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社会制度下的礼仪之扇
杨祥民
摘 要
中国扇子历史发展形成的文化品类,可分为“实用之扇”“礼仪之扇”和“审美之扇”三大体系。西方对扇子也有“Functional”“Ceremonial”和“Decorative”的类似划分。西方的礼仪扇不仅为政治王权服务,也为宗教神权所用。古埃及图坦卡蒙墓出土大量仪仗扇,无论形式还是内容都与中国有很大不同,其材质、工艺深受社会文化和自然环境的影响。东正教与天主教两大教派原本都使用圣扇,是宗教仪式中不可或缺的西方礼器。
关键词
礼仪之扇;仪仗扇;圣扇;Flabellum;Ripidion
图1 古埃及的礼仪扇,图片来自《纽约公共图书馆图片集》
图2 古埃及科普特人的礼仪扇
1.东西方扇文化的相似类型
在中国发现的最早的扇子图像和扇子实物,只能向上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距今约2300年左右。而在西方,有关扇子的图像和实物可上溯到公元前3000年左右(见图1)。并有证据表明,古代的希腊人、伊特鲁里亚人和罗马人,不仅使用扇子招风纳凉,而且也把它用作一种礼仪性器具(Ceremonial Devices)。在古埃及图坦卡蒙墓中 [1],出土的扇器距今已超过3300年,其中有很多就是制作考究、精美华贵的礼仪之扇。
中国扇子历史发展形成的文化品类,笔者总结为“实用之扇”“礼仪之扇”和“审美之扇”三大体系。后来在研究中发现,西方对扇子也有类似的区分——“Functional”“Ceremonial”和“Decorative”[2]。具体来看中西方区分扇子类型的方式,“Functiona”与“实用”“Ceremonial”与“礼仪”在意义上并无二致,只是“Decorative”与“审美”的意思有所区别。“Decorative”的意思是装潢、装饰,这是依旧停留在工艺美术层面的扇子,还没有跨入纯艺术的领域。例如西方有“画扇”,中国则不仅有“画扇”,还有“扇画”,即扇子发展成为独立的艺术语言和审美形式。
这种中西方扇子发展的巨大相似性,从扇子之初便已经发生。在彼此隔绝的远古时代,并没有足够证据来说明这是谁学习了谁,或谁受了谁的影响。我们也不必由此现象便用机械的定性思维,在两者间强为之确立某种师承关系,而无视自然界普遍存在的不约而同、无师自通的生命现象。从根本上来看,民族和地域间的差异性,都不会超越和脱离作为人类的本质特征和共性特质。
如果我们承认人类有共同的生理需求,以及同样较高的智力水准,就不难理解和接受,在招风纳凉的“实用之扇”方面,不同的人们能够产生共同的创造;而更进一步,由实用之扇发展得来的“礼仪之扇”和“审美之扇”,则印证了人类造物的普遍规律和相通之处。人类与生俱来的本初需要,以及作为社会族群的相似历程,促成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殊途同归和异曲同工。
我们发现,从古代的埃及、希腊、罗马,到今天的宗教仪式中,西方一直都有礼仪之扇的使用。西方的礼仪扇不仅为政治王权服务,也为宗教神权所用。在英语里,礼仪之扇被统称作“Ceremonial Fan”或“Liturgical Fan”,并产生专有名词“Flabellum”(复数形式为“Flabella”)来表示这种礼仪形式中使用的礼仪扇,而且还有更为具体的名词“Ripidion”(复数形式为“Ripidia”)来特指宗教仪式中的礼仪扇——“圣扇”。古代西方的礼仪之扇有许多图像和实物流传下来,虽不及中国的礼仪之扇类型丰富、系统庞大和体制完备,但在扇子的材质、铭文、体量等方面,两者也有着很多相通之处。
2.西方政治王权下的礼仪之扇
在很早时候,古埃及人就会用棕榈叶做成高大的扇子,主要在侍奉贵族和奴隶主时使用,由身强力壮的奴隶为之打扇。后来高大的扇子被看作权贵的象征,成为一种礼仪扇,扇子越高大表示人的地位越高贵。从古埃及留下来的雕刻、壁画等图像资料中,能看到很多这类礼仪扇使用的例子(见图2)。古埃及是典型的专制国家,法老作为中央集权的专制君主,不仅被看成是神或神之子,而且又是权威、智慧和真理的化身。古埃及的礼仪扇,就是被用来服务和彰显这种权力制度的。20世纪20年代发现的古埃及图坦卡蒙墓,随葬物品里就有当初的礼仪扇实物。这些珍贵的礼仪扇器,现今全部收藏在位于开罗的埃及博物馆中(见图表)。
