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战线与重构社会中的政治认同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战线论文,重构论文,政治论文,社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269(2015)05-0030-07 DOI:10.13946/j.cnki.jcqis.2015.05.005 2015年5月18日至20日，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立足国际国内两个大局，透彻分析形势的深刻变化，对统战工作作出了战略部署。习近平在会上的讲话高屋建瓴，对指导统一战线事业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顶层设计，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进入新的发展阶段。统一战线历来是为党的总路线、总任务和中心工作服务的。统一战线在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发挥作用，必须聚焦政治认同问题，以大力增进政治认同为工作着力点，在新的伟大实践中作出更大的贡献。 一、政治认同与统一战线 统一战线是在近现代中国历史发展中形成的一个政治话语。其含义是基于共同目标实现力量整合。政治认同是统一战线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前提。统一战线正是依靠不同阶段政治认同的达成，为国家发展和民族进步提供了持续保证。政治学研究者对于政治认同有许多阐述。美国学者李普赛特指出：“政治系统使人们产生和坚持现有政治制度是社会的最适宜制度的信仰的能力，也就是说，是政治认同在支撑政治制度的合法性。”[1]《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认为：“人们在一定的社会生活中，总要在一定的社会联系中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把自己看作某一政党的党员、某一阶级的成员、某一政治过程的参与者或某一政治信念的追求者等等，并自觉地以组织及过程的规范来规范自己的政治行为。这种现象就是政治认同。”笔者认为，政治认同是人类社会群体生活客观存在的现象，反映着人们在社会活动中产生的感情归属和意识认同。政治学视野下的政治认同，一般包括国家认同、民族认同、政党认同及制度体制认同、政策认同、思想认同和目标认同等。这些方面构成的政治认同是维持社会秩序和规范政治行为的基础。 国家不仅是人们生活的共同体，而且是社会意志的集合体。从含义来看，政治认同为国家运行所必需，政治认同的强弱关系到国家意志的实现程度。没有高强度的政治认同，人心难以聚合，国家难以发展，执政难以推进。历史经验表明，任何时期任何社会的执政者或统治集团都绕不开政治认同问题。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一部人类政治文明发展史就是一部政治认同打造史。古今中外一些统治集团的失败往往与政治认同危机有关。政治认同度高，国家稳定和社会有序就有保证；政治认同度低，国家离散和社会动荡就不可避免。如果说意识形态确立、制度设计、机制安排和政策制定是统治者或统治集团治国理政的“硬件”，那么政治认同就是支撑它的“软件”。缺乏政治认同的意识形态、制度、机制和政策，是不可能在社会实践中得到贯彻落实的。 认同与统一是两个相关联的词汇。统一建立在认同的基础上，认同产生统一的结果。统一战线本身就是政治认同的象征，是最大公约数的符号。统一战线的法宝作用归结到一点就是政治认同的功能。统一战线是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爱国者的联盟，既有着增进政治认同的内在需要，又存储着增进政治认同的巨大能量。统一战线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包含着最大程度增进政治认同的工作要求。凝聚人心是统一战线的重要功能，增进政治认同是凝聚人心的重要任务。党中央历来重视和强调发挥统一战线凝聚人心的作用。《中共中央关于巩固和壮大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的意见》提出：“把包括新的社会阶层在内的社会各方面的智慧和力量都凝聚起来、调动起来、发挥出来”[2]，“努力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可持续发展的统一战线”[2]568。2013年12月，习近平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强调：“要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寻求最大公约数，凝聚改革共识，汇聚改革正能量。”[3] 对于政治认同，党的领导人和相关文献在不同场合都有涉及。2004年5月，胡锦涛强调加强民族精神教育，使未成年人“具备民族认同、民族志气、民族气节”[4]。民族认同包含在政治认同范围之内。2007年11月，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表的《中国的政党制度》白皮书写道：“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目标下，中国共产党紧密团结民主党派，形成高度政治认同，促进政治资源的优化配置，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引导和组织社会沿着现代化的方向不断前进。”