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主题的转换与社会主义发展战略的转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发展战略论文,时代论文,主题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6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470(2003)01-0042-06
自《共产党宣言》发表以来，社会主义就有一条明确的发展战略，这条战略在20世纪8 0年代以来“和平与发展”取代“战争与革命”成为时代主题的新的历史条件下，已发 生了“历史性的转变”。即由强调“统一性”和“国际联合”的传统战略，转变为强调 “民族特色”和“独立自主”的新的发展战略。这次时代主题转换条件下的战略转变， 是以往任何一次调整和发展都无法比拟的。这是国际共运历史经验的科学总结，是新形 势“逼迫”下的历史必然，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的具体体现，是社会主义 事业胜利前进的客观需要。
一、时代的“本质”未变但“主题”已转换
“时代”是最高层次的战略判断。对历史大时代的科学判定，以及对本国社会发展阶段的准确定位，历来是共产党人、社会主义者提出理论、制定发展战略和策略的基本依 据。从马克思到毛泽东，社会主义的发展战略都是以他们对当时历史时代的科学判断为 依据的。
20世纪后半期，特别是80年代以来，国际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一是60年代殖民体系 崩溃之后，新独立国家首要的任务是发展民族经济；二是70年代美国从越南败退，紧接 着亚非拉急风暴雨式的斗争转入“沉寂”阶段；三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由于通过体制改 革缓解了“制度危机”，社会阶级矛盾有所缓和，已不具革命形势；四是社会主义国家 要改变落后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状况，急需发展经济，增强综合国力。这些因素综合 起来，使“和平与发展”成了世界潮流。在这种情况下，邓小平依据对国际形势的深刻 洞察提出：“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 是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1]
新的形势向马克思主义者提出了如何认识当今所处的历史时代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 ，无视客观形势的发展变化，固守“战争与革命”年代的传统观念当然不行，但将邓小 平的这一论断引伸为“和平与发展的时代”，则会造成历史大时代改变了的误解，也不 符合客观现实。究竟应如何认识当今的历史时代?从方法论上讲：
第一，要把按社会经济形态划分的“历史大时代”与其他意义上所说的“时代”区别 开来。人们常常从不同角度、在不同意义上使用“时代”这个概念，如从技术和生产力 的角度将人类发展史划分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蒸汽时代、电器时代等。 至于日常生活中以“时代”来表示一个不同时期的用法就更多了，如“青年时代”、“ 短缺经济时代”、“数字时代”等，应当说这都是无可非议的。但是，问题在于共产党 人、社会主义者所说的“时代”，指的是人类历史上的大时代，即按“社会经济形态” 所区分的时代，这是有严格的科学规定和既定标准的。
第二，判定历史大时代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标准。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所强调的“每 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 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 明。”[2]
第三，列宁关于“时代”问题的思想和方法，仍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列宁常将“时代 ”作为“阶段”的同义语使用，认为每一大的历史时代经历的不同发展阶段，可看成是 其中不同的(小)时代，而阶段之长短、时代之大小，又都是相对的。不能只讲“大时代 ”，而忽略若干“小时代”所形成的阶段性特征；同样也不能只注重小时代的特征，而 忽略了代表历史发展方向的大时代。正确的方法是将二者联系起来、结合起来。
基于上述思想和方法，要全面正确的认识当今的历史大时代，必须将“时代本质”与 “时代主题”两个概念区别开来。邓小平80年代提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带全 球性的两大战略问题”，指的是时代主题已由“战争与革命”转换成“和平与发展”了 ；90年代在苏东国家发生剧变时邓小平强调：“社会主义经过长过程的发展后必然代替 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指的是“时代本质”没有改变，仍 然是“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只有将这两个层面上的论断结合起来，才 能全面认识当今的时代。这就是说，“时代本质”没有改变，但“时代主题”已经转换 了，即不是“战争与革命”，而是“和平与发展”了。
二、传统战略向新战略的历史性转变
在“时代主题”转换了的历史条件下，邓小平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在总结 国际共运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通过对我们党对外工作的调整，推动了国际共运中独 立自主潮流的发展，从而使强调“统一性”和“国际联合”的传统战略，逐渐转变成强 调“民族特色”和“独立自主”的新战略。
