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熬夜行为的心理机制与干预
周 详
【摘要】 有些青年认为熬夜“能享受独处自由”,在潜意识中安慰自己“夜里头脑更清醒”“没人打扰效率高”,偶尔被他人议论“你真行,那么能熬夜”的话语,因而进一步加强熬夜行为。青年要识别并放弃自己面对各种夜间享乐活动的非理性决策,了解自己熬夜行为背后潜藏的不良应对方式,作出健康的睡眠抉择。
【关键词】 青年 熬夜 心理机制
近年来,世界睡眠研究会、中国睡眠研究会等各种官方与非官方机构对青年睡眠指数的研究均显示,青年的熬夜行为日益凸显,对于部分青年来说,熬夜已成为一种常态。熬夜状况可以通过多个方面进行评估,就寝时间越晚、熬夜频率越高、熬夜后身体不适反应越强、熬夜成瘾程度越高、对于熬夜的态度越不在意,熬夜指数就越高。
青年熬夜的心理机制:自我意识建构、群体认同与从众、资源幻想、成功焦虑、非理性享乐决策
青年熬夜会受到外部诱因和内驱力的影响,外部诱因按其性质可分为两类:个体因趋向或取得它而得到满足时,这种诱因(如食物)称为正诱因;个体因逃离或躲避它而得到满足时,这种诱因(如电击)称为负诱因。青年熬夜的外部诱因包括享乐活动、工作、学业、情感、人际与家庭、互联网与全球化环境、助眠产品等正诱因或负诱因。内驱力是指“需要的唤醒状态或冲动”,是一种自动调节过程,内驱力与人的各种需求和潜在行为模式有关,青年熬夜行为的内驱力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014年1月至2015年1月我院对肾小球肾炎患者60例开展了分析研究,分成了参照组和实验组,实验组有17例男性,13例女性,平均(35.82±17.52)岁;参照组有16例男性,14例女性,平均(35.81±17.50)岁。根据患者的临床相关诊断标准来进行选取,排除有免疫系统疾病、认知障碍和沟通障碍的患者。此次研究两组的一般性资料对比不存在统计学差异性,能够进行比较分析。
自我意识建构。青年处于自我意识发展的关键阶段,期望通过各种方式认知自我、成就自我,彰显自我独特性。熬夜人群常常提出熬夜“能享受独处自由”的理由,偶尔被他人议论“你真行,那么能熬夜”的话语加以强化。某种程度上,熬夜为他们提供了突破规则限制的自由感,令青年以牺牲健康为代价,反抗环境施加给自己的不自在。同时,有些青年也会由于贴上了某种“独特自我”的标签而沾沾自喜,并进一步加强熬夜行为。
群体认同与从众。有些青年认为自己属于熬夜者群体,具有相同的群体特征,在同伴的影响下,为了遵守群体规范,避免社会支持的丧失,求得群体的接纳,而发生群体内的从众熬夜行为。此外,亲和动机也会诱发熬夜行为,例如渴望与人友好相处的人,当其伙伴、室友较多为早睡时,会更多地顾虑到他人的睡眠质量以及睡眠时间,因此其选择早睡的可能性越高;当伙伴、室友较多为晚睡时,则出于友好相处的动机而更多地选择体谅或容忍伙伴、室友的晚睡行为,而自身的睡眠时间也会为与室友贴近而推迟。
资源幻想。熬夜行为中包含的资源幻想与人们常说的“拖延症”密切相关,拖延的深度成因是内在驱动力不足,以及对任务完成后的新进程的惧怕。人们在完成某项任务时,一方面由于任务缺乏吸引力而苦恼,一方面被最后期限威胁,于是在潜意识中安慰自己“夜里头脑更清醒”“没人打扰效率高”,然而这些大多为青年想象的安慰性资源,其现实效力则会大打折扣。但由于能暂时缓解焦虑或收到“临时抱佛脚”的局部效果,而常常被误以为有价值。
成功焦虑。熬夜行为中包含着成功焦虑,一些青年的熬夜理由是希望通过多付出努力获取更大成功。对一些青年而言,成功是个体人格存在所持有的核心价值,只要在任何一个层面的“成功”遭受威胁,便会随时形成焦虑情境。一些青年的成功焦虑是在各种互联网媒介推送的成功人士案例以及成功鸡汤的误导下加剧的。潜藏在成功焦虑之下的是深刻的文化变迁,在早期,由竞争获取成功是主流价值目标,成功就是对于社会价值的攫取。这些社会价值一开始以经济财富的多寡论断,后来逐渐扩展到出身、地位、权力、名气等。也就是说,如果青年觉得自身的价值并非是既有的人类德性诸如爱、责任、关怀、理解等自身的生命力价值,反而变成了自身之外的“社会价值”,自我价值的判断标准是“外界权威”,而不是个人人格的完整性,那么焦虑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基于心理需求的干预。面对自我意识发展需求的熬夜者,帮助熬夜者形成健康的自我意识建构路径。面对群体认同与从众的熬夜者,帮助熬夜者了解群体认同与从众的原理。面对资源幻想的熬夜者,帮助熬夜者识别现实资源与想象中的资源,为其提供现实资源支持。面对非理性享乐决策的熬夜者,可参考享乐灵活性假说的原理进行干预,享乐灵活性假说认为人们有大量的“同时目标”,从寻求短期奖赏(如提高情感状态)到获得长期奖赏(努力工作涨工资),其中情感状态会影响个体优先考虑哪种目标,当处于消极情感时,人们会寻求短期的奖赏;反之,当处于积极情感状态下,人们会做那些不是很令人愉快但有利于长期奖赏的事情。因此,帮助青年处于积极情绪状态更有利于他们作出健康睡眠的选择。
