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对商品拜物教的批判
王国坛 郭斯文
(辽宁大学 辽宁 沈阳 110036)
[摘 要] 商品拜物教是马克思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重要范畴,他对商品拜物教的批判包括对导致商品拜物教的资本主义社会根源、逻辑根源及错误实质的揭露等几个方面。从资本主义社会根源上看,西方国家在历史上具有普遍宗教信仰的传统;资产阶级革命本身存在局限性,即它只实现了政治解放却未实现经济生活的解放。从逻辑根源上看,导致资本主义商品拜物教的症结在于一般等价物/ 货币的出现,货币成了抽象的人类劳动的化身,由此导致物与物的社会关系掩盖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商品拜物教的错误实质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及其所导致的异化劳动。只有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才能消灭商品拜物教。
[关键词] 马克思;商品拜物教;资本主义
商品拜物教是马克思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重要范畴,他对商品拜物教的批判,既有意识形态意义,也有社会解放意义和经济学意义。但从近些年的研究成果来看,学界对这一范畴本身及其马克思对它的批判所做的理解似乎尚不够深入,笔者感到对此有进一步深入理解之必要。根据笔者近些年对马克思思想的研究,以为对这个问题应该从这样几个方面加以考虑:一是对物的崇拜为什么能成为一种宗教?二是这种宗教是怎样产生的?三是这种宗教的错误之处及其危害是什么?希望通过回答这三个问题以实现对马克思的这一思想有更深入全面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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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商品拜物教这个范畴本身来看,它直接讲述的是一种对物的崇拜的一种宗教。这种宗教显然既不同于以某种偶像物为崇拜对象的原始图腾宗教,也不同于以某种虚幻的神圣形象为崇拜对象的现代一神教。商品拜物教实际上是指在经过资本主义现代化发展的基础上所出现的对商品物的盲目崇拜的一种宗教现象。这就不免会有人发问,为什么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里人们会对到处堆积如山、不具有任何神圣性的商品物进行盲目崇拜?这可能跟资本主义的历史及现实制度等因素有关。
首先,人们对商品物的盲目崇拜是与西方资本主义的历史传统有关。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前身是封建主义,而封建主义——众所周知——是与宗教神学紧密相连的。根据马克思的理解,在西方封建主义时代实际上是宗教神学统治一切,因而整个西方社会成员大多数都有宗教信仰的传统,成为宗教信徒是社会普遍现象,进而西方封建主义国家不得不采用“宗教国家”的形式。
为什么西方封建主义国家都要采用宗教国家的形式呢?这是因为社会成员大多数是宗教信徒,导致国家的政治力量能以发挥作用的结果。马克思以“基督教国家”为例来批判宗教国家的局限性。他认为:“那种把基督教当作自己基础、国教,因而对其他宗教抱排斥态度的所谓基督教国家,并不是完成了的国家,相反,无神论国家、民主制国家,即把宗教归为市民社会的其他要素的国家,才是这样的国家。”“所谓基督教国家,就是通过基督教来否定国家,而决不是通过国家来实现基督教。”[1]33马克思的批判大致是这样一个意思:由于封建国家本身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对社会的统治,因为社会成员大多都是宗教信徒,所以才拉宗教进入国家政治生活之中并与国家共同完成对社会的统治。这是国家不完善的表现。宗教一旦进入国家政治生活,它便凌驾于国家之上,即教权大于王权,从而导致对国家的否定。这是国家本身的不完善性造成的。进一步说,又由于封建国家实行专治统治,把社会所有要素都收归王权所有,而王权又受到教权束缚,这就进一步强化了社会的宗教性质。所以西方社会的宗教传统是普遍的、顽固的。
1.3 统计学方法 对正态分布的所有数据使用±s)表示,实验组和对照组之间的比较采用非配对Student’s t-test多组间采用ANOVA,统计分析使用R语言完成。
行动主张:建议学院优先从教学管理组织结构进行控制,强调及加强教研室的管理功能,加强教师团队建设及对教师个人能力提升的支持与鼓励,当然也应建立相应淘汰机制。教学单位应合理安排好课程结构,结合学院硬件实施(以及及时申购或添置必要实训设施)、学生层次,设置好课程任务,在课程实施过程中,以师带徒,提高学生能力及加强学院学风建设。
大家知道,人们在生产商品A 和商品B 的时候都分别耗费了一定量的劳动的,在某种特定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下,一定量的劳动是以一定量的劳动时间来计算的。而生产一种商品所耗费一定量的劳动时间就是该商品的价值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商品A 与商品B 就其同作为人的劳动产品而言,它们都有各自的价值量。但是一个商品的价值量是多少是一回事,因为它可以通过劳动时间来确定。而一个商品所具有的一定量的价值究竟“值”什么则是另一回事。所谓一个商品“值”什么是指一个商品究竟能换回什么样的使用价值。比如,一个只生产上衣的人,他手里没有羊,而在生活中他却恰好需要羊,于是他就只能拿上衣去换羊。在交换之前,他会咨询一件上衣能换回多少羊,是半只羊、一只羊、还是两只羊?如果一件上衣实际上只换回一只羊,那么他会说,一件上衣“值”一只羊。我们应该怎样理解这个交换关系中的逻辑内涵呢?
