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南风杂文”藏品研究_曾巩论文

曾巩佚著《南丰杂识》辑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南丰论文,曾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江西宋代著名文学家曾巩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著作在近千年的流传中散佚不少,《南丰杂识》即是其中一部。今人陈杏珍、晁继周编纂点校的《曾巩集》,在辑佚钩沉曾巩佚著方面成就颇巨,但仅以《杂识二首》为题,存辑了《南丰杂识》二篇佚文。笔者近年从事文献整理工作,在群籍众书中搜罗爬剔,共发现《南丰杂识》七篇佚文,计4 千余字,虽非全璧,但于曾巩研究不无裨益,于是加以整理,略加考证,芹献读者。

一、书名作者辨析

曾巩是江西南丰人,因此人称曾南丰。其著作也多冠以“南丰”二字,如《曾南丰集》、《南丰文粹》、《南丰诗钞》、《南丰尺牍》、《南丰杂识》等。《南丰杂识》一书,宋代目录书籍多未著录,仅南宋尤袤《遂初堂书目》小说类著录为《曾南丰杂志》,元代不撰人《群书通要》卷九已集引录该书佚文,也作《南丰杂志》。元代脱脱编纂的《宋史·艺文志》著录有曾巩《杂职》一卷。宋代不撰人《锦绣万花谷》(四库全书本)引录了该书三条佚文,其中一条写作《南丰杂识》,二条写作《南丰杂记》;朱熹《三朝名臣言行录》、《五朝名臣言行录》(四部丛刊影宋本)所录该书佚文均作《南丰杂识》;四库全书本的朱熹所编的《宋名臣言行录》所录佚文,也均作《南丰杂识》。可见曾巩此书有《杂识》、《杂记》、《杂志》、《杂职》四种不同名称,虽为一字之差,但容易引起混淆,有必要加以辨析。

首先从版本角度来看,四部丛刊的《三朝名臣言行录》、《五朝名臣言行录》是根据海盐张氏涉园所藏宋刊本影印的,因而最接近宋代原刊本。该书引录曾巩此书七条佚文全部作《南丰杂识》。因此将该书定作《南丰杂识》是比较可信的。其次,在《宋史·艺文志》子部小说类著录曾巩《杂职》一卷,中华书局校勘记中说:“《遂初堂书目》有《曾南丰杂志》,或即是书,疑‘职’为‘识’字之误。”此意见相当正确。“职”与“识”无论繁体与简体字都极为相似,容易引起混淆。何况《杂职》作为书名,显得很生僻,与所辑佚文内容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第三,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有一条关于《南丰杂识》的记载:“欧阳公、梅宛陵、王文恭公集皆有《小桃诗》,欧诗云:‘雪里花开人未知,摘来相顾共惊疑。便当索酒花前醉,初见今年第一枝。’初但谓桃花有一种早开者。及游成都,始识所谓小桃者,上元前后即著花,状如垂诗海棠。曾子固《杂识》云:‘正月二十间(一作开),天章阁赏小桃’正谓此也。”也是将该书写作《杂识》。据上述三条理由,因此我们将曾巩此本佚著定名为《南丰杂识》。

从上述史料来看,《南丰杂识》作者为曾巩本无疑义,但新近出版的宁稼雨先生《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却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他认为:“(《南丰杂识》)原书已佚,《锦绣万花谷》引三条,……其中《锦绣万花谷》卷一一记治平元年孙觉与曾南丰巩所言,则为本书无疑。唯据引文似由曾巩口授,他人整理成书。”宁先生所说佚文见下:“治平元年,孙觉与曾南丰言,曰:‘闻台官以数言事不用,……”因为如果是曾巩自己所撰,决不会自称自己为曾南丰,因此宁先生有此种推测。殊不知《锦绣万花谷》在引录该条引文时,已经过编者整理了的。在朱熹《三朝名臣言行录》卷五之三引录上条佚事原文应是这样:“治平元年,余与孙觉皆编校史馆书籍,直舍相对,觉过余言曰:‘闻台官以数言事不用,……。’(孙)觉语余时,正月五、六间也。”又,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九之九引录《南丰杂识》另一条佚文,中云:“庆历之间任事者,其后余多识之,……。”这四个“余”字都是作者本人第一人称。由此可以断定,《南丰杂识》是曾巩本人亲笔撰写的。

