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历史教科书的逆流_军事历史论文

日本历史教科书的逆流_军事历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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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每4年审定一次教科书,今年尤为引人注目。其一,早在1982年,日本政府便审定通过有明显篡改历史事实、美化侵略战争的历史教科书;2001年,又公然通过“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编写的宣扬皇国史观、否定日本侵略罪行、标榜太平洋战争是“解放亚洲人民”和“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正义战争”的初中历史教科书。人们不禁要问:在今年的审定中,日本政府将如何引导国民的历史意识?其二,今年正值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日本政府将在教科书问题上如何表态?如何实现它对国际社会的承诺?其三,日本右翼分子将钓鱼岛和独岛(日本称竹岛)问题炒得沸沸扬扬,红起眼睛要大打“收回”仗。日本政府在谋求政治大国的过程中,这是应有的姿态吗?

2005年4月5日,教科书审定结果出来了。日本政府以历史教科书内容都在《学习指导要领》(相当于我国的《课程标准》)范围内为由,对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扶桑社版)编写的历史教科书再次开了绿灯。该书支持了一贯的反动立场,而政府指出的124个修改点皆非原则性错误。“编纂会”在对日本侵略战争行为的辩解和无理的领土要求方面,则表现出更强硬的态度。6日,该书的主导者八木秀次针对中韩两国政府的严正声明和民间的强烈反对,大叫这是“干涉日本的内政”(注:WWW.mainichi-msn.cn.jp)。那么,日本肆意篡改历史的行为是不是一个单纯的“内政”问题呢?本文给出一些背景材料供读者判断。

一、从参拜靖国神社看教科书问题的实质

2004年,德国和日本两国政府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负责任的反省,再次形成鲜明对比。6月6日,德国总理施罗德参加了诺曼底登陆60周年纪念活动,在揭幕仪式上发表讲话:“在德国,我们知道是谁发动了战争,我们承认自己的历史责任,我们会严肃地承担起这一历史责任。”他还指出,欧洲已经从战争中吸取了教训,德国也不会回避这一教训。为此,德国要向在诺曼底登陆战役中英勇抗击纳粹军队的盟国军队表示敬意(注:1970年,联邦德国总理维利·勃兰特在访问波兰时,在华沙犹太人殉难者纪念碑前双膝下跪。这个场景感动了世界。勃兰特勇于面对历史的谢罪行为,不仅化解了德国与波兰的战争宿怨,也为勃兰特本人和全体德国人重新赢回了尊敬,德国重新融入了欧洲。1978年10月17日,日本正式把14名甲级战犯的灵位放进靖国神社。而日本政要一再到靖国神社参拜,表明靖国神社所蕴含的日本梦并没有完结。)。

而在日本,2004年元旦,首相小泉纯一郎以“新年第一拜”的形式参拜了供奉着二战甲级战犯牌位的靖国神社(注:这是小泉就任日本首相后的第4次参拜。早在2001年他竞选自民党总裁时就声称,无论其他国家如何批判,自己也一定要在每年的8月15日参拜靖国神社。由于亚洲国家和人民的强烈反对,他虽然回避了8月15日,但还是分别于2001年8月13日、2002年4月21日、2003年1月14日连续3次参拜靖国神社。这次参拜的形式与前3次一样,在神职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大殿,鞠躬行肃穆礼,没有按神道仪式参拜。据说这是为了避免违反宪法规定的政教分离原则。但在记账签名时,他仍署上了“内阁总理大臣小泉纯一郎”的名字,并自费支付了3万日元献花费。显然,小泉回避不了以公职身份参年靖国神社的问题。)。参拜结束后,小泉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说:“日本今天的和平与繁荣是建立在战争年代先辈们牺牲基础之上的,参拜是为祈祷今后日本的和平与繁荣。”当问到参拜会遭到亚洲国家的反对时,他说:“每个国家都尊重自己的历史、传统和习惯,对此不应说三道四。我想这在今后会逐步得到各国的理解。”并声称,今后将坚持每年参拜一次。

2004年10月19日上午,由日本超党派国会议员组成的“大家都来参拜靖国神社国会议员之会”的79名成员参拜了靖国神社。此前(18日)小泉在国会再次表态:参拜靖国神社是日本哀悼阵亡者的方式,各国表示哀悼的方式各不相同。为此,对中国反对他参拜的理由表示不能理解。

