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新思考_产业结构理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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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833（2010）05－0104－08

选择和培育区域主导产业，已成为区域经济发展中的战略问题。各级地方政府对此进行了多层次的战略研讨、规划，并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然而，从全国范围来看，除少数地区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主导产业外，大多数地区在选择、规划主导产业时只是简单地把全国范畴下的主导产业选择理论与方法机械地移植到区域层次，导致区域间产业结构雷同、低水平重复建设的现象发生，使国家范围内生产要素空间结构不合理安排的情况越来越突出。实践中的这些问题，固然是由体制、机制、决策、管理等方面的缺陷所造成的，但也和人们对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理论的认识与应用不足有关。

一、关于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理论

（一）国外有关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

区域主导产业概念的形成来自两条渊源：一是来自西方区域经济学的区位理论、区际分工理论、产业聚集理论、输出基地理论。虽然这些理论没有明确使用“区域主导产业”这一概念，但这些理论与区域主导产业的本质密切相关。二是来自现代产业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关于主导部门的理论。主导部门理论的分析原理和方法被应用于区域经济研究，因而使区域主导产业成为现代区域经济学的范畴之一。

区域主导产业理论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古典区位论。从杜能的农业区位论到韦伯的工业区位论，再到克氏－勒施的中心地理论，在主流经济学范式下形成了一条关于生产区位空间分析的脉络。区位理论讨论的核心问题是企业根据什么原则和因素确定其最优区位。这种区位选择从整体上表现为产业活动的地域分异，而从个别区域看则是产业活动的空间聚集[1]。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法国经济学家帕鲁认为经济空间是“各种不同关系的集合”，是“抽象关系的构成体”。他不赞同杜能、韦伯、勒施等只注意经济活动在地球表面的区位的理论，而是强调“抽象的经济空间”，并据此提出了“推动性单位”和“增长极”的概念。他的论点被随后的保德威尔等学者发展成为增长极理论[2]。增长极理论认为，在地理空间上增长不是均匀地发生的，它以不同强度呈点状分布，通过各种渠道影响区域经济。当把推动性工业嵌入某地区后，将形成集聚经济，产生增长中心，推动整个区域经济的增长。同时期的霍依特、安德路斯和蒂鲍尔等学者提出了输出基地理论。该理论认为一个区域的经济增长取决于该区域出口产业的增长，区域内经济增长的原动力使区域外部需求逐步扩大；区域经济增长的诸多变量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3]。输出基地理论从区域经济增长的角度阐述了区域生产专门化的作用，并建立了系列的计量经济模型，为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美国经济学家罗斯托在《经济成长的阶段》中指出，经济增长总是首先发生在主导部门或主导产业群。他运用部门总量分析的方法，得出了经济成长阶段的依次更替与经济部门重要性的依次更替之间存在关系的结论，揭示了主导部门不仅本身具有高的增长率，而且能带动其他部门的经济增长[4]。1957年日本的筱原三代平提出了选择主导产业的两个重要基准，即“生产率上升基准”和“收入弹性基准”[5]。这两个基准的提出，使国家在制定产业政策时可以通过这两个基准来筛选与确定主导产业，并运用政府的产业政策促进其发展，带动整个经济增长。1958年美国经济学家赫希曼提出了“产业关联度基准”。他认为产业关联度高的产业对其他产业会产生较强的前向关联、后向关联、旁侧关联，选择那些产业关联度高的产业作为主导产业，可以带动整个产业的发展[6]。

以“空间规划”理论闻名于世的美国著名城市与区域规划学家弗里德曼对发达国家及不发达国家的空间发展规划进行了长期的研究。他在考虑区际不平衡较长期的演变趋势的基础上，将经济系统空间结构划分为核心和边缘两部分。弗里德曼认为，中心与边缘空间不平衡程度更多的是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发展水平相关。在构建中心－边缘理论的基础上，弗里德曼以空间结构、产业特征和制度背景为标准，将区域经济发展分为四个主要阶段[7]。弗里德曼的区域经济阶段论对区域非均衡发展理论研究的拓展有着重要影响。该理论将政治、文化等社会因素引入区域空间系统研究，打破了城市和区域发展的研究仅限于经济范围的束缚，揭示了经济发展的不平等性必然会在地区间及地区内经济中心和其他地区形成空间不平等关系。这种不平等不仅意味着人均收入和社会方式等发展水平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造成了区域间竞争机会和竞争能力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是处理地区关系所必须正视的重要问题。

