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三个要点 及其当代价值
李 君
(中共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摘 要 ]资本周转理论是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的重要内容。马克思的资本周转理论是在批判地继承魁奈、亚当·斯密的资本周转理论基础上发展而来，主要阐述了资本周转方式、资本周转时间和资本周转效益三个要点。资本周转理论揭示了企业生产经营的基本原理。学好资本周转理论，有助于企业加快资本周转速度，提高资金使用效率，节约预付资本量，对社会再生产顺利进行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资本周转理论；剩余价值；当代价值
马克思指出：“资本的循环，不是当作孤立的行为，而是当作周期性的过程时，叫做资本的周转。这种周转的持续时间，由资本的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之和决定。”[1](P174)研究资本周转的重要目的就是比较资本周转速度的快慢对剩余价值生产和实现的影响。资本周转理论以单个产业资本为研究对象，着重说明了单个产业资本运动或再生产过程的速度和效益。
一、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的思想来源
(一)魁奈的资本周转理论
重农学派经济学家魁奈将投在农业上的资本分为原预付和年预付。原预付是指进行农业耕作的基金，每年要支付原预付的利息。农业生产需要进行原预付，是因为农业耕作和许多灾害分不开，耕作者需要有原预付资金作储备，以防灾后无法支付资金给土地所有者和国王，或者保证明年有继续进行农业耕作的资金。年预付是指每年花在耕作劳动上的费用。“生产支出阶级的年预付，每年也会更新，其中大约一半用于饲养家畜，另一半则作为工资支付给从事这个阶级的劳动的工人。”[2]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在魁奈那里，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区别表现为‘原预付’和‘年预付’。他正确地把这种区别说成是生产资本即并入直接生产过程的资本内部的区别。”[1](P211)魁奈关于原预付和年预付的概念大体上就是马克思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概念。所以，马克思赞扬魁奈认识到生产资本不同要素之间的区别，并且正确地归因于它们加入成品价值的不同方式。同时，他指出了魁奈理论的不足，认为原预付和年预付的区别不只是对租地农场主的资本来说才存在。并且，对重农学派认为农业劳动是唯一的生产劳动，是唯一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地租是剩余价值的一般形式，工业利润和货币利息只是地租的分配提出了质疑。
(二)亚当·斯密的资本周转理论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对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进行了分析。斯密认为使用资本有两种不同的方式可以为使用者提供收入或利润。固定资本可以不交换或不流通就能提供收入或利润，而流动资本只有通过流通和连续的交换才能提供利润。同时，斯密也分析了不同行业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表现形式。“例如，商人资本全是流动资本。他不需要机器和生产工具，除非他的店铺或货仓也看做是生产工具。”[3]手工师傅和制造业者的资本绝大部分还是流动资本，只有一部分需要固定在生产工具上。农场主的牲畜和购买农具的资本是固定资本，支付雇工工资和饲养牲畜的费用是流动资本。
马克思首先肯定了斯密的贡献。“亚·斯密的惟一进步是把上述范畴普遍化。在他那里，这种区别已经不仅涉及一种特殊形式的资本，即租地农场主的资本，而且涉及每一种形式的生产资本。”[1](P212)同时，马克思认为：“他的进步只限于范畴的这种普遍化。他所做的说明是远远落在魁奈后面的。”[1](P212)马克思认为斯密理论不足的原因是将流动资本和流通资本相混淆，他的流动资本其实是流通资本。简单的从物质形式上区分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而不是分析它在生产过程中的职能。斯密在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理论上的混淆，是李嘉图等其他经济学家在该理论上混淆的重要原因。马克思在批判继承魁奈和亚当·斯密等古典政治经济学家的理论上，建立了科学的资本周转理论。
二、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的三个要点
(一)资本周转方式
根据不同的价值周转方式，可以将生产资本区分为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
固定资本在物质形态上表现为厂房、机器等劳动资料，它在使用期间长期保持其固有的物质形态不变，不需要更新。固定资本的价值周转是按照它们在每次生产过程中的磨损程度，逐渐地转移到新产品中去，并随着产品出售而逐步周转回来，直到使用价值完全消失，它们才完成一次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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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资本在物质形态上表现为原料、燃料和辅助材料等生产资料和投在劳动力上的资本。原料、燃料和辅助材料等生产资料在实物上全部参加生产过程，在一次生产过程中全部消耗，其价值也全部一次加入到新产品中，并随着产品出售全部一次周转回来。“转化为劳动力的生产资本，它们的价值不是转移到新产品中，而是由工人的劳动再生产出来的。”[4]但资本家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其价值也是全部一次加入到新产品中，并随着产品出售全部一次周转回来。
