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
社会网络分析的融合视野:一种定性与定量整合的研究趋向
徐 迪
摘要: 社会网络理论的提出与分析技术的拓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消弭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界限,也弥合了经验假设和理论建构间的鸿沟,更打破了传统方法论中单一研究层次的禁锢。以社会网络理论为导引,借助社会网络分析的方法,用动态关联的视角去研究行为主体,不仅能合理规避 “去情境化”描绘个体行动决策的武断做法,也可更为融通地使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对社会结构作出深层次的剖析。这类整合方法提供了一种新的社会网络数据收集形式,不仅能辅助识别网络中各层级间的嵌套关联,减少由割裂使用任一方法造成的网络数据获取限制,而且有助于在量化关系的同时解读社会情境,洞察行为者之间的交往本质。
关键词: 社会网络分析;融合视野;定性方法;定量方法;整合研究
过去十余年间科学研究不断发展,多元化理论思潮日益兴盛,原本分界清晰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之间产生了频繁的跨学科互动与框架整合。在此跨学科的学术取向与研究场景的促发下,社会网络视野日益广泛地被用于微观与宏观相整合的社会科学领域的具体研究中,无论是核心理论的提出亦或是基本术语的确立都为行动研究提供了支撑范式。
改革和开放是过去40年推动中国发展的一体两面,这句话套用中国物流同样适用。如今的物流形势变化复杂。国内外形势目前面临着具大的挑战,对此,何黎明会长强调说:“从国际环境看,数字经济引领创新发展,将全球经济复苏。但同时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明显抬头,贸易摩擦加剧,世界经济不确定性的因素增强,给我们市场经济带来诸多影响。”在何会长看来,从市场环境来看,对物流的供给质量和要求提出诸多的要求,企业盈利能力持续走弱,传统增长模式难以为继,多项重大环保政策陆续出台,绿色物流转型压力较大。
3.将0.5片氟哌酸(含量0.125 g)与3~5 ml蜂胶酊混合后给仔猪灌服,一般连服2~3剂即可。蜂胶酊可用蜂胶溶解在95%的酒精中制成,浓度以20%为宜。
随着社会学、人类学、政治学、经济学乃至应用数学等各领域的学术出版物和研讨活动的激增,学界越来越关注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作为一种社会结构标准化分析工具的使用限域。①该范式与生俱来的“兼容并包”特质使得定性和定量整合方法的实施成为可能,这类融合分析进路不仅能让研究者以“局内人”视角感知网络内部构成,又可借“局外人”视野体悟网络外部图景,更能在衡量社会关系“结构”和“形式”双维度的同时,通过探索网络本质来理解互动之于关系生成的潜在意蕴。
淀粉糊化的本质,就是在外界热能的作用下,打开淀粉颗粒内部相互作用的氢键,使亲水基团(-OH)外露,并与水分子亲和,吸水膨胀并最终导致淀粉颗粒破裂溶于水中的过程[9]。所以水分、温度和作用时间在淀粉糊化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在胡友军等[10]的研究中表明,温度、水分和作用时间不同程度地影响淀粉糊化度,但是其中水分的作用最明显,见图7~图9,其结论表明:
社会科学范式由一个或多个理论、一种研究方法或一类常规研究方法聚合以及一组实证研究理念组成。随着人类认识论的不断发展,研究范式必然会不断推陈出新,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范式必须被另一个范式全面取代。相反,出现新范式的意义应理解为,在旧范式待改进的地方为后继的研究者先期提供一个“人物和背景”(figure/ground)的转换。契合了上述论断的社会网络范式,脱胎于社会结构范式应运而生。
一、社会网络分析的二分研究旨趣
