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后世史学?寻找一种可以理解的历史理论_历史研究论文

什么是后设史学?寻找一个可以理解的研究历史之理论①,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史学论文,理论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0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332(2013)02-0081-10

本文的副题②已经回答了什么是后设史学,那就是研究历史的一种理论;然而何谓“理论”?何谓“历史研究”?理论是由若干通则所赋予的认知与知识的载体,因而理论是由许多单一而特殊现象提炼出来的抽象观念。我们可以在日常生活的知识中以及所有学科中发现理论。

每一个学科是否都有理论因素或取用理论,仍有争议。19世纪后半叶最主要的历史哲学,诸如文德邦(Windelband)、③瑞克尔(Rickert)、④狄尔泰(Dilthey)⑤等人将科学思想的个别与综合模式,很清楚地区隔出来。此一区隔说明了人文学科的特殊性,特别是有关历史的所有学科有了明确的准则。据此准则,历史不会是有理论性的知识,只是处理过去的个别事件。

我不同意这种看法,认为区分理论与非理论科学(视为广义的科学)是全然误导。何以故?即使像历史研究这类学科,抽象理论并非是主要的认知目的,综合论述仍然是描述与解释既往史事以及时序的必要因素。韦伯(Max Weber)说明这些理论因素是理想的“原型”(ideal types),为概念化历史现象中个别事件所必须的某些理论.⑥

后设史学的理论状况不同,因属于反思性质,是一种有关历史思维形式与程序的理论。如我们同意历史思维可采用理论因素,后设史学更是有关理论的理论。“后设”两字正好指出这一点。因而后设史学反思历史,历史并不是发生在过去的事,而是如何面对过去的事,使往事具有意义,以便引导在时间中今人的生活。

后设史学是要搞清楚既往经验的心理过程与结构,勾画出一幅心理的或思想上的具有历史感的地图。此一省思与勾画并非指历史感的所有面向,而聚焦于明确呈现历史研究作为有系统的历史思考。此一具有系统的历史思考在非英语世界里,称之为“科学”(science)。所以后设史学作为一种论述,就是在讨论历史是否是科学。若是科学,史学与其他学科,主要是与自然科学相比,在本质上有何不同?

后设史学在关注历史思维的科学性格时,在专业史家的研究中占有一席之地,主要在解释史学方法的规则⑦。如此则可缩小理解什么是历史思维的范畴。若不对历史感的心理与思想活动有广泛而彻底的洞见,则对一个专业学科到底要做什么,便无清楚的概念。

此一思考并不新鲜,因其原是大学历史课程的传统,专业史家也不断地在反思自己的学科。特别重要的,至少在德语世界里,左森(Johann Gustav Droysens)的《历史》(Historik)是自1853年以来多次举办的讲座文稿⑧,只发表了简短的摘要。他的完整讲演直到1938年才出版面世⑨。比较严谨的版本正在筹划之中⑩。

本文属于此一传统,论点专注于若干主要议题(11),反思所有形成历史思维的精神因素与原则,并将之作完备而有序的论述。所以本文仅考虑“思想”(更精确地说,本文深入感觉的形成,包括那些美感多于认知的文学作品)。本文针对历史在人类生活中的角色,社会生活,以及所有社会、政治、与经济情况的背景;不过,本文仅限于有关思想、认知、与感觉形成的重要性。

我试图用图表的方式提出后设史学的大纲,以呈现其一贯的性质,一步步建成完整的图像,或甚至展示历史思维的基本概念,及其学科与学术性格。我可用库恩(Thomas Kuhn)的老名词(12),称之为历史研究学科的“原型”(matrix)。

后设史学从思考最基本而一般的问题开始,那就是“如何说清楚历史思维?”(13)

为了回答这一基本的历史感问题,须标出产生感觉的一般因素,将之用到个别的历史意识中去,或大有帮助。

感觉之形成是一种人心动态的过程,能以抽象的方法来描述,并导致知觉与经验去解释所产生的知识。从解释进而趋向以知识去理解人生问题。最后由趋向迈向“动机”(motivation),为人的意志提供走向、意向与目标。

