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目的未来_图书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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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04年,克特(Charles A.Cutter)就认为编目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1],因为美国国会图书馆于世纪初开始发行印刷目录卡片,使很多编目员发挥才能的机会大为降低。到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美国国会图书馆待编文献大量积压,编目效率下降问题突现,而为合作编目所制定的标准化编目规则造成的编目条款激增,则是导致这一问题的重要原因。由此1940年国会图书馆的图书馆员委员会(Librarian's Committee)首次提出了编目危机问题[2],次年澳大利亚人Andrew D.Osborn在《图书馆季刊》又发表著名的“编目危机”(The Crisis in Cataloging)一文[3],引发其后编目界对修订编目条例的不同观点。

互联网时代图书馆面临着更多的问题。对编目所面临的“危机”或编目未来的思考,主要不是对于编目条例的不同学术观点,而更多地显示出对编目工作的内容与前景的方向性认识。就目前来说,对于基于MARC格式的编目工作的未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方认为编目工作可以从容应对,像以往处理其他载体文献一样处理网络资源;另一方则认为编目工作需要作根本性的改变,甚至是放弃传统的编目方式。其中反映的是图书馆管理者与图书馆专业人员的分歧,也反映出对经济层面与用户利用方式的考虑。然而,不论对编目的未来有着如何不同的看法,编目工作已经发生的一些变化或者一些发展趋势,则已经相当明朗。

1 新千年书目控制会议:编目的又一个黄金时代

随着网络资源的兴起,图书馆开始探索对互联网资源的编目。对编目界来说,互联网资源是与之前其他载体文献类似的一种新型信息源,可以用与以往一脉相承的方法对之进行书目控制。为实现此目标,1991年美国国会图书馆“提出以USMARC格式为主要架构制订能囊括网络信息资源在内的相关字段”,并在随后几年对USMARC格式进行局部修改;与此同时,OCLC“也测试了MARC/AACR2对网络信息资源编目的适用性”,并在“之后开展了一系列建库工作,其中包括InterCat、NetFirst和CORC”[4]。编目界对此问题的关注与日俱增,1997年网络编目专业期刊《因特网编目杂志》(Journal of Internet Cataloging)创刊。

对互联网资源编目的研究在2000年达到高潮。当年正值美国国会图书馆馆庆二百年,该馆的编目理事会主办了有100余位编目专家参会的“新千年书目控制会议”,会议主题为“应对网络资源与互联网的挑战”[5]。会议的主要成果是形成一个行动计划“互联网资源书目控制”[6],希望像以前对书刊以及其他非书资料进行编目一样,对互联网资源进行书目控制,改善对日益增长的电子资源的访问。

行动计划包括六个方面:①增加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标准记录的可获得性;②强化通过多个系统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记录的访问与显示;③与元数据标准团体协作,以改善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书目控制;④开发自动工具,抽取、创建、收割与维护元数据,以改善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书目控制;⑤提供适当的培训/继续教育,以改善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书目控制;⑥支持对新兴元数据标准的研发,明确互操作以改善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书目控制的挑战。

作为互联网资源的查询工具,当时最流行的还是人工辅助的雅虎主题目录。靠手工并辅以计算机,选择互联网上有价值的信息制作成检索工具,对有着长期搜集与组织人类知识经验的图书馆编目界而言,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比其他行业做得更好。正如英美编目条例第二版(AACR2)主编戈曼在会议主旨发言结束时所言:“如同我们已经纳入了所有其他类型的人类交流,我们将把电子文献纳入全球书目控制,从而迎来编目的又一个黄金时代,支持我们作为图书馆员的独特任务——保存并传播人类记录。”[7]

2 Google时代:编目面临的种种挑战

然而,互联网的发展表明,将互联网资源纳入全球书目控制的设想显然过于乐观。随着以Google为代表的搜索引擎——一种随着完全依靠网络机器人自动全文索引互联网资源,以计算机算法对被搜索资源排序输出的网络查询工具成为主流,不但通过编目对互联网资源进行书目控制的想法受到极大挑战,甚至编目工作本身也由于图书馆在所谓“Google时代”产生被替代的危机而受到极大质疑。