二、内容析要

《南丰杂识》是曾巩惟一一部文言小说类著作。在唐宋八大家中,曾巩的诗文儒学气味最浓,他将文学看作是“六经之羽翼,道义之师祖”之大事。因此他的文章大部分写得很严肃正统,并由此奠定了他在文学史上独具一格的地位。文言小说在当时被认为是“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者造也”,而不能登大雅之堂。因此,《南丰杂识》这部完全有悖于曾巩文论思想的专著,就更应该引起我们关注。

从我们辑录的七篇佚文来看,其中六篇所记是发生在宋仁宗时的朝政之事。曾巩是仁宗末年嘉佑五年(1060)才中进士的,而后又在远离京师的太平州任司法参军。因此六篇佚文所记朝政之事,是曾巩听朋友同僚叙说而加以整理的。另外一篇佚文《台官共谏濮王事》(为使读者阅读方便,笔者暂给每一篇佚文取列一个标题)是发生在英宗治平元年(1064)之事,当时曾巩在京师编校史馆书籍,此时所发生的“濮议”之争,也主要是听同僚孙觉叙说的。濮王赵允让本是英宗的生身父亲,仁宗生前由于无子,以英宗为嗣子。英宗继承皇位后,尊濮王为皇考(父)还是为皇伯,在朝廷中形成尖锐对立的两派。由此引起宋史中有名的“濮议”之争。曾巩不仅详细记载了此事,而且对濮议之争两派都提出了批评,认为各有得失,是由于言路不通造成的后果。

《南丰杂识》其它六篇佚文也都涉及朝廷大臣,曾巩对他们各有褒贬。在《王洙修经武略》中,曾巩对吕夷简两面三刀、玩弄权术的作法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仁宗命文彦博富弼为相》,通过仁宗之口分析了文、富两相执政时的得失;《孙甫蔡襄为谏官》赞扬了孙、蔡二位谏官冒死进谏的精神;《尹洙好善之心》、《孙甫不党》对尹洙宽容对人,孙甫不结朋党的行为表示了充分肯定。作者虽无过多辞彩渲染,寥寥几笔,人物形象即显丰满。特别是《狄青破侬智高》一文,写得尤为出色。全文近两千字,详细地描绘了北宋大将狄青率兵破侬智高叛乱之军的全过程。全文有情节,多铺垫;有对话,多精炼。起伏跌宕,精彩纷然。在北宋志人体小说中堪称翘楚。

上述七篇佚文虽多为“道听途说”之作,但都发生在曾巩生活的时期,因此都信而有据,足可以补正史之缺,笔者特辑录如下:

三、佚文辑存

[王洙修《经武略》]王洙修《经武略》,仁宗览而善之,命吕夷简用洙直龙图阁,夷简曰:“此特《会要》中《边防》一门耳,不足加赏。”既出,乃谓洙曰:“夷简以修《经武略》欲用学士直龙图阁,而上谓特《会要》中《边防》一门耳,不加足赏,故不果。”洙退归,会上使中人奖谕,具道欲用洙与夷简以为不可者。洙因出纸笔请中人具记上语。明日往见夷简,问昨日尝语洙者,夷简复称说如昨。洙因出中人所记示之。夷简起立索笏曰:“上万几事繁,恐不记夷简语。”其后洙又修《祖宗故事》,参知政事范仲淹请用洙直龙图阁,上已许之。又曰:“乞宣谕出自上意。”上正色曰:“当用则用,何必出朕意。今欲宣谕,是不当用也。”其命遂寝,仲淹大惭而退。此洙自为孙之翰言之。(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六之一《丞相许国吕广文靖公》)