产生知觉基本原则之间的复杂关系,可用来或转化为同样抽象设计的历史意识的基本原则与活动。此一设计是指历史思维的特定形式,乃是现代学科的特性,将历史思维视为认知的过程,以问题始,以解答终。问题与解答可连接到社会与文化语境,认知之过程即由此而来,另一方面也影响到语境。同时从语境到历史研究与写作的步骤得到说明。

因此后设史学应始于反思有关挑战特定心态运作的人心活动,我的意思是说,此一运作的答案唯有经由认知往事的知觉力与经验中得之。

此一挑战可说是人生在时间向度内需要适应。每一个人生有此需要,永远是由于时光流转影响到调适人生经验的产物。仅就历史研究而言,应有关切“认知”(Erkenntnisinteressen)的需求。史学作为“科学”乃是在根本上转化适应之需的结果。

这些需求与关切给予人智回顾过去的方向,得以观察过去,使过去具有意义,成为可以理解之物。过去并不等同历史,在观察中使过去的性格与现在以及未来人生相连结,才是历史。在此必须一提什么是历史这个基本问题。历史哲学应成为专业史家领域不可分隔的一部分,已显而易见。这并不是要史家成为哲学家,但是史家的著作,若不从哲学设想去探往事的历史意义,便无从索解,整个历史经验的分期也无从着手。

不论是一般哲学问题或完整的历史分期都属于后设史学的范畴。在专业史家的个别著作中,“解释”(interpretation)扮演了极大的角色,求得解答其来有自的主要问题。一个著名的例子是现代化理论,或用更近的话说,现代史上的“多重现代化”(multiple modernizations)(14)。类此概念有其自身的逻辑,也就是多多少少经过思考后的假设。“科学”是在理论形式中所具有的解释概念,其运作经由研究导向的问题,以打开历史经验的内涵。这些概念界定什么是史料。许多在学校与大学的历史老师告诉他们的学生说,历史思维始于史料。然而何谓史料?总的来说,包括所有过去的遗留可以提供何物、何时、何地、如何发生等讯息者皆是。但历史思维必须选择所需的相关信息,为了选择,过滤有其必要,也要有准则,以便抉择何者相关,何者重要。此一过滤与准则具有由史料所提供讯息而来的理论地位。

解释之概念多少是可资解说的理论观点,其用处在透露有关过去的相关资料,足以解答在认知过程启动时的问题。历史观点如证据充实,必然是有意义的。历史思维若无往事的证据便毫无意思。历史感及其意义必须要有证据,斯乃任何可能的历史知识所必备的条件。因此接近证据及其所含往事讯息的内容乃是历史思维所必需的原则与程序,有他自己的逻辑。那是使根据事实的陈述有理、有节的逻辑。这些事实不是简单地提供,不公然地说谎,而必须是涉及现存过去所有的材料。

在此可见历史思维可以作为现代科学性格的心态图,以及有关历史研究的方法论。(15)历史研究作为一个学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被认可的学科,一个突出的专业。治史方法要能经由研究获致坚实的历史知识,而研究则是处理往事证据之道,使所得的结果加倍有效,得到发生在过去的新知识,并知道何时、何地、为什么发生。研究即能赋予可以信赖的知识,也就是基于实证的知识。

此一知识必具有特定的历史格式,而由此特定格式所形成且可资充分分析的所谓“史书”(historiography)。此种形式也有其独特的逻辑,基本上有异于理论思维与实证研究,那是讲述故事的叙事逻辑。(16)

由研究获致知识以及由史书提供知识之间的异趣与互动关系为后设史学极具争议性的议题。无人可否认方法与代言两者共存,然两者既然各具明显不同的逻辑,如何能在历史思维的逻辑基础上来统合,很不清楚。当今许多理论家认为解释就是代言,(17)因而极力否认历史研究的科学性,将历史思维定位于文学领域。另一方面,专业史家坚持经由理性程序从史料中获致坚实的知识,而不认为叙事在逻辑上有任何优越性。

