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资源新理论--以休闲需求变化与技术进步为视角_旅游开发论文

旅游资源新论——基于游憩需求变化与技术进步的视角,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新论论文,旅游资源论文,技术进步论文,视角论文,化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 59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575(2010)-01-0009-08

1 引言:发现与认知旅游资源是旅游学研究的最基本命题

旅游资源是旅游业发展的基础,是建构旅游供给体系的基本条件,是衡量一个地区旅游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宋瑞,2005)。伴随着现代旅游业的发展,揭示和发现旅游资源,研究其开发的科学途径,维系其利用的可持续性,一直是旅游学研究中最基本的科学命题。

中国旅游学界对旅游资源的发现、认知及其概念的界定,是在中国现代旅游业发展初期阶段形成的,首先是地理学尝试着对旅游资源进行科学的分类和概念界定(郭来喜,2000),1993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中国旅游资源普查规范(试行稿)》,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中国旅游资源的分类系统及国家标准(GB/T 18972-1999)。2003年国家旅游资源分类标准有进一步的修订,出台了新的国家标准(GB/T 18972-2003)。该新版分类标准出台后,曾再度引发了理论界对旅游资源的高度关注和学术讨论。《旅游学刊》2005年第6期、2006年第1期还专门设立了“旅游资源”的笔谈专栏,针对国家标准存在的问题和实践运用过程中出现的新矛盾,展开了热烈的学术讨论。有关旅游资源的学术讨论,伴随着中国旅游业的发展,一致持续到现在。

中国现代旅游业起步晚、发展快、规模大,已经跻身于世界最重要的旅游目的地国家和旅游客源地国家之列。中国政府已经确立了“把旅游业培育成为国民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和人民群众更加满意的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方针,旅游业的发展事关国计民生的战略性全局。随着全球性自然与社会发展不确定性的增加,旅游的需求方式和质量与旅游的供给方式和质量,都在发生显著的变化,促使旅游业整体质量水平的上升和发展方式的转型。旅游业事关国计民生的战略性全局,统筹谋划旅游业的发展,已经成为事关国家与地方发展高端或顶端层面的战略设计。为此,进一步探讨旅游业赖以发展的资源基础,确立科学的旅游资源观,统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与生态文明等不同层面的要素资源,构筑起中国战略性支柱产业的旅游资源基础,以维系和支撑中国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2 旅游资源的内涵与外延

国家旅游资源分类标准(GB/T 18972-2003)对旅游资源所下的定义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凡能对旅游者产生吸引力,可以为旅游业开发利用,并可产生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的各种事物和因素,均称为旅游资源。虽然不同学术背景的人,对这个定义多有讨论(宋子千,2006;何效祖,2006;等),但国家标准的权威性,依然在引领实践、规范着人们对旅游资源的认知。

2.1 旅游资源的本质内涵

基于国家旅游资源分类标准(GB/T 18972-2003)对旅游资源所作的定义,构成旅游资源有三个基本条件:一是能够产生旅游吸引力;二是能够为旅游业所开发利用;三是能够产生一定的经济、社会、环境效益。鉴于分类系统中所罗列的类型包含有形与无形、自然与人文等多重形态,多形态也被认作是旅游资源的一个基本条件(克里斯·库珀等,2007)。其中,吸引力是最核心的要素,任何旅游资源都必须首先能对旅游者产生吸引力,只有具备吸引力才有成为旅游资源的可能性。其次,旅游资源是可开发的。资源开发要克服许多限制条件,比如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的约束以及技术限制等。自然界及人类社会有许多东西对旅游者有吸引力,但因开发条件约束或限制却不能成为旅游资源。最后,旅游资源必须可产生经济、社会、环境效益,如果没有可能产生任何效益,也就没有开发价值,就不能界定为旅游资源。

图1 旅游资源判别依据间的逻辑关系

在国家旅游资源分类标准(GB/T 18972-2003)中,并没有强调三个条件的标准尺度,只是依据旅游资源的性状,即现存状况、形态与特征,将旅游资源(稳定的、客观存在的实体旅游资源和不稳定的、客观存在的事物和现象)分为8个主类,31个亚类,155个基本类型,虽然很好地凸显了分类学的学术性,几乎具有“对号入座”的功能,但几乎未与旅游资源的科学内涵挂钩,忽视了旅游资源的一些过程性、区位组合性特征。显然,这个分类系统,具有非常好的分类学特征,所包罗和涵盖的基本层面涉及有形与无形、自然与人文两大系统。或许过于关注旅游资源实体的类型性,分类系统中没有就“可开发、可产生效益”设置客观且科学的判别标准,在其进一步的旅游资源评价赋分标准中,也未能按照旅游资源三个基本属性来进行客观量化评价,其执行评价的标准不是标准自身的客观尺度,而是评价者自身的经验尺度。评价者对于旅游资源把握的经验尺度不同,评价的结论存在巨大的差异。由此而导致在实践运用中出现多重矛盾和问题(朱竑,2005)。

