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劳动幸福观的三个层次
王永章
(上海第二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1209)
[摘 要] 马克思将人类真正的幸福归结为劳动的幸福,并明确指认了劳动幸福观的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人的自然生理机能发展需要得到满足的生理层次的幸福,即当人在消费劳动产品时所带来的主体感官上的满足和享受。第二个层次是“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幸福。劳动是主体改造客体的过程,主体的目的通过对象化得到实现,由此确证了他的本质力量,从而获得一种幸福感。第三个层次是“人与人关系”层次的幸福。人的劳动所创造的价值只有在他人身上才能得到实现,人的劳动幸福也只有通过他人在享用其劳动产品中才能得到满足。“为千百万人谋福利”的劳动是最幸福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劳动是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必由之路。
[关键词] 马克思 劳动幸福观 美好生活
马克思指出,劳动是人的本质,劳动本身是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生存方式,因而劳动是幸福的。不仅人类的基本生活资料依靠劳动来创造,甚至人自身的发展也不能脱离劳动,无论人的体力的发展,还是人的智力的发展,都是在劳动过程中实现的,劳动不仅创造了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本条件,而且还创造了人本身。更重要的是劳动还能够给人带来享受,给人带来一种满足,是在其他场合无法体验到的一种幸福。由此马克思指出,劳动是获得享受和幸福的手段,人类真正的幸福是劳动幸福。
一、马克思劳动幸福观的第一层次:生理层次的幸福
劳动是人的存在方式,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是幸福的。任何生命和物质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而人的存在方式是劳动。马克思说,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即迈出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这一步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动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自己的生命活动。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识的对象。他具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1]动物的活动是被动适应环境的一种盲目的本能活动,而人的劳动,则是在一定的主观目的即某种观念的主动指导下进行的自觉的、有目的的活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蜘蛛的活动与织工的活动相似,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他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变化,同时他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他所知道的,是作为规律决定着他的活动的方式和方法的,他必须使他的意志服从这个目的。”[2]由此可见,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作为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的生命活动方式,有意向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才是 幸福的。
劳动是人的生命的存在方式,是生命的表现和确证,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的生命权和劳动权二者是统一的。不劳动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至少失去了一种劳动的幸福,即失去了劳动所带来的幸福。因为劳动以及劳动过程本身是幸福的,劳动不只是手段,而且是目的本身。劳动对于人的历史生成所具有的前提意义,不仅表现在人类起源方面,而且表现在劳动现实生成人本身。如果人们把劳动仅仅看作是挣钱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那么人们就不可能在其所从事的自主的、创造性的劳动的过程中获得幸福,劳动也必然会失去其意义、动力和 目标。
满足生存和发展需要是人实现劳动幸福的第一个来源。“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3]马克思指出:“饥饿是自然的需要;因此,为了使自身得到满足,使自身解除饥饿,它需要自身之外的自然界、自身之外的对象。”“人(和动物一样)靠无机界生活。”[4]因此,人为了生存和发展,就必须从事改造自然的劳动,只有通过劳动,不断地创造大量的劳动产品供人类消费,才能使人类可持续地繁衍下去。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而且,这是人们从几千年前直到今天单是为了维持生活就必须每日每时从事的历史活动,是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5]
