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能力及其影响因素——与原生型民营企业的对比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民营企业论文,因素论文,能力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0.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5766（2006）02—0076—08
改制型民营企业是指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国有、集体所有制企业改制而来的民营企业，有别于源于个体、合伙等形式创办起来的原生型民营企业，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目前，改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并形成了不同的看法。大多数学者认为，改制有助于增强企业的运行绩效（孙建南，1999；干晓艳，2002），但也不少有学者指出，企业绩效在改制后并没有实质性提高（欧阳春，2000），改制型民营企业还存在着筹资困难、技术创新困难、管理水平不高、外部环境欠佳等问题（张贵友，2001；郑英标，2001）。这意味着改制对民营企业成长的影响是不确定的，或是因特定情境而定的。从发展观视角看，评论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现状与成长能力要比评价改制的绩效更具现实意义。所以，我们将以民营经济较为发达的浙江省为例，并以原生型民营企业为参照样本，科学地判定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和成长能力，识别出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能力的关键因素。
一、调查与样本
此次调研分成三个阶段：一是典型企业访谈阶段。从2003年2月中旬始，笔者选取了温州的正泰和天正、台州的宝石、海宁的卡森和雪豹、慈溪的方太和先锋等12家典型企业，进行有关民营企业成长问题的深度访谈，初步了解企业的运行态势与存在的主要困难。二是问卷设计与试调查阶段。根据前期访谈的基本情况，设计出“民营企业持续成长因素的调查问卷”，在海宁发放40份问卷进行试调查，对回收的35份问卷进行初步统计处理，修改完善了问卷设计。三是问卷调查阶段。自2003年3月至2004年5月，对上述五个产业进行较大范围的问卷调查，期间还对部分企业进行了访谈。本次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620份，回收473份，有效问卷423份，回收率和有效问卷率分别为76.3％和89.4％，符合社会调查技术方法的规范要求。在423份有效问卷中，改制型民营企业共有81家，占总数的19.1％，与浙江省民营企业的来源构成基本吻合。样本企业的基本构成情况如表1所示。
表1样本企业的构成情况
产业 台州泵业 台州汽摩业 海宁皮革业 慈溪家电业柳市低压电器业
比重(%) 8.9
22.321.527.6 19.7
其中:改制型民营企业14.3 18.726.524.8 15.7
企业年龄 20年以上 15～20年10～15年5～10年
5年以下
比重(%) 7.2
12.621.535.7 23
其中:改制型民营企业15.7 28.937.817.6 0
企业规模 大企业中型企业小企业
(500人以上)
(50至500人) (50人以下)
比重(%) 25.6 48.525.9
其中:改制型民营企业38.2 47.414.4
二、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能力
1.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
根据丘吉尔和刘易斯（1983）对企业成长阶段理论的经典研究，我们从企业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重大决策的方式、业务的多元化程度、下阶段的主要目标和所有者的业务角色五个方面测度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如表2所示，改制型民营企业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扩张企业规模，下阶段力争更高的投资回报率，而不是简单的规模扩张。这表明改制型民营企业正在从粗放型成长向集约型成长方式转变，业务运行的效率和效益是企业追求的重要目标。同时，企业的重大决策一般采取所有者与管理者共同商定的方式，比创立初期由所有者一个人说了算有了较大进步，但所有者仍然控制并参与了企业的大部分业务活动。所以，改制型民营企业总体上已经度过了创业期和生存期，目前正处于成长阶段，面临着组织结构变革、管理方式转变等新的成长任务和问题。同样，样本中的原生型民营企业也处于成长阶段，即所谓的“二次创业”时期。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如表2所示。
表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
项目 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企业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2.68 2.84 0.342
0.559
企业重大决策的方式 2.74 2.91 0.645
0.422
企业业务的多元化程度
2.47 2.37 0.627
0.429
企业下阶段的主要目标
2.80 2.78 0.009
0.924
所有者的业务角色
1.91 1.91 0.000
0.990
注：问卷中要求被调查者根据所在企业的实际情况与问卷描述情况的符合程度进行五级判断，1 表示极不符合，3 表示一般，5 表示非常符合。采用单因素方差检验方法比较改制型民营企业与原生型民营企业在特定项目上的差异性，统计检验F值及显著性程度列在表的最后两列。下同。
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能力
改制型民营企业在创立时的企业规模显著大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前者创立第一年实现平均销售收入809万元，比后者多了485万元；到2002年底，改制型民营企业实现平均销售收入6566万元，比原生型民营企业多609万元。按照国外流行做法，以2000～2002年间样本企业销售收入平均年均增长率为指标，将大于平均增长率的企业界定为快速成长企业，其他企业则为非快速成长企业。在样本企业中，52％的原生型民营企业属于快速成长企业，34％的改制型民营企业为快速成长企业，方差检验表明，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快速成长能力要低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3所示）。
表3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能力
项目 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 F Sig.
