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俄罗斯在海湾安全中的平衡作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罗斯论文,海湾论文,作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海湾这个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既有丰富石油资源又有巨额石油美元的地区，在经过两场现代化战争之后，虽然总的局势趋向缓和，但是不仅原有分歧和对立没有消除，而且新的矛盾和斗争不断出现。因此，这一地区未来的和平与安全仍令世人担忧。打赢了海湾战争的美国独霸海湾的企图和行径，不仅威胁着该地区的和平与安全，而且威胁着海湾国家的主权，还严重地伤害了穆斯林大众的民族感情，因而遭到这些国家和人民的普遍反对。在美国力图控制和海湾国家人民反控制的斗争中，俄罗斯的介入必然起到相应的平衡作用。
一、历史的回顾
要了解俄罗斯的作用，有必要首先追述一下解体前的苏联同海湾地区交往的历史和对该地区发生的重大事件所持的立场。
鉴于海湾一直是印度洋地区和南亚次大陆引人关注的焦点，自从苏联与西方国家开始争雄起，尤其是伴随海湾石油的发现，这一地区更是他们关注的安全领域。苏联懂得，这个地区固然对美国和西方有着生命攸关的重要性，但因属近邻而更关系着苏联的安全，所以它竭力避免使该地区的矛盾激化。故此，力阻西方在该地区实施扩大影响和增强实力的计划就成为苏联在80年代以前一个时期的主要方针。这体现在以下几点：
1.不断攻击西方国家在海湾开辟军事基地的图谋。强调此举将会构成对地区安全的威胁。据此，苏联赞赏巴林于1977年终止美国海军使用杰非尔基地的合同，并鼓励海湾其他国家效法巴林以维护地区安全。
2.抨击部分海湾国家扩充军备的政策。如当时正大量从西方得到武器装备的伊朗等国。苏不仅认为扩充军备会构成对他国的军事威胁，而且担心会导致海湾国家同西方加深政治关系。所以当时苏集中攻击伊朗和沙特，谴责这两个国家投靠西方和利用财政盈余扩充武器装备和对部分具有革命倾向的国家施压。
3.明确支持海湾地区的民族解放运动。如支持佐法尔人民的解放运动。苏领导人指出，阿拉伯的反帝浪潮和民族解放运动将使海湾地区的政治形势和军事形势好转，并倡议开放石油资源以支持人民的独立要求和自由意志。[①a]
当时苏提出在以下基础上解决海湾地区安全问题：第一，削减该地区用于军备的经费预算；第二，解除所有与外国签订的盟约，取消外国在海湾的所有军事基地；第三，缔结既保证尊重各国主权又不与海湾沿岸国家为敌的条约；第四，建立以尊重所有参与者享有平等权利为原则的亚洲集体安全体系，并且保证在处理相互关系时不诉诸武力。制止外来势力对这些国家内部事务的干涉。[②a]
基于建立亚洲集体安全体系的构想，苏联同伊拉克和印度签订了友好与双边防御协定作为可供效法的榜样，并希冀达到：
1.促使这些国家同苏共事。这一方面是从当时苏联超级大国的实力地位出发，另一方面作为有广阔土地位于亚洲的大国与周边地区有相关的安全利益。同时，在这个亚洲安全体系中还可使苏从实力和优势出发将非亚洲国家（首先是美国）排除在外，以期创造条件，最终结束美国在海湾地区的存在，并使美在海湾的新图谋不能得逞。
2.瓦解（最起码是削弱）西方在海湾地区所建合作安全体系。建立新的安全模式，以接纳有关各方进行安全合作。
3.使苏摆脱因亚洲地区不断发生争端所造成的压力和困境。
在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苏联开始对阿富汗进行军事干涉。1980年9月两伊战争爆发，西方趁机对苏展开攻势。针对这种情况，苏共中央总书记勃列日涅夫提出倡议，号召海湾国家在国际争端中保持中立，并在1980年12月10日印度议会发表的演说和1981年2月苏共26大的报告中都强调了这一点。苏联倡议的内容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点[①b]：
1.不在海湾地区及附近岛屿设置外国军事基地，保证不在该地区的土地上部署核武器和大规模毁灭性武器，防止大国在该地区进行军备竞赛，以避免破坏该地区的安全稳定和造成大量牺牲。倡议指出：美国建立快速干涉部队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该地区的安全，而是为了保护美国自身的利益。
