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理观的演化看形而上学的发展历程
杨 蕊
(辽宁大学 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36)
摘 要: 从古希腊客观真理观、近代哲学主体真理观及生存的真理观三方面考察了真理承载者的变化,从而探讨了形而上学不断下移的发展历程。认为古希腊哲学中真理的承载者是理念,形而上学表现为以范畴为工具追问存在是什么;近代哲学真理的承载者是主体,形而上学表现为通过考察主体认识机能来确立对象;生存的真理观中真理的承载者是人的实践活动,形而上学表现为通过人的生存—实践来彰显意义。
关 键 词: 真理观; 陈述; 符合; 自由; 主体; 有限性; 形而上学
对真理的追求是西方形而上学的本质特征。形而上学作为“哲学之根”,其重要性与尊严、高贵与独特,从来都是以“追求真理”来标榜的。真理观的变迁,体现了形而上学重心不断下移的发展历程。在古希腊哲学那里,真理最初追问的是世界的本源是什么,并由此产生了“始基”的概念;苏格拉底将问题从天上拉回到了人间,认为对真理的追问其实是要弄清楚人是什么,于是产生了“认识你自己”这样的命题。正是从苏格拉底开始,西方形而上学从由外寻自然真理转变为向内求人的本质追求----善。“善”不仅是世界的本源,也是人的最高美德,这样,本体论与存在论产生了最初的融合。哲学最终总要落脚到人的生存问题上,这也是人的形而上本性的必然结果。真理在近代变为主体确定世界的方式和成果,从笛卡尔开端,并最终在康德那里得到了哲学学理上的论证。这种真理确立的结果造成了以主客分裂为主要特征的知识论的形而上学。自笛卡尔以来,形而上学就是要弥补这种主体真理观造成的分裂,无论是黑格尔把真理看成绝对精神的自我显现,还是海德格尔把真理作为存在自身的去蔽活动,以及在海德格尔之前,马克思以与理论哲学完全颠倒的方式将真理放置于现实存在的人的历史实践活动中去,都是要重新提供一种丰富、完整的人类精神图景,让被主体分裂的世界再度整合起来,让有限性的人与对无限真理的追求统一起来。
一、 古希腊客观真理观 理念作为真理的标准
古希腊客观的真理观的特征是:理念作为真理的标准,与经验完全脱离,真理的实现之路是人对理念的、存在之为存在的寻求。只是这种寻求是未经反思的。按照希腊语言学的特征,“真理”其实就是某个东西如其所是的“是(存在)”。至于是否如其所是总要作出一个判断,这个判断者是人。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当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个事物得出不同的结论时,究竟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巴门尼德是第一个提出这一问题的人,他认为意见有无数个,但是真理只有一个。巴门尼德以一首寓言诗开启意见和真理的区分:“这女神指引着求知的人去面对真理的王国”[1]264。“你应该探究一切事物,既须探究那坚贞之心的感人的真理,又须了解那内中没有真知的、变化无常的意见”[1]265。巴门尼德要求人们在现象的迷雾中辨清方向,摆托意见的束缚,认识真理。这种异质性的理论倾向在柏拉图那里得到了完整的理论描述。突出表现在《理想国》的“洞穴比喻”中。正如在洞穴中人是被困于影子的囚徒一样,在现实世界中,人的认识也总是被变化无常的经验世界蒙蔽了对真理的认识。柏拉图认为在经验世界背后有一个永恒不动的理念世界,人认识理念世界的活动被柏拉图称为“灵魂转向”。灵魂成了真理的承载者。为了进一步说明灵魂是如何从现象世界进入理念世界从而获得真理的过程,柏拉图进行了更加详细的说明。他认为感性世界是由个别事物组成的,人们对此形成的认识成果就是“感觉”。个别事物的感觉杂多性,造成了感觉的差异性。而艺术则是感觉加上想象和情感。