4.资本周转和社会资本再生产
3.资本周转和资本家个人消费
主动脉瓣狭窄：可见明显加快的主动脉瓣向速度，患者收缩期最大开放幅度低于16毫米；主动脉瓣关闭不全：舒张期可见主动脉瓣下返流信号，关闭间隙不小于2毫米；瓣环及二尖瓣钙化：可见明显增强瓣环以及二尖瓣回声，厚度不低于3毫米；主动脉瓣钙化：主动脉瓣叶僵硬，增厚幅度不小于3毫米，活动明显受限[3]。
(二)资本周转时间
资本的“周转时间等于资本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之和”。[1](P259)资本周转时间，是资本总价值周转一次的时间。周转时间的短长，表明资本周转速度的快慢，进而影响到同量资本在一定生产时期内所获得剩余价值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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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通时间包括购买时间和出售时间两个阶段。购买时间是资本处于货币资本状态的时间。出售时间是资本处于商品资本状态的时间，它在流通时间中更重要，出售即从商品转化为货币，意味着商品价值能否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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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资本周转效益
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虽然完成于一百多年以前，研究的又是当时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资本的周转。但是，无论是资本主义经济还是社会主义经济，资本都是市场经济运行的载体，生产资本从周转方式上都分为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资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存在不仅具有合理性，而且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因素。”[7]因此，资本周转理论是研究当今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必须坚持的理论原则，是研究企业、行业运行规律的根本指导理论。
1.资本周转和预付资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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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家为了顺利获取剩余价值，必须先预付一定的资本，用来购买生产资料和支付工人工资等，这笔先预付的资本就是预付资本。假设某资本的生产时间为8周，流通时间为4周，资本周转一次需要12周。如果每周需要支付100元，则需要支付1 200元才能维持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如果生产时间或者流通时间缩短1周，则只需要预付1 100元就可以维持正常的生产经营，所以缩短资本周转时间，可以节约预付资本量。
2.资本周转和年剩余价值率
年剩余价值量是每年生产的剩余价值总量。年剩余价值率等于一年内生产的剩余价值总量和预付可变资本的比率。可变资本又是总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雇佣工人的剩余劳动，是剩余价值的源泉。所以，加快可变资本周转速度可以提高年剩余价值量和年剩余价值率，并相应地加快剩余价值的实现。
固定资本在使用时固有的物质形态不变，但会产生有形磨损和无形磨损。有形磨损包括两种类型：一种是由于使用造成的磨损。如开车会对汽车造成磨损、钱币在流通中会磨损。一种是由于不使用也就是自然原因造成的磨损。如机器设备和厂房等会受自然侵蚀而产生损耗，汽车长时间不使用会造成零部件磨损等，都是由自然原因形成的。无形磨损是指在固定资本使用期限内，由于劳动生产力提高或者技术进步，新的效率更高但价值更低的机器、工具被生产出来，引起的原有资本价值贬值。
资本生产时间指资本在生产领域停留的时间。资本生产时间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劳动期间，指一定生产部门为提供一件成品所必需的互相连接的工作日的数目。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劳动期间越长，流动资本周转越慢，流动资本预付量越大，反之亦然。例如，马克思指出，只有在资本积聚和信用制度十分发达的时候，使资本家可以用别人的资本来预付和冒险的时候，他们才会举办劳动期间很长规模很大的事业。二是非劳动期间。“而非劳动期间，又包括三部分：劳动对象受自然力作用的时间、生产资料储备的时间以及停工时间。”[5]自然力作用时间是因为劳动对象受自然限制而导致劳动过程停止的时间，它在农业生产中十分显著，如酿酒有发酵的时间，种植有种子成长的时间；生产资料储备时间是指原料和辅助材料已经进入生产领域，但还没有进入生产加工的时间，如棉纺织厂在生产加工之前需要储备大量的棉花；停工时间是指生产过程中断的时间，它由非自然因素引起，如工厂法定节假日不开工。
