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艺术资助机制及对我国艺术发展的启示——以安迪#183;沃霍尔视觉艺术基金会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霍尔论文,艺术论文,视觉艺术论文,为例论文,美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604(2015)03-0007-06 20世纪以来，西方艺术的发展离不开来自社会公益组织或者其他机构、个人的无偿资助。在美国，有大量的社会公益组织致力于对艺术家和非营利艺术机构的扶持，其中基金会以完善的组织机构、成熟的运作机制，成为艺术资助的重要力量。在美国，既有联邦政府拨款的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也有老牌大型企业基金会，如福特基金会(the Ford Foundation)。但是前者常常受到国家政策和意识形态的制约，而后者并非以艺术捐助为主项，对艺术的投入往往顾此失彼。因此，就艺术而言，许多私人的、专业投向的基金会往往更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成立于1987年的安迪·沃霍尔视觉艺术基金会①，是专门扶持视觉艺术和艺术家的专项基金会，对美国视觉艺术的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该基金会一般通过向艺术家所在的非营利艺术机构赠款来满足艺术家的需求，他们资助的首要对象是当代视觉艺术的创作、展示和研究，尤其是那些实验性的、未被认可的或富有挑战性的艺术活动[1]9。二十多年来，该基金会已逐渐形成了一套专业化、高效率、全方位、多层次的资助体系。据统计，从2000年到2012年，基金会的现金和非现金(主要是沃霍尔生前的作品)投入总计近1.27亿美元[2]。从数字上看，沃霍尔基金会的投入虽然不能与大型基金会相提并论，但它的资助几乎全部用于与视觉艺术密切相关的、关乎非营利艺术机构和艺术家切身利益的方面，因此其影响不容小觑。目前我国国内对沃霍尔基金会的研究比较欠缺，从已有的少量成果来看，多简要涉及该基金会的发展历史和主要特点[3]。本文以丰富的实例和翔实的数据，从操作技术层面全面深入地分析和探究其资助方向和最新发展动向，通过考察沃霍尔基金会在扶持艺术活动、艺术研究、艺术机构、艺术家等方面的项目运作内容和运作方式，探讨美国成熟的艺术资助机制对推动艺术发展所做出的贡献，对我国方兴未艾的艺术资助事业的发展定能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一、对艺术活动的资助 沃霍尔基金会每年两次审阅申请资助的材料，并于1月1日和7月1日分两次公布资助对象。沃霍尔基金会对艺术活动的资助主要是通过拨款给策划组织活动的相关非营利性艺术机构的形式展开。每年都有数十家非营利艺术机构获得从几万美元到十几万美元数目不等的拨款，有些机构还不止一次地获得资助[4]。 首先，基金会大力支持博物馆、艺术家组织和其他文化机构所举办的具有创新性和专业性的当代视觉艺术展示，包括作品的展览、编目和其他与之直接相关的活动。这是基金会的一个重要的捐助方向，也是基金会的诸多投入中最有目共睹的，其效果立竿见影。例如，“当代奥斯汀”(The Contemporary Art Museum for Austin)是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首府奥斯汀的一座当代艺术博物馆，致力于当代艺术多样化的展示、创作、教育和收藏。2014年，沃霍尔基金会批准了一笔10万美元的款项，资助将于2015年秋举办的以“体验”(Experiential)为主题的群体艺术展示。这对于尚处筹备阶段的展览无疑是极大的帮助，也有力地推动了当地当代艺术的发展。2013年亚特兰大当代艺术中心(Atlanta Contemporary Art Center)一个为期两年的艺术项目获得了沃霍尔基金会15万美元的资助。该项目不仅邀请多位艺术家参与一系列的作品展览，还支持艺术家们为展览而进行的艺术创作，并组织和展览有关的社会活动，邀请南方艺术机构的代表们到亚特兰大开会交流。沃霍尔基金会对这种以展览为中心的一系列文化和社会活动的资助无疑是他们扩大影响的好方法。 其次，沃霍尔基金会资助的艺术活动不仅形式多种多样，主题也丰富多彩。