究其进步意义而言,国家摆脱了宗教束缚之后,国家就不再为宗教服务,而是为资产阶级服务了。这样一来,人就在国家政治生活领域获得了自由、平等、民主等法权。但是政治解放本身也有其局限性,其局限性在于它只是实现了局部的、有限的解放。因为政治解放导致了“社会二重化”和“人的二重化”的结果,[1]30-32即它使社会分解为政治生活领域和经济生活领域,使人分解为公民和私人两重身份。这样一来,政治解放仅仅使公民在政治生活领域中获得了自由平等,而私人在经济生活领域中仍然没有自由平等。公民在政治生活领域中获得解放是因为国家运用自己的暴力把宗教驱逐出国家政治领域的结果。由于国家不受宗教束缚,国家才能让公民获得解放。但政治解放并未真正消灭宗教,而是把宗教驱赶到了市民社会的经济生活领域,宗教在经济生活领域中仍然富有生机地存在着。所以私人在经济生活领域中仍然受宗教的束缚。只是这时的宗教已经改头换面了,它的教主已经不是传统的神圣形象的东西,而是一种非神圣形象的东西,即资本了。
总之,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人向物膜拜并使这种崇拜成为一种宗教,这既有它的传统根源,也有资产阶级革命的不彻底性,但更主要是由它自身制度性因素造成的。
第三,人们对商品物的盲目崇拜是与资本主义私有制有直接关系。由于政治解放导致了社会的二重化和人的二重化,这就使得社会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生活领域,而每个人也都有两种不同的身份了。“公民”是一个人参与到国家政治生活时所具有的身份,这时,公民之所以有自由平等的权利是因为国家通过法律的形式给每个公民所做出的规定,也可以说是国家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这就是所谓的“法权”。而法权在现实生活中之所以具有实效性,或者各种法律之所以行之有效,这都是以国家暴力为基础。但是,资产阶级国家只负责管理公民的法权,它却不负责管理私人的日常经济生活。这是因为资本主义社会实行的是私有制,因而一切经济生活都是每个人的私事。不仅如此,西方社会又有个人主义的传统,特别到了资本主义社会,每个人都是“利己的人”,[1]45或者说,每个人都是单子式的个人,所以在经济生活领域中必然普遍奉行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制度。①在这个基础上,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制度必然表现为“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这种战争自然就是一种盲目战争。在这个盲目战争的社会中,“人作为私人进行活动,把别人看做工具,把自己也降为工具,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1]30在这个社会里,人普遍地被工具化了,那么谁才是目的?或者说,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只有资本。由于人人都在追求资本,所以人人都在为资本服务。那么,资本是什么?马克思经过分析发现,资本不只是物,物只不过是资本的外部表现而已,资本的实质却是人的本质力量异化而形成的东西。所以人才会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
马克思还用“犹太精神”一词指代资本主义普遍的经商牟利活动中的唯利是图、追逐金钱的思想习气。[1]50他认为犹太精神是资本主义社会普遍的思想习气,特别是在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发展比较充分的国家里,“犹太精神对基督教世界的实际统治已经有了明确的、正常的表现:宣讲福音本身,基督教的教职,都变成了商品,破产的商人讲起了福音,富起来的福音传教士做起了买卖。”[1]51他认为,是实际需要和利己主义激起了人们对物的崇拜,而实际需要和自私自利的神就是金钱。为什么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金钱能成为神呢?马克思说:因为“金钱贬低了人所崇奉的一切神,并把一切神都变成商品。金钱是一切事物的普遍的、独立自在的价值。因此它剥夺了整个世界——人的世界和自然界——固有的价值。金钱是人的劳动和人的存在的同人相异化的本质,这种异己的本质统治了人,而人则向它顶礼膜拜。”[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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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对商品拜物教产生根源的批判仅仅从上述几个方面去分析仍然感觉有些粗糙,还应该进一步诉诸逻辑分析。