在自动控制原理教学中,主要讲解根轨迹的绘制法则。但是法则绘制的是概略的根轨迹,并不能马上得到根轨迹上某一具体参数值所对应的闭环极点值,从而分析系统的性能。因此在课堂教学上引入了 MATLAB软件绘制根轨迹,只要将鼠标点击根轨迹即可得到该点的开环增益和闭环极点值。
长江流域2016年水资源开发利用率17.8%,低于全国平均值,开发利用程度不高,但各水资源分区之间差异很大。最高的太湖水系达82.0%;其次为汉江和洞庭湖水系,分别为24.8%和15.7%;金沙江仅为4.4%(见图1)。
图3 古埃及图坦卡蒙墓中出土的扇子实物
通过认识这些古埃及礼仪之扇的实物资料,并对照中国《皇朝礼器图式》中的礼仪之扇,我们可以总结出如下特点:
他按照匿名信所示挖掘,半个小时后,一个比1号电池粗长些的茶色玻璃药瓶露了出来,他令侦查员将玻璃瓶用纸包上带回局里。
在材质上,古埃及的礼仪之扇以黄金、檀木和鸵鸟羽毛为主,并使用玻璃、绿松石、青金石、玛瑙、半透明方解石等进行装饰。《皇朝礼器图式》中的礼仪之扇,扇面所用质料是各色丝缎,孔雀扇、雉尾扇的扇面也是在丝缎扇面上通绣“孔雀尾”“雉尾”,扇面上偶尔也会附有宝石装饰。
在体量上,古埃及的礼仪之扇并不是太大,最长的才140厘米,短的只有41厘米。中国的礼仪之扇最长达一丈一尺九寸(约397厘米),最短为一丈八寸(约360厘米)。古埃及的礼仪扇不仅扇柄的长度远远小于中国的礼仪之扇,扇面的面积也是相差很大,中国所有扇面的径长都在三尺(100厘米)以上。
社会实践是高等教育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学校应该充分认识大学生社会实践的意义,了解社会实践在人才培养、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并有效地开展相关活动。在组织社会活动的过程中,学校应该广泛征求各方意见,尤其是学生意见,结合社会需求和学生自身特点,来确定实践活动的形式、内容。此外,学校对于大学生的社会实践活动应该给予经费和政策的支持,并动员专业教师积极参与学生社会实践,担任指导教师。社会实践常常涉及到专业知识的运用,因此吸纳经验丰富专业教师作为指导老师非常有必要。此外,还可以邀请企业专家加入,采取联合指导制度,经常开展交流、学习和研究,解决学生所学理论知识与实践工作结合不紧密的问题。
治疗后,2组患者手DASH评分均较治疗前有降低(均P<0.05),QOL项均较治疗前有提高(均P<0.05);矫形器组在提高DASH-ADL功能、QOL(生理和人际关系项)方面较对照组改善显著(均P<0.05),DASH-症状功能、QOL(心理和环境项)2组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3。
[5]阿马尔奈(Tell el-Amarna),埃及新王国时期宗教改革中一度迁建的新都。遗址在开罗以南287千米的阿马尔奈。
这里的各种症状很可能是蛋白质摄入过多引起的。蛋白质摄入量过高会影响主食的摄取,而使脑细胞新陈代谢发生能源危机,还会经常引起便秘,使宝宝容易上火(内热),引起发烧和厌食。家长在给宝宝高蛋白食物的同时,会逐渐损害宝宝的动脉血管和肾脏功能,轻则造成消化不良、免疫力降低、腹泻、发热,重则造成酸中毒、高渗性脱水、血清尿素和氨升高等不可逆性内脏损伤,尤其是有肾病的宝宝,需要严格控制蛋白质的摄入量。
在装饰上,古埃及的礼仪之扇注重使用黄金包裹,追求金碧辉煌的华贵气息。扇面上装饰有象形文字或图案,主要是与古埃及神祇和国王相关的内容。而且古埃及礼仪之扇的装饰风格非常繁密,甚至扇柄上都布满文字。中国的礼仪之扇并不在材质上一味追求奢华,而更多注重扇面上的装饰,最突出的题材是龙与凤,它们构成扇面装饰的主题。
图表:古埃及图坦卡蒙墓出土扇图式与说明
图4 西方宗教中的礼仪用扇
图5 具有六翼天使图像的宗教礼仪扇
在工艺上,古埃及的礼仪扇要用到许多金属和木材的加工工艺,如雕镂、镀金、锻造、切割、旋削、镶嵌之类。中国的礼器之扇以缎类织物作为主要装饰载体,制作工艺也大都与此相关,如绣、镂、绘、销金之类,扇柄则涉及髹漆、攒竹等工艺。
由此可见古埃及的礼仪扇,无论形式还是内容都与中国有很大不同。古埃及礼仪之扇的材质、工艺,显然是受到古埃及社会文化生活和自然地理环境等方面的影响。在这些礼仪扇上,可以反映出古埃及的法老政治体制、宗教神话信仰、语言文字文明。古埃及富有的物产如黄金、檀木、宝石等,也在礼仪扇上体现出来。古埃及普遍使用鸵鸟羽毛来制作礼仪扇,这与中国孔雀扇、雉尾扇的制作有相近之处。只是后来中国的孔雀扇、雉尾扇都改为在丝缎扇面上绣出纹样,而不再是羽毛实物。
