白统一、反对北约东扩方针等重大举措，也得到俄共的赞同或认可。当俄共的利益受到威胁时，则采取斗争的手段，务必保护俄共及其盟友在国家杜马中的阵地。总统、政府通过国家杜马，与反对派特别是俄共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活跃在俄罗斯政坛上的又一政治反对派，是列别德领导的俄罗斯人民共和党。列别德口口声声要当总统。围绕该党的由他担任主席的“第三力量”政治联盟在莫斯科同时宣告成立。列别德宣称该联盟既反对“当权党”，也反对左派的共产党。
第二，叶利钦总统的健康状况。俄罗斯现行宪法规定总统拥有极大权力，各派（包括叶利钦的坚定支持者）出于自身利害考虑，普遍主张修改宪法，增大议会和政府权力，意在防范叶利钦之后。不难设想，一旦叶利钦身体不支，问鼎总统宝座的权力之争将是何等激烈。叶利钦心中有数，不断予以防范。叶利钦的身体目前尚可，所以要求总统下台和修宪风波暂趋平息。看来，由于总统健康状况引起的斗争不会就此罢休。
第三，联邦中央与地方主体的关系，特别是车臣问题。俄联邦含有89个地方主体：21个共和国，6个边疆区，49个州，2个直辖市，1 个自治州和10个民族自治区。联邦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在不断调整中，麻烦的是能否按照鞑靼模式解决车臣问题。
车臣战祸长达1年又8个月，造成几千军人和1.85万平民死亡，几十万人无家可归，总的经济损失估计为1000亿美元。为了和平解决车臣危机，叶利钦总统决定于去年8月30日从车臣全部撤军，11 月俄联邦政府和车臣联合政府签署哈萨维尔尤特协议，确定5年后即2001 年在车臣境内就其地位问题举行全民公决。据叶利钦8月18 日同马斯哈多夫会谈后透露，近期将成立联合工作小组负责起草新条约，俄车关系可以按照同鞑靼斯坦关系的模式建立。马斯哈多夫则表示，他向叶利钦总统提交的条约草案将解决至今遗留的问题。马斯哈多夫采取软磨的办法谋求政治上的独立，俄新社说他面临是否脱离俄罗斯的艰难选择。5 年后车臣地位究竟如何，主要看俄罗斯经济复兴的吸引力程度和车臣内部力量对比的变化。
多方位外交遇有难题但成效显著
俄罗斯自从改变向西方国家“一边倒”方针而奉行“多方位外交”以来，对外关系日见积极主动。事实证明，独立自主的外交是唯一可行的正确选择。对付北约东扩问题的艰巨性，掩盖不了俄罗斯的外交成就。
第一，改善了与独联体其他各成员国的关系。突出的是建立俄罗斯—白俄罗斯联盟。独联体形成5年多来， 由于其成员国各自的利害关系，在经济合作和共同安全方面取得了某些进展，但一体化程度并不尽人意。面对内部严重经济困难和外部受到北约东扩威逼，1995年叶利钦提出同白俄罗斯接近的方针。1996年4月2日俄白两国总统签署《建立俄白共同体条约》，决定建立深入一体化的政治和经济共同体，并成立了相应的超国家结构。但进展并不顺利。1997年1月13 日叶利钦致函卢卡申科，呼吁加速两国联合，并建议两国就是否合并问题分别举行全民公决。经双方共同努力，今年4月2日，即俄白共同体成立一周年之际，签署了《俄白联盟条约》和草签了联盟章程草案。条约规定加入联盟的国家将保留各自的主权、独立、领土完整、宪法、国旗、国徽、国歌以及其他国家标志；联盟的任务包括建立统一货币信贷、预算和税收制度，实施协商一致的市场改革纲要，建立共同的交通和能源系统、统一的科学技术和信息空间；在军事方面，在双方的主权和独立受到威胁的情况下采取共同防御措施，在保卫边界、军事建设领域进行协调，共同使用军事设施；在社会领域，携手打击犯罪、营私舞弊和恐怖活动，统一法律文件等。联盟章程草案交两国民众讨论，200 多个参与讨论的政党和团体中绝大多数希望两国联合；约有80%的俄罗斯人和78%的白俄罗斯人赞成两国结盟。