一般而言,只有诉诸逻辑分析或能够运用数学方法进行描述,才符合科学要求。而马克思所使用的分析方法是从黑格尔的逻辑学中吸收过来的[2]22。而黑格尔的逻辑学方法按照其本意是用来客观描述事物自身发展规律的。只是这种方法在黑格尔那里是建立在唯心主义基础上的,而马克思则在唯物主义基础上科学地改造了这一方法,并把它运用于商品的价值形式的分析之中。从马克思的逻辑分析中可见,商品拜物教并非主观故意制造的产物,而是在某种特定历史前提下,由价值形式合乎逻辑地自身演化的结果。要消灭商品拜物教,就只能改变作为逻辑演绎前提的历史条件。按照这一方法的要求,马克思发现,在商品交换的历史中都是通过一种叫做“等价物”的东西为中介的。商品交换的发展史就是这种等价物的发展史,而等价物的发展史经历了从简单的等价物到特殊等价物,再从特殊等价物向一般等价物并最终转化为货币的发展过程。只有对这一发展过程展开深入的逻辑分析,才能深刻理解商品拜物教或货币拜物教产生的根源。而要消灭商品拜物教就必须改变使货币成为货币的历史条件。
从价值形式角度看,简单等价物也是简单等价形式,“一个商品的等价形式就是它能与另一个商品直接交换的形式。”[2]70 简单的价值形式出现在原始的物物交换中。比如,一件上衣(商品A)与一只羊(商品B)进行交换,按照马克思的做法,我们把一件上衣(商品A)设定为相对价值形式,而把一只羊(商品B)设定为等价形式,这里也可以把任意两个商品A 与商品B 的交换都做这样的设定。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设定是因为只有如此这般的设定,才能解开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秘密。
首先,我们来分析简单等价物。作为一般等价物的货币正是从这种简单等价物中发展而来的,而货币之所以成为商品拜物教的神的一切秘密几乎都包含在这个简单等价物里面。
这个交换关系的实质是一种价值关系或称等价关系、价值等式。也就是说,这个交换关系只说明了商品A 与商品B 之间价值相等。这里所说的价值相等包含两层含义,一层含义是指两种商品有同质性,即都有同样的价值实体。这种价值实体是指凝结在商品里的“一般人类劳动”。而一般人类劳动作为商品的最一般抽象,它表明一切劳动产品都有同样的质的规定性。这是不同商品之间能够进行交换的前提。因为没有相同的质的规定性,不同商品之间就不可能进行交换。另一层含义是指商品A 的价值量正好等于商品B 的使用价值,或者说商品B 的使用价值正好反映了商品A 的价值量,而决不能理解为商品A 的价值量正好等于商品B 的价值量。这层含义有些令人费解。
其次,人们对商品物的盲目崇拜是与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不彻底性有关。资产阶级革命的直接对象是封建主义,马克思称之为“政治解放”,而政治解放就是国家从宗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因而政治解放的实质就是国家的解放。从这个角度说,政治解放既有进步意义,也有其自身的局限性。
2)再如“chez moi”这一短语,法语中chez是介词,和重读人称代词(即英语的宾格)搭配,表示“在某人家里”;而在英语中则不存在“介词+宾格”表示“在……家里”的短语,所以对句子“je me retiray chez moy”进行字对字翻译为“I myself retired to me”,“chez moy”字对字只能译作“to me”,实际翻译需补充为“to my place”或“to my house”。
由于生产上衣的人需要羊的使用价值才与养羊的人进行交换,所以他认为只有换回某种使用价值才能表现出自己上衣的价值。这样一来,在羊(商品B)这个等价物身上就包含两种价值:一种价值是由生产商品B 的抽象劳动决定的,它的价值量也是由生产商品B 时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决定的。另一种价值则是商品B 作为等价物在表现别的商品的价值时所形成的,那么商品B 是用什么东西来表现别的商品的价值呢?它是用自己的使用价值来表现的。在这第二种价值中是不包含量的关系的,因而它也与商品B 自身的价值也毫无关系。但是,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商品B 的这一价值,即通过自己的使用价值来表现的那种价值,只有在交换关系中或只有在价值关系中才能存在。所以在商品A 中的价值形式才被称为相对价值形式,因为它是依靠作为等价形式的另一种商品来表现才能得以实现。“因此,这个表现本身就说明其中隐含着一种社会关系。”而等价形式却相反,它本身“天然就具有价值形式。”[2]72也就是说,一只羊作为等价物仅仅就其自然状态而言它本身就是价值。而价值又是指抽象的人类劳动,所以“充当等价物的商品的物体总是当作抽象人类劳动的化身,同时又总是某种有用的、具体的劳动产品。”[2]73由此可见,等价形式具有三个特点:一是使用价值是价值的表现形式;二是具体劳动是抽象劳动的表现形式;三是私人劳动直接就是社会形式的劳动[2]71-74。