理念世界则包含数量和概念。概言之,人们追求的应该是不变的东西。“灵魂转向”通过辩证法完成了对不变理念的追求。柏拉图与苏格拉底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数量关系处理的是数学、天文学这样的具体科学,而辩证法处理的是哲学-概念关系。通过辩证法,认识可以达到事物本身,也就是发现了真理。那么在柏拉图这里,真理就是对事物本身的概念性把握,是认识和对象的符合。符合论的真理观之所以成为真理的基本形态是有其存在论基础的,正如海德格尔指出的,人(此在)是“在世存在”的,在一切认识之前总是有所操劳的。感性世界与理念世界的分离,必然要求真理有一个从感性向理念的跃迁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不断地由感性世界进入理念世界,不断接近理念。随着探索真理的过程的演进,能否乐观地认为,人将最终掌握真理?或者说,人们认识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理呢?这就涉及一个真理的标准的问题。柏拉图在《泰阿泰德》中把人已经具有的知识称为“鸟笼”,认为知识妨碍了人们进一步认识真理。在柏拉图这里,尽管认识是一个不断趋于真理的过程,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的任何节点上,人都是真理的判断者。也就是说,人拥有真理,真理的判断标准是人的思维。
学为中心,教师要做的事情就是:积极地旁观;给学生以心理上的支持,创造良好的学习气氛;注重培养学生的自律能力。教师的角色时而是活动的促进者、平等的合作者、谦虚的倾听者、真诚的赏识者、得体的协调者、资源的开发者、得法的组织者,时而又是“顾问”与“同伴”。“顾问”角色其行为特征是“指点”;“同伴”角色,旨在参与合作,教师以同伴身份参与学生的活动。
公元前3世纪盛行的怀疑主义,对柏拉图哲学的真理观进行了深刻的解构,这种解构直接影响了后来希腊哲学罗马化及中世纪神学的启示真理观。首先,如果像柏拉图所说,人是真理的判断标准,那么该如何解读“人”?关于这个主体自身的知识就是不充分和不清楚的;其次,感觉能成为判断真理的标准吗?肯定不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觉;再次,思维能成为判断真理的标准吗?不同的主体、不同思维,究竟谁的思维是标准呢?最后,由于人们无法知道对象本身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对象也不能成为真理的标准。怀疑主义的目的正是“悬搁”人们的判断。这样看来,希腊哲学的客观真理观不只是真理是什么的问题,更是如何判断真理的问题,也就是真理的标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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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近代哲学主体真理观 有反思能力的主体作为真理的标准
在理想状态下依据表1的计算方式分析可知,情况1~5至少完成1次全程,单位蚂蚁信息素的迹浓度叠加,且返程信息量至少增加1倍.情况6返程局部信息素的迹浓度叠加(FS1-TP),TP-D段遭遇挫折或伤害导致信息素的浓度没有增加,对于后续蚂蚁(组团)的探寻收益逐渐减小.情况3信息素的迹浓度意外增加,为正反馈过程;情况6信息素的迹浓度意外减少,为负反馈过程.如果考虑信息素的迹挥发及其他不确定性,信息量价值优渥于信息素的迹浓度.就理想状态而言,定性条件下情况2为最佳选择模式.反馈过程中的折损会在后续蚂蚁接下来的觅食过程中造成影响,情况6出现的遭遇挫折或伤害问题最值得深思和探讨.