在社会科学领域整合研究盛行的大背景下,如何将定性和定量方法在社会网络研究范式的践行中加以统合,成为网络研究学者们共同追求的目标。本文试图反思传统的定性定量相割裂的社会网络研究方法,引介学界前沿的质化量化彼此融合的社会网络分析路径,总结在融合视野引领下整合研究实践取得的双向学术成果增值。
综上所述,社会网络研究专注于分析行动者之间的“连带”(ties)关系。社会网络分析是一套研究社会关系而非个体特征的结构化测量方法⑬,聚焦于剖析社会网络中囊括的一组行动者和他们之间的一系列关系⑭。定性社会网络分析以“文化”为根基,核心关注社会网络中主体的交互现状⑮。例如,以社区、邻里、亲情和友谊等社会交往网络为研究对象,探究依托网络传递的隐性对象为何⑯、空间如何嵌入至网络连结中⑰、网络信息传输为什么会加剧社会不平等⑱等议题。定量社会网络分析以“流动”为切入点,重点考察两个动态层面:一是网络中产生连结效应的各类事物依托网络开展自组织的方式;二是网络自身的结构特性影响内部交互的状况。其研究的议题十分广泛,例如信息循环、资源交换、国家间贸易流通、组织中创新扩散等等。总之,无论是传统的定性社会网络分析还是定量社会网络分析,都旨在解读“关系”数据。在社会科学研究中,这些数据涉及到行动者之间的社会关系考量。这里的行动者泛指被研究网络中出现的特定个人、团体或组织。一般来说,只要是独立的行动体在交往过程中产生了某种联系,该联系对于网络中整体的交互情境形成了能动作用,它们就都是研究者的考察对象。
⑥ R.Trotter,Friends,Relatives and Relevant Others:Conducting Etnographic Network Studies,in J.Schensul,M.LeCompte,R.Trotter,E.Cromley and M.Singer(eds.),Mapping Social Networks,Spatial Data,and Hidden Populations (Ethnographers Toolkit Volume 4),Walnut Creek,CA:Altamira Press,1999.
社会网络分析有着特殊的跨学科发展历史——在定性和定量探索上同步跃进,它不仅源于自然科学门类中应用数学进步带来的计量社会学(sociometry) 和图论(graph theory) 的新突破③,且萌自社会科学门类中人类学家开展的关于亲属关系和人际结构的早期民族志研究④。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社会网络分析由于数据处理技术的发展在学界得以普及,大量用户体验友好的测量软件被开发出来,用于收集和分析网络数据,直接导出的可视化社会关系图成为研究者剖析社会结构的利器。尽管多元化策略在社会网络数据的处理上不断推陈出新,但该领域内定性与定量二分的研究倾向并未有实质性的改观。
其一,定性社会网络分析。定性社会网络分析的研究传统建立在早期人类学网络研究的基础上⑤,多采用民族志的研究方法⑥。当下这类研究较常采用人口统计学和深度访谈⑦相结合的方式,利用参与式制图法(participatory mapping) 生成标注社会关系的观察和描述数据,并由此得出视觉表征维度的网络全局特征整合。参与式制图法可在深度访谈的背景下加以使用,是提名生成法(name-generator,又称为“定名法”)的有效辅助工具。提名生成法的具体步骤为,研究者依据研究需要,让每个受访者提供其社会网络中全部成员的姓名、个人特征以及这些成员相互间的关系等信息,然后对网络中的特定关系类型进行标签化处理。参与式制图法往往在提名生成法之后使用,它要求受访者用笔和纸自由绘制最能反映现实情境的网络形态,这一形态直观呈现为社会网络可视化图表,研究者通过这一制图过程来探究受访者对社会网络的感知状况。⑧上述方法的益处在于,以最便捷的方式将研究对象对社会实践的浅层描述迅速转化为深度阐释,以便研究者进行进一步的理论升华。
⑲ M.M.Dolcini,G.W.Harper,S.E.Watson et al.,Friends in the‘Hood:Should Peer-Based Health Promotion Programs TargetNonschoolFriendship Networks?,Journal of Adolescent Health,2005,267(36),pp.6-15.