等价形式的这三个特点是导致商品的拜物教性质的根源所在,而且随着等价形式逐步发展为一般等价形式/货币,这种根源性就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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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认为,商品的价值作为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它表明任何商品都可以直接进行社会交换。这也可以看成是每个人通过交换劳动产品而彼此发生社会关系。所以商品的价值形式是商品世界的社会表现。“因此,它清楚地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中,劳动的一般的人类的性质形成劳动的独特的社会的性质。”[2]83-84但是在现实的商品交换中,商品的价值却是通过一种使用价值来表现,也就是说,抽象的一般人类劳动却化身为一种具体的物,即等价物。特别到了货币形式时,一切商品都争先恐后地与货币进行交换,所以货币这种商品便成为抽象的一般人类劳动劳动的化身。正如人们崇拜耶稣是因为耶稣是神的化身一样,人们也必然把货币作为自己的崇拜对象。第二和第三个特点只是进一步强化了商品的拜物教性质。第二点是说,只有生产等价物的具体劳动,才能表现抽象劳动,也就是说,只有生产货币商品的劳动,才具有社会性质,或者说,只有生产货币商品的私人劳动,才是直接的社会形式的劳动。这就等于说,除了生产货币商品的劳动之外的其他一切劳动本来应该具有的那种社会性质都被掩盖起来了。要问:他们的社会性质被什么东西掩盖起来了呢?答:是被生产货币的劳动或被货币本身掩盖起来的。人们只能看到所有其他商品都直接与货币直接进行交换,而看不到人的影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与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成了社会的主要关系。所以马克思说:商品的拜物教性质的奥秘不过在于:“商品形式在人们面前把人们本身劳动的社会性质反映成劳动产品本身的物的性质,反映成这些物的天然的社会属性,从而把生产者同总劳动的社会关系反映成存在于生产者之外的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2]89
当我们了解了商品拜物教性质的奥秘在于资本主义商品生产是以物与物的社会关系掩盖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之后,还需要进一步考察这一奥秘的错误实质是什么。
三
马克思以逻辑分析的方法揭示了商品拜物教性质的奥秘在于以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掩盖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这也等于告诉我们,人为什么不去崇拜人自己而非要去崇拜商品物或货币物的道理。这是一个意思的两种不同说法。我们接下来所要考察的商品拜物教的错误实质实际上是要追问这样一个问题:人们所崇拜的那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为什么那个物会有如此大的统治力量。我们认为,这一点跟资本主义经济制度设计有直接关系。
资本主义经济生活是在以私有制、雇佣劳动和自由竞争三大主导要素构建起了制度框架下运行的。这种制度框架有它的积极性方面,比如它能快速推动生产力的发展等等,马克思在这个方面有过很多分析,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它也有很多弊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这些弊端就越来越突出。首先由于资本主义私有制,这就使得社会经济生活完全是私人的事情,每个人在法律规定的权利下各自独立经营。同时在利己主义观念的支配下,每个人为了获得自己的利益而陷入普遍竞争的状态中。由于整个社会缺乏整体的计划生产,这就使得整个社会经济生活处于盲目竞争状态。从资本原始积累的野蛮掠夺和之后的普遍盲目竞争,社会便逐渐区分出两大群体,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希望自己手中的资本能够不断继续增值,希望在尽可能大的规模上由别人替他劳动;而无产阶级属于丧失自己的生活条件,只有依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才能维持生存的群体。这样便出现了雇佣劳动的形式。所谓雇佣劳动就是通过契约关系使一部分人能够为别人劳动。这是资本主义普遍的劳动形式,通过这种劳动形式,资本家手中的资本才不断地实现增值。曾经很长时间存在着资本的增值究竟是谁创造的争论,资本家认为是他自己创造的,而马克思告诉我们是由雇佣工人创造的。要了解这个问题,我们需要首先了解一下关于如何理解劳动的辩证法。