2.不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不干涉该地区的内部事务。
3.尊重海湾国家的中立与不结盟，避免卷入大国争端。不参加军事同盟，不支持美国兜售的旨在建立海湾安全同盟的计划。
4.尊重国际法所赋予该地区国家维护自己自然资源的权力。苏批评美两眼盯住海湾土地，视那里为美国的油库所在地，可以随意汲取，甚至不惜以武力相威胁，以保障油源不间断地供给美国。
5.不设置任何妨碍和威胁该地区国家自由贸易的障碍，保证往来水路的畅通。
苏联主张维护海湾地区安全应该主要靠该地区国家，由它们自己根据客观需要采取协商办法予以解决。
80年代，苏联在海湾地区的外交活动十分活跃。它不仅同伊拉克和伊朗发展了合作关系并保持平衡，而且相继发展了同阿联酋、阿曼、科威特，以及南北也门的关系。比较突出的事情有两件：
首先是同科威特的武器交易。苏科双方于1984年7月10日签订了价值3.27亿美元的军火合同。[②b]这正值两伊战争激烈进行期间。当时，濒临战火的科威特要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保持平衡和持中立立场。同时科也的确需要增加军备以维护自身安全。对苏而言，这笔交易是作为向该地区进行战略渗透的工具，有助于它与海湾各国建立正式关系。就在苏联解体前夕完成了同沙特的建交工作。当然，军火交易的本身还给苏联带来经济好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笔军火交易还可看作是苏与海湾国家关系的重大突破，表现出它在该地区的真实存在，而不管西方（尤其是美国）的意愿如何。
其次是苏对两伊战争的立场。苏认为，战争的继续除削弱两伊之外，还影响海湾乃至整个中东地区的安全，必须使其停止。所以苏赞赏国际组织和地区组织为结束战争所进行的各种调解工作。同时苏主张维护伊朗的领土完整与安全。为此苏还对伊拉克发出了直接的警告。当时苏的原则立场是保持中立，尽力调解，反对战争的继续。
二、前苏联在海湾危机中的作用（1990.8～1991.2）
海湾危机的爆发适逢苏联内部剧变时期，这不能不影响到它的对外政策和对待海湾事务的态度。这时的苏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他那《改革与新思维》一书的精神指导下，强调不再与美国对抗，要实行“和平、团结和合作”的新政策，“不能把地区冲突变成两种制度，特别是苏联和美国对抗的舞台”。所以，一开始苏便同意了联合国安理会关于对伊拉克实施经济制裁的决议，同意了美国对伊拉克的封锁和谴责伊拉克的侵略。这表现在1990年8月4日苏美两国的共同声明中。但是苏拒绝了美动用武力迫使伊拉克撤出科威特的主张，强调以和平方式解决危机。在同年9月9日的赫尔辛基高峰会议上，布什极力想得到苏同意动武，但遭到戈尔巴乔夫的拒绝，达成的折中意见是继续做和平努力，承认武力解决并非唯一选择。戈尔巴乔夫在一项声明中表示，他认为海湾不会发生战争，苏不打算派军队去那里，海湾现有的武装部队已经超过需要。与此同时，他派普里马科夫为代表出访伊拉克等国，以表明苏要和平解决危机和避免使用武力的立场。在访伊之后仍强调对海湾危机的和平解决持乐观态度。还表示苏联专家在合同结束前不撤出伊拉克。
但自1990年10月18日起苏国防部长开始变调。他说，海湾地区存在着战争可能性，但向战争的迈步是极为危险的。11月10日，苏外长谢瓦尔德纳泽第一次宣布，在和平努力失败的情况下，苏同意使用武力把科威特从伊拉克的军事占领下解放出来，但使用武力的决定必须由联合国做出。后来戈尔巴乔夫又表示，“在解决危机的方式上同华盛顿没有分歧，整个国际社会应该团结一致拒绝伊拉克吞并科威特”。[①c]
上述情况表明，这个曾与美国长期争雄的苏联，在干预国际事务，处理海湾危机上，已经失去份量。在海湾战争期间，鉴于苏联同伊拉克签有友好合作条约，在经济和军事上有密切关系，苏曾进行一系列引人注目的外交活动，戈尔巴乔夫也曾三次提出和平计划，其目的是想避免伊拉克的彻底被毁，以保住苏联的国际威望。然而美国却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架势，使戈氏的和平计划在多国部队的炮火中化为灰烬。