《共产党宣言》虽明确指出，无产阶级的斗争“首先是一国范围内的斗争”，但当时 突出强调的还是其“国际性”。恩格斯说“共产主义革命将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革命， 而将在一切文明国家里，即至少在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同时发生”。[3]1893年他 在致法国社会主义者拉法格的信中又说“无产阶级的解放只能是国际的事业。如果你们 想把它变成只是法国人的事业，那你们就会使它成为做不到的事了”。[4]一百多年来 国际共运的传统口号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列宁从帝国主义发展不平衡的现实出发，提出了革命将在帝国主义统治最薄弱的环节 上首先发生并取得胜利的论断，实际上是将“数国同时革命论”更改为“一国首先革命 论”，这是列宁的伟大历史功绩，否则就不会有十月革命的胜利。列宁的这一思想，对 恩格斯的“数国同时革命论”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飞跃，但这一飞跃并没有超出传统 战略的范围。因为列宁仍然从无产阶级革命的“国际性”出发，强调先胜利国家的“最 后胜利”取决于世界革命高潮的到来和其他国家革命的发展。因此他主张应尽力去“发 展、援助和激起世界各国的革命”。斯大林强调列宁的革命论同时也是“世界革命发展 论”，先胜利的国家应成为加速世界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助力”、“工具”和“根据 地”。中国共产党60年代以前实行的“支左反修”、“支援世界革命”的路线也是这一 思想的延续和发展。总之，过去国际共运的“国际性”是十分明显的。
但是，邓小平在20世纪80年代时代主题转换了的历史条件下，在总结国际共运历史经 验教训的基础上，对中国社会主义发展战略进行了一系列重大调整。一是在国际共产主 义运动中强调“独立自主”，党与党之间主张实行独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 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四项原则；二是及时调整了中国的对内对外战略，1981年邓小平在会 见美国客人时强调要澄清的一个观点，就是有人认为“中国政府信奉的意识形态旨在摧 毁类似美国这样的政府”，邓小平郑重地指出“这样的观点至少不是八十年代的观点， 也不是七十年代的观点，而是恢复了六十年代以前的观点”，[6]这就是说，中国80年 代的对外战略已经转变了，与60年代以前的战略不同了。与此同时，中国改变了“以阶 级斗争为纲”的路线，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并且在国内搞改革，对外实行开放，从而 使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出现了新局面，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这标志着中 国社会主义发展战略发生了历史性转变。
中国共产党对外战略的调整和转变，是国际共运在新形势下实行战略转变的缩影。世 界其他国家共产党的发展战略也相继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转变，于是转变战略就成了国际 共运中的普遍潮流。转变后的世界社会主义新发展战略，虽然明显地不同于传统战略， 但总体说来仍是民族性和国际性相统一的战略。新战略是传统战略在新历史条件下的继 续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的具体体现，是更好地巩固和发展社会主 义的战略。
三、战略转变是国际共运历史经验的科学总结
社会主义发展战略之所以必须转变，除“时代主题”转换的大背景外，主要是因为传 统战略本身在实践中遇到了不少问题，不进行调整，社会主义事业就可能被葬送。为什 么这么说呢?一是原来对传统战略的曲解和误解必须清除；二是原来传统战略中正确的 东西也必须与时俱进地发展；三是传统战略在新形势下碰到了新问题，不转变没有出路 。
所谓原来曲解和误解的东西，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问题上。
第一，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强调“国际联合”，但并不否定各国党的“独立自主”。 他们认为这种联合应当以“独立的民族组织”为基础，“国际合作只有在平等者之间才 有可能”，[7]“自主和独立也就包括在国际主义这一概念本身之中”。[8]但共产党人 长期以来将“国际联合”神圣化了，从而夸大了“国际联合”的作用，不同程度地忽视 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决定性作用。国际共运的实践表明，十月革命、中国革命都不 是在国际组织的指导下而是在原有的国际组织已瓦解或解散的情况下取得胜利的。历史 经验说明，任何一个国家的工人运动、革命斗争虽然都离不开国际上的同情和支持，但 是它首先是在一国范围内进行的运动，革命之所以能够胜利，胜利后能保住成果，自身 的艰苦斗争是主要的、决定性的。正如邓小平所强调指出的：“国际共运历史的根本经 验教训就是，各国党要根据自己的实际，决定自己的政策，才能取得成功。”[9]所以 强调各国党“独立自主”，实际上是根据历史经验、从长期的曲解和误解的束缚中解放 出来。