红河屏边供电局对10千伏及0.4千伏隐患、缺陷消除工作高度重视,为进一步加强现场作业安全风险管控,严谨现场安全管理措施,从细处入手、从严管理,切实把各项安全措施落到实处,从源头上防范作业风险,坚决杜绝违章、麻痹大意和随意性,避免出现人员思想松懈、履职不到位,要严守安全线,杜绝安全事故的发生。
其二,定量社会网络分析。定量社会网络分析是对社会关系进行量化研究的一种交叉处理路径,使用复杂的定量技术绘制和测量社会网络的结构属性。⑫该研究面向通过构建和复杂现实之间的相似性连接作为探索社会的基础,使用同态(homomorphic) 和同构(isomorphic) 图形来建立对数理模型的直观分析,采取统一的方式阐明复杂网络内部的结构角色和特定群体在某一位置层面上的互动。
定量社会网络分析强调,每个行动者与其他行动者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关联,测量个体在一个群体中占据的位置能预测个人的行为倾向,通过图论、数学模型和其他量化工具来开发一系列变量可描绘组织关系的结构,如节点中心性、关系连带程度等。第一,关系数据的量化通过“关系矩阵”生成,其中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被记录为“有”或“无”,也可以是“有向的”(即从行动者x到行动者y,但不一定反之亦然)或是“无向的”(即互惠关系)。这种矩阵的创建是作为一种基础的研究框架而存在的,其中对应的行和列内输入的是初始的或者经过编码后的组合数据。但无论哪一种数据矩阵,它背后的逻辑呈现都应是一张关联结构的图表。例如,将原始数据输入“关系矩阵”中,通过事件来记录参与其中的行动者。如果行动者加入了指定的活动,则将“关系”记录为“有”。然后可以将这种2-模(2-mode) 数据矩阵转换为1-模(1-mode)数据矩阵,以便关联参加同一事件的所有行动者。这样一来,研究者可以从同一种数据源中提取出更加丰富的信息,从而揭示出更为深刻的组织结构内涵。第二,定量社会网络分析图示(sociogram,也称为“社群图”) 表现为多个点(社会行动者)和各点之间的连线(行动者之间关系)所组成的聚合图形。其应用核心在于通过测量与网络结构有关的各种属性,可视化关系矩阵中的数据,实现对网络的精确描述。定量方法可以在图论的基础上测量诸如整体网络“密度”(density)、网络中节点的“中心性”(centrality)、“中介”(brokerage)、“闭包”(closure)、“核心”(cores) 和“派系”(cliques) 的存在,以及“区隔”(segregation) 的程度等属性。这些结构性测量措施不仅为量化社会关系提供了路径指引,也有助于分析行动者因网络中所处的位置不同而经历的机会差异。
社会网络是通过多对关系连接而成的一组关联节点集合,节点(即网络成员)是通过网络关系连接成的独立分析单元。由此可知,社会网络的研究基础是以个体形态存在的社会行动者,研究的对象是个体间或组织内部关系的特殊构成,研究的核心在于将社会网络作为研究对象进行结构分析。这一研究面向对应着特定的分析模式——社会网络分析,它萌芽于对社会结构的内化与审视,衍生为一系列测量手段和方法,拓展至一种新兴的社会科学研究范式。②
二、社会网络分析的整合研究路径
不同的研究问题需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对于社会网络研究中定性和定量方法的选取,一直存在着理论和实践上的争论。但无论是人际传播间的信息流通,还是组织情境下的行动逻辑,亦或是基于某一共同意志之上的群体性动员,“社会关系”的梳理都成为无法回避的分析节点。同时,社会关系也是极其复杂的,很难循着某一具体的事件去直观地感知和体认,更不可能希冀通过简单的线性数学公式就能模拟推衍出整个关联路径。由此看来,如何对抽象的社会关系进行精确探究,如何避免在分析孤立的社会事件时“一叶障目”,如何在实证研究中不被单一的分析路径所束缚,这一系列问题均是研究者们需要跨越的现实障碍。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药物治疗管理(MTM)实践……………………… 王鸯鸯,吴秋惠,李 远,等(6·452)