劳动不仅创造了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而且还能给人带来享受、满足和幸福感。为了发展人的自然生理结构和机能,人需要消费劳动产品。人在消费和享受劳动产品时,客体(劳动物质产品)从客观对象的存在形式转化为主体生命结构的因素或主体本质力量,客体失去对象化的形式,变成主体的一部分,由此发展了人的体力和智力,丰富了人的情感,满足了人的欲望和需求,从而使人获得享受和满足。比如,人在享受美味的食物、聆听美妙的音乐时,食物和音乐就失去了对象化的形式,变成了主体的一部分,由此带来感官上的愉悦和享受。消费劳动产品,让人的自然生理机能发展需要得到满足,从而使人获得生理层次的享受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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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所创造的劳动产品及其劳动幸福只有通过他人才能得到实现。劳动二重性表现在,一方面,他通过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过程创造出一个劳动产品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满足人的需要;另一方面,劳动不是自我劳动,而是为他劳动,人们需要把自己创造的劳动产品与别人创造的劳动产品进行交换,以此满足彼此的需要,从而形成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相互服务的社会关系。一个人劳动所创造的价值要通过在其他人身上得到实现,通过其他人在消费他的产品、欣赏他的产品中得到实现。[20]因此,劳动只有为别人服务,并形成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才能真正创造价值,从而实现真正的幸福。
二、马克思劳动幸福观的第二个层次:“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幸福
二是主体在劳动过程中获得体验美、感知美、创造美的幸福感。人不仅在劳动中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客体,创造出丰富多彩的美的产品,而且人还能在主体客体化的生产劳动过程中获得体验美、感知美、创造美的幸福。马克思指出:“动物只生产它自己或它的幼仔所直接需要的东西;动物的生产是片面的,而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影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影响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的产品直接属于它的肉体,而人则自由地面对自己的产品。”[11]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这充分体现了人类劳动的创造性与自由性。人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从而获得体验美、感知美、创造美的幸福;人按照美的规律来建设美好生活的自由度越大,达到的美的层次就越高,获得的美的享受就越多,幸福感就越强烈。
劳动首先是主客体之间的改造过程,是主体改造客体的对象化过程。在《手稿》中,马克思不仅从人与自然界的关系的角度,把人类的劳动规定为改造世界的对象性活动,人通过劳动使自己的本质力量对象化于客体,使其按照主体的需要发生结构和功能上的变化,从而形成自然界本来不存在的对象物。而且还从人的类存在特性的角度,把劳动规定为人的自由自觉的创造性活动。马克思指出:“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中,人才真正地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通过这种生产,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因此,劳动的对象是人的类生活的对象化:人不仅像在意识中那样理智地复现自己,而且现实地能动地复现自己,从而在他们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8]马克思认为,在对象化的劳动中,人不但没有丧失自身,而且确证、表现和实现了人的内在力量和主体性,通过劳动论证和体现了他的本质力量。而人正是在这种确证、表现和实现自己的内在力量和主体性的过程中,获得了真正的享受、满足 和幸福。
虽然电气设备在设计时已经考虑了防振问题,但是由于周边或自身工作时的振动,容易引起电气设备的紧固螺丝松动,接插件等的松动,插件板的松动等,进而会引起电气接触不良、断线、脱落、开焊、错位、使动作失常和控制失灵。因此,对于振动大,或者振动对设备运行造成威胁的场合必须采取防震、隔振的措施。
劳动幸福不仅体现在消费领域,更应该在生产领域得到实现,通过劳动创造幸福。也就是说,通过主体改造客体的劳动过程使人实现幸福,使劳动的幸福从生理消耗与满足的第一个层次幸福进入到“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劳动创造幸福的新阶段。劳动过程不仅是主体改造客体的过程,而且也是主体自我实现的过程,主体构想的目的通过对象化得到实现,从而获得一种享受和满足。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马克思从劳动的对象化、外化以及异化的视角,集中阐释了他的劳动幸福思想。此时马克思所阐发的劳动幸福思想的核心是“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劳动幸福,也就是在创造性劳动过程中的主体客体化带来的幸福,即劳动创造过程本身是幸福的。