今日后设史学的任务就在认知到这些矛盾,并指出叙事体的历史知识并不反对基于理性的研究方法。(18)也不排斥史书中的理性辩解因素。

如果不讲史书如何呈现历史知识,则重建产生历史感的主要原则将是不完全的。如何呈现决定为适应所需之思虑,或更具体地说,对历史知识之关切,是否达成。然后从过去经验所产生意义的结果就可完成,可立即开始提出新的问题。历史知识的部分作用像其他具有建构性的原理一样,在实际生活中有其自身的逻辑。那是为实际生活中文化适应的逻辑,使得历史知识有其效用。此一逻辑有关历史研究的合理性为历史知识提供“真相”。此一真相的准则(就逻辑而言)与实证和理论真相以及可以信赖的“代言”(re-presentation)有异。

在此“认同”(identity)议题扮演重要角色。若无历史的参照既往,我们是谁,属于何人,与我们共同生活的他人是谁等问题,都无从解答。每一页历史知识都有助于解答这些问题。解答经常并不直接出现,而仅出现于沈思,以及多少须与“认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脱钩。

有鉴于历史思维在文化语境内的运作以及理解到运作与需求之间的紧密关系,我们可以觉察到历史思维的认知面向基本上与非认知面向相关,主要(但并不全面)与政治相关(美感面向已见诸史书编撰的原则)。当垂注于历史思维的根源及其在实际生活中的角色,我们不能忽视人心动机的力量。此使政治成为历史认知的组成部分(虽只是诸多因素之一)。

什么是实际生活领域内学术或“科学”论点所扮演的角色?此或可称之为“历史文化”(19)。历史研究的成品绝对不能与此无关,而是扎根于此,为此所需。其所以必须是基于吾人历史知识的可靠性。历史研究重视证据以及解释在理性批判上为呈现合理的历史书写,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后设史学概念的好处在于强调专业史家的认知工作与历史在实际生活中的角色之间的互动关系。我们无法了解历史认知的明确逻辑,若不知其根源何在,若不涉及一般文化生活。为了适合“生命的目的”(Lebensdienlichkeit)与寻求理性与客观之间常见的区分,会完全误导。当我们考虑到两者之间的相互依赖,以及容许历史思维主要不在追求现实目的,则近乎治史之道。在此尊奉实证与理论证据显然是首要的。

至此我的论点是:历史思考必须着重于不同的逻辑。我所枚举的五大原则中的每一个都有其不同的逻辑:每一个都有其需要,合起来足以组成与解释历史思维作为一种心灵活动的重建,尤其就历史研究而言。因此我认为我的后设历史概念的确是全面可以理解的,能够成为包括历史思维领域内方方面面都有条理的系统

这些逻辑的顺序可能导致误解,因各逻辑自始就是相关连的;然而若无顺序,历史思维的内在动力便无从显现。

这些逻辑又是如何相关的呢?若不有系统地重建历史思维的话语形式及其特定的传播逻辑,此一问题无法回答。这些传播形式在有计划的情况下,可说是占主要的一席之地,以调解产生历史感的不同原理。我区分两种不同的传播形式,一是“话语”(discourse),另一是“策略”(strategy)。话语较为广泛,不是专门为了配合学术或科学思维。“策略”正好相反,对提供坚实知识与代言具有明确的目标性。

1.传播历史作为人类文化中的特定园地与思维方式是一种“象征话语”(discourse of symbolization)。在此理解历史所需之适应与概念有序地连接在一起。在这一层关系中,历史被界定为适应人生的一个文化单元,而历史意识成为独特的心态结构,作为解释过去、理解现在、期盼未来之间的内在联系。(20)

在此一话语中的主要议题是时间,以及时间对人生的意义。时间是变动的,因而对人生有挑战性。响应挑战是将时间视为一种理念,并给予人生在时间里应有的位置,或时间安置人类主体性在变动世界里的进程。齐克果(Kierkegaard)形容人类主体性是一种自我联系的关系。在“象征话语”中,此一关系有了时间的面向。

2.理解历史的概念与处理材料的规则由“认知策略”(strategy of Cognition)所裁决。在此最主要的议题是寻找具有历史观点的证据,以及有力的解说。将讨论到历史解释的理论架构、获取坚实的历史知识、建立历史观以及科际与跨科际的合作问题。