（二）国内有关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

国内对主导产业的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当时研究的内容主要是引进、介绍和评价国外产业理论及产业政策。90年代中期，国家提出“九五”乃至今后一段时期要着力振兴机电、石化、汽车、建筑“四大”支柱产业之后，各区域政府在“九五”规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中，纷纷提出了选择和培育的主导产业，从而使国内有关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进入了兴旺时期。

2000年以来，国内学者对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做了大量的研究与实证分析工作，丰富了区域主导产业理论。他们提出了很多主导产业选择的基准，如动态比较优势基准、生产协调状态最佳基准、国际竞争力上升率基准、增长后劲最大化基准、效率基准、短缺替代弹性基准、可持续发展基准、瓶颈效应基准等，并结合对主导产业的不同认识，提出了不同的基准构成（见表1）。目前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区域主导产业在区域经济中的战略地位；二是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基准；三是区域主导产业成长的判据体系[8－10]。

黄勤认为，国民经济主导产业与区域主导产业是不同的。国民经济要考虑产业结构优化和工业体系完整，而区域经济则更注重优势产业和特色经济，区域经济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像国民经济那样面面俱到、无所不包，而是要突出重点和特色，形成独到的优势[22]。

（三）对我国区域主导产业理论研究的反思

近年来，国内学者根据我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区域经济发展中面临的实际问题，对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与培育提出了许多有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的观点，并把研究的视角从国家层面转向区域层面，极大地丰富了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但在指导区域主导产业发展实践方面却并未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从决策主体方面看，区域政府被越来越复杂、并且相互之间有一定冲突的主导产业选择的基准所困惑，使得基准的采用越来越带有主观性倾向。从区域经济实践层面上看，区域的工业化进程、经济发展走势也未能为主导产业理论提供充分的实践依据，区域的经济增长更多的是来自体制变革、政策调控等因素。从涉及产业领域上看，绝大多数基准仅局限于第二产业，尤其是针对制造业，并且主要是依据统计数据来进行各基准的设计与研究，而对于非统计因素则采取了简单化、忽视或回避的态度。目前产业融合越来越密切、产业之间的联动与协同效应越来越明显，如果基准仅局限于定量指标的设计，就会出现基本前提条件过于苛刻、完备性不足。从产业分析的角度看，现有的研究偏重于产业结构和产业关联分析，忽视了产业组织的作用以及空间聚集和协同效应的分析。在市场体制下，产业结构变动必然伴随着产业组织的整合，而产业组织整合则对产业结构变动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在特定地域空间内，产业要落脚、生根、成长，就离不开产业的空间聚集和协同效应。

1.我国区域经济的二重性决定了区域主导产业选择是多层次的

区域主导产业不等于国家主导产业的区域化。在我国，一些学者受产业经济学和发展经济理论关于主导部门论述的影响，在区域经济研究中借用了主导部门分析的原理和方法，从而使基于区域的“专门化生产”、“输出部门”、“推动单元部门”等概念赋予了产业分析的意义，但他们把主导部门的研究从国家层面引向区域层次，并纳入空间因素的分析，导致区域的空间层次模糊不定、研究结论的针对性不强。国家主导产业研究不存在空间的问题，而区域主导产业则不同。区域主导产业最本质的属性是空间性，况且我国地域广阔，区域的层次大至东中西三大经济带、跨省区的综合经济区和省（直辖市、自治区）一级的经济区，小到省内的市县级经济区。对区域主导产业的研究，如果不对区域的空间层次作明确的界定，许多结论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更难以产生满意的社会经济效益。