马克思的真理超出了主体范畴,落到对象性的实践活动的做法,是通过批判黑格尔的主观唯心主义展开的。对黑格尔唯心主义的批判最初是由费尔巴哈作出的,费尔巴哈用感性现实来批判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指出黑格尔哲学的抽象性。马克思认为黑格尔的秘密在于把主体和客体都置于绝对精神之内才能保证主客统一,但是这种统一在现实中是找不到的。问题的另一方面是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的人是直观的自然的人,不是从事实践活动的现实的人,其哲学中并没有体现出思维与存在的辩证维度。在马克思这里,真理包含着两个环节:一方面,人把其本质对象化为世界;另一方面,人要在对象化的同时以整体性的方式同这个世界共在。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由于异化的存在,人不能自由地对象化自己的本质,也不能自由地全面占有这个本质,要通过劳动的解放来消除资本主义的局限,通过人的解放来完成本质的对象化。
三、 生存的真理观 自由作为真理的本质
在海德格尔之前的马克思,就通过把真理从理论问题转变为实践问题来解决近代主体真理观主客分裂的弊病。马克思认为,真理的标准决不能在纯粹理性中去找,必须放在人的历史实践活动中来看待。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说:“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ändliche]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5]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传统意义上符合论真理所谓“思维如何切中存在”的问题是一个伪问题,思维产生和发展于人的实践活动中,将思维从实践中抽象出来再去考察两者如何相符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人在实践中外化其本质,创造了丰富的感性对象[6]。所谓“丰富”,就是让对象作为物自身呈现自己,并不断完善人的可能性存在。这在马克思那里叫作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真理在马克思这里是在实践中人与自然的统一,也就是自由与必然的统一。
如果说真理的本质是自由,那么自由绝不是人的任意妄为,也不是在现代政治学意义上的个体自由,而是存在论意义上的世界整体的自身显现。后期海德格尔“天-地-神-人”的四重结构,其实是撑开了一个真理显现的自由的游戏场域,说明了世界整体总是保持其自身的神秘性,总是对去蔽行为有所遮蔽的。这种真理观让形而上学重新作为整合世界的思之导向,让各个存在者与此在泰然处之。
海德格尔的深刻之处是将“对象”和“物”区别开来。“对象”与人的有限性相关。只有在人的表象活动中,才有对象存在,这个对象总是物的一部分或正确或错误地显现。因为人的有限性决定了他无法一次性整全地反映物,而只能在与物的不断接予对待中展开。而物自身是整全的,不是片面的。当人通过表象活动来表现物时,物就成为对象,但在表象活动中,有可能掩盖或者歪曲物自身。那么物如何能如其所是地显现自身呢?物自身作为人类认识的源头,在康德那里与现象归属于两个不可通约的世界,人们通过表象活动所能把握的仅仅是现象。在人的认识活动中被构造起来的不是物自身,而是对象。如果从形式-质料的框架来看康德,那么只能获得知识的形式,而对于质料,人们一无所知。而在现象学的背景下,海德格尔打破了物自身和现象之间的截然二分,直接指出物自身是可以为人们所揭示的,只是这种揭示活动不是近代哲学的主观主义方法,而是通过此在的“自由存在”的存在方式,在与物打交道的过程中使物处于一种敞开活动之中。在这个思路上,海德格尔将此在(Dasein)与主体、人做截然区分是完全必要的,动物及传统意义上的主体,缺少海德格尔称之为“无聊”的情绪。在这种情绪中,此在总是不断超越自身的有限性,追求意义的自有存在。此在在他的生存中通过意义揭示的方式而不是主体宰治的方式,让物如其自身地自由存在。所以海德格尔说自由的本质就是“让-存在”。这种“让-存在”一改近代主体哲学狂妄的真理观,以谦卑的态度从对象世界中有所退步,平等地看待对象,而不是控制对象并把一切对象作为资源来开发和利用,所以海德格尔才会批评经济学和技术的大行其道。