三、海湾危机后俄罗斯与海湾地区关系的发展
1991年初，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以战争方式结束了伊拉克对科威特的占领。年底，苏联在动荡中解体。取代前苏联的俄罗斯其份量和作用已大为逊色，不再具有超级大国的实力地位。
获得解放的科威特深感国小力弱，唯恐再次受到伊拉克的侵略，于是便把发展同大国的关系以确保国家安全放在首位。为此，自海湾战争以来它已与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中的四个签订了防务协定。第一个是1990年9月20日在科威特正被伊拉克占领的紧急关头同美国签订的，科威特王室决心依靠美国求得解放。协定为期10年，内容包括保卫科的独立和主权，反对外国的侵略、占领等等。第二个防务协定是同英国签订的。首先于1992年2月11日签订了防务合作备忘录，内容包括科购买英国军事装备、进行军事训练和进行联合军事演习等。继之于同年9月22日又续签了补充协定。第三个是1992年8月18日同法国签订的为期10年的防务协定。1993年10月科法又续签了军事合作和法向科出售武器装备的合同。第四个则是同俄罗斯签订的。它于1993年11月29日由谢赫·阿里·萨巴赫与格拉乔夫在莫斯科签订。该协定与上述三个内容相似，期限也为10年。
为感谢苏联在海湾危机中所持的立场，科威特已向其继承者俄罗斯提供了11亿美元的贷款。科还于1993年初从俄罗斯购进了上亿美元的武器。在科威特的政要们看来，能同俄罗斯签订安全与防务协定，是政治上的重大胜利。
就俄罗斯而言，它亦想通过协定的签订来加强同科威特的关系和扩大在海湾的影响。所以在签字后的一个月便派遣舰只驶进海湾水域，参加了自1993年12月24日至1994年1月3日的联合军事演习。科威特负责人还发表声明称，将筹划美、英、法、俄四国一起同科进行防务演习。为协调军事合作事宜，俄还在科设立了联络处。这表明俄科关系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也说明俄对海湾安全的重视。俄之所以同意与科签订防务协定是因为：
1.伊拉克这张牌作为俄对美讨价还价的资本和筹码已经乏力。何况俄的国际作用已经无法与昔日的苏联相比。因此，通过外交活动或签订有关协定以改变原来的形象使俄罗斯扮演平衡角色的作用和取代昔日苏联的作用是合乎逻辑的。
2.俄将把同科的协定作为开展与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进行长期和广泛军事合作的真正开端。伴随军事协定的签订而开始的武器供应必将有利于俄经济的发展。
3.这项协定使俄的安全设想得以实现，使俄的军事力量得以进入海湾地区，使俄在为海湾国家提供稳定和安全保障上可与大国平起平坐，尤其是俄保证不再偏袒伊拉克赢得了其他海湾国家的赞赏。俄总理的代表奥里金·苏斯科维奇在同科国防大臣举行会谈前后曾多次强调，只要海湾国家愿意接受俄的武器，俄将在维护海湾地区安全和稳定上发挥重要作用。
4.通过这项协定，莫斯科可以打破西方国家对军火市场的垄断，从而把俄的武器出口到海湾地区，与西方展开竞争。
5.俄同科签订的这一协定，其目的还在于进一步发展俄的对外关系，特别是在经济领域，不仅同科，而且要同海湾合作委员会所有成员国家发展关系，以促进俄经济的复苏。为此，俄已开始同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加强联系，分别举行了多次会谈，内容涉及外交、财经、贸易和防务合作等各个领域。
种种情况表明，虽然海湾战争后俄罗斯把科威特作为其活动的中心，但并不以此为满足。而是不断向海湾国家派出外交使团，意欲在新的形势下打开新的局面。俄总理切尔诺梅尔金自1994年11月19日开始对沙特、科威特、阿联酋和阿曼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访问。他之所以选择沙特作为出访第一站，是鉴于沙特在海湾的地位和试图安抚沙特的不安情绪。因为在沙特看来，伊拉克当局奉行的政策威胁着海湾国家的安全。俄总理想通过访问使沙特和其他海湾国家对莫斯科同巴格达的关系放心，同时表明俄科防务协定不仅不是针对海湾国家的，而且有利于联合国决议的执行。另外，俄开展高层外交活动的目的还志在为俄的重工业产品和航天技术赢得市场，并企图吸收海湾国家在俄的工业部门、军工领域和石油化工领域投资。