西方的礼仪用扇制度并没有如中国那样,在政治仪式的运用上历代传承有序,没有发展成为繁复庞大、严明有序的礼仪用扇体系。古埃及这种与政权地位密切相关并为其服务的礼仪之扇,已经蕴含了宗教神话的内容,每每显示出“君权神授”的思想。但是古埃及政权下这种华贵的用扇制度,在后来的发展中似乎戛然而止,古希腊、古罗马及后世再无复现。西方的礼仪用扇制度渐渐影响和转移到宗教领域,礼仪扇在宗教仪式运用中大放异彩。
3.西方宗教神权下的礼仪之扇
西方的社会历史发展中,宗教势力不容小觑,对诸多方面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在中世纪的漫长时期,王权与教权相争更是旷日持久,此消彼长。教皇还一度主宰一切,上至国王下至民众,都要接受教会的控制。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礼仪扇不再仅为王权所用,也被应用到代表神权的宗教领域,即被称为“圣扇”。
注释:
“圣扇”是一种用金属、皮革、丝绸、羊皮或羽毛制成的扇子。在公元4世纪出现的《使徒宪典》(“Apostolic Constitutions”)中就记道:“让两位执事分立祭坛两边,手握用薄膜或孔雀羽毛或细布制成的扇子,轻轻挥动赶走周围飞舞的蚊蝇,令它们无法接近圣爵(Chalice)。”圣扇用在天主教礼仪中,旨在使圣体、基督的血和神父避开昆虫的侵扰,并且表示尊敬之意。[11]可见这种礼仪扇起初仍是与实用功能有联系的,而且在基督教或异教仪式中(liturgical uses)使用的历史非常久远(见图4)。
图6 西方宗教礼仪中使用的各式礼仪扇
图7 希腊的礼仪扇(大英博物馆藏)
图8 普斯科夫博物馆藏基督教的圣扇
3.1 东西基督教派中的圣扇
1054年基督教分裂为东西两大派别,东部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称“正教”,即东正教(Eastern Christianity);西部以罗马为中心,称为“公教”,即天主教(Western Christianity)。两大教派原本都使用圣扇,大约14世纪开始西部拉丁教会(Latin Church)不再使用,天主教的圣扇渐渐从扇子形状转变成伞或华盖的形状,用这种新的礼仪器具来向主教(prince of the Church)表示尊敬。今天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收藏有曾在梵蒂冈使用的一对天主教圣扇:扇面是展开的鸵鸟羽毛,顶端缀以孔雀羽毛;扇面底端的扇托质地深红,附有重金制成的教皇牧徽,其中的三重冕则由许多红宝石和祖母绿组成。
在东部的东正教和希腊天主教教会中,圣扇又被叫作“Ripidion”(复数形式为Ripidia)[12]。这种圣扇通常是由金属制作,另外也有雕刻的、镀金的或漆木的圣扇,它们通常都是成对存在。圣扇的扇面是一金属圆盘,上面有六翼天使(seraph)的图像,六翼围绕在天使脸庞的四周。圣扇扇面上的六翼天使即炽天使,圣名“撒拉弗”,意思是造热者,传热者,在神的使者中居位最高。炽天使无形无体、与神直接沟通,是纯粹的光和思考的灵体。若是必须现身于人前时,则以六翼四首(亦有二首说)之姿出现,身上的六翼是其“行动力”的象征(见图5)。
在东方基督教信仰里,直到今天仍在宗教仪式中使用圣扇。根据《圣事礼典》("Service Books")中规定,教会的执事应站在圣桌(祭坛)旁,从奉献仪式(Offertory)直到共享圣餐(Communion)的时间里,一直为祭品(Sacred Gifts)掌扇,用圣扇在其上方轻轻挥动。但在圣巴索礼拜仪式(Liturgy of St.Basil)上,执事只需在献祭仪式(Consecration)期间掌扇。起初掌扇是为了将飞虫驱离祭品,如今祭品通常在被圣化(sanctification)后即被盖住,不需要牧师或执事再持扇照看它们。但由于掌扇是圣事礼典中的要求,执事一般只在他的授秩礼(ordination)这天才使用扇子。在授秩礼上,执事从主教手中接过扇子,以及他的祭衣(vestment)和《圣事礼典》。然后执事按照《圣事礼典》中的古老规定,持扇站在圣桌(祭坛)后面为祭品掌扇(见图6)。