2009年9月，胡锦涛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人民政协要积极引导和推动参加人民政协各党派、各团体、各民族、各阶层、各界人士不断增进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认同和思想认同，不断增强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自觉性和坚定性。”[5]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多处提到政治认同。一处是在谈到加强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工作时说，要引导其政治观点，增进其政治认同；另一处是在谈到加强对党外代表人士培养使用问题时说，要通过理论培训坚定理想信念，增进政治认同。这些论述虽然涉及不同层面，有对象的针对性，但是已经明确使用政治认同的概念。政治认同对统一战线具有普遍意义。 二、政治认同在当代中国重构社会中的价值 国家不仅是组织经济发展的运载体，而且是连接政治关系的共同体。由于国家的双重属性，人们既生存于一定的经济条件之中，又离不开政治生活。马克思主义强调经济决定政治，其中蕴含着两者不可分离的意思。同时，人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是经济和政治关系的统一，政治认同客观上存在于国家生活之中。从时代嬗变和历史演进的角度来看，政治认同的动态建构是社会稳定的内在需要。政治认同的动态建构一般有两种发生逻辑。第一种是以颠覆性革命的方式摧毁旧的政治体系，政治认同需要重新建构。第二种是在既定政治体系下，各种因素引发的社会结构性变化形成政治认同重新建构的要求。在第一种发生逻辑下，政治认同重新建构表现为破旧立新；在第二种发生逻辑下，政治认同重新建构表现为更新拓展。 在近现代史上，中国经历了两次第一种发生逻辑下的政治认同重新建构。第一次是1911年辛亥革命取得建立中华民国的成果。伴随封建政治体系的终结，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成为政治认同重新建构的思想导向。然而，这一次政治认同重新建构没有成功，国家陷入了政治认同歧见纷呈的局面。西方近代民主主义未在中华民国获得政治认同的主导地位。第二次是1949年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彻底颠覆了国民党统治的旧制度，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制度为导向的政治认同重新建构得到了实现。60多年来，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一系列成就，与国内高度的政治认同有着密切的关系。 改革开放产生了第二种发生逻辑下政治认同重新建构的需要。作为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改革开放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摆脱苏联模式，走自己的路，逐渐打破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传统思维和既定格局，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发展的体制机制发生了深刻变化。这给原先建构起来的政治认同带来多重影响。改革开放实践以经济腾飞的显著成效提高了国家综合实力，大幅度改善了人民生活，广大人民拥护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这为政治认同重新建构奠定了根基。然而，第二种发生逻辑下政治认同的重新建构比第一种发生逻辑下政治认同重新建构要复杂得多。一系列因素产生的消解力给政治认同重新建构带来沉重的负荷。 首先，改革开放带来的社会多样化加大了政治认同弱化的风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原先单向思维、单一样式的发展格局。所有制形式、分配方式、就业渠道及阶层群体的多样化，导致社会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思想观念、价值取向、行为样式的多元成为社会转型的基本特征。社会的结构性变化必然改变人们习惯了的生活，要求个体重新定位在社会中的地位和思考自身价值。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曾经接受的思想需要重新审视，所有已经成型的习俗面临价值怀疑，所有新旧并存的选择面临取舍矛盾。社会多样化埋伏着社会碎片化和人心离散的隐患，政治认同弱化成为需要避免的严重危险。 其次，发展中的问题产生影响政治认同的负能量。改革开放在给中国带来生机活力的同时，带来了一些扭曲变形的社会现象。经济社会迅速发展中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收入差距不断扩大、腐败大量滋生、食品安全问题接连发生、自然环境严重污染、群体性事件逐年上升等，使人们承受着“成长的烦恼”。虽然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治理这些问题，但是这些发展中的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给政治认同带来了负能量。 再次，政治认同重新建构面临代际转换的历时性挑战。政治认同总是与特定的社会环境相联系。历史演进伴随着一代又一代自然人的更替。这就产生政治认同能否实现代际传递的问题。西方敌对势力曾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中国第三代、第四代人身上。他们企图在代际转换中改变既有政治认同、颠覆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是长期的事业，需要保持政治认同的延续性。