创立时员工数(人) 146 95 11.296 0.001
2002底员工数(人) 408 6883.118
0.078
创立时销售收入(万元) 809 32412.777 0.000
2002年销售收入(万元) 6566 5957
7.712
0.006
快速成长企业比例 0.34 0.52
22.782 0.000
三、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能力的主要因素
1.改制型民营企业的管理水平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管理水平总体上较低，与原生型民营企业同处一个档次。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团队协作水平较低，企业执行力较弱；企业对管理人员的业务培训不足，对员工的人力资源开发不足，使得他们难以跟上时代发展的新要求；企业管理的理念和方法还较为落后，大多还以经验管理为主，还较少引入科学管理理念和方法，导致管理效率较低；大多数企业地处中小城市甚至偏僻农村，运行也不太规范，对优秀管理人员的吸引力不大；企业的管理技能基本上停留在经验管理阶段，但管理技能水平已经超过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4所示）。
表4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管理水平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管理技能3.120.87 2.79 0.938.6000.004
团队协作水平2.960.93 2.78 0.942.5420.112
管理人员业务培训2.800.70 2.79 0.890.0230.881
招聘优秀管理者 2.940.80 2.86 0.890.5290.467
先进管理理念与方法 2.640.78 2.72 0.880.5260.469
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核心团队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核心团队稳定性较高，但并不比原生型民营企业更为稳定。改制型民营企业在改制前已经拥有了技术骨干人员，在改制过程中大多被保留下来，所以目前拥有一支稳定的技术人员团队。企业的中高层管理团队和核心环节人员在企业成长过程中体现出了重要价值，在企业改制过程中或被分配公司股份，或是置于重要岗位，所以团队也较为稳定，稳定性要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5所示）。
表5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核心团队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保持技术人员稳定性 4.220.87 4.040.92 2.593
0.108
中高层管理者稳定性 4.040.91 3.830.97 3.123
0.078
核心环节人员稳定4.160.81 4.060.88 0.958
0.328
3.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战略执行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战略明晰度较高，但与原生型民营企业并没有显著差异。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全体员工对企业战略的知晓程度已经较高，基本上知道了企业的发展目标和阶段性任务等问题；企业管理人员对企业战略的知晓程度更高，高层管理者比中低层管理者更明确企业的战略设想，而且，中低层管理者对战略的知晓程度要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6所示）。
表6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战略明晰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全体员工知晓战略3.720.76 3.630.960.5040.478
中低层管理者知晓战略4.020.71 3.810.854.4370.036
高层管理者明确战略 4.140.87 4.030.792.5930.108
4.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产品策略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产品策略水平较高，但总体上不比原生型民营企业高。改制型民营企业十分重视对产品销售渠道的开拓，不断提高自身产品创新速度和缩短产品的生命周期，以应对市场环境的变化。同时，企业重视不断提高产品的质量。其中，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产品创新应变速度要快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7所示）。
表7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产品策略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产品销售渠道拓宽4.230.79 4.070.86 2.477
0.116
产品创新应变速度4.220.72 3.960.86 6.176
0.013
缩短产品生命周期3.980.92 3.870.90 0.866
0.353
提高产品质量4.160.80 4.160.76 0.000
0.997
5.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技术创新
如表8所示，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技术水平一般，与原生型民营企业没有整体性差异。改制型民营企业现已拥有一定数量的高新技术人才，进行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活动。企业注重加大技术改造的投入，为企业进行各种创新活动提供技术基础；企业的技术工人人数基本上可以满足企业成长的要求，这与浙江省民营企业大多处于传统制造业有关，对企业的技术要求不是很高；企业对技术人员的培训投入一般，这与企业技术升级能力较弱密切相关。正是因为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技术水平一般，导致企业产品的技术含量普遍较低，低价竞争十分普遍。