2007—2016年,东营市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水平整体比较稳定,经济得到了一定发展。2016年经济系统得分达到 0.022 6,是 2007年得分0.0123的1.84倍,由此可知,东营市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发展取得了较大成效。人均生产总值不断增加,经济增长率除2009、2015年受经济形势整体不景气影响有所下降外,其他年份均保持增长,居民消费水平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不断上升。整体来看经济系统得分波动较小。
社会网络分析整合研究路径的提出并非心血来潮,过去的几十年间,抽样调查控制着经验社会研究,此种方法也被冠上社会科学“绞肉机”的名号,它将社会情境剥离于个体,为的是确保研究对象之间不会产生任何联系。脱离了社会情境的行动者宛如缺失了符号的公式标注,背后潜在的行为逻辑消失殆尽,执此方法的研究者们究竟能从断裂的个体“碎片”中拼凑出何种理论预言,学界始终存有疑问。学界普遍认同,涉及社会结构和关系测量等研究问题需用定量方法,而关于网络生成过程、网络存在意义、网络变迁动力等研究问题需用定性方法。总而言之,一种整合的社会网络研究路径亟待发掘。就目前来看,现有的定性和定量融合方式不外乎单向度增益和双维度互补两种,可细分为以下三类:
第一,定性方法为定量社会网络分析的基础。近年来定量社会网络分析中使用的数据可通过观察法、访谈法和档案研究等定性方法生成,研究者用质化方法提取出描述文本,随后编码转换为可量化的数据。例如,研究者在采用定量社会网络分析之前,先使用民族志的方法了解该网络涵纳的社会意义,以便合理设计提名生成的调查问题。在一项关于青少年友谊网络与同伴风险行为对比影响的研究案例中,研究者对社区青年进行了初步的民族志研究,调查后获取的社会网络背景帮助研究者设计出一份在语言和文化上适合该地区年轻人的调查问卷。⑲
第二,定量方法是定性社会网络分析的前测。目前学界也出现了使用定量方法作为定性社会网络分析起点的研究设计趋势,量化策略可为定性社会网络分析提供前测信息。多项网络民族志研究将社群图绘制作为研究的起始阶段,研究者使用社会网络关系图作为实践指导,根据前测得出的网络结构位置有针对性地选择参与者进行后期的定性研究。例如,在一项观察国民议会成员在线互动行为的研究中,研究者首先利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对全部研究对象的博客进行了超链接分析,随后依次采访了这些博客的作者们。该研究使用的量化前测方法辅助研究者洞察在时长跨度较大的社会网络中新结构的生成因由,为解读随时间推移而发生的在线网络行为变化提供新佐证。⑳
第三,定性定量方法在社会网络分析中交替使用。在部分前沿研究案例中,定性和定量方法在单个研究项目的多个阶段交替采纳。研究者可使用定性方法提供的交叉文本信息测试量化社群图的可靠性,也能通过两个时间节点上网络结构变化的结果比对,评估定量分析中出现的测量误差。㉑在一项移民社会网络变化的固定样本追踪研究(panel study)中,研究团队花了两年时间进行了定性定量两阶段的整合研究。第一阶段,研究者通过提名生成法提取了定量网络数据,据此生成可视化社群图。然后进行深入定性访谈,要求受访者进一步讨论他们制作的网络图。第二阶段,研究者用同样的定性定量整合步骤配合参与式制图法的采用。在此期间,受访者可以利用二次描绘的社会网络关系图作为自第一次采访以来个人关系变化的参照物。此方法使受访者能够对社会关系的动态走势有直观感知,并能对不准确和缺失的网络数据加以标注。㉒
从上述三种整合研究路径可知,社会网络分析的整合方法能对研究结果产生有益的作用,定性方法和定量方法可以在多个研究阶段相互提供协助。整合方法使研究者能够绘制和测量网络属性等静态特征,也能探索关系网的构建和迭代等动态效果,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能明晰网络中所涉及行为主体的关联类别。
三、整合研究实践的双向成果增值
社会网络分析自诞生伊始就有定性和定量两种研究取向。从结构化的视角出发,如何对社会现象背后的关系模式进行合理解读是社会网络研究的起点。这涉及到几个研究要点:其一,个体如何形成和发展自身的关系网;其二,不同个体间的关系网如何连接成一个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整体;其三,这种整体网络中的关系与结构又如何反作用于个体。㉓如今,在以定量传统为主导的经济学领域,已经出现了大量文献探讨社会网络分析整合研究方法的适用性㉔,而在以定性传统为主导的人类学和社会学领域,也出现了一批呼吁破除单一研究方法宰制、倡导整合研究模式的创新性文章㉕。