2.2 旅游资源的外延

国家旅游资源分类标准(GB/T 18972-2003)是在中国旅游业快速发展的初期阶段出台的具有规范性的技术成果,也是中国旅游科学发展进步的产物。随着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的变化,尤其是旅游需求与技术进步的变化,旅游业越来越综合,越来越多地跨越三次产业的边界,成为横跨第一、第二、第三次产业的现代综合性产业系统,出现了所谓“大旅游”的概念,由此而纳入旅游产业系统的旅游资源要素范畴在不断外延。

浏览最近十年来的旅游资源文献以及相关旅游发展规划成果,可以发现有关旅游资源的外延存在以下基本倾向:

一是将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吸引物。从旅游资源的内涵来看,具有吸引力是旅游资源的核心价值。因此,具有旅游吸引力的要素就是旅游资源,旅游吸引物也就纳入了旅游资源的范畴。旅游资源是否等同于旅游吸引物,是旅游资源领域内一个长期争论的命题。如果强调旅游资源“吸引力”的核心价值取向,具有吸引力的要素、现象或事件,称其为“旅游资源”或许无可厚非。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在交叉使用这两个概念(克里斯·库珀等,2007)。

二是将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地或旅游目的地。显然,旅游目的地或旅游地是由若干具有显著旅游吸引物所组成的地域综合体,是一个更偏重于空间范畴的概念。关于空间资源是否属于旅游资源的范畴,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命题。其中,空间资源的一个独特性,就是其“区位”价值。虽然“区位”是一个确定的、不可替代的空间,却又是一个具有不确定性解释的空间,有时又被人称为“地缘关系”,由此而演绎出地缘经济价值、地缘政治价值或地缘旅游价值等等。面临一个复杂多变的世界,越来越多地旅游学者把“区位”视作旅游资源的范畴,甚至被认定为一个地区或一个城市或一座岛屿旅游业能否快速成长或转型升级发展的重要资源优势(石培华等,2010)。

三是将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产品(旅游服务)。2003年版的中国旅游资源分类系统一个重大的进步,就是尽量消除旅游资源类别中的产品类型或被视作为旅游产品的类型(尹泽生、牛亚菲,2005)。严格意义上的旅游产品应该是在旅游资源基础上经过人为加工、或改造、或组合、或创造出来的。旅游产品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产品,具有典型的个性化特征和差异化特征。旅游产品针对旅游者、旅游经营者与旅游管理者,具有不同层面的理解和含义。但是在一些特定的环境里,旅游产品与旅游资源有时具有高度的一致性(也称“昂普性”,吴必虎,2001)。因此,一些学者将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产品,特别是等同于旅游景观产品,是有其理论依据。在旅游资源与旅游产品的相互关系上,旅游资源是基础性,是原发性的;旅游产品是旅游资源的利用,是继生性的,后天性的;当一项旅游产品构件被用于一项新旅游产品的开发,它也就具有旅游资源的属性。旅游资源与旅游产品这种复杂的互动关系,应引起人们的关注。

四是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基础设施。旅游是人们空间移动性行为,特别是跨区域移动性行为,为人们的这种跨区域移动性行为服务的行业就是旅游业。实现人们的跨区域旅游需要一些必要的基础设施,如旅游交通设施、旅游接待设施、旅游安全设施等。2003年版的中国旅游资源分类系统将许多设施纳入了旅游资源的范畴(参见中国旅游资源分类系统中的F类:建筑与设施)。设施是旅游实现的基本条件,是旅游产品实现的基本载体,也是旅游资源定义中“可开发”的重要属性载体。从这个意义上讲,旅游资源包含旅游基础设施无可厚非;但旅游基础设施也是旅游产品实现的重要构件和载体,其产品属性也是非常明显的。例如,包价旅游产品的实现,其实质是一组以基础设施为载体的服务组合(经营商)或体验组合(旅游者)。因此,旅游资源与旅游基础设施的相互关系,也是需要进一步澄清的命题。