[狄青破侬智高]广源州蛮侬智高以其众叛,乘南方无备,连破邕、宾等七州,至广州,所至杀吏民,纵掠。东南大骇。朝廷遣骁将张忠、蒋偕驰驿讨之。甫至则为智高所摧陷。又遣杨畋、孙沔、余靖招抚,皆久之无功。仁宗忧之,遂遣枢密副使狄青为宣抚使,率众击之。翰林学士曾公亮问所以为方略者。青初不肯言。公亮固问之,乃曰:“比者军制不立,又自广川之败,赏罚不明。今当立军制,明赏罚而已。然恐贼见青来,以谓所遣者官重,势必不得见之。”公亮又问:“贼之标牌,殆不当,如何?”青曰:“此易耳。标牌,步兵也。当骑兵则不能驰矣。”初,张忠、蒋偕之往,率皆自京师,六、七日驰至广州,未尝拊士卒,立行伍。一旦见贼,则疾驱使战。又偕等所居,不知为营卫。故士卒皆望风退走,而忠临阵,偕方卧帐中,悉为贼所虏;杨畋、余靖又所为纷乱,不能自振,而孙沔又大受请托,所舆行者乃朱从道、郑纾、欧阳乾曜之徒,皆险薄无赖,欲有所避免,邀求沔引之自从。远近莫不嗟异。既至潭州,沔遂称疾,观望不敢进。青之受命,有因贵近求从青行者,青延见谓之曰:“君欲从青行,此青之所求也。何必因人之言乎?然智高小寇,至遣青行,可以知事急矣。从青之士,能击贼有功,朝廷有厚赏,青不敢为之请也;若往而不能击贼,则军中法重,青不敢私也。君其思之,愿行,则奏取君矣。非独君也,君之亲戚、交游之士,幸皆以青此言告之。苟欲行者,皆青之所求也。”于是闻者大骇,无复敢言求从青行者。其所辟取,皆青之素与以为可用者,人望固已归矣。及行,率众日不过一驿。所至州,辄休士一日。至潭州,遂立行伍,明约束,军行止皆成行列,至于荷锸籯粮持守御之备,皆有区处。军人有夺逆旅菜一把者,斩之以徇。于是一军肃然,无敢出声气,万余人行,未尝闻声。青每至邮驿,四面严兵,每门皆诸司使二人,无一人得妄出人,而求见青春,无不即时得通。其野宿皆成营栅,青所居,四面阵兵壳弓弩皆数重,所将精锐列布左右,守卫森严。方青之未至,诸将屡败屡走,皆以为常。至是,知桂州崇仪陈某、知英州供备库使苏缄与贼战,复败走如常时。青至宾州,悉召陈与裨校凡三十二人,数其罪,按军法斩之。唯苏缄在某所,使械系上闻。于是军中人人奋励,有死战之心。是时智高还守邕州,青惧昆仑关险隘为所据,乃下令宾州具五日粮,休士卒,贼谍知不为备。是夜大风雨,青率众半夜度昆仑关。既度,喜曰:“贼不知守此,无能为也。彼谓夜半风雨吾不敢来,吾来,所以出其不意也。”已近邕州,贼方觉,逆战于归仁铺。青登高望之,贼据坡上,我军薄之,裨将孙节中流矢死,青急麾军进,人人皆殊死战。先是青纵蕃落马二千出贼后。至是,前后合击,贼之标牌军为马军所冲突,皆不能驻。军士又从马上以铁连枷击之,遂皆披靡,相枕藉死。贼遂大败,智高果焚城遁去。青先与公亮言立军制,明赏罚,贼不可得见。标牌不能当骑兵,皆如其所料。青坐堂户之上,论数千里之外,辞约而虑明,虽千古之名将何以如此,岂特一时之武人崛起者乎?方庆历中,葛怀敏与李元昊战于广川,怀敏败死,而诸校与士卒既败,多窜山谷间,是时以权宜招纳,皆许不死,自此军多弃将,不肯死战。故青云:“自广川之败,赏罚不行。”翰林学士蔡襄亦闻于青者如此。(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八之二《枢密使狄武襄公》;又见四库本《锦绣万花谷》前集卷十五,元不撰人《群书通要》卷九)