首先,定性和定量整合的方法提供了一种新的社会网络数据收集形式。传统的数据搜集整理方式常常会受制于多种数据源对接的可行性,如何选取海量元数据和复杂社会行动者之间关系测度的平衡点成为研究障碍之一。整合方法的提出,为研究者解决了基础数据清洗和参照样本对接等问题,拓展了多样化的网络数据获取路径。例如,研究者可以通过访问和分析已有的二手数据来探索更大的网络样本,以极低的成本获取之前难以企及的元数据㉖,从全新的角度探究网络结构,从而提炼新的研究问题和核验以往的研究成果。
大曲通过自然接种和发酵,富集了大量有益于酿酒的微生物、各种酶类以及香味物质,在酿酒过程中起到驱动糖化、发酵和生香的重要作用。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俗语“曲为酒之骨”“曲定酒型”之说。为了确保和提升原酒品质,各酒企都制订了相应的大曲质量控制标准,但都仅限于出房曲。大曲在用于酿酒生产前,必须经过3~6个月的存储,减少乳酸菌、乙酸菌等产酸细菌的数量,使入池酒醅能够符合前缓、中挺、后缓落的发酵工艺要求,达到增加酒体绵柔感的目的[1-2],可见大曲存储后的质量对酿酒影响更为直接。
其次,定性和定量整合的方法可辅助识别网络中各层级间的嵌套关联,这可以减少由割裂使用任一方法造成的网络数据获取限制。㉗例如,整合方法允许研究者在明确标记个人和组织之间关系的前提下,指明群体聚合的内在具体关联特质,以此来衡量这些联系对其他社会行为者的影响。具体而言,整合方法可以协助研究者规避结论偏差,让研究者在二手数据检验中对研究结果进行三角测量。任何一种研究方法都可能生成误差,整合方法的应用可以起到一定的纠偏作用。
再次,定性和定量整合的方法有助于在量化关系的同时解读社会情境,洞察行为者之间的交往本质。研究者可以重新审视哪些资源和信息通过网络进行交换㉘,选择交换方式的缘由为何等等研究问题。也就是说,整合方法不仅可以探索网络结构,同时也对网络内生意义进行定性观察,这有助于网络信息流走势和跨结构关系传输实质的厘清。例如,研究者利用定性和定量整合方法,不仅能将从网络中提取的质化文本转化为便于统计分析的数值,还能借助横向编码各类研究议题的方式开展内容分析和话语分析,也可通过时序性感知等举措阐述网络的动态化结构。
回顾各学科领域现有研究文献可知,过去十多年间大批研究者曾尝试将定性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运用到社会网络分析实践中,通过融合补益的方式使得各自的研究成果实现了双向增值:在定量社会网络分析研究中加入定性方法,可增强研究者的情境识别能力,辅助其解读社群图、理解历时性关系变迁,以内部视角感知网络的构成意义。在定性社会网络分析中汇入定量方法,能为复杂的动态人际关系和组间协作架构提供明晰的复现视野,以可视化样态直观呈现多层次数据。
四、结语
无论是社会网络理论的架构支撑还是社会网络分析的方法应用,归根结底都应建立在对社会关系数据的搜集提取和假设验证之上。一般说来,每一位个体行动者都嵌套在多层关系网络之中。㉙在针对同一议题的研究中,度量社会关系的“形式”和解读社会关系的“实质”不能简单地一分为二,研究者在处理数据时会以内外交叠组合的方式加以展现。㉚虽然以往研究者为了分析的便利,多半选择在研究伊始就将形式与实质、行动者和结构强制分离,但在现实情境中被武断拆解的对象往往交织融合,并非二元对立,这一研究过程本身就易导致研究结论的偏差。因为,单纯的定性方法缺乏记录网络数据和呈现社会结构的系统性举措,而单一的定量方法又过度抽象和孤立简化了网络中的社交场域,脱离了当下的社会文化背景。定性和定量方法都是社会网络研究的必要工具,两者兼而有之是社会网络研究的理想策略。整合方法可以处理不同的网络特征:“过程中蕴涵的文化”(定性方法)或“形式内提炼的结构”(定量方法)。这两种方法相加,可以帮助研究者更全面地了解网络。
从本质上看,整合方法的兴起是跨学科领域研究者为摆脱长久以来的研究困境而作出的方法论上的尝试和突破。整合方法的采用让研究者得以重新关注社会关系的现实层面,而不再刻板地以静态方式处理互动行为。社会网络如何形塑某一时空节点上的多元文化样态㉛,嵌入网络的个体如何适应重叠情景中不同身份的切换㉜,这两类议题将是未来以整合方法开展社会网络研究的学者们审视社会、观照现实的新起点。
