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绝对安全”理念看奥巴马无核世界”思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巴马论文,美国论文,理念论文,思想论文,世界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241(2009)06-0012-05
2009年4月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捷克首都布拉格发表演说，提出了建立“无核武器世界”的“全球核零点方案”，表示“美国将致力于在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里寻求和平与安全”，并勾勒出美国迈向无核世界的路线图：率先减少核武器储备，督促国会批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支持缔结“禁产”条约，强化核不扩散机制，呼吁召开世界核安全首脑峰会。奥巴马不仅兑现了其在总统竞选中“要确立美国核武器政策的新方向，向世界表明美国相信在《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下推进最终消除所有核武器的现有承诺”，①而且作为世界上拥有最大、最先进核武库国家的总统，奥巴马成为核武器问世以来首次明确表示要在全世界全面消除核武器的美国最高领导人，其倡议在世界范围引起强烈反响，被媒体称之为核军控领域的“布拉格之春”。毋庸置疑，在核军控与裁军进程步履维艰、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威胁交织并日趋复杂化的形势下，奥巴马此举显然对更好地维护世界和平有一定进步意义和积极作用。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奥巴马旨在通过改变小布什单边主义、霸权主义的施政方式，运用“巧实力”追求美国“绝对安全”的重要战略举措。
一、维护国家“绝对安全”是美国总统的首要任务
从五月花号到达北美大陆、建立殖民地之日起，以清教徒为主体的移民就以“上帝的选民”自居，希望建立照亮世界的“山巅之城”，并强调先进民族统治落后民族的合理性。美国这批先民的信念和清教文化对美利坚民族的形成产生了深远影响。不了解清教文化，就难以理解美国。美国建国后，清教文化趋向政治化，把美国建成寻求自由者的“希望之乡”，坚信美国负有拯救世界的“天定命运”，建立一个美国领导下的世界，成为美国难以摆脱的精神支柱和政治文化传统。由此形成国际关系中“美国第一”的理念，那就是“美国人肩负着特殊的历史责任，我们主要在主宰世界和领导世界之间做出选择”。②而在国家安全领域，则是追求美国的绝对安全，强调“要维持美国无可匹敌的综合军事能力和增强国内的生存能力”。[2]27美国国家安全指导原则明确规定，“总统的最高优先任务是保护美国人民的安全，他受命在保护美国人民安全的同时忠诚美国的价值和理想”。③这是超越历史、政党及个人因素的战略任务。
奥巴马显然也不例外。在2008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奥巴马与竞选对手麦凯恩一样，“都是高举美国主义的大旗，积极谋求美国利益最大化，借助全球化体系为美国服务，以美国价值观改造世界”。④谋求美国的绝对安全思想充分体现在奥巴马的就职演说中，他的讲话充满了美国第一主义，拒绝“美国时代（即美国在全球称霸）已经过去”的观点，并坚持美国将再一次占据“自由世界领导者的地位”和“建立一支21世纪的军队”。⑤可见，维护绝对安全仍然是奥巴马及其政府施政的基本理念。奥巴马“不是空头政治家，而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在面临新局势时将采取新方法或策略”。⑥因此，他采取了与小布什政府单边主义、“先发制人”不同的施政方式，强调“多边主义”，主张运用“巧实力”实现美国的绝对安全。而倡议“世界无核化”，恰恰是奥巴马谋求美国“绝对安全”的重要策略性调整。
二、奥巴马提出世界无核化思想，意在抢占道德制高点，减少国际社会对美国敌意，通过增强软实力维护美国安全