仅以2014年上半年该基金会批准的部分资助项目为例：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博物馆(Anchorage Museum)获赠7万5千美元，用于反映全球气候变暖和北极地区环境及生态问题的艺术创作和跨学科研究项目；纽约的“艺术资源转移”(Art Resources Transfer)是一家非营利的艺术书籍出版发行机构，获得7万5千美元用于出版以及面向偏远落后地区学校和图书馆的赠书活动；同样位于纽约的迪欧·多恩(Dieu Donné)是一家独具特色的用手工造纸进行创作和展示现代艺术的文化机构，它获得了8万美元用于支持手工造纸艺术家们的艺术创作和推广；西雅图艺术博物馆(Seattle Art Museum)得到了10万美元的赞助，用于他们在2015年夏天举办以“掩饰”为主题的非洲面具艺术展，展览将结合传统非洲面具、服装和当今实验性的多媒体艺术创作，探讨“面具掩饰”之下的当代非洲离散艺术家的身份认同。以上的例子只是管中窥豹，但沃霍尔基金会对当代视觉艺术活动的推动作用可见一斑。 再次，沃霍尔基金会所支持的艺术活动所在地域很广，进入基金会视野的艺术机构遍布全美各地(偶尔也接受国外的申请)，不仅包括纽约和旧金山这样的发达地区，也有相对落后和“边缘化”的地区。位于大福克斯(Grand Forks)的北达科他美术馆(North Dakota Museum of Art)已连续三年举办“斯皮里特湖之歌”(Songs for Spirit Lake)创作展。在大福克斯以西约100英里处的斯皮里特湖区有一块苏族(Sioux Nation)印第安人保留地，那里经济落后，疾病蔓延，失业率、犯罪率和年轻人的自杀率居高不下。美术馆和保留地的一所民族社区学院合作，共同致力于反映当地人民生存状态的当代艺术作品的创作和展示。2014年美术馆获得了沃霍尔基金会4万美元的资助，继续发扬光大这一极有意义的活动。另一典型事例是一个位于底特律的名为“动力制作室”(Power House Productions)的艺术家组织。近年来底特律遭受了严重的经济危机，许多房屋被抛弃，一些曾经繁华的工人阶层的街区变得荒凉冷清。2009年，吉娜·赖克特和米奇·科普将从网上拍卖购得的4幢废弃房屋用作他们的艺术工作室，开发出如画室、表演艺术中心等新的功能，并开始社区文化建设，以此吸引和留住当地居民。这样的行为引起了关注，沃霍尔基金会也批准了8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帮助他们的进一步发展。 二、对艺术研究的资助 沃霍尔基金会从成立之初就十分重视对视觉艺术的研究工作，这从该基金会对沃霍尔本人艺术成就研究的投入中就可看出来。在基金会大力扶持的许多艺术活动中也不乏研究性的项目。 被誉为美国五大国家现代博物馆之一的沃克艺术中心(Walker Art Center)，位于美国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Minneapolis)，2014年获得了沃霍尔基金会1万美元的资助，支持他们以“世界的波普”为主题的大型国际波普艺术的学术性调查研究展。展览由该中心知名的首席策展人达茜·亚历山大(Darsie Alexander)负责，她曾召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和策展人共同研究波普艺术。他们研究的成果将会在展览中体现，其中包括波普艺术的兴起、历史沿革、社会影响以及波普艺术与世界上其他当代艺术潮流的关系等。旧金山瓦蒂斯当代艺术学院(Wattis Institute for Contemporary Arts)是一家隶属于加州艺术学院(the California College of the Arts)的非营利机构，从事当代艺术的研究和展览工作。2014年该学院获得了沃霍尔基金会10万美元的资助，其中一部分投向对受邀来此机构进行创作、展览的艺术家的专项研究，主要形式是对某一位艺术家进行为期一年的学术调查。来自加州艺术学院的专家们组成跨学科的智囊团，每月一次聚会研讨该艺术家的作品以及该作品与社会、政治、文化的关系，研究成果将以各种形式向公众介绍，以扩大影响。 此外，基金会还有两个专门资助当代艺术领域学术研究的项目，它们都始于基金会创立20周年(2007年)前后。 首先，设立了“策展研究奖金”(Curatorial Research Fellowships)。附属于任何一个博物馆等机构的策展人，无论处于什么层次，只要所在机构批准都可以申请。这样的策展人常常为博物馆、美术馆等非营利性艺术机构专职负责藏品研究、保管和陈列，或策划组织艺术展览，是这些机构不可或缺的专业人员。但是策展人的学术研究能力的培养往往不受重视或投入不足。沃霍尔基金会的专项资金弥补了这个空白。每笔最高达5万美元的资金被用以支付这些策展人的学术研究所需的差旅、档案查询、人员召集、采访、时间投入等费用。