五是旅游资源等同于环境。将环境视为重要的旅游资源,是导致旅游资源范畴变化的革命性的观点。旅游虽然是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但离不开其赖以存在与发展的环境基础。在经典旅游业教程中,旅游供给要素包括自然资源与环境、人文环境、交通运输、招待礼节和文化资源,包括目的地的上层建筑与社会基础等(查尔斯·R.戈尔德耐等,2003),将资源等同于环境。实际上,自然生态环境与人文社会环境总是交织复合在一起,构成一种总体的景观风景线。有国外旅游经历的人,对异国他乡的环境总是有着深刻的印记。从这个意义上讲,环境不仅是旅游资源,也是旅游产品,是实实在在的旅游生产力。随着人类对全球气候变化的觉醒和生态文明建设进程的推进,将生态环境纳入旅游资源的范畴,也有其合理的逻辑性。应对健康与养生需求,将气候环境优势纳入目的地建设的旅游资源范畴的学者也相当普遍(石培华,2010)。

六是将旅游资源等同于旅游八要素。现代旅游不仅关注传统旅游所关注的吃、住、行、游、购、娱六要素,还关注环境(包括安全)与营销,由此而构成旅游八要素。从包价旅游的业态来看,经营者推出的其实就是一组涉及八要素的“菜单”供旅游者选择,双方达成服务供给与支付意愿,成就一次旅游体验的产品实现过程和交易过程。精明的旅游经营者就好比酒店的“高级厨师”,将那些资源要素组合成为适合不同口味需求的“菜单”,供不同需求的旅游者选择。目的地发展与建设可视为“菜单”模式,善于把不同的要素,诸如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的成果与要素统筹到目的地的产品供给系统中来,以应对市场需求和变化,这是一种高端的旅游资源配置和利用模式。从这个意义上讲,能够统筹到旅游供给系统中来组合或集成为不同特色的旅游产品的要素,应该属于旅游资源的范畴。

七是将旅游资本、科技与人才等纳入旅游资源范畴。从旅游经济学视角考察,现代旅游业的发展,创意、规制、技术装备、景区场景建设,无不与资本、科技与人才等软资源要素密切相关联。文艺、工艺、美术、教育、设计、网络技术、影视技术、动画技术越来越多地介入旅游目的地建设和旅游产品的开发。张艺谋的“印象系列实景演出剧”,所调动的资源要素,可能在中国旅游资源分类系统中难以完全“对号入座”。显然,这些要素资源似乎也不应该排除在旅游资源范畴之外。

总之,旅游资源的外延倾向是明显的,也许还有一些倾向有待于进一步总结和归纳。目前学术界有把旅游资源与旅游业资源相剥离的倾向或主张(宋子千,2006),以维系旅游资源对于旅游者“吸引力”的核心价值观。但是,鉴于旅游与旅游业的相互依存关系,要把旅游资源与旅游业资源分得泾渭分明,还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命题。之所以有上述那些旅游资源外延的倾向或观点,关键在于对“旅游和旅游产业”关系的辩证分析和理解。对“旅游和旅游产业”关系的辩证理解的出发点不同,对旅游资源的类型和范畴的理解也就不同,旅游资源的外延倾向也就不可避免。

2.3 旅游资源是游憩需求变化与技术进步的函数

旅游资源是历史范畴的概念,它是自然与人类社会发展演变的遗存或潜在的趋势或规律性的事象。旅游资源的形态、内涵、存在方式、空间范围都会与时俱进。如何以一种包容变化的大旅游资源观来规范人们对旅游资源的认知、把握和统筹利用,是旅游学走向成熟需要面对的重大命题。

从世界旅游业发展的历史进程看,促进旅游资源内涵及其范畴的变化,有两个最显著的因子,一是人类游憩需求的变化,二是科技进步因素。人类游憩需求的变化使能对人类产生吸引力的旅游资源范围在不断延伸,类型在不断增多,从有形的物质文化存在到无形的文化理念,从栖居的地球表层环境到太空站的旅游体验,可供旅游业利用的资源基础、空间范畴不断在拓展,也不断诱导着新的资源要素源源不断地投入到旅游活动领域中来。科技进步促进资源供给成为现实并不断推进质量提升。以美国为例,从国家自然公园、人造主题景区到奢侈繁华的沙漠赌城(拉斯维加斯),从“迪斯尼乐园”到“未来世界”、“海洋世界”,人们实现了“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旅游体验过程,科技塑造的虚拟场景及技术装备将太空体验、海洋体验的机会呈现给大众面前。游憩需求变化以及科技进步引起了旅游资源内涵及外延发生显著变化。