3.从历史观点处理史料的规则,以及史家代言的形式取决于“美学策略”(strategy of aesthetics)。人类历史的实证知识有其代表性的史书,而且对历史研究的自我了解,不论是何种理性论辩的准则形塑其书写形式。

4.史家代言的形式与适应运作取决于“修辞策略”(strategy of rhetoric)。经由此一策略,史书代言往事可于当今的历史文化中拥有一席之地。此一进入历史文化议题的步骤往往被理解为超越学院派学科范畴的步骤。此一范畴固然存在,然而历史思维总是有其政治影响,应为说理与反省的项目,以及如何处理其影响与怎样表达。

5.适应之运作与需求当由实际生活中的“记忆政治”(memory politics)与“认同形成”(identity formation)的话语来调节。于此可见在实际生活中的历史知识角色濒于危险。关于学院派治史的主要问题是历史知识认知的内涵在实际适应的领域内能够以及应该扮演什么角色?难道仅仅是在权力游戏中作为正当性之用,或是否将以理性论辩的批判思维与“话语商榷”(discursive negotiation)介入此一游戏?

上述五个观点显现了历史思维的话语与传播动态。然而若赋予历史意义的人之主体观没有经过多面向的一些区别,不可能正确理解此一动态。当今无人不信历史思维引发历史意义。产生知觉主要是涉及过去的文化实践现象。因此就具有创造力的历史心态而言,历史完全是组成的、命定的。此一命定论可称之为“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其要旨是:历史无他,仅仅是为现代建构过去。往事在历史思维的知觉产生过程中,没有自己的声音,历史只不过是音响,让今人来听,以便在时光里安置自己。

这是真的吗?过去真是没有声音的吗?我们根据历史感产生的规划,即可知道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至少可以凸显追寻历史感产生过程有三个不同的面向。

1.第一个层次明显突出人之主体性。这是“重构”(re-construction)的层次。整个历史观点的概念化,利用史料,以及经由史家的智能写出历史知识。

2.有关“语境”所具有能耐的影响又如何?有关话语以及整个治史文化的准则与模式又如何?这些不都已在文化生活之中,史家们不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过去不是已经在当今历史思维的境遇之中?(最显著的是在语言,也见之于历史文化的组织之中)。(21)为了更加明确起见,或可突出产生历史感的层次,以见此一层次有效情况的优越。我欲称之为“实际生活的层次或运作历史感产生的层次”(the level of practical life or of functioning historical sense generation)。在此史家作为历史意义的建构者自己也被建构了;他们是“时间之子”(children of their time)的后代。

3.在互动关系中的这两个层次是相关的,另可凸现从这两个层次分出来的一个层次,那是“实用主义层次”(the level of pragmatism),这是建构者干预了建构建构者的过程。史家们在理论反思层次上是历史文化的行动家;不过在实际重建的层次上,他们仍然是演员,不再是在公私生活中的主人。他们是重写在历史舞台上先授角色的演员,而不能去写整个剧本。他们没有机会或可能性将之改变或弃之而去。

至此我要说明一下我所说后设史观的最后要点。当我们看到产生历史感的三个面向时,便知三者之间的区别是人为的,只是同一理解过程中的三个角度。我们如何赋予这三个面向有系统的关连与内在统合?那是产生历史感创发过程的统合,也就是史家在其时代的历史文化里尽其所能地写历史。此一过程纯粹是偶发的,那是当今生活中的部分时间,却是最具生命力的存在,已属于实际存在的历史。但我们尚未称之为历史,直到已经发生了,已经变成过去,才叫历史。此一历史是基于当今发生的真实,为人生所能理解的。历史感的产生是当今生命的一部分,因此历史在成为历史之前是当代的。我们或可称之为“前史”(pre-history),当然不具时间的意义,而是具有在可能情况下的超自然的先验意义(the transcendental meaning)。

当注意、思虑、处理感觉发生之前,史家已在其实际工作中操作,如此便成为他们的创作;不过,他们同时仍然是感觉的执行者。

写历史或被历史所写,同时发生在实际操作与实践历史思维时绝对会出现的历史感。在人的心中写历史是历史作为生命执行时间的一部分。此一历史有异于史家所面对、所研究、所代言的历史。那可说是正在出现中的历史。唯有出现之后,才能在复杂的时间面向里反思。正在出现的不能思考,因思考已将之提升为思考的项目,已经不再是正在执行或行动的情态。此一情态是“不能预思的”(un-pre-thinkable)。而此一令人着迷的“不能预思的”存在情态,才真正是由历史思维所产生的任何历史感的根本。