从2008年开始到2014年春，已有69人获得了总共超过234万美元的资助，使他们能够专心从事围绕某项艺术展览或某个艺术课题的相关研究[5]。例如，位于纽约的艺术机构“艺术家空间”(Artists Space)的执行理事和策展人斯蒂芬·卡尔马(Stefan Kalmar)，于2014年春获得沃霍尔基金会批准的5万美元，支持他计划于2016年举办的以“游戏的欢愉”为主题的展览。该展览将首次从学术批评角度审视“芬兰的汤姆”(Tom of Finland)的作品。尽管这位原名为图克·拉科松南(Touko Laaksonen)的芬兰艺术家是20世纪同性恋(亚)文化的标志性人物，但很少有人从学术角度研究他的作品或思考他对当代艺术所产生的影响。卡尔马将邀请一批学者和艺术家对其生平、职业、作品、档案、以前的相关研究等进行全面的探讨，并形成学术研究成果。 其次，基金会设立了“艺术写作首创资金”(Arts Writing Initiative)，用于关注另外一个非常重要但资金投入不足的领域——对视觉艺术的批评和介绍。该项目有两部分，其一是资助艺术作家的写作、出版，甚至包括艺术家在新媒体上实验性的创作。基金会对贡献突出但处境不佳的艺术作家和批评家的资助方式是拨款给“创意资本”(Creative Capital)，创意资本执行艺术作家资助项目(Arts Writers Grant Program)，每年将基于艺术写作计划的赠款直接授予从事当代视觉艺术写作的作家，每个人获赠的数目在5千美元到5万美元之间。从2006年到2013年，已有超过160名作家获赠[6]。例如，视觉艺术批评家和杂志编辑安德鲁·博拉蒂尼(Andrew Berardini)在2013年获得该项目资助，研究洛杉矶崭露头角却未被发掘的女性画家。除了直接的资金投入，基金会还帮助写作新手联系资深艺术批评家，通过一对一的邮件联系，提高他们的写作水平。其二是资助非营利的艺术出版物。基金会对艺术出版物的资助属于他们的另一个重头戏——沃霍尔首创资金(Warhol Initiative)的一部分。目前资助的艺术类期刊等出版物有11家，它们各具特色、精彩纷呈，其中既有生活实用性的，如《艺术呈现》(Art lies)；也有研究推广型的，如《布鲁克林铁路》(Booklyn Rail)。另外，《东婆罗》(East of Borneo)是一本专注于介绍现代艺术及其历史演变的电子期刊；而《展柜》(Cabinet)不仅出版杂志，还出版书籍、举办展览、召开会议、举办艺术活动等等。这些杂志不断地为现代艺术摇旗呐喊、推波助澜，影响越来越大。 三、对艺术机构的资助 沃霍尔基金会意识到许多中小型视觉艺术机构虽然在艺术实验和社区服务等方面扮演重要角色，但往往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生存和发展，于是在1999年发起了沃霍尔首创资金(The Warhol Initiative)，致力于提高这些机构的管理能力，帮助它们改善经济状况[7]1-2。 基金会一方面赠予每家地方艺术组织约10万美元的基本资金，希望这些机构能以此为基础进行长期运作，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更好地服务于艺术家；另一方面提供财务管理和员工管理的咨询，并每两年承办一次研讨会，召集这些机构的领导参与交流和学习，在实际操作层面帮助他们搞好经营和管理。例如，位于弗吉尼亚州中部城市夏洛茨维尔(Charlottesville)的“第二街画廊”(Second Street Gallery)，致力于推动当地具有前沿性的当代艺术和艺术家的发展。它将获得的“沃霍尔首创资金”用于充实现金储备、设备更新、网站升级、员工培训、空间改造和交流访学等方面，使机构运作得以进入良性循环，从而提高了他们的服务层次和水平。 上述非营利性视觉艺术机构虽然在发展过程中常常遇到困难，但毕竟是正式注册的组织，相对容易被社会“发现”，并给予帮助。相比之下，另一类“草根”人群，即大量非正式的、未注册的艺术家集体更不为人所知。这些群体大多处于社会底层，既没有人管理也很少有人关注。沃霍尔基金会将这类“草根”群体纳入了自己的资助范围，通过“区域性再资助计划”(Regional Regranting Program)与某一地区内主要的文化机构合作，共同支持该地区充满活力却不为人所知的艺术家群体，并支持他们改善集会地点、出版作品、建设网站以及组织各种活动。该计划成立以后的6年中，他们已在美国9个城市资助了超过240个艺术项目。例如，在德克萨斯州，沃霍尔基金会与休斯敦的三家艺术机构合作，成立了“理念基金”(The Idea Fund)。该基金由沃霍尔基金会投资，这三家艺术机构负责管理，审查申请并确定捐资对象。