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新课程的变化是什么?_高中语文论文

高中语文新课程的变化是什么?_高中语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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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10年,全国各地的高中新课改已步入全面实施阶段,许多学校仍存在着“两张皮”现象。出现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人们大多存有“实施高中新课改必然影响学生高考成绩”的主观假设,并认为素质教育是“花拳绣腿”,而应试教育才是“真枪实弹”。难道高中新课改真的不能让学生学得轻松快乐,并获得不低于应试教育的学习成绩?要实现这个目标,以高中语文新课改为例,到底应该改什么?虽然新语文课程教材按必修模块与选修系列设计内容,将语文课程基础性与选择性并举,有利于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但是如果没有语文课程实施的相应变革,课程改革必然会变味与走样。课程实施层面的变革涉及教师的自我变革问题,这对适应了应试教育的高中语文教师而言,谈何容易?从实施层面来看,高中语文新课改要走出应试语文教学共识的牢笼,以下三点革新不容忽视:

一、改知识传授为经验重建,追求教学目标的“以人为本”

站在教师的立场看,语文教学确是一个知识传授问题,但是从学生的角度看,语文学习则是一个经验重建问题。结合起来看,语文教与学的关系就包含语文知识与语文经验、知识传授与经验重建两个方面,其实教师自身也面临一个经验重建问题。教要为了学,包括师生与语文知识之间的主客间对象性实践和师生、生生间的主体间沟通性实践,要体现出物的对象性变化与人的主体性飞扬一体化。同时,重建语文经验与重建数理化经验不同,不同学生面对相同文本完全可以有不一样的思维过程与语言形式,后者则需要大体一致的思维过程与符号形态。个中缘由,在于语词所指与能指之间一对多的关系,以及大量同义词、近义词与反义词的替代互换,构成“神与物游”的自由想象游戏的现实基础。这样看来,语文教学就必然面临主客间“神与物游”和主体间“心与心通”两个问题。语文教学目标就必须从“知本位”转向“人本位”,新课程提出“三维”目标,也正概括了语文教学目标的这一转向。

(一)从关注“物的世界”转向关注“事的世界”

自然,学生语文经验的重建无法绕开语文知识这个中介。对学生而言,语文知识是一种从未知到能知的学问,一个从先验存在到经验存在的变化。语文知识作为“物”,必须纳入到“事”中,即学生的语文知识探究行动中,才具有价值和意义。“事”的世界强调做,以前语文学习强调听说读写,现在提出“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并增加研究性学习。做“事”凸显与他人的共在关系,创造与他人的互动关系,要求学生主动选择、勇于探索与敢于承担,体现知行统一。语文知识体系是一个“物”的世界,而语文知识教学是一个“事”的世界。“事”的世界并非教师所预设的确定性内容,而意味着不确定性的情境遭遇,需要临场应变能力。因此,杜威强调“从做中学”,“杜威接着柏拉图的洞穴之喻之后,在这种教育关系中指出,教育首先是行动与遭遇问题,而不是认识的问题。教育的任务不在于传授知识,而在于让学生面临问题和疑问,使之在对问题进行加工之前,首先遭遇它们”[1]。应试语文教学,多深陷于“物”的世界,而远离了“事”的世界。

(二)从关注语文知识授受转向关注学生自我转变

应试语文教学中,教材语文知识成为首要目标,却不是学生自由思考主动探索的学习对象。这样,语文知识仍旧可能只是作为一个先在结论,而不是作为学生的语文经验事实得以展现的。一些教师喜欢用自己的分析取代学生的理解。在高三阶段安排强化训练,并在高考前猜题押宝,只考虑学生在考试中顺利提取知识得分,不考虑其灵活运用问题。其实,语文知识学习要实现从知的层次向德、智与美的层次过渡与转换,必须谋求学生的自我转变。例如学习《祝福》,并非为了记住造成祥林嫂的社会根源,而是要让学生从祥林嫂人生悲剧中觉醒,形成分析人生命运内容成因的能力;学习《孔雀东南飞》,也并不限于反对封建家长制与渴望自由爱情,而应让学生从焦刘婚姻悲剧故事中得到启迪,生成要善待他人与珍视生命的人生感悟;学习《荷塘月色》,主要不在于把握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如何优美,而是要引导学生产生对身边优美意境的审美追求。这样,语文教学就是佐藤学教授指出的,不仅是形成知识的实践,还是形成朋友的实践,与形成自我的实践[2]。

