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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6日,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商英特尔与中国知名软件集团东软达成协议,英特尔投资(Intel Capi—tal)将向东软集团投资4000万美元。同时,英特尔还将和东软集团在解决方案、社区和家用医疗、嵌入式系统以及IT培训领域展开深入合作。
如果到现在为止你还以为英特尔只是一家芯片制造商,只投资于芯片的开发与升级,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可能忽略了英特尔一个举足轻重的部门:英特尔投资。
英特尔此次入资东软,其幕后操盘手正是英特尔投资部总裁苏爱文(Arvind Sodhani ),在他的带领下,英特尔投资正以全球为局,向初创的科技公司频频出手。
2006年9月,就在英特尔与东软正式宣布合作协议的前夕,这位英特尔的相马人接受了记者专访。
记者:这是你来中国第几次?
苏爱文(以下简称为苏):大约第20次。
记者:你看过中国很多的企业吗?尤其是中小型企业?
苏:我去参观过很多中国的高科技公司,尤其是一些新创的中小公司,因为它们都属于我们考察投资的对象。
记者:这些中小公司哪些方面给你的印象比较深?有没有总结过?
苏:在我对中国公司的观察中,我发现一个具有高度一致的现象:中国公司的财务管理比其他很多地方的公司做得要好,而且达到盈亏平衡点的速度也比世界上其他很多地方的公司更快。
你要知道,如果一家找到盈亏平衡点更快,也就意味着他们成功的机会更大。因为公司在达到盈亏平衡点之前,破产和倒闭的风险非常大,而一旦他找到盈亏平衡点,成功的几率就大幅上升。
记者:我们已经注意到英特尔的风险投资策略有一个转变,几年前,英特尔基本上只投资中国的IT服务型公司,现在更注重一些原创的小型公司,为什么?
苏:其实我们一贯的策略没变,就是投资那些能对我们的产业产生影响的公司,尤其是拥有原创技术的公司。只不过前几年中国的互联网发展迅速,过于引人注目,所以我们投资了一些内容与服务的公司。现在,我们发现中国原来有很多有原创力的公司,市场直接面向全
球,对我们来说更有价值。
记者:根据我们了解的数据,英特尔在去年全球风险投资里,大概有一半是在亚洲地区,而在亚洲的投资里有三分之一在中国,是这样吗?
苏:这个数字不是很准确。去年,英特尔全球风险投资有40%投在美国以外,美国以外的投资中有一半投在亚洲,这样亚洲其实占到英特尔去年全球风险投资的20%。
记者:这20%有多少在中国?
苏:这20%中大部分在中国,因为在亚洲,中国迄今
为止是我们最大的风险投资目的国,所以去年英特尔首先在中国成立了面向特定国家的技术基金。
不过,有个例外情况要说明一下。去年,我们在日本完成了一笔非常大的风险投资,现在这家公司已经上市,是ELPIDA 公司,所以这个数字与往年有差异,但总体而言,中国是我们在亚洲的最主要投资目的国之一。
记者:像日本ELPIDA 这种英特尔投资一年就上市的情况多吗?
苏:我们其实是在2003年底投资于ELPIDA,公司2004年11月上市。ELPIDA 是一家DRM 制造商,它是原来的MEC和日立DRM 业务分拆出来重新组合的一家公司。一年取得投资回报的情况不算太传奇,我们在中国对UT斯达康和亚信的投资也都基本在一年中得到回报。
记者:曾经有一个比喻说,英特尔在全球的风险投资所得的回报已经可以建一个工厂。
苏: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在中国的投资回报也可以建一座工厂。
记者:在中国再找到这样大概在一年左右就可以上市的公司好找吗?
苏:这主要取决于具体公司发展的阶段,前面说的日本ELPIDA,中国的UT斯达康和亚信,都是相对成熟的公司了。这样的公司不太好找,不过,我们也不单单追求快速上市。
记者:上市不是风险投资公司最理想的回报方式吗?
苏:上市当然理想,但未必就是最理想的,这涉及到英特尔投资一家公司之后的退出机制问题。如果对方上市,英特尔的退出就会更自由,更灵活一些,但未必是回报最高的,有时候转让或回购的回报也很高。现在在中国的资本市场当中,退出机制还不是很成熟,中国还需要像美国那样,建立一个让公司能够快速地、直截了当上市并发售股票的机制。
记者:英特尔在中国的投资已经退出了多少家?主要是哪种方式?
