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越南的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越南论文,对外开放论文,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越南是目前国际社会中坚持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之一，也是国际社会中最贫穷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1991年越共“七大”以后，越南加快了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的步伐，短短几年，成效显著，成为当今亚洲具有较大发展潜力和充满生机活力的国家之一。以致舆论认为，越南有可能成为下世纪亚洲的一只“虎”。作为邻国，中国有必要对越南的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有一个基本而客观的认识。
一
越南的经济改革始于80年代初期，当时改革仅限于农业领域。1986年越共“六大”确立了改革的方针，开始在经济领域全面推行改革。1987年12月越南颁布了《外国投资法》，力图以优惠的投资政策吸引外国商人来越南投资。但是，由于越南的对外战略未发生根本变化，由于侵柬使越南在国际社会的处境十分孤立，因此，“六大”确立的改革开放政策未能取得相应的成效。
1991年6月，越南共产党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大会全面调整了越南在新的国际国内环境下政治、经济和外交政策。在经济改革方面，“七大”明确提出：“坚持实行遵循社会主义方向的多种成分的经济政策。每个人都能按照法律自由经营，所有权及合法收入受到保护。各种所有制形式可以混合在一起，交织起来，形成丰富多采的经营组织。”“为发挥多种经济成分的巨大潜在能量，必须废除官僚统包制度，转向由国家以法律、计划、政策和其他工具进行管理的市场机制。”①“七大”还明确规定了到本世纪末越南的发展目标，这就是到2000年国内产品总量必须比1990年翻一番。越共“七大”确立的经济改革方针以及经济发展目标，标志着越南真正进入战后经济的全面恢复和发展时期。
促使越共“七大”作出全面改革开放的政策来自国际和国内两方面的压力。从国际环境看，80年代末以来国际局势的巨大变化，尤其是苏联东欧形势剧变，给越南造成极大冲击。越南作为经互会的成员，长期依赖东欧市场，依赖苏联每年提供的约20亿美元的经济和军事援助。而苏联东欧的剧变使越南在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等各个方面都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持。同时，美国继续对越南实行严厉的禁运政策，阻止国际组织和西方其他国家向越南提供任何援助。越南既失去传统的苏联东欧援助以及市场，又无法从西方国家或国际组织寻求任何援助。要走出这个困境，除了全方位的改革开放外，别无选择。此外，越南周边邻国的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对越南也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与挑战。从国内状况看，长期战争造成了越南的经济发展滞后。越南从1945年抗法战争到1989年从柬埔寨撤军，40多年来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大部分国力长期投入了战争，失去了战后重建的大好机会，致使国内经济落后。常年的战争使越南国内基础设施遭到极大破坏，道路、桥梁年久失修；人民生活贫困，人均GNP仅200美元（1991年）②；社会问题日益严重，陷入了全面而深刻的危机之中。为了摆脱危机，越南不得不加快经济改革的步伐，不得不转换体制，即从战时经济体制转向和平经济体制，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转向灵活的市场经济体制，大开国门，力图与世界市场接轨，借助外力从经济困境中走出。
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到严重挫折，世界社会主义面临挑战的今天，越共“七大”在决定推行全面的改革开放，建立市场经济体制的同时，宣布仍然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越南共产党的领导。越南共产党前总书记阮文灵在越共“七大”所作的总报告清楚地表明了越南在党的领导下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可动摇的决心。阮文灵在报告中承认各社会主义国家全面而深刻的危机使社会主义面临来自多方面的、空前尖锐的非难，越南也出现了否定各项成就从而导致否定社会主义的倾向。但是，社会主义对于越南来说，是“从勤王立场到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立场的救国运动，经过历史的考验相继失败之后，1930年党成立之时果断地作出的抉择”，这是历史的选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道路能够给越南带来真正的民族独立和人民的自由、幸福。因此，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是越南共产党和越南人民唯一正确的选择。