基于外部诱因的干预。面对种种外部诱因,要提醒青年识别并放弃自己面对各种夜间享乐活动的非理性决策方式,为其应对工作、学业、情感、人际与家庭等生活压力提供应对方式教育与辅导。根据压力应对方式目标的不同可将其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采取实际行动从而解决实际问题,另一种则通过一系列让自我感觉麻痹的策略使自我感觉发生变化。可细分为对抗应对、解决问题、承担责任、寻求社会支持、疏离、再评估、逃避、退缩、幻想、忍耐和发泄等维度。帮助青年了解自己熬夜行为背后潜藏的不良应对方式,引导青年运用积极的应对方式处理问题。
青年熬夜的心理干预:基于外部诱因、心理需求、计划行为理论、睡眠类型的干预
非理性享乐决策。与熬夜有关的非理性享乐决策因素有很多,如延迟折扣,延迟折扣是一种心理效应,即人们认为等待“乐子”的时间越长,快乐值就越低。与熬夜带来的种种“享受”相比,健康是一项长期收益,它的回报过于遥远,并且很难切实感受到。所以,有的青年对这种未来、无形的收益反应不敏感,从而形成“即时回报优先”的非理性享乐决策。
项目穿过里下河地区,该区分布有软土,其中在宝应段的宝射河、高邮的北澄子河、江都的盐邵河等处软土较为发育。
其中:y1(k)和 y2(k)分别为指定光谱和参考光谱在选定谱段k内波数对应吸光度的函数;σy1和σy2分别为y1(k)和y2(k)的标准偏差;r为 y1(k)和 y2(k)的协方差除以两张光谱标准偏差的乘积。
基于计划行为理论的干预。计划行为理论的核心内容是行为意向和行为,主要受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感知行为控制三个方面的影响。行为态度熬夜者对熬夜行为持有积极或消极评价,也包括对此特定行为评价经过概念化之后所形成的态度。主观规范指对熬夜行为意向和决策产生影响的重要他人对其个人行为的期望。青年在产生熬夜行为意向或采取熬夜行为时,出于对融入群体的渴望和回避批评的意向,会感知到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和支持,其中主要包括父母、配偶、老师、朋友、同事等重要参照群体的意见。主观规范程度受到两方面的影响,首先是个体对重要他人意愿和期望的感知程度,其次是个体对这些期望的遵从程度。感知行为控制指熬夜者对不熬夜行为执行能力的评估和预测,在熬夜者的认知中阻碍越少,机遇和资源越多,其感知行为控制程度越高。感知行为控制反映熬夜者在挑战性环境中对处理事件和达成目标的信念,以及对目标任务困难程度的感知,与熬夜行为控制的自我效能感在外延和内涵上的成分没有差别,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相互替代。自我效能/自信,是自我信念的强度,决定了其拥有的抱负,所作的选择,可以付出多大努力在特定任务上,以及面对困难与挫折时能够坚持多久,对行为的影响远大于目标设定、行为矫正、责任心、满意度等指标。
基于睡眠类型的干预。睡眠类型与基因和人类进化有关,睡眠类型中与熬夜有关的是夜晚型睡眠者。艾森克人格测量显示,晚睡晚起的夜晚型睡眠者(猫头鹰型)比早睡早起的清晨型睡眠者(百灵鸟型)具有更高的谎分,并非受试者的可信性存在问题,而是可以艾森克人格测量更高的谎分暴露受试者的“显好”特性。“显好”是指受试者倾向于掩饰或否认自己的缺点和困难,而试图将自己好的、积极的一面表现出来的特性。“显好”特性也支持了夜晚型睡眠者比清晨型睡眠具有更明显的外向性。夜晚型睡眠者的困扰是与他人存在社交时差,则容易被视为脱离社会、拖延症、缺乏上进心。对此,应该消除偏见并接纳其弹性工作与社交的特殊需求。
【参考文献】
①《报复性熬夜:“白天不值得”正在消耗生命》,《中国青年报》,2019年3月19日。
【中图分类号】 G44
【文献标识码】 A
(作者为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社会心理学系教授)
责编/赵橙涔 美编/陈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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