[孙甫蔡襄为谏官]庆历中,孙甫、蔡襄为谏官,言宰臣晏殊役官兵治邸舍,怀安苟且,无向公之心,遂罢殊政事,而甫等因荐富弼代殊。上怒,以为进用宰相,人主之任,臣下不宜有所指陈,遂相陈执中,而甫等极言陈执中不可用,不听,则相与求罢为官,不许,遂请退陈。上曰:“卿等言一不听则求去,令朕有逐言者名,自为计则善也。”甫自陈以私便求出,襄亦以养亲为言,先是,襄尝乞告至甫田迎亲,而亲不果来,至是上乃曰:“卿昨迎亲不来,何遂留侍养?”襄惶恐不能对。甫徐进曰:“蔡襄所以辞亲远来事陛下,冀万一有裨补,今言既不行,蔡襄是以须却思归去养亲。”(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九之九《侍读孙公》)

[孙甫不党] 孙之翰言:庆历中,上用杜衍、范仲淹、富弼、韩琦任政,而以欧阳修、蔡襄及甫等为谏官,欲更张庶事,致太平之功。仲淹亦皆戮力自效,欲报人主之知,然心好同恶异,不能旷然,心无适莫。甫尝家居,石介过之,问介适何许来,介言方过富公,问富公何为,介曰:“富公言滕宗谅守庆州,用公使钱坐法,杜公则欲致宗谅重法,曰:“不然,则衍不能在此。”范公则欲薄其罪,曰:“不然,则仲淹请去。”富公欲抵宗谅重法,则惧违范公;欲薄其罪,则惧违杜公。患是不知所决。甫曰:“守道以谓如何?”介曰:“介亦窃患之。”甫乃叹曰:“法者,人主之操柄,今富公患重罪宗谅,则违范公,薄其罪,则违杜公,是不知有法,而未尝意在人主也。守道平生好议论,自谓正直,亦安得此言乎?”因曰:“甫少而好学,自度必难用于世,是以退为记《唐史》以自见,而属为诸公牵挽,使备谏官,亦尝与人自谋去就,而所与谋者,适好进之人,遂见误在此,今诸公之言如是,甫复何望哉?”自此几月余不能寐。庆历之间任事者,其后余多识之,不党而知其过如之翰者,则一人而已矣!(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九之九《侍读孙公》;又见四库本《锦绣万花谷》前集卷十)

[好善之心] 尹洙,当庆历中与范仲淹等友善,仲淹等既罢朝政,洙亦为人希,时宰意攻以居渭州时事,遂置狱,遣刘湜按之。一日谓洙曰:“龙图得罪死矣!”洙请其事,湜曰:“龙图以银为偏提,给银有记,而收偏提无籍,是以知龙图当得罪死也。”洙曰:“此不足以致洙罪也,以银为偏提,用某工校主之附某籍,可取视之。”湜阅籍,果然,知不能害,叹息而已。其后洙在随州,而孙甫之翰知安州,过随,二人皆好辩论,对榻语几月,无所不道,而洙未尝有一言及湜者,甫曰:“刘湜按师鲁,欲致师鲁于死,而师鲁未尝一言及湜,何也?”洙曰:“湜与洙本未尝有不足之意,其希用事者意欲害洙,及是不能自立耳。洙何恨于湜乎?”甫深其识量。之翰又言:“尹洙自谓平生好善之心过于嫉恶,之翰以谓信然。”(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九之六《尹洙》)