其后，越南领导人在各种场合多次强调党是保证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领导者，改革不能偏离社会主义。如越南总理武文杰1994年10月25日接受越南《青年报》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在越南的发展目标和它的领导人作出的坚持共产主义和一党专政的保证之间没有矛盾。如果我们与落后作斗争并试图建立一个繁荣、平等、文明和独立自主的国家，那么我们怎么会偏离社会主义呢？③越南迈开改革大步的同时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方向，这既是越南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中吸取的经验教训，也是基于越南的历史和现实情况所作出的选择。
二
在越共“七大”改革开放方针指引下，越南的改革在各个领域全面展开。在农业领域，越南从80年代初开始对农民实行单位面积产量承包制试验，以后逐步推广，取得成效后又进一步向农民下放土地长期经营自主权和使用权。1993年7月越南国会通过立法，在“土地归全民所有制”的前提下，国家把土地交给农民长期使用，期限可以长至15-50年。在工业领域，把国营企业实行严格指令性计划的产销制度，改为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制度，把国营企业推向市场，按市场机制优胜劣汰。同时，大力发展私营企业，目前私营企业已达37万之多（包括个体作坊），其投资规模不断扩大，在GNP中所占的比率，已由10年前的10%上升到目前的45%。④在商业领域，越南已经取消了地方政府对商品流通所设的各种检查站，把国家统一定价改为市场调价，到1993年，除电力、邮电、港口运输、汽油、化肥、水泥等实行国家统一定价外，其他商品价格全部放开，由市场调节。在金融领域，1992年实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允许国有、股份和合营等多种形式的银行并存，建立多元的金融体系，形成以中央银行为领导，工商、农业、投资与外贸专业银行为支柱的银行系统，实行国家管理下的较为灵活的汇率政策。在引进外资方面，1987年12月颁布《外国在越南投资法》，1988年9月颁布《外国在越南投资法的实施细则》，1992年12月又制定新的外商投资条例，力图以优惠的政策吸引外资和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设备。
越南在上述领域的全面改革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效。1992年到1994年，经济连续获得空前增长。1992年越南经济第一次实现了国会通过的各项主要计划指标：国民收入增长5.3%，工业产值增长15%，农业产值增长4.4%，粮食产量达到2400万吨，增长9%，国家基本建设投资增加73%，国内财政收入增长82%，出口增长19%。⑤1993年经济形势继续好转。工业总产值比1992年增长10-11%，主要工业产品如原油、煤炭、钢铁等均比1992年有所增长。粮食产量创下历史最高纪录，达2500万吨，⑥出口大米180万吨，连续5年稳居世界第三大米出口国的地位。市场形势突出的一点是通胀率不断下降，从1986年的400%降至1992年的17%，1993年又回落至5.5%。⑦在对外贸易方面，1993年出口30亿美元，进口33亿美元，比1992年分别增长20%和31%。1994年是越南经济改革取得大丰收的一年。经济增长率达到8.5%（计划为8%），工业生产增长13%（计划为11%），农业增长4%，出口36亿美元，增长20.8%，零售商品流动总额增长70%，物价上涨指数约为10%，全社会基建投资约增长36%，已经实施的外国直接投资资金增长60%。石油和天然气产量继续增长，航空和和长途通信邮电事业得到显著发展，铁路、海运和公路的运输部门也有了新的进步。与国外的合作方面，截至1994年9月底，已发放1000个外资项目的许可证，协议投资总额为100亿美元。⑧
改革的深化促使越南经济结构在1994年开始发生变化。工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由1990年的18.8%增加到22%，各服务行业部门的比重由36.3%上升到39%，农业的绝对产值继续增长，但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已由40.3%下降到35%。⑨
改革促使越南经济形势出现了积极的变化。据联合国估计，10年前生活在贫困线下的越南人占总人口的70%，现在情况明显好转，下降到51%。越南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人均收入达到250美元。⑩过去越南人家庭中几乎看不到家用电器，现在越南一般家庭有了收录机、电视机、电风扇等等，稍富裕家庭还拥有录音机、冰箱、洗衣机。一般市民已经开始自我感觉摆脱了贫困状态。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越南社会经济生活的新气象。