表8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技术水平
项目
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 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高新技术人才
3.780.87 3.591.02 2.317
0.129
技改与创新投入 3.790.88 3.630.99 1.700
0.193
技术人员培训
3.680.70 3.680.86 0.000
0.995
技工总人数 3.770.78 3.541.17 2.777
0.096
6.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民间融资
改制型民营企业较少借助民间渠道融资，而原生型民营企业十分依赖民间融资渠道（如表9所示）。在民间融资渠道中，改制型民营企业较多地向非亲戚的熟人借钱发展，这与中国的“熟人经济”现象吻合；企业还会向本地企业借钱以投资新项目和渡过难关；企业较少向亲戚借钱，可能由于这种融资方式容易导致难以理清与亲戚的关系，家族矛盾不利于企业持续成长。
表9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民间融资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向本地其他企业借钱 2.271.12 2.781.0913.929
0.000
向亲戚借钱 2.000.97 2.771.1730.189
0.000
向非亲戚的熟人借钱 2.361.24 3.391.1949.034
0.000
7.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公共关系
表10的数据表明，改制型民营企业对公共关系活动的重视程度一般，公共关系活动的类型与原生型民营企业相比各有侧重。改制型民营企业较为重视企业形象宣传，这方面的投入要大于原生型民营企业；但改制型民营企业相对不太重视参与社会公益活动，而原生型民营企业在社会公益活动方面表现出更大的热情；两类企业与社区和媒体的联系都不太紧密。
表10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公共关系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加强与社区、媒体的联系 3.530.74 3.650.851.3970.238
加强对外宣传企业形象 3.640.93 3.430.863.9570.047
参与社会公益活动3.400.70 3.670.896.6810.010
8.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信息化建设
改制型民营企业较为重视信息化建设，但企业的信息化水平与原生型民营企业没有总体差异。如表11所示，改制型民营企业比较重视通过网络加强与顾客和供应商的联系，了解外部市场变化动态。相对而言，通过信息化建设提高企业内部运作效率的活动较少，运用管理信息系统改造内部运作流程和借助网络增强内部协作水平还较少。所以，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信息化建设基本上是外部导向的。
表11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信息化建设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借助网络加强顾客供应联系3.790.88 3.690.93 0.730
0.393
借助网络了解市场变化 3.690.80 3.690.94 0.000
0.991
借助管理信息系统改造流程
3.600.79 3.440.93 2.130
0.145
借助网络便利内部协作 3.410.79 3.410.95 0.002
0.966
9.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市场定位
表12表明，改制型民营企业与原生型民营企业一样大多采取利基市场战略。一方面，改制型民营企业很重视对新兴市场的识别，向新市场提供针对性的产品；另一方面，改制型民营企业强调采取与大企业差异化的战略，进入大企业不太注意和尚未进入的市场。虽然两类民营企业都采取利基战略，但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利基市场定位更为强烈。
表1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市场定位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 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满足新市场 3.840.87 3.750.79 0.8880.347
挖掘竞争不太激烈的市场 3.470.78 3.390.90 0.5900.443
大企业不太注意的市场3.680.77 3.550.86 1.6150.204
大企业尚未进入的市场3.680.82 3.460.88 4.1870.041
10.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业主角色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决策民主化程度较高，显著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13所示，一方面，改制型民营企业所有者或老板的决策能力明显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这可能与他们曾经是国有、集体企业的主要经营管理者、积累了丰富的决策能力有关；另一方面，改制型民营企业所有者的民主化决策程度明显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在决策时能够较好地做到先听取下属、外部专家的意见，这可能与国有、集体企业注重“班子”建设的传统有关。
表13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业主角色
项目