在中世纪神学的启示真理观背景下, 人的主体地位在神的巨大阴影下, 完全处于接受真理的从属地位。 笛卡尔以数学家和科学家的多重身份建立自己的哲学体系简直就是近代哲学的一个象征----自然科学是科学的也是唯一的真理模式。 作为近代科学范式起源的欧几里得几何学系统, 以少数公理为基点进行逻辑构造和推演。 近代哲学同样也要以自然科学为典范, 需要自己的公理和阿基米德点。 笛卡尔的阿基米德点是“我思”。 “我思”通过在反思(怀疑)自己的过程中指向自身而获得成为思维出发点的合法性。 笛卡尔认为:“那么我究竟是什么呢? 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 什么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呢? 那就是说, 一个在怀疑, 在领会, 在肯定, 在否定, 在愿意, 在不愿意,也在想象, 在感觉的东西。”[2] 在第二沉思中确立了思维对存在的优先性之后, 第三个沉思紧接着又重新请回了上帝。 也就是说只有在上帝的“统摄”之下, 思维和存在才能得到统一, 这个看似矛盾的地方隐含着巨大的哲学问题。 后来的胡塞尔也正是在这一点上批评笛卡尔的主观哲学不够彻底, 因为胡塞尔是以纯粹的绝对自我出发来一点点构造现象学的, 一切不是通过现象学方法得来的成果都是非法的。 而笛卡尔的“我思”处于近代哲学的大背景中, 正如斯宾诺莎、莱布尼茨, 甚至康德那样----在自我的背后,总隐含着一个更大的“背景”。 这个背景在斯宾诺莎那里叫“自然(神)”,在莱布尼茨那里叫“前定和谐”, 在康德那里叫“物自体”, 在黑格尔那里叫“绝对精神”, 在海德格尔那里叫“存在”。 所以在近代哲学包括德国古典哲学中, 这是人们一定要注意的,正是因为存在着比“自我”还要“大”的“世界”存在, 思维和存在的统一才是可能的, 真理作为思维对对象的符合才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康德把物自体作为理论形而上学的调节剂, 黑格尔以绝对精神的辩证显现来统一思维与存在----这一切并不是在两位哲学家这里凭空产生的, 而是在近代哲学的理论发展脉络中早有渊源的。
现代哲学整体上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弥合近代主体哲学带来的“分裂”。 而主体与对象的分裂是最根本的。现代哲学对此作了各种努力,海德格尔和马克思无疑是这些努力中最为深刻的两位哲学家。 海德格尔的问题是,如果真理的表现形式是判断-陈述,真理的本质就在于判断与对象的符合,那么“符合”的根据是什么? 陈述是思维,对象是客观存在物,他们本质上不一样,那么在哪种视阈下才能说判断与对象符合呢?他以中世纪的真理思想为例,在人(的理智)和物对于上帝来说都是受造物这个前提下,他们是符合的,是有关联的。上帝----就是中世纪真理观的前提。在近代主体哲学兴起,上帝被请出真理领域之后, 就需要追问符合的“内在可能性”[4]。 海德格尔的独特性在于对陈述做了动词性解读----陈述不是一种现成的东西,而是一种生存活动。 陈述是否为真,不在于对象是否符合主体的主观形式(如近代主体哲学那样), 也不在于主体是否掌握了理念本身(如希腊哲学那样);而是此在与物在此在的生存活动中相互成就。 一方面,物完整地展现着它自身; 另一方面,此在在物的这种展现中领会其可能性的存在方式。 陈述之为真,在于陈述者(此在)存在于真理中,而不是他反映或创造了真理。
康德把真理限制在知性范围内,重点不是真理是什么,而是真理的可能性条件。“也就是以主体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为中心,进而说明主体和客体的相互关系与统一性。”[3]当近代哲学把真理的评判标准从中世纪的上帝调整为人这个主体之后,康德沿着这个思路强化了近代主体真理观的两个重要维度:主体预设与普遍必然性标准。主体是前提,通过先天纯形式----时空----来直观感性质料,同时通过范畴来统摄感性质料,普遍必然性正是这个主体预设的结果,真理被完全限制在现象世界。黑格尔的特别之处在于将古希腊的目的论与中世纪的神学观结合起来,认为真理不是知识论问题,即不是主体设定的问题,而是真理显现自身。能够自己显示自己的真理才是真理,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才说:实体即是主体,观念的本质是行动。
四、 结 语
在苏格拉底与柏拉图那里, 知识需要去符合一个现成的世界, 主体是人在克服掉感觉之后的部分----灵魂, 灵魂通过自己的眼睛来观看世界(理念, 爱多斯), 也就是通过辩证法来超越感性而获得理念世界; 亚里士多德认为陈述与对象的符合就是真理, 而主体就是从事陈述活动的人。 只有遵循逻辑规律才能达到巴门尼德的思想。 当人被理解为理性动物之后, 理性的工具性地位得到了提升, 这种在近代哲学被清晰表达的主体概念其实在亚里士多德这里早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奠定。 古希腊哲学中真理标准的确立原则并没有被明确给出。 以人的思维来确定真理的方式在后来的怀疑派的质疑中显露出自身的不足。 这时的形而上学, 一方面确立了理性作为真理的信条, 一方面又在真理的标准问题上寻求着出路。
希腊哲学罗马化之后,犹太文化与希腊文化相结合,逐渐形成了一种启示的真理观。真理的标准变成了上帝自身的显现。既然真理的确立方式由“思维找真理”变成了“真理呈现给思维”,那么真理的标准问题就解决了。人只要通过信任就可以为真理所拥有。但真理显现之后,哪种对显现的解释才是正确的呢?这还面临着一个不同主体解释而带来的不确定的问题。