总的来看，越南经济目前仍处于“转轨”时期。除了伴随经济发展过程会出现的贪污走私行为蔓延、贫富差别扩大、流浪汉明显增加等问题外，还有一些问题影响和制约着越南经济的发展。主要是：第一，越南是一个相当落后的农业国，工业基础薄弱，设备落后，尤其是北方的工业设备大部分还是原来各社会主义国家援助的。这决定了越南的工业现代化将经历一个较长而艰难的过程，这势必影响整个经济的“腾飞”。第二，如前所述，越南基础设施相当落后，这直接影响外资的流入。据联合国考察，越南总长10.5万公里的公路几乎有一半被联合国定为“差到很差”级别，铁路、内陆水运、港口和国际机场70%以上被定为“差到极差”级别。此外，城市供、排水系统、邮电通信设备均严重缺乏。近年来越南政府在胡志明市、海防和岘港等地建立了5个出口加工区，为外商提供较好的设施和其他投资条件，收到了一定效果。但整体状况难以在短期内能有较大改观。第三，管理水平低下。越南在大步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中，国家管理未能及时采取配套措施，致使管理水平低下，办事效率不高，有关的经济改革措施贯彻缓慢，阻碍了全社会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同时行贿受贿、贪污浪费等腐败现象也严重侵蚀着社会风气。可以看出，目前越南经济在“硬件”和“软件”两方面都还很薄弱。
目前，越南政府又制定了到2000年经济各部门的具体发展目标：第一，加快实现工业化。到2000年，工业增长速度保持年均9-10%，工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要从现在的22%提高到38-40%，在出口总额中的比重从现在的47.1%提高到58%左右，就业比重从10.9%提高到13-14%。第二，优先发展农林渔等消费品生产。到2000年，人均粮食达到350-380公斤，肉类20-22公斤，食糖10-20公斤。同时，增加粮食尤其是优质大米的出口。林业发展目标是增加森林覆盖面积，提高森林产品的数量和质量。水产业发展目标是2000年出口水产品23.5万吨，创汇10亿美元。第三，大力加强和发展基础产业。重点是发展水运，扩大海港的吞吐能力，提高海港的现代化水平，到2000年，各海港承受货物量要达到1500万吨，海洋运输能力达到70万吨。同时改造旧机场，使机场能在本世纪末接待1000-1500万乘客。第四，以更多的形式，更大的规模实行开放。保持现有市场，开辟新市场，扩大出口，吸引外国资金和技术，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条件。
三
从近3年越南经济发展势头以及政府确立的2000年经济发展目标来看，经过80年代后期的经济“定型”，越南在下世纪初实现“起飞”不是没有可能的。主要依据是：
第一，经济发展外部环境良好。其一，从宏观国际环境看，90年代以来经济优先已成为世界潮流，经济区域化，集团化趋势不断发展。各国都着眼于21世纪综合国力的较量，致力于国内的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不同的国家都在谋求新的发展道路，显示出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不可逆转的时代主题。尤其是以信息技术为先导的科技革命，正促使世界经济结构发生新的变化，这为越南这样经济发展处于低水平的国家提供了参与世界经济发展洪流的极好机遇。其二，从中观区域环境看，越南地处亚太经济发展最具活力的群体区域，亚洲“四小龙”、东盟以及中国经济的健康蓬勃发展，对越南经济发展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这样的地缘经济环境不仅使越南经济发展处于良好氛围中，而且将有力地带动着越南经济“起飞”。
其三，近几年越南与其他国家的双边或多边关系得到了极大改善。根据越共“七大”提出的“越南希望成为所有国家的朋友”这一方针，越南大力推行全方位外交，广交朋友少树敌，短短两三年内就从因侵柬而陷入的孤立的国际环境中走出来。首先，越南恢复和发展了与东盟各国的关系。1991年10月全面政治解决柬埔寨问题的巴黎和平协议签署后，越南以此为契机与东盟各国恢复了正常外交关系。越南总理、越共总书记曾先后几次访问东盟国家，东盟各国领导人也先后访问了越南。1992年7月越南正式加入巴厘友好合作条约，成为东盟的观察员国。1994年2月东盟秘书长首次访越，与越南领导人讨论越南加入东盟的问题，10月17日越南外长阮孟琴正式向东盟常务委员会主席提出加入东盟的申请，今年7月28日越南可望成为东盟正式成员。目前东盟同越南建立起密切的经济关系，双方互为重要的经贸伙伴。其次，越南与北部邻国中国实现了关系正常化。1991年11月越共总书记杜梅、总理武文杰率领越南高级代表团访问了中国，标志着越中两国两党关系正常，越中关系开始进入一个新阶段。其后，越南国家主席黎德英也访问了中国。1992年11月中国总理李鹏、1994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先后访问了越南。越中高层领导人的互访促进了两国关系的全面恢复和发展，两国经济技术合作与交流在各个层面展开，尤其是两国边境贸易的发展，对越南北部边境省份的经济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再次，越南与美国关系获得重大突破。国际局势的巨大变化促使越共“七大”把“促进同美国关系正常化”作为越南外交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越南在影响越美关系的越战美军失踪人员这个问题上向美国作出了重大让步。作为回报，美国先是对越南放松了一些禁运，不再阻止别国帮助越南偿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过期债款，接着在1994年2月3日终于全面解除对越南实行了近20年之久的禁运政策，越美关系取得重大突破，1995年1月28日双方在各自首都互设了联络处。7月11日克林顿总统宣布美国和越南关系恢复正常。越南与美国关系的改善，为越南摆脱外交困境，重返国际社会扫除了最大的也是最后的障碍。
