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与科学主义_科学主义论文

马克思主义与科学主义_科学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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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环境保护主义作为一种政治势力登上国家舞台,反科学思潮愈来愈成为一种国际思潮。与此同时,反科学主义的对立物——科学主义思潮也变得愈来愈有害了。科学主义的“科学万能”主张,几乎到处都为反科学思潮批评它提供了机会,同时有些主张又成了反科学思潮的“同盟”,它们一起来指责马克思主义“只知功利而不重生活”,是“具有强烈的功利主义的科学主义者。”(1)

按照他们的说法,所谓“科学主义”,乃是这样的思想:“它把所有的实在,都置于一个自然秩序之内,而且认为只有科学方法才能理解这一秩序的所有方面。无论是生物的、社会的、物理的或心理的”。(2)

显然,他们所说的“科学方法”,乃是拉普拉斯决定论。严格来讲,这种科学主义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马克思主义科学观虽然包含科学主义的思想成份,但是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科学观归结为科学主义。这一点,正象唯物辩证法包含诡辩论,但不能归结为诡辩论一样。

应当看到,在机械决定论起决定性作用的领域里,科学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朋友。马克思主义承认,自然界的“任何一个属性”的产生和灭亡都有“铁的必然性”。(3)从这一点上讲,似可以把马克思主义科学观视为“置所有的实在于一个自然秩序内”,但是,只要离开了上述领域,只要人们所研究的对象不再是单一因果关系(或者可以近似地化作单一因果关系)起作用的事物,那么,马克思主义就同科学主义分道扬镳了。换句话说,对于那些“由随机关系联系着的群体事物”,马克思主义认为拉普拉斯决定论是失效的,因为“愈是接近于纯粹的思维领域,我们在它的发展中看到偶然性愈多”。(4)恩格斯把这种规律称做“内部蔽隐着的规律”,(5)即统计决定论规律。在这个科学领域,马克思主义从不追求个体事物的“铁的必然性”,而仅仅在群体事物上把握这种必然性,或者从群体事物的总体上去发现和应用这种规律。因此,马克思主义科学观是把“一切实在”置于“多种自然秩序”之中的哲学思想,不是“一种自然秩序”的科学主义信条。至于一些现代文化人士以为“科学会到处使用物理学中的(机械)决定论,而不给人们留有自由意志的发挥机会”(6)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马克思主义不仅在统计决定论领域与科学主义界限分明,在系统决定论领域更与科学主义大相径庭。恩格斯指出:“许多人的协作,许多力量溶合为一个总的力量,用马克思的话来讲,就造成新的力量。这种新的力量和它的一个个力量的总和有本质的差别”。(7)因为在系统事物里,在那些由“相干性联系”所构建成的系统里,不用说其中多种要素难以置于“一个自然秩序”里,甚至系统的“新质”(即一加一大于二的那部分)的传统数学表达式,至今都没有找到。相反,用人的管理经验和领导艺术,从定性分析方面来驾驭,倒取得一定的成功。这就打破了只有用精确的科学方法“才能理解这一秩序的所有方面”的信条,从而把模糊性问题提升到科学的议事日程上来。目前,方兴未艾的模糊数学理论、分形理论、突变理论、混沌理论,以及刚刚提出的变维动力学理论,它们都为解决系统“新质”问题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为了解决社会复杂系统的工程问题,钱学森同志创造了一种综合集成法,(8)亦称“大成智慧工程”。其构思乃是把人集成于系统之中,采取人机结合以人为主的技术路线,把古今中外成千上万人的聪明智慧统统集成起来,以求得出完备正确的思想和结论。(9)这种方法正是寻求解决社会系统新质问题的大胆尝试。这种方法同拉普拉斯决定论是截然不同的。它的成功很可能为自然科学同社会科学的交汇架起一座方法论的桥梁,同时,也表明马克思主义科学观与科学主义在方法论上的根本区别。