注释:
尽管目前C形臂X线机及导航辅助手术使置钉成功率增加,但螺钉穿透骨壁进入椎管仍不能完全避免,可引发硬膜损伤出现脑脊液漏[14]。本研究术中攻丝扩大钉道后3例(0.40%)出现清亮脑脊液漏,为早期操作缺乏解剖参考标记,螺钉位置偏内偏下所致。
⑫ P.J.Carrington,J.Scott,S.Wasserman,Models and Methods i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
② 靳小怡、任义科、杜海峰:《农民工社会网络与观念行为变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31页。
③ J.L.Moreno,H.H.Jennings,Who Shall Survive?,Washington,DC:Nervous and Mental Disease Publishing Company,1934.
④ J.Scott,P.J.Carrington,The SAGE Handbook of Social Network Analysis,Beverly Hills,Calif:Sage Publications,2011.
⑤ J.A.Barnes,Class and Committees in a Norwegian Island Parish,Human Relations,1954,7(1),pp.39-58;E.A.Bott,E.B.Spillius,Family and Social Network:Roles,Norms and External Relationships in Ordinary Urban Families,2nd ed.,New York:Routledge,[1957]2014;J.C.Mitchell,Social Networks in Urban Situations:Analyses of Personal Relationships in Central African Towns,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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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过去在这三个孩子里她最疼爱的是罗瑞,男孩子嘛,可是最让她操心、失望的也是他。她最欣赏、信赖的是大侄女罗云,但是她很讨厌罗云的爱人,觉得他是个小人,认定了罗云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人家夫妻恩爱得很,她也没办法。老太太说,好在她也对得起罗云了,花钱培养她上了大学也嫁了人,也算有个交代了,总之罗云是受了她老公的连累。至于那个小女儿,一直很不听话,老太太觉得她有点钱几天就会折腾光,给她钱没什么好处。”
⑦ R.Pahl,L.Spencer,Capturing Social Communities,in C.Phillipson,G.Allan and D.Morgan(eds.),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Exclusion:Sociological and Policy Perspectives,Ashgate:Aldershot,2004.
⑧ N.Emmel,Participatory Mapping:An Innovative Sociological Method,National Centre for Research Methods,2008.
⑨ P.Seed,Introducing Network Analysis in Social Work,London:Jessica Kingsley Publishers,1990.
⑩ N.Emmel,A.Clark,The Methods Used in Connected Lives:Investigating Networks,Neighbourhoods and Communities,National Centre for Research Methods,2009.