第二，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强调“国际联合”，但认为联合的形式和方式并不是凝固 不变的。他们认为，国际联合的程度、形式和活动方式，取决于形势的发展变化和客观 的实际需要与可能。在巴黎公社失败之后，特别是世界工人运动蓬勃发展起来之后，恩 格斯认为：“无产阶级的世界太大、太广了”，[10]国际运动“它那狭窄的第一个形式 即秘密同盟”和“它那广泛无比的第二个形式即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已“成为一种 桎梏了”，[11]因此，他反对恢复旧国际，也不主张成立新国际。他认为，任何想使国 际“重新获得新生命的进一步的努力，都会是愚蠢而徒劳的”。[12]恩格斯主张在新形 势下应寻求各国工人阶级之间联系的新形式。他说，在不存在国际的“外在形式”的情 况下，各国工人的团结和为共同利益的斗争，将形成规模更大的“自发的国际”，“这 个国际将愈来愈超过协会的任何外在形式”。[13]但是到80年代末，当英国工联等机会 主义派别力图抢先召开国际代表大会，以求宣布成立新的国际并操纵其领导权的时候， 为挫败他们的企图，恩格斯才改变了态度，转而指导各国社会主义工人政党中的马克思 主义者筹备新的国际代表大会。恩格斯后来支持和指导成立新国际实际上是受形势所“ 逼”。在新组织的活动方式上，恩格斯认为不能照抄旧国际，只要采取定期召开国际代 表大会这样的形式就足够了。因此，新的工人国际开始时既没有正式的名称，也不曾发 表过成立宣言或共同纲领。恩格斯去世后，新国际才于1900年设立一个国际常设机构— —社会党国际局和书记处，但这也只是作为“联络机构”，而不是强有力的中央领导核 心。1907年新国际自称为第二国际，以区别于第一国际。可见，无产阶级需要国际联合 ，但不能将国际联合的形式绝对化、凝固化；国际联合的程度和方式，要看客观形势的 需要和可能，以及对无产阶级的斗争事业是否有利。
第三，“国际主义”是国际共运的传统口号，但过去对其也存在曲解和误解。某些附 加到“国际主义”名义下的错误做法更是严重损害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对此也需要进 行调整和转变。列宁对“国际主义”做过重要的论述，但对此要进行具体分析。十月革 命时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革命运动一度十分高涨，在这种 形势下，列宁认为“真正的国际主义只有一种，就是进行忘我的工作来发展本国的革命 运动和革命斗争，毫无例外地支持(用宣传、同情和物质来支持)无一例外的所有国家的 同样的斗争、同样的路线，而且只支持这种斗争、这种路线”。[14]在“和平与发展” 成为时代主题的历史条件下，不能再实行这样的“国际主义”。这不仅是因为世界不具 备革命形势，而且是因为这会影响社会主义国家与其他国家的国家关系，并使受援国的 国内斗争变得国际化和复杂化，反而不利于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因此，决不能将 列宁的论述绝对化、凝固化。实际情况是，早在列宁还健在时，由于世界革命高潮没有 如期到来，他就及时调整了苏维埃国家的对外政策和策略。列宁主张“我们在国际政策 上要尽可能地机动灵活”，[15]他还“希望同各国人民和平相处，把自己的全部力量用 来进行国内建设”，[16]并认为对外援助应“量力而定”。[17]总之，列宁的基本思想 是，执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要看客观条件、需要和可能，否则会帮助反动派， 损害革命运动的整体利益。
“危机和战争引起革命”的发展思路，在“战争与革命”作为时代主题的条件下曾经 是正确的。但是当“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新的历史条件下必然为新的发展战略 所取代。
传统战略的基本思路是：资本主义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危机和战争，而危机和战争必然 会引起革命，因此无产阶级应利用这一形势发动革命夺取政权。在19世纪，无产阶级及 其政党利用危机和战争造成的形势，参与或领导了两次大行动，一次是欧洲1848—1849 年革命，另一次是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前一次革命是因1847年欧洲经济危机而触发的 ，但工人并未夺得政权就失败了。后一次革命是利用1870年普法战争造成的革命形势而 爆发的，但革命政权只坚持了72天就失败了。列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利用俄罗斯在 战争中所形成的革命危机，领导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并取得了胜利。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中国革命取得了胜利，东欧和亚洲出现了一大批人民民主国家，它们后来相继走上了社 会主义道路。事实一再证明了“危机和战争引起革命”的发展思路是正确的。
毛泽东继承并发展了“危机和战争引起革命”的发展思路，在50至70年代前后提出“ 不是战争引起革命，就是革命制止战争”的著名论断。由于毛泽东始终认为在帝国主义 时代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认定资本主义会迅速崩溃，而社会主义将有大的发展。 1957年他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提出：“现在世界各国的人们都在 谈论着会不会打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同对待一切‘乱子’ 的态度一样，第一条，反对；第二条，不怕。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出了一个苏联，两 亿人口。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出了个社会主义阵营，一共九亿人口。如果帝国主义者 一定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可以断定，其结果必定又要有多少亿人口转到社会主义方 面，帝国主义剩下的地盘就不多了，也有可能整个帝国主义制度全部崩溃。”[18]
