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及未来走向评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成人教育论文,职业教育论文,走向论文,关系论文,未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作为教育类型中的两个近亲，在历史发展的征程上一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难舍难分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对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实践造成了不时的困惑甚至误导。为厘清二者的关系，正确指导实践工作，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国内一批教育理论工作者尤其是成人教育领域的专家学者纷纷撰文立说，发表自己的观点与看法，在争论中存在共识，在共识中又各有侧重。
一、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的历程与特点
改革开放伊始，由于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分别承担着不同的职责与任务，在各自的发展道路上不断前进，并取得了巨大成就，因此尚未出现围绕二者关系的讨论。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随着社会形势的转变和经济体制的转轨，才开始出现了围绕二者关系的探讨与争鸣，且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一）1986－1995：成人教育职教化研究的浮现
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以及成人教育实践的不断发展，一方面成人教育的文化补习与学历提高的传统任务逐步完成，另一方面成人教育照搬普通教育办学的现象日趋严重，越来越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成人教育究竟该如何向前发展，是继续照搬普通教育的办学模式、在学历提高这一单行线上前行，还是另辟蹊径呢？为此，有关专家开始探寻成人教育的发展之路。一直到90年代中期，讨论的重点主要落在成人教育向职业教育方向发展的问题，这也是改革开放以后学者们涉足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的伊始。在这一时期，江彦的《成人高等教育必须向职业技术教育发展》（1986年）和李俊的《成人高等教育向职业化方向发展的可行性分析》（1995年）皆论述了成人高等教育之所以向职业教育转变的缘由与根据，以及向职业化发展的具体路径与选择。此外，顾以恺的《对成人高校向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转轨的思考》（1994年）一文则具体分析了工业系统成人高校向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转轨的重要意义，并提出了实现转轨的一系列保障性政策与措施；李继延的《双证书制——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完美体现》（1995年）则为成人教育向职业教育发展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发展模式，即实施双证书制度。
（二）1996－2003：成人教育非职教化与职教化之间的论争
沿袭前一阶段研究的进展，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有关成人教育职教化的理论研究开始逐步付诸实践，部分成人学校开始转轨、合并为职业技术学校。面对成人教育这种发展苗头，在教育界出现了所谓成人教育被动的“替代论”、“合并论”等负面言论，成人教育本体开始受到侵蚀，危机四伏。为拯救成人教育，一批成人教育理论研究者开始拿起手中的武器展开了与成人教育职教化倡导者之间的论争。他们分别从各个角度阐述了成人教育存在的意义与本真所在，佐证了成人教育作为一种教育形态不会走向消亡。在这一时期，以华东师范大学叶忠海教授的《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1996年）一文为代表，提出成人教育不可被职业教育“代替”与“合并”的结论，引起强烈反响。然而，在世纪之交，随着我国教育体制的调整以及职业教育体系的逐步完善，成人教育的发展又一次面临着大危机，各种负面言论重新抬头，出现了所谓成人教育“淡化论”、“分解论”等观点。为此，叶忠海教授在《中国成人教育创新和发展的若干基本问题探讨》（1999年）中，从成人教育的内涵、基本属性、发展规律等方面提供了成人教育既不能被“淡化”也不能被“分解”的坚实的证据，再次维护了成人教育的独立价值。
另一方面，为与成人教育非职教化的研究形成相抗衡的局面，成人教育职教化研究者也一直努力捍卫着自己的主张，认为要应对各种形式的挑战，成人教育必须走职教化道路。如沈云在《成人高等教育应向职业技能型发展》（1999年）中认为，为应对终身教育的到来，成人教育应改革固有的学科型教育，建立职业型教育的新模式；杨忠斌在《论成人高教向高等职业教育的转变》（1999年）一文中指出，为适应知识经济的挑战，我国的成人高等教育必须向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方向发展；梁健民的《论成人高等教育由学历教育向职业技术教育的转变》（2002年）同样论述了成人高等教育向职业技术教育转变的必要性；刘善华则在《成人高校向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战略转变的对策》（2002年）中为成人高等教育向职业技术教育转变提供了具体的策略指导。成人教育职教化理论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推动了实践领域成人教育向职业教育的重大转型，一大批成人学校纷纷更名换姓，建立新型的职业技术学院（校），使得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三）2004－2009：在争论中呈现和谐发展的研究态势
在这一时期，成人教育非职教化与职教化研究之间的争论继续进行着，并各有成果涌现。在成人教育职教化研究方面，有《关于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向职业技术教育转型的思考》（臧志玲，2004年）、《论成人教育的职业化》（晋银峰，2005年）、《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向职业技术教育转型的思考》（王练，2008年）等成果；对于成人教育非职教化的研究，则主要有《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异同及重要启示》（赵喜文，2006年）、《浅析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关系》（黄碧玲，2007年）、《成人教育及其邻近范畴的逻辑关系摭论》（唐爱民，2007年）等论述。