1) 对比A、B、D 3个模型骨架曲线(图8)可以发现,模型B的极限承载力较模型A增长57.64%,模型D增长38.3%.可以发现增设抗震墙后结构的承载能力明显提高,同时也可以得出抗震墙布置在跨中时结构的极限承载力提高幅度最大.
⑪ ⑱ S.Heath, A.Fuller, B.Johnston, Chasing Shadows:Defining Network Boundaries in Qualitativ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Qualitative Research,2009,9(5),pp.645-661.
① L.Freeman,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Network Analysis,A Study in the Sociology of Science,Vancouver,CA:Empirical Press,2004.
⑬ R.S.Burt,Applied Network Analysis:An Overview,Sociological Methods&Research,1978,7(2),pp.123-130.
因子载荷值能够直接反映主因子与原指标的关系水平,载荷值越高,指标信息的包含量就越高。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主因子F1在x1、x2、x33个指标上的系数最为显著,作为污染强度因子,方差贡献率是56.601%;主因子F2在x4指标的系数最为显著,作为污染控制因子,对方差的贡献率是20.246%。
⑭ S.Wasserman,K.Faust,Social Network Analysis:Methods and Application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
⑮ V.Morrow,Networks and Neighbourhoods:Children’s Accounts of Friendship,Family and Place,in C.Phillipson,G.Allan,D.Morgan (eds.),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Exclusion:Sociological and Policy Perspectives,Ashgate:Aldershot, 2004; N.Emmel, A.Clark, The Methods Used in Connected Lives:Investigating Networks,Neighbourhoods and Communities,National Centre for Research Methods,2009.
⑯ G.Crow,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Exclusion:An Overview of the Debate,in C.Phillipson,G.Allan,D.Morgan(eds.),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Exclusion:Sociological and Policy Perspectives,Ashgate:Aldershot,2004,pp.7-19.
⑰ A.Clark,Understanding Communities:A Review of Networks,Ties and Contacts,National Centre for Research Methods,2007.
近年来定性社会网络研究多以参与式制图法为核心工具,调和叠加了多种质化研究策略来生成和分析关系数据。一是利用人口统计学辅以参与式制图法生成关系数据。在一项分析英国北部城市社区和邻里网络结构的研究中,研究者以个人社会网络(ego-centered networks,又称“个体网”) 为研究对象,采用了一系列定性方法来研究当地的社会网络是如何生成的以及以何种方式嵌入到现实的时空背景中。具体方法包括参与式观察法、“步行采访”(受访者在接受访谈的同时带领访问者在当地徒步随访)、交往实践日志记录⑨和参与式制图法。⑩该项目采取了填充“同心圆”的策略,引导受访者开展参与式制图。研究者要求受访者在一张画好同心圆的白纸上,遵循一定的顺序记录下社会交往网络中的联系人姓名,受访者最熟悉的联络人填入靠近圆心的空位,其余联系人按照与受访者关系的远近分别填写至不同的圆环中,全部联系人由亲到疏依次沿环线向外扩散。同心圆的环数设计可由研究的问题和数据收集的范围来决定。二是运用深度访谈融合参与式制图手段分析关系数据。在针对个体网的研究中,对“自我”(egos) 和“他我”(alters)(这里的“他我”特指以“自我”为中心延伸的、与其相关的网络内部其他成员)的定点识别与双向互证,可通过深度访谈加上参与式制图法达成预期研究目标。这种方法与其他个体网研究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仅仅依靠“自我”来陈述有关“他我”的信息,而且还会对“他我”进行访谈,以核验“自我”提供信息的真实性。例如,在一项社会网络对教育决策影响的研究中,研究者首先采访了十多个被选定的“自我”,然后通过分析这些受访者的谈话样本,提取出各自对应的“他我”,继而进行了一百多次涉及“他我”的访谈。结合上述两个层面的访谈,该研究团队收集了关于“自我”和“他我”两个面向的大量关系数据,这种深入的定性方法帮助研究者识别了教育决策过程中的重要网络因素。在这一研究案例中,研究者提取了家庭成员分享教育经历时的共有价值框架,由此可知社会网络对于教育决策起到了决定性作用。⑪
⑳ H.W.Park,R.Kluver,Trends in Online Networking among South Korean Politicians—A Mixed-Method Approach,Government Information Quarterly,2009,26(3),pp.505-515.