实现世界无核化，确立“零核目标”，并非奥巴马首倡。自核武器问世以来，爱好和平的国家与民间的“反核运动”从未间断。中国核政策终极目标就是世界无核化，陈毅元帅当年就对法国《快报》记者说过：“中国研制核武器是为了防御，为了打破核垄断，以便最后销毁核武器”。⑦中国始终如一地坚持这一政策。冷战期间，美国曾表示“愿意”同苏联一同弃核，里根—戈尔巴乔夫的雷克雅未克核会谈，一度让世界看到“无核曙光”。2007年1月，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舒尔茨、前国防部长佩里、前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纳恩等4人联名在《华尔街日报》发表题为“一个无核武器世界”的文章，提出“核安全计划”倡议，呼吁从根本上消除核武器对世界的威胁。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随即撰文呼应。2008年1月，基辛格等4人再度发表题为“走向无核武器世界”的文章，呼吁拥有世界近95%核弹头的美俄两国尽快达成进一步削减核武器协议，加强核不扩散机制建设，最终实现无核世界目标。2008年12月，来自中、美、英、印度等国100多位各界人士共同在法国巴黎正式启动了“全球零核倡议”运动，将全球反核运动推至新高。反核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共同的正义道德行动。
在此背景下，奥巴马提出的“全球核零点方案”表明：一方面其本人确有反战、特别是反核战思想，认为“在任何条件下使用核武器是一个深深的错误”；⑧另一方面，则是奥巴马借助国内和全球无核化运动兴起的契机，重建美国道德力量的重要举措。美国人不仅有强烈的道德优越感，自诩世界“道德楷模”，而且赋予道德特殊力量，认为“道德上的领导比任何武器更强大”。⑨事实也正是如此。自伊拉克战争以来，小布什推行的单边主义对外政策，引起了包括美国传统盟友在内的国际社会普遍不满，美国道德权威形象严重受损，导致作为维护美国国家安全重要手段的软实力大大下降。奥巴马倡导“世界无核化”，就是要重塑已经受损的美国“爱好和平”的形象，在国际道德舞台上占据战略制高点，运用“巧实力”恢复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奥巴马此举在国际核裁军领域树起道义的大旗，既可以利用国际力量阻止核门槛国家发展核武器，也可以把现有核国家纳入核裁军机制，进而主导全球核裁军进程，挽救濒于崩溃的防扩散机制，从而更好地维护美国安全。但应该看到，奥巴马在倡导“无核世界”的同时仍然保留确保美国绝对安全的底线，“美国将最后一个拆除核武器。奥巴马关于这一问题的条件，显然与布什政府一样地关注国家核心利益”。⑩奥巴马的无核世界目标仍然是把维护美国绝对安全放在首位。
三、奥巴马倡导世界无核化，是为了确保美国绝对安全而作出的重要举措
冷战结束特别是“9·11”事件以来，国际安全形势呈现三大趋势。其一是国际安全形势总体稳定，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而大量核武器的存在，被奥巴马看作“冷战最危险的遗产”。(11)其二是以国际恐怖主义为主的、针对美国的非传统安全威胁明显上升。核武器和核材料一旦落入恐怖分子之手，将是美国面临的最现实也是最可怕的威胁。而核威慑战略对作为非国家因素的恐怖组织又构不成有效威慑。其三是日趋激烈的军备竞赛从常规武器向核领域扩展。多年来，尽管有《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的制约，但并没有阻止一些国家对核武器的追求，事实上有核国家或核门槛国家日益增多，核不扩散机制面临严峻挑战。2008年11月，美国情报机构发布题为《2025年的世界趋势——变革的世界》的报告称，2025年全球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将大幅增加。未来核武器的使用将使技术得以进步，导致更多的小规模战争。“如果具备核能力的国家增加，资助其他国家或恐怖分子的可能也会增加”，“偷盗和转换核武器的行为增多，违法使用核武器的情形更为严重”。一言以蔽之，核武器不仅不能保证美国的安全，反而带来更多威胁，并极大地增加美国全球核管制政策的负担。
