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舞的兴起与困惑_现代舞论文

中国现代舞的兴起与困惑_现代舞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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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的现代舞人(包括舞坛内外的一些年轻人),常误认为中国的现代舞是近几年由少数“先锋派”开创的。这或许是因为建国以来由于“左”的影响和闭关锁国政策,确曾出现过对于现代舞的谬识、谬评。其实,中国的现代舞并非始于今日,她葆有一份与世界现代舞史相通的珍贵精神遗产。

以邓肯、魏格曼为鼻祖的现代舞,是离经叛道的产物,也是世界舞史公认的一次重要的革命。它的革新意义不仅在于“赤脚而舞”的创举,甚至也不在于那些与古典芭蕾大相径庭、易于辨认的审美特征和呈现方式。现代舞自诞生之日起,以其具有“前卫意识”的文化观、哲学观及通用性人体语言的个性化呈示,表现出对于人类心灵共通性感受及社会敏感问题的关注,而且始终处于不断变化发展之中。无怪乎美国当代现代舞理论权威塞尔玛·珍妮·柯恩以“毛毛虫的问题”(喻义:无定义,无定论,无定型,始终处于演变状态……)来解释它。而邓肯的名言“最自由的身体蕴藏最高的智慧”,或可视为迄今为止,对于现代舞最具权威性的诠释。但是,毋庸讳言,百年多来现代舞的发展历程,十分复杂,流派纷呈,良莠并存,其中当然也夹杂不少西方腐朽的文化垃圾。

中国新舞蹈艺术先驱吴晓邦、戴爱莲、贾作光等,大都接受过著名现代舞大师如石井模、鲁道夫·拉班等的亲传,并且在中国的特定环境中,有过认真的现代舞实践,其中尤以吴晓邦的艺术经验对于中国的现代舞史具有重要意义。他在矢志于“为人生的舞蹈”历程中,时刻与国家、民族的命运休戚与共的理想主义光芒,不拘一格创舞风的艺术主张,以及求索中国气派(注意:不是“民族形式”)的现代舞的理论与实践,都弥足珍贵。

我们不应割裂历史,以当今世界舞坛的现代舞“式样”去评估先驱们的早期实践,从而忽略前辈艺术家留下的那些富于现代精神的思想精华。

在改革开放形势下崛起的中国现代舞人,虽历经艰辛,却生正逢时。其中尤以广东省实验现代舞团具有天时、地利之条件。他们起步较早,舞员招聘于全国各地,大都怀有对现代舞的一份新鲜感与虔诚,而且受过芭蕾舞蹈学或中国古典舞的严格训练。稍后成立的北京舞蹈学院的现代舞班,在人才构成方面也实力相当。

由于社会生态环境的明显变化,年轻的现代舞人一上阵就比较成气候。首先,他们有条件以“请进来”与“走出去”的方式,直接接受当代世界上具有代表性的现代舞蹈家比较全面系统的训练(含形体训练、动作分析、编舞技法等),少走了许多弯路,比较快地与世界现代舞坛接轨了。他们在国际比赛中的不凡表现是为明证。但他们给人的总体印象,似乎是表演水平优于创作水平。

粗略地浏览近年来的现代舞作品,大致可以分为几类:一、上乘之作大都以独特的视角、出色的想象力和苦心孤诣创造的形式感,表现出对于人类心灵共通性感受的关怀与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并且注入了时代的活力,能够引起较多受众的共鸣。二、真诚地宣泄自我感受,有些是具有社会性的,有些虽属于自我“小天地”,但由于能真诚地投入且袒露心声,所以,不论其自我感受有多大的意思,但依然具有一定的感染力。三、以现代舞概念或现代意识对民族舞或中国古典舞进行改造与重塑。此类作品常引起姓“现”还是姓“民”的争议,也有人认为这是“创造中国式现代舞的方向”,姑且列为“串秧儿型”。无论其水准高低,大都具有一定的探索意义。四、对西方目前各种现代舞流派的仿制,由于国人的信息量的局限,而常被误认为是“创新”,其实仍为“拾牙慧”之举。五、具有鲜明的政治性题旨和批判意识,作者自认为饱含了“言人所不敢言”的忧患意识和挑战精神,却流露出明显的与国人的距离感、优越感,造成了受众的心理障碍。六、不遗余力地表现一己的无聊、无奈和自然主义的生存状态,甚至两性关系中的细枝末节……不知作者为何以为自己有多么“重要”,值得受众为他们如此费神?或许这可视为作者消极主义人生态度和自我中心的写照。七、以荒诞、畸奥、疯狂、低俗甚至“性泛滥”等冒充“先锋”与“前卫”,实则表现了作者的艺术堕落及不负责任的“玩儿闹”意识;难怪有人看了这样的作品说:如果这就是“现代舞”,国家应该给他们断饷!

以上这几类作品,究竟各占多少比例,未经全面考察和科学统计,不敢妄说,但现代舞总体倾向还是比较健康的。

关于中国现代舞的发展方向,似乎大家都在强调“中国特色”。但是,现代舞是世界性现象,强调对人类心灵共通性的关注,使用共通性的人体语言,与民族舞蹈旨在保护、弘扬民族文化特异性的美学原则相异。如果把追求“中国特色”简单化地理解为在现代舞作品中引进风格性动作,装饰一些“民族色彩”,不仅非现代舞发展之良策,也会“败坏”了民族舞。“别异”乃各舞种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如果盲目地扩大了民族舞与现代舞的“趋同性”,各自都会因其特征的淡化而黯然失色。我这样说,意在廓清概念,绝无给积极探索“中国特色”泼泠水之意。

窃以为,所谓现代舞的“中国化”最本质的要素是中国的现代舞人是否具有强劲的民族魂魄,以及张扬民族魂魄的冲动。如玛萨·格累姆的《拓荒》,被誉为“体现了美国的血液和大地的骨骼”,它并没有在舞蹈作品中套用带有民族印记的风格化动作元素,而注重的是对于民族精神本质的把握。反之,伊莎多拉·邓肯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现出对于希腊古典艺术风格的偏爱,也不是以形式化手段牺牲“自由的身体蕴藏的智慧”。现代舞大师的实践蕴含着某种具有永恒性的艺术法则。

应该承认,中国的现代舞尚未走出实验阶段,但是,绝不能认为在这块“领地”里,“背离民众,面向自我”是天经地义的。中国的现代舞人只有科学地认识自己,正视实际存在着的诸多困惑,才能更快地走向成熟。成熟需要足够的时间,苛责与捧杀都会助长浮躁,我们应该对此怀有真诚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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