首先，这会出现“主导产业选择近视”。就单个区域而言，或许可以通过按照这些基准选择主导产业促进本区域的发展，但从全国范围来看，如果所有区域都统一行事，则其结果无疑是各个区域选择的产业在很多领域都会发生重复。于是，不断掀起的资源和市场争夺大战致使许多区域选择的主导产业中途夭折。这就是经济学上的“合成谬误”，它在带来国民福利净损失的同时，还加剧地区间政府主导的过度竞争与资源效用的损失。其次，选择基准应用不当，造成对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无实际意义。例如，较常用的需求收入弹性基准，对于区域来讲，需求的地域空间在哪里呢？是现有的行政区划还是经济区划？是世界市场还是国内市场、抑或所属经济圈市场？通常来看，需求收入弹性基准如果直接应用到区域中，就只能是走入重复建设的怪圈。又如，产业关联基准。赫希曼的结论是优先发展“瓶颈”产业，若直接将其应用到区域中就是各地产业导向趋同。实际上，区域主导产业强调的是产业联系和产业链的增值，强调的是不同产业之间、同产业内部企业之间的产业关系。这和国家层面的产业联系效应含义是不同的。再次，由于区域产业结构的非独立完整性，区域产业严谨的二重性和区域产业结构的开放性使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具有自身特点。国家层面的主导产业的选择要考虑政治、国防、安全等因素，国家主导产业的确立要兼顾带动国民经济发展和保持国家产业结构的独立完整性；而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则是更多地考虑自身的优势、劣势、机遇、威胁、特色、资源禀赋、空间组合等。国家层面的主导产业的选择要符合产业结构演进的一般规律，世界经济的发展、我国“九五”、“十五”、“十一五”的发展可以证明这一点；而区域主导产业的确立，强调的是区域自身的条件和所处的环境，强调的是发挥优势、突出特色、抓抢机遇、进行资源的源头控制、突出区域的核心竞争力等方面。另外，国家层面的主导产业不必一味强调出口功能，而区域经济由于“增长极”、“输出地”等理论的揭示，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要考虑区域外的市场需求和自身产业聚集。

2.在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实践中应该谨慎采用选择基准

对于大多数主导产业的选择基准来讲，它们在理论逻辑上是能够成立的，如生产率上升基准和收入弹性基准，即是从社会供给和社会需求的角度来确定产业未来的发展空间与趋势。产业关联度基准是从产业之间的联系角度考虑的，是从该产业自身的需求和供给两方面对其他产业发生带动作用来确定其主导作用的。然而，这些主导产业选择基准是撇开了许多具体因素抽象出来的理论模式，并假定资金、产业结构、技术等方面都不存在硬性约束条件，假定生产要素充分流动的条件下立足于未来经济的高增长和产业结构的最优化而设计的。因此，各区域政府在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实践中还需谨慎采用选择基准。

首先，要对主导产业选择基准基本前提的完备性给予更多的关注。不管是采用三基准、四基准还是七基准，这些基准都有三个基本假设前提：（1）基础产业完备，现有产业基本合理，生产要素具有充分的流动性，不存在严重制约产业结构演进的“瓶颈产业”。即便有一定程度的制约，由于假定生产要素的充分流动性，资源可以流向瓶颈产业，也不会由于瓶颈产业的久存而使主导产业的扩散效应、带动效应受到牵制。但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的大国来讲，由于资源禀赋、产业基础、价格机制以及政府的政策空间等因素的影响，在一定时期内瓶颈产业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2）产业发展中不存在技术上的硬约束，主导产业发展所需的技术都已经具备或可以通过技术产权转让实现。但对于某些高技术产业，其通过国际市场来实现技术引进或产权转让是非常困难的，由于政治、安全等因素，有时这种引进或转让是不可能实现的，而高技术产业通常又是国家、区域的主导产业。（3）不存在资本存量和资本供给的硬约束，资金的流动是可控的，政府可以通过投放产业政策来重点扶持主导产业。考虑到我国的金融环境、资本市场以及中小企业发展的现实，不管是主导产业的宏观环境还是微观基础，资金约束是现实存在的。