㉑ M.J.Lubbers,J.L.Molina,J.Lerner,et al.,Longitudinal Analysis of Personal Networks,The Case of Argentinean Migrants in Spain,Social Networks,2010,32(1),pp.91-104.
㉒ D.Golinelli,G.Ryan,H.D.Green,et al.,Sampling to Reduce Respondent Burden in Personal Network Studies and its Effect on Estimates of Structural Measures,Field Methods,2010,22(3),pp.217-230.
㉓ 彭兰:《从社区到社会网络:一种互联网研究视野与方法的拓展》,《国际新闻界》2009年第5期。
㉔ M.Mo/nsted,Processes and Structures of Networks:Reflections on Methodology,Entrepreneurship& Regional Development,1995,7(3),pp.193-214;S.L.Jack,Approaches to Studying Networks:Implications and Outcomes,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0,25(1),pp.120-137;N.E.Coviello,Integrating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Techniques in Network Analysis,Qualitative Market Research:An International Journal,2005,8(1),pp.39-60.
㉕ A.Riles,The Network Inside Out,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2001;H.Knox,M.Savage,P.Harvey,Social Networks and the Study of Relations:Networks as Method,Metaphor and Form,Economy and Society,2006,35(1),pp.113-140;M.Emirbayer,J.Goodwin,Network Analysis,Culture,and the Problem of Agency,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94,99(6),pp.1411-1454;A.Mische,Cross-Talk in Movements:Reconceiving the Culture-Network Link,in M.Diani,D.McAdam (eds.),Social Movements and Networks:Relational Approaches to Collective Action,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pp.258-280;N.Crossley,The Social World of the Network:Combining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Elements i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Sociologica,2010,4(1).
㉖ J.C.Short,J.C.Broberg,C.C.Cogliser et al.,Construct Validation Using Computer-Aided Text Analysis(CATA)an Illustration Using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Organizational Research Methods,2010,13(2),pp.320-347.
㉗ A.Marin,B.Wellman,The SAGE Handbook of Social Network Analysis,in J.Scott& P.J.Carrington(eds.),Social Network Analysis:An Introduction,London:SAGE Publications,2011,pp.11-25;J.A.Smith,J.Moody,Structural Effects of Network Sampling Coverage I:Nodes Missing at Random,Social Networks,2013,35(4),pp.652-668.
社会保障制度,属于国家公共产品,具有一定的公共物品属性,是公共资源在公共领域的调配。然而长期受我国社会保障和经济发展水平限制,使得我国农村社会保障一直徘徊在社会保障体系的边缘区。[1]相对城镇社会保障水平而言,存在保障程度低、资金供给缺乏和管理不规范等问题,与2020年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具有较大差距。因此,本文从农村公共产品供给角度出发,分析中国农村社会保障的实际情况,探讨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构建路径。
㉘ N.E.Coviello,Integrating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Techniques in Network Analysis,Qualitative Market Research:An International Journal,2005,8(1),pp.39-60;E.Bellotti,What Are Friends for?Elective Communities of Single People,Social Networks,2008,30(4),pp.318-329.
㉙ 刘军:《社会网络分析导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2页。
㉚ S.L.Jack,Approaches to Studying Networks:Implications and Outcomes,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0,25(1),pp.120-137.
㉛ A.Mische,Cross-Talk in Movements,in M.Diani and D.McAdam (eds.),Social Movements and Networks,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
㉜ H.White,Identity and Control,New Jerse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2.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基于时空大数据的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研判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9BXW109)
中图分类号: C91-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854X(2019)11-0128-06
作者简介: 徐迪,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讲师,华中科技大学国家传播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湖北武汉,430074。
(责任编辑 刘龙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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