1998年在美国加州大学召开了祝贺编目理论家柳别茨基诞辰百年的会议,2000年会议录出版,题名《编目的未来》[8]。虽然针对编目未来的思考只占了书中最后的一小部分,延续的也仍是上个世纪的思考,但这是在新千年首次提出“编目未来”问题。

2005年初,美国国会图书馆副馆长Deanna B.Marcum在美国图书馆协会冬季会议上再次提出编目未来问题[9]。Marcum将背景放到了“Google时代”,她认为,图书馆在编目上花费大量财力,而读者即使查询研究资料也会选择搜索引擎,而很少用图书馆目录;亚马逊的书内搜索(Search Inside),以及Google大规模数字化图书馆馆馆藏的图书搜索,其全文搜索所达到的检索效果令图书馆目录望尘莫及。Marcum提出了四个关键问题,对编目的理论与实践提出全面质疑:①如果普通书刊可联机访问,我们是否应当视搜索引擎为主要访问工具?②一般图书馆仅致力于编目本馆独特资源而非一般书刊,是否更明智?③我们(注:指美国国会图书馆)向全世界图书馆引入了我们的编目规则与MARC格式,如何才能使我们做重大改变不致造成混乱?④在已经改变很多的环境下,我们是否还需要AACR3?

由于Marcum的特殊地位,她的报告引发图书馆界对编目未来的深层思考。从2005年末到2006年初,陆续出现了一些极具影响力的研究报告,如《加州大学书目服务再思考》[10]、《印第安那大学书目未来白皮书》[11]及《改变目录性质、与其他发现工具集成》[12]。这些报告重新思考图书馆的现行编目工作与书目服务,开始设计未来的目录服务。2006年末,国会图书馆又成立了“书目控制未来工作组”,期望通过调查在不断变化的信息与技术环境下,编目工作如何有效支持图书馆资源的管理与访问,最终向图书馆界推荐能共同实现这一远景的方法。

3 互联网时代编目的四大趋势

面对网络的发展,图书馆的编目工作其实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图书馆把网络资源纳入图书馆目录,还体现在编目工作及目录组织的各个方面。就目前而言,以下四个方面的发展趋势相当明显:即编目格式简单化、编目外包普遍化、数据来源多样化及联合目录本地化。

3.1 编目格式简单化

出于编目成本效益的考虑,编目界一直在探索如何在满足用户需求的前提下,适当地简化编目。机读目录时代,这种探索的主要成果体现在制定出一些新的MARC记录级别,目的在于在标准化的前提下,减少MARC数据中的冗余及非必备信息,提高编目效率。

在这方面较早出现的是核心级记录(Core Level)[13]。核心级记录概念始于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多个核心级记录标准正式推出。以PCC(合作编目项目)的核心级记录为例,在保证检索点受规范控制的前提下,要求更少的附注、主题标目及附加款目。核心级记录标准的推出,增加了联机编目合作馆的参与积极性。

进入21世纪,为应对远程访问电子资源编目的需求,美国国会图书馆于2004年又推出了访问级记录(Access Level),在进行规范控制、提供主题检索途径的前提下,进一步简化MARC记录,并计划将访问级记录标准逐步应用到其他类型文献[14]。2006年PCC项目属下的CONSER(连续出版物联机合作编目项目)推出《连续出版物访问级记录工作组最终报告》[15],访问级记录开始应用于网络资源之外文献。

可以看到,MARC记录级别的简化是互联网时代的必然选择。

3.2 编目外包普遍化

外包部分甚至全部编目任务给图书馆以外的机构,成为很多图书馆的选择。目前从事外包的编目机构包括:专业编目公司,美国有TLC、MARCIVE等,我国有春晖、同济图联等;联合目录,如OCLC;书商,我国有人天书店、翔华图书等,国外有亚马逊图书馆加工业务等;甚至连出版社也加入编目外包行列,如我国的机械工业出版社。

以往选择编目外包较多的是缺乏编目专业人员的中小图书馆。随着联合编目的发展,套录在编目工作中所占比重日益增加,需要较高专业知识与经验的原始编目减少,外包逐渐扩展到大型图书馆,如中山大学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等也在近年开始编目外包。早在2000年,时任哈佛大学编目部主任的Jane Padham Ouderkirk撰文认为,留给编目员的工作已经很少,这些工作将留给外包机构[16]。美国加州大学图书馆在2006年底的《加州大学书目服务再思考》中也提出,将外包大部分MARC编制工作。