西方的宗教仪式,由于不同教派的教义有所差异,所以圣扇的使用方式也不一致。在希腊东正教会(Greek Orthodox Church)里,要在圣入式(Great Entrance)及所有游行中使用圣扇;在俄罗斯东正教会(Russian Orthodox Church),圣扇通常只在向特别神圣的图像或遗物表示敬意时才使用。在希腊的传统里,圣扇未使用时一般会被立放在圣桌(祭坛)后面;而在斯拉夫传统里,不会将圣扇放在圣桌后面,而是放在祭坛内其他看不到的地方。例如在俄罗斯北部地区,放在圣桌后面的一般是基督(icons of Christ)和天主之母(Theotokos)的圣像,而不是游行仪式中所用的圣扇或十字架。值得一提的是,在马龙派(Maronites)、东方正统教会(Orthodox)和东方亚述教会(Assyrians)中,它们所使用的圣扇比较特别,扇面周边附有若干小的金属箍或铃,在宗教礼仪中特定的庄严时刻,它们会被轻轻摇响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仿佛是三圣颂曲里众多圣铃(Sanctus bell)的声音(见图7)。
3.2 有关基督教圣扇的实例
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St.Paul's Cathedral)内,有一件孔雀羽制作的圣扇。约克大教堂(York Cathedral)的库存清单,还提到两件银柄圣扇,其中一件上面镀金且镶有主教的搪瓷图片。罗彻斯特主教哈默·海瑟(Hamo Hethe,逝于1352年)生前,也曾将一件带象牙柄的银质圣扇献给他的教堂。1222年的索尔兹伯里(Salisbury)宝藏清单中,也列举有一件银质扇子和两件羊皮纸扇子。古罗马时期用金子和珠宝制成的圣扇,现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就有收藏。这种圣扇制作十分复杂和精巧,以其艺术形式之美来表达宗教礼仪之义。13世纪在上奥地利省(Upper Austria)的克雷姆斯明斯特修道院(Abbey of Kremsmünster),也有一件极其奢华富丽的圣扇,它有希腊式十字架外形,并且装饰有表现基督复活的精细浮雕。
图坦卡蒙是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一位法老,在位时期大约是公元前1334年—前1325年或1323年。他原来的名字叫“图坦卡顿”,意思是“阿顿的形象”,后改为图坦卡蒙,意思是“阿蒙的形象”。这也说明了这位法老的信仰,已经从崇拜阿顿神转向崇拜阿蒙神了,信仰的转变在其随葬物中也有体现。图坦卡蒙为现代人广为熟知,是因为他的坟墓在三千年的时间里从未被盗,直到1922年才被英国人哈瓦德·卡特发现,挖掘出大量的稀世珍宝,其中就有七件礼仪扇(Ceremonial Fan)。这些礼仪扇的形体尺寸很大,原是由专人掌管。它们在国王生前一直陪伴使用,国王死后则被随葬在墓中以备来世使用(见图3)。
1777年埃德蒙·马蒂安(Edmond Martène)写他的《旅游文学》("Voyage Littéraire")时,法国索恩河畔的突尔努斯修道院(Abbey of Tournus)曾拥有一件古老的圣扇。圣扇的扇柄足有两英尺长(约61厘米),由象牙精美雕刻而成,圆形扇面也是由象牙制作,两侧刻有14位圣徒像。这件圣扇的历史可追溯至公元8世纪,其残片现保存在巴黎克卢尼博物馆(Musée Cluny)和克然德收藏处(Collection Carrand)。
图9 西方宗教活动中的圣扇仪式
在法国庞蒂厄(Ponthieu)的圣里基耶(St.Riquier)教堂中,就发现有一件银质圣扇(Migne, P.L., CLXXIV, 1257)。而在靠近莱尔(Lisle)的西索因礼拜堂(the chapel of Cisoin)内,还发现了另一件银质圣扇,西索因礼拜堂的创建人埃弗拉德(937年逝世)也曾在遗嘱中提到过它(见图8)。
东基督教式的圣扇实例,还有保存在莫斯科的13世纪斯拉夫人的圣扇,以及希腊米迦斯皮龙修院(Megaspileon monastery)中的圣扇。后者的圣扇扇面上,雕有圣母和圣婴的图像,他们的四周,则被雕有小天使和四福音的八个圆形浮雕围绕起来。宗教活动中的圣扇仪式活动十分考究,侍者手持圣扇时决不能弯腰,如果两位侍者手持圣扇,他们应该相对站立;当牧师或执事举起了福音书,侍者应将圣扇持在福音书上方但不接触,而是像屋顶似的罩住它,绘有六翼天使的那一扇面朝下对着福音书;在举行圣餐礼期间,执事或副执事在祭品上方摇动圣扇,象征着圣灵的降临和出现,并进一步举行献祭仪式(见图9)。