启蒙运动以来,人们从信仰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个体的价值得到高扬,启蒙的本质就是人能够自由地运用其理性精神。同时,随着伽利略和牛顿将自然科学以数学化的方式最终确立起来,近代哲学也希望像自然科学那样找到确定的理论基点。在这样的背景下,主体形而上学由笛卡尔开端,最终由康德完成了理论上的论证。主体形而上学的真理观,以自我意识为基础,以理性的逻辑能力为操作工具,在效果上追求一种普遍必然性的真理。当康德将普遍必然性完全限制在感性世界之后,思维和存在的巨大分裂被最终确立起来。一方面,纯粹逻辑化、自然科学化、板结化的主体继续成为影响着形而上学发展的背景音乐;另一方面,康德以后的哲学家的根本努力就是弥合这种分裂的世界,让真理重新处于一种自由完整的状态。
马克思和海德格尔深刻地看出了这种早就内蕴在古希腊哲学中的异质性规定,将实践理性的因素重新阐释和运作,将真理看作人的必然的存在方式。海德格尔追问了陈述符合对象的更深刻渊源,批评了陈述(主体、人)与对象是两个完全隔绝的存在的阐释,然后通过某种外在的方式来寻求统一的做法。认为陈述是此在的生存方式,正是因为陈述者与对象共属一体,才能理解“符合”,这种共属一体的方式就是自由,就是让对象----物----如其所是地呈现给陈述者,同时陈述者在这种自由的敞开活动中完成自己的可能性生存方式。马克思同样指出“真理”概念的动词性质,在其实践的指向中,真理是在人与对象的交互活动中展开的。这个实践是处于历史活动中的人,在对象化其类本质之后又以整全地占有对象化世界的方式来完成真理。由于这个对象化过程是永恒的,所以马克思的真理才能被理解为最终完成对资本主义的消灭,完成共产主义的实现,也就是人的存在与本质、自由与必然等一系列二元对立的最终消解。通过真理观的疏解,可以管窥西方形而上学在希腊开端中的诸多异质性规定(意见与真理、理论理性与实践理性),可以看出主体形而上学的形成历史和逻辑脉络;同时,也可以看到为了消解主体形而上学带来的主客分裂,现代哲学以有限性为基础,在主体的历史活动中,通过实践维度的重新注入,为形而上学的意义与价值所做的诸多努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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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ing Development of Metaphysics From Evolution of Truth View
YANG Rui
(Philosophy and Public Management School, Liaoning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6, China)
Abstract : The article examines the changes of the “truth-bearer” from three aspects: the objective truth view of ancient Greece, the truth view of the modern philosophical subject and the truth view of existence, and then explore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metaphysical continual downward movement.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truth-bearer” in ancient Greek philosophy is the ideal, in which metaphysics appears to use the category as a tool to ask what exists; the “truth-bearer” of modern philosophical is the subject, in which metaphysical is to establish the object by examining the subject’s cognitive function; the “truth-bearer” of existence is the practice of man, and the metaphysical is to manifest meaning through human existence and practice.
Key words : truth; statement; conformity; freedom; subject; limitation; metaphysics
收稿日期: 2019-03-29
作者简介: 杨 蕊(1982-),女,辽宁沈阳人,辽宁大学博士研究生。
文章编号: 2095-5464(2019)06-0736-05
中图分类号: B0-0
文献标志码: A
【责任编辑 曹一萍】
标签:真理观论文; 陈述论文; 符合论文; 自由论文; 主体论文; 有限性论文; 形而上学论文; 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