从美国国内核武器安全形势看，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核武库，是为准备全面核战争设计的。其核爆炸威力巨大，附带毁伤效应持久，加之道德和伦理限制，不能轻易使用。核武器只是战略威慑力量，而非实战武器。而且现有大量核武器又存在严重安全隐患。2007年8月29日至30日，美国空军一架B-52轰炸机在各方均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挂6枚装有核弹头的巡航导弹飞越数州，在美国上空滞留3小时之久。2008年3月，又发生了把可引爆核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引信当成直升机电池运至台湾的事件。2008年5月美“民兵”导弹发射并发生火灾。2008年6月美国空军的一项内部调查发现，在部署有美国核武器的欧洲空军基地中，大部分保安措施不符合标准。“2008年9月，美国防部顾问小组在对核武库的管理和安全进行评估时认为，美当前核武库存在30多项问题，亟须新一届政府调整现行核政策和管理机制。”(11)此外，美国存在核技术扩散高危险，美国有关人士指出，“没有秘密或等级分类使我们陷入困境，网址和任何一项技术都是公开知识。一些人正在为恐怖分子铺设获得核技术的路线图”，“这个路线图轻易地列出了大量核研究地址和正在进行的项目。所以任何人都可能造成非安全威胁”。(12)
基于上述原因，美国早就开始考虑调整核战略与核管理政策。2001年，《华盛顿邮报》网站曾报道，美国国防部内部正在考虑大规模调整美国核武库，逐步淘汰所有陆基洲际导弹，大幅削减战略轰炸机，降低发生意外核事故概率。奥巴马的无核世界思想就是通过推动无核化，约束世界其他有核国家和核门槛国家的核武器追求，共同防止核扩散。他的政府将“立即且坚定地”寻求美国人对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支持。
四、奥巴马倡导无核化，旨在重新配置与优化美国国家安全资源，巩固和扩大常规军事实力优势，有效维护美国绝对安全
面对严峻的国内经济危机，奥巴马上任后首要任务是重振美国经济，而维持数量庞大、过时、又没有实战价值的核武器，耗资巨大。据不完全统计，“从1940年到1996年，美国在核武器项目上至少花费5.5万亿美元。这还不包括为储存和处理50年来所积累的有毒核废料所花费的3200亿美元，以及为拆除核武器系统和处理多余核原料所花费的200亿美元。如果把这些都考虑进去的话，美国在核武器上所花费的数额将超过5.8万亿美元。”(13)随着时间推移，美国为维护、运作、升级核武器及保障核安全所付出的代价越来越高。2008财年，美国花费在与核安全相关的费用高达524亿美元。(14)除了沉重的经济负担，因核武器而诱发的环境与健康安全问题也进一步凸显。数百万加仑的核废料漏入地下，清理受污染地下水至少需要几个世纪时间和大约3000亿美元的费用，而且美国迄今尚缺少有效的去污措施或是对高污染地区进行隔离和长期监测的机制。
从纯军事安全角度看，奥巴马推出世界无核化倡议，有利于美国集中更多资源来巩固、扩大美军的常规军事优势。就冷战结束以来美军发动的几场局部战争而言，美军高技术、高精度武器的强大毁伤力，已经充分展示了美国在常规武器方面的领先地位。核武器的存在反而会弱化美军的常规武器优势，这显然是美国所不愿意看到的。而推进世界无核化，有利于美军常规军事资源在维护美国国家安全中效益最大化。其一，如前所述，大量核武器非但不能用于实战，而且需要巨量资金来维护保养，既不经济，也不利于美国把更多经费投入常规武器的发展，无核化是以更加经济的方式保障安全。其二，传统核武器制定的核威慑战略难以产生可靠军事效益。美军认为，对付目前潜在的军事竞争对手、拥有大规模毁伤性武器的国家和非国家实体的恐怖组织，“量身定做”式的威慑更为适合，即决策者可根据所面临威胁的特点，从核打击、常规打击和非动能打击中灵活选择威慑方案。美军认为，如果导弹能够更精确地将有效载荷投送到既定目标，那么就不需要靠核武器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来摧毁目标。近十多年来，美空军和海军一直在研究先进的制导与目标定位技术，以大幅提高常规弹头的打击精度，弥补其威力不足的缺点。其三，无核化可以提升美国的政治安全和威慑效应。美军认为，发展并在战场上使用更具威力的常规武器非但不需要承担政治和道义责任，反而会产生更强的威胁力和可信的威慑度。在现代高技术的推动下，部分精确制导武器、高爆子母弹药、燃料空气弹等常规武器已具备与小型核武器相当的杀伤破坏效应。尤其是美军国防部正在制定与实施的“全球快速打击”(PGS)计划（2006年版《四年一度防务评审》报告）提出，实现美军在1小时内对全球任何目标实施打击的能力，从而使常规武器拥有较快的打击速度以及远程战略核导弹所具备的全球到达能力。根据该计划，把核弹头换装常规弹头后，远程弹道导弹的打击精度将进一步提高，杀伤力可与核弹头相媲美。到那时，美国就可以放心地淘汰过时的核武器。“无核世界的理论正是意味着美国可以减轻核负担。如果世界变成了无核世界，美国的军事优势将不会受到损伤”。⑤