在社会科学领域对于规律的可认识性上,马克思主义同科学主义是一致的;对于所揭示的规律的性质,则是截然相反的。科学主义者认为:社会现象既然可以用力学的方法加以描述,那么社会规律就是力学规律(孔德主义),社会的复杂现象都可以还原为简单的自然现象;人的各种社会需求,也可以还原成人的自然的需求。人类所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可以由科学技术缔造出来:没有吃的,可以用科学方法制造面包;没有穿的,可以用高分子合成各种各样的衣料;人们生病了,可以服用化学方法制造的药剂,甚至延年益寿也可用科学方法来实现。科学主义的这些观点,已经被反科学主义者所批评,并且在现实生活中也被人们逐步认识到它的真理局限性。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与科学主义不同的地方在于,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系统是由自然界进化来的“特殊自然系统”,它既包含有自然界的各种性状,又有自己更高级的社会本质,有自己系统的新质。这些新质,只有用社会科学加以描述,而不能用自然科学的方法加以描述。有时,人们可以用力学方法描述社会现象,但那只是描述社会的力学属性,而不是社会的本质,更不是把社会运动规律还原为自然规律。

为了解决社会矛盾,人们不可能只用纯科学技术的方法达到目的。因为“科学本身并没有提供解决个人、社会和经济灾难的万能钥匙”。(10)有时,人们必须用社会的方法(其中包括法律、伦理、甚至政治手段)来强行限制某种科学技术(如氟里昂等),借以保护环境,促进人与自然界的协调发展。这一点,乃是科学社会主义者极力反对的。科学主义者在这里,具有极强的功利主义和经济价值观念,即只要能赚钱,无论什么科学技术都可以使用。马克思主义科学观并非如此。除了经济价值观念外,马克思主义更注重社会价值观念和生态价值观念,更注重人的价值,所谓“科学要为人类谋幸福”的原则,正是马克思所云:“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的思想原则。

毛泽东说得好:“世界上最可宝贵的是人。”人创造出现代科学技术,是为了让它们服务于人,而不是让它们破坏人的幸福生活。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借助于社会生产关系的调整与社会的革命。社会问题要用社会的方法来最后解决,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原则。

在社会研究领域,科学主义者很容易陷入唯科学主义的泥沼。因为他们往往会把拉普拉斯决定论方法,强加给生动活泼的社会生活,同时也可以把自己变成脱离社会实践、否定群众历史作用的“科学外星人”。

恩格斯早就指出:要对社会生产活动的间接的、比较深远的社会影响进行调节,“单是依靠认真是不够的。这还需要对我们现有的生产方式,以及……整个社会制度实行完全的变革。”(11)

要变革现实社会,就必须有明确的社会目标,而提出目标决不是科学能办到的,爱因斯坦说得好,科学不能提供目标,而只能提供达到目标的手段和方法。(12)但是,一切科学主义者在这个问题上,都和唯科学主义者站在一道。他们主张“专家治国”,主张“科学救国”,主张用科学家取代政治家,用科学去提出目标,并实现这一目标,从而忽视发动人民群众进行社会革命和社会变革的必要性。到头来,他们大多数都变成乌托帮主义者,或者变成“生怕烧破小姆指”的庸人。

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点来看,社会发展规律是可以认识的,社会的生产方式也是可以改革的。马克思主义就是使社会科学成其为“科学”的科学理论。同时,马克思主义历来主张科学的理论必须和社会实践紧密结合,科学理论必须接受群众社会实践的检验。我们经常所说的理论与实践的统一,科学性与党性的统一,就是马克思主义科学观的具体体现。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并不要求把人的实践都纳入“单一的自然秩序”,更不主张让所有的人都按某种拉普拉斯方程来规范自己的行动,相反,马克思主义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首创精神。

因此,马克思主义科学观,在社会科学领域,就不仅仅是科学主义主张的那样“单一的自然秩序”,或者是精确性的唯一标准,而是“多种自然秩序”,是(精确性+概然性+模糊性)的多重标准。(13)它既包含了科学主义主张的拉普拉斯标准,又包括统计决定论和系统决定论全新标准。这些标准都是为了研究社会存在这种“有人系统”的复杂性所必不可少的,也是科学主义者和反科学主义者所共同忽略的。后两者,他们只是在“单一的自然秩序”或“唯一的精确性”标准上,针锋相对地斗争着,形成不可解决的“二律背反”(或称“反科学悖论”)。相反,马克思主义科学观正是从这个悖论出发,找到了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结合在一起的“一门科学”的发展前景。

(收稿日期 1994-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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