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老板决策能力 3.951.29 2.911.39 37.383
0.000
老板听取下属意见 3.640.90 3.061.14 18.067
0.000
重大问题经商讨决定 3.851.18 2.861.34 37.310
0.000
11.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机构融资环境
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机构融资环境总体上要明显优于原生型民营企业（如表14所示）。改制型民营企业比原生型民营企业更能感受到融资环境的公平性，原因可能是企业在改制前已经与金融机构建立了较紧密的融资关系，同时人际关系网络也已经形成，改制后的企业可以继续保持良好的融资关系。同样，改制型民营企业一般是地方上规模较大的企业，已经拥有一定的社会声誉，成为专业民营金融机构业务开拓的重要对象，而原生型民营企业与金融机构之间的关系还不太紧密，更多地依赖民间融资渠道。
表14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机构融资环境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公平的融资环境3.750.98 3.180.92 24.348
0.000
专业民营金融机构
3.540.94 3.220.94 7.7630.006
民营企业的担保政策 3.601.00 3.230.95 9.8670.002
1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地方政策环境
表15表明，改制型民营企业所处的地方政策环境较好，与原生型民营企业没有总体差异。改制型民营企业享受到了较多的政府技改投入支持，这可能与企业在改制前隶属于政府有关，容易成为地方政府重点支持的对象，可以享受到较好的政府服务支持。与原生型民营企业相比，改制型民营企业能够更多地从地方政策中受益，可能与改制型企业规模相对较大，往往是地方经济发展的龙头企业有关，“一厂一策”和“抓大扶强”等倾斜性政策对促进改制型民营企业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这些企业的人才吸引力也会强些。
为了识别上述各因素对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影响，以2000～2002年间企业销售收入年均增长率测度企业成长，运用逐步回归的方法进行统计分析，得到技术创新、民间融资、公共关系、业主角色和机构融资环境五层面的八个因素影响着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如表16所示）。
表15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地方政策环境
项目改制型民营企业原生型民营企业F
Sig.
均值标准差均值标准差
政府服务效率3.560.74 3.510.91 0.1610.688
政府组织地方产品展销会 3.580.86 3.750.84 2.7770.096
地方行业发展政策 3.590.98 3.540.94 0.2290.633
研发投入 3.880.91 3.760.82 1.2030.273
地方人才政策3.911.01 3.590.82 9.0240.003
表16
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主要影响因素
因素层面 因素名称 BBeta tSig.
常数项
-1.047 -1.394
0.168
技术创新 技术水平 0.558 0.3613.2760.002
民间融资 向本地其他企业借钱
0.205 0.1802.0250.047
公共关系对外宣传企业形象
0.576 0.4203.9290.000
参与公益活动 0.622 0.3433.5170.001
业主角色
重大问题经商讨决定 0.285 0.2662.0390.045
老板决策能力 0.396 0.4033.3560.001
机构融资环境 公平的融资环境0.528 0.4083.0600.003
专业民营金融机构 0.989 0.7295.2370.000
从影响程度看，专业民营金融机构、对外宣传企业形象、公平的融资环境依次是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关键因素，老板的决策能力、企业的技术水平、参与公益活动也有重要影响。此外，企业的重大决策经过商讨决定以及向本地其他企业借钱，也一定程度地影响着企业成长。这表明，目前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最关键因素是融资因素。因为企业正处于成长阶段，在扩张过程中要求不断增加人力、技术资源，也就需要一定的财力支持。值得指出的是，维护和优化公共关系成为改制型民营企业快速成长的重要动力。可能的原因是，企业改制行为在社会中产生了不同的看法，有的人积极支持改制，也有不少人认为改制造成了国家和集体资产的流失，对企业没有好感，这种复杂的看法会在一定程度地影响企业成长。因此，密切与社区、媒体、政府部门的关系，可以改变企业的社会形象，为改制型民营企业的快速成长获取更多的支持。企业家的民主决策行为是改制型民营企业快速成长的重要原因之一，民主决策对构筑企业的团队文化和稳定核心队伍都有积极意义。
对原生型民营企业问卷调查数据进行逐步回归得到，机构融资环境、技术创新、产品策略、业主角色和公共关系五个层面的九个因素影响了原生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如表17所示）。其中，民营企业的融资担保政策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这也可以看作是改善民营企业融资环境的关键因素；改变老板的独裁作风和民主决策对原生型民营企业快速成长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这也是许多民营企业在成长过程中必须克服的一大障碍因素；技术创新也是原生型民营企业寻求快速成长的重要动力来源，提高产品的技术附加值成为当前广大企业的要务；产品策略和公共关系也是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的重要影响因素。
表17
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的主要影响因素
因素层面因素名称 BBeta
t Sig.