五、奥巴马倡导世界无核化，意在“先声夺人”，难以付诸实践，美国军界和军工集团阻力巨大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军方和精英阶层并不认可奥巴马的无核构想，他们仍然把核武器看作维护美国安全的重要手段。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2008年10月28日发表演讲，警告说，只要其他国家拥有核武器，美国就必须保留一个安全和可靠的核武库。他敦促发展一种可靠的替代核弹头，一种无需进行核试验就能使用的武器。(15)美联社2009年4月23日报道，美国国防部已着手起草一份有关在未来五至十年内实施核任务的声明，将于明年公布《核立场评估报告》。报告不太可能反映奥巴马总统关于实现“全球无核化”目标的承诺。一名参与起草评估报告的国防部高级官员说，五角大楼的设想是，美国有可能削减核武器数量，但同时须确保美国可继续在安全领域实施威慑。美国科学促进会、美国物理学会和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联合发表题为《21世纪美国国家安全中的核武器》报告，报告称：“为了进一步减少总库存以及维持可靠的核威慑，直到不再需要，美国应继续在必要时更新和升级核武库。”要求奥巴马采取措施，保持能源部国家实验室的核专业能力。白宫女发言人佩里诺强调：“拥有一种可靠的核威慑力量依然是美国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核力量也依然是迎接潜在安全挑战的关键。即使是奥巴马本人也一直强调，‘只要世界上还有核武器存在，我们就要保持强大的威慑’……他将致力于销毁所有核武器，但当其他国家还有核武器的时候，美国不会放弃核武器”。(16)
奥巴马提出的无核世界目标，极富理想主义色彩，在现实世界中却是行不通的。
对于奥巴马提出的无核世界目标实现的可能性，正如美国前众议院议长纽特·金里奇所说，“他关于核武器问题的立场是不现实的。他在某种程度上是奇怪的空想……”，“我恰恰认为有如此空想的外交政策是非常危险的”。(17)更重要的是，奥巴马不可能根本彻底销毁美国的核武器，这是美国的国情和安全战略所决定的。一是美国军方包括现任国防部长坚持核威慑战略，坚持发展性能可靠的核武器，并积极推动核武器从冷战时代的心理武器变为实战武器，敦促国会拨款研制新型核武器。二是新一届国会许多共和党强硬保守派议员反对奥巴马在核政策上的倒退。奥巴马要裁减核武器，必须得到国会的支持。而国会众议院“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和恐怖主义委员会”成员索科尔斯基认为，奥巴马的计划不切实际。三是核军工利益集团的制约。在众多利益集团中，军工复合体是对美国内外政策最具影响力的利益集团之一，其中军工企业占美国工业经济的三分天下，而核军工又占据了军工的半壁江山。直接从事核军事工业者达10多万人，加上科研和间接为核工业服务的人数达几十万。四是美国民意对政府决策具有重要影响。当今美国实现了政党更替，但新保守主义的影响依然存在，尤其是占据社会主流的中产阶级也深受美国绝对安全政治理念的影响。近期的一次民调显示，“相信核工业和核管理机构，以及相信传统价值观的民众对核力量的支持度最高。……重视家庭、爱国主义和社会稳定等传统价值的民众支持核力量”。(18)有关人士还指出，“也许从理想的情景看，世界上绝大多数民众都希望所有国家放弃核武器，但在现实世界政治中，放弃核武器无异于自杀”。(19)从国际上看，世界上绝大多数有核国家都没有弃核计划、放弃核威慑战略，一些“核门槛”国家正在向有核国家迈进或把拥核作为在国际关系中博弈的筹码，非国家行为体正在试图获得核武器，核扩散形势日趋严峻。美国还承诺为31个国家提供安全保护，其中包括为一些国家提供“核保护伞”。依据西方学者关于核国家核武器的数量和质量差距缩小，国家之间发生核对抗的危险将会增加的逻辑，美国大幅削减核武会导致长期依赖美国“核保护伞”的国家发展本国核武库。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美国不可能率先实现无核化。
［收稿日期］2009-08-05
注释：
①Robert S,Norrisand M.Krist ensen,"U.S.Nuclear Forces,2009" [EB/OL].http://thebulletin.metapress.com/content/f64x2k3716wq9613/fulltext.pdf,March/April 2009,p.59.
