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
——棚改项目国有资金流失51.44 万元问题线索调查发现始末
曾伟威
根据审计署和省、市审计机关的统筹组织、统一安排，会昌县审计局由5 名审计干部组成审计组于2017 年12 月5 日进驻×县，开展×县2017 年保障性安居工程跟踪审计。进驻审计现场后，审计组及时了解熟悉当地情况，结合上级分发下的年度任务等数据，进行人员分组分工，并进一步明确将×县棚户区改造（以下简称“棚改”）项目作为审计重点。在审计过程中，审计组面对重重困难，找准方向，顶住压力，拨开层层迷雾，结合群众提供的线索，最终查出了×县棚改项目中存在因工作人员失职造成国有资金流失51.44万元的问题。
一、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县2017 年棚改项目全部以货币安置进行补偿，全年实施征迁补偿1 777 户，补偿资金超过10 亿元。面对这样庞大的数据，审计组逐步将其列为关注的重点。在通过查阅项目规划、项目资金等资料，坐实棚改项目规划不合理、棚改项目贷款资金用于弥补工作经费等面上问题后，审计人员觉得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没有得到最想要的成果。
面对1 777 户拆迁档案，总共才5 人的审计组，在丰满的理想面前，却是骨感的现实。人力有限，时间紧迫，这是审计组面临的最大困难之一，找到幕后违法违纪问题犹如大海捞针。在确定基本面上的问题后，把重点工作放在了能否发现重大违法违纪线索上。审计组全体人员埋头查阅拆迁档案，审计现场的办公室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翻页声，大家都屏着一口气，凝神聚力，恨不得把每本档案中的每个文字、每段数据都看深看透。每次当某个审计人员在档案中发现疑似的问题，大家顿时燃起希望，围在一起进行确认，但是经过一遍遍对拆迁丈量面积以及对照补偿标准进行计算，每次又失望的回到自己座位上。顿时，审计组工作陷入了停滞不前的状态。
二、聆听民声，寻找线索
面对无法进一步取得突破的情况，审计组长和主审决定让大家暂时跳出档案，转换思维，组织大家进行讨论。经过讨论，大家认为可以做个民意调查，“内外结合”或许能有新发现，创新思路才可能走出当前的困境。棚改拆迁直接涉及拆迁居民的利益，他们心中的苦与甜或许能为我们提供线索。于是审计组分成两组，一组继续翻阅档案，另一组深入棚改拆迁区域，把听取当地百姓的心声作为切入口，在老百姓的吐槽声中寻找线索，同时采取了两种方式进行棚改项目满意度的民意调查：一是审计组在棚改补助名单中，根据补助金额大、年龄大、房屋面积大等有针对性的筛选出20 人进行电话访问；二是在不惊动当地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情况下，对棚改拆迁人数最多的地域C 村进行实地调查，对C 村的群众进行随机现场询访。就这样，审计人员借了辆摩托车白天进村调查，晚上回到宾馆还要继续电话访问。
经过几天的调查，审计组对调查结果进行碰头汇总，除了一些村民的举报情况，还发现了一个村民普遍反映的问题：C 村的大部分村民对村干部意见很大，觉得村干部私心很重，村级财务十几年没有公开过，还引起了一定的社会矛盾，这引起了审计人员极大的兴趣。听到这些，审计人员顿感曙光出现了，突破口似乎就在眼前。
三、“八路”进村，初现曙光
几天现场核实之后，审计人员发现，这份名单上几乎所有人员的房屋旧址要么已拆成废墟一片，要么仅留下荒芜杂草，连拆后的建筑垃圾都清运走了，最初寻找村干部违规获得拆迁补偿的想法基本破灭。当然，认真与执著就是我们审计人的一把利剑，“千淘万沥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在将名单上的拆迁地址几乎快核实完，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审计组人员来到名单中最后一人刘某的拆迁地址，顿时发现他的房屋居然还基本保持原样，而恰恰刘某也是此次现场核实群众举报的对象！刘某为当地商人，有一定的政治背景，他的房子因为面积大，作为C 村众多拆迁户家具放置的临时仓库，所以暂时没拆。曙光瞬时照亮了在现场核实的审计干部的心，已是中午时分，顶着烈日骄阳，在现场进行了丈量、拍照，进行了充分取证，对取证得到的数据进行初步核对，审计组人员尽管在一起协助的群众面前表情显得依旧严肃，语句依旧平淡，但是大家心里早就翻腾开了：我们终于抓住了这最后一线希望！
由表3可知，产城融合发展水平（ici）、市场化程度（mar）和农业发展水平（agr）存在单位根，科技进步（tec）、金融支持水平（fin）和人力资本（edu）则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而各个变量的一阶差分都拒绝了“存在单位根”或接受“平稳序列”的原假设，即残差项无单位根。