上述情况说明，俄罗斯在新的形势下更重视现实利益而不再强调意识形态因素，这是与前苏联不同之处。同时也表明俄罗斯作为大国，对具有爆炸性的中东地区，尤其是对接近其南部的海湾地区有切身利益和负有安全责任。叶利钦的中东事务代表波苏瓦柳克曾强调说：“俄罗斯决不会对海湾地区所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俄罗斯始终把确保该地区的安全作为它的重要任务。海湾战争和科威特解放之后，海湾局势的发展变化是俄罗斯首要关切的事情。”[①d]
四、俄罗斯在海湾地区安全中的平衡作用
海湾战争反映了冷战结束所造成的地区力量失衡。继承了前苏联遗产的俄罗斯经过几年的内部调整已经缓过劲来。它虽不像原苏联那样可以与美国抗衡和争雄，但也并不甘心充当小伙伴，更不肯把海湾这块肥肉拱手让给美国。美国在中东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支持温和的阿拉伯国家对抗激进的阿拉伯国家，在海湾地区扶植亲美政权以确保石油供应。对于海湾国家而言，虽然除两伊外的各国当权者多以美国为靠山，但在人民群众中却蕴藏着一股强烈的反美情绪。就连与美国关系甚密的沙特，人们也发出怨言，指责王室过分接近西方，滥用国家财富，极端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势力不断增长，促使当权者不敢过份一边倒地投入美国怀抱，需要借助发展同其他大国的关系以保安全。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的介入不仅构成对美国的牵制和对其独霸海湾构成挑战，而且在平衡地区各方力量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这种作用突出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在解决伊科边界危机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当1994年10月伊科边界局势再度紧张时，美国迫不及待地调兵遣将，极力拉西方盟国同它一起再打一场海湾战争。这时，已经从动荡中站稳脚跟的俄罗斯不再充当不起眼的配角，而是频繁开展外交活动，在各方之间斡旋。并明确表示，俄罗斯不允许海湾地区局势失控，反对美国等西方国家采取军事行动，甚至声言不惜行使在安理会的否决权，态度非常强硬。与此同时，俄又说服伊拉克从边界撤兵，进而促使伊在11月12日正式承认了科威特主权和联合国主持划定的伊科边界。从而既避免了一场战争，又解决了伊科边界问题，显示了俄罗斯对海湾事务的影响力和平衡作用。
第二，牵制了美国对两伊的双重遏制。美国通过联合国再三向伊拉克进行刁难以维持其经济制裁，意在使伊拉克民众产生对萨达姆政权的不满。但是适得其反，却加深了伊拉克人民的反美情绪，促使他们更坚定地站在萨达姆一边。萨达姆再次当选总统就说明了这一点。俄罗斯等国力促逐步解除对伊拉克的制裁，无疑是对伊的支持和对美坚持制裁的否定。
在伊拉克遭到沉重打击而力量削弱的情况下，美国重点遏制的对象是伊朗。美国中央情报局认为，伊朗可能在2000年左右拥有核武器，将构成对美国利益的威胁。所以制订了从经济上搞垮伊朗的总体目标，对伊朗实行全面贸易禁运，并从外交上加强对伊朗的打击。而伊朗则针锋相对，反美调子不减，并积极争取与友好国家一起挫败美的经济制裁和外交威胁。正是美国的单方面制裁加速了伊朗同俄罗斯的联盟。伊朗议会发言人指出，伊朗和俄罗斯这两个战略盟国的存在限制了美国霸权主义在本地区的扩张。还说，两国不应该让美国扮演本地区“独一无二的挑战者”的角色。面对美国把伊朗作为它在海湾的头号敌人，并不遗余力地遏制伊朗，俄罗斯不仅卖给伊朗基洛级攻击潜艇，还在1995年正式签订了帮助伊朗完成布什尔核电站建设工程的合同，并答应帮助伊朗建两座核反应堆。据报道，已有250名俄专家在伊朗工作。俄罗斯还是伊朗武器的主要提供国。对于美国对伊朗支持国际恐怖活动的指控，俄罗斯也拒绝附和。