人们不禁要问,在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下,日本政府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为它和其他亚洲国家的关系发展设置障碍呢?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出于国内政治的需要,争取自民党内保守派的支持。20世纪90年代以来,右翼势力在日本政坛明显抬头,他们借历史教科书问题篡改和歪曲史实,处心积虑地为日本发动对亚洲国家的侵略战争翻案,参拜靖国神社已经成为他们为战争翻案的“法宝”之一。据统计,在右翼势力的蛊惑下,现在支持参拜靖国神社的日本人已经超过60%。再者,就是利用参拜靖国神社搞所谓的“正面突破”战术。“年年参拜,年年反对,久而久之,反对者就会采取默认的态度”,日本媒体把这叫做“神经战”,目标是和中韩等国政府较量一下,看谁先退缩(注:究其原因,主要有:其一,战后美军占领当局在占领日本后期放弃了前期执行的惩治日本侵略罪行的政策,甚至允许原战争罪犯重返政坛,有的还当了首相和阁僚,现在的不少日本政客就是其第二代、第三代“世袭议员”,他们对日本侵略战争的认识充满错误、扭曲。其二,由于上述原因,日本至今未能形成对其侵略历史的一套统一的法律判断和国家意志,致使日本国内对阁僚参拜靖国神社缺乏有效的法律、行政的限制手段。其三,一些阁僚去参拜,是迎合部分否定侵略历史的势力和团体,意在拉这部分势力的选票。每次日本政要参拜靖国神社,周边国家都会反对和谴责,但没有什么效果。也有三个值得注意的原因:日本的和平势力、反省侵略历史的力量在减弱;近代以来日本一贯藐视亚洲,自认为是西方一员,这种心态影响他们做认真的反省;周边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与日本有较大距离。)。

靖国神社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祭奠牺牲者的场所,不能把它和普遍意义上的“尊重自己的历史、传统和习惯”,以及“日本哀悼阵亡者的方式”相提并论。作为国家神道的主要道场(注:还包括伊势神宫和明治神宫。),靖国神社在日本近代史上是天皇制和军国主义的精神支柱(注:靖国神社的前身是明治天皇于1868年在京都东山创建招魂社,1869年,神社迁到了东京九段坂,1879年,更名为靖国神社,以求安定国内局势。其目的是缅怀戊辰内战(推翻幕府的国内战争)、明治维新、佐贺叛乱和西南战争中牺牲的人。但是,今天这个占地10万多平方米的大神社,在大门两侧各竖的一座石塔身上的浮雕,就包含着为日本侵略战争树碑立传的内容。陈列馆里有当年侵华日军的武器、战利品、遗物、遗书和照片。神社里供奉的246.6万个战死者的牌位中,包括战后受到审判的战犯1068人。其中,有东条英机等14名甲级战犯。明治、大正、昭和三代天皇把这个神社当作团结臣民、统一社会舆论、激发战争热情的工具。明治天皇参拜过11次,大正天皇5次,昭和天皇54次。1945年8月,盟军司令部曾下令废除神社内的展览馆,12月下达非常神道令,但以后自食其言。1951年10月,吉田茂作为首相正式参拜。1969年,日本国会通过了靖国神社法案。)。日本政府和领导人应该知道,参拜靖国神社关系到能否正确对待日本军国主义者对外侵略的历史。要想摆脱不光彩的历史阴影,日本政府就必须在历史问题上对亚洲各国人民做出诚实的交待,“发自内心的反省”如果与其行动背道而驰,就是一句空话。

从20世纪80年代起,政府官员掀起的一波又一波的参拜热(注:如:1985年8月15日,以中曾根康弘为首的内阁大多数成员曾以公职身份正式参拜靖国神社。1996年7月29日,首相桥本龙太郎以“内阁总理大臣”身份参拜靖国神社。小泉纯一郎也曾4次参拜靖国神社。),直接助长了国内右翼势力的发展,一般日本民众的战争观及和平观难免会受影响。1982年,日本政府审定历史教科书时,将“侵略”改为“进入”、将“日中战争”改为“支那战争”等行为,如果不是中国、韩国等亚洲政府强烈抗议和严正交涉,不会收场。但是没过几年,“教科书事件”再起,由右翼的保卫日本国民会议编撰的《新编日本史》在1986年审定通过(注:这本高中日本史教科书被右翼分子称为“战后唯一正确的日本历史教科书”。全书充满了“复古调”,歪曲历史事实,美化侵略战争。如:“明治二十三年(1890),天皇颁布了教育敕语,这是一份融和了日本古代的国家观念和人伦道德的国民道德教育的教本,列举了忠孝、博爱、守法、义勇奉公等普遍的道德条目。并表示天皇愿意与国民一起,亲自实践这些道德。教育敕对于明治乃至今日的国民道德形成,做出了很大贡献”;“(1927年北伐战争时的‘南京事件’)共产党暴徒袭击英、美、日等国领事馆和侨民住宅,造成炮击战。但是,日本恪守了不抵抗政策”。)。90年代,右翼分子为篡改教科书所编撰的《大东亚战争的总结》一书出版。这部书赤裸裸地反映了日本政界和学术界某些人企图篡改历史、美化侵略战争的险恶用心和各种主张,比如说“《二十一条要求》是为了维护日本的正当权益”“‘七七卢沟桥事变’是中国军队干的”“南京大屠杀是捏造”等(注: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编:《新的日本历史开始了——对“自虐史观”的超越》,东京:幻冬舍,1997年,第337-341页。)。有了如此多的铺垫,靖国神社的地位愈显重要,对它的参拜意味着军国主义、“皇国史观”的还魂。