越南积极主动的全方位外交取得了显著的成效。1993年7月2日，日本和法国帮助越南清偿了所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1.4亿美元的过期债务。同年10月6日，该组织就宣布向越南提供价值为2.23亿美元的贷款。20天后，亚洲开发银行宣布向越南提供7650万美元的贷款，几天后世界银行宣布恢复向越南发放2.28亿美元的贷款。越南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与这三个重要的国际金融组织实现了借贷关系正常化。1992年日本恢复对在越南的经济援助，接着其他西方发达国家也纷纷向越南解囊，仅1993年越南获得的各国政府发展援助资金就达3.6亿美元，其中1.39亿美元为无偿援助。在吸引外资方面，目前越南已批准的外国投资项目达850个，总协议投资额达100亿美元，已到位的估计为15亿美元，(11)预计到2000年，外国在越南的实际投资额可达180-200亿美元。(12)
第二，经济发展内部条件逐步具备。其一，经济发展潜力较大。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充足的人力资源是一个国家经济迅速发展的基本前提条件，越南具有这样的经济发展条件。越南自然资源较为丰富多样，特别是北部山区蕴藏着煤、铁、铅、银、锰、磷酸盐等矿物资源。煤的储量丰富，著名的鸿基煤田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煤田之一。越南森林面积广大，出产各种优质而名贵的木材，如铁木、红木等。石油、天然气资源也相当丰富，已经探明的储量约达10亿吨。过去越南未能有效地开采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利用于经济发展上，现在，为加快经济发展，越南正大力开发自然资源，这正是越南今后经济发展的潜在优势。此外，越南劳动力资源也非常充足，劳动人口数量大，国民识字率比较高。据统计，在15岁以上人口中识字率达88%，高于老挝（83.9%）、缅甸（81%）、印度（52.1%）、孟加拉（35.3%）、柬埔寨（35.2%）、尼泊尔（26%）等亚洲其他国家。(13)越南还有上百万的海外越侨，他们多数在欧美国家，这部分人有的已是富翁，有的从事科技工作，随着越南改革深化，他们愿意回越南去投资或传授科学技术。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充足的人力资源，为越南下世纪初实现经济高速发展提供了必需的资源、原料、劳动力市场和消费品市场。其二，经济开始进入良性发展阶段。1992年对越南是一个具有十分重要意义的一年，这一年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其后两年经济继续健康发展。这表明越南经济已经从长期的战争破坏、苏东剧变使其对外经济合作关系突然中断等诸多不利的影响中走出，开始进入正常良性发展阶段。最近一个时期，越南领导人和新闻传媒已不再谈怎样克服危机，而是一再强调怎样加速经济发展，怎样加入世界经济竞争，怎样与世界市场接轨，怎样创造条件加入关贸总协定（世界贸易组织）。这从一个侧面表明越南经济已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越南经济重新恢复活力并开始出现稳步增长，无疑为下世纪初经济起飞创造了有利条件。其三，经济改革举措平稳。越共“七大”后越南加快了改革的步伐，改革进入实质性阶段。越南采取了比较平稳的措施，迅速向市场经济过渡。目前越南的经济运行机制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国内经济结构向良性化方向转变。为使改革有法可依，近几年越南加快了法制建设，陆续颁布了一系列法令、法律，如外资法、土地法、私营企业法等等。1994年1月20日越共召开全国会议，会上进一步提出要维护自由价格体制，把国家对物价的介入控制在最低限度。这样的改革是越南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在这样空前的大变革中，越南吸取了周边国家改革的经验和教训，平稳渐进，避免了有些社会主义国家在改革中由于急于求成或改革举措失当而导致的政治动荡。现在越南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加之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完善，必将有力地促进越南经济在下世纪迅速“起飞”。
注释：
①阮文灵在越共“七大”的总报告：《沿着社会主义道路继续把改革事业推向前进》。
②(13)《亚洲周刊》1993年1月3日。
③美联社河内1994年10月26日英文电。
④⑩《参考消息》1995年1月10日。
⑤武文杰在越南第九届国会第二次会议上的报告，新华社河内1992年12月9日电。
⑥⑦(11)《参考消息》1994年3月23日。
⑧⑨武文杰在越南第九届国会第六次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载越南《人民报》1994年10月21日。
(12)《人民日报》1994年11月6日。
(14)《参考消息》1995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