②（美）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大抉择——美国站在十字路口[M].王振西，译.新华出版社，2005.
③Homeland Security and Counter-terrorism[EB/OL].http://www.whi-tehouse.gov/issues/homeland_security/.
④赵可金.美国大选与美国的政治走向[J].国际政治研究，2009(1):61-81.
⑤Obama's Foreign & Military Policies:Old Wine in a New Bottle?[EB/OL].http://www.commondreams.org/.[2009-04-07].
⑥张业亮.美国2008年大选与奥巴马政府政策走向[J].美国研究，2009(1):37-61.
⑦胡石言.陈毅传[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1:585.
⑧Obama on the use of Nuclear Weapons",Politics,The New York Times [EB/OL].http://thecaucus.blogs.nytimes.com/2OO7/O8/O2/obama-says-use-of-nuclear-weapons-off-the-table/.[2007-08-02][2009-08-02].
⑨Remarks by President Barack Obama [EB/OL].http://www.whitehouse.gov/the_Press_office/Remarkd-by-President-Barack-Obama-ln-Prague-As-Drlivered/.
⑩Obama's nuclear policy a smart move [EB/OL].http://www.gobaltimes.cn/.[2009-04-27].
(11)核阴影下的奥巴马[J].兵器知识，2009(3).http://www.cngc.com.cn.
(12)Embarrassing' mistake puts US nuclear list online (AP)[EB/OL].http://www.it-y.com/internet/embarrassing-mistake-puts-us-nuclear-list-online-ap/.[2009-06-04,2009-06-18].
(13)Stephen I.Schwartz,The Costs of U.S.Nuclear Weapons,[EB/OL].http://www.nti.org/e_research/e3_atomicaudit.html.[2008-10].
(14)Stephen I.Schwartz,Deepti Choubey,How $52 Billion on Nuclear Security is Spent,Fact Sheet,[EB/OL].http://www.Carnegieendowment.org/experts/index.cfn?fa=expert_view&expert_id =321 &proj=zgp&proj=znpp.[2009-01-12].
(15)Gates:Nuclear Weapons and Deterrence in the 21st Century,Robert?Gates [EB/OL].http://www.carnegieendowment.org/events/?fa =eventDetail&id=1202&prog=zgp&proj=zted.[2008-10-28].
(16)Obama says time to rid world of nuclear weapons[EB/OL].http://www.cnn.com/ELECTI ON/2008/.[2008-07-16].
(17)Gingrich decries Obarna's nuclear policy[EB/OL].http://www.upi.com/Top_News/2009/04/05/Gingrich-decries-Obamas-nuclear-policy/UPI-73731238964117/.[2009-04-05].
(18)Values Predict Attitudes Toward Nuclear Power,Science News[EB/OL].http://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09/03/090325142511.htm,Science News,Science Daily.[2009-03-25].
(19)he Right to Have Nuclear Weapons?[EB/OL].http://www.globalissues.org/issue/67/nuclear-weapons＃TheRighttoHaveNuclearWeap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