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修辞学的现代化思考——评《修辞学的理论与方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修辞学论文,理论论文,方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书海拾贝
摘要 童山东的《修辞学的理论与方法》明确提出了“修辞研究的现代化”问题,而且对“现代化的内涵及修辞研究现代化的途径作了具体阐述。童著运用新的方法研究修辞学,也表现出修辞学研究的现代意识。
关键词 修辞学研究;现代化;现代意识
童山东先生的《修辞学的理论与方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出版后,已引起学界关注。在此世纪交替之际,修辞学界在冷静地思考:修辞研究如何与高度发展的现代科技同步,如何突破传统格局实现研究的现代化。童著在这方面提出了一些精彩的见解。
1 修辞研究的现代化
童著明确提出了“修辞研究的现代化”问题,而且对“现代化”的内涵及修辞研究现代化的途径作了具体阐述。童著认为,“现代化”“不是一个时间概念,它是一个实质性概念”。“学术研究中的现代化科学化可以有两个内涵:一是理论思维的素质。理论思维是相对于经验思维而言,它要求思辨中更多地摆脱经验的就事论事的思维特性,从逻辑的实证,精细的实验的基础上把握客观世界。”“二是服务于现代化和科学化的现实目标与终极目标。修辞学的研究有两个十分明确的目标:一是服务于现代社会人际交流的语言艺术需要;一是服务于科学化时代人机对话、人工智能的科技要求”。我们十分赞赏童先生的这一见地。这种结论并非一时的“灵感”,而是站在现代科技发展的高度,在冷静地审视了修辞研究的历程后,自然得出的。回顾70年代末至80年代的修辞研究,能给人新意的“同义结构说”、“语言手段说”、“选择说”、“组合说”等等,无一不是理论思维的结果(虽然其具体研究仍未完全摆脱经验思维的樊篱)。离开理论思维,埋头于经验式的总结,即使“著述丰厚”或是堆砌了不少“科学化”的术语,也绝不是现代化。另一方面,语言研究(不限于修辞学)背离“现实目标与终极目标”也是“现代化”所不容的。“现代化”不仅“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且也不是指研究手段的更新,即不是将“爬格子”变成“敲格子”,把手工统计变成电脑索引就是“现代化”了。学术研究的“现代化”是指全部研究活动或过程所体现出的“现代意识”,它包括“现代思维”和“现代观念”。我们认为,现代意识的一个重要核心就是“人本意识”。因此,离开对人自身的研究,离开对人赖以生存的客观世界的研究并最终服务于人这一主体的修辞学,绝不是现代化的修辞学。我们十分赞同童著套用鲁迅先生的话提出的“人的中心”的见解。
2 修辞研究的方法论
童著在不少章节中直接论述了修辞研究的方法问题。他说:“我们已经经历了‘归纳演绎’的丰收阶段(我们仍需继续使用‘归纳演绎’去归纳我们尚未发掘的材料和手段),我们必须向着‘预设演绎’以及‘公理化演绎’的方向迈进。这是20世纪科学发展的大趋势。”或许这种认识一时难以被修辞学界普遍接受,但是,这种对于“方法的自觉”(童山东语)的本身就值得称道,它也是现代意识的体现。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对于方法论的探讨,他不只是纸上谈兵,而且有不少精彩的“战例”。全书运用信息论、心理学、美学和文化学的基本原理和方法,从新的角度论述了一些修辞学的基本问题,让人耳目一新。比如,在论述研究方法时,他指出,过去对修辞手段的研究只是回答了“是什么”的问题,“似乎还不能深刻回答人们为什么要用到这些手段,语言中为什么有这些手段”。他认为“修辞手段功能的揭示,修辞系统发生规律的探讨,对于人们的修辞形成理论上的自觉是十分必要的,它标志着修辞研究的深入,是修辞理论的深层探讨”,而“手段的发生都离不开对其工具本身缺陷的克服和使用对象的适应”。他“把语言工具的缺陷归结为抽象性、线性、单感官性,把人们的受信心理分列为谋生型、游戏性两大类,它们具有情感内驱力,认识定势和历史积淀动力定型的形式美感三种制约因素”。而在第二章,作者又辟专节讨论了“修辞手段功能发生的前提”、“修辞手段的功能类型”、“修辞手段功能发生的动态模型”、“修辞手段的心理基础”等具体问题。这种既注重理论思辨又注重实际运用的严肃的学风,是值得提倡的。
3 关于修辞学“学”
童著认为,“注重对修辞学‘学’的研究将是90年代不可回避的课题,它的深入和发展是90年代修辞学水平的标志”。这是可信的,也是值得我们注意的重要问题。科学的发展需要不断构架新的理论系统,也需要对各种理论、学说的批评。各种理论的相互碰撞才能见“功夫”,不同学说的相互比较才能显高下。保持“一团和气”,甚至廉价地“歌功颂德”是不利于科学发展的。童著对十年来的修辞研究有所批评也有所褒奖,态度是诚恳的,论述也是实事求是的。虽然我们也不希望来一场“梁山泊大拼杀”(王希杰语),但我们想,各种理论、学说争奇斗艳之日,正是中国修辞学的大发展和大繁荣之时。
诚如书名所示,童著的确在修辞学的理论和方法上作了有益的探索。虽然我们感到书中某些提法上稍有偏执(如“公理化”问题、系统论对修辞研究的作用等),但是,我们仍由衷认为这是一本能启发思维、值得一读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