如果世界仍然是帝国主义“战争与革命”年代那样的形势，毛泽东所预见的那种革命 形势不是不可能出现的。然而，问题的关键却在于，后来的世界形势和历史条件发生了 很大变化，现在已不是过去那种情况了。由于“和平与发展”取代“战争与革命”成为 当今时代的主题，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实行世界社会主义的传统战略，面临着许多新情 况和新问题。对原来的战略不进行调整并提出新的战略，不仅不能发展世界社会主义， 而且连已经取得的成果也会被葬送。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到这一阶段，最好的解决办法不 是像过去那样强调思想上的统一和行动上的一致，而应强调各党“独立自主”，各自从 本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本国实际情况相结合。因此，强调“ 国际联合”的社会主义传统战略，必须进行调整和转变。
总之，社会主义发展战略的这一转变，既是国际共运历史经验的科学总结，也是新形 势下的历史必然，它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的具体体现，是社会主义事业胜 利前进的客观需要。
四、转变后的新战略的基本特点
从国际共运的实践看，传统的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战略，实际上是一条以“一条道路、 一种模式、一个中心、一个阶段”为特征的战略。所谓“一条道路”就是暴力革命武装 夺取政权的道路；所谓“一种模式”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的苏联模式或斯大林模式；所谓 “一个中心”就是认为社会主义似乎总要有个“头”，或至少在思想上和政治上要有条 共同的“国际总路线”；所谓“一个阶段”就是忽视社会主义在不同国家发展的不同的 阶段性，似乎各国都处在同一发展阶段上，都要实行大体相同的政策和措施，采取大体 一致的搞法。这虽然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本意，但在长期实践中，各国共产党人大体上 都是这么理解和这么做的。
转变后的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战略是传统战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继续和发展，是更好 地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战略。其基本特点有以下五点。
第一，新的发展战略，不再是推行“一条道路、一种模式、一个中心、一个阶段”的 战略，而是强调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本国实际相结合，走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发展 道路，独立自主地选择各自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从本国实际情况出发建设各具民族特 色的社会主义。
第二，新的发展战略，不再把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看成是“一次简单的突然袭击 ”，而强调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是一个“长期曲折的历史过程”，从根本上扭转了“超 越阶段、急于求成”的倾向，从而调整了过去长期脱离实际的路线、方针和政策，转而 采取一切从本国实际情况出发，脚踏实地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新路子。
第三，新的发展战略，克服了对资本主义的片面性认识，全面地认识到社会主义与资 本主义既存在矛盾和斗争的一面，又存在继承、借鉴和合作的一面，强调社会主义要实 行对外开放，与资本主义既竞争又合作，确立了“利用资本主义来建设社会主义”的战 略思路。
第四，新的发展战略，对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既坚持了人类社会“必将走向”共产主 义的信念，又改变了靠“支援世界革命”去“推翻”现存资本主义制度的传统战略思路 ，而是强调社会主义国家要集中精力发展自己，靠成功的事实来证明“社会主义优于资 本主义”，以促进世界社会主义的发展。
第五，新的发展战略，不再强调原来那种“国际性”，也不搞原来那种“国际联合” ，但并未否定社会主义事业的“国际性”。恰好相反，因为它强调要实行对外开放，认 为社会主义的发展离不开世界，离不开广泛的国际交流和合作，离不开广泛的国际同情 和支持，从而使社会主义获得了更大的国际舞台，具有更深远的国际意义。社会主义国 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行国际主义与爱国主义相统一的原则，实行永不称霸，广交朋 友，同世界各国广泛友好的战略。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的，到21世纪中叶中国真正发展起 来了，不但是给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三的第三世界走出了一条路，更重要的是向人类表明 ，社会主义是必由之路，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
就总体而言，150多年来的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战略，是民族性与国际性相统一的战略。 新战略是传统战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继续和发展，是更好地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战 略。
五、新战略在新世纪的新发展