外包普遍化的趋势可以从一些调查统计数据中看出。在澳大利亚编目委员会2007年举办的研讨会上,Jenny Warren发表了就编目未来对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图书馆的编目主管所做调查的结果[17],关于编目外包的相关数据是:完全没有外包的占38.2%,外包50%以上的占30.9%,同时有超过57%的主管希望增加外包。而Karen Calhoun在2007年OCLC成员会上提供的数据,认为外包将增加的更达到了72%[18]。

3.3 数据来源多样化

面对不断增长的外包趋势,不免使人产生疑问,如果大家都选择外包,那么原始编目由谁来做呢?在网络环境下,数据来源的多样化正是解决这一问题的良方。

Lorcan Dempsey总结图书馆中使用的描述性元数据有四种,分别是专业的、贡献的、程序获取的以及收集用户使用数据而来的[19]。一般而言,由用户使用而获得的数据在书目中只能作为辅助数据;其余三种,正是编目数据的重要来源。

3.3.1 专业书目数据

专业书目数据无疑是编目数据的主要来源,但不应该局限于图书馆界的MARC数据。在英美出版界,ONIX格式的出版物机读信息是通行的标准。我国则正在编制新闻出版行业标准《中文图书标识数据》,希望从出版这个源头提供书目信息。这些已经或将要出现的书目数据,图书馆界完全可以经转换后拿来使用。美国国家农业图书馆就利用出版社的基本元数据记录作为标引的基础,通过编目员增加检索点的方式提高其质量[20]。

正在编制中的AACR2更新版《资源描述与检索》(RDA),也考虑到与出版社书目信息的协调,在2006年上半年与ONIX负责机构协作,成立了RDA/ONIX创新项目,目标是开发适用于所有载体的资源分类共同框架,可以支持图书馆与出版业的需求,方便在资源描述数据方面相互间的转换与使用[21]。

以往编目员不屑于使用采访的书目数据,觉得数据太简单、不合乎标准。在图书馆界与出版界在元数据标准方面有更多合作以后,必将形成采访、编目书目数据合一的状态,从而大大丰富书目信息的来源。

3.3.2 贡献书目数据

贡献书目数据是Web 2.0兴起后,由用户参与书目建设的一种方式,这种用户参与的编目工作被称为“社会编目”(Social Cataloging)。目前互联网上已有数十家社区型的社会编目网站,如国外的LibraryThing(www.librarything.com),国内的豆瓣(www.douban.com)等。网站通过从网上获取现有书目信息,让用户只需输入少量信息,即可方便地获取自己拥有、喜欢或正在阅读的图书、声像资料等的书目信息,在网上建立个人虚拟图书馆;在未能获取完整书目的情况下,可以选择自己输入,也可以补充、修正现有书目信息。用户还可以对网站上的图书等进行点评(review)、评级(rank)、加标签(tag),提供书评、作者信息,上传图书封面等,进一步丰富书目信息;同时通过网站提供的服务,找到与自己兴趣相近的用户,从而成为社会网络的一份子。以LibraryThing为例,目前已收录图书近260万种,虽然与世界上最大的联合目录WorldCat的近亿种相距甚远,但从一些数据比较看,LibraryThing也收录了不少WorldCat所没有的图书,尤其是非美国版图书,以及图书馆收藏较少的平装书[22]。

除了社区型书目网站外,2007年出现的Open Library(www.openlibrary.org)是另一类社会编目网站。它是开放内容联盟(Open Content Alliance)庞大的数字化全文内容的入口,采用开放方式建立其书目记录。任何人都可以修改已有信息,也可以为其中未收入的图书建立元数据,还可以建立独立的作者介绍页面,上传电子书,等等。