在新的时期，随着社会需求的不断变化与发展，以及科学发展观理念的逐渐渗透，作为教育领域中两大具有紧密联系的教育形式，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二者的发展越来越需要对方的经验与理念的支撑，体现为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强烈需求。虽然前期部分学者在论述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相互融合的过程中，也触及到二者的相互发展问题，但更多是朝职业教育单向发展的言论，这对于本来处于与职业教育平等地位的成人教育而言则失去了公平的意义。为此，有关学者此时开始用和谐发展的思维来探讨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发展关系。如焦明起在《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两位一体共同发展》（2004年）一文中指出，普通高校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应采取二者两位一体共同发展的管理模式，这将有利于成人高等教育与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的相互促进与共同进步。崔铭香的《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和谐发展》（2007年）一文最能体现出这一时期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进展的新特点，该文认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各具优势和特点，二者通过相互借鉴、相互补充，在彼此滋养与启发中将得到不断创新与发展。王瑾在《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辨析》（2009年）中也总结到，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应发挥各自的特色与优势，互为补充，相互促进。
二、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基本观点的梳理
围绕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的研究，不同时期不同学者分别从自己的立场阐述了各自的观点，形成了一些独到的见解。归纳二十多年来有关二者关系的不同论述，可以概括出四大基本学说，现分别予以梳理和解析。
（一）“历史贡献”说
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在发展中一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历史渊源关系，为此，有学者从历史的视角分析指出，成人教育为职业教育的降生作出了巨大贡献，这正是导致目前二者复杂关系的根源所在。该学者认为，成人教育在职业教育的诞生与早期成长中给予了重要的实践支撑、有力的制度支持以及多元的体系支持；没有成人教育的早期实践，就不会有职业教育的诞生；没有成人教育奠定的丰厚坚实的基础，就不会有职业教育的成长壮大，更不会有现代职业教育制度和体系的诞生。[1]这种学说将讨论的触角伸向了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诞生的“原点”，从职业教育早期孕育的胚胎中拨索与成人教育相牵连的脐带，认为职业教育最初是从成人教育之母体中剥离出来的，无论职业教育向何方发展，它永远带着母体之成人教育所遗传下来的基因。19世纪后半期，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欧美成人教育纷纷涉足于职业教育，将科学文化教育与专业技术教育相结合，使得职业教育作为一种专门的教育形式逐步从成人教育母体中脱离并逐步走向独立发展的道路。因此，在职业教育的诞生与发展中，成人教育是功不可没的。
（二）“交叉关系”说
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处于一种交叉关系状态。一方面，二者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内在统一性和交叉重叠部分。有学者从基础理论和中外历史的角度考察了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关系，指出虽然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是两个本质属性不同的教育范畴，但二者存在着紧密的内在联系，成人教育中的职业教育部分与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部分重叠交叉，成为二者的结合部。[2]另有学者通过对成人教育和职业教育概念和内涵的分析后认为，成人教育中的在职教育和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是两者的结合部，成人教育中的在职教育属于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属于成人教育的范畴。[3]还有学者从二者的历史发展以及国际实践的视角分析后指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在逻辑上相互交叉、相互包含，成人教育中的各种职业培训与教育属于职业教育的范畴，而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特别是在职培训、转职培训、再就业培训等属于成人教育的范畴。[4]三位学者的观点基本上达成了一致，即都认为成人教育中的职业（在职、培训）教育与职业教育中的职后教育是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交叉共同体。这一同属于两种教育范畴的重叠部分所面临的教育对象同是社会在职的成人群体，二者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教育范畴中被赋予了不同的称谓罢了。
另一方面，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作为两种不同的教育范畴也是有区别的。如有学者指出，与职业教育相比，成人教育的教育对象更为广泛、教育境域更为开放、教育目标更为全面、教育功能更为均衡、教育过程更为长远、教育内容更为丰富、教学形式与方法更为多元、教学关系更为和谐平等。[5]另有学者从更加客观的角度分析了彼此双方更“优越”的一面，认为相对于职业教育而言，成人教育的对象之年龄范围更长、社会属性更大、内容更广泛与复杂、教学形式更灵活多样、实现的目标更全面；而与成人教育相比，职业教育则在创造经济效益上更为直接、在教师的选择上更有特色。[6]学者们的分析表明，由于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不同属性，造成在同一问题领域，除了二者有重叠外，也存在一方不同于另一方甚至大于另一方的范畴领域。这就决定了二者虽然在某些方面承担着共同的职责与任务，但是它们更大程度上却有着分殊于彼此的特定职能，成人教育中还有非职业性教育的任务，职业教育中还有职前教育的职责，这些任务与职责需要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分别去完成。