江泽民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在全面总结我们党80年奋斗 的基本经验，深刻地阐述了“三个代表”科学内涵的同时，明确地提出了中国共产党和 中国人民的国际战略。讲话指出：世界要和平，人民要合作，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 ，是时代的潮流。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始终同世界上一切 爱好和平与自由的人民一道，共同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世界各种文明和社 会制度，应长期共存，在竞争比较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我们将继续同 各国人民一道，为建设一个持久和平与普遍繁荣的世界而努力。江泽民同志这番讲话， 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中国的国际战略目标和对外政策的宗旨。中国 作为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它的国际战略实质上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际战 略。
江泽民同志的“七一”讲话，是社会主义发展新战略在新世纪的新发展。所谓“新发 展”，新在四个方面。
第一，既没丢“老祖宗”，又讲了言简意赅的新话。长期来，在什么是共产主义、如 何实现共产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上，存在着超越阶段急于 求成的倾向，以及某些不切实际的空想。这篇讲话坚定地指出：我们坚信马克思主义关 于人类社会必然走向共产主义这一基本原理。共产主义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和 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将是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 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必须看到，实现共产主义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历 史过程。过去，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比较肤浅、简单。经过这么多年的实践，现在， 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要全面和深刻得多了。我国现在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 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整个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这个很长历史过程中的初 始阶段。这些思想为正确地制定社会主义的发展战略提供了实事求是的认识依据。
第二，以更广阔的“世界眼光”来看待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发展。讲话不是孤立地 看待社会主义的发展，而是将社会主义放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去谋求发展 。强调不仅要深化对共产党执政的规律、对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的认识，而且要不断深 化“对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的认识”，这就为社会主义实行更加开放的政策，全面认识 和借鉴人类社会一切先进的文明成果，积极迎接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的新趋势，提 供了更广泛的理论基础。
第三，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上提出了新思路。讲话既坚定地指出人类社会“必然走向”共产主义，又跳出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共戴天”的传统思想的束缚， 明确提出了“世界各种文明和社会制度”(当然也包括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种不 同的社会制度)应长期共存，“在竞争比较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的新 思路。这就为社会主义的中国在“一球两制”将长期存在的世界上，正确处理同资本主 义的“国家关系”提供了总的指导原则和方针。
第四，把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同人类文明、时代潮流、世界未来紧密结合在一起 。强调社会主义中国没有脱离人类前途命运的特殊战略目标，中国的国际战略目标是“ 继续同各国人民一道，为建设一个持久和平与普遍繁荣的世界而努力”。社会主义国际 战略与时代潮流、世界人民的普遍愿望的一致性和共同性，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坚持更 广泛的、真正的国际主义的具体体现。这种把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同人类文明、时 代潮流、世界未来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社会主义发展战略，反映了社会主义的发展是人类 社会“自然发展”的历史过程的规律性，更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巩固和发展，是社会主义 发展战略在新世纪的伟大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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