叶利钦指出，俄白联盟将恢复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人民在精神、文化、人道、经济和政治等方面的共同性。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积极呼吁“推动俄白共同体的一体化进程，加强两国之间的战略合作”。叶利钦总统曾强调俄白联盟为独联体各成员国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最高模式”，希望独联体其他国家也能参加这个联盟。据报道，亚美尼亚有一股势力跃跃欲试。叶利钦还表示坚信，今年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四国的一体化“将达到一个新水平”。可是，纳扎尔巴耶夫却说，推动一体化进程“需要忍耐和时间，不应急躁”。库奇马则称建立俄白联盟是导致独联体解体的“愚蠢行动”。可见，俄白统一对独联体产生正负两面影响。
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解决了几年来悬而未决的黑海舰队问题，两国关系有了改善。5月28 日签署解决黑海舰队问题的文件（俄罗斯黑海舰队租赁塞瓦斯托波尔主要基地20年），随后叶利钦对乌克兰进行了两国独立以来的首次正式访问，签署了《俄乌宣言》和《俄乌友好、合作和伙伴关系条约》。俄乌关系有可能从“冷淡”转入正常全面发展时期。库奇马总统8月28 日表示乌克兰将不加入北约和独联体军事一体化体系；而同俄罗斯建立在战略伙伴关系原则之上的相互关系，要求在各方面包括军事领域进行广泛的合作。
俄罗斯总统和阿塞拜疆总统签署友好、合作和相互安全条约以及开发阿境内里海石油等多项协定，两国之间“几乎所有问题都已得到解决”。俄罗斯同亚美尼亚签署为期25年的友好合作互助条约，涉及俄亚双边关系的各个方面。在俄罗斯推动下，塔吉克斯坦总统和反政府武装领导人在莫斯科签署了和平与民族和谐协定。“宣告”长达5 年的内战结束，但战事依然不断。
第二，加强了同周边国家的关系。俄罗斯同中国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充实了新内容。今年4月， 叶利钦总统与江泽民主席签署了关于世界多极化和建立国际新秩序的联合声明，他还同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三国元首一起，与中国国家主席签署了关于在边境地区相互裁减军事力量的协定。俄罗斯总理6月访问中国， 签署了价值数10亿美元的贸易协议，两国打算到本世纪末将贸易额提高到200亿美元。 双方都在设法尽快使经济关系适应政治关系的水平。
俄罗斯与日本的关系“出现突破征兆”。俄罗斯国防部长访问日本，提出两国要在保障安全方面加强对话和合作，并提议建立俄美中韩日5边安全体系。叶利钦在丹佛与会时宣布， 俄罗斯战略核导弹将不再瞄准日本，他还建议与日本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日本桥本首相7月24 日公布新的对俄外交三原则（相互信赖、相互利益和着眼于未来），得到俄方肯定。时隔数日，日本政府通过了关于开发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天然气田的决定。日本的对俄外交战略已从以往“加强经济关系以解决领土问题为前提”的“政经不可分”的原则，转变为领土谈判与经济合作均衡发展的“扩大均衡路线”，现任首相表示本着互利的原则寻求北方领土的解决办法。双方已就日本渔船在四个岛屿海域捕鱼—事达成框架协议，还就拜谒四岛上的日本墓地和双方居民免签互访—事达成初步协议。