2003年,在靖国神社建立130周年之际,举办了大规模的“灵魂祭”。祭祀第一天,扩建后的战争纪念馆就在热烈的气氛中重新开张。内有二战中使用的“零式舰载战机”等武器展品、纪念阵亡军人的图片,还新建了电影厅,反复上映记录近代战争足迹的电影《凛然之爱》。战争史的陈列从二楼开始,展厅入口两侧一幅诗词映入眼帘:“为君王为世人不惜一切,放弃生命体现价值。”军国主义者为天皇而战的“武士道精神”昭然若揭。解说词中也充斥着当年的军国主义用语,诸如“支那事变”“大东亚战争作战”等。在战争史展览的最后部分,陈列的是“战后独立国家地图”,示意日本发动的战争带来了众多国家的独立。

在靖国神社,经常可以看到打扮成旧军人模样的人,来参拜的人中不乏青年学生。尽管很多人属于受媒体影响的盲从者,但是,“战争没有正义、非正义的区别,只有胜负”“参拜靖国神社是日本传统习俗的一部分,是内政,不需要外国指手画脚”“讲历史就是要讲国家的光荣史,任何国家都不会有意揭露自己国家不好的一面,更何况日本的确是使亚洲国家从西方列强手中解放了出来”等荒谬观点也确实在不断影响着民众的历史意识。右翼分子处心积虑篡改历史教科书,正是要把青少年作为复活军国民体制的对象来培养,期望通过“危机意识”强化“国家意识”。那么,在参拜靖国神社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种“爱国主义教育”?在日本的学校历史教育中出现的这股逆流,将会对日本的下一代产生怎样的影响呢?让我们通过“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的《新日本史》看个究竟吧。

二、扶桑社出版的《新日本史》“新”在哪里?

1996年12月2日,新日本历史教科书编纂会在东京成立。1997年5月,该会公布的赞同者名单有200人,其中不少人是社会名流。该会的核心组织是编纂理事会,首届理事10人,会长西尾干二,副会长藤冈信胜(注: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的宗旨:破除战后的“东京审判史观(美英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史观(左翼社会主义)”的混合体。“为了生存于21世纪的日本青少年编写新的历史教科书,树立根本性的历史教育”。因为“战后的历史教育使日本人忘记了自己的文化和传统,失去了应有的自豪感。特别是在近现代史方面,日本人子子孙孙重复着谢罪的命运,仿佛罪人一样。冷战结束后,这种自虐的倾向更强。”现行的历史教科书(包括日本书籍、东京书籍、大阪书籍、教育出版、清水书院、帝国书院、日本文教出版7社)所记载近现代史内容是黑暗、自虐和带有反日史观。所以“我们所编的历史教科书,着眼于整个的世界史背景,灵活编写日本国和日本人的自画像、品格和意志”。见《新的日本历史开始了——超越自虐史观》,第314-315页。)。尽管编纂会的主要成员一再避开把自己划到右翼上去,但是从2000年出台的《新日本史》(初中用)看,其所作所为与右翼组织的主张并无区别。该会打着21世纪的旗号,表示要以“强烈的爱国心”和“责任感”献给日本学生一部“堂堂的日本史”,实际上就是以更大的决心来“修正历史”。它不仅仅将“皇国史观”做得更实,而且将“慰安妇”“南京大屠杀”“七三一部队”“三光政策”之类的内容毫不含糊地删除或歪曲,不再徘徊于“保守的立场”,而是“直戳”要害,以反对“自虐史”贯之,并在其间充满了反华意识。例如:

(1)大陆的以农耕、畜牧为基础的四大文明是“沙漠和大河的文明”,而在日本列岛上所存在的“森林和岩石清水文明”则要比四大文明早,持续了约1万年左右。(24页)

(2)日语是从中文中借来了汉字,但是和中文根本不是什么亲戚语言,连远亲也不是。(30页)

(3)“倭国”派使节来,皇帝授印给他(指汉光武帝赐倭奴国王金印一事——译者注)。“倭”和“奴”,并不是什么贬义词。但是为了显示中国皇帝的权威, 中国的历史学家经常使用贬低周围国家的辞令。(32页)

(4)我国是虚心地向中国学习文明的,但是决不向中国称臣。在那以后也没有改变过,这是古代日本最基本的立场。(45页)

(5)大陆(指中国——笔者注)的动向对我国来讲,既是十分令人关注,同时也是威胁。(47页)

(6)日本的律令和年号的独自性,向全世界表明了自己拒绝向中国称臣, 坚定地走独立自主国家道路的决心。(54页)

(7)日明贸易中断,倭寇活动再次猖獗起来,但那主要是中国人所为。(107页)

(8)中国和朝鲜固守传统的中华思想立场,甚至抱着藐视日本的态度,没有能像日本一样对列强的威胁采取积极的对策。(187页)

(9)在日清战争(甲午战争——笔者注)的平壤战役中,首先攻入敌阵的平民出身的原田重吉一等兵,成了民族英雄。战死的军号手木口小平也是平民出身,他至死仍紧握军号不离口的事迹(这与战争时期的教科书表述一样——笔者注),在当时几乎家喻户晓。(198页)

(10)(1874年征台战役)很有象征意义,第一次反映了对近代国家概念毫无理解的清朝和已经具备国民国家意识的现代国家日本之间在思想意识上的差距。(201页)

(11)日本除了执行大国的义务,在和约中前进外,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对于日本在国际政治中的这种苦恼,中国人和韩国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243页)

(12)日韩合并作为稳定东亚局势的政策得到了欧美列强的支持。对保护日本的安全和维护满洲的利益来讲,合并韩国是必不可少的。(247页)

(13)对纳粹来说,最重要的是人种问题,为维护日耳曼民族血统的纯正,实现理想的人种社会,他们不择手段。另外,对共产主义者来说,最重要的是阶级问题,为了实现没有阶级的社会这一理想,他们进行了大清洗。(265页)

(14)1927年,南京发生了袭击外国人事件。在这一事件中,日本政府对中国采取了极为宽大的态度,然而,这却激化了排日运动,日本国内批评币原(?)外交软弱的声浪高涨。(268页)

(15)日本在满洲的权益是根据条约获得的,经济也是在日本的投资下发展起来的。(270页)

(16)满洲国是中国大陆第一个以现代法制为目标的国家。它以五族协和建设皇道乐土为口号,满洲国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生活不断提高。(273页)

(17)1937年7月7日夜,在北京郊外卢沟桥,发生了不知什么人向正在演习中的日军开枪的事件,第二天清晨就和中国的国民党军队进入了战斗状态。(274页)

(18)日本希望和平解决(指中日战争——笔者注),从1938年到1941年,多次通过各种渠道向中方提出和平方案,但都没有成功。(275页)

(19)这是几百年来在白色人种殖民地统治下呻吟着的当地百姓的协助下才获得的胜利。日本的初战告捷,给东南亚、印度,甚至非洲人民带来了勇气和梦想,鼓舞了他们的独立。日本政府将这一战争命名为“大东亚战争”,宣布日本的战争目的在于自卫和将亚洲从欧美统治下解放出来,并且“建设大东亚共荣圈”。(281页)

(20)战争是悲剧,但是,战争无法分清善恶,不能说哪方正义,哪方非正义。国家和国家因为国家利益而发生冲突,而且无法用政治手段解决,作为最后手段发生了战争。当时的日本人没有选择不战而败给美军的道路。(283页)

(21)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发动战争而未犯下过任何罪过的,日本也不例外。不过,要说到对战争犯罪是不是进行了公正的处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292页)

(22)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各地仍然在进行大屠杀。苏联的斯大林对国内被作为资产阶级的富裕阶层人们进行了数千万规模的大屠杀;中国的毛泽东,仅以思想不同为理由,处死了同样规模的本国国民;柬埔寨的布尔波特,竟把本国800万民众中的250万人给杀戮了。(301页)