马克思认为,人的劳动有一种特殊机能,就是它能够把人的本质对象化为一种对象存在,他说:“劳动的产品是固定在某个对象中的、物化的劳动,这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劳动的现实化就是劳动的对象化。”[3]这样一来,在产品/商品中就会凝结人的本质力量的内容,或者说,人的劳动产品并不是单纯的物,而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表现。人的本质力量本来是内在的东西,作为人身上内在的内容,别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在人们日常评职定级的时候,都是通过一个人的劳动产品/作品来考察一个人的本质力量。所以一个人的劳动产品/作品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可以映现出一个人的本质力量。在这个基础上,马克思认为,商品的价值是由劳动创造的,因而剩余价值就只能是雇佣工人创造的。这就是马克思理解劳动的辩证方法。与此相反,对于持直观方法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理解的:物里面怎么会有人的本质?
懂得了对象化方法以及价值是由劳动创造之后,马克思认为,雇佣劳动是导致人的本质的异化的直接原因。而所谓异化是指人自己的劳动产品、自己劳动、甚至自己的本质都要与自己相分离、走向自己的对立面并成为奴役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众所周知,所谓雇佣劳动就是通过契约关系而使一个人为别人劳动。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就是雇佣工人为资本家或资本而劳动。既然为资本家而劳动,那么工人的劳动产品就必然归资本家所有,工人的劳动过程也必须由资本家支配。由于工人在劳动中把自己的本质力量凝结在自己的劳动产品中,所以当资本家拿走了工人的劳动产品的同时也就夺走了工人的本质力量。资本家把夺过来的产品转化成资本之后,再返回来购买劳动力和生产资料进行扩大再生产。由此,资本主义商品生产在自由竞争中循环往复,它的后果必然导致社会两极分化,社会大部分财富逐步集中在少数寡头手中。如果我们回过头来反思一下就会发现,一方面,劳动者越来越受到资本的统治,另一方面,不难看出,那些统治劳动者的资本只不过是劳动者们自己的本质力量异化而形成的。人实际上成了自己异化了的本质力量的玩物。而那些对物进行盲目崇拜的人们只感受到了物的强大力量,却不知道物的力量的实质是什么。在逻辑上,货币作为一般等价物,它能够与其他一切商品进行交换。但反过来看,也可以说,货币能够支配一切其他商品。那么货币所具有的支配力量究竟来自哪里呢?货币的力量其实就来自于它直接就是其他一切商品价值的表现。而社会全部劳动的总和作为价值量、作为资本总量,又是人的本质力量异化的产物。从这个意义上看,人对商品物、货币物的崇拜其实质是对自己异化本质或异化力量的崇拜。
大明路的整治的主要目标包括:“路平”、“优化交通功能”、“杆线地下工程”、“绿化景观改造”和“海绵城市建设”等。
如何改变商品的这种拜物教性质及其异化状态呢?这就只能通过改变社会生产形式,改变使人异化的生产形式。正如马克思所说:“一旦我们逃到其他的生产形式中去,商品世界的全部神秘性,在商品生产的基础上笼罩着劳动产品的一切魔法妖术,就立刻消失了。”[2]73可见,商品拜物教现象并非永恒的。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马克思.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52.
[中图分类号] F0-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A 1672—4496(2019)03—005—06
收稿日期: 2019-07-05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现代中国哲学史资料库建设和研究(1919-1949)”(14AZD088)。
作者简介: 王国坛(1963-),男,辽宁大连人,博士,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院长,兼辽宁大学蒲河学堂教授、副学监,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郭斯文(1998-),女,辽宁沈阳人,辽宁大学蒲河学堂本科生,主要从事经济学研究。
责任编辑 董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