常数项
0.237
1.045
0.297
机构融资环境
民营企业的融资担保政策0.2280.347 5.581
0.000
公平的融资环境 0.1470.218 3.613
0.000
技术创新 技术水平0.0940.139 2.414
0.016
技改与创新投入 0.0780.120 2.300
0.022
产品策略大企业尚未进入的市场 0.1140.162 2.805
0.005
产品销售渠道拓宽
0.1080.149 2.546
0.011
业主角色改变老板独裁 0.1480.262 4.296
0.000
老板听取下属意见
0.1280.235 3.582
0.000
公共关系加强与社区、政府的联系
0.0790.108 2.051
0.041
对比发现，机构融资环境、技术创新、业主角色和公共关系是影响两类企业成长的共同因素；民间融资对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具有重要促进作用，但对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没有实质性帮助；产品策略对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有积极作用，但不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可能的原因是，大多原生型民营企业依靠民间资金起步，在成长过程中对民间融资渠道保持着密切关系，但民间资金对企业成长的作用逐步降低，企业必须寻求正规融资机构的支持；而改制型民营企业在改制前的资金主要来自金融机构，但改制后企业的融资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企业必须开拓更多的融资渠道，民间融资成为重要的新生渠道，所以，民间融资对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作用较大。同样，改制型民营企业发展历史相对较长，逐渐形成了拳头产品，业务伙伴相对稳固，不太需要经常性地变更合作伙伴，而原生型民营企业发展历史普遍不久，市场网络处于构建和稳固阶段，所以，产品策略对原生型民营企业而言则一项重要任务。
四、结论
（1）与原生型民营企业一样，改制型民营企业总体上已经度过了创业期和生存期，目前正处于成长阶段。
（2）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能力要低于原生型民营企业，52％的原生型民营企业属于快速成长企业，34％的改制型民营企业为快速成长企业。
（3）技术创新、民间融资、公共关系、业主角色和机构融资环境这五层面的八个因素影响了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其中，专业民营金融机构、对外宣传企业形象、公平的融资环境依次是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关键因素。老板的决策能力、企业的技术水平、参与公益活动也会对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形成重要影响。
（4）机构融资环境、技术创新、业主角色和公共关系是影响两类民营企业成长的共同因素，民间融资对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有重要促进作用，但对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没有帮助，产品策略对原生型民营企业的成长有积极作用，但对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没有影响，表明有特殊因素影响着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
本研究所识别出的影响因素是基于改制型民营企业特定的成长阶段的，与下阶段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可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还无法用这些影响因素来指导下阶段的企业成长实践，根据企业成长阶段决定因素理论识别改制型民营企业下阶段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同时，随着改制型民营企业的不断成长，其有别于原生型民营企业的特殊性可能正在弱化，此时企业的成长能力是否与原生型民营企业存在差别需要加以分析，影响改制型民营企业和原生型民营企业成长的因素是否存在差异也需要深入分析。本研究还难以得到改制是否增进、削弱了企业的绩效，因为这种评价一方面需要更为全面的综合性指标体系，另一方面还需要考虑时间因素的影响。但是，本研究较为科学地判定了改制型民营企业的成长阶段和成长能力，识别出了改制型民营企业成长的关键影响因素，为改制型民营企业克服成长障碍提供了较坚实的依据。
收稿日期：2005—09—28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0502023）和浙江省哲学社科基金（NQ05GL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