本文限于篇幅,不讨论游憩需求变化的规律及其影响因素,也不讨论科技进步对旅游发展的贡献率。一个既定的事实是,随着人类文明进步与科技第一生产力的发展,资源的种类、范围和价值在不断变化(汪宇明,1998)。当前,中国人均收入水平在不断攀升,可支配的闲暇时间逐步增多,既蕴涵着巨大的旅游需求潜力,也表现为游憩需求的细分市场变化,这种变化正在诱导着中国旅游发展方式、发展质量的转型。另一方面,现代科技进步,改善人们旅游出行条件和接待设施水平,进一步刺激着旅游需求的变化,也诱致着新资源要素投入到旅游产业系统中来。例如,交通方式决定旅游方式,交通方式变革与高速时代的来临,正在急剧开拓着中国旅游发展的新空间和新格局(魏小安,2010)。因此,基于游憩需求变化与科技进步的视角,是可以佐证“旅游资源是游憩需求变化与科技进步的函数”这一论断。

3 确立科学的旅游资源观

资源是相对于人类生存和发展需求而提出的概念,是人地关系发展的产物。资源的本质在于其对于人类的价值。旅游资源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源泉之一。自然界演化与发展为人类提供了丰富多彩的自然遗产和自然景观场景;人类自身发展有着厚实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与生态文明的积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的成果,总是从人类战胜灾难、邪恶、黑暗、腐朽、落后的过程中逐步积累沉淀下来,成为可世代传承的文明,夯实着人类发展的坚实基础,服务着人类走向充满挑战和期待的明天。随着人类对全球变化导致地球表层生存环境受到威胁趋势日益加剧的觉醒,2l世纪已成为人类价值观大融合、大变革、大转型的时代。价值观的转型必然诱致人类生活与生存方式的转型,从而引领着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变革方向。在这样一个变革与发展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旅游发展及其所依存的资源基础也在变化。为此,需要有一个更为开阔的思维视角看待和审视旅游资源的内涵与外延的变化。

3.1 旅游资源的认知要坚持核心价值导向

鉴于旅游产业横跨一、二、三次产业的综合性与位居战略性支柱产业的高端性,进一步发展旅游产业,需要统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的成果和要素资源,以纳入旅游产业系统中来,为旅游业所利用,创造新的旅游消费热点。

从文明发展的进程看,旅游资源既要关注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的物质层面,也要关注精神文明的成果,还要高度关注生态文明的成果。基于游憩需求变化和科技进步的视角,一切人类文明的成果都可以纳入旅游资源的范畴,以创新出更多应对市场需求的旅游产品,但过于类型化而忽视资源体量规模、集聚组合特征的资源分类标准,有可能产生旅游投入的误导,关键是善于发现和认知具有一定区域性、地域性的竞争型旅游资源及相关要素而加以统筹开发。旅游资源的判别仍然要坚持“吸引力、可体验(可开发)、可产生价值”为核心的旅游资源内涵的价值取向。统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成果与要素资源为旅游业所利用,要看其吸引力大小,开发利用的可能性,以及产生效益的程度。

旅游资源判别与认知的科学标准,尤其是客观量化评价标准,仍然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探究的学术命题,首要关注的是资源的游憩价值。可旅游、可体验、可休闲享用的资源,才能纳入旅游资源的范畴。中国各地旅游发展的实践表明,许多纳入旅游资源范畴的具有文物价值、生态价值、自然遗产价值的资源实体,不一定等价于游憩价值,不一定带来人们所期待的旅游收益。旅游资源游憩价值的评估,货币化核算是一种值得关注的计量评估趋势(于洋等,2009)。学术界探讨的旅行费用法(TCM)、支付意愿价值评估法(CVM)、享乐定价法(HBM)、费用支出法(EM)、效益转移法(BIM)日趋成熟,中国旅游发展的技术经济参数的积累,尤其是高等级旅游景区发展的基础数据已有相当积累,可以提供许多有价值的实证参数。因此,要推进旅游资源货币化核算的评估进程,修订旅游资源评价的主观经验尺度,提高旅游资源、资产评估的科学性。

