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动人--评“越调”中的现代歌剧“沈凤梅”_申凤梅论文

质朴动人--评“越调”中的现代歌剧“沈凤梅”_申凤梅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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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们知道,在戏剧创作中,要数反映真人真事的题材最难表现。完全把真人真事搬上舞台,往往难以构成戏剧冲突;倘若虚构过多,观众会认为违背真实,不易接受。近日看了河南省越调剧团演出的现代戏《申凤梅》(编剧:王中民、宋聚岭,导演:沈斌,艺术指导:陈静),给我留下的印象是:质朴、凝重、生动、感人。此剧基本上把生活真实化为艺术真实,获得了热烈的剧场效果,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越调表演艺术家申凤梅生于1927年,家境十分贫寒,11岁便入科班学戏,17岁唱红,20岁参加刘邓大军。建国后7次进京演出, 受到周恩来、董必武、李先念、彭真、谭震林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被誉为“河南的活诸葛”。数十年来,她的足迹遍及全国十几个省、市、自治区,主演的《李天保娶亲》、《诸葛亮吊孝》、《收姜维》均被拍成彩色戏曲影片,为扩大河南地方戏曲的影响,促进戏剧改革,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申凤梅高尚的人品、艺品,有口皆碑,她心里始终装着观众,演戏一丝不苟,可谓数十年如一日。她对同志、对观众,诚恳热情,表内如一,虽然名气很大,但平易近人,和她相处,很快便能推心置腹,如遇故交。她收入不多,但对有困难的朋友,经常解囊相助,并节衣缩食,省下钱来,在故乡临颍县建立了一所“凤梅小学”。

申凤梅于1995年7月20日因病逝世。举行告别仪式的那天, 周口市的花圈出售告罄,前来送行的群众,人山人海,许多吊唁者悲伤难忍,泪如雨下,如此盛况,实属罕见。

申凤梅一心为艺术、一心为观众的情操,尽人皆知。她是戏剧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典范。

河南省越调剧团在申凤梅逝世3年之后, 以她的主要事迹编写成戏,上演后获得强烈反响,这种做法,值得称道。

《申凤梅》一剧所以受到普遍欢迎,我以为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是以质朴的写实手法,表现出了申凤梅作为人民艺术家的本色。申凤梅一生中的感人事迹很多,编导对她的生活轨迹作了精心的剪裁与提炼。如申风梅不畏强暴,毅然奔赴解放区;因年龄的原因,主动让角儿;满腔热情,为工农兵演戏;在高额报酬诱惑下,拒绝走穴,却带病救助处于困境的兄弟剧团;在高烧不退的情况下,打着吊针登台……这一切,都是申凤梅思想行为的真实写照,剧中都表现得自然、含蓄,于平淡中展示出人物崇高的精神世界。剧中也有虚构,如病房一场,表现了申凤梅对人生的看法,对戏曲艺术的眷恋,对培养人才、振兴越调的殷切希望,这些,都符合申凤梅的思想逻辑和行为逻辑,都是她平时为之执着奋斗的未了心愿,因而显得真实可信。实际上,申凤梅患病住院不到两天,即溘然长逝。

二是每到剧情转折,便出现了广大观众熟悉的申凤梅经过千锤百炼的唱段,如在中南海怀仁堂演出时,出现了《收姜维》中“老将军,你莫要羞愧难当,听山人把情由细说端详”的唱段;为工农兵演出时,展示了《诸葛亮吊孝》中的唱段;当与申凤梅相濡以沫、患难与共的丈夫李大勋逝世时,她无法遏制内心的悲痛,借着诸葛亮哭周瑜的唱段抒发自己的哀伤。最后一场,在祭奠申凤梅的灵堂,当哀乐阵阵,满场缟素,气氛极度沉重之时,舞台灯光骤然转为热烈、明朗,布饰的无数白花化为红花朵朵,随着一阵爽朗的长笑,身着诸葛亮戏装的申凤梅,手摇羽扇,在烟雾缭绕中,飘然而出,激情满怀地唱道:“长江水万里长澎湃汹涌,将生死置度外赤胆忠诚。鞠躬尽瘁只为着万家百姓,死而后已留丹心永照汗青。”这个唱段,与剧情吻合,再现了申凤梅的思想风貌,给人以奋发向上的鼓舞力量。这种浪漫主义的处理手法,堪称神来之笔。此外,这出戏的伴唱和描写音乐都写得很好,越调特色鲜明,抒情色彩浓郁,烘托了剧情,加强了内在张力。

三是演员阵容整齐,刻画人物到位。扮演申凤梅一角的是她的亲授弟子申小梅。这位青年演员表演质朴无华,唱腔颇具功力,她不仅再现了申凤梅当年的风彩,描绘出申凤梅生前的音容笑貌,而且其表演唱腔,酷似乃师,加上她的刻苦努力,精心创造,因而博得了观众的好评。扮演李大勋的青年演员穆百成也出色地完成了塑造角色的任务。二十多年前,我曾和李大勋老师相处数月,这位唱花脸的越调老艺人急公好义,嫉恶如仇,性情爽直,爱戏如命。他既是申凤梅的师兄,又是她的丈夫,处处严字当头,不留情面。穆百成把握住李大勋的性格特点,准确地作了艺术体现。扮演杏花的魏凤琴,是越调的后起之秀,她的唱腔韵味悠长,表演潇洒自如,演出了杏花对申凤梅真挚的情感,对剧情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其他如张喜平扮演的肖兰,田发根扮演的老汉,都给观众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申凤梅》一剧尚有需要加工修改之处,如结构稍显松散;场与场之间的故事情节的必然联系不够;如何设置悬念,强化戏剧冲突;申凤梅作为一代越调艺术大师,如何在剧中表现她艰苦卓绝的艺术创造,等等。即便如此,现代戏《申凤梅》的感人力度,积极的社会效果以及寓教于乐的教育作用,均不容忽视。我以为,《申凤梅》是描写真人真事剧作中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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