如果可变资本周转速度快，企业除开始的一个周转周期外，资本家个人消费完全可以由实现的剩余价值来支付；周转速度慢的，个人消费金就必须要自己垫付。因此，资本周转速度不同引起剩余价值流通速度的不同，会使资本家个人预付的消费金产生差别，进而引起为固定资本维修的追加资本来源产生差别，资本积累也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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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动剥削程度相等时，为了推动同量的生产流动资本和同量的劳动而必须预付的货币资本量是极不相同的。”[6]社会要合理规划资本周转快和资本周转慢的部门比例，保证社会资本再生产的正常运行。如果周期长的产业所占比重过大，就会影响整个社会再生产的实现。因此，加快社会各个资本的周转速度，必然会有利于社会再生产按比例发展，并加快整个再生产的速度。
三、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的当代价值
资本周转效益主要包括预付资本量、年剩余价值率、资本家个人消费和社会资本再生产。
(一)资本周转理论在现代社会仍然具有科学性
资本主义经济在马克思逝世一百多年后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变化，但资本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它仍然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仍然是企业生产资本的基本构成。所不同的是，现代的资本主义社会现象更为隐蔽复杂，所以研究现代资本主义经济仍然要运用马克思资本周转理论，来区分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考察不同资本的周转速度和效益，建立相应的资金管理制度，全面提升资金的投入产出效益。我国社会主义经济与资本主义经济都是社会化的大生产，都是市场经济，都存在着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因此，双方在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上都存在共性。马克思所揭示的资本周转的一般规律仍然适用于社会主义经济。
(二)正确看待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提高固定资本折旧率
生产资本分为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比例，是影响企业总资本周转速度的一个基本因素。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条件下，固定资本所占的比重越大，总资本周转速度越慢。所以，企业要使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占有量保持在合理区间，消除固定资本闲置现象，同时努力提高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使用效率。
资本主义的实践表明，由于生产技术的迅速发展，加速了固定资本的无形磨损和资本贬值，因此资本家往往会提高折旧率，在固定资本寿命结束前就进行更新换代。一百多年以前，资本主义国家固定资本大体十年更新一次，而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固定资本更新周期大大提前，尤其是高科技行业，这也是资本主义国家产品更新换代快的重要原因。而我国工业企业固定资产的综合折旧率大体为6%，所以十五年才能更新一次。为此，必须建立严格的折旧基金提取和使用制度，使折旧基金能够有效实现固定资本的更新改造。
(三)充分理解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加快资本周转
资本的周转时间分为生产时间和流通时间两个组成部分。缩短生产时间是加快资本周转的基础。“缩短生产时间的主要方法是提高劳动生产率，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工业进步。”[8](P83)马克思指出，“协作、分工、机器的使用”是提高劳动生产率的重要途径。经过四十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企业普遍存在技术落后，劳动效率低，生产分散且重复，难以形成规模效益的问题。为此，要大力鼓励技术创新，实现企业技术更新换代，坚决淘汰僵尸企业，促进相关企业的兼并联合，提高规模效益，以此来缩短生产时间，加快资本周转。
缩短流通时间，尤其是出售时间对于加快资本周转尤为重要。从我国现阶段国情出发，缩短流通时间要做好以下几点：首先，“缩短流通时间的主要方法是改进交通”，[8](P84)发展多种形式的交通工具，建立完善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打通国民经济的血液；其次，健全市场体制机制。规范市场秩序，就要进一步打破部门、地方“保护主义”，为货物畅通提供良好的体制环境；最后，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产业结构调整，企业生产要坚持市场导向，提供质量好效益高的产品，使产品符合市场需要，顺利实现流通。
图中生成由160个节点和369条连线的关，其中网络密度为0.029，主要聚类4个。每个节点代表一个热点，关键词出现的频次与圆圈的厚度成正比，圆圈越大，说明热点受关注度越高[14]。从图6中可以看出，“体育教学”与“学校体育”“体育教育”等各个节点联系紧密，其次是“体育课程”与“普通高校”“教学改革”“高校”等节点联系较强，第三是“体育”与“评价体系”“过程评价”等节点联系紧密，最后是“教学评价”与“教学评估”“教学评价过程”等节点联系紧密。所以形成了以“体育教学”“体育课程”“体育”“教学评价”等4大热点领域，其中“体育教学”研究的范围最广。