冰臼主要分布于海拔210~792 m的高处,由花岗岩组成的山脊和山峰上,个别分布于山麓地带。分布的山体周围,地势险峻、峰丛密布,并分布有“U”型谷、角峰、刃脊、冰悬槽等冰川地貌特征 。
然而,这种在消费领域所带来的满足和快乐,更多的是动物式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时所带来的幸福,这是最低层次的幸福。这种幸福是短暂的、不持久的,是人在消费领域所获得的感官生理层次的满足。这种通过消费和享受劳动产品所带来的幸福,应该保持在有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合理限度内,而不应该过度、肆意纵欲。西方的物质主义、消费主义和利己主义,以个人的消费、享受和占有最大化作为幸福标准,他们只是在消费领域内寻求满足,而把在生产领域的劳动视为只是谋取获得消费满足的手段,结果走向了劳动幸福的反面,导致了一系列消费异化问题。消费的目的是满足人的生存和发展需要,但很多现代人已经背离了消费本来的宗旨和意义,出现了“消费到病、娱乐至死”的变态性消费、奢侈浪费、炫耀性消费等异化消费现象,消费逐步成为控制和操纵人的工具。人们“误认为不断增长的消费似乎可以补偿其他生活领域、特别是劳动领域遭受的挫折,因此,人们便疯狂地追求消费以宣泄劳动中的不满,从而导致把消费与满足、与幸福完全等同起来,换句话说,只用消费的数量来作为衡量自己的幸福的尺度”。[6]
这种“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劳动幸福有两种表现:一是主体对劳动产品的获得感和确证自身本质的幸福感。劳动是人的体力和智力的物化体现,主体的本质力量通过劳动积淀、凝聚和物化在客体中,并通过物化的劳动产品来展示人类主体本质力量。当人通过劳动过程及其产物使人的本质力量以直观的方式得以显现时,人会在其所创造的物化世界中直观自身、确证自身、获得自身,继而由此获得一种自我满足和愉悦。马克思说:“在我个人的活动中,我直接证实和实现了我的真正的本质,即我的人的本质,我的社会的本质。”[9]正是从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把整个世界看作是心理学的展开。马克思认为:“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生成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工业是自然界对人,因而也是自然科学对人的现实的历史关系。因此,如果把工业看成人的本质力量的公开的展示,那么自然界的人的本质,或者人的自然的本质,也就可以理解了……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产生过程中生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10]实际上,人类一切劳动的结果都是主体改造客体的结果。劳动产品是人的物质食粮,也是人的精神食粮,人通过创造丰富的物质产品来展现自身,继而获得丰收的喜悦,从而提升劳动创造幸福的获得感和满足感,获得一种在消费领域无法达到的成就感和幸 福感。
在《手稿》中,马克思从劳动产品异化、劳动过程异化、人的类本质异化和人与人的关系异化四个方面着手,集中阐述了异化劳动给工人带来的痛苦。首先是劳动产品异化。劳动产品作为工人劳动的结果不仅不归工人所有,而且成为不依赖工人的独立存在并反过来反对工人自身。马克思指出:“劳动为富人生产了奇迹般的东西,但是为工人生产了赤贫”,“劳动生产了美,但是使工人变成畸形”,“劳动生产了智慧,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愚钝和痴呆”。[12]其次是劳动过程异化。在劳动过程中,工人的劳动不再是自由自觉的劳动,而是受资本所有者支配的强制性劳动。他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对工人来说,劳动的外在性表现在:这种劳动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劳动不属于他;他在劳动中也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别人。”“这种劳动不是满足一种需要,而只是满足劳动以外的那些需要的一种手段。劳动的异己性完全表现在: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就会像逃避瘟疫那样逃避劳动。”[13]再次是人的类本质异化。异化劳动使人自己的身体,同样使他之外的自然界,使他的精神本质、他的人的本质,同人相异化。对人来说,异化劳动把类生活变成维持个人生活的手段,动物的东西成为人的东西,而人的东西却成了动物的东西。[14]最后是人与人的关系异化。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同人的关系相异化。
总而言之,马克思揭示了异化劳动不仅表现在结果上,而且表现在生产行为中,表现在生产活动本身中。劳动过程及其产物成为支配劳动者的力量,使劳动成为强迫性劳动,甚至导致伤害性劳动,给人带来极大的痛苦。正因如此,马克思明确提出,通过扬弃异化劳动来解决劳动不幸福的问题,并认为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扬弃,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是人向自身、也就是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马克思说:“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15]然而,在《手稿》中马克思依然沿用异化、外化、对象化等概念来思考劳动幸福问题,更多的是从主客关系的视角来理解劳动创造幸福,幸福直接展现于主客体关系过程本身,此时马克思还没有清晰地指出“人与人关系”层次的幸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劳动二重性”理论的重大发现使这个问题明晰化了。
