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和以色列渴望离开“高地”_阿萨德论文

叙利亚和以色列渴望离开“高地”_阿萨德论文

叙以渴望走出“高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高地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9月5日凌晨0点10分,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在埃及著名旅游胜地沙姆沙伊赫签署《沙姆沙伊赫备忘录》,从而打破了停滞3 年之久的中东和平僵局。就在协议签署的前一天,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飞抵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与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会谈了两个多小时,转达了以色列愿意恢复叙以谈判的信息。而在此之前,叙利亚和以色列之间的频送秋波已引起世界的广泛关注。

巴拉克旋风

在《沙姆沙伊赫备忘录》签字仪式上,巴拉克饱含深情地说:“站在21世纪的门槛,中东人民正在迎接新世纪的黎明。为了我们的父亲母亲,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实现永久的和平。”说完,他戴上传统的黑色犹太圆顶帽,用希伯莱语祈祷和平。 他的这番言行,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素有“小拉宾”之称的巴拉克早在竞选以色列总理时,就主张在“以土地换和平”的原则下推动中东和平进程,并且许诺在戈兰高地撤军、允许巴勒斯坦建国,还保证在一年内结束以色列在黎巴嫩驻军17年的历史。巴拉克的这些主张顺应了人民对和平的渴望。

巴拉克心里明白,要使“中东和平号”重新扬帆起航,首先必须修补与各方的关系,重建阿以之间的相互信任。因此上任不久,他便展开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外交活动,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后访问了埃及、约旦、美国、英国、摩洛哥和俄罗斯等国,在欧、亚、非、美四大洲刮起一阵强劲的“巴拉克旋风”。在这期间,他多次与美国总统克林顿、约旦国王阿卜杜拉、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和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拉法特就中东和平问题进行会谈。以往以色列总理当选后,出访第一站都是美国,巴拉克此次一改惯例,没有首访美国,而是选择阿拉伯国家作为其外交出击的第一站,这也表明他迫切希望与阿拉伯世界取得和解。

萨德向巴拉克“致敬”

由于巴拉克很早就表达了与叙利亚恢复和谈的愿望,叙利亚对这位宿敌新近的一举一动自然予以高度重视。就目前叙利亚所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叙利亚希望尽早在叙以和谈问题上取得突破。

首先,以色列与土耳其三年前缔结的《以土军事合作协议》令叙利亚深感不安。根据协议,以色列飞机可以进入土耳其领空,可以利用土耳其机场紧急着陆;两国海军舰只可以进入对方港口,举行军事演习,以色列帮助土耳其空军实现现代化等。两国签订协议后,一旦发生战事,以土联合,叙利亚将腹背受敌。由于前苏联的解体,叙利亚的武器装备无法得到及时的更新和维护,军事实力逐年下降,与以色列已不可同日而语。最近,阿萨德出访俄罗斯,外界普遍猜测,其主要目的就是采购先进的武器装备。

其次,近年来,叙利亚经济一直不景气,失业率居高不下,人民生活水平逐年下降。如果能收复水资源丰富的戈兰高地,就可以大大缓解旱情。而且,达成和平协议有助于缓和与西方的敌对情绪。一旦美国将叙利亚从支持恐怖主义活动的黑名单上划掉,外国投资商就会蜂拥而至。

第三,随着素孚众望的约旦国王侯赛因和摩洛哥国王哈桑二世等老一代阿拉伯领导人相继撒手人寰,阿萨德发现自己也已是垂垂暮年。多年来,他深受糖尿病和心脏病的折磨,1982年的中风更给他赢弱的身体增添一份愁苦。而他着力培养的接班人、35岁的二儿子巴沙尔刚刚登上政治舞台,无法挑起像叙以和谈这样的重担。何况,叙利亚不是君主制国家,他继承父权显得有点名不正,一旦上台,必定要花费大量精力巩固自己的地位,维护阿拉维这个少数民族在叙利亚的统治,无暇他顾。因此,阿萨德想在有生之年,凭借自己在叙利亚无人匹及的威望,为儿子的政治前途多挣些资本。

此外,阿萨德还有一块心病,那就是1967年担任叙利亚国防部长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戈兰高地从自己的手上丢掉,而且一丢就是30多年。这对行伍出生、秉性孤傲的阿萨德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他不愿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留下这样一个遗憾。

基于上述诸多原因,一向视以色列为“侵略者”、“魔鬼”、“骗子”的阿萨德开始谨慎地恭维他的新对手巴拉克,称赞他是一个“坚强而诚实的人”。7月12日, 阿萨德在接见约旦皇家法院院长时表达了恢复叙以和谈的愿望。最近,他还邀请以色列议会中13名阿拉伯和德鲁兹议员组成的代表团访问大马士革,大马士革洋溢着一种祥和的友好气氛。一位叙利亚商人说:“我并不认为我们会从此爱上以色列人,但阿萨德向巴拉克致敬,表明我们希望能加快和谈的步伐。”