二、改“以教定学”为“以学定教”,追求教学关系的重新定位

语文教学是教与学的相互引入、彼此交织与共同创新,教师要促成学生大胆运用自己的自由意志。日常语文教学应该包含课前教学设计、课中师生互动与课后教学总结三个部分。学生日常语文学习则有课前自主预习、课中合作探究与课后自我总结与之对应。课前、课中与课后分属不同的时空境域,是不可逆与不可重复的。三者合流,体现出师生从各自行动到合作行动再到自我超越的递进过程。然而,应试语文教学不过是课前教学设计的重复,既无对学生学的感受与领会,亦无对学生学的激励与支援。由于后两个时间境域中的生趣与机智缺失,出现教师厌教与学生厌学的共同倦怠心理,自然就不足为怪了。

(一)从强调专家所学转向关注学生所学

《论语》有言:“学则不固”(《学而》),“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罕》)。孔子反对固定与拘泥于所学,并还原掉所学而只讲学,因为这极易为现成者所遮蔽,而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形成一种僵执自闭的心态。学是一种介乎已知与未知的中间状态,是在中节应和之中摩荡不绝的一种触类旁通游戏。“温故而知新”(《为政》)道出学在广度与深度上的无尽绵延。“它必要活化为人生的境域式生存,化人时间(历史)境域、语言(文)境域和艺术境域的原发意义的构成之中”[3],使人超出一切现成者束缚。《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尊重共同基础与多样选择相统一的原则,构建开放、有序的语文课程”,“积极倡导学生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就是强调去所学之蔽,显现学之游,并通过引导学生抵达好学之境。“神与物游”中的“游”字,体现出学的游戏意味与自由精神,一种“物物而不物于物”的主体超越精神。

诚然,谈语文教学必然要涉及教什么和学什么的问题,即语文教学内容(即所学)问题。然而,应试语文教学大多用专家所学取代学生本应具有的学本身,用专家所学取代与遮蔽了学生学本身所具有的境域性与机智性,当然也可能包括困惑性与矛盾性。语文教学并不能只是关注“教什么”与“学什么”,还要把“怎么教”、“怎么学”与“为什么这样教”、“为什么这样学”结合起来加以审视,即还要关注教学的具体境域。这个具体境域,是文本意义域、师生经验域、时空场景域与专家经验域等的复杂组合与交叉。专家的论著与论文,主要是为提高教师对学生语文学习的指导力而存在的。这种课程资源确需引入语文课堂,但也主要是为了开启学生新的思维视域,而不是去遮蔽与覆盖学生的自我思维视域。语文教学内容主要是由教学对象物与教学生成物所构成的,教学对象物体现了教师对语文学习的主动选择,教学生成物则体现出教师对学生态度与反应的机智处理。

(二)从为学生提供语文知识转向对学生语文知识探索的激励与支援

应试语文教学大多陷入一种固定讲授模式,即由作者介绍、写作背景、生字词解释、段落划分与段意概括、中心思想归纳和写作特色分析所构成的稳固的教学流程,并体现出文本理解上的专家权威控制。语文教学需要专家思维引领,但不能忽视学生思维本身。教师用专家的所学取代学生学,让学生真实的身份、思想、情感、意志等都处于遮蔽与漠视状态。虽然专家的解读具有权威性,但那是由专家的经验视域所支撑的解读方式,这对经验视域有限的学生而言,怎么可能理解?脱离了学生学的具体境域的专家定论,对学生而言,无疑是“不生育的瘪籽或死道”[4]。