从社会编目网站的兴起与发展可以预测,今后用户贡献的书目数据将会越来越丰富。

3.3.3 程序获取书目数据

用程序获取书目数据将是另一个具有成长性的编目数据来源。前面提到的美国国会图书馆“互联网资源书目控制”行动计划的第四项提出:“开发自动工具,抽取、创建、收割与维护元数据,以改善对经选择的互联网资源的书目控制”。由Jane Greenberg等所作《“自动元数据生成应用”计划最终报告》[23]已于2005年2月提交,综述了元数据自动生成的各个方面。

元数据自动生成的对象并不限于互联网资源。一方面,越来越多的数字对象(如数码相片、MP3音乐等)本身嵌有元数据可以自动获取;另一方面,非数字对象的信息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网上。这些都是编目工作中可以利用的数据。

对图书编目来说,图书搜索、网上书店的图书信息,都是可以通过程序获取的。如Charles Ledvina编制了一个使用亚马逊商品的XML数据创建MARC记录的工具“Amazon to MARC Convert”(http://chopac.org/cgi—bin/tools/az2marc.pl),只需输入ISBN,程序就可返回一个相当完整的MARC记录,并且还可以将亚马逊的编者评论作为摘要,强化书目记录。

3.4 联合目录本地化

相比较前面三个发展势头明显的趋势,联合目录本地化则是最新出现的一个发展方向。

以联合目录取代本地OPAC的可能性,始见于《加州大学书目服务再思考》。按报告的计划说明书中“激进的计划”,将以OCLC为自己的书目库,仅为流通及财产清单而导入书目记录到本地系统。其后Karen Calhoun在她为美国国会图书馆所写报告《改变目录性质、与其他发现工具集成》中,同样提出放弃本地服务,直接采用联合目录,并设定目标在五年内实现。

之后,由包括Calhoun在内的美国重要学术图书馆相关负责人参与的Taiga论坛发表预测“未来五年”的声明[24],其中第5条再次确认这个观点,“大量图书馆将不再有本地OPAC,我们将步入数据合并的新时代,无论是共享目录还是整合进发现工具的目录。电子资源管理系统与图书馆集成系统将合一,而发现工具将外包。”

一年后,这个预言进入实施阶段,2007年4月OCLC宣布正在与多个图书馆合作试验WorldCat Local[25]。这些图书馆采用不同的集成系统,通过定制让WorldCat成为本地文献查寻与传递服务的解决方案;除具有WorldCat.org的所有功能外,还能与本地的流通、资源共享及全文解析器互操作,向终端用户提供无缝的体验;未来还将以逾3000万篇论文信息,以及用社会网络服务强化WorldCat Local——也就是说,它不只是一个设定本馆馆藏优先显示的联合目录,而且可以完全替代本馆OPAC,并且比现有OPAC做得更好。不到一个月,第一个试验机构——华盛顿大学图书馆的WorldCat本地服务上线,具有WorldCat拥有的新型OPAC的各种功能,从而使联合目录本地化有了一个很高的起点。

联合目录本地化不但要求图书馆是联合目录的成员单位,而且还要求图书馆的所有馆藏信息都提交给联合目录,这对联合目录及其成员馆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除此之外,本地化对联合目录的技术支持能力也有很高的要求,可以料想真正普遍化将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4 结语

本文的大部分都是对以美国为代表的国际编目工作未来发展的论述与总结。近年我国图书馆编目工作也发生着很大变化,但除了“编目外包”外,基本上没有出现国外那种针锋相对的方向性辩论,也没有出现关于图书馆书目服务未来发展的有影响的研究报告,变化在悄悄地发生。

美国上个世纪40年代因联合编目规则导致编目效率下降的问题,在新千年随着我国联机联合编目的兴盛而再现,已经对图书馆参与联机编目的积极性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现在是我们采取标准化的方式简化编目格式,推出标准化的CNMARC的核心级、访问级记录,积极采用MARC21核心级记录、访问级记录的时候了。未来的联合目录不但是套录数据的来源、编目外包者,还可能成为图书的垂直搜索引擎,因而需要在编目政策方面具有前瞻性,吸引更多的图书馆参与。

同时,随着用户对一站式检索的依赖,联合目录本地化或者通过联合目录检索本地馆藏,甚至直接通过Google等搜索引擎检索本地馆藏也会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趋势。图书馆应当对此有充分的准备,提前规划自己未来的书目服务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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