“基础”问题之争

据说奥尔布赖特此次叙利亚之行,令叙利亚颇有些失望。原来,从奥卿带来的信息来看,叙以双方对“何为恢复和谈的基础”这一最基本问题存在分歧。

叙利亚认为,在1995年的叙以和谈中,拉宾曾亲口答应以军从戈兰高地全部撤军,当时克林顿也在场,可以作证。拉宾遇刺身亡后,佩雷斯继续执行其和平政策,曾提出灵活性很大的“十点建议”,声称要为叙以和谈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就是说,以色列将同意在1967年叙以双方实际控制线的基础上与叙利亚展开会谈。这使得当时舆论对1995年底在美国马里兰州举行的叙以和谈前景一片乐观,似乎双方的谈判已进入了“安全安排”等技术细节问题。然而,1996年5 月以色列提前大选, 佩雷斯出人意料地败给内塔尼亚胡,叙以和谈陷入僵局,一停就是三年。眼下虽然双方有意恢复和谈,但叙利亚称,既然说是“恢复和谈”,就应该是“从哪儿中断、就从哪儿继续”。言下之意,巴拉克应该首先承诺从戈兰高地全部撤军,在此基础之上,双方再坐下来接着谈。否则,岂不是应该叫“重新谈判”!

以色列认为,当初拉宾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假设:“如果以色列从戈兰高地全部撤军,叙利亚将为以色列提供何种安全保障?”显然,这不是什么承诺。因此,它希望叙利亚不要为谈判设置先决条件,主张无条件恢复和谈。

叙利亚反唇相讥:“任何情况下,叙利亚都不会放弃一寸土地。如果不能公正而全面地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宁愿再等等。”

难解的“死结”

从叙以双方对“何为恢复和谈的基础”这一问题的争执,不难发现两国之间的死结还是老问题——戈兰高地。

戈兰高地属于叙利亚领土,但在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中被以色列占领。

访问叙利亚或以色列的人,都免不了要去戈兰高地看一看。在叙方控制区,叙军士兵会告诉来访者,以色列如果不归还叙方领土,叙就无安全和尊严可言;而在以方控制区,以军士兵也会告诉来访者,戈兰高地是以色列的安全屏障和“水库”,若归还给叙利亚,就等于把民族生存权交给了别人。

对于这样一块关系身家性命的宝地,双方自然要斤斤计较。马德里和平谈判开启之初,以色列利库德集团领导人沙米尔固守传统的纵深防御战略,从根本上就拒绝谈判归还戈兰高地问题。1992年工党领袖拉宾主政后,在美国特使罗斯的帮助下,把双方分歧归纳为四点,俗称“一张桌子的四条腿”,即边界确定、安全安排、以方撤军时间表、叙以关系正常化。这四个问题存在轻重缓急,但以方坚持绑在一起谈判,结果束手束脚、难有突破。到了佩雷斯,“十点建议”的提出给叙以谈判带来了希望,却因工党的意外倒台而前功尽弃。现在轮到了巴拉克。巴拉克在竞选中说:“我们只有在知道叙利亚人打算怎样解决黎巴嫩问题、恐怖、水资源、边界、安全以及互派大使等一系列基本问题之后,才会知道我们将在戈兰高地作出什么样的让步。”他一再强调,以色列将“在”戈兰高地撤军,而不是“从”戈兰高地撤军。言下之意,他不会把戈兰高地全部交还叙利亚。

阿萨德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当埃及、约旦、巴勒斯坦及其他阿拉伯国家纷纷与以色列签署和平协议改善关系后,惟有他固守着自己的立场,拒绝丝毫的让步,自称是捍卫阿拉伯民族利益的最后一座堡垒。他甚至不惜因此得罪美国,一身傲骨令世人刮目。如今,他希望一劳永逸地解决叙以问题,以便腾出精力处理国内事务,自然就更不会轻易软下来。对这次巴以签署的《沙姆沙伊赫备忘录》,叙利亚颇有微词,认为巴勒斯坦让步太多。但这也许只是一种谈判技巧。有消息说,如果阿萨德在戈兰高地这个关键问题上顶住了,很可能在其他方面作出较大的妥协,从而满足以色列在安全方面的需要。

巴拉克是一只“带鹰爪的鸽子”,阿萨德是一头“不低头的狮子”。未来的叙以谈判必定有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

叙以和平是中东和平进程中的重要环节。它影响到巴以最后地位的谈判和黎以谈判。实现叙以和平需要双方都作出妥协,但妥协的侧重点各有不同:戈兰高地的主权属于叙利亚,这是举世公认的事实,所以必须按照“土地换和平”的原则将戈兰高地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以色列国土狭小,缺乏防御纵深,因此它在“安全安排”方面的需要也应给予认真的考虑。惟此方能打破僵局,实现持久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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