其次，要对区域主导产业选择时的非经济因素给予更多的考虑。非经济因素至少包括制度因素、国际环境、国情、民族文化、社会舆论、重大突发事件的影响等。在主导产业选择的过程中，各种有形的和无形的、国内的和国外的因素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主导产业选择的结果。

二、区域主导产业理论在我国的应用

区域主导产业理论在我国的应用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当时全国各地的经济发展都呈现了优势产业带动其他产业发展的态势，这使地方政府开始重视区域主导产业理论的研究成果与应用。自从1996年国家“九五”计划提出要着力振兴石化、汽车、机电、建筑“四大”主导产业之后，各省区政府开始自觉地进行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在制定地方的“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中，纷纷提出要选择和培育各自的主导产业，并配套出台了一系列优先发展主导产业的政策措施。但是，经过多年的实践，大部分省区市主导产业的发展所获得的积极效果并不明显，反而出现区域间产业同构化、重复建设、能源和原材料争夺激烈、产能过剩、难以形成独特优势和特色等问题。具体来说：其一，区域间工业部门结构相似性大，产品结构雷同。这在微观层面上直接造成低水平重复建设和企业规模不经济两重效率的损失。其二，区域间分工协作淡化，加剧了能源紧张、原材料紧缺和部分工业生产能力过剩的矛盾。由于工业结构同构化，各区域的配套工业体系形成了自给自足的地方经济。这种趋同的经济结构直接导致区域政府为维护本地利益而对市场进行分割封锁，阻碍区域间的分工合作。其三，各地产业结构难以形成特色和优势，产业集群的构建较为困难，同时也削弱了区域经济间的互补性。这种地区产业结构雷同还导致区域经济整体上的同步性，使得区域经济在周期性的波动中同步出现经济过热或经济下滑。究其原因，主要是区域政府在规划本地区主导产业时往往受到行政考核因素影响、迫于经济增长指标压力，产业规划政策容易出现偏差，导致主导产业选择不准确。由于在选择区域主导产业时不仅要考虑创新能力、增长速度、对其他产业的带动能力等指标，还要考虑短时期内能否促进区域内现有生产能力的快速提高、对招商引资的贡献以及对地方的税收贡献等因素，区域政府在主导产业选择上容易集中于那些能通过争取国家产业优惠政策来谋求竞争优势的产业，从而出现区域主导产业的趋同。

2009年，国家先后批复了9个区域发展规划，同时还出台了包括文化产业在内的11个产业振兴计划。各地区的资源禀赋与区位优势正在得到市场化重估，在新的格局下，将会更多地发挥市场对资源的配置作用。以往那种主要靠优惠政策来谋取竞争优势的做法，在未来一段时期也许还会有用，但在新的格局下，各地区只有发挥本地的资源禀赋优势或区位优势，才能获取更多的话语权、议价权。在各地区的比较优势重新洗牌之后，整个社会的各种资源，包括人流、物流、资金流、技术流、资本流、信息流等都会根据市场化原则进行“大开大合”的重组配置，各区域产业形态必然要往高端寻找出路。可以看到，各区域政府正重新审视自己的主导产业，同时也对区域主导产业理论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

三、区域主导产业选择定性分析的指标体系构建与产业筛选

对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而言，区域主导产业的发展科技趋势是主因，未来市场需求是基础，企业能力是条件，政策投放是动力。因此，区域分析应是关键，定性分析在确立区域主导产业选择范围时尤为重要。

从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路径来看，各地区应首先明确主导产业选择的背景与范围，然后明确主导产业的产业性质及特征。从主导产业发展的微观基础来看，由于企业在确立发展战略时较多采用优势与劣势、机遇与威胁的分析方法，即通过SWOT模型分析来明确企业的战略目标，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定性分析也可以借鉴SWOT模型分析的思路。因为用SWOT模型来确定主导产业的选择范围，可以使区域经济的宏观发展与区域的微观基础在战略层面上得到统一，使区域经济发展的产业政策有的放矢，企业也能得到真正的扶持，再通过企业集聚、协同效应，促进企业集群的产生与发展，进而形成产业集聚、产业集群，使区域主导产业得以培育与发展。