(23)东京审判认定日军在1937年攻打南京时杀害了中国民众20万以上。但是,根据当时的资料表明,当时南京的人口只有25万,而且是在日军攻占南京一个月后增加到25万的。这个事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疑点,至今仍在争论之中。因为是在战争中间,所以难免会有杀伤,但决不会是什么大屠杀。(301页)

(24)1972年9月,田中角荣首相访华,签署日中两国联合声明,表示对和中国的战争进行反省,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中国的合法政府,两国实现了邦交。但是,由此却和台湾的中华民国断交至今。(305页)(注:此次篡改的历史内容,参见《北京青年报》4月5日16版,新华社东京分社记者蓝建中文。)

就是这样一部荒谬而又极尽歪曲之能事,且与日本政府所承诺的中日关系准则相背离的历史教科书,居然被日本政府通过了。由它教育出来的新一代,怎么能够成为民主、和平国家的捍卫者?我曾将我国强烈要求日本政府修改该教科书的137处否认战争罪行,美化战争和宣传皇国史观的地方,与其在战争期间使用的旧版历史和修身教科书内容进行了比较,二者在皇国论、美化战争侵略行径和反华方面如出一辙。这使我们必须出来反对这支“进入21世纪的日本号角”(注:见《新的日本史开始了——对“自虐史观”的超越》,第314页。)。像我国政府和其他爱护和平国家一贯所持的立场一样,我们一向把日本国民和军国主义分子区分开来,认为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发动的侵略战争,对日本国民也是一场灾难。正是我们所抱有的公正态度,才使得中日关系不断发展。《新日本史》一抛头露面,日本国内的进步势力也掀起了反对浪潮(注:2000年12月,江口圭一、永原庆二等60多名历史学家和历史教育专家呼吁:“不能把历史教育交给歪曲史实的教科书。”2001年3月,大田尧、山住正已、堀尾辉久等18位著名教育家发表抨击右翼历史教科书的声明。3月16日,荒井信一、大江健三郎等著名学者和作家发表了同样的谴责声明。日本共产党委员长志位和夫、书记局长市田忠义、不破哲三,社民党干事长渊上贞雄,民主党鸠山由纪夫,公明党滨四津敏子等政治家,也通过媒体,提醒日本民众反对和抵制右翼的历史教科书。),并最终打破了该教科书欲占教科书市场10%的野心。

我们说,略有世界近现代史常识的人,都会质疑这部《新日本史》。它所谓的“新”,不过是翻唱日本军国主义的老唱片而已,除了更加色厉内荏地美化侵略战争、抵赖战争责任和歪曲事实外,在内容和手法上并没有新东西。同样,“虽说日本与德国是同盟国,但进行的却不是同样的战争。日本史上没有如纳粹(屠杀犹太人)那样的问题。当然,日本在东亚发动的战争,与欧洲的战争在基本性质上也是不同的”(注:西尾干二编:《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的主张》,东京:德间书店,2001年,第2页。)。类似的“新研究”在今天依然掩盖不了“大东亚战争”的侵略实质。总之,封建的思想意识毕竟不具有现代性,即使日本政府纵容,有良知的日本国民也不会对军国主义听之任之。

我们必须警觉反动的声音和作为。其一,新历史教科书编纂会还在运作,一万余人的会员队伍和每年每人6000日元的会费,以及不断开演的报告会,让编纂会的理事们感到事业的红红火火。加之日本右翼势力的鼓噪(注:据统计,到20世90年代末,日本右翼团体已逾千个,成员10余万人。比较活跃的有:大日本爱国党、大日本皇道社、日本皇民党、日本会议日本青年协议会、日本教育研究所、日本会议国会议员恳谈会、要求纠正历史教科书会、思考日本前途和历史教科书新手议员会、日本建国党、青峰会、大行社等50多个。)、政府官员一次又一次参拜靖国神社的挑衅,教科书问题的实质恐怕就不是“日本没有认真反省战争责任”和“伤害了被侵略国家的民族感情”那么单纯!其二,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善良去袒护罪恶,总是从“大局”着眼,以致自己愈加精神疲惫,结果就可能败在了右翼分子精心布置的“神经战”中(注:2005年4月5日,小泉首相在首相官邸就韩国对独岛问题的强烈反映说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我们和韩国的立场不同。尽管每个国家都可以有不同的立场,最好还是以两国友好关系的大局为重。我们的交流已经扩大到了所有领域,只因竹岛问题而中断交流或彼此对抗总不好。”www.mainichi-msn.cn.jp)。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的伟大日子,我们应弘扬爱国主义,进行理性的历史教育,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对日本右翼历史教科书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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