(四)努力寻找提高资本周转效益的途径和方法
加速资本的周转，不仅可以节约预付资本量，把存在于周转中的巨大的潜在资源变成现实的资源，而且能够提高产出效率。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国有工业的利润率趋于下降，不少企业还存在亏损现象。从资本周转理论分析，主要是因为产业结构不合理，销售跟不上生产，产品积压严重，资本周转不顺；或者是由于机器设备老化，劳动者素质不高，管理跟不上，生产浪费严重，投入产出效益低。为此，提高资本的周转效益，必须坚持调整产业结构、挖掘市场潜能、加快技术升级、提高管理质量。
政府要合理安排好生产周期长的部门和生产周期短的部门之间的比例关系。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同部门有着不同的生产周期。铁路、航空、水利设施等公共产品的建设，研发周期长，投入资金大，往往需要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发挥效益，所以这些部门的投入资金绝大部分是国家投入。如果国家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这些部门，必然会影响其他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生产的能力，影响老百姓生活质量的提高。周期长的产业虽然必要，但关键是在社会生产中占的比例要适当，不能盲目追求规模，认为规模越大越好。否则，不仅会降低资本周转效益，而且会阻碍社会再生产的顺利进行。
[参 考 文 献 ]
[1]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魁奈.魁奈《经济表》及著作选[M].晏智杰，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6.
[3]亚当·斯密.国富论(上)[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
[4]卫兴华．《资本论》简说[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14.
[5]鲁从明.资本论的思想精华和伟大生命力[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5.
[6]刘志国，刘吉恒.资本周转与“钱荒”：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角度的分析[J].经济学家，2014，(9).
[7]吴立忠.论科学认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资本[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6，(7).
[8]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Three Key Points in Marx ’s Theory of Capital Turnover and Its Contemporary Value
LI Jun
(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Beijing 100091，China)
Abstract ： The Theory of Capital Turnover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second volume of Marx's “Capital”，which critically inherits and develops on the basis of the Capital Turnover Theory of Quesnay and Adam Smith. It mainly expounds three key points：capital turnover pattern， capital turnover time and capital turnover benefit and reveals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enterprises’ production and management. The study of the Theory of Capital Turnover will help enterprises accelerate the speed of capital turnover，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capital use，and save the amount of prepaid capital，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smooth progress of social reproduction.
Key words ： Theory of Capital Turnover；surplus value；contemporary value
[中图分类号 ]A81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1004-5856.2019.02.002
[收稿日期 ]2018-06-05
[作者简介 ]李 君(1994-)，男，湖北咸宁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研究。
[文章编号 ]1004—5856(2019)02—0015—04
责任编辑：魏乐娇
标签：资本周转理论论文; 剩余价值论文; 当代价值论文; 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