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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的标准众说不一,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好的记叙文一定要有细 节的支撑。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诀,这也是我多年没有告诉 过别人的经验——那就是多写细节。”“细节是生动的,像春天的树干上生出的绿叶和 花朵。有了它,就有了生气。”是的,一篇文章如果有了鲜活而独特的细节,也就有了 亮点,因为文章因细节而精彩。
细节应该从生活中来。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好的细节一定是来源于生活,而且必须 是细心观察的人才能捕捉得到。作家王星军的《我和关牧村》(1985年10月《青年文摘 》)中,写自己离开家乡,母亲送别时有这样一段:“我再一次仔细地看着妈妈:她那 憔悴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布满银丝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还沾着烙饼时蹭上的面粉 。”这一段文字用了一个很好的细节,尤其是母亲额前蹭上的那点面粉,它把母亲送别 儿子时的种种心情写活了:一是表现了母亲的匆忙,二是表现了母亲此时一心只在儿子 身上,甚至忘了自己的“形象”。这个细节是多么逼真传神!我们可以想象,这样的细 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么能凭空想象得出来呢?只有随时随地带着观察生活的“放 大镜”,才能得到这样鲜活的细节。
细节必须是独特的。所谓“独特”是指它的唯一性,指它的与众不同。朱自清先生在 《背影》里,写到这样一个细节:“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 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 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 力的样子。”同样是写父爱,有位女同学写自己想吃烤红薯,父亲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买,父亲怕红薯凉了,便把红薯揣在怀里,结果取出红薯,她发现父亲的胸膛都烫得起 了泡。而另一位同学写家里吃蟹,父亲见“我”吃得很香,便把他的那只给了“我”。 “我”吃过后,玩了一会儿回来,发现“父亲正在吃他刚才给我并被我吃得精光的那只 蟹壳。他仔细审视着那只蟹壳,生怕漏掉了什么。最后,实在在里头找不到什么,他又 把饭填进蟹壳,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相同的父爱,不同的细节,这就是细节的独特性 。正是细节的这种独特性,演绎着相同主题文章的千变万化。
细节必须是有价值的。并不是所有生活上的细节都是有价值的,也不是只要写得“细 ”就可以了。好的细节描写,必须为展示人物的精神风貌和深化主题服务。据说有一次 ,著名雕塑家罗丹正在雕塑一个人像,一个来拜访的朋友对人像的“手”赞不绝口,不 料罗丹却毫不犹豫地“砍”掉了人像的手。他说:“如果这只手的完美妨碍了整个雕塑 ,我宁可不要它。”罗丹的高明在于,他懂得作品任何一个部位的价值都是为了这个作 品的主题服务的。细节的作用也一样,只有为文章的主题服务的细节,才是有价值的细 节。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中写葛朗台死前,当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 边让他亲吻基督的圣像时,“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一下最 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只这一细枝末节就活画出了这个守财奴贪婪成性、至死不变的 丑恶形象。这样的细节使人物有血有肉,性格鲜明,形象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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