这是一种知识论的观点,超越认知的过程,甚至超过传统的历史哲学(两者都关切过去所发生的以及事后所说的和所了解的)。无论如何,在此我们已有对史家的知性工作分析后,合乎逻辑的结果,史家们经此与既往合拍,以便为了未来呈现文化上的适应。我固然完全知道,说“不能预思的”同时,我接近后设史学思维的思想终结,不过,我毕竟已尽力以最佳的方式来应付遗留给我们的所有问题。

[译者简介]汪荣祖,台湾中坜中央大学讲座教授、人文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近现代思想文化史、史学史。

注释:

①译者按:“后设”乃“meta”的字义,故按字面意义译为“后设史学”(meta-history),实质上就是追寻历史的意义,可等同历史哲学。宇森(Jrn Rüsen)教授虽出身西方史学传统,不仅没有西方中心主义的偏见,而且特别关注非西方的史学传统,对中国史学尤具高度兴趣。我乘宇森教授停留在台北期间,特邀请他到中坜中央大学人文研究中心讲一场“什么是后设历史学”。大家都知道海登·怀特(Hyden White)有本以“后设史学”为书名的专书,厚重的一大本,并不容易读,中译本由于语文的隔阂更不容易读。宇森教授在一个小时内说明了这个具有高度思想性的艰涩议题,并于事后依据讲稿修订成文。吾见而好之,征得其同意,译为中文,以广流传。《史学史研究》在汉语世界里是首屈一指的期刊,愿意刊登此文,更是作者与译者之幸事。惟将抽象的西方思维译为中文,殊非易事,诚如钱锺书先生所说,从一种文字译为另一种文字,定会走漏,希望此篇不至于走漏太多。

②我感谢下列同仁与友人给我机会在不同场合提出并讨论我对历史理论的看法:Estevao Martins(Brasilia),Dolinha Schmidt(Curitiba),Chang Shi-Ming与黄俊杰(台湾大学),汪荣祖(中央大学)。我对后设史学较为彻底的论述,主要用德文写成。可参阅《思考—知识—伦理》(Erwgen-Wissen-Ethik)22(2011),pp.477-619.

③Wilhelm Windelband,Geschichte und Naturwissenschaft.Rektoratsrede,Straburg,1900.

④Heinrich Rickert,Die Grenzen der naturwissenschaftlichen Begriffsbildung.Eine logische Einleitung in die historischen Wissenschaften,Heidelberg,1896.

⑤Wilhelm Dilthey,Einleitung in die Geisteswissenschaften.Versuch einer Grundlegung für das Studium der Gesellschaft und derGeschichte(Gesammelte Schriften,Bd.1),Stuttgart:Teubner 5,1962(first ed.1883)[Introduction to the Human Sciences,in R.A.Makkreel,F.Rodi eds.,Selected Works,Vol.1,New Jerse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9].

⑥Max Weber,“‘Objectivity’in Social Science”,in Sociological Writings(The German Library,Vol.60),Wolf Heydebrand ed.,New York,1993,pp.248-259.

⑦Horst Walter Blanke,Dirk Fleischer,Jrn Rüsen eds.,“Theory of History in Historical Lectures:The German Tradition of Historik 1750-1900”,History and Theory 23(1984),pp.331-356.

⑧Johann Gustav Droysen,Grundriss der Historik.Leipzig:Veit(first edition)1858,(2nd ed.)1862,(3rd ed.)1868(Outline of the Principles of History,Boston,1893,Reprint New York,1967).

⑨Johann Gustav Droysen,Historik.Vorlesungen über Enzyklopdie und Methodologie der Geschichte,Rudolf Hübner ed.,Darmstadt:Wissenschaftliche Buchgesellschaft,4th.ed.,1960.