他们每年向最多10个艺术家或艺术家群体赠予每笔最高4千美元的现金，用于形形色色的艺术活动。这些艺术家群体和他们所从事的艺术活动往往被排除在传统资助框架之外，而这项基金给他们带来了一场“及时雨”。 沃霍尔基金还有一项引人注目的资助艺术机构的项目，即为“重大灾害紧急援助”(The Crucial Emergency Relief Grants)，该项目至今已在好几场灾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9·11”事件发生后，基金会立即向位于纽约市区的至少32家艺术机构提供了总计达70万美元的资助，力图缓减他们遭受到的破坏和痛苦。2005年夏卡特里娜飓风袭击了墨西哥湾沿岸，造成巨大损失。从2006年1月到2007年4月间，基金会给该地区的艺术机构捐款达到185万美元，用于帮助机构重建和改善艺术家的生活工作条件[1]7。同样，2012年10月底的飓风桑迪过后，基金会也立刻拨款200万美元，一半用于资助受灾视觉艺术机构，一半通过纽约艺术基金会(The New York Foundation for the Arts)捐给受到飓风影响的艺术家。沃霍尔基金会对艺术机构的倾力扶助，稳固了视觉艺术发展的基础。 四、对艺术家的资助 沃霍尔基金会对艺术活动、艺术研究和艺术机构的帮助，也使相关的艺术家受益匪浅。同时，基金会还有一些直接指向艺术家的资助项目。 “创意资本”(Creative Capital)是沃霍尔基金会旗下最重要的扶持艺术家的项目。1999年，基金会开始协同其他约20家投资机构通过赠款给实验性、创新性或挑战性的艺术项目来满足个体艺术家的需求。迄今已有超过1000家机构或个人参与支持该计划，而其中超过三分之一是曾经的受助者[8]。“创意资本”对创新性的艺术项目给予战略性的资金投入、咨询服务和推广协助，这种模式能更加有效地帮助艺术家度过艺术项目的关键阶段，提高他们的创作能力。自成立以来，该资本已投入3000万美元，对529位艺术家的419个项目提供了经济援助和咨询服务。每年该资本会增加约46个处于初始阶段的艺术项目，每个项目启动资金约1万美元，而到整个项目完成，总共投入最多可达5万美元。此外，资本还提供平均价值约4万美元的咨询和专业服务。因此，每个项目最多可得到价值约9万美元的现金和服务。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专业化的资金和咨询服务中，每一位受助者均可得到最适合自己的、个性化的支持[9]。另外，“创意资本”主导下的“职业发展计划”(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项目自2003年成立以来，也已惠及了375家艺术团体的8000多名艺术家[10]。在此计划的资助下，艺术家们有机会参加各种形式的艺术创作学习班，而带领大家学习的老师往往不仅是专家，还是曾经受到“创意资本”资助的艺术家。艺术家们在课堂上学习、讨论、研究，老师分享自己的经验，与学生共享资源，促进了他们对现代艺术创作的体验和理解。总之，在“创意资本”的鼎力帮助下，艺术家的创新能力得以大大提高，他们创新性的艺术活动也得以蓬勃发展。 此外，沃霍尔基金会也一直积极支持促进艺术家的健康福利和维护艺术家权利的项目。例如，“艺术家驻地创作计划”(Artist-in-residence Programs)就是基金会的一个重要的支持艺术家进行艺术创造的项目。这个项目是邀请艺术家到一个创作中心暂住，提供他们一切生活和创作所需的开销，使他们能够专心于创作，到期后形成作品向公众展示。沃霍尔基金会对艺术家的许多资助项目都包含这样的计划。例如，位于加州索萨利托(Sausalito)的“赫德兰艺术中心”(Headlands Center for the Arts)就以其国际知名的驻创计划，在2014年获得了沃霍尔基金会12万美元的拨款。该中心风景优美，靠近旧金山，却没有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和压力。每年中心都会邀请数十位富有天赋的国际先锋艺术家在此逗留1到6个月不等，并向他们提供食宿、生活和交通费用，以及能够欣赏到海景和乡村风景的工作室等各种便利，帮助艺术家们安心投入创作。很明显，这种资助形式给艺术家们带来了直接的益处，更容易出成果，也深受艺术家们欢迎。与此同时，纽约的曼哈顿下城文化协会(Lower Manhattan Cultural Council)也得到了沃霍尔基金会15万美元的拨款，主要用于投入其驻创计划。该协会一直注重扶植刚刚进入艺术领域的年轻艺术家，每年邀请约30位这样的艺术家或作家入驻，这样的机会在寸土寸金且租金连连上涨的曼哈顿是极其珍贵的。