苏:从英特尔投资正式进入中国到现在,我们已经成功退出11次,其中主要是通过公司上市(IPO)或并购。上个月,德信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这是继盛大之后英特尔投资的规模第二大的IPO 公司。
记者:在中国的投资退出和全球平均水平相比,是难还是不难?
苏:当然在全球最容易退出的市场是美国,因为美国的风险投资市场已经发展到一个很高的水平,风险投资也已经机制化了。中国风险投资的传统在过去十年得到很大发展,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记者:这11家成功退出的公司,你们平均持有多少年?
苏:我没有很准确的数字,但感觉应该是3到4年。对我们投资公司来说,3到4年也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周期。当然,这可能主要取决于我们投资时,对方所处的阶段及发展趋势,一般来说3到4年不算罕见。
记者:与英特尔在全球的投资相比,在中国的投资周期算长还是短?
苏:这个时间周期和全球水平非常接近,一般来说我们要用3到5年的时间能够实现投资退出。只有一些个案才会时间更长一些。
记者:在中国投资不太成功的案例是不是也很多?
苏:是的,因为我们做的是风险投资,在风险投资当中,很大一部分的投资公司最后有可能会失败,这也是风险投资的本质。并不是每一家你投资的公司都可以成功退出的。
记者:在中国投资的失败概率在全球里是不是也在一个正常的范围之内?
苏:我们在中国投资的成功率比世界其它地方要高得多,而且我们投资的周期也是比较短的。
记者:原因是什么?
苏:很难总结到底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中国的高科技市场增长速度非常快,中国对新技术采用率也是非常高,这大概是主要原因。
还有在一开始提到的,中国的公司达到盈亏平衡点的速度更快,以及政府更愿意支持高科技企业。
记者:英特尔新任CEO 欧德宁这次访华时,宣布在中国设立一个2个亿美元的技术基金,专门面向中国,你们是怎么做的这个决定?用了多久时间。
苏:是这样的,中国一直是英特尔投资最看好的市场之一,我们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今年刚好是英特尔进入中国20周年,所以欧德宁总裁就宣布了这一重大决定。
这个基金将在中国开展投资活动,以支持INTEL的战略目标,并帮助中国在技术原创、宽带使用、无线服务和因特网推广方面帮助中国。
记者:欧德宁的这个承诺对中国很多初创的高科技企业来说很有吸引力。
苏:谢谢,但是请千万不要忘记英特尔在中国还有很多其他重大承诺。比如建立分装厂、研发实验室、芯片设计中心,以及在教育领域的英特尔未来教育计划。
记者:您出生在印度是吗?
苏:对。
记者:说到印度,就想和中国作一下比较。中国在硬件方面增长情况比印度要强,而在软件开发等方面比印度弱,你怎么看?
苏:总体来说是这样。中国的基础设施要比印度优越得多,而且中国在基础设施方面也有着非常大的承诺和决心。
记者:到今天为止,在英特尔全球投资中,有40%是海外,20%投入亚洲,是不是和您的推动有关?
苏:不是我本人背景的原因,而是整个市场自然发展带来的结果。中国与印度不仅人口多,而且经济活跃,有很多新创的高科技公司,它们的创新与技术吸引了我们。
记者:中国中小型企业可能对风险投资都有一种恐惧感,主要是怕被资本控制,你们如何消除这种顾虑?
苏:首先,我要向这些中小企业主解释,100美元的1%是1美元,而1万美元的1%是100美元。所以只有公司做大,他才是最安全,也得利最多的。资本带来的除了可能的控制权,还有管理和智慧。但考虑到这一点,英特尔通常会把投资比例控制在对方股权的20%以内。
记者:技术型的原创公司比较倾向于由技术出身的人来管理,但他们不太擅长把团队组织起来,显得团队协同能力弱,这是中国特有的现象吗?
苏:这有普遍性,在高科技领域,很多创业公司都是由技术人员创办的,而不是职业经理人。但是随着公司慢慢成功,成长到一定阶段就需要职业经理人参与管理。
记者:在高科技领域有没有人持有公司100%的股份,到今天把它做成了几十亿的资产。
苏:没有,即便是在其他领域也没有。我想再强调一下,目前已经有成百上千家非常成功的公司,在发展过程中都是让出一部分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