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
李云兵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081）
摘 要： 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由词汇手段和词汇语义语法手段体现，其中，貌系统由动词重叠式和摹状词表达动作行为或变化、性质性状的随意貌、短时貌、反复貌、不经意貌；体系统由动态助词的词汇语义语法表达惯常体、将行体、起始体、进行体、持续体、继续体、完成体、完结体、结果体、经历体。用作体标记的动态动词是副词、动词语法化的结果，副词语法化为动态助词作体标记时前置于动词，动词语法化为动态助词作体标记时后置于动词。
关键词： 洒普山苗语；体；貌；体貌系统；语法化
洒普山苗寨现有62户229人，母语使用苗语并属苗语川黔滇方言滇东北次方言，行政区划属云南省武定县狮山镇乌龙村。洒普山苗寨是滇北最早接受基督教的苗族村寨，1906年基督教内地会英籍澳大利亚传教士郭秀峰到洒普山创办教会、修建教堂、设立教会学校，传播基督教和柏格理苗文。现洒普山苗寨的苗族大多数信仰基督教，但苗语保存完好。文中所用材料是笔者于2017年4月6日—20日调查的，发音合作认为龙文明（男，时年68岁，高小文化）、张敏富（男，时年46岁，初中文化）。
Smith（1991）提出体貌由词汇手段和语法手段两部分构成，认为由词汇手段表现出来的是诸如状态、活动、结束、达成和一次性情状等的情状类型；由语法手段标记出来的是诸如完整体、未完整体等视点体。完整体是把一个情状当作封闭的整体来表述，其观察视野包括情状的起点和终点；未完整体只是观察和表述情状的一部分，不涉及情状的终点。我们认为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分体、貌两个子体统。貌系统由动词重叠式或动词、形容词后附摹状词来表达相关的貌范畴及其语法意义。体系统由动态助词前置或后置于动词来表达相关的体范畴及其语法意义。
一、洒普山苗语的貌系统
貌是对情状内在动作方式或变化属性构成所持的不同的观察方式，跟时间概念没有明显直接关系，主要与事态类型或情状类型有关，表达的是量的概念和量的范畴。事态类型是动作行为或变化的方式。情状类型是性质或性状的状态。根据事态类型或情状类型，洒普山苗语的貌系统分为时量貌、方式貌、状态貌。时量貌由动词不同的重叠式表达不同的时量范畴。方式貌由动词性摹状词后附于动词表达动作行为或变化的方式。状态貌由形容词性摹状词后附于形容词表达性质或性状所处的状态。
（一）时量貌
时量貌分随意貌、短暂貌、反复貌、不经意貌。
洒普山苗语的随意貌由动词重叠屈折形态VV表达，动词的重叠屈折形态的形式为重叠式在前、基式在后，重叠式的声、韵、调都发生屈折变化，基本规律是重叠式的韵母屈折为u，声调屈折为高平调55，声母若为非鼻音、边音的浊音或送气浊音，屈折为清音，声母若为浊送气鼻音、边音，则屈折为浊鼻音、边音。例如：
洒普山苗语表短暂的方式除用“V一V”外，还可以用动词加量词结构的形式，但这种形式只表动作行为的时量，不表动作行为的貌。例如：
（二）方式貌
洒普山苗语的方式貌由摹状词后附于动作行为动词或变化动词后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方式，摹状词有单音节的，也有多音节的，可以重叠的，也可以不重叠。例如：
（三）状态貌
洒普山苗语的状态貌由摹状词后附于形容词后表性质或性状的状态。表状态貌的摹状词很少为单音节的，若为单音节则需要重叠，多音节的摹状词也可以重叠，重叠表程度加深。例如：
2.完成体
如上所述，洒普山苗语的貌系统由时量、方式、状态构成，强调动作行为或变化的事态、情状和事态类型、情状类型。时量貌表动作行为或变化持续的时量和矢量，体现为时量短、动量小、随意性强、活泛性程度高，属动量范畴。方式貌表动作行为或变化过程的方式，具有主观性和生动性，属状态情状范畴。状态貌表性质或形状所处的状态、情态，亦具有主观性和生动性，也属状态情状范畴。动词重叠属广义形态范畴。洒普山苗语动词的重叠式不仅表量的概念和量的范畴，而且还表状态情状概念和状态情状范畴。状态情状是动作行为或变化的短时、量小、反复、轻微、尝试、不经意、活泛、松散等的方式，摹状词是对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的方式、性质性状的状态的具体心理感受的表达，是典型的状态情状概念和状态情状范畴。
二、洒普山苗语的体系统
再次要达到“运行有效”的要求。好的制度必须是有效率的制度，即制度运作顺畅高效。效率首先表现在能够激发人的积极性，使个人利己行为结果与给定的社会目标相一致，降低人们冲击规则程序底线的机会主义行为。这就要求规则是明确易行、普遍适用的，相关制度安排有高的耦合度，这是制度运行有效的前提条件。同时也要求社会行为主体能够不断提高制度执行力，增强法治意识，增大违规成本，压缩“潜规则”存在的空间。
（一）未完整体
调查材料显示，洒普山苗语的体系统的未完整体有惯常体、将行体、起始体、进行体、持续体、继续体，不同的体用不同的动态助词及其词汇语义语法范畴。
1.惯常体
惯常体，也叫习惯体，是表一惯发生的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的惯常体由动态助词a43前置于动词表达，其语义特征为：惯常V。例如：