社会的急剧变革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社会面相。历时性变化形成的“代沟”成为政治认同重新建构必须针对的现实。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非颠覆性革命情况下的政治认同重新建构发生于社会重构的过程中。理论界经常使用“社会转型”来描述改革开放后中国的变化。“社会转型”侧重于对社会新特征新面相的揭示，包含社会重构的意思。在含义上，“重构社会”与“社会重构”存在差异。“重构社会”是动宾结构的词语。其中，“重构”是动词，“社会”是宾语。“社会重构”是名词+名词结构的词语。其中，“社会”作为定语起修饰作用，“重构”则是名词。因此，这两个词语是不同的概念。如果说“社会重构”是一种客观事实的话，那么“重构社会”则是一种主观自觉。社会重构只是表明人们自然顺从的适应状态，而重构社会突出人们有意识的创造活动。经过30多年的创新实践，重构中国社会已经成为当代中国的重大议题。党和政府及全社会都必须形成高度自觉的意识，以改革创新精神主动进行重构社会的实践。 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同步进行，但是经济体制改革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市场经济体制转型、现代企业打造及经济结构调整，成为社会变化的主要表现。人们关注的焦点集中在经济层面上，具有明显的改革开放阶段性特征。按照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辩证关系的原理，经济结构转型到一定程度，获得解放的生产力需要社会全方位的支持，从经济结构转型到重构社会是必然的过程。党的十六大以来，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政治体制改革受到更多的关注，文化体制改革、社会综合治理被提上议程。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加强社会建设的任务。这些都表明，社会结构的变化从经济向其他领域拓展。社会层面上民主意识的提高、政治参与诉求的增强、权利自主的觉悟等，都在释放重构社会的信号。党的十八大以来，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全面依法治国、党的建设制度改革及政治生态改善，都意味着重构社会进入发生过程之中。 把政治认同重新建构置于重构社会的背景下加以认识，其重要价值不言而喻。政治认同关系国家稳定、人民团结、社会和谐，在巨大变革中重构社会尤其需要高度的政治认同。如果在重构社会中政治认同出现问题，那么国家将陷入离心涣散、纷乱动荡的泥潭。增强政治认同不只是执政者的追求，也是人民群众的期待。在重构社会中增强政治认同，以高度的政治认同保证重构社会的顺利进行，既是党治国理政的重大任务，也是人民群众的福祉所在。 三、统一战线在增进政治认同中的职责担当 统战工作的主题是大团结大联合，解决的是人心和力量问题。党在长期奋斗实践中深刻领悟到：统战工作是最大的工作，人心向背是最大的政治。统战工作具有很强的政治性。面向社会广大人群，巩固共同思想政治基础，是统战工作的主要内容。统一战线负有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 围绕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担负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中国选择什么样的道路、理论和制度，是政治认同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在党执政60多年的实践中，道路、理论和制度的选择正确与否，直接影响到社会主义事业的前途和命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根植于中国具体场域，凝结着党领导全体中国人民长期探索的心血、经验和智慧。改革开放30多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充分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的选择是正确、有效的。然而，由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及国外敌对势力戴着有色眼镜进行批判、攻击，国内思想领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不自信的情况客观存在。政治认同的不一致时常伴随着各种困惑、怀疑甚至否定的杂音。国家发展道路、理论、制度的选择关系到政治认同的大是大非问题。统一战线的一致性首先表现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的高度认同上。统一战线担负着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其重要任务是在广大工作范围内、宽阔工作平台上和广泛工作对象中，大力增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 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中国梦，统一战线担负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提出的中国梦概念在国内外产生强烈反响。“中国梦凝结着无数仁人志士的不懈努力，承载着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向往，昭示着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美好前景。”[6]中国梦的思想内涵、诉求取向和目标定位，画出了13亿多中国人最大的同心圆。