俄罗斯为维护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活动增多。俄罗斯外长表示将促进朝鲜问题朝、韩、中、美四方会谈，同时主张“扩大谈判范围”，亦即以“六方”会谈（加上俄罗斯和日本）代替“四方”会谈。俄罗斯希望同朝鲜恢复两国在80年代的密切关系，双方在谈判以一项新的友好条约取代已于1996年9月到期的军事联盟条约， 拟定新的经济协定以帮助朝鲜偿还欠前苏联的约20亿美元债务。俄罗斯针对韩国需要，竭力向其兜售S—300导弹，还希望向韩国出售苏—35甚至苏—37战斗机，以抵偿应于1999年还清的韩国18.2亿美元贷款。
俄罗斯与印度的关系“经历了两国政治生活中许多转折点及国际体制深刻变革的考验”，两国“都在谋求建立一个基于平等伙伴关系的多极世界”（普里马科夫语）。俄罗斯还在谋求同伊朗建立战略伙伴关系。
此外，俄罗斯总统还参加了丹佛峰会，原七国首脑会议改为八国首脑会议，叶利钦不无自豪地称俄罗斯“成了世界上最强大国家俱乐部的一员”。不过，莫斯科也有人认为俄罗斯加入贷款国巴黎俱乐部是得不偿失，虽然得到了要求偿还它过去向发展中国家提供的贷款的权利（根据双边协定俄罗斯以往有过这种权利），却又不得不“豁免”一系列国家欠的债（基本上是前苏联出售武器的贷款，估计总额高达1200亿美元）。
第三，比较妥善地处理北约东扩的难题。作为冷战的产物，北约组织企图保留甚至扩大旧的集团对抗体制，显然是冷战政策的继续。美国利用俄罗斯的暂时困难，坚持东扩时间表，这是它谋求世界霸权的全球战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俄罗斯举国上下、各派政治力量同声反对北约东扩，国家杜马还成立了有156名议员组成的“反北约议员团”。事态表明， 要北约放弃东扩计划是不可能的，而北约全然不理睬俄罗斯的态度也是办不到的。于是出现了双方频繁互访、讨价还价的热闹场面，症结在于如何协调彼此的条件和要价。美国和西欧各国特别是法国，在如何对待俄罗斯问题上存在一定分歧。反复较量的结果，达成暂时妥协，5月27 日签署俄罗斯和北约相互关系、合作与安全基本文件。声称俄罗斯和北约均不把对方看作敌人，规定磋商、合作、共同通过决定和采取联合行动的目标和机制，磋商、合作等将成为相互关系的核心；北约成员国重申他们不打算、也没有计划或理由在新成员国的领土上部署核武器，没有必要改变北约核力量配置或改变北约的核政策；双方强调，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缔约国单独地或与其他国家一道只能保持一种与单独的和集体的对安全的合法需求相一致的军事潜力；将建立一个俄罗斯和北约联合常设理事会，中心任务是在彼此之间建立更高水平的信任，形成统一的目标和进行磋商与合作的惯例，以增强相互间的安全和欧洲－大西洋地区所有国家的安全；由俄罗斯的代表、北约秘书长和北约成员国轮流派出的一名代表共同主持联合常设理事会的工作，等等。（据俄罗斯报道称，北约的一些国家，首先是美国想把理事会变成不解决任何问题的机构，“俄罗斯外交官不止一次地遇到这种情况”。）
叶利钦及其支持者认为，基本文件将使欧洲和全世界避免新的对抗，是理智的胜利；与北约谈判不是俄罗斯作出了很大让步，取得的结果“是慎重的和平衡的”；签署的文件是保护了俄罗斯的国家利益和安全。反对者认为，文件的签署是俄罗斯在20世纪“政治上的重大失败”，是第二个雅尔塔协定；文件的签署是北约国家的根本胜利，意味着俄罗斯对北约东扩的默许和认可，为北约接纳中东欧国家铺平了道路，同时也为独联体其他国家今后加入该组织奠定了基础。基本文件签署之后，俄罗斯仍坚决表示反对北约东扩。俄罗斯和北约双方虽然找到暂时妥协办法，看来围绕北约东扩的斗争将是旷日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