（三）“替代转型”说
受经济体制转轨和教育政策导向的影响，一些理论与实践工作者盲目地崇拜职业教育，认为成人教育应该向职业教育转型，走成人职业教育的道路，甚至认为职业教育可以代替成人教育。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就有学者认为成人高等教育必须以职业教育为方向，办成成人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这是由成人高等教育自身的性质决定的。[7]到90年代中期，面对我国职业教育体制的薄弱以及成人高等教育问题的渐趋暴露，有学者通过对发达国家教育实践的考察后认为，我国的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应积极借鉴国际经验，逐步地向职业教育方向发展，逐步与职业教育分流，使之成为我国高等专业技术人才的重要培养基地。[8]甚至还有学者认为，成人教育向职业化发展并不是什么新的创举，不过是还成人教育本来面目而已，因此成人教育必须转轨变型。[9]成人教育职业化，成人教育向职业教育转型，是迫于当时的形势。成人教育的现状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之间的鸿沟迫切需要成人教育加以改革，以更加直接地体现成人教育的社会价值与效益。然而，笔者认为，成人教育在职业化的过程中，仍需要保持自身的一面，这一本来面目并不是上述学者所说的“职业化”，而是“成人性”。
走进新世纪，面对经济社会与教育体制改革的日趋发展，成人教育职业化的现象更为普遍，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数量锐减，纷纷被高等职业学院所代替，相关学者也对这种现象的出现给出了自己的“合理性”理由。有学者指出，成人教育的发展方向是努力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职业教育体系，以实现职前与职后培训相互贯通，初等、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相互衔接，并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的教育体制，可以说职业化特色是成人教育改革的目标。[10]还有学者进一步强调，成人高等教育必须改变纯学历教育的模式，把职业技术教育作为自己的根本职责。[11]笔者认为，上述观点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合理性，但却存在着严重的思想偏颇。他们所谓的成人教育“职教化”，只是看到了市场的近距离需求，抹杀了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本质区别，蔑视了成人教育的“成人性”，一味地追求鼠目寸光的“职业性”，把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社会功能混为一谈。在新的时期，面对新的需求，成人教育的转型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种“职业性”只是它的功能的一个方面，成人教育更多地应该着重于它的“非功利性”与“人文性”。
（四）“和谐发展”说
由于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历史生成关系的血脉相连，致使它们在日后的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相互借鉴的发展关系。新的时期，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依旧是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问题，而职业教育的“功利性”亦使职业教育的质量一直踌躇不前。这就需要二者在相互借鉴中弥补自身的弱点和不足，达到共同提高的目的。因此，有学者指出，在过去的发展中，无论是成人教育还是职业教育在普及我国中、高等教育，提高国民素质上都做出了突出贡献，展望未来，二者都有着更加美好的发展前景，它们应该发挥各自的特色和优势，互为补充，相互促进，努力构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立交桥，共同为国民教育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12]对此，有学者进一步指出，这种相互促进的和谐发展关系一方面能使职业教育在成人教育的滋养下得以发展，如职业教育可以共享成人教育的经验和资源，吸收成人教育的人文滋养；另一方面能使成人教育在职业教育的启发下不断开拓创新，如成人教育可以借鉴职业教育的职业性、实用性、实践性等特点。二者通过在和谐发展的基础上共同进步，最终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做出应有的贡献。[13]可见，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和谐发展趋势，不仅仅是二者历史血脉关系使然，以及彼此相互发展的需求所致，更是在新的历史阶段我国国民教育大发展以及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需要。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作为构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中两种重要的教育形态，双方的共同发展离不开彼此之间的呐喊求援与伸手相助，只有在相互牵手、共同奋斗的过程中才能取得同步的进展。
三、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不同观点的归因分析
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本来就是两种教育形态，按理来说应该各司其职，但是为什么又会存在着上述难舍难分的关系，进而使研究者们之间产生不同的观点和分歧呢？这就需要我们从各个方面去挖掘产生问题的缘由所在，进而为各种观点的形成带来合理化的佐证。
（一）概念形成因素
对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的研究之所以在现实中产生各种分歧和论争，首先源于其概念划分标准的不一致。在当前我国的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四大教育类型中，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是按教育层级划分的，职业教育是按教育性质与功能划分的，而成人教育是按教育对象划分的。由于划分标准的不一致，必然会带来四种教育类型之间的复杂交叉关系，尤其是在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的关系方面则更为复杂。倘若把二者放在同一划分标准上进行比较，就会很清楚地明白二者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如果以教育的对象为划分标准，则职业教育可以分为未成年人职业教育和成年人职业教育，那么成年人职业教育这一部分则隶属于成人教育的范畴；如果以教育的性质与功能为划分标准，则成人教育可以分为成人职业教育和成人非职业教育，那么其中的成人职业教育部分则隶属于职业教育的范畴；如果以教育的层级作为划分标准，则二者的关系更为复杂。