根据9105工作面的掘进支护条件及其地质条件,在对9105工作面进行现场力学试验后,在掘进支护技术方案上主要采用切顶卸压、恒阻大为形锚索支护以及巷道临时支护这3种方法,其中,利用切顶卸压来降低顶板对巷道的压力,并利用预裂爆破来保证顶板的完整性。同时,采用恒阻大变形锚索来对巷道进行加固,防止巷道顶板出现下沉,并借助于围岩的承载力来避免巷道顶板出现变形。考虑到煤矿掘进支护施工时所带来的影响,在支护方案中还需要通过临时支护措施来防止动压给预留巷道造成不利影响。
异化劳动是劳动不幸福的深层根源。马克思在《手稿》中从批判资本主义异化劳动入手,深刻揭示了劳动痛苦和不幸福的深层根源。劳动本身是幸福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劳动者获得的往往不是幸福,而是不幸福。那么,劳动在什么情况下是不幸福与痛苦的呢?当劳动对劳动者产生伤害时,劳动是不幸福或痛苦的。这种伤害性劳动就自然性痛苦而言,主要有三种:一是过度劳动。劳动必须通过生理支出才能实现,劳动要付出代价,而高强度的、紧张的过度劳动,超出了人的生理机能,不利于人的生存与发展。二是单调重复劳动。劳动者长时间从事单调、重复的生产活动,导致心理活动能力逐渐下降,这种劳动不利于人的心理健康。三是在恶劣的环境中的劳动。劳动需要环境,但在恶劣的劳动环境中劳动不利于人的生存与发展,是不幸福的。马克思认为,人只有在自由自觉的活动之中,才能体验到劳动给予的真正幸福,而导致上述劳动不幸福的深层根源是异化劳动。
三、马克思劳动幸福观的第三个层次:“人与人关系”层次的幸福
马克思劳动幸福哲学的最高峰是在《资本论》中对劳动二重性的重大发现。马克思认为,劳动具有二重性,一是它的自然物质性,体现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指出:“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16]“在劳动过程中,人的活动借助劳动资料使劳动对象发生预定的变化。过程消失在产品中。它的产品是使用价值,是经过形式变化而适合人的需要的自然物质。劳动与劳动对象结合在一起。劳动对象化了,而对象被加工了。在劳动者方面曾以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东西,现在在产品方面作为静的属性,以存在的形式表现出来。”[17]也就是说,劳动首先是自然物质过程,是劳动者与作为劳动对象的自然物质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这个自然物质变换产生了具有使用价值且能满足人的需要的劳动产品。二是它的社会关系属性。自然物质过程只是劳动过程的一个方面,劳动过程还有另一个方面,即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生成过程。劳动在生产物品的同时,也生产出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批判了蒲鲁东的错误观点,“经济学家蒲鲁东先生非常明白,人们是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中制造呢绒、麻布和丝织品的。但是他不明白,这些一定的社会关系同麻布、亚麻等一样,也是人们生产出来的。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谋生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18]而且,劳动不是劳动者自给自足的自我劳动,而是为他人生产产品和服务的为他劳动,这种劳动既是改造自然和创造物质财富的自然物质过程,“同时也是创造人与人的社会联系的过程。每个人在生产物质产品的同时生产出他人的物质生活,从而创造了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的社会 关系”。 [19]
其实,人本身具有各种各样的需要,是全面的需要,是发展变化的需要,“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7]这些需要的满足就是人的幸福,就是人的全面发展。人类的根本目的是生产与发展,只有有利于人类主体的生存和发展、符合社会发展趋势、推动社会历史进步的需要才是确定特定主体实际需要的最高尺度,只有符合人类根本目的和需要的活动才是幸福的,否则是不幸福的。
“侧样”相当于现代建筑中横剖面的概念,也即顺着进深方向的剖面,在《营造法原》中称明间的剖面为正贴,而尽间的为边贴。而“正样”以往提及较少,大体上相当于沿开间方向的的剖面,使用中因时因地而异。在乡土建筑中,最为重要的两个组成部分是“屋水”和“搧架”。有趣的是,无论对于南方工匠还是北方工匠,提到“水”这个词则大都清楚其所指代的屋面坡度的含义。虽然具有不同的匠作体系,但是仍然能找到相互关联的匠语。但这种高度统一的匠作语言究竟是起源于同一源头还是经过各种文化长期交流所达到的共识,仍需要继续探讨。
主客体关系层次上的劳动幸福是主体在对象化的劳动过程中,主体本质力量在劳动产品中得到确证而获得的幸福。正如马克思所说,这是一种可怜的、自私的、有限的幸福。因为这种主客体关系的幸福是通过体验、反观、欣赏自己的劳动产品而实现的个人幸福。如果要实现更高层次的幸福,就必须用自己的劳动产品来满足他人的需要,通过自己的劳动产品为他人服务,为他人需要进行劳动,以自己的劳动产品为桥梁(主体—客体—其他主体),建立一种同他人相互依赖与彼此需要的社会幸福。马克思指出,“为人类工作”是个人获得并真正享受自身幸福的正确途径。“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能够成为著名学者、大哲人、卓越诗人,然而他永远不能成为完美无疵的伟大人物。历史承认那些为共同目标劳动因而自己变得高尚的人是伟大人物;经验赞美那些为大多数人带来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21]对于如何选择职业,马克思深刻地指出:“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22]显然,马克思认为,为人类工作是最幸福的。因为他的劳动和千百万人联系在一起,他的幸福就是千百万人的幸福,他通过千百万人的幸福来获得他自己的幸福,这是马克思的生命对千百万人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这种把个人幸福与社会幸福统一起来,通过他人来实现的价值和幸福,不是可怜的自私的,而是最高的价值和 幸福。
