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剧赋予生命的命题_戏剧论文

儿童剧赋予生命的命题_戏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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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剧是成年人专门写给、演给儿童看的戏剧。如果说古希腊艺术所表现的是人类的儿童时代,那么儿童剧艺术则为成熟的人类留住了一片童真。从这层意义上讲,儿童剧比起一般的戏剧艺术创造更为自由,也更为困难。自由在于可以任情率真地驰骋想象,不必太介意现实世界的种种羁绊;困难在于在纷纭复杂的尘世间得坚守住一颗不受污染的纯净的心。搞儿童剧的人大抵都有不泯的童心,不是幼稚,而是消化并扬弃了社会上的种种陈规陋习后精神上的返璞归真。

20世纪随着社会进步,儿童的独立地位受到重视,儿童文学、艺术发展很快,儿童戏剧更是如此。在我国,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戏剧诞生于20年代初。一些文学、戏剧大家参与了创作,像郭沫若第一个剧本《黎明》就是儿童歌舞剧,在“五四”时代,抒发了对“少年中国”的憧憬与伟大抱负。老舍的儿童剧《宝船》近年还在舞台上演,借美丽的民间童话,表达着对善的追求、对恶的鞭挞的鲜明爱憎。半个多世纪来,许多著名戏剧导演和舞台美术家也参与了儿童剧的舞台创造。

但曾几何时,儿童剧也被相当一些人认为是“小儿科”,是“哄孩子”的。可孩子终归会长大,哄是哄不住的。新时期伊始,就有五六十年代的儿童观众从山上乡下归来,写信给刚刚恢复建制的中国儿童艺术剧院,说:我们是看你们的《马兰花》长大的,可是你们欺骗了我们,生活根本没有那么美好。殊不知,不是《马兰花》和许多赞颂真善美的儿童剧欺骗了他们,而是那个极特殊、不堪回首的年代欺骗了他们和所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善良人们。在那时,整个的儿童剧都不复存在了。由此,儿童剧界提出“新时期儿童剧究竟应该给予少年儿童些什么”的新问题。

80年代末的新编童话剧《魔鬼面壳》是著名儿童剧作家任德耀的一份精心答卷。剧中的灰灰本是猴群中的佼佼者,不幸落入猎人陷阱,被卖给马戏班,四处漂泊,受尽屈辱,成了人类赚钱的工具。终于有一天,它历尽艰辛回到家乡,找到自己的猴群,可昔日伙伴非但不认它,还嘲弄、毒打它。它靠马戏班的“魔鬼面壳”当上了大王,受到群猴供奉。然而,它带着面具生活得一点也不快活,在朝生暮死的小蜉蝣感召下,它获得真实生活的勇气,最终撕毁了面壳。剧作从刘厚明几千字的短小故事生发开来,赋予每个剧中人以丰富细腻的性格与心理。任德耀曾说:“我就是灰灰,我就是朵朵……”可见其中倾注了古稀之年的剧作家怎样痛彻的人生况味和生命体验。其醇厚的童心意趣、非凡的艺术想象、隽永的文学内涵、精辟的人生哲理,留给儿童剧创作多种启示。今天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它赋予了儿童剧人生的命题。儿童剧能给小观众带来人间的美好,也能让他们在品味人生的苦涩后领悟做人的道理。如果说郭沫若的《黎明》吹响了中国现代儿童剧诞生的号角;那么任德耀的《魔鬼面壳》则是中国当代儿童剧的一次生命呐喊。

去年,任先生去世了,《魔鬼面壳》却永远地留下来了,而且,步它的后尘,儿童剧坛留下一条或深或浅探寻人生价值的脚印。例如:在我国上演的外国儿童剧目《不要烦恼》、《青鸟》、《皇帝的新装》等都含有丰富的人生哲理,一些新编现代童话剧创作中也蕴含了这种生命意义的追求,像以抗战中的一匹军马为主人公的《白马飞飞》。以领袖童年为题材的剧目是近年儿童剧创作的一个新景观。从《少年周恩来》到《之伢子》,其内涵的深刻不亚于成人戏剧,而又不失儿童情趣。大都市的儿童剧工作者走到贫困山区体验生活创作的《山那边》、《远山的花朵》等也都富有深刻的人生内涵。更令人欣慰的是,这类剧目又从远山、山那边走到都市少年儿童中间,像《潇洒女孩》、《享受艰难》,则给被宠爱的一代都市儿童一种自强自立的触动。

上海中福会儿童剧院上演的欧阳逸冰新作《享受艰难》,受到中学生们欢迎。这看似悖论的命题不仅是关于当代儿童生存问题的社会层面思考,更是对人生意义美学层面的开掘。记得在《撼动,终于发生了》一文中,欧阳逸冰说道:“戏剧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对世界、对人生探索的手段(艺术的),而探索是没有终结的,剧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张扬着的是探索的指向,处处渗透的是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切实感受。”这种“撼动”也在欧阳逸冰的作品中发生了。从《周君恩来》到《少年邓小平的故事》,从《他们的童年在黑土地》到《这里将是别墅》,从状写伟人的少年时代到直面普通少年人生,他的题材由远及近,没有停止过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如果说《这里将是别墅》还是城里孩子郊游,与农村孩子邂逅相遇,产生两种不同生存境遇的对比,那么《享受艰难》则是有意识让两种命运不同的孩子走到一起,生活在了一起,对比意识更强烈了。它通过一个因母亲牺牲、父亲重残而从宁夏只身闯上海,承受住种种艰难,乐观倔强的中学生新人形象,提出了一个承受逆境的深刻人生命题。透过那精心编排、悬念迭起、“太像戏”的戏剧情节,撼动人心的是剧作家的真诚和剧中跳动的时代脉搏。

人生命题是严肃的,但并不是严肃的命题就得板起面孔来做,恰恰相反,真正严肃思考过人生的人都会有一种豁达和超脱。席勒的《审美教育书简》中有句名言:“只有当人充分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是完全的人。”严肃思考过人生的儿童剧作家也是如此,他们总能以近似游戏的自由心态写出既富哲理又妙趣横生的作品来。就像任德耀的《魔鬼面壳》中,三个小蜉蝣真是神来之笔,“白天是个小毛头,晚上就是小老头”“一辈子弄清一个问题就不算白活”的语言和行动,既有趣味,又含知识和哲理。

儿童剧探索也经历过曲折:批判了简单,一些创作复杂得不仅孩子们不懂,就连儿童剧工作者也不知所以;批判了说教,一些创作随意得连必要的思想逻辑都抛弃了,变得粗制滥造;批判了儿童剧滞后于时代,一些创作拼命追求社会热点问题,追求轰动一时的社会效益,可潮流一过,作品也变得毫无价值。

人生的命题,是人类艺术也是儿童剧探寻不尽的恒久命题。但愿迈向21世纪的儿童剧沿这条探索之路走下去,能有更多的剧作家以“永远未完成的心态”在这条路上留下坚实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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