我们向来都吃饭，怎么今天让我们吃面条了?
4.结果体
将行体是表可能的、将要发生的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的将行体由动态助词la55前置于动词表达，不一定要受时相、时制的限制和制约，也就是说，在句法结构中，将行体动态助词la55不一定与能愿动词、时间词共现，但可以共现，将性体的语义特征为：要V。例如：
3.起始体
1.先行体
4.进行体
(6)为保证成槽垂直度，成槽机悬吊机具的钢丝索必须在导墙中心线上成铅垂状态，不能松弛。成槽工程中对垂直度进行跟踪观测，做到随挖随测随纠，确保垂直度不得低于1/300。
进行体是表正在进行的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进行体的表达方式是在动词后附加动态助词tsi44lau55，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正在进行的动作行为或正在发生的变化，其语义特征为：正在V。例如：
Comrie（1976）认为，体是对情状内在时间构成所持的不同的观察方式，分为完整体和未完整体；完整体从外部观察情状，未完整体从内部观察情状。Langacker（1987）从认知的角度把动词的内部过程分为完整性和未完整性；完整性涉及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过程，未完整性不涉及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过程。根据前人的研究，无论是完整体还是完整性，都属外部视点，即从外部观察动作行为或变化的起点和终点的全过程；不管是未完整体或是未完整性，都属内部视点，即从内部观察动作行为或变化的部分过程或阶段性过程。因此，根据动态助词所标记的动作行为或变化的内部过程是否具有完整性或是否具有起点和终点，我们将洒普山苗语的体分为未完整体和完整体。未完整体表情状内在时间内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不具有完整性、没有终点，只有阶段性，而完整体表情状内在时间内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具有完整性、有起点和终点。未完整体和完整体构成洒普山苗语的体系统，但因洒普山苗语没有明显的形态变化，动词的体由动态助词的词汇语法意义表达，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惯常、将行、起始、进行、持续、继续、先行、完成、完结、结果、经历等情状的不同阶段的体，其中，惯常、将行、起始、进行、持续、继续等不同阶段的体属未完整体，先行、完成、完结、结果、经历等涉及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的内部过程和具有完整性的体属完整体。洒普山苗语的不同的体有不同的词汇语法手段标记，由动态助词前置或后置于动词构成体范畴的结构形式及其词汇语义语法范畴。
试验分为3组，即A组、B组、C组，A组设置2种不同条件，对照使用普通农家肥和沼肥作基肥和追肥对农作物产量的影响（见表1）；B组设置3种不同条件，对照沼肥仅用作基肥和沼肥用作基肥和追肥对产量的影响（见表2）；C组设置3种不同条件，在8～9叶、13～14叶、8～9叶和16～17叶展开时分别追施沼肥，观察其对产量的影响(见表3)。试验在4月上旬进行，其余条件同平时生产条件相同。
5.持续体
持续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的动态或静态持续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的持续体是用动态助词tɕe44或ɳɖɦo13附着在动词之后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动态或静态持续。一般来说，动态助词tɕe44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静态持续，动态助词ɳɖɦo13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动态持续，但两者的语义特征都为：V着。例如：
6.继续体
这里，Yit表示个i体i在时间tt的主观幸福度，Xit表示一组控制变量，如健康、婚姻、受教育程度、工作状态以及对数收入等，αi表示不随时间变化的个体固定效应，εit是误差项。使用Canay (2011)的两步估计方法本文得到β在各个分位上的估计值，具体如下：
继续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进行并继续的进一步进行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继续体由动态助词ɴɢɦə13mɦau13附着在动词之后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正在进行并进一步继续进行的动作行为或变化，其语义特征为：V下去。例如：