（二）历史生成因素
在上述的“历史贡献”说中已经有所涉及，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之间存在着天然的血缘关系。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后期发展的复杂关系以及研究者不同观点的形成，也源于这种天然生成的血缘关系。由于工业革命对技能性人才的强烈需求，在早期的成人教育实践中，成人教育不断涉足并拓展其“职业性”的一面。这种“职业性”的教育是当时历史赋予其时代的使命，是其社会功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是说，职业教育最初是在成人教育这一“娘胎”中得以孕育的。而后，随着成人教育在职业教育方面的功能越来越强大、实践成果越来越丰硕，职业教育这一胚胎逐渐孕育成熟，从而隔断了与母体成人教育之间相连的脐带，走向了自我发展的道路。然而，无论职业教育走多远，它的身上永远会带着母体的血液与基因，其与成人教育之间的关系也永远保留着。
（三）社会发展因素
在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研究的纷争中，时刻伴随着社会发展这一因素的影响。“历史贡献”说从历史的源头挖掘出影响二者生成关系的社会因素，倘若没有工业革命，没有机器大生产，成人教育也将没有涉足职业教育的理由和空间，它将永远保持其非功利性和人文教育的一面。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经济社会体制的改革一直没有间断过，市场经济的逐渐成熟为职业教育的大发展不断带来新的机遇，而成人教育随着其传统学历教育功能的逐步完成不断面临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挑战。因此，有关成人教育的被动“替代论”、“合并论”、“淡化论”甚至“消亡论”一直不断。新世纪以来，社会的发展又呈现出新的特点。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以及终身教育理念的渐趋深入，社会越来越要求各种教育形态联合并相互衔接，共同搭建终身教育体系的立交桥，为全民终身学习提供充分的资源保障。于是，也就出现了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和谐发展关系的研究。
（四）政策导向因素
教育政策的变化源于社会发展的需要，但是政策的导向往往对教育实践的变革和理论的研究之影响更为直接。回顾近30年来有关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发展的国家政策，不难看出其对二者关系的实践与理论研究所打下的深深的烙印。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90年代末依次发布的《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和《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以及新世纪以来发布的《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等文件中，都不断强调要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成人教育应以岗位培训和继续教育为重点。受教育政策的驱使，有关成人教育职教化的实践与理论研究也逐步得以加强，而成人教育则受到越来越大的挑战。而同样在90年代末期发布的两个文件以及党的“十六大”报告、十六届三中、四中全会等文件中又提出了建立全民终身学习体系、构建学习型社会的决策，这就在理论上要求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携手合作，共同致力于终身教育体系的建立，这也是二者和谐发展关系研究的缘由之一。
四、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发展前瞻
展望未来，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关系的研究依然是教育界讨论的热点话题之一。那么，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在未来的发展中，将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二者的关系将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呢？在此，笔者试图对今后二者关系的发展稍作前瞻性预测。
（一）沟通融合中连为一体，共同服务于终身教育体系
在知识经济社会的强烈要求以及终身教育体系迫切需要建立的今天，我国的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之任务异常艰巨。终身教育体系的建立需要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等各种类型和层级的教育形态融合沟通、相互衔接，共同搭建人才培养的立交桥。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作为具有紧密联系的两种教育形态，更应该加强沟通、互通有无甚至连为一体，使职前的中等、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职后的职业技术教育与成人高等教育和成人培训形成纵向衔接、横向对话、空间渗透的一体化发展态势，为更多的未成年人与成年人甚至离职人员提供最为优越的教育资源与条件，为全民学习、终身学习做出应有的贡献。
（二）和谐发展中各显特色，分别承担不同的任务职能
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虽然在发展的道路上相互牵连和影响，但毕竟二者是两种不同的教育范畴，曾经的历史沧桑给它们留下了不可抹杀的、区别于彼此的特定内涵与本质属性，这就是成人教育的“成人性”与职业教育的“职业性”。成人教育的“成人性”在成人教育产生之初就同步破土而生，虽然在与职业教育的长期交往中由于不断借鉴其“职业性”而有所削弱，但这一特点与功能仍然在成人教育内部深藏着，相信在成人教育的未来发展中，“成人性”定会受到重新的重视。职业教育的“职业性”向来是其高高自居的拿手戏，在日后与成人教育的交流中，这一特点只能被加强而不能被削弱，尽管也需要吸收成人教育之“成人性”的一面。因此，虽然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的和谐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必然趋势，但是二者在相互交流与借鉴中，也要永远保持各自的特色，以完成时代赋予的特殊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