教师要从为学生提供语文知识,转向对学生语文知识探索提供必要的激励与支援。叶圣陶先生曾指出,“上课做什么呢?在学生是报告讨论,不再是一味听讲;在教师是指导和订正,不再是一味讲解。……教师所讲述的,只是学生想要‘领悟’而‘领悟’不到,曾经‘研究’而‘研究’不出的部分”[5]84,“预习得对不对,充分不充分,由学生与学生讨论,学生与教师讨论,求得解决。……学生预习如有错误,他得纠正,如有缺漏,他得补充,如有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得指示出来,加以阐发”[5]66-67。教师讲授要以学生的预习与报告讨论为前提,讲授的目的并不是为学生提供语文知识,而是对学生主动学习存在困惑与冲突时的一种支援,以转变学生的认识角度与思维方法为目的。这就要求教师悬置专家与自己的文本理解,转而倾听学生的文本理解,让学生的生活世界与生活体验得以显现。这种讲授就是“以学定教”,让学生的语文素养发展建立在自身经验的自然生长基础上。

三、改关注答案与分数为关注自我意象,吁求教学评价的返本归真

学习主要是人同自我的内部竞争之旅,应试语文教学却把焦点对准了人际竞争,以致过多关注赶超他人与追名逐利,反而忽视了认识自己与自我超越。强调成绩与升学率的考核评价方式,无疑助长了师际与生际的恶性竞争。标准答案情结是这种背景下思维简单化与从众化的突出表现,是对“神与物游”的自由想象的无情剥夺,其结果是让学生日复一日地去重复他人,最终心甘情愿地做了他人理智的奴仆,形成语文学习的自卑心理与厌倦心态。高中语文新课改吁求教学评价的返本归真,教师要从关注答案与分数,转向关注师生自我意象。开设语文选修课的意义就在于引导学生自我规划与自主选择,关注学生的自我确立。语文教学不是要让学生屈从他人权威,而是师生一起诉诸自我理性,催生强大而阳光的自我。

(一)从标准答案限制转向自我理智裁决

应试语文教学中,多数人认为语文知识就是由教师传授给学生,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大都受到教师的怀疑与否定。应试语文课堂也有教师提问,但是提问不过是一个诱饵与幌子,一个为学生预设的文本解读陷阱而已。如提问祥林嫂悲剧人生的社会根源,就必须是四大绳索;让学生理解《雨巷》意象的象征内涵,就一定是影射当时阴沉而黑暗的社会现实。教师这样做,不仅将文学解释历史化与客观化,也扼杀了文本理解的思辨性与游戏性,更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与思考自由彻底否定与排斥了。客观地说,这种意识形态化的解读有其鲜明的时代烙印,至多是显出文本理解的一个视角而已。教师要善于引导学生勇敢地运用自我理智,勇于承担答案可能错误带来的理智风险,《学记》中的“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指明了这一点。教师自己也要拥有教学智慧,并对学生观点中的价值立场与逻辑推理主动加以裁决。

(二)从单纯分数评价转向阳光自我塑造

对分数与名次的关注,远远大于对学生语文素养发展实况的重视,是应试语文教学评价的一贯传统。希望学生取得理想的成绩与名次,这本身没有错,但分数是教师影响下学生“做”语文的成效,是孩子内在语文素养的外化,学生对语文学习的动机、意志与兴趣,更值得关注与培植。然而遭遇大量习题训练与模考强化,学生课外读写的机会与自由被无情剥夺;遭遇许多教师的标准答案情结,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与思考自由长期被否定与排斥。这不仅导致语文教学生活的枯燥无趣,也严重束缚了学生语文素养发展与教师专业发展。“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教师要和学生一起经受大量的语文思维磨砺行动,在艰难磨砺和相互挑战中,师生一起变得富有斗志,学会坚强,拥有自信。比较而言,学生的语文成绩出现几次滑坡并不重要,他们心态是否阳光尤其需要关注。王富仁教授指出:“如果说父母是子女的家庭中的教师,教师则是孩子的社会中的父母。”[6]在呵护孩子个性成长的路上,教师和家长都要有仁心义举,切忌对孩子施加言语暴力与人格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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