（一）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基本原则

一个区域内的某一产业成长受许多经济和非经济因素的综合影响，如果仅仅通过收入弹性基准、生产率上升基准、产业关联度基准和比较优势基准等一些定量分析来选择主导产业，就有可能导致简单化与片面性，因此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还应考虑其他约束因素的影响。这些约束因素表现为区域产业素质、自然资源状况、资本存量和资金供给、区域的制度环境、政府的政策空间、区域内的企业能力以及区域竞争与合作状况、上下游产业结构与能力、区位条件、区域内的基础设施建设等。当然，这与区域内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也密切相关。除了应遵循预期性、动态性、战略性、系统性、有所为有所不为、关注长远目标等一些基本原则外，还应遵循重视微观基础、明确区域主导产业实施主体作用的原则。

1.战略性原则。主导产业的选择行为不仅对行为对象（主导产业）具有战略性，而且选择行为本身就是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应是长远性、稳定性、全局性的统一，在选择过程中，要求认真、缜密、完善，具有长远的、把握全局的眼光和能力。

2.目的明确原则。区域主导产业的选择应紧扣主导产业选择的目的。选择主导产业的目的是为了培育，而培育的目的是促进区域产业结构高级化以及争取区域经济动态比较优势。为了实现上述目的，确定主导产业选择的基准就应考虑主导产业的两大功能：一是结构高级化功能，即对内带动产业结构高级化；二是优势升级化功能，即对外推动比较优势升级转换。

3.重视微观基础，明确区域主导产业实施主体的作用。主导产业的形成是经济增长的结果。从形成过程上看，主导企业是形成主导产业的微观基础。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加上企业内部的组织效率共同形成了主导企业的基本要素，再通过市场不断地整合和放大，形成主导产业；进而通过产业集聚效应，使产业形成主导部门。在主导产业的形成过程中，一批不适于成长的企业将逐渐被淘汰掉，使企业的优势真正地转化为部门的竞争优势，进而形成区域竞争优势，使主导产业发展起来，并成为区域的支柱产业。

（二）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定性分析指标体系构建

SWOT模型分析最早是由Learned等人于1965年提出的，它在战略管理领域中被广泛运用。对企业内部的分析，从最初简单的检核表到特异能耐、价值链及核心能力等概念的提出，都可以看作是对优势分析的发展；对企业外部的分析，战略管理学者提出了PEST分析方法，后来Porter的竞争战略理论对企业外部环境的分析则是以产业为对象的进一步细化，这些无疑都对SWOT模型分析与应用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然而，为什么有些企业不能做得和另一些企业一样好？战略理论的回答是因为另一些企业拥有核心能力。核心能力不仅使企业做得好，而且是竞争对手难以模仿和复制的。这就给我们在选择区域主导产业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即在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定性分析中应重视那些能给本区域经济发展带来竞争优势的核心能力。图1显示了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定性分析指标体系。

图1 区域主导产业选择的定性分析指标体系

（三）区域主导产业选择范围的确定

首先，根据上述指标体系，应用SWOT模型列出各产业类型，描述各产业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支持性的和导致失败的因素，而且要指出关键因素的理想值范围（包括成功值、失败值、维持值）。其次，引用矩阵交叉分析区域各产业的机遇、威胁、优势、劣势，并得出SWOT分析结论。再次，结合主导产业选择原则，找出那些具有较高市场增长率、产业带动作用强，同时在资金、技术、产业基础、产业演进趋势、政府政策空间等条件都允许的产业，以此来确定主导产业选择的范围。

1.区域内产业发展的机会与威胁分析

区域内产业发展的机会与威胁分析是对区域产业的外部环境进行分析，找出有利于区域内各产业发展的因素，并分析其影响程度和成功的可能性，同时也找出对各产业发展的不利因素，分析其影响程度和发生的可能性，并在此基础上对区域产业发展的外部因素进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