归结起来,马克思劳动幸福观有三个层次,一是有利于自身生存与发展的生理层次的幸福,二是有利于主体自我实现的“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幸福,三是为人类而工作使千百万人幸福的“人与人关系”层次的幸福,这三个层次的劳动幸福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对于不同的主体其发展状况往往是不平衡的、有差异的。换言之,生理层次的幸福,并不代表“主客体关系”层次是幸福的,更不能说明在“人与人关系”层次上是幸福的,反之亦然。但无论如何,人是社会的动物,从自然生理机能上和主客关系上得到的幸福必然要过渡到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层次的幸福。唯有如此,劳动幸福才能真正得到实现。
享受自然生理层次的幸福,有利于生存与发展,但并不等于说这就是幸福的全部内容,劳动要在更大的领域内克服困难,从而获得更高层次的幸福。比如,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时,由于巨大的生理消耗,他生理层次上是不幸福的。他正处在人生最困难的日子,疾病缠身,痈和肝病经常使他坐立难安,饥饿和生存问题经常困扰着他。尽管如此,但马克思写作《资本论》在心理层次上还是感到幸福的。当划时代巨著《资本论》出版并被誉为工人阶级的“圣经”时,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版跋中幸福地写道:“《资本论》在德国工人阶级广大范围内迅速得到理解,是对我的劳动的最好的报酬。”“被认为是德国世袭财产的卓越的理论思维能力,已在德国的所谓有教养的阶级中完全消失了,但在德国工人阶级中复活了。”[23]与生理层次幸福相比,心理层次感到的幸福更大。但这个更大的幸福是主客观层次的幸福,同时也产生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层次的幸福。这种劳动幸福创造了一个全新领域,即主体际关系领域,它不是靠“认知—改造”作为相互联系的纽带,而是靠主体之间的价值关系、权力关系、利益关系构成的新领域。通过主客体关系得到的劳动幸福感,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得到实现,从而上升为真正的幸福——人的社会性的幸福。
该系统PC上位机是在Microsoft Visual Studio 2010软件开发环境下使用C#完成的,其主要功能是实时接收串口数据并使用基于初相和谐波理论的准同步DFT修正算法[16-17]实时计算出两路信号的相位差,并以所得出的相位差结果作为评判依据来对螺栓连接健康状态进行评估。并具有保存数据与实时波形显示的功能。软件流程图如图6所示。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人世间的美好梦想,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实现;发展中的各种难题,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破解;生命里的一切辉煌,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铸就。”[24]习近平总书记不仅深刻地阐明了“主客体关系”层次的幸福,即财富、梦想及生命的辉煌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实现;而且还在“人与人关系”的更高层次幸福上强调,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创造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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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F0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192X(2019)09-0039-06
[作者简介] 王永章,上海第二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基金项目] 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一般项目“唯物史观视域下智能革命与财富分配”(项目批准号:2017BKS002)、上海市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重点建设专项计划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奋斗思想的重要论述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全过程研究”(项目批准号:2X2019-YJ22)。
本栏责任编辑 朱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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