在设计探究活动时建议增加一个标题，用标题概括该活动的探究主题。同时，要写明该活动需研究的问题，围绕标题逐层设问，让学生的探究更加连贯和深入。
（二）完整体
调查材料显示，洒普山苗语体系统的核心体有先行体、完成体、完结体、结果体、经历体，不同的体用不同的动态助词及其词汇语义语法范畴。
起始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发端或者起始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起始体的表达是在动作行为动词之前附加动态助词ʂeo55，或者在变化动词之前附加动态助词bɦy13，ʂeo55是自主动词的起始体标记，bɦy13是非自主动词的起始体标记，两者都可以单用，也可以合用，单用与合用都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发端并将持续，其语义特征为：开始V或V起来。例如：
“为了工作，我有愧于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为了事业，我忽略了亲朋的内心感受。孩子在读书和备考期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常常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丈夫患上肝病好几年了，我却一拖再拖。现在，孩子考上大学了，正好可以携带丈夫一起检查治疗。可是，此时学校正准备迎接省级标准化学校验收，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学校走了。谁叫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呢？我只能泪眼晶莹地目送丈夫和孩子上了火车……”这是范金英日记中的一段话。
经历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过去完成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的经历体强调的是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在过去已经完成，由动态助词ɭɦa21前置于动词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的过去完成，其语义特征为：曾经V。例如：
先把木头锯了，让它干一干，再做张桌子。
基于关键路径法的某核电站反应堆厂房主体工期优化分析………………………………………………………… 周伟（6-238）
完成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完成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完成体由动态助词dɦaɯ13附着在动词之后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的完成，其语义特征为：V了。动态助词dɦaɯ13可兼作句末语气词。例如：
3.完结体
今年以来，武汉理工大学大力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深入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宣传食品安全法律法规，落实学校食品安全主体责任，使广大师生了解食品安全知识、提高自我保护意识，形成人人关心、支持、参与食品安全工作的良好氛围，共同筑起食品药品安全“防火墙”，切实保障师生“舌尖上的安全”。
完结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已经完成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完结体由动态助词ʂãŋ44附着在动词或动词宾语之后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已经完成，其语义特征为：V结束。例如：
2.将行体
结果体是表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已经实现并有结果的语法范畴。结果体强调动作行为或变化历程的实现和结果。洒普山苗语结果体用由动态助词tau44附着在动词之后来表达，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动作行为或变化的结果，其语义特征为：V得。例如：
5.经历体
先行体是表一个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结束后另一个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开始之前的语法范畴。洒普山苗语先行体有动态助词hai55置于先行的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的动词之后，用词汇语义语法手段表先期已完成的动作行为或变化属性，其语义特征为：先V。例如：