这样，俄罗斯作为重要的制衡力量，无形中抵销（起码是部分抵销）了美国对两伊的“双重遏制政策”造成的影响，使美国通过“双重遏制”以实现独家控制海湾的图谋不能如愿以偿。
第三，缓和了海湾国家之间的矛盾。海湾地区除外强插足外，各国之间还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内部矛盾，如民族矛盾、领土争端、教派纠纷、地区霸权等等。俄罗斯广泛发展同海湾各国的关系，起到了缓解矛盾和平衡各方力量的作用。由于伊朗有谋求地区霸权的倾向，令海湾阿拉伯国家感到不安，俄罗斯便采取了一些安抚性措施，如支持阿联酋对阿布穆萨岛和大小通布岛主权的要求等。鉴于科威特等国害怕伊拉克东山再起和卷土重来，俄罗斯与科签订了防务协定，增加了科威特的安全感。俄总理对海湾四国的访问也是为了打消它们对俄的戒心，游说四国接受俄在海湾问题上的立场，并做出在政治和军事上的保证，以便在该地区建立包括伊拉克在内的“安全体系”。与此同时，俄还积极发展同各海湾国家在经济、政治、军事、贸易等各个领域的合作，努力扩大影响。
第四，恢复军火出口，促进海湾国家武器多源化。海湾地区早就是令人瞩目的军备竞赛场所，连续发生的两场战争，更使各国失去安全感，深刻认识到扩充军事力量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所以竞相购买军火加强军备。原苏联曾在中东军火市场上占有领先地位，但由于美国以先进武器打赢了海湾战争，大大提高了竞争力，一跃而成为最大的军火商，并以武器的多种类、高技术、数量大和销售范围广而独占鳌头。近几年来，美国在扮演中东军控的“倡导者”和“推行者”的同时，极力向外倾销军火。克林顿总统曾指示驻外使馆要像促进农产品出口那样推动军火出口。自1990年6月至1994年6月，美国已同沙特签订多达300亿美元的武器出口合同。对科威特，美国不仅提供军火，而且要求向其提供港口和基地。但俄罗斯不甘落后，积极参与海湾军火市场，力图恢复原苏联所占份额。在1993年2月阿联酋的国际武器展销会上，俄派出了阵容庞大的代表团，负责武器出口的副总理格奥尔基、国防部长格拉乔夫、负责军工生产的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科科辛和负责军转民事务的总顾问马列伊等要人都前往出席。这说明俄的军事工业已经复苏。据悉俄军工综合体每年可出口300亿美元的武器，仅新式武器的出口能力即达100～120亿美元。俄正以武器在数量、质量上堪与美国相比和价格相对低廉的优势而积极参与竞争。这有利于海湾国家武器的多源化，从而打破了美国独霸的局面。
阿拉伯政论家哈米德·拉比阿曾指出：“海湾是个盛产石油的地方，它的动荡不仅不利于海湾国家，而且会影响世界经济的发展。欲求海湾安全就需要实现稳定，避免发生动乱和剧变，避免出现内部或外来力量打破势力均衡的局面。任何一方在与该地区国家交往中为谋求其利益就必须要维护本地区的稳定，使大家都有利可图。”[①e]俄罗斯的所作所为固然是为了自身的政治经济利益，但它既同参与竞争的各方保持平衡又与该地区各方保持平衡，有利于各方力量均衡而不失调、合作而不冲突，在客观上起到了牵制美国的作用，有助于海湾地区的安全与稳定，也符合该地区人们的利益。
注释：
①a 阿卜杜拉·卡迪尔：《苏联与阿拉伯湾》，阿文《灯塔》杂志，1985年第5期，第220页。
②a 叶海亚·希来米：《阿拉伯湾与当代国际斗争》，科威特阿拉伯出版社1989年版，第80页。
①b 详见埃及《国际政治》1995年10月（总122期），第50页。
②b 详见埃及《国际政治》1984年10月（总122期），第142～146页。
①c 奈比尔·扎基：《苏联在海湾危机中的立场》，载《伊斯兰世界的未来》1991年第2期，第167页。
①d 阿卜杜拉·麦立克：《莫斯科致力于发展同海湾国家的关系》，载《金字塔报》，1994年11月19日。
①e 哈米德·拉比阿：《阿拉伯民族的安全观》，开罗阿拉伯书社1994年版，第444～4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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