统一战线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与实现中国梦的使命相契合。增进对中国梦的政治认同，能够为新形势下推动统战工作提供创新路径。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要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广泛力量支持[7]。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具有空前的广泛性、巨大的包容性、鲜明的多样性、显著的社会性等重要特征。这些特征决定了统一战线对实现中国梦的保证作用。中国梦是国家大梦，每个人有自己的小梦。大梦包含小梦，实现小梦依托圆好大梦。增进对中国梦的政治认同，有利于实现国家大梦与个人小梦的统一。统一战线担负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应努力在中国梦这个最大的同心圆中做好、做实、做大扩大半径的工作。包容的多样性半径越长，画出的同心圆就越大。中国梦这个最大的同心圆要求统一战线团结联合的人越多越好，阵营越大越好。中国梦必须以强有力的政治认同为支撑。统一战线的力量支撑对实现中国梦不可或缺。 围绕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担负增进政治认同的职责。党的十八大以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24个字，从国家、社会、公民3个层面倡导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习近平指出：“培育和弘扬核心价值观，有效整合社会意识，是社会系统得以正常运转、社会秩序得以有效维护的重要途径，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方面。”[6]163对于民族和国家来说，核心价值观具有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效能。它对民族精神塑造、国家形象展示和社会品行规范具有重大作用，需要得到人们广泛的价值认同。价值认同与政治认同有着密切的关系，趋同的价值取向树立不起来，政治上就很难达成认同。价值认同与政治认同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得益彰。当前，人们生存选择的自主性、行为取向的独立性、思维方式的选择性及社会思潮的多样性已经显著表现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元价值观向核心趋同十分必要。在一个完整的国家和统一的民族，如果每个人各取其向、各行其道、各谋其思，那么社会必然成为一盘散沙，必然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最大公约数的价值趋同。统一战线政治联盟的属性、爱国富强的诉求、和谐合作的形式、民主平等的原则、团结联合的主题，都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素相吻合。以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增进政治认同，既是统一战线的题中之意，又是统一战线的分内之事。 四、新形势下统一战线增进政治认同需要正确处理的若干关系 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现在，我们党所处的历史方位、所面临的内外形势、所肩负的使命任务发生了重大变化。越是变化大，越是要把统一战线发展好、把统战工作开展好。”[7]如何更好发挥统一战线作用，扩大团结面、凝聚正能量，是必须回答好的一个重大课题。从当代中国增进政治认同的要求来看，新形势下巩固发展统一战线、开展创新统战工作，需要正确对待和处理以下几对关系。 第一，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着重强调并深刻阐述了这对关系。他指出：“做好新形势下统战工作，必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不断巩固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同时要充分发扬民主、尊重包容差异，尽可能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约数。”[7]统一战线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体。不论是过于追求一致性，还是过于放任多样性，都会动摇统一战线的基础。“只有一致性、没有多样性，或者只有多样性、没有一致性，都不能建立和发展统一战线。”[8]一致性与多样性是统一战线实践中最重要的关系。它既是统一战线存在的前提，也是统一战线发展的基础。“一致性”代表统一，“多样性”代表差异。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也是统一性与差异性的关系。在多样中寻求一致，在差异中寻求统一，是统一战线的价值所在。“一致性”和“统一性”中“一”的含义是“共同”，不是“一统”或“划一”。多样和差异代表“丰富”，不是代表“对抗”或“冲突”。统一战线的理论逻辑表明：一致性与多样性、统一性与差异性不是对立的关系。一致和统一要求在多样和差异中达成对根本问题、重大抉择和是非原则的最大公约数。多样和差异要求在一致和统一的前提下，允许具体问题、思想方法和行为取向的多元呈现。一致和统一是相对的：高度一致是政治认同追求的理想目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及目标的部分拥护也是政治认同的合理状态。统一战线内哪怕有的人不能全部认同党的主张，仅能认同一部分；哪怕有的人思想上不赞成，但不付诸行动，也是有利的。