（2）基层修平后采用毛刷滚刷2mm厚单组份聚氨酯胶水，施工时注意从场地的一侧开始，按场地宽度一次性滚涂，滚涂均匀一致，覆盖完全，不可漏涂，并注意预防流挂现象。当沥青基础的表面空隙有聚氨酯底涂料渗入后，即可在表面形成密封状的薄膜，从而起到防水作用，也使基础和塑胶面层的粘合力得到增强。
在审计组确定证据之后，立刻通知相关部门安排当时的几个拆迁工作人员过来进行谈话，并做了谈话笔录。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被谈话对象无从狡辩，很快他们均一一承认刘某的房屋确实多出计算面积116.065 m2，多计算补偿金额51.44 万元。
结合民意调查结果，审计组决定对部分棚改拆迁补偿人员补偿内容进行现场核对，核对人员名单包含C 村所有村干部、以及村干部部分亲属和群众举报人员。名单确认后，审计组进一步明确以村干部及其亲属为主要核实对象，看能否顺藤摸瓜查出一系列的村级财务腐败问题。整理好名单后，联系了在调查过程中一些表示愿意配合审计组现场核实的群众，再次进入到棚改拆迁现场。
四、确凿证据，谈定成果
资料显示，刘某补偿面积计算正稿平面图无房屋高度数据，经过审计组人员进行数次细致的计算，最终发现刘某二层房屋按整层投影面积232.13m2 的100%计算补偿面积，而测量底稿平面图有房屋高度数据，此数据与审计现场丈量数据相符，根据×县2017 年棚改管理办法进行计算，该高度建筑应按投影面积的50%计算拆迁面积。因此，拆迁工作人员多计算了二楼投影面积的50%，计116.065m2，涉及的拆迁补偿资金合计51.44万元。
事业单位财务管理活动在开展中必然会面临一定风险。修订过的预算法实施后，事业单位财务在管理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财务管理内外部环境同时出现变化，很容易增加事业单位财务管理风险系数。财务风险本身具有不可被完全消除的特性，很多事业单位在发展中并没有关注财务风险防控事宜，埋下了很多财务风险隐患。即使财务管理中相关风险的防控十分重要，但事业单位之前对财务管理风险防控不够重视，预算法实施后，再进行财务风险防控与应对的难度不断增加。例如事业单位财务管理活动在开展上要具有一定的连续性和系统性，但为了更好迎合预算法的相关要求，必然要在财务管理形式与内容上进行调整。
在现场取证之后，审计组人员赶忙回到审计办公地点，聚集全体人员将拆迁档案、现场取证资料与×县2017 年棚改管理办法以及拆迁补偿资料进行一一核对。当翻阅刘某的拆迁档案资料时，又一个疑点出现：刘某的房屋面积认定表中居然连一个拆迁人员的签字都没有，这就告诉审计人员，这里面必定存在重大隐情。
由于当时的棚改拆迁指挥部就设在C 村，因要继续开展2018 年度的棚改任务，所以指挥部没有撤离，征拆工作人员还时不时会在C 村进行走访。为了对这些积极配合审计组工作的热心群众不造成负面影响，现场核实工作尽量做到了保密。审计组和热心群众约定的现场核实工作，在审计组人员再次进入C村后，在这片茫茫废墟之中，就像在打一场八路军时代的抗日游击战，热心群众安排眼线蹲守周围看是否有拆迁工作人员出现，审计干部与热心群众则对疑点房屋旧址进行丈量取证，当拆迁工作人员一出现，又转移到另一处，他进我退，他退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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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现场审计时间紧，审计组通过审计手段无法再进一步深入调查了解造成多算补偿金额的原因，因此将发现的问题移送给×县监察委做进一步的调查，而多计算的补偿资金51.44 万元，×县棚改办在审计期间已向拆迁户刘某进行追回。2018 年11 月，在审计结果整改的报告中，×县监察委认定了相关拆迁人员工作的失职情况，并对相关拆迁人员进行了相应的纪律处分。
经验体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思路决定出路，在审计工作遇到重重困难面前，审计组长和主审及时转换思路，在百姓的心声中找到了这个公职人员因工作失职导致多付棚改拆迁补偿资金的线索。在这种大型的民生项目审计中，充分聆听民声对审计工作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依法治国的大环境下，仍有少部分公职人员徇私舞弊、失职渎职、以权谋私，只要审计人员在审计工作中迎难而上、创新思路，违法违纪问题在党纪国法面前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纸。
（作者单位：会昌县审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