4.结语
礼仪之扇代表着“贵贱有等,上下有别”的等级名分制度。一方面,礼仪之扇作为现世的礼器,用在社会上层的仪卫之中;另一方面,礼仪之扇作为重要的祭器,用在宗教祭祀的仪式之中。中国最早见诸文献记载的扇子——“五明扇”,便是带有恭敬、庄重意味的一种礼仪之扇。从史书中可知汉代及其以后的朝代,都有这种礼仪之扇的使用,如唐制里就有“其人君举动必以扇”的明确规定[13],以此来显示帝王的威仪,令人产生崇敬之情。
礼仪之扇脱离了实用功能,而是对于实用之扇的“昂贵”的模仿。例如扇子中的金属扇子类型,这在中外的扇子发展史上都有出现。金属扇子不再是用来招风纳凉,而是具有礼仪性功能的礼器。古埃及时期有用黄金镶裹的“黄金扇”,西方基督教的仪式中也出现各种金属打造而成的圣扇。中国曾在河南灵宝张湾东汉墓出土了作为明器的铜扇,铜扇的形制与当时的团扇十分贴近,也很像西方基督教仪式中的圣扇。[14]近年来中国还出土了许多周代后期的铜翣,这也是用作丧葬礼仪的一种礼器之扇。
长期以来,我们对于本土的扇文化一直有着较深入的研究,但对于本土之外的扇文化,则缺乏足够的认识和充分的肯定。以古代的埃及、希腊、罗马和印度为例,它们其实都具有悠久迷人的扇子历史,发展出丰富多彩的扇子体系。祖国大陆和台湾的学者关于扇子的著述,每每是将中国置于人类扇子发展的核心位置,对于其他国家民族的扇文明则视而不见或知之甚少。回顾和纵览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之间的扇子历史和扇子文化,从中我们能感受到人类文明发展的共性特质,也能体味其间的差异以及独立的创造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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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图坦卡蒙(英语Tutankhamun, 埃及语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一位法老,在位时期大约是公元前1334年—前1325年或前1323年。
[2]英国伦敦The Fan Museum网站(http://www.fan-museum.org/history.asp)载文章“A BRIEF HISTORY OF FANS”,其中写到“Few art forms combine functional, ceremonial and decorative uses as elegantly as the fan”,这就将其扇子发展的历史总结为“functional”“ceremonial”和“decorative”三大体系。
[3]英文名字为“the god Aten”,是古埃及的朝之太阳神,与其他埃及神祇不同,阿顿并无人形,而是太阳。
学知识的目的是为了用,要能够根据已学知识解决未知问题,在教学过程中教师不可能面面俱到,这就要求学生有知识迁移的能力。从新的问题当中发现与旧问题的联系点,并从关联处出发,将已学的知识、方法、思维方法迁移过来。这也是我们学习知识、学习思维的根本目的。
[4]英文名字为“Akhenaten”,古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一般认为他是图坦卡蒙的父亲。
在形式上,古埃及礼仪之扇主要是以半圆形或半椭圆形为主的扇面中心盘,外围附完整的鸵鸟羽毛,看起来就如同是一片棕榈叶。中国礼仪之扇的扇面以正圆形为主,孔雀扇、雉尾扇扇面“上敛下椭”近似桃形,鸾凤扇扇面“上椭下方”,与古埃及礼仪扇半椭圆形的扇面中心盘稍有相似。
1.2.2 主要溶液配制方法 (1)1×红细胞裂解液:用纯水900 mL溶解100 mL 10×红细胞裂解液,4 ℃保存备用。(2)PBS溶液:将PBS粉末缓冲体系充分溶于超纯水,配制成1×PBS缓冲液,4 ℃保存备用。
[6]盛产于埃及与中东的纸莎草(Cyperus papyrus),英文名为Bulrush或Paper reed,又称纸草、埃及莎草、埃及纸草。属于莎草科、莎草属。纸莎草是古埃及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古埃及人对其十分崇拜。