⑩Johann Gustav Droysen,Historik.Historisch-kritische Ausgabe,Peter Leyh ed.,Bd.1,Stuttgart-Bad Cannstatt:Frommann-Holzboog,1977; Historik.Teilband 2.1:Texte im Umkreis der Historik,Horst Walter Blanke ed.,Stuttgart-Bad Cannstatt:Fromann-Holzboog,2007; Historik.Teilband 2.2:Texte im Umkreis der Historik,Horst Walter Blanke ed.,Stuttgart-BadCannstatt:Fromann-Holzboog 2007; Historik.Supplement:Droysen-Bibliografie,Horst Walter Blanke ed.,Stuttgart-BadCannstatt,2008.

(11)阅Jrn Rüsen,Historische Vernunft.Grundzüge einer Historik I:Die Grundlagen der Geschichtswissenschaft,Gttingen:Vandenhoeck & Ruprecht,1983; Rekonstruktion der Vergangenheit.Grundzüge einer Historik II:Die Prinzipien der historischen Forschung,Gttingen:Vandenhoeck & Ruprecht,1986; Lebendige Geschichte.Grundzüge einer Historik III:Formen und Funktionen des historischen Wissens,Gttingen:Vandenhoeck & Ruprecht,1989; History:Narration-Interpretation-Orientation,New York:Berghahn Books,2005; A new version of my “Historik”将以“Historik.Theorie der Geschichtswissenschaft”为题,于2013 发表(Kln:Bhlau)。

(12)Thomas Kuhn,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2.

(13)阅Jrn Rüsen,“How to Make Sense of the Past-salient Issues of Metahistory”,TD:The Journal of Transdisciplinary Research in Southern Africa Vol.3,no.1,July 2007,pp.171-221.

(14)S.N.Eisenstadt,Multiple Modernities,Daedalus,Winter 2000(Vol.129,no 1 ),pp.1-30; Dominic Sachsenmaier,Jens Riedel eds.,Reflections on Multiple Modernities.European,Chinese and Other Interpretations.Leiden:Brill,2002.

(15)有关历史研究方法论的经典之作出版于19世纪末,其时史学成为学院里的学科,必须阐明其研究的标准。阅Ernst Bernheim,Lehrbuch der Historischen Methode und der Geschichtsphilosophie.Mit Nachweis,der wichtigsten Quellen und Hülfsmittel zum Studium der Geschichte,5./6.ed.,Leipzig:Duncker & Humblot,1908(first Leipzig 1889 under the title:Lehrbuch der Historischen Methode),Reprint New York,1960; Charles-Victor Langlois,Charles Seignobos,Introduction aux études historiques,Paris,1898 [English:C.V.Langlois; C.Seignobos,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History,London(Duckworth),1932,Reprint1966].See Rolf Torstendahl,“Fact,Truth,and Text:The Quest for a Firm Basis for Historical Knowledge around 1900”,History and Theory 42(2003),pp.305-331.

(16)这是Arthur C.Danto 的功劳,清楚说出历史思维中叙事的重要性。阅Arthur C.Danto,Analytical Philosophy of History,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8(first 1965).Hayden White 说明叙事体犹如诗般史书,因而将历史远离科学。阅Hayden White,Metahistory: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 in 19th-Century Europe,Baltimore: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73.

(17)例如F.R.Ankersmit,Historical Representation,Palo Alto: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

(18)参阅Jrn Rüsen,“Topik und Methodik-Narrative Struktur und rationale Methode in der Geschichtswissenschaft”,Internationales Archiv für Sozialgeschichte der deutschen Literatur(IASL),Band 36,2011,Heft 1,pp.119-127.

(19)阅Klas-Gran Karlsson,“Historical Consciousness-The Fundament of Historical Thinking and History Teaching”,in Kenneth Nordgren,Per Eliasson,Carina Rnnqvist eds.,The Process of History Teaching.An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Held at Malm University,Sweden,March 5th-7th,2009,Karlstad:Karlstad University Press,2011,pp.13-34.

(20)Peter Seixas ed.,Theorising Historical Consciousness,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2004.

(21)阅David Carr,“Narrative and the Real World:An Argument for Continuity”,History and Theory 25(1986),pp.117-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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