另外，协会还提供工作室、创作材料、职业发展课程以及举办各种活动增加他们与公众接触的机会。这样的帮助对事业刚刚起步的艺术家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沃霍尔基金会在维护艺术家权利方面所做的努力，最主要的体现便是“魏恩·克拉玛斯基艺术表达自由奖”(The Wynn Kramarsky Freedom of Artistic Expression Award)的设立。该奖项设立于2006年，主要用于维护艺术家自由表达的权利，反对美国政府对正当的艺术行为的审查。2013年该奖授予印第安纳波利斯当代艺术博物馆(Indianapolis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奖金5万美元，以鼓励他们在这个领域所做出的贡献。 五、结语 从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安迪·沃霍尔基金会成立二十多年来，从创作到研究，从机构到个人，从中心城市到边缘市镇，其资助覆盖了美国当代视觉艺术发展的方方面面，不仅有力地缓解了非营利性的艺术团体和具有创新精神的艺术家所面临的生存压力，呵护了艺术家的创造力，为实验性、创新性的作品提供了从孕育到诞生的空间，而且切实推动了视觉艺术的学术研究工作。并且，沃霍尔基金会还随着时代的变化以及艺术家、艺术机构需求的变化，不断完善其资助体系，更新其资助方式，力图为当代视觉艺术的发展提供更好的服务。沃霍尔基金会对保护美国多元艺术生态无疑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随着我国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社会对艺术的资助也越来越显著。以基金会为例，据统计资料显示，截至2014年12月31日，我国内地基金会总数达4195家，其中公募基金会1490家，非公募基金会2705家。以艺术为主要服务领域的基金会达112家。在我国的艺术基金会中，政府投资和名人基金会占的比重很大，企业类艺术基金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2013年12月30日，我国正式成立了“国家艺术基金”，显示出国家对推动我国艺术事业发展的决心。虽然，当下我国艺术资助的比重与发达国家相比依然存在较大差距，但是更需要注意的是，我们的艺术资助机制极为不完善。以艺术基金会为例，我国的艺术基金会在项目运作上以运作型(基金会自主运作)为主，资助型项目(资助他人或机构运作)很少。由于受到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数量、工作经验等方面的限制，一方面，单纯的运作型项目很难一一关注到艺术发展的细微之处；另一方面，在项目开展的过程中，单靠基金会自己的力量将项目效果落到实处也存在很大的困难。通过对安迪·沃霍尔视觉艺术基金会项目运作机制的解析，其灵活有效、扎实深入的运作方式可以带给我们很多启示。而且，在美国，许多艺术机构和艺术项目都是由多家公益机构共同资助的，安迪·沃霍尔视觉艺术基金会既是一个典型，也是其他艺术资助机构，尤其是艺术基金会的一个缩影，从中也可以看出整个社会的公益力量对艺术和由艺术推动的人类文明进步所能产生的重要影响。如何切实有效地发挥当下的社会公益力量对我国艺术发展的推动作用，如何完善我国艺术资助机制，这对有着极大发展潜力的我国艺术资助事业而言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值得我们不断借鉴国内外成熟的运作经验，并在此基础上深入探究。 收稿日期：2015-02-20 注释： ①安迪·沃霍尔被誉为20世纪艺术界最有名的人物之一，是美国著名画家，也是波普艺术的倡导者和领袖。他于1987年2月22日因胆囊手术后的药物过敏而意外辞世。按照其遗嘱规定，安迪留下的价值约2亿2千万美元的遗产，一小部分留给家人，其余都用于成立一个致力于推动视觉艺术进步发展的基金会。基金会旨在扶持革新的艺术创作和表现，通过资助中小型的文化机构，直接或间接地支持艺术家及其创作。基金会不图虚名，使得每一笔资助都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在业内获得了很好的口碑，在视觉艺术领域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此外，沃霍尔基金会对于名人效应的有效利用及资本运作的成功经验也值得我国国内艺术基金会借鉴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