多样和差异并非意味着政治不认同。正确对待和处理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必须在增进政治认同的过程中始终做到坚持原则与保持宽容相统一：既不能以一致性排斥多样性，又不能以多样性挤压一致性。 第二，全局性与局部性关系。全局由局部构成并决定局部，其最显著的特征是宏观。局部依存于总体，对全局具有影响作用，其最显著的特征是微观。正确对待和处理全局与局部的关系，必须提高辩证思维的能力，坚持统一指导和实践创新的统一。全局统领和左右局部，局部服从和配合全局。统战工作服务于党的中心工作。其主要任务是立足国家发展全局开展统一战线各领域的工作。统一战线涉及的领域十分广泛，既涉及各行各业的具体部门，又涉及民族、宗教及团体、阶层等方面。如此广泛的领域决定了统一战线对国家发展全局的极端重要性。统一战线具体领域的局部工作在内容、对象、方式及要求上各不相同。但是，增进政治认同是正确对待和处理全局性与局部性关系的共同任务。新形势下，统一战线的全局意识应集中到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政治认同上。统一战线正确对待和处理全局性与局部性的关系，必须着力于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增进政治认同，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统领具体领域的各项工作，以各个领域局部工作的有效开展促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顺利实施。 第三，和谐性与斗争性关系。统一要求和谐，不和谐必然导致分裂。和谐性是统一战线存在和发展的内在要求。统一战线的和谐性建立在政治认同的基础上，政治认同度高，统一战线就牢固；政治离心力大，统一战线就面临分裂的危险。以增进政治认同促进和谐，是新形势下统一战线的繁重任务。当代中国发展中出现的各种矛盾和问题制造了一系列隐患。这些隐患的存在构成统战工作的现实生态。化解矛盾和解决问题，必须依靠妥善的对策、具体的措施和有效的路径。如果政治认同出现问题，那么对策、措施和路径都无从谈起。“统一战线的团结是全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础。”[2]570统一战线坚持求同存异，追求的是人民团结前提下的社会和谐。社会和谐不是无原则的一团和气。统一战线的和谐性与斗争性不是截然分开的。无论是在革命还是在建设和改革时期，统一战线始终是团结与斗争的辩证统一。实践表明，以团结助力斗争，以斗争维护团结，是统一战线发展的一个规律。不讲斗争的团结是流于形式的团结，没有团结的斗争是散兵游勇的斗争。就增进政治认同而言，统一战线正确对待和处理和谐性与斗争性的关系，既要始终把加强团结、促进和谐作为坚定不移的目标，又要敢于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亮剑，与一切离心离德的错误倾向作坚决的斗争。对危害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社会主义政权、国家制度和法制、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问题，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不能让错误观点大行其道。否则，统一战线就不统一，缺乏政治认同的同向发力。如果统一战线内部不统一，那么统一战线也就名不副实了。 第四，整体性与分层性关系。统一战线作为广泛的同盟组织，一个重要特征是通过方方面面的代表性人士发挥作用。“方方面面”代表统一战线的整体性，“代表性人士”反映社会结构的分层性。要把不同职业、不同层面、不同诉求的人团结在同一条战线中，就必须正确对待和处理整体性与分层性的关系。这与另外两对相应关系要分辨清楚。一是与全局性与局部性关系的区别。在统战工作中，全局性与局部性关系与整体性与分层性关系不同。前者的核心精神是步调一致，强调局部服从全局；后者的核心精神是统筹兼顾，强调整体与分层相协调。统一战线反对任何妨碍全局的局部，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要求牺牲局部利益。但是，整体与分层的矛盾不可避免，不能简单地用整体来代表分层。全局与局部属于运筹学范畴，处理大与小的关系；整体性与分层性属于管理学范畴，处理一与多的关系。二是与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的区别。整体性、分层性与一致性、多样性相关。它们共同的要求是求同存异，但又有所不同。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侧重统一战线的差异性，而整体性与分层性关系侧重统一战线的全面性。整体性要求统一战线体现国家利益，分层性要求统一战线反映各阶层诉求。国家利益与各阶层诉求虽然在本质上不冲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常常会发生实际的矛盾。实现国家利益与各阶层诉求的平衡，是统一战线正确对待和处理整体性与分层性关系的要求。新形势下，统一战线正确对待和处理这一关系的路径是努力把人心民力聚合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来。中国梦的共识是增进当代中国政治认同的具体内容。把社会结构的分层差异融合到中国梦的共识之中，使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成为整体性的政治认同，是统一战线义不容辞的责任。 收稿日期：2015-07-27标签：政治论文; 统一战线论文; 制度理论论文; 四个认同论文; 社会改革论文; 社会认同论文; 关系处理论文; 中国梦论文; 统战工作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