《十月》和《人民文学》对我的爱护长久而深切。多年来，他们总是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及时发表我的稍稍有点起色的新作，让我得以勉力支撑。
我们从未完整体、完整体梳理了洒普山苗语的体系统，可以归纳如下表：
可以看出洒普山苗语的体的语法手段都是动态助词的词汇语义语法，而且不同的体有不同的标记。那么，这些不同的动态助词体标记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语法化为体标记的？为什么有些体标记前置于动词，有些体标记后置于动词？
由于洒普山苗语的诸如惯常体标记a43、将行体标记la55、起始体标记ʂeo55、起始体标记bɦy13、起始体标记ʂeo55bɦy13、先行体标记hai55、经历体标记ɭɦa21等动态助词的语法化程度较高而且作为体标记都前置于动词，所以在句法结构中已经看不出其词汇意义，从而很难探求其词源，但是，在洒普山苗语的句法结构中，我们注意到副词修饰动词时，副词前置于动词，这提供了副词语法化为动态助词并作体标记的可能性，而且跨语言研究证实副词是可以语法化成为体标记的，据此，我们认为前置于动词的体标记是由副词语法化而来的，其中，惯常体标记a43由副词a43“最、极”语法化而来，将行体标记la55是由副词la55“快”语法化而来，先行体标记hai55由副词hai55“很”语法化而来，起始体标记ʂeo55由副词、动词ʂeo55bɦy13“开始”语法化而来，起始体标记bɦy13由副词so43bɦy13-21“开头”或者由副词、动词ʂeo55bɦy13“开始”语法化而来，起始体标记ʂeo55bɦy13则直接用ʂeo55bɦy13“开始”的词汇语法意义，经历体标记ɭɦa21由副词ɭɦa21“也”语法化而来。
那么，后置于动词的体标记也应该是某种词类语法化而来的，一般而言，后置于动词的体标记通常来源于动词，在多动词结构里，非核心动词语法化为核心动词的语法标记也是跨语言研究证明了的事实。洒普山苗语后置于动词的体标记由动词语法化而来的情况是：持续体标记tɕe44由动词tɕe44“放置”“搁”语法化而来，持续体标记ɳɖɦo13由动词ɳɖɦo13“跟”“伴随”语法化而来，持续体标记ɴɢɦə13mɦau13由趋向动词ɴɢɦə13mɦau13“下去”语法化而来，完成体标记dɦaɯ13由动词dɦaɯ13“完”语法化而来，完结体标记ʂãŋ44由动词ʂãŋ44“结束”语法化而来，结果体标记tau44由动词tau44“得”“得到”语法化而来，但是，对进行体标记tsi44lau55的动词的词源尚不能确定，有待进一步考察。
如上所述，洒普山苗语的动态助词是由副词、动词语法化来的，其中，由副词语法化来的动态助词前置于动词，由动词语法化来的动态助词后置于动词，可以归结如下表：
例如：在进行小学语文的教学过程中，语文教师要积极与其他班级的教师进行交流与沟通，通过其他教师对自己班级学生学习情况的反应，找出学生学习问题的共通点，并商量解决对策，有利于促进学生语文水平的提高。又或者语文教师可以积极与其他学校的教师进行交流，学习其他学校的教学方法，增加自己的教学经验，不仅有利于自己职业素养的提升，还可以促进学生的学习热情。所以说在小学语文教学中加强师德建设，教师之间要相互交流。
可简化为：
三、结 语
本文从词汇手段和语法手段讨论了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认为词汇手段表现出来的是情状类型，即貌，包括时量貌、方式貌、状态貌，时量貌又包括随意貌、短暂貌、反复貌、不经意貌；而语法手段标记出来的是视点体，从外部观察，为完整体，从内部观察为未完整体；完整体涉及情状的起点和终点，包括先行体、完成体、完结体、结果体、经历体，未完整体不涉及情状的终点，包括惯常体、将行体、起始体、进行体、持续体、继续体。
氧传感器的构造是在试管状的氧化锆内外侧涂有白金，内部直通大气，外表面与发动机尾气直接接触。在高温情况下,氧化锆内外两侧浓度在14.7∶1附近时的输出电压会发生突变，借助氧化锆这一特质，通过监测输出电压的变化来判断发动机尾气中氧气的浓度是过浓还是过稀。当浓度大于理论空燃比(即过浓)时，输出电压小于1V；过稀时，输出电压大于0。氧传感器只能检测混合汽的稀浓状态，而无法检测具体的数值，也就是只能用于定性检测，而无法做定量检测，因此在欧4及以后的车型上，将氧传感器作为主传感器的越来越少，只作为副传感器，用来辅助主氧传感器检测三元催化器的转换效率。
“大学老师介绍了一个幼儿园教师，说我在高校教书，人忠厚老实，蛮有上进心，连续两年评了先进，还单枪匹马供了楼……可惜老师多嘴说了一句，说我诗也写得好，小有名气——谁知那个女的就索性不见了，据老师说，她吓破了胆。彼时在热播电视剧《人间四月天》，诗人如徐志摩等都是风流成性的，那我也不保险——”