3.2 旅游资源开发要坚持产品导向的原则

旅游资源与旅游产品之间包容与互动的复杂关系,是资源开发进程中需要慎重研究的命题。游憩需求导向将一些要素资源纳入了旅游资源的范畴。旅游资源与游憩需求导向的吻合性,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旅游资源实体开发的适宜性;科技手段使得资源转型为产品成为可能。旅游资源是产品的原真素材,旅游产品是资源加工或组合包装、融入劳务要素的复合集成品或加工制成品。旅游资源能否转化为旅游产品,涉及的因素更为复杂。

实践表明,旅游资源与旅游产品不存在对等性,一流的开发理念与人才完全可以把二流的旅游资源开发为一流的旅游产品。同时,旅游产品对旅游资源不存在依赖性,旅游产品开发对象不限于旅游资源,应更多地关注市场需求变化、关注旅游追求实现的条件。尤其是度假型旅游产品,一旦具有合适的市场区位条件和一定的土地资源条件,休闲度假型旅游产品就会诞生。迪拜度假基地的形成,就是一个独特的,值得人们持续关注的案例。资金、策划、管理等要素通常成为营造一流旅游目的地的重要条件和要素资源。

坚持旅游资源开发的产品导向,就是要基于游憩需求的市场变化趋势,从旅游资源属性与旅游产品相适宜性角度,设计资源开发的模式和产品实现的路径;从开发环境和条件的视角探讨资源转型为市场需求产品的适宜性,以开发出能够满足不同游客游憩需求和体验的旅游产品群;还要从机会成本的视角探讨和评估旅游资源开发风险性和不确定性,以规避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潜在风险。

3.3 旅游资源利用要维系其可持续性

关注旅游资源利用的可持续性,既是一个伦理学命题(道德平台),也是一个经济学命题(经济平台),还是一个技术经济学命题(科技平台、管理平台)。旅游资源的利用方式,是一种体验式为主的利用方式,应该更有利于旅游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然而现实中许多案例表明,一些自然名胜风景地或文化遗产地,一旦被开发利用,就陷于了利用不持续的尴尬。

可持续利用是国际通行的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基本准则。旅游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既涉及数量管理(承载力)、质量管理、区位改善、设施完善、危机应对等微观层面,又涉及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等顶层目标的宏观协调。早在20世纪90年代,国际旅游学界就提出了旅游可持续性的分析工具(Wight,1998),强调旅游资源要在旅游者、当地社区和生态环境之间形成一种和谐平衡的关系,并引入了承载力理论,以寻求社会承载力、经济承载力以及环境承载力容许的范围内对资源进行可持续利用。为此,要科学设定承载力门槛阀值(LAC)、加强旅游者负面影响的管理(VIM)、营造良好的旅游体验环境和资源保护(VERP)、实施环境影响评估(EIA)和累积效应评估(CEA),以监测旅游资源利用及其质量变化的趋势,维系旅游资源利用的可持续性。

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赋予了旅游资源可持续利用的新的使命和责任。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倡导低碳旅游发展方式的新时代背景条件下,旅游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不仅要关注资源的旅游承载力,还要关注旅游资源利用过程中的节能减排、旅游碳汇体验环境的培育以及引导低碳旅游消费方式,建构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低碳、微排模式。

4 结论

本文无意在有关旅游资源的学究性概念上兜圈子,而是强调在一个充满变化和不确定性的未来发展进程中,基于旅游需求变化和科技进步的视角,从旅游业位居战略性支柱产业的高端层面,来解读旅游资源的内涵与外延,提出了“旅游资源是游憩需求变化与科技进步的函数”的论点,以拓展人们关于旅游资源认知的范畴,将一切具有旅游吸引力、可开发、可产生价值的旅游资源或要素,包括自然与人类历史发展演变进程中积累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成果和要素资源,以及正在创新或建设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与生态文明成果,都纳入到旅游资源的范畴中来,实现统筹协调与合理利用,以推动把旅游业培育成国民经济战略性支柱产业和人民群众更加满意的现代服务业的发展进程。当然,本文仅是从定性层面阐述“旅游资源是游憩需求变化与科技进步的函数”的论点,还将试图从定量和实证研究的视角,进一步论证旅游资源范畴的变化,以参与中国特色的旅游资源学理论发展的讨论和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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