[仁宗命文彦博富弼为宰相] 至和中,陈执中为宰相,其嬖人张氏笞女隶至死,台官赵忭、范师道极言执中营救张氏,故狱久不直,因言执中无材行,不可任宰相。翰林学士欧阳修亦上书,请退执中。议久不决,左右怪。仁宗禁中少游燕,默有所思虑,焦劳见于容色,居月余如此,因问上曰:“陛下比忧劳见于容色,得非思代执中者乎?”上曰:“然!”左右乃曰:“代执中易得耳,何至此耶?”上曰:“此老子却可谩人。”久之,始用文彦博、富弼二人代之,朝议皆谓得人。数日,欧阳修得对,上问:“新除彦博等,外议如何?”修具以朝议为对。上曰:“卿意如何?”修曰:“诚如外议。”上又问彦博、弼果如何?修曰:“陛下已用彦博等,复问其如何,臣所未喻。”上曰:“彦博有才,然胆大;弼前在政府甚好,今复来,恐多顾虑。”良久,又曰:“弼前深为人所伤,今来亦焉,能不顾虑?然不若守志不变也。”既而彦博果不能谨畏,后因郭申锡,李争塞河事,彦博意有所左右,上由此罢之;弼亦竟以多顾虑,少所建明,皆如所料。(朱熹《三朝名臣言行录》卷三之一)

[台官共谏濮王事] 治平元年,余与孙觉皆编校史馆书籍,直舍相对,觉过余言曰:“闻台官以数言事不用,相约以谓言小事不足决去,就当共争濮王事,知不听则去。盖是时杂御史吕诲、吕大防、范纯仁等与谏官数论孙固庸回、王广渊奸邪不当用,其言愈切,而用之愈坚。事如此类者甚众,凡台谏官入辄以进呈,讫寝之,时人谓之讫了。范纯仁言台吏亦为之沮赧,每白御史曰:某事又讫了也。盖执政方权欲一切,以阻言者,而言者以不能塞职为惭,且愤,故相约如此。”觉语余时,正月初五、六间也。后数日,果闻台官论濮王事甚急,至上元后,诲等疏已上七、八,上不听,遂纳敕告求罢去,家居不复供职,而执政方密启令禁中自定义,尊濮王为皇。故诲等云:曾公亮、赵概等言禁中自商量,则知大臣阴与计谋,盖谓此也。是十间,天章阁赏小桃,因以劝太后,太后有酒,所卧阁中,内臣高居简入褰太后寝帏,太后惊起坐。居简与御药苏利涉从上至太后榻前拜,以书一封进太后,求一押字。太后酒未醒,不知书所言何事,遂从之。故诲等疏云:苏涉、高居简眩惑皇太后,盖谓此也。既而书出,乃太后命中书尊濮王为后事,明日遂奉行。太后始知京师喧然,下至闾巷,亦以为不可,太后力争不已。二十二日乃下诏罢濮王称皇等事,范纯仁等欲起供职,吕诲曰:“称亲犹为吾徒言不用也!”遂以前后所上九疏乞付中书求去,而诲等皆黜矣。盖自政和以后,仁宗虽尝属疾,然在位久,熟知人情伪与群臣材性之善恶,故虽委事大臣,而听用台谏官,广开言路,使耳目无壅蔽,大臣有不法者,辄去之。故任者虽专,亦不能自肆。治平初,英宗新即位,多不豫,任事益专,始欲快意,因用王畴为枢密副使,知制诰钱公辅封还辞头,遂黜公辅为滁州团练副使,知制诰祖无择亦封还辞头,又罚无择铜三十斤,而制遂行。是时凡台谏官言事一切不听,或尽逐台官,不留一人。京师为之语曰:绝市无台官。其蔽至于如此。然人主犹采物论,朝廷正人未尽去,公议有所属,故言事者尽斥逐相望,而后来者其言愈厉。至濮王之事,执政议称王为考是也,遂欲称王为伯陋矣。盖两言者各率其私意,而不知考据于载籍,皆不学之过,故各有得失。然争论至于纷纭连年汹汹者,盖由言路不通,人情愤惋,故至于此者,皆执政自用好胜激之使然也。

(朱熹《三朝名臣言行录》卷五之三;又见四库本《锦绣万花谷》前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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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南风杂文”藏品研究_曾巩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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