洒普山苗语是形态不发达的语言，其语法范畴主要靠词汇意义和词汇语法意义，貌范畴主要使用词汇意义，体范畴主要使用词汇语法意义。词汇意义不具语法化，词汇语法意义实际是词汇语义语法，具有一定程度的语法化。Dahl（2000）把表达时体范畴的语法类型依据其语法化的程度分为核心语法类型和边缘语法类型；核心语法类型包括未完整体、完整体等，边缘语法类型包括习惯体、反复体等。我们认为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分体系统、貌系统两个层级。貌系统是由词汇手段表现出来的情状类型，是动作方式的情状类型，具有感性认知的主观性和主观化，表达动作方式的时量貌、方式貌、状态貌。体系统是由词汇语义语法手段标记出来的诸如完整体、未完整体等视点体的语法类型，并可依据语法类型语法化的程度分为核心语法类型和边缘语法类型，体强调动作行为或变化过程的时间的实在性、客观性，表达动作行为或变化的完整性过程和未完整性过程。完整性过程和未完整性过程表现出来的每种体都有明显的由词汇手段到语法手段的语法化的语法标记。由此可以推断洒普山苗语的貌属于体貌系统的边缘语法类型，而完整体、未完整体属体貌系统的核心语法类型。总的来看，我们认为洒普山苗语的体貌系统是一个封闭的语法系统，并且分成体系统和貌系统，貌系统为体貌系统的边缘语法类型，体系统为体貌系统的核心语法类型，对于体系统，完整体为次核心语法类型，未完整体为次边缘语法类型。洒普山苗语体貌系统的封闭性如下图所示：
图1 洒普山苗语体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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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Aspectuality System of Miao Language in Sapushan
LI Yunbing
(Institute of 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100081,China)
Abstract: The aspectuality system of the Miao language in Sapushan,Wuding,Yunnan Province is discussed in this article.The aspectuality system is divided to two sub-system,namely aktionsart system and aspect system,and both are expressed through lexical and grammatical devices.The aktionsart system is conveyed via ideophone or via verb-reduplications,flecting the time persistence and the aktionsarts of motional quantity and situation；while the aspect system is expressed through the lexical grammatical meanings or grammaticalizations of adverbs and verbs,including the aspect of habitual,prospective,ingressive,progressive,durative,continuous,and antecedent,perfect,completive,resultative,experienced etc..By the syntax position,the aktionsart system is a marginal syntax type,and the aspect system is a core syntax type,and both constitute a closed system of aspectuality.
Key words: Miao Language of Sapushan；aktionsart；aspect；aspectuality system；grammaticalization
中图分类号: H2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8233（2019）05-0046-09
收稿日期： 2019-6-25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基于《世界语言结构地图集》的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类型学研究”（项目编号：17ZDA310）；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中国境内语言语法化词库建设”（项目编号：15ZDB100）。
作者简介： 李云兵（1968～），苗族，云南弥勒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描写语言学、语言类型学、历史比较语言学。
注： 本文曾在“中国民族语言学会描写语言学专业委员会2018年年会暨新描写语言学框架下的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研究学术研讨会”（百色学院，2018.7.14-15）宣读，特此说明。
【责任编辑：黄 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