[7]古埃及的长方形或椭圆形图案符号,椭圆形的一端有一条直线——“”,内部含有古埃及象形文字所写的国王加冕后的名号,例如十八王朝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有的内含神明的名字。
古埃及国王有五种头衔,即荷鲁斯名、涅布提名、金荷鲁斯名、尼苏毕特名和拉之子名,其中是最重要的是尼苏毕特名和拉之子名。尼苏毕特这一头衔是国王继位时采用的,因此又被称为王位名,通常表示上下埃及之王。王位名一定要写在“椭圆形的装饰”中,拉之子这个头衔用在个人名字前,说明了王者的神性直接来源于太阳神,是神王理念的完成。这两者都要写在椭圆形图案符号“Cartouche”中,这个椭圆形“”一般被称为王名圈,表示国王被太阳所围绕,也表示了王权与太阳神的关系。例如,古埃及十八王朝法老图坦卡蒙的尼苏毕特名是“”,拉之子名是“”,这是极其类似中国皇帝玉玺的图章,昭示着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在古埃及法老使用的礼仪扇扇面上,就能屡屡看到这种标识。
[8]阿蒙神(the god Amun)是创世之神,头戴头箍,由头箍上笔直伸出两根平行羽饰,这可能象征着鹰的尾羽。
[9]鹰神荷鲁斯(“The falcon god Horus”),这是古埃及最为尊贵的太阳神,王权的守护者,外形幻化为鹰;所有法老都认为自己是其化身,法老即为人间的荷鲁斯。鹰神荷鲁斯站立的矩形王宫门面即“Serekh”,这是当时王宫正面的一种装饰形式。
在这个学习的过程中,学生们借助直尺与三角板自己动手量一量,比一比,真正了解每个三角形的特点,在此基础上再让学生给这些图形进行分类,学生们也就会心中有数,操作起来也就显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10]“Ankh”是古埃及的一个神秘符号,也通常作为佩戴的首饰,代表生命的意义。
[11]"Flabellum".Catholic Encyclopedia.New York: Robert Appleton Company.
3.5 总之,本试验建立的 ddPCR方法灵敏度高、重复性好,特异性强,可进行HPS低含量样品检测和定量检测。为HPS的检测、流行病学调查、质控等提供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12]希腊文:άγιον ριπίδιον, hagion ripidion,复数形式:άγια ριπίδια, hagia ripidia;有时也作 εξαπτέρυγον,hexapterygon, 复数形式: εξαπτέρυγα hexapteryga——字面意思为 "six-winged"(六翼)。
[13][宋]欧阳修、宋祁等:《新唐书》卷二十三上,第481页。
[14]铜扇:“平面似圆扇。中有空方柄,柄内有木痕,柄长23.5厘米。一端可张合,嵌有铜圆环,环径约28厘米。柄与环相接处有小鼻,可穿绳,并有铁锈痕迹,环中有云形装饰。”(河南省博物馆:《灵宝张湾汉墓》,《文物》1975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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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中华传统艺术的当代传承研究”(编号:19ZD01)阶段性成果;南京邮电大学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互联网+时代数字媒体艺术专业建设与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编号:JG00818JX67)阶段性成果;南京邮电大学“1311人才计划”资助。
杨祥民 南京邮电大学传媒与艺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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